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突然複製另一個你,你會幹嘛?
作業大概寫這樣的一個劇本,想來問問大家有沒有什麼好的想法~
今天早上有些賴床,打開手機上知乎。
突然看到一個問題:「如果複製另一個你,你會幹什麼?」
這還用說?難道找另一個人來替代你?想想就可怕。
我打下一段字「找個機會弄死他啊,要不然他肯定弄死你」
點擊發布後,突然發現提問的竟是我自己……
特修斯號
文/看風景的蝸牛君
楔子
房間的燈光慢慢亮起,鬧鐘聲音由弱變強,悠揚的曲子漸漸變成如雷般的轟鳴。林夕深深地將頭埋進被子里,但是床底的共鳴腔依然將低音轉化為劇烈的震動,傳遞給身體,讓他無處可逃。沒辦法,他只好鑽出被子,按照牆上顯示屏的提示按順序輸入了一連串的字元,這才將鬧鐘關閉。
睡意一掃而空,他只得去盥洗室洗漱。面前的鏡子檢測到他的到來,開始顯示室外的天氣和今天的日程。又是一個好天氣。這倒一點都不奇怪,因為自從2080年空氣自清潔技術出現之後,北京的天空中就幾乎再也沒有過霧霾了。
洗漱完畢,廚房的餐飲機正好為他準備好了早餐,一杯溫度剛好適合飲用的豆漿,兩個芹菜餡的肉包和一碟小菜。這是林夕最喜歡的早餐,雖然他完全分辨不出來食物的原材料是天然的還是人工合成的。
吃完早餐,林夕慵懶地穿衣,準備上班。透過窗子,他看到馬路上的各個傳輸機前早已排起了長隊,人們通過這些大膠囊狀的機器瞬間將自己傳輸到需要到達的地方,充當著之前地鐵站和公交站的作用。每次膠囊外壁的藍光向上不斷閃過,林夕就愉悅地會心一笑,因為這意味著一個乘客已經順利抵達了目的地。
作為參與制作這個「大膠囊」的工程師之一,林夕自然不必去街上排隊,因為公司為他專門配備了一個機器。這個傳輸機器的專業名字叫做「超高能時空定向扭曲瞬時傳輸器」,意思其實就是指這是一個穩定的蟲洞。而商業名字則好記多了,「任意門」。
林夕換好上班的衣服和鞋子,走到了客廳中的大膠囊前。門打開,林夕走進去,站立在正中央。光束從上到下掃過身體,悅耳的機器充能的聲音響起,前方屏幕的倒計時提示傳輸五秒後正式開始。
林夕像往常一樣清了清嗓子,選擇了一個舒適的站姿,早已不像第一次實驗時那麼緊張。他還清晰地記著,當時自己緊張到極點,結果在成功走出接收端時都沒注意到褲子已經濕了。開著香檳紅酒正準備為他慶祝的同事們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則渾然不覺地擠出一絲笑容走進人群像英雄一樣挨個給人擁抱,直到看到大家不自然的笑容他才注意到發生了什麼……那個場面,別提有多尷尬了。
林夕不禁再次苦笑起來,自嘲地對著光潔的顯示屏撇撇嘴,然後閉上了眼睛。
3,2,1……
林夕默數著,然後睜開眼,緩步走出機器。他剛準備向同事打招呼,卻發現面前一個人都沒有。準確地說,他面前還是進去之前的樣子,他的客廳,他的家。
一 逃亡
傳輸竟然失敗了。林夕百思不得其解,於是想走進去,再次傳輸一遍。結果突然機器外壁藍光向下方快速閃動起來,有人要傳輸過來了?幾秒種後,門開了,走出來一個陌生的男人,身材高大,穿著整齊的黑色西裝,帶著耳機和墨鏡。林夕剛要問他是誰,怎麼會未經同意就傳輸到私人線路中來,可是沒等他開口,男人已經用右手從口袋裡拔出一把槍,瞄向了林夕。
林夕呆住了,他仔細回憶自己是否曾經得罪過什麼人,會讓人雇兇殺人。而他的第一反應就是,男人肯定搞錯了。他顫顫微微地問道:「我不知道你是誰,但你肯定搞錯了……」
男人頓了頓,甩了甩左手腕的手錶,瞬間空氣中投射出了一個人像和人物信息。林夕清晰地看到,顯示出的那個人正是自己。林夕嚇得腿都軟了,大口急促地喘著,顫抖著對男人說:「我是左旋時空公司的工程師,我有很多錢,我可以付給你錢,無論誰讓你來殺我的,我都可以付給你雙份。」
男人聽了,輕蔑地笑了笑,揚起右手準備開槍。林夕癱軟在地上,閉上眼睛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沉悶的槍聲傳來,林夕眼淚鼻涕全都流了出來。他掙扎著睜開眼,摸索著身體想知道自己被擊中了什麼部位。但他卻發現自己毫髮無損,反而是那個男人消失了。
林夕爬了起來,轉過身,發現身後站著一個女人,手中拿著一把槍。林夕緊緊地盯著女人,女人走過來一把把他拉起來,然後向門外走去。林夕惶恐地用力掙脫開,問道:「你是誰?剛才的男人呢?」
女人再次過來拉著他向外走,邊走邊說:「我把他氣化了。再不走,還會有更多的殺手從裡面出來,你不想活我還想活呢!」
林夕越來越感覺莫名其妙了,再次掙脫開,剛要爭辯幾句,機器再次啟動起來。藍色的光向下閃動著,越動越快,幾秒鐘之後,從機器中又走出了一個和剛才一模一樣的男人。不過這次他還沒來得及舉槍,女人就用擊中了他,男人瞬間像股煙一般消失了。
林夕來不及再問太多,只好跟著女人快步走了出去。從救生梯飛奔到樓下,正在輸送人們的任意門在完成前一個傳輸任務後,門並未打開,藍光全都向下閃動著。一排任意門紛紛打開,從裡面走出了一個個穿著相同的男人,其中為首的就是剛才在樓上被幹掉兩次的那個傢伙。女人把林夕護在身後,雙手持槍向那一列男人射擊。不得不說,女人的槍法和射速都非常准,林夕半蹲在地上,只看到任意門前不斷閃過一道道煙霧,男人們還未反應過來,女人已經將他們都幹掉了。
街上頓時亂作一團。但是事情遠遠沒有結束。任意門仍關閉著,等待充能準備下次傳輸,而藍光又開始向下方閃動。女人迅速把林夕帶上一輛飛行汽車,在下一批殺手到達之前,兩人倉皇逃離了這裡。
二 堡壘
很久沒坐過車的林夕很不適應加速度的感覺。他在車上強忍著不適,女人冷冷地看著他,一句話都沒說。
終於落地了。林夕從車裡爬了出來,發現這是在一片森林之中。他顧不了那麼多,跑到旁邊扶著一棵大樹就開始嘔吐起來。森林的地面上緩緩裂開,露出一條五米多寬的狹長的通道,通道兩側有一排燈光,傾斜向下像是進入了一條隧道。從通道中走出來一排持槍的保衛人員,簇擁著一個頭髮花白、精神矍鑠的老人。老人微笑著走向林夕,給林夕撫著後背,讓他更舒服一些。
女人皺著眉頭對老人說:「劉總,這個廢物真的能幫到我們?」
被稱作劉總的老人微笑著抬起頭,對女人說:「這裡沒有人是廢物,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獨特價值。你是驍勇善戰的鬥士,我們需要;他是技術高超的黑客,我們同樣也需要。」
林夕聽到了老人的聲音,猛地抬起頭,然後呆立在原地。
「劉總?你怎麼會在這裡?您不應該在公司嗎?」林夕震驚極了,因為面前的老人正是自己的老闆,左旋時空公司的總裁,劉乾坤。
「這件事很複雜,我需要慢慢向你解釋清楚。先進來我們坐下慢慢聊吧。」劉總轉身進了汽車,林夕和女人也走進汽車,向通道內駛去。
經過了長長的隧道,電梯和幾道被嚴格把守的防護門後,林夕終於來到了這個地下堡壘。說這是堡壘一點都不誇張,到處都是訓練有素的士兵,從裡到外布滿了監視系統和防衛武器,並且擁有完善的空氣和水循環系統。
林夕呆住了,他實在想像不到森林中竟然會有這樣一個軍事設施。
劉總看到了他的震驚,站在欄杆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這個地方從無到有建立起來,我花了整整十五年。現在終於建設的差不多了。」
林夕跟隨劉總來到了一個偌大的房間,中央是一個全息投影台,現在投射出的是堡壘上方整片森林的實時動態立體影像。看來為了保衛這座堡壘,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劉總把林夕帶到房間的一個角落,拖過一把椅子,讓林夕坐下,然後招呼旁邊的人端來兩杯水。
「我知道你有很多問題想問。不過請先聽我說完,然後你就會了解事情的概貌。如果再有問題,我會詳細回答你的。」劉總端著水杯抿了一口,望了望林夕說。
林夕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半晌才點了點頭。
「要是我沒記錯,任意門你是參與設計的,對吧?」看林夕並沒有異議,於是劉總開始慢慢講述事情的原委。
「是的。不過我只是參與了信息傳輸部分,具體物理學上的東西,我並不是專業的,所以不是很懂。」林夕答道。
「那就說說你理解的物理學部分的原理吧。」劉總像面試一樣,不緊不慢地問著。
「呃……據我所知,任意門的原理就是,用高能扭曲了部分時空,使得平坦時空中相隔很遠的兩點可以重合到一起去,建立了一個穩定的蟲洞,於是實現了物體的超距傳輸。」林夕仔細回憶著自己所學過的關於蟲洞的相關知識,反覆確認應該沒什麼表述錯誤後,鄭重的抬起頭看了看劉總,以示自己說完了。
劉總起身踱起步來,一言不發。
三 真相
「難道我理解錯了嗎?」林夕輕聲問道。
「你沒理解錯,但是也沒對。」劉總轉身站立在林夕身後,雙手按在他的肩上。「蟲洞原理的確是設計製作任意門時最先考慮的方案,我們也在實驗室實現了物體的傳輸。但是後來我們發現,要維持一個穩定的蟲洞的存在,耗能是非常巨大的,要將其作為普適性的傳輸裝置,將目前所有的能源都用上也不夠,因此絕對不可能。」
林夕疑惑地轉身看看劉總,問道:「那我們任意門裡不是蟲洞,是什麼實現了傳輸呢?」
「其實那是掃描和重構。」劉總走到林夕對面,坐下端起了那杯水。「在任意門項目實施的同時,公司里還有另外一個項目,叫做3D原子印表機。他們的目標是在原子層面上瞬時掃描一個三維物體的構造,同時快速操作原子將物體列印重現出來。項目的本來目的是掀起一場製造業的革命,讓任意物品都可以迅速複製。」
「後來用到了任意門上?」林夕驚詫地問道。
「是的。」劉總長長地呼了一口氣。「蟲洞計劃遇到了能源瓶頸,當時我很苦惱。有一天我走到原子印表機項目組,他們正在做一個複製實驗,當時用到的原始物品是一個蘋果。他們興奮地演示給我看,對蘋果掃描之後,從印表機里很快取出了一個一模一樣的蘋果。真的是一模一樣,外表一樣,口味一樣,甚至連蘋果核里那條蟲子都一模一樣。」
「於是我當時意識到,其實這世界上並沒有什麼是唯一的,在原子層面上可以完全複製出一個有一個一模一樣的東西。」劉總嘆道。
「我讓工程師用狗進行了動物複製實驗,一次又一次,進行了一千多次,無一失敗,實驗室里迅速有了一千多條一模一樣的狗。甚至在存儲了掃描數據之後,我們不需要一條真的狗,僅靠數據信息就可以得到無數條一模一樣的活蹦亂跳的狗。」劉總看著目瞪口呆的林夕微笑著說。
「這項技術不久之後秘密用在了製造技術上,掀起了一場革命,為我們公司帶來了滾滾財源。與此同時,我也命令任意門項目組的負責人考慮使用掃描重構技術實現我們的目標。」劉總繼續說。「最終成型的技術,其實基本與原子印表機一致,可以分為四個步驟,分別是掃描、信息傳輸、重構、離散化。」
「等等,前三個步驟我都懂,第四個步驟,離散化是指什麼?」雖然林夕已經隱隱猜到這個詞是什麼意思,但他感覺頭皮發麻,需要重新確認一遍。
劉總顯然看出了林夕的緊張,於是用盡量輕鬆的口吻說:「走進任意門之後,人體被瞬間掃描,原子排布信息被傳送到要去的裝置,印表機將其列印出來。而原始的人並不會消失,這樣世界上就會存在兩個一模一樣的人,這怎麼能行呢?所以必須得讓前一個人消失,原子回收利用。這個過程就是離散化。」
「這是殺人!」林夕從椅子上猛地站了起來。
「這的確是殺人,但是在所有人眼裡,又不是殺人。因為這個人仍舊存在。被列印出來的新的人擁有與原始人體一模一樣的構造,他們穿著同樣的衣服,有著同樣的胎記和紋身,甚至他們的記憶和情感都是一模一樣的。從結果上來看,就是這個人被遠距離傳輸過去了,沒人在乎到底是怎麼實現的。」劉總鎮靜地說道。
「可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麼死了!」林夕仍然不敢相信這一切。「你是說我也已經死過了是嗎?我每天從任意門上下班,我每天都會死很多次是嗎?」
「是的。每次你使用任意門,留下的那個你都是全新的你,每次舊的那個你就在任意門中被離散化了,速度快到沒有痛苦。」劉總平靜地說。
「特修斯之船……這是特修斯之船的詛咒!」 林夕癱軟在椅子上,不敢相信這一切。「你也同樣被殺死無數次了嗎?」
四 修正者
「當然。我和你一樣,從來沒有理會過身後的那個死去的自己。直到發生了意外。」劉總點了點頭。
「意外?什麼意外?」林夕問道。
「與你今天遇到的一樣的意外。傳送過程的最後一步,軀體離散化出了故障。」劉總緩緩地坐下。「設備投入使用前,公司進行了幾萬次實驗,從來沒發現問題。直到真正投入使用後,我們的統計結果表明,離散化過程故障率在千萬分之一左右。目前任意門每天會傳輸二十億人次,也就是說,每天大約有兩百個人離散化失敗,世界上會出現兩百個本不該存在的人。包括我,還有你。」
「你是說……現在世界上,還有一個我?」林夕顫抖著問。
「你自己來看吧。」劉總將林夕帶到房間另一側的一個小型投影台上,上面正顯示著公司內部辦公室的情景。林夕看到自己正坐在辦公桌前悠閑地喝著咖啡,與身邊的同事開著玩笑,完全沒有意識到他是今天早晨剛被列印出來的新個體。
「出問題之後,市場部的人立馬告訴我,這個問題已經完美解決了。我本來以為他們是說已經通過技術手段解決了,於是沒有再過問。誰知道這幫混蛋——哼,應該說是這幫天才——竟然想出了這種喪心病狂的解決方式!」劉總憤怒地用手砸向了桌子。
「他們收買了幾百名頂級殺手,告訴他們會通過任意門將他們傳送到一個目標位置,然後腕錶上會顯示出要殺死的目標的具體信息。於是最初所謂的故障品就這樣被清除了。殺手第一次執行完任務後,回到公司領取了極其高昂的獎金,這些都讓他們記憶深刻。然後第二次執行任務時,他們掃描並且記錄了此刻正興緻高昂的殺手的信息,然後直接將其離散化了。從此之後,他們建立了一個自動化的計算機系統,需要讓殺手清除目標時,電腦會自動將這些數據傳輸到目標位置,新列印出來的殺手對此渾然不覺,還幻想著執行完任務回去領高昂賞金呢!實際上他們再次回去的時候,會直接被離散化。市場部就這樣不再需要花費一分錢,卻有了這樣一堆為他們賣命的亡命之徒!他們美其名曰,稱他們為『修正者』!」劉總的拳頭緊緊地攥著,捶在桌子上。
「今天上午來殺我的那些人,就是這幫新列印出來的亡命徒?」林夕一下子恍然大悟。
「沒錯。當初我與你今天類似,當傳輸失敗,我走出任意門發現還停留在自己家,正當我大惑不解,身後任意門卻走出了一個修正者。他的腕錶上投射出的是我的資料,顯然他也茫然了,因為我的富有,所以這個國家幾乎沒有人不認識我,他沒敢立刻動手,而是要和我做一筆交易。於是他告訴我市場部的人讓他來殺我,我可以出更高的價格買這條命。錢對我來說不是問題,所以我給了他一個無法拒絕的價格,從此他成為了我出意外之後的第一個助手。只可惜後來他去救汪琳的時候死掉了。汪琳你認識的,就是今天去救你的那個女人。」劉總用手指了指走在房間另一端的汪琳。
「你是說,這裡的這麼多人,全都是……」林夕欲言又止。
「沒錯,我們都是本應該被離散化的,但我派人把大家救了出來。當年我僥倖逃出來之後,立刻意識到必須做好準備,因此我趁那個新的我還沒反應過來,將大量的資金轉移到了秘密賬戶。這也是建立這個基地的基礎。十五年的時間,從無到有,最終到今天的局面。」劉總用深沉而自豪的語氣說道。
五 反擊者
「這個地方建立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林夕並不太配合劉總的深情回憶,還是打斷了他的話。
「目的?目的很簡單,首先,是可以讓你們活下去。第二,是讓你們未來可以正常地活下去。」劉總說完深深地靠在椅子上,微笑著看了看林夕。
「讓我們活下去我明白,第二個原因是什麼意思?」林夕不解地問。
「世界上只能有一個你,被社會承認的那個你,現在正在享受著美妙的生活,你甘心嗎?」
「不甘心又能如何?」
「我可以讓你奪回你自己的生活。」
「怎麼做?」
「殺死他。」
「殺死誰?」
「殺死你自己,那個新的你。」劉總點燃了一根煙,對林夕說。
「還是要殺人?」林夕皺眉問道。
「除非你有更好的辦法。」
「為何不能將真相公之於眾呢?」林夕繼續問。
「公之於眾,你會成為一時的公眾人物,但是之後呢?你和新的你永遠無法共存,但你卻無法再合法地殺死他,你必須改變身份生活。但是從此你的家庭你的朋友都不再屬於你,你願意過這樣的生活嗎?」
「但我不能殺死我自己。」林夕搖著頭回答。
「每個人最初都這麼說。」劉總也搖著頭嘆了口氣。
「你呢?十幾年的時間,憑著對自己的了解,想殺那個新的你應該不難才對。」林夕疑惑地問到。
「如果那個我依舊不了解這一切,我早就回到原來的位置了。當時市場部的人幾個小時之後才從計算機系統反饋的信息獲知了機器故障發生在了我的身上,並且修正失敗了。所以他們馬上將一切秘密報告給了新的我。從此之後,在我忙著逃命防止被修正者追殺的時候,他也在防備著我的反擊。但是我們相互之間太了解,以至於完全想不到弱點,尤其是他的防備,簡直無懈可擊。」劉總深深地嘆了口氣。
「整整八年,難道沒有進展嗎?」林夕問。
「進展怎麼會沒有呢?你看看我救下的這麼多的人,這裡每個人都是一個反擊者,除此之外,成功奪回自己生活的每個人也是反擊者。這些都是對抗修正者的力量。」劉總緊緊地握了握拳頭。
「反擊者?你還給我們取了一個名字?」林夕聽了不禁笑了,以前對公司總裁的敬畏之情反而漸漸地消失了,因為林夕發現以前並不熟悉的這位領導其實還是挺好相處的,甚至會像電影一樣為他們取「反擊者」這樣的名字。
「你說你會為我們奪回自己正常的生活,那麼我們需要為你做些什麼?」林夕又問。
「正如我剛才所說,這個地方的建立是為了我們每個人,包括我自己。但是恐怕最難回去的就是我了,所以我需要你們的幫助。但這件事還沒有納入正規,需要從長計議。平時你們更多是在為了我們這各群體的生存而戰,為了每一位反擊者而戰。」劉總又向半空吐了個煙圈,緩緩地說。
「那麼我能做些什麼?」林夕嘆了口氣,似乎開始接受這一切。
「你是公司的計算機專家,據我所知,也是一名技術高超的黑客。正巧,我們的計算機專家前幾天在執行任務的時候不幸負傷身亡,你可以接替他的工作。」劉總悲痛地說。
「好……」林夕微微點點頭。
「今天你先熟悉一下我們這個基地吧,汪琳會帶著你轉轉,其實主要是熟悉一下自動武器和陷阱的位置,以防誤傷。中午來和我一起吃午餐吧,我還要給你說一說近期的一些任務。我有一個私人廚師,被我救下之前,身份是社會上非常有名的西餐師。」劉總起身,拍一拍林夕的肩膀。
林夕起身,跟隨汪琳走了出去。汪琳是個不苟言笑的女人,而且自從看到林夕的窩囊樣子之後,更是打心底看不上他。一路緊隨,很快轉遍了基地內部。基地並不大,但是宿舍、餐廳、訓練場、武器庫等一應俱全,簡直就是一個正規軍營。
林夕好奇地問道:「你們平時都做些什麼事呢?」
汪琳斜著瞟了他一眼,「做該做的事,殺該殺的人。」
「該殺的人?誰該殺?」林夕問。
「所有反擊者的新身體,所有修正者,以及所有威脅我們生存的人。」汪琳冷冷地說。
林夕沉默半晌,又問到:「任意門出故障既然是隨機的,千萬分之一的可不是什麼高概率,你們是怎麼知道位置的?」
「這是你要做的事。入侵左旋時空公司的伺服器,在他們知道的同時,我們也能知道。」汪琳說道。
「但他們可以通過任意門傳送修正者,速度極快。但是反擊者是通過飛行汽車,如何才能及時趕到現場呢?」林夕依然疑惑不解。
「看運氣。這座城市中任意門每天輸送一千五百萬次,所以每天大概會有一兩個人被修正者追殺。大概有五十名執行外勤的反擊者也隨時在城市中遊盪。我們收到位置信息之後,最近的反擊者會想方設法儘快趕到現場的。」汪琳回答說。
「這才能救幾個人?」林夕驚訝地問。
「的確救不了幾個人,五十個反擊者對這座巨型城市就如同幾粒沙子撒進了大海。所以這麼多年,我們一共也才救下幾百個人。但至少,救一個算一個,總比什麼都不做好。」汪琳回答的很鎮靜,但林夕可以感受到汪琳言語間的無奈和無力感。
六 任務
與林夕一同住的人叫譚海森,以前是一名軍官,來到這個堡壘已經兩年了。他的床頭貼著妻子和女兒的照片,每天都要看很久。譚海森與汪琳一樣,也是外勤反擊者,經常要在外執行任務。
林夕從他這裡得知,汪琳被修正者追殺時只有十幾歲,還是個少不更事的孩子。現在主流社會中的那個汪琳已經是一名出色的律師,而這裡的汪琳則被培養成了一個冷若冰霜的反擊者。大多數被救下的反擊者在三四年之後都能找到合適的機會回到正常社會繼續生活,當然也意味著主流社會中的那些「他們」被反擊者清除掉了。其實反擊者回到主流社會後,往往依然在暗地裡為基地工作。
但是汪琳卻是少數不想回到主流社會中的人。汪琳已經離開太久,她從小學到的技能完全無法讓她在正常社會中生存,而且她也不想把那個優秀的做律師的「自己」殺死。而譚海森則承受著每日對妻子女兒的思念,想要早日回家。也正是因為他了解這種思念痛苦,所以他才會非常賣命地為基地工作,為了能讓其他反擊者早日回去而廢寢忘食。
「老劉是個好人。用老話說,他對我們有救命之恩,就像是再生父母。」譚海森說,「沒有他,就沒有我們。」
「所以老劉讓你做什麼,你都會去做?」林夕問。
「沒錯。任何事,我都會去做。我的命都是他給的,還有什麼不能做呢?」譚海森擠出一絲笑容。
「哪怕他讓你做不對的事?哪怕去殺人?」林夕追問。
「不對的事?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哪裡還有什麼對與不對,都只是站在自己的立場罷了。如果按照主流社會的看法,我們的存在就是不對的事。我也知道,為了讓大家能回去,殺死的許多人都是無辜的。但是難道我們反擊者不是無辜的嗎?就連我們的死敵,那些修正者,他們甚至只能算是一串代碼的肉身,也是被利用和欺騙的,不一樣是無辜的嗎?你啊,還是來基地的時間太短了。」譚海森輕輕拍了拍林夕的肩膀,緩緩說道。
林夕聽了,默默地點了點頭。
林夕對左旋時空公司的信息傳輸架構和密鑰了如指掌,很快就進入了工作狀態,只花了半個月的時間,就編寫了一套自動化響應程序出來,可以在截獲故障信息後,迅速確定被追殺者的信息和位置,並傳送給位置最近的幾位反擊者。他同時改進了基地自動武器的識別演算法,從此再也沒有發生過誤傷事件。大家對這套系統讚不絕口,就連一直對林夕嗤之以鼻的汪琳態度也轉變了很多。甚至有一天早餐後,汪琳主動約林夕一起出外勤。
「我?我連槍都不會用,怎麼能執行外勤任務呢?」林夕驚訝地問。
「其實,大多數時候出外勤,都是在浪費時間。這座城市這麼大,我們很少能夠按時趕到。所以,我們今天出去逛街吧。」汪琳笑著說。
林夕微紅著臉,點點頭說:「這麼久沒出去了,正好出去看看。」
兩人乘坐飛行汽車穿梭在城市中間,聳入雲霄的高樓如同森林中的參天大樹。自從有了任意門,使用傳統交通工具的人越來越少,城市交通就不再擁堵了,飛行器等甚至變成了許多人觀光旅遊的工具。
兩人將汽車停在一座高樓的樓頂,下車來喝咖啡。巨大的廣告牌上正播放左旋時空公司的最新廣告。一艘飛船正緩緩著陸,停留在火星表面,機器人將一座任意門運載入火星基地內,精密地安裝在早已準備好的基座上。通電之後,藍光向下迅速閃動,幾秒種後門開了,一位宇航員走了出來,輕輕地摘掉了頭盔,試探性的呼吸了一口氣,綻放出燦爛的笑容。然後傳送門再次打開,一個接一個的人走了出來,有醫生,有工程師,有藝術家……大家脫掉頭盔,相互擁抱。最後,一群小孩子也相繼走了進來,整個火星基地內燈火輝煌,熱鬧極了,大家歡聲笑語,開始舞蹈。最後,出現了幾個大字:任意門,與你一起開啟星際生活新時代。
林夕獃獃地看著這則廣告,久久沒有講話。汪琳笑著說:「怎麼了?想念以前在公司的生活了?」
「那倒沒有。你看,我們馬上就要進入星際文明了,但是大家卻都不知道,任意門竟然是用這樣殘忍的方式實現的。有時候我在想,如果我不知道這個真相,該有多好。」林夕說。
「一輩子蒙在鼓裡嗎?」汪琳問。
「是啊,又有什麼不能的呢?」林夕反問。
汪琳剛要反駁,突然手錶顯示有新消息。於是她笑著不再理林夕,而是查看起信息的內容來。
七 變故
「有任務了。」汪琳把林夕拉了起來。
「有人被修正者追殺?」林夕緊張地問道。
「那倒不是。是劉總告訴我有個人對我們基地很危險,讓我去把他清理掉。」汪琳平淡地說。
「你都不問劉總要清理的到底是什麼人,因為什麼事?」林夕疑惑地問。
「你剛才不是還說,有些真相不知道該有多好,最好一輩子蒙在鼓裡嘛?」汪琳笑著說。
「你就這麼相信劉總?」
「無條件相信。他就像是我的父親。」汪琳說道。
兩人乘車很快抵達了地點,這是一座高聳的住宅樓,要殺的人住在四十七層。汪琳果然是老手,熟練地避開著監測器,無法避開的位置就開啟干擾裝置。到達了目標房間,汪琳用萬能房卡打開了房門,準備好了武器。林夕一直縮在汪琳身後,早已出了一身的冷汗。巡視了一番,卻並未發現有人在。於是兩人放鬆下來,汪琳開始與基地聯繫,報告情況。
幾分鐘之後,汪琳對林夕說:「他不會再回來了。這個目標已經被別人清理掉了。」
林夕正在聚精會神地做著什麼,並沒有答話。
「你在幹嘛呢?」汪琳問。
「我在破解他的加密文件。」林夕說。
「我們並沒有這個任務啊!」汪琳把槍收了回去。
「哈哈哈,職業習慣而已。不過這個加密文件倒是真的很難破解,我已經花了五分鐘了,還是一無所獲。」林夕搖著頭說道。
「快走吧,我們該回基地了。」汪琳拉了林夕一把。
「走吧。」林夕起身跟在汪琳身後,下樓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林夕就緊張地把汪琳拉到了自己的房間里,關緊了門。譚海森也在房間里,面如死灰。汪琳看此情景,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大事,於是抓緊問道:「出什麼事了?」
「你看看這個吧。」林夕將全息投影儀遞給了汪琳。
「這是哪裡來的文件?」汪琳翻了幾頁文件後,問道。
「這就是昨天下午我沒能破解的那份文件。回來之後,一直心癢,於是花了一整晚終於破解了,我發現這個人是一個深度新聞的調查記者,這是他的一份調查報告,內容出乎我的意料。」林夕說。
「這上面說,左旋時空公司利用3D原子印表機列印出的人體進行活體器官採集,為許多富豪和高官續命。這你相信嗎?左旋時空已經富可敵國,何必做這種事?」汪琳顯然不相信這份文件的真實性。
「原本我也不信,可是接下來的信息讓我不得不信。」林夕說。
汪琳於是坐下來,繼續讀著,面色也越來越凝重。
「他調查發現,列印所用的人體掃描信息來自於這些人健康時期的任意門掃描數據。」汪琳倒吸了一口涼氣。
「沒錯。器官買賣只是個引子,他已經調查到了任意門根本不是蟲洞,而是一個可以傳輸信息的巨大3D原子印表機。」久久未講話的譚海森說道。
「而且,報告中還說,左旋時空一直有一支黑暗中的小型軍隊,專門為政府高官和富豪做正當途徑不便出面做的事。」林夕說。
「是修正者嗎?」汪琳問。
「我覺得更像是反擊者,是我們。」譚海森說,「文件中裡面提到的第二項暗殺行動,死去的那個老人,是我殺的。只是我當時不知道殺的人到底是誰。」
汪琳快速翻動著文件,在找著什麼。最後停留在一頁文件前,呆立在原地。
「這個人,是我殺的……我現在還能回憶起動手之前,她的恐懼的眼神……」汪琳顫抖著聲音說。
「昨晚我想了很多,發現了許許多多的疑點。」林夕在狹小的房間內來回踱著步。「劉總說,出故障的概率大概是千萬分之一,我們憑藉這樣少的人手能夠救下這幾百人,已經是奇蹟中的奇蹟了。更蹊蹺的是,我們來到這裡的每個人都是這個基地緊缺的,軍人,工程師,醫生,一應俱全。就連我這個電腦黑客,也是之前的計算機專家意外死掉之後,就這麼巧合地進來了。甚至劉總喜歡吃西餐,就湊巧來了個頂級的西餐師。我們每個人都不像是隨機進來的,而更像是被挑選的,為了這個基地存在而精心挑選的。」
「那我呢?我來到這裡的時候才十三歲,我又能做什麼?」汪琳眼睛裡流出了淚水。
「什麼都能做。你沒有孩子你不知道,每一個孩子都是未定型的天才,可以隨意培養成想要的樣子。」譚海森說。
「我不相信!他就像是我的父親!」汪琳哭著奪門而出,向控制室跑去。
林夕擔心汪琳有危險,立刻對譚海森說:「把這份文件傳送給所有反擊者!」然後就追了出去。
收到文件的反擊者們已經涌到了控制室,紛紛要求劉總給出解釋。劉總一頁一頁的翻動著文件,竟然笑了:「大家都去餐廳吧,我來給大家一個解釋。」
八 真相中的真相
「很久沒有這樣對大家講過話了。」劉總站在餐廳一側的高台上,俯瞰著所有人。
「每個人都收到了這份文件,都已經看過了,我就不再介紹了。真是沒想到,會以這樣的方式讓你們看到,看來百密必有一疏啊。我能告訴你們的是,文件里的事情,都是真的。」劉總說。
「為什麼要我們去做那些事?你已經足夠富有了!」林夕問道。
「這與錢並沒有多大的關係。職位越高,有些事越是得用非正常的手段去做。明面上當然不行,雇兇殺人,偷竊,搶劫都有暴露的危險。還有什麼比一支絕對聽從於我的小型軍隊更加讓他們信任呢?」劉總笑著說。
「這其實就是交易。我為他們做一些他們不方便做的事,他們使用手裡的權利為我保駕護航。這叫做雙贏。」劉總繼續說道。
「還要告訴你們的是,你們並非任意門隨機的故障,的確是我精心挑選的,為的就是組建一支心甘情願為我賣命的軍隊。所有的這一切,包括修正者,也是我一手設計出來的。這個局用了十五年,值了。反正我可以再次用同樣的手段組建一支同樣的軍隊。」劉總笑道。
「再次?你以為你能活著離開這裡嗎?「譚海森憤怒地吼道。
「離開?哈哈哈,我從來就沒有想要離開。在你們心裡,特修斯之船只有一艘,但在我心裡,特修斯之船可以有無數艘,每一艘都是特修斯之船,世間沒有什麼是獨一無二的,也沒有人是獨一無二的。即便我死在這裡又何妨?還有一個我正坐在左旋時空的辦公室呢。你們不知道的是,我們倆經常對調,但是你們卻從來都沒有發現過。哈哈哈哈哈哈!」劉總哈哈大笑起來。
「可是我卻把你當成父親!」汪琳哭著說。
「你在我眼裡,卻只是工具。你們所有人,都是工具!」劉總冷冷地說,同時撥動了手腕上的一個開關。
汪琳顫抖著拔出槍瞄準了劉總,重重地扣下了扳機。她的槍法極准,劉總應聲倒下。同時,爆炸聲響起,早已埋藏好的炸藥響了,要將這裡變成一個巨大的墳墓。
汪琳呆立在原地,無助地哭泣著,渾然不覺自己周圍正在土崩瓦解。林夕沖向了她,把她拖到一個角落,壓在身下。突然上一層崩塌下來,林夕絕望地壓低身子,把汪琳護在身下。
剎那間,譚海森也沖了過來,彎腰罩住了林夕和汪琳,硬生生擋住了砸下來的碎石。
山崩地裂終於過去了,林夕睜開眼睛,身下的汪琳受了輕傷,但沒有生命危險,仍舊在抽泣著。他剛鬆了口氣,卻發現自己身上是譚海森,為了護住他倆,已經被砸的奄奄一息。
「快走,很快就會有人清理,你們得快點離開……」譚海森顫抖著說。
「你為何這樣做?」林夕哽咽著問道。
「我做過這麼多壞事,就讓我最後做一件好事吧……就算是給我妻女積德了……你說得對,世間總有人是無辜的……你們快走……」譚海森的氣息漸漸弱了。
汪琳和林夕掙扎著爬了出來,想把譚海森也救出來。可是沒過幾分鐘,譚海森就徹底沒了氣息。
林夕嚎啕大哭起來。汪琳環顧四周,反而擦乾了眼淚,冷冷地說:「哭什麼!反擊者只剩咱們兩人了!這裡很快就會有人來清理,咱們如果再死在這裡,可就什麼復仇的希望都沒了!」
於是林夕放下譚海森的屍體,擦乾眼淚,與汪琳從通風管道艱難地爬了出去。
九 復仇
一個愉悅的夏日午後,剛開始上班的中央新聞社內突然喧鬧了起來。原來大家都收到了一封郵件,叫做《特修斯的戰爭》,直指富可敵國的左旋時空公司,而且內容詳實,揭露的樁樁件件的事件都附上了堅實的證據。
不僅是中央新聞社,各個媒體的各個記者、編輯幾乎都在同一時刻收到了這封郵件,頓時輿論嘩然。警方迅速控制了左旋時空公司總裁劉乾坤,並查封了所有的任意門。其實就算警方不查封,也沒人再敢走進任意門了。一時間,傳統的飛行汽車等交通工具再次風靡世界。
經過長達兩年的調查,檢察機關終於對劉乾坤等左旋時空的高管和許多政府要員提起公訴。其中對劉乾坤的公訴罪名是故意殺人罪、行賄罪、反人類罪等十五項罪名,憤怒的民眾要求恢復古老的死刑,將劉乾坤處死。官方反覆重申立法的嚴肅性,但是民眾並不買賬,不斷向官方施壓。
經過長達一年多的拉鋸膠著後,劉乾坤卻突然在獄中自殺,這件事漸漸平息。
汪琳和林夕結束了一天的勞作,從田地返回簡陋的村舍中。汪琳笑著把毛巾遞給林夕,問道:「看把你累的。誰能想到以前你是個厲害的計算機專家啊!大材小用委屈嗎?」
林夕接過毛巾,擦了擦臉,也笑了:「我哪裡會委屈,我高興還來不及呢。以前我雖然生活的舒服,但可不會有你這樣美的姑娘陪在身邊啊!」
說罷,兩人都笑了起來。
月下的笑聲格外清脆,兩隻鳥飛過。
尾聲
月光下,一艘中型輪船正在航行,船體側面隱約顯露出「特修斯號」幾個大字。一個男人走入了偌大的船艙,船艙中央中央豎立著膠囊狀的機器,悠悠的閃著藍光。旁邊一位技術人員對男人說:「找了這麼久的配件,任意門終於又重現世間了。第一個要列印的是什麼?」
男人掏出了一個存儲盒,交給了技術人員,輕聲說道:
「劉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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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呀,最好複製五個,本寶寶最近要考研了
一個負責政治,一個負責英語,一個負責數學,一個學專業課,還有一個跑後勤,瞬間效率提高了五倍啊!!!
考名校更有希望啦!!!
計劃通~
至於考完了嘛~五個正好開黑打LOL啊!!!
這樣就算坑了誰也別噴誰~
感覺上分又有希望啦!!!我看代數,複製一個看幾何,再複製一個看分析,然後看懂了來給我們講。多節省時間
開一個全是自己的討論班,蛤蛤蛤蛤蛤蛤
打死他!只有一個HL!
就算有兩個HL,那我還是打死他!我想有兩個HL!
另一個人格有地方放了
請照顧好我家人,我要離開這世界了。
我擁有了一個複製體,他擁有我的一切,無論是身材體貌,還是經驗學識,但與我唯一不同的是,他完全聽命於我。
於是從那天開始,班就由他來上,每天我就在家打打遊戲,看看動漫。而下班回來也可以讓他做飯就好。
這種生活持續了很久,我在遊戲動漫中沉浸得不可自拔,而他在我努力工作的命令下越走越遠。
在他升職加薪時,我在遊戲動漫。在他登台領獎時,我在遊戲動漫。在他廣受褒獎時,我在遊戲動漫。
直到有一天,在我上廁所時,我發現鏡子中自己的倒影變得模糊了,連樣子都看不清了。連忙叫回上班的複製體,正要問什麼回事,但他卻以一個從未對我用過的表情看著我,他在笑。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複製了自己!」
「夠了,你已經跟我說了三遍了。」
因為心臟出了些小問題曾經在高中時代留過兩級,而且自己又屬於那種人緣特別好的人,所以你大概可以想像我的同學、朋友會有很多。這當中有很多朋友之間是沒有交集的,當然也有不少是因為我的關係,他們也成了朋友。
如果突然複製了另一個我,我相信另一個我跟我一樣喜歡捉弄別人。組織一次旅行,走不同的路線,但是終點相同,或者中途相遇,我和另一個我分別負責兩波不同的朋友。哈哈哈,想想就好玩兒。或者是組織一次聚餐。
其實最想做的就是去捉弄一下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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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說我的回答毫無價值的人,謝謝你。下面我隨意寫個故事來回敬你,就按上面回答提到的線索來寫。
寂靜最大的恐懼來源它容納不了任何聲響,我時常分不清喧鬧和寂靜的關係。原本熱鬧的夜市會因為一聲倉促響亮的耳光聲而變得寧靜,隨之而來的聲嘶力竭又一次打破了寧靜,頓時又開始變得熱鬧了。
「這第一耳光是因為你原本就心臟不好還敢找我來喝酒」,他喝完一杯後放下酒杯,我知道他鐵定會再打我一耳光。「這第二巴掌,呵呵……」,他將同一動作換了一個說法,一臉的苦笑,「你跟我是拜把子兄弟,我結婚你不給我來當伴郎就算了,還TM整整兩個星期不接我電話。你屌,你真TM屌。」說完這段話後過了大概幾分鐘,他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原本以為他所犯下的錯可以由我來彌補,可到頭來我和他到底是同一個人,所害怕面對的事終究會是一樣。看著離開的大楊,我終究還是什麼話也沒說出來。
頂著腫著的臉回到家。
「哎喲卧槽,你這臉是怎麼了?」
「我去找了大楊。」
接下來就是一陣寂靜,原本驚奇而提高了音調的問道聲瞬間在空氣里散了去,留下寂靜不止。但我知道他為什麼沉默,我知道他內心愧疚,我知道他好奇大楊說了些什麼,我也知道他因為害怕面對而選擇什麼都不說。
人都渴望被救贖,渴望能出現一個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知道自己真正喜歡什麼討厭什麼在想什麼。可終究到底,人是貪婪的,人所真切渴望的是一切都能如自己所願。出現另一個自己,那麼就無需隱藏自我表現,我害怕了那麼另一我去做,我懦弱了那麼另一個我去勇敢,我寂寞了那麼另一個我來陪。說白了,人真正需要的只是一份無所保留而有準確無誤的理解。
可能正因為他極其渴望著被人救贖,所以我才會誕生在這個世界上。同樣的容貌,同樣的思想,我體驗過他所有的經歷,我於他而言就像是鏡子里走出來的影。興許正因為這樣,且他的名字里有一個「胤」字,他管我叫「胤」。
「大楊還是老樣子,喝了酒不是撕紙就是扇人耳光。」說完他便獨自進了卧室,我能明白他所做出的一切舉動,然而我還是覺得他做的有些不妥,他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但他總是在找理由讓自己信服著不去那樣做。不介入,不參加——這是他的人生信條。
每個人的內心都會存在著掙扎,他不是不做正確的事,只是交集又再次產生之後,又會徒增一些他所厭惡的麻煩。內心的渴望和恐懼交織在一起,然後選擇了逃避。但於我而言,這一切經曆本身都是他的,我只是在以他的身份去選擇了另一條路。
這次該去找簡了。簡是他的好朋友,都喜好寫些文字,喜歡以一個孤獨者的視角去看待這個世界。他放過幾次她的鴿子,每次都是答應了要去,然後在見面之前又變了卦。他只是覺得自己的狀態太差,不想一這樣一個失敗者的形象去面對自己所賞識的人,可這些話他從來不說,只是一味的逃避,不接電話不回信息,總之就是會在見面之前消失。他曾經答應跟她一起去看他們都愛的歌星的演唱會,起初他答應了,後來留變了卦。簡那次一個人去了演唱會,看完之後她喝的大醉,被酒吧一個陌生人帶去開了房。又被放了一次鴿子之後,簡才把這件事告訴他,雖然簡說了不怪他,只是希望他能夠說到做到。簡的確是個洒脫的人,她知道該對自己的一切行為負責,但對於他而言,一股無法釋然的罪孽感沉沉的壓在了身上。他明白如果他當時去了,事情便會不一樣。但他心裡所想的是「如果當初我沒有答應該多好」。
「哎呀呀,剛進大學不久被女朋友甩了,然後在學校里墮落、逃避了四年,如今肯出來見人了?哈哈哈哈哈哈。」簡見我時一臉的微笑,這之後我們邊吃邊聊了很久,多半是她在說。
毫無疑問的是簡併沒有怪罪過他,或者是說很是在意他這個朋友。一切過錯都是可以原諒的,只是他在逃避,他在往相反的方向前行。
這之後我又去拜訪了他曾辜負的所有朋友,大多都是失望,而絕非沒有達到不可原諒的地步。事情就是如此,假如你總是在往黑暗裡退,那麼必然會離溫暖越來越遠。溫暖是需要追逐的。
我能感受到他的朋友心結都被打開了,現如今所需要的只是他從黑暗裡走出來。
奔波了幾天後我回到家。
把這一切都告訴了他,我能從他的表情里看到喜悅和內心的如釋重負。而就在這一刻我也突然不自主的有了一種明確的感覺,當他的生活開始步入正軌,我就會消失,可能這就是我誕生的意義吧。我把這個感覺告訴了他,我們都知道消失是不可避免的,當然他可以選擇繼續逃避,那麼我所做的一切都不再有任何價值可言。他向來習慣否定自己,但從不會否定別人,尤其是不會否定別人的付出。更何況我就是他,無論他怎麼否定都是沒用的,所以他對我的肯定也許只是無法抉擇而帶來的效果呢?!哈哈
我希望在消失之前能夠看到他同舊友確實的和好,而他也希望他的舊友知道這一切都有我的功勞。於是我倆暗自策划了一場特別的聚會,等到所有人都聚集在餐桌上時,他會要求要給大家表演一個魔術,然後這時由我來送酒過來然後敬他一杯酒,然後兩人同飲之後我就會當場消失。
聚會那天,所有人都來了。好不熱鬧,我在客房衣櫃里躲著等著出場。一陣喧鬧之後,我聽見有人敲了敲盤子,頓時就安靜了下來。突然想起了當初被大楊大耳光時所產生的那個想法,究竟是因為寂靜而有了喧鬧,還是因為有了喧鬧才有了寂靜。
「咳咳咳咳,向來你們是不准我喝酒的,說是我身體不好。今天我要破個例,畢竟這樣的場面是在是難得,我希望能給大家道個歉。過於普通的道歉顯得不誠心,單單罰酒也不誠心……嗯~我給大家變個魔術吧~」隨即我聽到他拍了兩下手掌,我明白該是我出場的時候了。
當餐桌上第一個人看向我並目瞪口呆,慌亂的拍著鄰座的人用手指指向我以後,全桌的人都望向了我。我能看到他們臉上誇張的表情,以及過於驚訝而想叫又叫出聲的衝動。於是整間屋子裡就只能聽見我走路踏出的響聲,過於安靜的氛圍讓輕微的腳步聲顯得那樣的沉鈍。
我走到他身旁,打開酒瓶蓋,倒酒入杯,這一連串的動作估計閉著眼睛都能聽出來。舉起酒杯,他輕道了一聲「謝謝」,我閉眼一飲而盡。我聽見酒水順著喉嚨而下,之後靜的出奇。
寂靜最大的恐懼不僅來源於它容納不了任何聲響,更是在於它能將原本的聲響擴大好幾倍。平靜沉寂了幾秒,隨即我便聽到了「哇!」「卧槽!」這樣的驚呼聲夾雜著敲盤子、跺腳、鼓掌的聲音。
我緩慢睜開眼,我還在餐桌旁。而他,憑空消失了。
另一個我,稱之為他。(注釋,設定:本體與複製品不要求一榮俱榮,但是一損俱損,也就是本體死亡,複製品隨之死亡。)
我在家睡懶覺,玩遊戲,刷網頁。
他出去工作,應酬,回來的時候老老實實的窩在一個角落,佝僂著身子睡覺。有點於心不忍,但是覺得不能讓他僭越本體。不能平起平坐,要讓他知道誰是主。
漸漸的,那個他越來越受歡迎,受上司的青睞,父母的讚揚。沒有人知道我窩在一個小房子里,暗無天日過著宅男生活。
有一天,他沒回來,以前他每天晚上八點鐘之前準時回來,現在九點多了,還沒有回來,我有些焦急。打他電話,他沒接。幸虧在他手機里安裝了定位系統,在電腦上查了查,在一家酒店。頓時瞭然於心,這小子可能開葷去了。狗日的傢伙,我都沒嘗過。看他回來,不狠狠的批他一頓。
第二天晚上,他回來了,垂著頭,看著地板,像個犯了錯的小孩,任我怎麼說,他也不肯還口。我突然問到「感覺怎麼樣?」他猛的頭抬起頭,看著我,而後猥瑣的笑了笑,看這表情不言而喻。唉。。。我還是看大片去。
不久,他換了手機。
回來的次數越來越少。有一天,大學的基友發來一條信息「狗日的,聽說你要結婚了,你這猥瑣b也可以結婚,哈哈哈,我就是赴湯蹈火,也要趕到。」看到這條信息我愣了愣。罵了一句,狗日的傢伙,老子就不可以嗎?好像不對啊,我沒要結婚啊。是他,就是他,那個複製品。
他結婚那日,我鬍子拉渣的,枯槁一樣的面容,戴個帽子,走到結婚現場,看到了他和新娘子,今天的他,很帥氣,新娘子也漂亮。看見自己父母笑容滿面,洋溢著幸福,我眼淚不禁流下來了,想要相認,卻不能,只能遠遠觀望。母親突然回頭,看著造型穿著奇異的我,目光相接,她有些狐疑,我趕緊低下頭,離開現場,有些踉蹌。
沒錢了,身無分文,被凶神惡煞的房東趕出來了。
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看著霓虹閃爍,人來人往,不知何去何從,頹然的坐在路邊,一個身影出現了,他有些嫌棄的看著我,不敢靠近,可能是我身上散發著酸臭味吧。
他說「本來不想管你,但是看在你是我的本體的身份上,還是可憐可憐你。」他扔給我一張銀行卡。
我獃滯的看著那銀行卡。
他而後又說道「密碼是你的生日。你別想拿生命威脅我,我並不怕,大不了同歸於盡,給你這點錢,以後別出現在我的面前。我相信你不會自尋短見,你是一個怕死的人。」他冷笑了一下,揚長而去。
他說對了,我真的是個怕死的人。我拾起了那張銀行卡。
我要離開這個城市,從新開始。
回到那個熟悉地方,那個曾經急於脫離的家,遠遠的看著父母,父親頭髮白了許多,和母親說說笑笑,他們的生活很安謐,看見這樣,心中五味雜陳,默道抱歉,轉身離開。
「你好,你呼叫的人無法被呼叫」
「死了么?」
「並不是,你呼叫的人,已經不是一個人了」
「難道他變成了一條狗?」
「干,他變成兩個他了,丫的,我只是個電信語音,我又不知道那個是真那個是假的,你以為我是如來啊?」
「哦,複製人啊,那個呆逼好弱智啊,一個人活著就已經夠不容易的了,居然還要造一個出來,他難道不知道,雙倍的人生,能獲得的,甚至還不如一個人好好活下去來的快樂啊……」
「媽的,我看你也是智障。」
那我們可能因為搶老婆打起來。
「突然複製出自己」么,頓時想起了一個非常符合的短篇,《閃光的生命》。
這個故事給「你會幹嘛」提供的方案是……你懷著科學精神問了他幾個問題,然後就什麼也管不了了。他是一個和你初始值幾乎完全相同的獨立的人,唯一的偏差就是「知道自己是被複制出來的那一個」,而正是這個偏差最終讓他做出你意料之外的事。
於是你一直沒勇氣做到的事情——比如愛上一個姑娘,卻不敢和她表白,只能在翻來覆去的演習里度過一天又一天——他卻因為知道自己生命短暫,拼上自己的生命做到了。
雖然文風有點……老派?不過看習慣了就覺得別有一番風格,而且跟文章的調子很搭配:溫暖得簡直有點不像話。
樓主想寫劇本的話,這篇文章的節奏感覺也挺贊的。
故事的前面大半段是寫得挺有意思的……校園戀愛輕喜劇?完全沒有複製人的事。然而人物設定,包括男主角正在做克隆實驗(雖然只能克隆出蘋果,克隆產物只能存在三十分鐘)都是這時候說出來的。
「大家好!我又來了。」劉洋裝模作樣地說。
雷冰心裡笑了:這個人!每一次來,屋裡明明只我一個,他總說「大家好」,好像所有的機器,連桌椅和地毯里的微生物,都是他朋友。雷冰聰明剔透,她知道這個男孩子,不敢面對她一個人問好,因為他心有所求,所以怕露痕迹呢。她兩眼望著屏幕,也不扭身,說:「又跑來搗亂,今天不許在機子上玩遊戲。」
劉洋找一把椅子坐好,問:「你的課題怎麼樣?」
雷冰說:「你沒看見嗎,亂七八糟,我頭都大了。你一來,我頭更大了。」
劉洋跑到背後,說:「我會叫它小下去的。」雙手虛空作發功狀,念道:「小,小,小……」
雷冰吃吃地笑了,然後又正正經經地問:「你呢?你那邊怎麼樣?」
劉洋從衣兜里掏出兩個蘋果,說:「你看!」
雷冰把蘋果接下來,擺在桌上,他細端詳,出神地說:「真棒!一模一樣!」說完懊喪地搖搖頭:「你都快完成任務了,我這兒還沒摸著邊兒呢。」
劉洋安慰說:「差得遠呢,還沒能複製動物,而且,複製的東西都不夠穩定,只能存在半個小時。」
「是嗎?」雷冰看著蘋果,「那,過一會兒就會有一個蘋果消失么?」
劉洋笑道:「對!現有你挑一個,看看是真是假?挑著哪個吃哪個啊。」
雷冰搖頭笑說:「我不。」
劉洋說:「挑一個嘛,試試你的手氣。」
雷冰閉眼拿了一個。
劉洋說:「現在可以吃啦,在半個小時之內,都是真蘋果。」
「我不,我要看它怎麼分解掉。」雷冰握著蘋果說。
「那好,你拿那個,我拿這個,咱們一起等著。」
過了好一會兒,劉洋手上的蘋果忽然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雷冰笑道:「我選對啦。我有第六感!」她用修長的手指握住水果刀,把它切成兩半,說:「你吃大的一半。」
到了三分之二,發生了這麼一件事。
蜂鳴器響了。複製槽的蓋子竟然自己掀開,跳出一個人來!而且,居然就是劉洋自己的樣子!
這個人一邊跳出來,一邊大聲說:「你等不來機會,而且你的時間也不多。」劉洋驚呆了,片刻,他才說:「複製大黃狗,怎麼會跳出一個我來?」
那人說:「你心不在焉,把狗放在沙發上,自己坐在實驗台上了。」
劉洋一看,可不是,狗正趴在沙發上睡覺。然後,他又吃驚地看著複製人說:「你剛出生,就會說話!」
複製人熟練地整理著實驗儀器,平靜地說:「當然了,複製么,你整個都被複制了,連衣服、手錶,還有所有記憶、性格。我知道你從小到大的所有事,我還知道,我只能存在半小時。」
劉洋興奮地搓著手,說:「太奇怪了!太奇怪了!我問你幾個問題行嗎?」
複製人說:「快問,我時間寶貴。」
劉洋一笑,說:「我左腿的疤怎麼來的?」
複製人說:「左腿,小時候爬樹摔的。那一次真疼,疼哭了。」
劉洋又驚又喜,想了想,說:「剛一出生,就有二十年真切的記憶,是什麼感覺?」
複製人說:「非常奇妙,無法言說,好象大夢初醒。」
劉洋問:「你是和我一樣的人,知道人世的快樂。你又知道自己只能感受半小時的生命,不覺得不公平?」
複製人淡淡一笑道:「不短了,因為是命里註定。我本不應該出世的,有這半小時,總比沒有好。其實,你就算能活一百年,難道就很長么?」他轉過身,說:「我要走了,時間寶貴。」
……
劉洋捶門叫道:「你回來!你幹什麼?」
複製人在門外低聲說:「謝謝你!你讓我出生,又讓我有自己的心!」
……真是兩個好人哪!
然後這傢伙就跑去找女主角表白了,故事的節奏陡然加快,營造出一種人生非常有限的緊張感,和此前男主角的磨磨唧唧形成了鮮明反差。接著他在女主角面前非常唯美地消失,從此成為她心裡不可磨滅的回憶。而對男主角恐怕最憋屈的是,他覺得那個人明明就是自己,女主角卻堅決不認同。因此這是一個自己被自己NTR的故事。
(不,實際故事要美得多……故事的主題也完全不是這個)
一百年真的很長嗎?
(深沉的正牌結尾)
全文:閃光的生命 (柳文揚)
首先,你能確定你就是你嘛?
為什麼好多人都要把複製的當僕人一樣使用啊,讓他(她)做你不想做的事,即然是複製的,要知道他(她)也和你一樣想讓你做他(她)不想做的事啊→_→←_←
我是真的!
不,我才是真的!
和他聊聊。
葫蘆娃?
參考 致命魔術,一個人上班,另一個在家陪女兒,每天兩個人輪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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