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格麗特·杜拉斯的《情人》應該怎樣理解?

看完以後沒搞懂中心思想,好多語言感覺深邃難懂,一口氣可以看完一大段,但是又說不出來在講什麼,而且內容很快會被忘掉,難道看這種書有閱歷限制嗎?還是大家普遍有這種情況呢?遇到這種大篇幅的非敘述性情節要怎麼辦呢?


有一段時間杜拉斯的作品很紅,人人彷彿都在談論她的書、她的電影。最新的版本,是上海譯文出版社出版的,一度在上海書展上很暢銷。著名的翻譯家王道乾的譯本,封面是瑞士進口的紙張,摸在手中有一種很厚實的感覺。

相信會有很多喜歡她的人,會有很多帶著傷口的女人,在夜深睡不著的時候,翻閱她的書。然後彷彿得到某種安慰。在某張報紙上看到瑪格麗特·杜拉斯年輕時候的照片,很漂亮,漆黑的眼睛,帶著某種對世界的恍惚和質疑。但是後來她還是慢慢變老,面容被孤獨和酒精徹底摧毀,在與時光的抗衡中,輸給了絕望、恐懼以及孤獨。

她說,我終於明白,一個人呆在一間房間裡面十年,會是什麼滋味。寫作好像是唯一的救贖,白紙黑字地寫,即使過程好像慢性自殺一樣,但是還是要繼續。《情人》,寫下這個標題的時候我的左手手指微微地疼痛。十五歲的剛剛中考結束的那年夏天,我在開著冷氣的房間里反反覆復地將這本書看了十幾遍,一句話也不說。真正直擊內心的作品並不需要任何言語。書中的那個小女孩,也不過是十五歲半,好像是一部電影,永遠停留在湄公河的輪渡上的形象,永遠在那裡,永遠在無聲無息之中,永遠讓人心醉。可是誰知道呢?那個女孩的容貌和精神已經永遠的被摧毀。

王小波對這本小說一直有著很高的評價,他在《我的精神家園》中寫道:「全書的第一句『我已經老了』,給人一種無限的滄桑感開始,到結尾一句『他說他愛她將一直愛到死』,帶來絕望的悲涼結局。」電影中那個瘦仃仃的女孩,扎著麻花辮,那個喧囂的房間。

這個城市太過喧鬧,四周都被喧囂包圍著,但她在孤獨中綻放,靈魂在怒吼。是無可迴避的。十五歲便開始蒼老,好像後來的杜拉斯。

很多人說看不懂《情人》,電影和書。他們不喜歡那樣看似漫不經心的凌亂的語言,但實質上這一切都是經過精心安排的。這些隨風而逝的片斷,卻充滿著曼妙。

王小波說,《情人》的藝術值得用一生去學習。

這也許和技巧無關,僅僅是因為寂寞,靈魂空洞,所以這是一本給寂寞的人看的書,於是才可以彼此慰藉。


我討厭矯情的人,我認為生活中一個正直且三觀正的人應該是克制的不矯情的點到為止的。矯情的一面穩穩噹噹存在心裡,別被別人看到麻煩別人。
什麼時候矯情可以被原諒可以被接受?當一個人在日記里追憶往事。
情人是一本小說?一本自傳?我當它是一本日記,一個垂垂老矣的女人,懷揣著一顆不安分的浪漫又放蕩的心,去回想五十年前浩蕩迷濛的湄公河上,一段把理智燒和道德燒盡的荒唐往事。有人說情人前後穿插,沒有邏輯,晦澀難懂,意象模糊。我舉雙手雙腳贊成。但這不就是我們每個人腦袋裡年歲長久的回憶?當我回想起久遠的戀情,我腦袋裡也是這樣。夏日蒸騰的暑氣,空曠無人的走道,欲言又止的眼神,似是而非的愛意,腦袋裡一些畫面,久到自己都搞不清楚是真實存在於那一年那個夏天的,還是無數遍下意識的回憶中不知何時出現的臆想。
杜拉斯寫情人是早晚的事兒。愛愛情愛了一生,對於自己的戀情和魅力自負自戀的她,怎麼可能不專程紀念她最初的愛?她酗酒的面容早就出現,早在她飲酒之前;她放蕩的面容也在十五歲那年就初步成型了;同樣的,她一生所謂愛情的模樣,也在這段初戀中出現了——她的愛情是屬於自己一個人的秘密天堂,是自私到只屬於一個人的,她不愛身邊的男人而只是貪戀愛情給她帶來的不可控的激情。引一段文字(杜拉斯乘渡輪迴法國途中想起她不具名的北方情人和初戀)——後來,她哭了,因為她想堤岸的那個男人,因為她一時之間無法斷定她是不是曾經愛過他,是不是用她所未曾見過的愛情去愛他,因為,他已經消失於歷史,就像水消失在沙中一樣,因為,只是在現在,此時此刻,從投向大海的樂聲中,她才發現他,找到他。
最後一段舊日情人的來電,我十分喜歡,讓我腦袋裡薄情又矯情的杜拉斯多了一份人情味,多了煙塵氣息和凡人的唏噓。這通電話就像是舊日的自己給現在的自己打了一通電話,與一生的遺憾達成和解。
願你與所有無疾而終的愛情達成和解。
願所有殘缺遺憾的往事在你心中不是陰翳,而是片刻溫暖的源頭。


我承認我是為了金錢和物質

我承認我是為了向家人炫耀

我承認我對母兄既恨又怕,你眼裡那個高傲嫵媚的法國少女不過是偽裝

我甚至承認我們之間的情慾如此暗流洶湧,欲罷不能

但當我垂垂老矣,面容破碎,我才敢承認我愛你


執迷的感覺七零八落,這一個月,我一遍一遍翻《情人》,好幾個晚上翻來覆去的看電影,上船,下船,上船,下船……

如果可以,請定格在那艘船上,定在初見的那分秒。

後來,看到她對他笑的部分,按下暫停,讓離別戛然而止。

異國他鄉,我終於踩在了西貢,這故事彷彿釘在我的心上,再也無法取下。

被問及為何鍾情于越南,擺擺手默不作聲,愛杜拉斯的《情人》,只不過是一種寄託罷了。

總歸是個悲劇...


當你做過別人的情人你就會明白了。
裡面的情感簡顯易懂


自私膽小,想用性來掩蓋沖淡平庸和懦弱的東方男人,和大膽沉淪的西方女人,都是渴望被愛的人。學不會先愛別人


想要以在書中尋找故事邏輯線條來閱讀的方式可以作罷
整本小說都是作者片刻情感的彙集。適合感性地接受,而非理性地思考。
高中的適合第一次讀《情人》,確實不太能理解其中的文字,大概因為彼時懵懵懂懂,對愛情體會不深。
直到今日花了一晚上的時間重新翻閱,忽然覺得心裡十分觸動。或許是需要做過別人的情人吧。
曾經以各種名目與一個人在一起,以情慾,以歡愉,卻不敢承認或是毫無意識是以愛情。到最後丟失了他。只能獨自望著時間的洪流,幻想著已經沒有自己的他的未來。

「戰後多少個歲月過去了,從前的那個白人姑娘幾經結婚、生育、結婚、寫書。一天,那位昔日的中國情人帶著妻子來到巴黎。他給她掛了個電話。是我。 一聽到這聲音,她便立刻認出他來。他說:我只想聽聽你的聲音。她說:是我,你好。他有點膽怯,他和從前一樣感到害怕。他的聲音突然顫動起來,而這一顫動, 使她突然發現他那中國的口音。他說他知道她已經寫過好多書,他是從她媽媽那裡聽來的,他曾經在西貢看見過她的媽媽。然後他對她說出心裡話,他說他和從前一 樣,仍然愛著她,說他永遠無法扯斷對她的愛,他將至死愛著她。」
相比耳熟能詳的開頭,我更喜歡結局這一段。


《情人》:從杜拉斯的一生看這次遇見

《情人》這部電影是根據法國作家瑪格麗特·杜拉斯的自傳小說改編而成,此片因大量情色片段而轟動一時。可杜拉斯本人對影片持否定態度,這樣的《情人》不是杜拉斯記憶里的羅曼史,其中的複雜性也沒有體現出來。

杜拉斯是在1984年出版的《情人》這部作品,那時候杜拉斯已經70歲了,在暮年的時候杜拉斯開始回憶這場16歲的遇見。

我們大概可以從杜拉斯的幾段感情史中去尋找一些杜拉斯的感情觀。

她愛過與她聯袂創作《法蘭西帝國》的菲利普·羅克。

她在與昂泰爾姆結婚後,遇見了一個出版社的審稿員,她促使三人形成三角戀關係。

她在65歲的時候,與一個年輕的哲學系學生,同時也是同性戀的揚·安德烈亞發生了愛情。

她曾經告訴一個記者,「我必須走向新的情人,新的男人。我也說不清,也不可能說清。」

人終會為少年不可得之物困擾一生。

此後重新開始的還是同一個故事,她這輩子只知道這個故事,無法饒恕,不可避免,像悲劇一樣灼人心痛。

16歲時後知後覺的愛情,和影片結尾時的崩潰大哭,只是一生痛苦的徵兆。一次錯過之後,杜拉斯為後面的愛情建構了一個神話,情人們永遠都在,他們次第出現在她人生的不同階段,成就了可怕又崇高的愛情。

那麼在16歲時,杜拉斯為何在離開之前不敢確認這份愛情?

從杜拉斯的經歷看,這與她童年時期情感的匱乏有關。

杜拉斯的父親是從法國來到越南支教的,其本身是法國白人社會貴族階級,在越南與出身貧寒的杜拉斯母親組成新的家庭(父親是二婚),然後有了大哥,小哥哥和杜拉斯兄妹三人。

杜拉斯自小與父親感情淡薄,在她7歲是,父親就病故,她沒有服喪,也不曾悲痛。關於父親,她後來曾說過,她「不認識他」。

而母親溺愛大哥,對小哥哥和杜拉斯的關心很少,她也曾設法索取,但並未得到滿足。她和母親之間存在著沒有出路的愛。

大哥胡作非為,是個惡魔,經常欺負她和小哥哥。

杜拉斯的生命里,便只剩下了小哥哥。她與小哥哥有種無法言說的親密,小哥哥是她最親近的人,可是小哥哥過於軟弱,無法真正保護她。

愛的缺席令杜拉斯從小內心就深藏著拒絕,隱藏著痛苦。

在遇見中國情人的時候,她的接近也是出於好奇和物質慾望,她沒有想到自己會被用心對待,又或者說她並不認為自己值得擁有這般深情。

當中國情人以熱烈的目光凝視她,以顫抖的手觸碰她,用全部的溫柔善待她時,她沒能辨別出來這就是愛。

當輪船駛入海。有一晚,輪船橫渡印度洋時,她在甲板上,突然飄來華爾茲舞曲。那晚海面平靜無風,音樂聲突然響遍四周。她開始痛哭,因為那音樂聲讓她想起堤岸的人,她的中國情人。

這一刻,她深知自己深愛著他,一份她從來不曾承認的愛情,那段曾經流失的愛情。這段情終被她重新發現,在大海上,音樂飄揚的時候被發現。

可是一切都為時已晚,這註定是一次無法補救的別離。

後來,她說,「十八歲,我就開始老去」。十八歲,不就是遇見中國情人之後,青春正要綻放,靈魂卻已枯萎。

杜拉斯說,「美好且值得為之流淚的是愛情。」可傾其一生,杜拉斯都無法在愛情中獲得幸福與平和。

她用盡全力,近乎癲狂,也不過是像用手握住16歲那場流沙。終是徒勞。


我不覺得看這種書有什麼閱歷限制。我倒是覺得,如果你在看書過程中執著地尋找中心思想云云,反而更像是在學校里做閱讀題。在看這些大家寫的小說時,應該是沉入其中,不必拘泥於情節。在類似小說中,每一句,每一段,靈光乍現般的言語,小小細節,都是作者想要帶領你去體會的。小說只有多看了,你就會自然而然地少了類似的問題,即使你看不懂作者這麼寫是為了什麼。


愛怎麼理解怎麼理解,理解不了就算了。

在我心中杜拉斯的《情人》就像是畢加索的畫,你看著亂,但是真誠,真誠並且精緻。真誠到一個情況,那就是它是如此滿腔熱情,以至於要把所有角度在同一個畫面展現給你,於是畢加索的人像正視圖側視圖混在一起了,好幾隻手伸出來了,因為那一切都很重要,不能預設,不能只從一個角度看。《情人》也是如此的。杜拉斯寫她是自傳性質的,因此她是那個戴寬檐帽的小女孩,她是自我,她也是追憶中殖民地歲月里的一個模糊的影子。而精緻則是一個作家的功力體現,真誠是一方面,如此的混亂之中還需要外部完整的表現和內部情感的統一,這種藝術需要恰到好處的精緻,而這精緻的來源可以是神來之筆,也可以是細細雕琢。

於是我就理解了王小波在《一生來學習藝術》里說讀過了《情人》,就算知道了現代小說的敘事藝術。不光是亂,而且是亂得有理有據,亂得經得起推敲的。這就是現代小說藝術美的地方,由於不再受傳統寫法的限制,能夠以自由的方式尋找表達的最優解。就像脫離了古典主義的繪畫,或是加入了後期的攝影,而自由的代價是你必須有能力去控制,而讀者又必須有能力去解讀,這是後話。看得出王小波的確很喜歡《情人》,他反覆提。他說這種好的現代小說是「讓讀小說的人狂喜,讓打算寫小說的人害怕」。就是這麼回事,我看《情人》,就像看大神寫的畢業論文,看大教授寫的review paper,一方面我為自己不夠好感到不安,另一方面我也為人外有人感到慰藉。這也是我讀《情人》的感覺。

回到答主的問題,理解不了不要強行理解。看見豆瓣上有人短評說無病呻吟瞎叨叨看不下去的,看不下去就別看了。

這本書五年前我看過開頭,我想只要是個初階偽文藝青年應該都會知道這個開頭;但是我沒看下去。現在我不光看下去了,還越看越慌,也越看越為之所動。她首先有一個好故事,其次她把這個好故事說得很好,而且好得很動人。

但是小說作為藝術,就如同比如說你說說這個小蔥豆腐,如果你只能理解炸雞薯片,那你確實是理解不了小蔥豆腐,需要怎樣的小蔥,怎樣的油,怎樣的豆腐,怎樣的時間與地點,怎樣的氣息。你會說:窮酸沒勁不好吃。


今晚剛看完這本小說,實際上在幾年前讀過,但是卻沒太大印象,直到後來看見開始描寫穿著的部分才回憶起來。雖然才15歲半,但是卻並不尋常,穿著,經歷,思想都不尋常。自由的思想,不被束縛,雖被壓迫,卻從未投降,帶來的也有滄桑。


激情會產生愛情,愛情會產生絕望


讀的是王小波在《我的師承》里安利的王道乾譯本,kindle告訴我預計1.5h讀完全書,結果花了2h34min。

《情人》的「情節」里混雜著跳躍的思維和不相關的意象,這決定了它是很難「瀏覽」的。

它不是故事而是回憶,而回憶都是支離破碎的,夢一般的遊離和詭異。

說實話太多的地方我根本看不懂她在說什麼,意象亂,人稱亂,邏輯亂。

但某些畫面引起了一點點共鳴,在某種程度上她接近了人生的本質,我說不清是什麼,也許是孤獨、絕望、虛空……等等辭彙。

讀者能不能看懂完全不重要,因為《情人》是65歲的杜拉斯寫給自己的。

順便說一句,讀過的法譯小說都理解得模稜兩可,比如上學時讀的《偷影子的人》,去年讀的《局外人》,常覺得莫名其妙。

每到這時候就想,如果能直接讀懂原著就好了。


薄薄一本小書,卻啃了很久。

《情人》可以看作是杜拉斯對小說敘述風格和語言形式的精緻探索。將愛情故事、帶有自傳色彩的回憶、「我」的內心描繪以一種隱秘的邏輯交織在一起,上下段落內容時常跳脫變化,講述視角也反覆在第一和第三人稱之間轉換,完全消解掉了傳統小說所強調的情節性,徹底隔離掉讀者共情的可能,迫使讀者以一種間離的,遠望的姿態來審視小說的故事和情感。總體是部極具先鋒性和實驗性的作品,要不是電影,它完全沒道理會這麼火。

限於水平,一點有限的理解,也許等以後長進些還能再讀出些別的東西。


總體覺得比較凌亂 但有時也會比較清晰的感覺到她所描述的 個人不是很理解他們的彼此之間的感情 在第二次世界大戰的背景下的作者所描述的人物 讀一遍始終是難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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