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悲慘世界》中的冉阿讓那麼不願意珂賽特嫁人?
為什麼不願意自己最心愛的珂賽特嫁人呢,何止是不願意,簡直是恐懼。即使嫁了人珂賽特也可以和馬呂斯一起陪伴他呀。是不是很多父母都有類似的潛在的想法?
謝邀。這正是那個時期冉阿讓的軟肋,也是他的私心
冉阿讓默認珂賽特嫁人就會與他分離,而他萬萬不能接受可能與珂賽特分離這件事。珂賽特是冉阿讓的幸福。
那段時間冉阿讓苦心經營的一種平衡的生活:他和女兒珂賽特生活在一起,相依為命,深居簡出,不會受到警察的打擾。這其中珂賽特是中心。只要珂賽特在身邊冉阿讓就是幸福的
冉阿讓心細如髮,對很多可能的突發情況都有相關的料想與提防,提防警探、強盜或其他一些可能的突發情況,甚至提防馬呂斯這個可能迷上珂賽特的『小混混』。可以說基本不會有什麼能打擾他們的生活。然而他從未想過她女兒真的會喜歡上一個年輕人。
冉阿讓沒經歷過愛情,也並不了解愛情,更不了解愛情中的『女孩子心思』。他看透了盧森堡公園中的馬呂斯想追求珂賽特卻完全不知道珂賽特也默默愛上了馬呂斯。這件事情在冉阿讓基本放下的時候又突然因為一張吸墨紙而暴露。(冉阿讓受到10000點暴擊傷害)
這麼一瞬間其中最重要的一環被打破了:珂賽特愛上了別人,所以珂賽特會離開他。並不僅僅是一個年輕人要帶走他的幸福,而是他的幸福他的珂賽特已經芳心許給了一個年輕人。這給冉阿讓帶來的驚恐真的無以復加。
更不用提這個年輕人還是他曾經警戒過的。
所以其實冉阿讓在這一點上私心很重,他本來完全不希望珂賽特會去愛上誰,他甚至想過和珂賽特留在修道院,讓珂賽特當修女,自己終老都有珂賽特陪伴,只是於心不忍。他讀到吸墨紙上的字跡不久又讀到了馬呂斯的信,他也曾想讓馬呂斯就此死去。只是這兩次他對珂賽特的愛都戰勝了他的私心,尤其後一次他甘願放棄自己的幸福甚至生命去維護珂賽特的幸福
至於出身什麼的冉阿讓可能並沒有考慮。冉阿讓只是要維護自己的幸福。在他甘願放棄自己的幸福成全珂賽特和馬呂斯後,他才謹慎的考慮自己出身的問題,爭取讓自己的出身不影響兩人結婚的程序正義性且在婚後疏遠他們
和『豬拱白菜』相似又有不同。『豬拱白菜』的重點主要是『那小子怎麼配得上我女兒』,與冉阿讓擔心的『那小子要硬生生奪走我的幸福,我的生命』可能程度上還要差一些
『即使嫁了人珂賽特也可以和馬呂斯一起陪伴他呀』這種想法,當時的冉阿讓顯然也不會有的。後來在面對這樣的情況時冉阿讓才因為自己出身原因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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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為第三卷 卜呂梅街的一所房子 部分文字
冉阿讓曾想過終老修道院
我們記得,冉阿讓在修院里是幸福的,甚至幸福到了心裡不安的程度。他能每天和珂賽特見面,他感到自己的心裡產生了父愛,並且日益發展,他以整個靈魂護衛著這孩子,他常對自己說:「她是屬於他的,任何東西都不能從他那裡把她奪去,生活將這樣無盡期地過下去,在這裡她處在日常的啟誘下,一定會成為修女,因此這修院從今以後就是他和她的宇宙了,他將在這地方衰老,她將在這地方成長,她將在這地方衰老,他將在這地方死去,總之,美妙的希望,任何分離都是不可能的。」他在細想這些事時,感到自己墜在困惑中了。他反躬自問。他問自己這幸福是否完全是他的,這裡面是否也攙有被他這樣一個老人所侵佔誘帶得來的這個孩子的幸福,這究竟是不是一種盜竊行為?他常對自己說:「這孩子在放棄人生以前,有認識人生的權利,如果在取得她的同意以前,便借口要為她擋開一切不幸而斷絕她的一切歡樂,利用她的矇昧無知和無親無故而人為地強要她發出一種遁世的誓願,那將是違反自然,戕賊人心,也是向上帝撒謊。」並且誰能斷言,將來有朝一日,珂賽特懂得了這一切,悔當修女,她不會轉過來恨他嗎?最後這一念,幾乎是自私的,不如其他思想那樣光明磊落,但這一念使他不能忍受。他便決計離開那修院。
冉阿讓試探馬呂斯而得到的結論
初嘗戀愛苦惱的年輕人在設法排除最初困難的激烈鬥爭中,這是一條規律:女子絕不上當,男子有當必上。冉阿讓已開始對馬呂斯進行暗鬥,而馬呂斯,受著那種狂熱感情的支配和年齡的影響,傻透了,一點也見不到。冉阿讓為他設下一連串圈套,他改時間,換坐位,掉手帕,獨自來逛盧森堡公園,馬呂斯卻低著腦袋鑽進了每一個圈套,冉阿讓在他的路上安插許多問號,他都天真爛漫地一一回答說:「是的。」同時,珂賽特卻深深隱藏在那種事不關己、泰然自若的外表下面,使冉阿讓從中得出這樣的結論:那傻小子把珂賽特愛到發瘋,珂賽特卻不知道有這回事,也不知道有這個人。
最初冉阿讓對馬呂斯的看法以及冉阿讓是多麼的想要維護自己的幸福
怎麼!會有這麼一個人,在這兒!他來幹什麼?他來轉、嗅、研究、試探!他來說:「哼!有什麼不可以!」他到他冉阿讓生命的周圍來打賊主意!到他幸福的周圍來打賊主意!他想奪取它,據為己有!
冉阿讓還說:「對,沒錯!他來找什麼?找野食!他要什麼?要個小娘們兒!那麼,我呢!怎麼!起先我是人中最倒霉的,隨後又是一個最苦惱的。為生活,我用膝頭爬了六十年,我受盡了人能受的一切痛苦,我不曾有過青春便已老了,我一輩子沒有家,沒有父母,沒有朋友,沒有女人,沒有孩子,我把我的血灑在所有的石頭上,所有的荊棘上,所有的路碑上,所有的牆邊,我向對我刻薄的人低聲下氣,向虐待我的人討好,我不顧一切,還是去改邪歸正,我為自己所作的惡懺悔,也原諒別人對我所作的惡,而正當我快要得到好報,正當那一切都已結束,正當我快達到目的,正當我快要實現我的心愿時,好,好得很,我付出了代價,我收到了果實,但一切又要完蛋,一切又要落空,我還要丟掉珂賽特,丟掉我的生命、我的歡樂、我的靈魂,因為這使一個到盧森堡公園來遊盪的大傻子感到有樂趣!」
以下為第十五卷 武人街 部分文字
冉阿讓的恐懼
這是因為他在命運對他進行多次審訊時所遭受的種種酷刑,目前的這次拷問才是最可怕的。他從來還沒有遇到過這種夾棍的壓榨。他感到最深摯的情感也在暗中遊離。他感到了有生以來從未嘗過的那種心碎腸斷的慘痛。唉,人生最嚴峻的考驗,應當說,唯一的嚴峻考驗,便是眼睜睜望著即將失去的心愛的人兒。
當然,可憐的老冉阿讓對珂賽特的愛,只是父女之愛,但是,我們在前面已經指出過,在這種父愛中,也摻進了因他那無親無偶的處境而產生的其他的愛,他把珂賽特當作女兒愛,也把她當作母親愛,也把她當作妹子愛,並且,由於他從不曾有過情婦,也從不曾有過妻室,由於人的生性象個不願接受拒絕支付證書的債權人,他的這種情感——一種最最牢不可破的情感——便也攙和在其他一些朦朧、昏昧、純潔、盲目、無知、天真、超卓如天使、聖潔如天神的情感中,說那是情感,卻更象是本能,說它是本能,卻又更象是魅力,那是分辨不出瞧不見的,然而卻是真實的,那種愛,確切地說,是蘊藏在他對珂賽特所懷的那種深廣無際的慈愛中的,正如蘊藏在深山中的那種不見天日、未經觸動的金礦脈一樣。
請讀者回憶一下我們已經指出過的這種心境。在他們之間是不可能有什麼結合的,甚至連靈魂的結合也不可能,而他們卻又相依為命。除了珂賽特,也就是說,除了一個孩子,冉阿讓在他這一生的漫長歲月中再也不知道有什麼可以愛。對一般五十左右的人來說,誰都有那種繼熾熱的戀情而起的愛,正如入冬的樹葉,由嫩綠轉為暗綠,冉阿讓的心中卻不曾有過這種變化。總之,我們已不止一次地談到過,這種內心的契合,這個由高貴品德凝成的整體,只能使冉阿讓成為珂賽特的父親。這父親是由冉阿讓生而固有的祖孫之愛、父女之愛、兄妹之愛、夫婦之愛鑄成的,父愛之中甚至還有母愛,這父親愛珂賽特,並且崇拜她,把這孩子當作光明,當作安身之處,當作家庭,當作祖國,當作天堂。
因此,當他看見這一切都要破滅,她要溜走,她要從他手中滑脫,她要逃避,一切已如煙雲,一切已成泡影,擺在他眼前的是這樣一種錐心刺骨的局面:她的心已有所屬,她已把她的終身幸福托給了另一個人,她已有了心愛的對象,而我只是個父親了,我不再存在了。當他已不能再有所懷疑,當他對自己說「她撇下我的心要遠走高飛了」,這時他感到的痛苦確已超過可能忍受的限度。想當初他是怎樣盡心竭力,到頭來卻落得這麼個結果!並且,還有什麼可說的!一場空!在這當口,正如我們剛才說過的,他憤激到從頭到腳渾身發抖。他從頭髮根里也感到他從前的那種強烈的唯我主義思想已在蘇醒活動。
珂賽特是冉阿讓的幸福相關段落
待在法國或待在英國,那有什麼兩樣?只要有珂賽特在身邊就可以了。珂賽特便是他的國家。珂賽特能保證他的幸福。至於他,他能不能保證珂賽特的幸福呢?這在過去原是使他焦慮失眠的問題,現在他卻絲毫沒有想到這件事。他從前感到的種種痛苦已全部煙消雲散,他這時的心境是完全樂觀的。在他看來,珂賽特既在他身邊,她便是歸他所有的了,把表象當實質,這是每個人都有過的經驗。他在心中極其輕鬆愉快地盤算著帶著珂賽特去英國,通過他幻想中的圖景,他見到他的幸福在任何地方都是可能的。
因為冉阿讓不是珂賽特的親爹。
謝邀!
- @野狐禪知友說的出身是一個原因,冉阿讓擔心他的假釋苦役犯(而且還是逃犯)的身份會讓珂賽特蒙羞受辱。
- 冉阿讓一生從未有過愛情的滋潤,而在當時的社會時代背景下,監護人娶自己的非血親受監護人,是很順理成章的事情,而這樣做的話,他也不必擔心自己的身世被第三方知曉後讓珂賽特受罪。
「真不敢相信有人能配得上珂賽特。」的那種感覺吧
女兒戀愛了,爸爸真會有「種了好多年的白菜讓豬拱了」的感覺嗎?
因為他的出生。
你一定沒養過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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