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別姬里都有誰清楚程蝶衣對段小樓的感情?
電影里有一段
程蝶衣在床上抽大煙,那爺給他讀信。信的內容大致是他很好,和段小樓配合的不錯,叫母親不要挂念他等等。然後那爺問他寄哪?程蝶衣說老地方,之後那爺就把信給燒了,說了一句黛玉焚書,沒有焚書哪兒來的林黛玉呢?
由此,那爺應該是懂得。
電影中,知道蝶衣感情的,起碼有: 一、段小樓
段小樓自己,他肯定是清楚的。
或許他並不能夠為這種感情下定義,但他肯定清楚,師弟對他,確實存在某種特殊感情。
原著結尾,有明確表示【他知道】。
電影弱化了師兄弟的感情線,但不是無跡可循。
1.在後堂,蝶衣與他玩鬧,從身後抱住他,他並無感到不妥、厭惡、甚至是自然的、習慣了的。對鏡,一生一旦,二人都恍惚了。
2.蝶衣提出【一輩子】論,可以說是一種【程氏告白】了。
師哥聽了,並沒有詫異、拒絕、厭惡。
只是嘆說【可要是活著也瘋魔,在這人世上,在這凡人堆里,咱們可怎麼活喲?】 明明是他倆的事,他首先考慮的,卻是其他人。說明他倒不在意帶著個漂亮師弟,過一輩子。問題是這凡人堆里,他不僅知道師弟的感情,他甚至意識到這種感情,肯定不受別人待見。
二、袁世卿
袁四肯定是知道的。
他甚至最開始就知道。
他去後台拜訪二位老闆,還沒和蝶衣說幾句話,就先跟小樓掐上了。
這倆人似乎都對對方,有天生的敵意。
這其實不難理解,那時達官貴人,包相公,捧戲子的太多了。
小樓看出他是什麼鳥了。
按說當時北平梨園行,在票房裡,生角地位是高於旦角的,袁四要真是【慕戲而來】,卻只備了一套頭面———蝶衣一人的禮物。
擺明【慕人而來】。
而且,可以注意看,當時袁四帶來的,那個捧著頭面蝴蝶盒子的那個跟班,也是個粉面白皮的小鮮肉,袁四身邊,就不缺【絕好的孩子】,他就好這一口,沖蝶衣來的。
—— 一個滿足他精神+肉體的繆斯
三、菊仙
這也是一開始,莫名掐上。
蝶衣掐她,我們能看明白。
——【正宮娘娘】對【花滿樓那姑娘】的敵意+鄙視
但菊仙一上來,就掐師弟,似乎莫名其妙。
但也可以理解,畢竟:
自己相中的男人,身邊有這麼一個絕美師弟。乍一看真晃眼,比自己這頭牌還俊(zun),莫名就有了排除感,沒法完全當男性看。
她真正驚覺,是求蝶衣救小樓,蝶衣妖妖喬喬的,說【你知道就好】……那瞬間。
又傲嬌,又炫耀。
——你知道我師哥打小怎麼待我就好,你這花滿樓的,別想插進來!
四、那坤
這個題主分析的不錯。
的確是知道。
【焚稿】這個點體現了。
其實我的估計,關師傅也多多少少知道。
但他和那坤一樣,對這種事的態度,應該是:
1.司空見慣、默認
2.樂得如此
首先這種事,在這行里,自然少不了。
(關師傅的默認不是第一次,早在小豆子被背走,送到張公公房裡去施行【老規矩】時,他就已經從輕微反抗,到默認。【一個人有一個人的命】………
後來戲班合照,他親切摸了摸豆子的臉蛋,一個戲班養出一個好旦角不容易,(起碼做不得粗活什麼的,為保養手)而且豆子還是個識大體的(發生那檔子事,沒有尋死覓活,也沒有煽動師哥………)
基本上,這哥倆起小這點故事,在活久見的關師傅眼裡,不算啥事。
反而他樂於見到————
1.這倆可以互相轄治。
豆子死倔,石頭死硬,犯了錯,打他們沒用。打對方,這一個就受不了了!
還有大殺器————讓這倆互打。
就現在老師教學生那套,拉這個打那個的,你懂的。
2.一生一旦,要的就是這種默契。
唱遍四方,我教出來的!
徒弟火到什麼程度?都不敢告訴徒孫小輩!知道了會犯狂!
拆了伙還演個p!
那爺也一樣:
1.這倆好的分不開,我這戲園子一次栓倆角兒
2.這倆一個不成了,那一個為救他也不成了,我這戲園子我…………
五、小四
小四跟蝶衣跟久了,他那點事,他門清。
小四為啥變態了?
怎麼說呢,他自小人微命薄,沒啥存在感,沒啥話語權。
跟著這麼個大角兒,人人愛他光鮮。
台前鮮花堆錦,堂後金匾生塵,書不盡的風光。。。。
他不免會嫉妒。
然而,另一方面,他又看見另一個程蝶衣,不是光鮮的,甚至是卑微的。
抽大煙,醉生夢死,自我消愁…
卑微的連一把劍,都小心翼翼的囑託自己去送,生怕師哥不收。
再怎麼風光又如何……惦記個男人,惦記個有老婆的男人,而且終究得不到。
這讓他又鄙夷程蝶衣。
在這嫉妒和鄙夷間,爭他的角色,搶他的霸王,使他的行頭,都不足以平息。————小四正因為知道他的感情,才一擊即中。
小樓一定是明白的,但小樓世俗,他是在裝不明白,他喜歡風流,只是個俗人,並不瘋魔。
菊仙明白,菊仙在救蝶衣的時候就表明了態度。菊仙在後來蝶衣戒大煙的時候,拿著水盆不敢進去,其實不是不敢,她不想看見情敵,想讓情敵更痛苦些。後來激發了她的母性,才有了經典一段。
小四明白,小四做了蝶衣大半輩子的徒弟,幫蝶衣跑腿,他從見到他倆第一眼到文革終,是兩個人的聚散離合。他明白,所以,批鬥的時候才要把他們放在一起,互揭瘡疤,痛快!
關師爺明白,在最後把他們倆召在一起就說明了
現實的無奈吧……看到了,小小寫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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