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貓爸虎媽的悲劇,和大家共同關注?
今天看到一個新聞,這種家庭的悲劇,讓我太過震驚。
心疼女兒要挨打貓爸斧殺虎媽 悲劇背後家庭教育問題引關注我想在這樣的悲劇之中,不僅是家庭教育的矛盾,更是父母雙方人生觀和價值觀衝突。
家庭的悲劇往往都是由於愛的缺失導致的,整個家庭里所有的成員都沒有辦法感受到愛,缺失情感紐帶的情況下,大家就只能通過強化責任來維持整個家庭的關係,過於沉重的責任帶來的壓迫與束縛讓所有人相互依賴卻又相互仇恨。
既然要強化責任,那強勢方就必定以侵害其他成員的方式來保證自己的話語權,因為強勢方覺得只有足夠的話語權才能保證自己承擔自己對家人的責任。而被管理者是否聽話則是責任是否盡到的直接判定指標。所以孩子學習成績不好,對強勢而偏執的母親確實會產生傷害,這會讓母親覺得自己沒有盡到「教育」的責任。由於母子親情就缺失,孩子無法相信不夠完美的自己會被母親喜歡,而母親也無法相信沒有盡到責任時自己與孩子的紐帶還會繼續存在,雙方都在即將被拋棄的恐懼中惶惶不可終日。但母親作為強勢一方具有較高行動能力,必然會加強控制來強化自己的責任,卻未曾想過這樣過分嚴格的管教其實更加強化了孩子「母親會因自己不夠好而拋棄自己」的概念,而更重要的是,母愛所代表的溫柔、諒解與救贖,孩子一樣都感覺不到。這實際上會讓孩子逐漸疏遠母親,嘗試著盡量在沒有母親的環境下獨自生存。母子的聯繫紐帶開始受損,換來的卻是母親更加神經質的管教。強化自己的責任已經成了母親的本能反應。
這位嚴格的母親同樣也是以強化責任的方式在控制自己的丈夫。我想在他們的夫妻生活中可能大量充斥著這樣的對話:
「你怎麼什麼都做不好?孩子讓你這樣管會沒出息的!」
「我為這個家累死累活,你什麼都不管,我錯了嗎?」
這其實是兩個非常矛盾的邏輯。因為需要強化責任,需要話語權,所以妻子無時無刻不在證明自己的正確性,只有正確性能夠帶來道義上的話語權。貶低丈夫是想傳遞一個概念:你沒有我是過不好自己的生活的,也做不好任何事,你需要我!而強調自己對家庭的貢獻,則是搶佔道德高地,進一步強化自己的話語權。有趣的是,丈夫之所以做不好,不正是因為妻子根本「不允許」他能夠「做好」嗎?因為如果丈夫也具有了正確性,那就會削弱妻子的話語權,同時也削弱了妻子能夠承擔的責任。而丈夫在無處不在的否定中,行動意願肯定不會很強,反正做什麼都是錯,不如不做。但這種妻子自己營造出來的正確性,又成了她搶佔道德高地的武器——你什麼都不做,你對家庭的貢獻沒有我大!
這起人倫悲劇中的強權者是妻子,我前面也在大量分析妻子的問題,那責任在她嗎?不,任何系統的崩潰都是整個系統內的成員共同作用的結果,如果僅僅只是一個強勢的妻子還構不成這麼大的破壞力。無論如何,殺人都是不能被容忍的,更何況殺人者還是這個女人的丈夫,仇恨僅僅只是催化劑,這個男人的內心其實也是扭曲的。妻子的控制方式是爭奪話語權,通過不斷的強調孩子與丈夫的無用來證明自己的正確性,同時通過不斷的懲罰來保證自己的想法可以被正常地實施。但既然是爭奪,丈夫也是有同樣的控制行為的,這個行為就是放縱和溺愛。
對妻子,他採用的是放縱,將自己塑造成了一個受害者,不斷容忍妻子的各種侵犯。這種方式可以給他提供大量的道德勢能,這種能量同樣可以束縛住妻子——「我都對你容忍成這樣了,滿足了你一切的要求,孩子也是你讓我別管的,你還想怎樣?你這個不可理喻的瘋女人!」在夫妻生活中,平等互助的關係能夠維持,而題中這種加害者與被害者的組合同樣可以維持,他們比一般的夫妻少了理解和信任,卻多了非常多的責任與控制,維持關係的前提不是一起成長,而是不斷相互傷害。
在對待孩子的問題上,這個父親採用的是溺愛。父親應該是一個引導者,父愛是嚴肅、剛強、睿智的。但是在孩子面前,他既不嚴肅,也不剛強,天天被妻子罵的頭都抬不起,也沒有勇氣去面對孩子的真正問題。孩子學習很痛苦,需要的是合理的引導,只有這樣才能獲得缺失的成就感,但父親卻在鼓勵孩子與母親對抗,在學習上退縮。雖然孩子暫時感受到了父親的友善,但成長過程中急需的成就感和自我肯定感卻嚴重缺失,這也導致父親在她的心中是不夠睿智的。雖然她需要父親幫助自己平復母親的傷害帶來的痛苦,卻沒有辦法真正相信父親能夠解決自己的問題。父親只是在用溺愛來積蓄自己的道德勢能,好控制孩子去忍受沒有成就感的痛苦好好學習。但孩子一旦面對學習,沒有方法、沒有目標,成就感還是缺失,而更嚴重的是她會覺得自己愧對一個「好爸爸」,無法滿足爸爸的期望時,她甚至會迴避和敵視學習,因為她會覺得學習是導致自己愧對父親的元兇。所以我們才會看到,父親接手一段時間後,孩子的學習並沒有任何進步,她還是在懼怕學習的困難,因學習而痛苦。
丈夫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的反抗就這樣失敗了,這將成為他永遠在妻子面前抬不起頭來的巨大把柄,他將永遠成為一個無能的丈夫和父親。我前面說了,這個家庭的紐帶缺少親情,所以責任是重心,一個無能的丈夫和父親是無法承擔起責任的,這會讓他立即就陷入關係破裂的巨大痛苦中。孤獨、恐懼、自責。當人陷入這種痛苦中,心理防禦機制必然會找一個發泄口,那麼妻子就成了一個目標——就是你這個邪惡的女人在毀壞我的形象,破壞我們的家庭!一旦這個邪念一生成,那這個男人就會立即消解掉自己沒有盡到責任的愧疚感,他不會再從自己身上找原因,而是舉起了斧頭砍向了妻子。
沒有愧疚感的人就已經成了惡魔。這出悲劇本可避免,但很遺憾,這個殺人惡魔錯失了每一次獲得救贖的機會。他因為痛苦放棄了探索自己,放棄了改變自己,最終向痛苦投降,墮落到地獄。
自問自答。當時看了這個新聞,第一個反應是,這男人精神正常嗎?通篇都是男人擔心孩子如何如何,完全沒提到夫妻關係,我想,如果不是記者刻意誤導讀者,那就只能是,這男人根本不懂感情。
這不是一個家庭教育的問題,這是一件兇殺案。殺人者沒有任何殺人的愧疚之心,想的只是自己即將失去自由。說殺人者缺少愛心、自律、責任等高級人類情感,思維方式介於爬行動物和哺乳動物之間,一點都不過分。
被害人的過失,在於她不敢放棄一段不滿意的婚姻。對丈夫的不滿、對遺傳了丈夫基因的女兒的不滿、對自己命運的不滿集合在一起,在她心裡鬱積成怒氣,使她成了一個暴躁的婦人,同時由於欺軟怕硬,成了一個苛責孩子的母親。但是這樣的過失,並不應該成為她被殘忍殺害並且陳屍數日的理由。
然而媒體把這樣的兇殺案件,定位成家庭教育矛盾,真是讓人十分失望。夫妻之間,再多的衝突與不和,有什麼事情,是離婚解決不了的呢?能上升到殺人的地步,而且不是誤殺,是用了能一擊致命的兇器,完全不給被害人求生機會,可見殺人者冷靜而殘酷。輿論的導向,不是關注殺人者的殘酷,只關注被害者在子女教育上的不妥,這樣的輿論導向,真是讓人擔憂。
我只看到了一個窩囊的丈夫,和一個無能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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