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理解西西弗斯神話的荒誕的牆?
12-09
看了郭宏安翻譯的《西緒福斯神話》,對荒誕的牆簡直雲里霧裡。
謝邀,西西弗神話雖然遣詞用句令人感到生畏,但基本表意還是很清晰的。
荒誕的牆這一章,也有譯本翻譯為荒誕的藩籬,這樣就很清楚了,就是說人被一堵堵荒誕的牆(即藩籬,障礙之意)所包圍,無法逃出。
世上有理性能夠確定的部分,比如人終將一死。
也有人無法確定的部分。
理性能夠把握的部分非常清晰明確,但範圍非常狹窄。
當我們走出這個清晰而狹窄的部分,世界就露出不可理喻的荒誕面目。
人們懷念那個「清晰,明確而又狹窄的部分」,懷念那種能夠把一切弄清楚弄明白的感覺。但在這個狹窄的範圍之外,一切都不可理喻。於是,人們想要弄清一切的願望和世界不可理喻之間的衝突就變得非常尖銳。抱有希望的精神和令人失望的世界之間的分離就得以彰顯。
這種衝突(或者說對立)和這種分離就是人與世界唯一的關係,這種關係被加繆稱為荒誕。
荒誕的牆指的也是這種關係。人們不可能對世界,對自己,對他人有全盤真實的認識,只能不停描述看到的一切。當然可以歸納所看到的,甚至憑此做出某些推理,但這是分析,是臆想,不是認識。人對世界的認識只限於表象。「唯有表象可以計數,唯有氣氛可以感覺。」
不知道郭宏安的如何,我看的是柳鳴九的譯本。荒謬感,來源於對熟悉事物的陌生感。偶然的角度轉換,跳出生活的日常,發現原本認為是基礎的東西卻是如此模糊不清、難以名狀。舉例而言,有時對漢字會有這種情況,明明知道這是什麼字,卻就是不認識,感覺完全不像。把這種感覺放大到人生的全部,大抵如是。
加繆是哲學出身,當時法國是存在主義的天下,存在主義繼承了現象學的主要觀點。現象學認為世界的本體是不可認知的,只有表象的顯現可以被人認知。
加繆的荒誕學說同樣提到這一點,他是為了證明世界的本體是不可能被了解的,我們對世界的了解是基於假設和幻象,不存在「同一」和「絕對」的世界。
我們認知是受限的,加繆就把這種受限比喻為「荒誕的牆」
有些問題從來無法避免,除非生來就不受其約束
美麗的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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