如果和莊子辯論「子非魚」的是諸葛孔明,會發生什麼?
諸葛亮立在橋中間,霧氣茫茫,不見水面也不見兩岸。
有魚躍水而出,長數丈。
諸葛亮皺眉看著這座橋,心道:「有如此大魚,橋下水一定很深。但願對岸沒有敵軍把守…」
這時有一人穿過霧氣,來到諸葛亮面前。此人一身布袍,神仙氣概:「這魚從容戲水,想來應該很快樂——在下莊周,見過武侯」
諸葛亮有些恍惚,仍然不失禮節。行禮過後,問道:「先生自對岸來,可知對岸虛實,是否有人駐軍?」
「我只是跟著這條魚來到這裡而已,」莊子說著,看向那條巨魚。那魚似乎又大了許多,霧氣之中,隱約看到魚的背鰭,有一人高:「魚樂乎?」
諸葛亮道:「魚得水,自然快樂。」說著話間眉頭依舊緊鎖,似乎覺得忘了什麼事情。
莊子說:「子非魚,安知魚有水而樂?」
「」孤之有孔明,如魚之有水也」——諸葛亮腦海里忽然出現這句話,他悚然一驚,嘴裡無意識地反問:「如何不樂?」
「你看,」莊子手一指,那條魚已經游遠,霧氣茫茫看不到江面的地方,變得更巨大的魚似乎憑空在霧中巡遊:「這條魚名為鯤,一日化為大鵬,便要絕雲氣,負青天,然後圖南。那時它還得水而樂嗎?」
諸葛亮卻伸手打斷了莊子的話道:「不是圖南,是要往北。」
說著諸葛亮就要轉身往回走:「待我完成先帝所託,還於舊都,再來與先生論魚。如今我軍駐紮五丈原,北伐大業,一刻離不得我…我…」
「我記不得來的路了,先生可願與我指路?」
莊子嘆了一口氣:
「諸葛孔明,你既飲了孟婆湯,奈何橋上,如何念念不忘?」
「子非魚,安知…」
「住口!」
某天,莊子和諸葛亮在濠水的一座橋樑上散步。
莊子看著水裡的鰷魚說:「鰷魚在水裡悠然自得,這是魚的快樂啊。」
孔明踱到欄杆旁,看著水下的游魚,慨然嘆道:「我想起先主當年居於新野縣城,兵不過數千,將不過關、張、趙雲,而有圖天下之志。今日回想,何異於游魚困於溪流,卻情繫於江洋。」
莊子回答:「游魚未必歸江洋。安於溪流未必不得快樂。」
「漢室危如累卵,北有曹魏虎視眈眈,南有孫吳獨佔天塹,漢室一日不復興,民一日不聊生。如此,先生又如何忍心在溪流中貪樂。」
「先生過慮了。子牙興周八百年,不過忽然一夢間。大漢的氣數已盡,先生又何必勉強。」
「曹魏虎狼之師,孫吳奸詐之輩,我難以相信他們會帶來治世。只有先主玄德仁義愛民,只有這樣的人稱王,天下才能安樂。勉力為之,不過為天下人謀一個未來。」
「先生雖勉力行事,事卻未必隨先生。」
「天下之勢,人事所及,不過萬一。孔明努力便是了。」
莊子不言。良久乃道:「先生所行事,苦也。」
孔明拜曰:「子非魚,安知魚之不樂?」-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魚之樂?
-知子莫若父。
季漢建興十二年,丞相諸葛亮再次率軍北伐,也是最後一次北伐。蜀軍屯於五丈原,與魏軍相持。
夜幕深沉,群星如墜。蜀軍中軍大帳,案牘之上是用青絲系好的錦囊和整理好的竹簡。想到用婦人衣服飾品激怒司馬懿出戰的計謀已落空,丞相不禁長嘆了一聲。憂勞疲倦之下,他伏在案上,沉沉睡去。
『『孔明。』』『『孔明。』』似有人在輕輕叫著他的名字,那聲音越來越清晰。諸葛亮心中閃過一絲不悅,他治軍最重紀律,齊齊整整,蜀軍之中還有何人這麼莽撞?
『『原來是先生,不意今日復得相見。自亮離開襄陽之後,職事甚繁,沒能再去山中和先生論道品茶,實在是亮的不失。』』諸葛亮看到那人的相貌,又轉露喜色。一位鶴髮童顏,寬袖青巾的老者在對他微微頷首。
『『無妨,無妨。我乃宋人莊周也,當年託名南華和你在南山聊天,傳你一些道法乃是天數啊。你我本就有緣,我今日特來渡你歸山,你可願意?。』』
諸葛亮大驚失色,又看到四周雲煙渺渺,哪裡還是自己的中軍大帳。他早就覺得這位老者不似凡人,沒想到今日竟遇到這種不可思議之事。
『『亮北伐事業未成,先賢能否再寬限一些時日。。』』
『『痴兒,痴兒。歷次北伐,早生華髮,哪裡還是當年的模樣。天下分分合合,王朝興衰生滅,也不過悠悠一瞬,又何必如此執著啊。你撫心自問,天數在你否?』』莊周摸了摸自己的灰白鬍須,悠悠一嘆。
『『亮受吾主三顧之恩,焚新野,戰赤壁,入西川,又有吾主託孤之任,後主待我如父,吾安能推脫,棄之而去?皇天難道不能憐憫亮的誠意嘛?』』
『『也罷,也罷。如此妙才,終不能悟啊。你隨我走一遭吧。』』莊周拉著諸葛亮的手,不知如何又到了一座木橋之上。水聲潺潺,霧氣裊裊,魚兒在水中遊盪。
『『我問你,此魚樂否?』』莊子指著魚兒問道。
『『游於此淵,長於此淵,自然安樂。』』
『『』正是啊。人生在世,不正如此魚?如何遨遊,也不過是在這一淵之中,隨波而起,隨波而動。人力安能與天數相抗?若是你樂天安命,少些憂勞,何至於此。人事盡矣,汝之忠君勤勉,天地可鑒,又何必如此自苦?可你,也不過是這水中的一條魚啊,逆流往上又能游多遠呢?。。』』
『『我本布衣,躬耕於南陽。先主不嫌亮才具駑鈍,委以重任。一心只為興復漢室,再行禮樂。魚水之情,亮不能忘。雖天數如此,亮也不得不違了。悠悠蒼天,何薄於我啊。』』諸葛亮的語氣充滿了悲傷,淚水在臉上橫流。
『『興興落落,又能幾年。君高才也,豈不聞蒼天無情,又安能知你懂你。你事已畢,又何必讓自己如此勞累啊。不信你隨我看。。。』』莊子手指虛動,雲霧中畫面變換。大旗已焚,四海歸一,帝王志得意滿,大臣開懷暢笑,洛陽夜夜笙簫。又轉瞬神州陸沉,兵戈四起,無休無止。那倒下的,不正是自己的兒子嗎?
『『你悟透了嗎?還不隨我渡去。棲於一丘,釣於一壑,豈不美哉!』』莊子來牽孔明之手,便要離去。
『『仙翁,仙翁。亮非貪生畏死,若北伐不能克功,我死不瞑目啊。』』諸葛亮作勢欲拜,卻被莊周扶了起來。
『『也罷,也罷。我這裡有畫圖一張,有祈福借壽之法,你拿去用吧。成敗如何,全看天意了。』』莊周的身影慢慢消散,諸葛亮猛地驚醒。卻發現身邊時一個熟悉的面孔,自己的身上已經多了一副袍子。
『『丞相,你是否是著涼了啊,剛才睡夢中臉色甚差啊。』』姜維小聲的說道。諸葛亮心有餘悸地掂了一下袍子,只見自己的桌子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一張有字的圖紙。
『『伯約,伯約。我有事讓你去做,須找得甲士四十九名,並大燈,香花,皂袍等物。我要祈禳北斗,期望能借得一些年壽吧。。。』』姜維看了一眼面目枯槁的白髮丞相,實在是不忍心拒絕他這個聽起來有些荒誕的要求。ps;請叫我大腦洞家。
子非瑜,安知瑜之樂?
吾亦見小喬流水...
不在一個次元,用「大義」謀殺「浪漫」。
莊子曰:「儵魚出遊從容,是魚之樂也。」
孔明:「偏於水之一隅,何言樂哉!」
莊子曰:「子非魚,安知魚之不樂也。」
孔明笑答:「枯守泥潭,未曾見海,何言樂?漢賊不兩立,王業不偏安。蟄居蜀中,不見中土故原,雖據天府之土,又何言樂哉?」
莊子:「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魚之樂?」
孔明:「廟堂之上朽木為官,殿陛之間禽獸食祿。今士子又欲與魚為伍,國祚衰矣。」
莊子:「子...」
孔明:「巧辭遊說者雖輕必戮!以正軍心。好了、魏延給孤把他叉下去吧。」
我多次強調,中華民族是一個歷史悠久、能人輩出的戰鬥民族。而戰鬥民族,最大的特點是:就是干。
卧龍先生身為一個軍事指揮家,遇到個逼逼什麼魚的哲學家,估計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個「干」字吧。
干他個一佛升天二佛出世;
干他個花開富貴花團錦簇。
大哥,別管他有文化沒文化,長期從事軍事工作的都是些粗人,相信我。
這樣開腦洞的題目我也想湊湊熱鬧。
不知道自己的思想史功課是不是荒疏了。
莊子與武侯游於濠梁之上。
莊子曰:儵(讀音tiao二聲,鰷)魚出遊從容,是魚之樂也。
武侯曰:樂則或有之,然未善也。
莊子曰:子非魚,安知其未善也?
武侯曰:魚之游川,猶人之走陸。人之生也,必賴明君而後興,賴禮法而後安。今觀魚,群居而無君長,動靜而無儀式,是與亂世之民近矣,雖或有苟全之樂,然亦何足為善?
莊子曰:子之感時也深矣!何為其然也?
武侯曰:亮本布衣,躬耕於南陽,苟全性命於亂世,不求聞達於諸侯。昭烈皇帝不以亮卑鄙,猥自枉屈,三顧於草廬之中,咨以當世之事,由是感激,遂為驅馳,前後二十有八年,故有所感爾。
莊子曰:噫戲!固矣!治亂之道,不為堯存,不為桀亡。子之所感,害生而無益。予傷子之美質,又傷子之夭枉也。
於是擊掌而歌,歌曰:
「龍兮龍兮,何德之衰也。來世不可待,往世不可追也。天下有道,聖人成焉;天下無道,聖人生焉。方今之時,僅免刑焉!福輕乎羽,莫之知載;禍重乎地,莫之知避。已乎,已乎!臨人以德。殆乎,殆乎!畫地而趨。迷陽迷陽,無傷吾行。吾行卻曲,無傷吾足。」
武侯曰:子之言或可以養性,然非所以用者也。亮之生也,值王綱解紐之衰,黎民百姓困於虎狼之吻。此正仁人志士臨危蹈難之時,豈汲汲於區區七尺云爾!
莊子曰:昔有匠石之齊,至於曲轅。見櫟社樹,其大蔽數千牛,絜之百圍,其高臨山,十仞而後有枝,其可以為舟者旁十數。觀者如市,匠伯不顧,遂行不輟。弟子厭觀之,走及匠石,曰:「自吾執斧斤以隨夫子,未嘗見材如此其美也。先生不肯視,行不輟,何邪?」曰:「已矣,勿言之矣!散木也,以為舟則沈,以為棺槨則速腐,以為器則速毀,以為門戶則液樠,以為柱則蠹。是不材之木也,無所可用,故能若是之壽。
匠石歸,櫟社見夢曰:「女將惡乎比予哉?若將比予於文木邪?夫柤梨橘柚,果蓏之屬,實熟則剝,剝則辱;大枝折,小枝泄。此以其能若其生者也,故不終其天年而中道夭,自掊擊於世俗者也。物莫不若是。且予求無所可用久矣,幾死,乃今得之,為予大用。使予也而有用,且得有此大也邪?且也若與予也皆物也,奈何哉其相物也?而幾死之散人,又惡知散木!
今子之視周,猶石之視櫟,豈得免散人之譏?
武侯聞之,默然不答。莊子亦不復與言,愀然作色,箕踞鼓盆而歌。武侯亦坐,撫琴作色,其聲與流水、盆聲相和。遷客騷人,為之駐足泣涕,不覺日薄西山云爾。
莊子:子非魚,安知……
諸葛亮:知。
周瑜:卧槽!
孔明:「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莊子:「 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魚之樂」
孔明:「 天地與我並存,萬物與我為一」
莊子:「 我從未見過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孔明碰見南華老仙了,你憋著讓張角下課啊?
莊子一定不知道後世會有諸葛烤魚這麼一個連鎖店
……為啥我覺得諸葛孔明被窄化了……
他也不是沒情趣的人,這種情況下最可能的不是早就明白莊子的意思然後兩人相視一笑之後一起去喝酒么……莊子:鯈魚出遊從容,是魚之樂也?
孔明:子乃人也,又何必問?
莊子: 子非我,安知我願為人?
孔明:知孝悌、曉天數,久仰君之大名,惜非濟世之才
莊子:請循其本。子曰『濟世「,可知世之道?
孔明:(羽扇遙指)若夫小人之道,惟務閑逸,放浪形骸,青春作賦,論據雖有千言,於世未嘗一用,且以雄辯名世,而屈身草莽;雖日賦萬言,亦何取哉!為人者,當救倒懸之世,久居而不出,空談之名,莫與君爭。
莊子不語,行禮
孔明亦回禮請辭
行數里,聞歌升濠梁之上,孔明焚香操琴和之,良久乃止
某天,莊子與諸葛亮相遇於濠水橋上。莊子久聞諸葛亮善辯之名,便指橋下河裡的魚道「亮君,你看河裡那些魚兒遊動地多麼得從容自在,它們真是快樂啊!」
莊子拋出話頭,等了半晌,諸葛亮卻不回答,只皺著眉頭四下里觀望。莊子嗷地一聲嚇了他一下,諸葛亮這才回過神來。他嫌棄地看著莊子,嘟嘟囔囔地說:「你又不是魚,你怎麼知道魚怎麼想的?」之後就又觀望了起來。
雖然態度差了點,但諸葛亮好歹是說話了,莊子表示一顆賽艇。他想了一會兒,突然拍了下手掌,回道:「你又不是我,你怎麼知道我不知道魚的快樂?」
又是半晌,諸葛亮又不理莊子了,只是四處張望,而且神情有些焦急。莊子以為他是被問題難住了,便連忙勸他說:「沒事噠亮君,答不出也沒事噠,友誼第一辯論第二呀!」
諸葛亮還是不理莊子。
莊子有些急了,從胯下掏出了珍藏多年的大木盆,哐哐哐地敲起來。諸葛亮實在忍不住了,猛地一揮袖子道:「別鬧了成么,我正著急呢!你看此處地勢如此險要,百里之內只此一座橋樑,若被敵軍先期搶佔,豈不斷我大軍歸路?可速派趙雲將軍引五千兵馬來守此處,嚴防司馬老賊來襲!等等……我這是在哪?北伐各路大軍現已到了何處?魏軍在哪?司馬懿在哪?趙雲將軍……趙雲將軍又在哪……」孔明: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庄 : 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魚之樂?
孔明 : 我從未見過如此扯蛋之人!
你又不是諸葛亮,你怎麼知道諸葛亮會說些什麼?
諸葛亮不會和莊子進行這種辯論的。
諸葛亮是看不上這種口舌之爭的,就像諸葛亮在舌戰群儒的時候所說的:「尋章摘句,世之腐儒也,何能興邦立事?」
諸葛亮舌戰群儒,也是因為戰爭需要。
後來東吳派一個口才很好的人,叫做張溫出使蜀國,當時諸葛亮招待他,張溫樣子很傲慢,諸葛亮只是勸酒,但是手下有一個叫做秦宓的上來,和張溫進行辯論,將張溫說得啞口無言。
次日,後主將金帛賜與張溫,設宴於城南郵亭之上,命眾官相送。孔明殷勤勸酒。正飲酒間,忽一人乘醉而入,昂然長揖,入席就坐。溫怪之,乃問孔明曰:「此何人也?」孔明答曰:「姓秦,名宓,字子敕,現為益州學士。」溫笑曰:「名稱學士,未知胸中曾學事否?」宓正色而言曰:「蜀中三尺小童,尚皆就學,何況於我?」溫曰:「且說公何所學?」宓對曰:「上至天文,下至地理,三教九流,諸子百家,無所不通;古今興廢,聖賢經傳,無所不覽。」溫笑曰:「公既出大言,請即以天為問:天有頭乎?」宓曰:「有頭。」溫曰:「頭在何方?」宓曰:「在西方。《詩》云:『乃眷西顧。』以此推之,頭在西方也。」溫又問:「天有耳乎?」宓答曰:「天處高而聽卑。《詩》云:『鶴鳴九皋,聲聞於天。』無耳何能聽?」溫又問:「天有足乎?」宓曰:「有足。《詩》云:『天步艱難。』無足何能步?」溫又問:「天有姓乎?」宓曰:「豈得無姓!」溫曰:「何姓?」宓答曰:「姓劉。」溫曰:「何以知之?」宓曰:「天子姓劉,以故知之。」溫又問曰:「日生於東乎?」宓對曰:「雖生於東,而沒於西。」此時秦宓語言清朗,答問如流,滿座皆驚。張溫無語,宓乃問曰:「先生東吳名士,既以天事下問,必能深明天之理。昔混沌既分,陰陽剖判;輕清者上浮而為天,重濁者下凝而為地;至共工氏戰敗,頭觸不周山,天柱折,地維缺:天傾西北,地陷東南。天既輕清而上浮,何以傾其西北乎?又未知輕清之外,還是何物?願先生教我。」張溫無言可對,乃避席而謝曰:「不意蜀中多出俊傑!恰聞講論,使仆頓開茅塞。」孔明恐溫羞愧,故以善言解之曰:「席間問難,皆戲談耳。足下深知安邦定國之道,何在唇齒之戲哉!」溫拜謝。
這段很長,看上去兩人鬥嘴了半天,其實看看內容,都是一些沒用的廢話。(其實和楊過的鬥嘴一樣。有人罵楊過說「傻逼」,楊過就說:「傻逼罵誰?」對方說:「傻逼罵你。」楊過說:「哦,原來是傻逼罵我啊。」)
張溫被說得啞口無言,孔明還給張溫做足了面子,說張溫「深知安邦定國之道」,後來張溫回到吳國之後,說了不少劉備和空明的好話,自此兩國交好。
(不過,也很難說秦宓是不是諸葛亮暗中派來的。嗯,我估計不會刻意,估計諸葛亮會把局做好,算定了秦宓會喝酒喝到一半就上來殺一殺張溫的威風。就像當年禰衡擊鼓罵曹,曹操不殺禰衡,但把禰衡送到了劉表那;劉表看破了,也不殺禰衡,將禰衡送到了黃祖那裡;禰衡走到哪罵到哪,見誰罵誰,最後黃祖就把禰衡給殺掉了。)
第六十三回中,還有一個叫做張松的,當時是劉璋的手下,拿著漢中地圖,想把漢中獻給什麼人。開始去找曹操,結果曹操不大喜歡他,張松還和後來被曹操殺掉的楊修,兩個人進行了一些口舌之爭。
比如:
修又問曰:「方今劉季玉手下,如公者還有幾人?」松曰:「文武全才,智勇足備,忠義慷慨之士,動以百數。如松不才之輩,車載斗量,不可勝記。」
劉璋當時哪有那麼強,有這麼強的話,張松也不用拿著地圖到處找主人了。
反正張松在曹操處不受待見,就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碰到了劉備,當時劉備帶著諸葛亮、龐統、關羽、趙雲,迎接張松,給張松洗塵,將張松哄的高興。
玄德曰:「久聞大夫高名,如雷灌耳。恨雲山遙遠,不得聽教。今聞回都,專此相接。倘蒙不棄,到荒州暫歇片時,以敘渴仰之思,實為萬幸!」松大喜,遂上馬並轡入城。
至少《三國演義》中,後面就沒有見到張松有多麼了不起的事(沒多久就別殺掉了)。(PS:《三國群英傳》遊戲中,張松的各項數值也不怎麼樣。)
所以,劉備這麼說,其實就是在拍馬屁。
而為什麼拍馬屁呢?是因為當時劉備他們猜出來張松身上有地圖。
而這種事情,恐怕也只能是諸葛亮(或龐統)猜出來的。(話說整個「三足鼎立」的戰略都是諸葛亮定出來的。)
松乃暗畫西川地理圖本藏之,帶從人數騎,取路赴許都。早有人報入荊州。孔明便使人入許都打探消息。
為了大局,裝裝孫子,也無不可。(何況這也是劉備的特長)
後來張松被哄得開心,直接就把蜀中的地圖送給劉備了。
(古代這麼一份地圖是非常難得的。荊軻刺秦王,也是借著獻圖的名義。)
諸葛亮看到的是大局,除非大局需要,否則不會去和別人辯論的。
綜上,諸葛亮根本不會和莊子辯論的。
估計會想把莊子納入到手下來,養起來,供起來。
不過莊子也不會投靠諸葛亮,揮一揮衣袖,飄然而去,不帶走一片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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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張松到了許都館驛中住定,每日去相府伺候,求見曹操。原來曹操自破馬超回,傲睨得志,每日飲宴,無事少出,國政皆在相府商議。張松候了三日,方得通姓名。左右近侍先要賄賂,卻才引入。操坐於堂上,松拜畢,操問曰:「汝主劉璋連年不進貢,何也?」松曰:「為路途艱難,賊寇竊發,不能通進。」操叱曰:「吾掃清中原,有何盜賊?」松曰:「南有孫權,北有張魯,西有劉備,至少者亦帶甲十餘萬,豈得為太平耶?」操先見張松人物猥瑣,五分不喜;又聞語言衝撞,遂拂袖而起,轉入後堂。左右責松曰:「汝為使命,何不知禮,一味衝撞?幸得丞相看汝遠來之面,不見罪責。汝可急急回去!」松笑曰:「吾川中無謅佞之人也。」忽然階下一人大喝曰:「汝川中不會諂佞,吾中原豈有諂佞者乎?」
張松這人也很有趣,能看上一遍就把整本的《孟德新書》背誦下來,至少記憶力方面是極強的了(和黃蓉她媽有的一拼了)。口才也很好,能將楊修這樣「持才放狂」的人說得連稱「公真乃天下奇才也」。
但脾氣不好,加上顏值不夠,不被曹操待見。
——其實按照剛才這個談話的套路,曹操說「吾掃清中原,有何盜賊?」張松說:「南有孫權,北有張魯,西有劉備,至少者亦帶甲十餘萬,豈得為太平耶?」這個時候,換成別的場景,曹操就應該趕緊上前拜服,說:「先生教我。」然後張松就可以很有面子的拿出來地圖了。
但正好曹操剛打贏了馬超,自以為天下無雙,所以張松這番話就走空了。
(張松對曹操說:「你最好按照台詞說。」)
然後曹操手下人說張松:你怎麼頂撞曹操大人呢?
張松就說:「我們四川沒有諂媚的人。」
其實這個時候,張松可以不回答,仰天大笑,然後必然有人(比如楊修)上來問:「你丫的笑啥?」
張松就可以說出來:「我笑曹孟德自認為是英雄,卻沒有拿天下的雄心。」
總之就是這一類的話,就是暗示一下,說「我可是有好東西的唔~~~」
這樣,情節發展下去,曹操就(有可能)會沐浴更衣,請張松上座,然後張松順勢把貞操……啊不,是把地圖獻了。
張松走的是禰衡的路子,曹操當時想殺張松的心都有了。
但後來顧忌名聲,還是把張松放走了。
張松離開時,還在想——
松自思曰:「吾本欲獻西川州郡與曹操,誰想如此慢人!我來時於劉璋之前,開了大口;今日怏怏空回。須被蜀中人所笑。」
做了以後,還後悔。
後來被劉備一番馬屁,哄得開心的不得了,主動就把地圖給送出去了。
自此一連留張松飲宴三日,並不提起川中之事。松辭去,玄德於十里長亭設宴送行。玄德舉酒酌松曰:「甚荷大夫不外,留敘三日;今日相別,不知何時再得聽教。」言罷,潸然淚下。
劉備根本沒有提地圖和川中的事情,就是最後送別的時候潸然淚下,只說「我真想聽你的教誨啊。」(旁邊放著卧龍鳳雛,用得著聽你的教誨么……)
然後張松就主動說:「啊,劉哥,你不如把川中佔了。」
劉備說:「我哪能做這事呢。劉璋和我是一族的啊。」
後面的對話很有趣,總之張松完全在劉備的算計之內。
再後來,張松暗中相助劉備的事情被告發,被劉璋滅了滿門。
我覺得這幅圖很符合他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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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值不夠真的是吃虧啊。
龐統也因為顏值差而被劉備所不待見,只給了一個小小的縣令的官當。
但是龐統到底是和諸葛亮齊名的,就不會像張松這樣處事。
讓當縣令,就去當。
每天不做事,只管喝酒。
張飛後來要來問罪,龐統也不會像張松這樣嘴硬,而是說:「張將軍請坐,看我哪裡誤事了。」
於是一邊喝酒,一邊把積累的各種共事隨手就處理掉了。
飛乃入縣,正廳上坐定,教縣令來見。統衣冠不整,扶醉而出。飛怒曰:「吾兄以汝為人,令作縣宰,汝焉敢盡廢縣事!」統笑曰:「將軍以吾廢了縣中何事?」飛曰:「汝到任百餘日,終日在醉鄉,安得不廢政事?」統曰:「量百里小縣,些小公事,何難決斷!將軍少坐,待我發落。」隨即喚公吏,將百餘日所積公務,都取來剖斷。吏皆紛然齎抱案卷上廳,訴詞被告人等,環跪階下。統手中批判,口中發落,耳內聽詞,曲直分明,並無分毫差錯。民皆叩首拜伏。
不到半日,將百餘日之事,盡斷畢了,投筆於地而對張飛曰:「所廢之事何在!曹操、孫權,吾視之若掌上觀文,量此小縣,何足介意!」飛大驚,下席謝曰:「先生大才,小子失敬。吾當於兄長處極力舉薦。」
把張飛給嚇得,趕緊下拜。
如果嘴硬,那麼保不齊張飛當時一怒,直接就提刀給殺掉了。
比如許攸,幫助曹操戰勝了袁紹,就自覺不可一世。
卻說曹操統領眾將入冀州城,將入城門,許攸縱馬近前,以鞭指城門而呼操曰:「阿瞞,汝不得我,安得入此門?」操大笑。眾將聞言,俱懷不平。
直呼曹操的小名,而且是當著眾將的面。曹操就只是大笑(真的不介意么?親)
真的是自以為是,得意忘形了。
結果後來就這樣了——
一日,許褚走馬入東門,正迎許攸,攸喚褚曰:「汝等無我,安能出入此門乎?」褚怒曰:「吾等千生萬死,身冒血戰,奪得城池,汝安敢誇口!」攸罵曰:「汝等皆匹夫耳,何足道哉!」褚大怒,拔劍殺攸,提頭來見曹操,說「許攸如此無禮,某殺之矣。」操曰:「子遠與吾舊交,故相戲耳,何故殺之!」深責許褚,令厚葬許攸。
許褚殺了許攸(嗯,都是姓許的,五百年前是一家,何必呢……),還提著許攸的腦袋來見曹操,曹操就「深責」許褚,說:「唉……你看你……人家只是開玩笑而已,你怎麼把人家給殺了呢……」
(有木有像是說:「唉,你看你,來就來吧,還帶著禮物來,唉……下不為例啊。」)
莊子:鰷魚出遊從容,是魚樂也
亮亮: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莊子: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魚之樂?
亮亮:子非我,安知(我不知你不知)+魚之樂。
莊子:尼瑪,會正則表達式了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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