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慘世界》的改編算是音樂劇史上的頂尖之作嗎?
周末去電影院看了「悲慘世界」,被震撼了。
之前對音樂劇沒有太深入的了解,但是這次電影里那些唱段的安排在我看來不能更精彩,如果不是用演唱的形式表達人物內心世界,很難在一個電影的篇幅內講完這個故事。
回家之後查詢了音樂劇的相關知識,wiki里寫的四大音樂劇里我個人比較喜歡「悲慘世界」和「西貢小姐」這樣結合了動蕩中的大時代背景的故事。想問有音樂劇研究的知友們
1. 「悲慘世界」本身是非常適合改編成音樂劇的劇本嗎?
2. 它的改編算眾多改編音樂劇的頂尖水平嗎?
3. 「悲慘世界」音樂劇作者克勞德-米歇爾·勛伯格和阿蘭·鮑伯利在改編本作時可以稱得上在與雨果隔空對話,理解了原作的涵義嗎?
如果能友情推薦幾部像「悲慘世界」這樣恢宏也不失細膩的音樂劇給我這樣的入門者就更好了!
我的基本觀點:
一般地,戲劇發展到現在這個階段,從時長和節奏等等要求來看,表現史詩題材的完整性已經沒有必要也力不從心了(中外史上連續好幾天每天長時間坐劇場里看一部組戲,當代觀眾感受一下。。),音樂劇又因為歌舞段落本身佔據時長拖延節奏等特點更加不適合此類題材;電影則自誕生開始就不適合,只不過非要如此的話,因其媒介屬性在時空選擇拼接上更自由高效一些。
然而,改編史詩題材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同時也因此成為極為考驗編導者能力的事情,於是挑戰者還是前赴後繼的——衝破「一般」的結果要麼太差勁、要麼太亮眼。
音樂劇LM改編雨果原著,成功了。電影LM改編音樂劇,也成功了。
而且,對於題主這種——「wiki里寫的四大音樂劇里我個人比較喜歡「悲慘世界」和「西貢小姐」這樣結合了動蕩中的大時代背景的故事」——來說,用「頂尖」來評價是不為過的。
但是您最好對原著、音樂劇、電影三個版本的改編關係有所了解,從這個角度,音樂劇版的貢獻值和含金量是遠遠高於電影版的,因為電影「踩在了巨人的肩膀上」,這和CHICAGO音樂劇與電影花開並蒂各有千秋是兩碼事,而且無論放到音樂劇還是電影的縱向藝術系統里來比較形式風格、內容和技藝,CHICAGO都甩LM幾條街,至少,CHICAGO是迄今為止最優秀的音樂劇改編電影的範例,霍伯最終沒能超越。
基於以上,來回答具體問題:
1. 「悲慘世界」本身是非常適合改編成音樂劇的劇本嗎?
不適合,但它改編得很出色。
同時也不可否認,因為戲劇的形式發展、觀演方式、觀眾心理、市場等時代原因,即便如此優秀的音樂劇,也很難再繼續劇場版的演出,而更多作為concert出現。這恰恰更說明,接下來如果還有別人有類似的嘗試,將更加困難更加冒險,也不太有必要了。
2. 它的改編算眾多改編音樂劇的頂尖水平嗎?
如前面所說,算得上頂尖水平。
3. 「悲慘世界」音樂劇作者克勞德-米歇爾·勛伯格和阿蘭·鮑伯利在改編本作時可以稱得上在與雨果隔空對話,理解了原作的涵義嗎?
只要是誠心的改編,無論從什麼形式改到什麼形式,都是與原作者的一次隔空對話,原作的涵義都會被進行一定程度的篩選和延伸;那些公然剽竊、挑釁或者說純屬YY還要以「改編」自慰的都是耍流氓。
如果能友情推薦幾部像「悲慘世界」這樣恢宏也不失細膩的音樂劇給我這樣的入門者就更好了!
根據問題描述中題主的口味,類似劇作有:
第一梯度:《伊麗莎白》綜合下來最契合,首先它也是史詩性的,宏大而細膩的,其次改編也很成功,最重要的,(至少在我的三觀上)它是一部節奏緊湊、完整的戲。
第二梯度:《巴黎聖母院》《太陽王》《劇院魅影》《羅密歐與朱麗葉》……為代表的,文學作品甚至文學名著改編的,同樣或多或少具有神話/宗教/史詩色彩,題材風格上接近古典主義、浪漫主義時期戲劇作品的,應該都是您的菜,但是此梯度在敘事節奏和完整性上、或者在細節上都或多或少有些瑕疵。此類還有些我沒有提及的,有些尚未從歌劇形式脫胎徹底、作為成熟的音樂劇樣式;還有些諸如《貓》這樣的,甚至不算一部完整的戲,所以孩子和偽樂迷喜歡,真戲迷喜歡不起來。
*以上劇目僅作為闡述個人觀點的舉例,不作為推薦,推薦這種事情,我從來不樂意干也不敢承擔責任。
*作為《紅磨坊》一生黑,我願意在每一個有關音樂劇或者電影(歌舞片)的問題中有答案涉及此時,擺明立場:《紅磨坊》真的是部好片嗎?它除了砸錢布景,還有什麼優點?,直到泄憤過癮為止。
*對了,我煩死所謂的「四大音樂劇」之說了。
That"s all看到今天日報的回答被傳送到這裡,也想說兩句。
關於第一個問題,其實在LM 25周年紀念音樂會的最後,音樂劇作者Alain Boublil也算做了個簡短的回答,他在創作之初對於是否能夠改編成音樂劇也不是非常有信心,畢竟要把這樣的長篇巨著濃縮成幾個小時的音樂劇是非常困難的,而正是在他的好友Claude-Michel Sch?nberg的支持下才共同完成了這部作品。
同時要感謝Herbert Kretzmer精心製作了英語版的歌詞,注意這並不是簡單的翻譯過程,而是經歷了許多艱難的再創作才最終完成。再加上製作人Cameron Mackintosh的努力,於1985年在英國倫敦首演,並且在倫敦演出至今,是世界上最常演不衰的音樂劇。從這一點來說,個人以為可以算頂尖了。
LM音樂劇有很多版本,目前在網路上比較容易觀看到的應該是10周年紀念版和25周年紀念版。關於LM音樂劇各個版本的問題,另外有主題做了詳細討論,傳送門在此,就不贅述了。
哪個版本的《悲慘世界》音樂劇最好? - 悲慘世界(音樂劇)
歪樓說幾點個人覺得有意思的。
1.Cameron Mackintosh
這位就是Cameron Mackintosh,他同時也是其他著名音樂劇如《歌劇魅影》、《貓》、《西貢小姐》的製作人,後來LM的1987年百老匯版本、各種復排版、10周年紀念版、25周年巡演版等都是由他擔任製作人,他也擔任了電影版的音樂總監。
2.25周年紀念演唱會
25周年紀念演唱會的演員陣容是空前的,舞台也進行了全新的設計,由於是大型的紀念音樂會,為了提高影響力,當日演出的劇組成員來自於音樂界的各方,所以既有歌劇演員,也有流行歌手甚至是選秀歌手,除此之外,1985年首演劇組的部分演員、皇后劇院駐演劇組和剛剛結束25周年巡演的劇組也參與了當晚的演出。
在25周年紀念音樂會的臨近結尾處,出現了4位Jean Valjean的演員同台演唱曲目Bring Him Home,極為震撼。其中有兩位可以說一說,一位是Colm Wilkinson。
他老人家是1985年倫敦首演和1987年百老匯首演的Jean Valjean演員,音色滄桑,很好地詮釋了Jean Valjean這個角色,而在電影版中,他還客串了一把神父。
另一位是John Owen-Jones。他可以說是倫敦皇后劇院的台柱子,26歲就成為Jean Valjean的A角,也就是長期演員,是史上最年輕的Jean Valjean,同時還被大西洋兩岸的觀眾評選為「Best Jean Valjean」,同時,他還是2001-2005年間《歌劇魅影》的男主,是絕對的明星。
4.25周年的Eponine
25周年紀念音樂會上的Eponine是由Samantha Barks出演的。她來自於BBC的選秀節目Talent Show,並不是科班出身,但是在當晚演出表現倍受好評,個人認為她的詮釋和氣質跟Eponine最為接近,她也憑藉在音樂會上的表現而最終拿下電影版的這一角色。
恩,大致就這些。
先說結論:巔峰,無可超越。若從音樂、藝術角度來講,可以找到不少與其並駕齊驅的作品,有時候就是個人審美見仁見智了。而其而我認為其巔峰、前無古人之處,在於其思想性。
友情提示:長文,多圖
《悲慘世界》,維克多·雨果著名作品,法國音樂劇作曲家克勞德-米歇爾·勛伯格和阿蘭·鮑伯利以小說為藍本共同創作為一部音樂劇,並由當今最負盛名的歌劇製作人卡麥隆·麥金托什轉製為英文版(《歌劇魅影》、《貓》都是他的作品)。2012年,為紀念雨果誕辰210周年即《悲慘世界》小說發表150周年,音樂劇劇電影版公映,並在第85奧斯卡獎中榮獲8項提名3項大獎。鑒於電影歌詞與音樂劇歌詞基本一致,我這裡直接用電影截圖了,因為電影畫面效果比舞台再拍攝畫面效果美得多。
整部電影在「Look down,look down,you"ll always be a slave」渾厚而凄涼的歌聲中展開(我覺得這個歌詞就是對著《國際歌》里的「起來,饑寒交迫的奴隸」寫的)。我們的主人公冉阿讓是一位苦役犯,19年牢獄終於熬到假釋,發放假釋證明的頭號反派沙威爾督察在風雨中帥氣登場(知乎傳不了GIF好蛋疼啊)正反頭號人物開始了第一次直面較量:
毫無疑問,冉阿讓對於法律的判罰非常不滿,他的外甥快要餓死,就因為偷了一塊麵包,服刑了十九年苦役:
而沙威爾督察針鋒相對的表示,法律就是法律,你外甥快餓死了不代表你就可以偷竊,你所受的懲罰罪有應得:
好了,我們這裡可以停一下,經典就是經典,影片的一開頭就給我們拋出了一個偉大的思想實驗:我的親人快餓死了,我去偷食物是對是錯/我的妻子患有重病,而藥店老闆趁人之危抬高價格我無力承擔,這時候我去偷藥品,是道德還是不道德?這個思想實驗和那個著名的「電車難題」一樣有名,這種糾結的問題應該從什麼角度入手之前的文章里說過很多這裡不再贅述了。
單就這部電影而言,法律衛士沙威爾的理論基礎在哪裡呢?就是洛克的理論,法律、社會規則、制度基於「多數人同意的原則」,這個「同意」的原則被盧梭發展衍伸,就是著名的「社會契約論」。沙威爾認為,你冉阿讓既然是社會的一份子,自然就要尊重我們的社會契約,犯了法就要認罰。
當然,對於洛克「同意」原則的詬病也很多,因為洛克在設計規則的時候,並沒有把「無產者」考慮在內,就是如果你沒有資產、沒有土地,你是沒有權利去「同意」的。熟悉歷史的人不會驚訝,西方窮人、婦女、黑人等獲得普選權,才不過是半個世紀之內的事。毫無疑問冉阿讓就是這種觀點——這是你們趙老爺同意的規則,不是我屁民同意的規則,我外甥快死了,我偷一片麵包就要受到這樣慘重的代價,我認為不公平,我所以才會越獄,我不服氣:
盧梭在構造偉大著作《社會契約論》的時候,對這一點也一直記掛在心頭,所以他又創作了另一部偉大的著作《論人類不平等起源》——在這部著作中盧梭明確的、毫無保留的提出了「私有制」是人類所有不平等的根源。當然,盧梭的探究僅限於此了,下一位登場的,就輪到馬克思了。
如果看上面理論知識感覺困難,想看更詳細的解釋請移步我這篇文章:生而貧窮(下)
這種關於法律、關於社會規則不同觀點的碰撞,在後面兩人交鋒中也有所體現:
我們看沙威爾督察,一副頑固、泥古不化的形象——法律就是我的準繩,你違反法律就是人渣。如果你認為他的形象僅限於此,那就實在是too simple了。我們來看電影中的神來之筆,在電影的後部分,沙威爾督察混入起義的青年學生軍中搞破壞,被認出並抓獲,當學生告知他將接受審判的時候,我們的沙督察這樣說的:
看到這個前後呼應實在是拍案叫絕,不要以為人家沙督察很固執很一根筋,人家精明著呢。作者這一神來之筆讓一個統治階級(鷹犬)的形象躍然於熒幕,呼之欲出。
記得之前看過聶紺弩老先生講《水滸傳》的一本書,說為什麼魯智深、武松等人踐踏規則蔑視法律,反而被人們認為是英雄,傳誦至今,就因為當時的統治者是反動的,法律對人民來說也是反動的,所以他們破壞這個反動的、腐朽的、落後的東西是進步的、高尚的、替天行道的。這個說白了就是一個立場問題,聶紺弩老先生作為一個馬克思主義者,從不保留的,赤裸裸的永遠站在無產階級的立場說話,所以是《水滸傳》而非《蕩寇志》(當然,像李逵這種反人類的行為屬於恐怖主義,老先生還是批判的)。毫無疑問的,站在肉食者的立場、站在趙家人的立場,這個問題會得出一個相反的結論。毛主席說得好,馬克思主義歸根結底就是一句話:造反有理。這個「理」從何來;「替天行道」,這個「道」是哪裡的「道」?如果面對這些問題你開始沉思,你的腦海里開始波濤洶湧,那麼恭喜你,你已經步入一個更高階的哲♂學挑戰了。
怎麼樣,這只是個開頭,我已經說了兩千字出去了,經典就是經典。相比於近期熱映的某國產影片,一群高呼「為有犧牲多壯志,敢教日月換新天」無比政治正確的青年,最後被怪力亂神的封建迷信打臉,真是高下立判。當然啦,作為一個商業電影,我們也不能苛求更多,畢竟要迎合一些人民的小情緒的,畢竟我們這個時代人們用個wifi都怕致癌,做個高鐵都擔心輻射,用個地暖怕得白血病,吃個食物還想著相生相剋……他們看著拉倒石像被一群蝗蟲吞噬的知青相比也會覺得大快人心——誰讓你們唯物主義者不敬畏神秘力量呢!
及格商業作品迎合人民的口味,高檔文藝作品能給人以思考、提升,這就是差距。我們再回到電影,冉阿讓出獄了第一件事想做什麼?報復社會。當然我要做了十九年的牢可能我比他報復社會的慾望更強烈。他偷走了教堂的銀器,然而很遺憾,被抓到了,然而的然而,善良的主教大人為他作證,替他洗清罪責,並贈送了更多的路資。冉阿讓由此受到感化,成為好人。
當然,勞動人民畢竟苦大仇深,冉阿讓依然拒絕承認他因偷麵包而承擔的罪責——撕碎假釋文件就是證明(這也是為什麼沙威爾一直在追捕他,逃離假釋相當于越獄)。不過他依然被主教的善意說感化,他有了新的目標,我不去報復這個世界,我按照我自己的規則去改變這個世界。這個社會規則不需要我去「同意」,我便盡我所能「同意」我最自己的規則。
這裡要說一下這個主教的形象,在相當長的歷史時期內,勞動人民受苦受難,於是會產生許多精神寄託,比如公正嚴明清廉、為民做主的青天老爺——包拯、海瑞等;比如劫富濟貧聲張正義的俠盜、好漢——瓦崗寨、梁山泊;比如普度眾生懲惡揚善的神佛——觀音菩薩、濟公等。這些形象反映了底層人民樸實的訴求,但他們都是虛幻的、無用的。正是由於制度上的不完善、社會規則的缺陷,正式因為體制上的「惡」,老百姓們才會把自己精神寄託放在單個人、文學形象再創造的人、宗教形象上面。這也是底層群眾局限性體現。劇中的主教就是這個形象,冉阿讓的人生因這個慈祥而慷慨的主教改變。但雨果作為一個劃時代的偉大作家,不會單單創造一個「完美神明」類的形象並從此讓男主角如同《基督山伯爵》一般人生開掛走向巔峰,後面種種跌宕起伏、種種對社會殘酷的描述、種種命運的矛盾與糾葛,反映了其超高的思想境界。
清官、俠盜、活菩薩,他們救的了一個人、一些人,這是他們的偉大;他們普度不了眾生,這是他們的局限性。那麼什麼是普度眾生的事情?影片後面的革命者,他們想做的是普度眾生的事情——打破舊山河,再造新世界,創建一個公平公正人人權益得以保障的新社會——這才是有用的——這也是後面青年學生起義軍想要做的事。當然,大多時候,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從來就沒有什麼救世主,
也不靠神仙皇帝。
要創造人類的幸福,
全靠我們自己!
——偉大的作品永遠是心意相通的。
知道建國初為什麼要批判《武訓傳》了么?我們後文可以慢慢看到《悲慘世界》的思想高度。比如說善良的主教能救得了一個冉阿讓,他救不了這些人:
(這是沙威爾督察,匆匆去見新市長,他的老朋友冉阿讓)
貧窮中革命的火種在孕育:
「只等報應之日到來」
男主角靠著主教贈送的財產開了工廠、當了市場,成為了資本家,於是我們的女主角(或者是女配角)在歌聲「At The End of The Day」中登場。
這一段唱詞也是意味深遠。如果看過我《生而貧窮》窮人需要為自身的貧窮負多大責任? - 趙皓陽的回答這個回答,就會記得:第一,資本主義生產關係會造成大量剩餘人口,所以工頭會說出「你們要惜福」這種話,因為還有好多失業人口在嗷嗷待哺:
第二,就因為有這些相當數量的失業「剩餘人口」,資本家才敢於把工資壓到最低。最低是多低?就是我在那篇文章中寫到的那樣,壓低到僅僅夠勞動者維持第二天再生產的需要——食物、住宿,僅此而已。這就是馬克思的剩餘價值理論。我在那個回答里提到過,美國白人精英,名校博士:芭芭拉·艾倫瑞克(Barbara Ehrenreich)隱姓埋名,先後闖蕩了佛羅里達,緬因,明尼蘇達幾個州。在餐館、旅館、養老院、超市等地方做女招待、清潔工、保姆、收銀員。後來,她寫了一本暢銷書,叫《我在底層的生活》,其英文原版的副標題則是——「難以度日」(Nickel and Dimed: On (not) getting by in America)在她的筆下,窮人們的生活狀態與電影中描述的如出一轍,就像歌詞里說的「只要有口氣就要幹活,不然全家就要餓肚皮。付給房東,付給商店,繼續做直到你倒下」。為什麼一定要做到倒下為止,因為剩餘價值都被資本家剝削了,他們可以榨乾你最後一絲剩餘價值,剩餘人口讓他們有恃無恐。勞動者就這樣陷入了貧困死循環之中,每天耗費掉自己最後一絲精力,卻永遠沒有積累。這就是「看不見的手」在調節,「看不見的手」是血淋淋的。
馬克思的理論不是白寫的。《悲慘世界》的唱詞也不是白寫的。
我們的女主角(或者是女配角)芳汀小姐,年幼時被小白臉欺騙,生下一個女兒獨自撫養,每個月要寄送生活費給酒店老闆。這次她在寄信時候被同事偷看,未婚先孕一事公之於眾,而一直覬覦她而不得手的色鬼監工趁機報復。
還是要說,為什麼寄託青天大老爺沒用,沒有制度的保證,青天大老爺也有走眼的時候:
芳汀被掃地出門,為了給孩子寄錢——酒店老闆的信中說她的女兒重病急需一筆錢——她不得不去某些女孩子不該去的地方…………之後就是,被強暴,被剪光頭髮,被拔掉牙齒,太慘了,我就不貼圖了,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繼續推進劇情,因為有人被當做他誤抓,冉阿讓在法庭上勇敢的承認了自己的身份,這足以證明他從意圖報復社會的服刑犯變成了一個高尚的人、勇敢的人、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芳汀在傷病中去世,臨死前冉阿讓承諾照顧她的女兒,於是他從旅店老闆處接到了珂賽特,重新踏上了逃亡之旅。在逃避沙威爾的追捕中,冉阿讓跳入了水中,而沙督察一臉難色放棄追捕,可見他是十分怕水的。這為後面埋下了一個伏筆。
時間來到了1832年,巴黎,也是本劇的的高潮部分:
「Look down,look down」的歌聲再一次響起
就像前面講的「電車難題」「偷葯困境」一樣,哲♂學上不講什麼「對和錯」。底層人民活不下去就會造反,不要講什麼對和錯,要把這種事情當成一個客觀現象來看,就跟三角形兩邊之和大於第三邊一樣的客觀存在。
在當今「去革命化」的主流話語權浸染之下,無數打著「歷史真相」的旗幟給歷史上的統治階級翻案,用捏造的史實污名化起義軍、農民軍,這些人基本都是壞,還有一些跟風符合的阿Q基本都是蠢。在想想自己屁股做到哪裡之前先問問自己姓不姓趙。還記得「第十放映室」年度回顧里講《雪國列車》的時候,極盡嘲諷之能勢,大意是說下等人為什麼不老老實實的吃蟑螂,反而如此有暴力傾向攻打上層車廂,整個電影劇情不知所謂。可見第十放映室不過言語風趣吐槽犀利,思想境界未必有多高明。
就比如歷史上,針對《悲慘世界》的批評聲不絕於耳。天主教作家巴貝爾·多爾維利(Barbey d』Aurevilly)表示:「《悲慘世界》不是一本好書,更有甚者,這是一個惡毒的行為。」路易·弗約 (Louis Veuillot)1862 年在《天主教世界評論》里說:「書中有很多可惡的思想,用的討厭的風格……而《悲慘世界》的作者向群眾發出呼籲,非但是無幫助的,只會加重苦難。」
「層層疊疊有一堆大得可怕的東西,法律、偏見、人和事堆積如山,直到望不見的高度,崇危峻岭,令人心悸……用一種兇殘卻又平和、安詳而又苛刻、無可言狀的態度踐踏和蹂躪下層人民」——雨果《悲慘世界》
這裡出現了一個小孩子的形象,就像高爾基《我的大學》一樣,這位小朋友讀的也是社會學校。
小孩子的形象,在西方眾多文學作品中都非同一般。自從安徒生《皇帝的新裝》之後,小孩子經常扮演一些「說出大人所不能說的」這類角色。在《悲慘世界》中,這不是小孩子,這是先知:
「當年我們殺了國王,結果又回來個新國王」——這句話就非常了不得。革命之後,如何避免出現新的統治階級,這是馬克思主義指導下的無產階級革命要首要考慮的問題。這個話題我說過一萬遍了,再說你們肯定要煩了,這次我堅決不說了23333。沒看過的看完了本文之後再補一下之前的文章吧:
丹妮莉絲·坦格利安的領導才能如何? - 趙皓陽的回答
失傳的屠龍術
生而貧窮(下)
「我們曾經為自由而戰,現在卻只為掙一口飯」——1789年,巴黎人民攻陷巴士底獄,掀起了轟轟烈烈的法國大革命,自由、平等的思想從此深入人心。然而法國大革命是資產階級發動底層人民反對封建貴族的壓迫,當底層人民發現拋頭顱灑熱血推翻了封建貴族之後,還是要受資產階級的壓迫,該吃土吃土該吃草吃草。
「先知論平等:」
法國工業革命也沒有英國來的那麼徹底,無產階級的生活更加悲催(雖然英國已經更差了)。因此法國的革命也風起雲湧,一浪高過一浪,從1789年到電影的1832年,短短四十年時間,法國經過了雅各賓派、霧月黨人、拿破崙、波旁王朝、七月王朝,僅巴黎發生的大大小小街頭革命達數十次之多。《悲慘世界》描寫的1832年革命,只是整個大革命海洋中的一朵浪花,遠沒有之後的1848年革命和巴黎公社運動重要。如果不是雨果和電影,它很快就會被人忘記,但千千萬萬革命黨人的精神,同樣不朽。
1862年,雨果在《悲慘世界》序言中寫道:「在文明鼎盛時期,只要還存在社會壓迫,只要依仗法律和習俗人為地把人間變成地獄,給人類的神聖命運製造苦難;只要本世紀的三個問題——貧窮使男子沉淪,飢餓使婦女墮落,黑暗使兒童羸弱—還得不到解決;只要在一些地區還可能產生社會壓制,換言之,也是從更廣泛的意義來說,只要這世界上還存在愚昧和困苦,那麼,和本書同一性質的作品都不會是無益的。」
劇情發展太快,有好多都忘了介紹,我們革命軍中一位骨幹在路邊看上了長大的珂賽特,一見鍾情(看這個小眼神)。
當這位少年的情書送到冉阿讓手中的時候,就跟每個父親聽到女兒有男朋友的感覺一樣——多年養的白菜被豬拱了。
當然,我們的冉阿讓畢竟是一個高尚的人,一個純粹的人,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當他知道暗戀珂賽特的少年要參加革命,他毅然決定為了女兒的幸福拚卻性命也要保護這位少年的周全。
當晚,各路人馬合唱一曲 One Day More,電影也迎來了一次小高潮。
有的在憧憬革命:
(感覺我不小心截了個暴走表情包)
有的沉浸在愛情之中:
有的因為愛情而感傷:
一直沒有介紹,這個寶寶就是酒店老闆夫婦的女兒,暗戀我們的青年革命黨,而上面那位青年革命黨卻心屬珂賽特。畢竟這位革命黨人是個官三代,珂賽特也算個富二代吧,窮屌絲註定是不能和官三代在一起的。這在以前叫「門不當戶不對」,這在現在叫「三觀不合」。
沙威爾督察老當益壯,再次登場,要讓學生們付出代價:
當然,永遠少不了以旅店老闆夫婦為代表的投機分子:
要說的東西太多,一直來不及介紹旅店夫婦這對重要角色。整個一部氣勢恢宏的《悲慘世界》,很難找到第三個人像他們兩位這樣招人厭惡。德納第是個無賴,滑鐵盧戰役上時他在戰場上專門盜屍,有個受傷的軍官被他翻動身體,蘇醒了過來,還以為是德納第救了他的命。他利用在滑鐵盧偷來的錢在孟費梅開了家客棧,專門敲詐旅客,電影中苦難人民的典型代表芳汀母女便是他們敲詐的搖錢樹。
德納第夫婦的角色已經超越了階級,被寫成一個集一切醜惡和卑鄙之大成的人物,幾乎成了一個惡的化身,其嘴臉的醜惡、行徑的卑污世間難找。當他成為富有階層時,他就是萬惡的資本家,當他是一個落魄的流浪漢時,他就是一個流氓無產者。他的信條是「自私是人間的法律……人人都為自己,私利是人們的出發點。黃金是天然的吸鐵石。」他嚴格地信奉這一人生哲學,損人利己、敲詐勒索、卑鄙無恥、以至行兇搶劫、謀財害命、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雨果的作品雖然以同情勞苦大眾而著稱,比如他在《巴黎聖母院》那句著名的「下水道是一個城市的良心」——意思是下水道居住著流浪漢、乞丐、賣藝者、小偷等各種窮人,但是相比於骯髒的巴黎上流社會,他們樸實的品格撐起了一個城市的良心——結果這句話被近年來公知們用作「排水系統發達的城市才是好城市」,實在讓人哭笑不得。但是雨果在作品中絲毫不會掩蓋底層社會中的惡,善與惡是人性中的固有部分,並不是根據你財富劃分的。
這裡可以多說一點流氓無產階級,馬克思、恩格斯《共產黨宣言》中說的非常明白:「流氓無產階級是舊社會最下層中消極的腐化的部分,他們有時也被無產階級革命卷到運動里來,但是,由於他們的整個生活狀況,他們更甘心於被人收買,去干反動的勾當。」毛澤東在著名的《湖南農民運動考察報告》中指出,中國的流氓無產者由逃兵、痞、丐、黑幫等組成——他們是一股黑暗原始的破壞力量,他們一小部分經過思想改造可以為革命力量所利用,但他們必然是革命專政的對象。現在總有想當數量的別有用心的人斷章取義老毛的原話,保留前半段「利用流氓無產者」的話語,切割後半段「必然是革命專政的對象」,這群人什麼意思早就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不過也怪老毛,晚年沒hold住無產階級,直接血崩。當然要說到那十年,帶頭興風作浪的先是劉某某為代表的官僚投機階層,後面鬧起來的才是流氓無產者,反正讀那十年的歷史就感覺真TM沒一個好人了,太黑暗了,歷史不忍細讀。
扯得太遠了,回歸電影劇情,在看到渣滓的同時,還有希望。來看看我們的先知:
「每個人都將做國王」——這就不是「春風楊柳萬千條,六億神州盡舜堯」嘛!不過國王尚未做成,同志仍需努力啊。
第二天,也就是1832年6月5日為他出殯之時,備受民眾愛戴的共和黨領袖拉馬克將軍的葬禮舉行,護送遺體隊伍經過巴黎林蔭大道,通過奧斯特利茲橋,圍觀群眾有數萬人之多。正如電影里的場景那樣,共和黨人乘機喊出支持共和的口號,葬禮轉變為大規模示威,共和黨人領袖舉出紅旗作為運動的旗幟,然後示威失控,一部分示威者和群眾與警察發生衝突,部分被派去彈壓的軍隊卻反水加入共和黨人的隊伍,示威隊伍轉向有著特殊意義的巴士底廣場,也就是電影中青銅大象所在地。經過了一天的大混亂,起義者被趕到巴黎老城區,進入街壘戰階段。
這裡是全片的高潮,主題曲、經典之作Do You Hear The People Sing:
Do you hear the people sing?
你可聽見那歌聲?
Singing a song of angry men?
憤怒人民心中歌聲?
It is the music of a people who will not be slaves again!
那是一個再也不願為奴的民族的呼聲!
When the beating of your heart
當你跳動的心臟,
Echoes the beating of the drums
應和那戰鼓的聲響,
There is a life about to start
新的曙光將被開啟,
When tomorrow comes!
當明天來到!Will you join in our crusade?
勇敢的征戰打響,
Who will be strong and stand with me?
你可願站我們一方?
Beyond the barricade
超越街壘之上,
Is there a world you long to see?
是否有你理想之邦?
Then join in the fight
請加入戰鬥吧,
That will give you the right to be free!
你將得到自由權利!
Do you hear the people sing?
你可聽歌聲迴響?
Singing a song of angry men?
憤怒人民心中歌唱?
It is the music of a people who will not be slaves again!
那是民族不願再為奴的音樂正在激蕩!
When the beating of your heart
當你跳動的心臟,
Echoes the beating of the drums
應和那戰鼓的聲響,
There is a life about to start
新的曙光將被開啟,
When tomorrow comes!
當明天來到!
這首歌有多經典就不用我說了。2011年美國人民佔領華爾街,高唱著兩首歌,一首是《國際歌》,一首是Do You Hear The People Sing
巴黎市民紛紛扔下傢具,幫助起義者構建街壘:
然而僅僅一天,巴黎所有街壘都被攻陷,僅剩這最後一座。
就在此時,一個稚嫩的聲音再次唱起了Do You Hear The People Sing,這是這首歌第二次在電影中響起,唱歌的是我們的先知:
起義者決心不懼一死。
「各國變法,無不從流血而成。今中國未聞有因變法而流血者,此國之所以不昌也。有之,請自嗣同始!」——譚嗣同
歷史上和小說及電影里的描述類似,暴動沒有發展成全巴黎大起義,軍隊也沒有出現大規模倒戈的跡象。五四運動成功的核心不是學生罷課,而是學生罷課帶動的工人罷工。缺乏社會基礎,僅僅由學生的熱情支撐的起義可以說註定失敗。據當時史料,執行鎮壓的政府軍人數大概3萬人,而起義者則只有3000人。儘管學生們在奮戰,可是高層共和黨人政治家如拉法葉侯爵卻在躲避,他們在起義發動後不久就已經感到運動必將失敗,於是逃到周圍的省份,高層投機分子政客的醜陋一覽無餘。
分舉紅旗和三色旗的對壘兩方的最後決戰在6月6日早晨。國民自衛軍和起義民眾在聖梅利修道院(Clo tre Saint-Merry)展開血戰,起義學生堅守的街壘最終在大炮的轟炸之下被打破,這個場景相信看過電影和小說的人不會再陌生。雙方的總傷亡在800人左右,其中政府軍死73人,傷344人,起義者死93人,傷291人。
最後的群眾一反貢獻傢具構築堡壘對的革命熱情,反而拒絕為學生打開求生的門窗:
這跟《讓子彈飛》中,張麻子討伐黃四郎,帶來了一群鵝的劇情如出一轍:
我一直在說,《讓子彈飛》就是按照中國革命的藍本一筆一划的描的。
最後,該介紹一下我們各位主角的命運了:
學生革命軍全部英勇就義。
就算你不愛我,我也願為你擋子彈而死
意味深長的一個鏡頭,沙威爾督察把他的勳章放在了我們小先知的屍體上。如果我沒有記錯(年紀大了記性不好,手頭也沒有《悲慘世界》的原著,如有錯誤多多指正),這是原著里沒有的情節,也是電影的一處點睛之筆。
這個細節非常非常牛逼,要知道,這個勳章是「法國榮譽軍團勳章」,是由拿破崙設立以取代舊王朝的封爵制度,是法國政府頒發的最高榮譽。勳章象徵著自由、平等和革命,頒發要求就是對法蘭西國家和人民作出傑出貢獻的人,無論軍人平民,都有資格成為榮譽軍團的一分子。
仔細看電影的小圖,白色琺琅質本體,十角馬爾他造型,妥妥的就是榮譽軍團勳章。中間的花環是第三共和國時期以後改的,之前的拿破崙帝國和法蘭西第二第三帝國的時候是王冠。
拿破崙本人授予過48000人榮譽軍團頭銜,按照拿皇的設定,榮譽軍團勳章的總數就是這麼多,只有老成員去世或是因為犯罪剝奪榮譽才會授予新的成員,雖然後來法國政府更迭頻繁,保留了榮譽勳章卻濫發,但是我相信電影非要強調這個細節,一定要用這個勳章絕對是有深意的——沙威爾督察親手把勳章放在了小孩子的遺體上,代表著一個新舊時代的交接,也說明了至少沙威爾相信,小先知更有資格獲得這一枚對法蘭西國家和人民作出傑出貢獻的勳章。
這個勳章的交接,也預示著沙威爾的命運——榮譽軍團勳章,因死亡傳遞。
愛上珂賽特的革命青年被冉阿讓拚死救出,在下水道中,遇到了昨晚被冉阿讓放走的沙威爾。我在開頭提到過這個劇情,沙威爾混入革命軍,被我們的先知發現,然後革命軍交給了他們所信任的冉阿讓處置,我們的沙威爾畢竟是條硬氣的漢子:
然而我們高尚的、純粹的、脫離了低級趣味的冉阿讓放走了他:
沙威爾本來在被放走的時候放下了這樣的狠話:
但是在下水道中,看見奮力救人的冉阿讓,他最終心軟了:
他放走了冉阿讓,心靈收到了巨大的衝擊,走上了巴黎的大橋,一躍而下,結束了自己的生命。我看沙威爾自殺這個劇情經常被人詬病,說沙督察這樣一個鐵石心腸的人為什麼說自殺就自殺呢,這說不過去啊、這不合理啊、這很奇怪啊。
其實沙威爾的自殺一點都不奇怪,我們需要費一點筆墨來講一下這最後一個重要角色的結局。余秋雨先生在《一個王朝的背景》中講,對於清朝,歷史老師講到「揚州十日」、「嘉定三屠」時眼含淚花,這是清代的開始;而講到「火燒圓明園」、「戊戌變法」時又有淚花了。
梁漱溟的父親梁濟,他在《伏卵集》中記載了民國成立之後諸多令人心灰意冷的見聞,在60大壽之前在積水潭投水自盡。而比粱濟名氣大的很多的王國維,這位漢族文化大師拖著清代的一條辮子,自盡在清代的皇家園林里,遺囑為「五十之年,只欠一死;經此事變,義無再辱」。
陳寅恪先生認為,王國維先生死於文化之死:凡一種文化值衰落之時,為此文化所化之人,必感苦痛,其表現此文化之程量愈宏,則其所受之苦痛亦愈甚;迨既達極深之度,殆非出於自殺無以求一己之心安而義盡也。(《王觀堂先生輓詞並序》)——是的,舊社會死了,舊文化也無處容身,他們這些舊文化塑造的人格也在翻天覆地的新社會中舉步維艱。
獨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這是陳寅恪先生題寫在《清華大學王觀堂先生紀念碑銘》中的十個大字。王國維先生的學術可能是獨立的,思想可能是自由的,但是他的靈魂是禁錮的——永遠綁在了那個逝去的舊文化、舊社會中。
——是的冉阿讓對舊社會代表的沙威爾是魔鬼,他和學生們是新的力量,是摧毀這箇舊社會的新力量。隨意他們讓沙威爾恐懼、所以沙威爾要費儘力量追捕他們、摧毀他們。
——他屈服了,屈服於自己的人性,他發現冉阿讓們代表的新生力量——雖然他不認可這種是新生力量而是反動力量——竟然代表著善、代表著每個人美好的追求,這讓他多年以來的新年產生了觸動。
——是的,他當年頑固的越徹底,現如今就崩塌的越慘烈。
——面對滾滾而來的新力量,舊時代的沙威爾自然寸步難行。其實革命還遠遠沒有成功,雨果讓沙威爾自殺,只是一種政治隱喻,是一種冉阿讓代表的新的、進步的力量與沙威爾代表的舊的、反動的力量一次縮影式的交鋒。
——就如字面意思,屬於沙威爾的舊社會已經四分五裂,新生力量雖然屢遭打壓卻永遠無法遏制。
——是的,無路可退,無法前行。這時候的沙威爾想必就是王國維先生的心境:「五十之年,只欠一死;經此事變,義無再辱」。
——革命失敗了,冉阿讓逃走了,為什麼這世界卻是冉阿讓的?這是最有深意的一句話,這是一則政治隱喻、這是一則未來的預言。只有最頑固的守舊者才能感受到最細微的新變局,毫無疑問,沙威爾就是最頑固的守舊者。
我再說一遍,《悲慘世界》的每一句唱詞都不是白寫的。
在影片的開頭,冉阿讓撕碎了假釋證件,代表著他與這箇舊社會的決裂。
影片的最後,沙威爾面對自己恐懼新社會,與其投入自己恐懼的水(這就是我開頭說的那個伏筆)
再見吧沙威爾督察,毫無疑問你也是一條響噹噹的漢子,但是這個時代註定不是你的時代,就讓你帶著舊社會隨著滾滾的潮水而去吧!
雨果從19世紀20年代開始醞釀這部小說,到1861年完成,前後長達30餘年。1840年,他擬定了這部小說最初的框架:計劃寫「一個聖人的故事」、「一個男人的故事」、「一個女人的故事」、「一個孩子的故事」。這部融合了浪漫主義與現實主義的傑作,其主要人物都有真人真事為依託。 雨果為了創作大量搜集有關黑玻璃製造業的材料,這便是冉阿讓從苦役犯變成企業家,開辦工廠並發跡的由來。此外,他還參觀了布雷斯特和土倫的苦役犯監獄,並在街頭目睹了類似芳汀受辱的場面。
由於電影篇幅的原因,無法全面的展示小說中的所有情節,僅僅是選擇了具有代表性的幾個場景,並用十分經典的台詞,將雨果想要表達的思想爆破性的、直白而突進的展示出來。雖然說有些情節跳躍的讓人摸不著頭腦,有些人物塑造的還不夠豐滿,但可以說這部音樂劇、這部電影,都是與原著《悲慘世界》一樣的經典之作。
相比而言,音樂劇、電影的結局更光明一些,《悲慘世界》的原著更厚重、更抑鬱——那個官三代馬呂斯,最後抱得美人歸併且回到了祖父的懷抱,革命勢力最終於舊社會的代表和解,讓人有一絲悲涼的無奈。並且馬呂斯瞧不起冉阿讓這個逃犯,拒絕珂賽特看他的養父,直到最後知道是他救命恩人,才跪在快死了的冉阿讓面前懺悔。
而電影的結尾弱化了這些細節,我們的冉阿讓也走完了他人生中最後一段旅程。在芳汀的帶領下,步入天堂。
Do You Hear The People Sing 在芳汀的天籟之聲中第三次響起(不同的歌詞):
歌聲中所有去世的角色一一登場:
《悲慘世界》卷帙浩繁,長達1900多頁,這部史詩性的巨著涵蓋法國歷史的方方面面:政治、道德、哲學、法律、宗教……雨果寫道:「這個世紀在出庭,我是它的見證。」
這時候用這段話結尾再合適不過了:
人最寶貴的東西是生命,生命屬於人只有一次。一個人的一生應該是這樣度過的:當他回首往事的時候,他不會因為虛度年華而悔恨,也不會因為碌碌無為而羞愧。這樣,在臨死的時候,他就能夠說:「我的整個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經獻給世界上最壯麗的事業——為全人類的解放而鬥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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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看音樂劇吧 或者10周年 25周年的紀念演出音樂會 個人覺得比電影版本好太多!
一開始只是抱著觀望的態度來看一下知友的評論,但是看著看著還是忍不住手癢開始碼字。
說到音樂劇版本的《悲慘世界》,很多人的入門選擇都會是Tom Hooper在2012年拍的電影版本。對於這個版本,爭議其實是很大的。但是,作為入門還是可以推薦。原因如下:市面上觀賞價值比較高的悲慘世界的視頻有兩個,一個是最高清得25th紀念演唱會(以下用25th代替)以及10th周年演唱會(以上用10th代替)。正如同他們的名字,這兩個只是演唱會。雖然演員的表演和服化方面基本到位,但是沒有舞台調度、沒有布景,對於初看者(或者沒有讀過原著的同志們)是十分吃力而不討好的。(在這裡也有音樂劇本身創作方面的原因,這個我稍後再說。)而電影用大銀幕、用影視語言大大豐富了其中許多在表演和演唱方面無法表達的部分,不講其他的,至少觀眾們「看得懂」!
至於電影版本的演唱方面,我是的確不敢恭維。不知道是因為劇情需要還是什麼原因,許多唱段被刪改,演員本身因為不是專業音樂劇演員所以表演往往也不盡如人意。(對於Russell Crowe大叔,我想說人家其實也挺不容易了……唱的爛也不是他想要的對吧。)但是,導演和一眾演員的敬業精神還是值得我們去正面讚揚一下的。和當年《My fair lady》一樣選擇在棚內完成大部分的拍攝,所有的唱段直接現場錄音。再回想一下電影的畫面,不得不說忽略這是一部音樂劇的事實的話,這是一部不錯的片子。
好的,看完了12年的電影版本的大家可以從小班升到中班了。在熟悉了誰是誰、在哪、發生了什麼、為啥之後,我們可以拋棄一切來真正欣賞一下這部音樂劇本身。
我在陪朋友看這部劇的時候,最喜歡說的就是:你看,這是他個人最高潮的唱段,唱完就差不多要掛了。《悲慘世界》里,幾乎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旋律或者一段主題曲,這也是劇情的一個個小高潮所在。
在這裡羅列一下這些歌曲吧~
NO.1《Bring Him Home》by冉阿讓
(據說是專門為Colm Wilkinson飾演這個角色寫的曲子,他的版本肯定是沒差的。同時,個人對於25th中Alfie Boe的版本也很喜歡。)
NO.2《I Dreamed a Dream》by芳汀
(這應該是《悲慘世界》里最耳熟能詳的一首,被蘇珊大媽唱得紅到不行,難度中等,很好聽。女生們可以學著唱唱~)
NO.3《Stars》by沙威
(這是我最近的新寵,屬於第一次聽覺得一般般,越聽越有味道的那種。被戲稱為《小星星》~)
NO.4《On My Own》by愛潘妮
(傷心情歌Top1,好聽不矯情。其實在音樂劇中愛潘妮算是一個相當討喜的人物,Lea Salonga和Samantha Barks的都很棒!看視頻的話,Lea阿姨號稱行走的表情包 在10th中演了愛潘妮,在25th中演的是芳汀~)
NO.5《Empty Chair at Empty Table》by馬呂斯
(在25th中出現了一隻小神馬囧那廝,盡量忽略他就好了。馬呂斯最經典的版本絕對是Michael Ball,他的這首歌絕對的情感充沛、催人淚下。只可惜球叔不負其名,真的充成了一隻圓圓的球……)
NO.6《Blake and Red》by安灼拉
(其實這首歌真正意義上不算是安灼拉的獨唱,因為中間穿插了一隻墜入情網無法自拔的馬呂斯小盆友。但是……勉強算吧……我真是一個糾結的人。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這首歌很燃很好聽!)
NO.6《In my life》《Castle on a Cloud》by科賽特
(其實這兩首的順序我寫錯了,後面那首歌是小科賽特剛出場的時候唱的,非常好聽。後者是和馬呂斯相遇之後少女懷春的心思和對於自己和冉阿讓一直遠離人群而居的生活狀態的不理解。25th版本的科賽特聲音特別清脆,建議聽這個版本)
NO.7《Master in the House》by德納第夫婦
(這是我很喜歡的一首歌,把諷刺的幽默作用到了極致~聽起來很爽 各個版本的表演也是各有所長,其實這首歌主要是看演員們出色的表演~很戲劇!很好看!很熱鬧 )
獨唱的部分告一段落,接下來是非常精華的對唱、齊唱各種唱的時間。
NO.1《One day more》by各種人
(關於這首歌……不過多贅述……聽過的人都說好~)
NO.2《The Confrontation》by冉阿讓沙威
(這是兩人的經典「家暴」片段,非常考驗兩位演員的默契~)
NO.3《Do you hear the people sing》by眾人
(悲慘世界中經典中的經典,有兩段,同樣旋律但歌詞不同。結尾部分號稱第二國際歌,歌詞和曲子的搭配堪稱一絕!)
NO.4《Drink with me》by ABCboys~
(催淚神曲……不過多闡述……)
NO.5《In the end of the day》《Look down》等等……
(中間的各種插曲,都很出彩,但從不搶主角的風頭。)
總結了以上兩個大的段落,想說的是作為音樂劇,《悲慘世界》不得不說是一部不折不扣的masterpiece!
至於很多人在討論說改變版本對於《悲慘世界》意思的詮釋,是對於雨果本意的褻瀆和意淫。首先我們來討論一下「改編」這個詞的意義。且不說從小說改編成音樂劇,就連把一個現成的劇本搬上舞台,導演也會有自己的二度創作。更何況是改編,還是跨藝術形式的改編。音樂和文字的表達方式的不同、展示空間的不同,註定了二者之間就會有差異。同時大家都承認了一次元和三次元有本質上的區別,那麼舞台和文字自然也是如此。因此,如果一味地用文學的審美來評判舞台的效果也未免太過於落入標準絕對靜止的窠臼中。
我欣賞雨果這部充滿著浪漫主義與人性色彩的著作,我也喜歡這部偉大的音樂劇帶給我心靈的震撼。
最後,《悲慘世界》我真是看一次哭一次!
11月29日,乘著Alain Boublil先生,隨「人民之歌--音樂劇經典精萃音樂會」來滬期間,我對他做了專訪。期間提到一個問題:假設你和勛伯格當年沒有創作《悲慘世界》,而是到現在來創作,你認為最終拿出來的作品,會和當年創作的,是一樣的風格么?如果不一樣,又是為了什麼?
他回答是:如果是現在,我肯定不會去碰這本書!我會覺得這麼大的一部作品,要做成一部兩三個小時的音樂劇絕對是不可能的。我已經沒有了當年的激情和果敢。當年我是在倫敦看了音樂劇《Oliver!》後,腦海里即浮現出了Gavroche的形象,然後立刻回到倫敦的簡陋的小旅館裡,拿出我隨身帶的那本小說,開始「做減法」--刪除不必要的人物和場景......然後我讀到了芳汀這段,我就立刻在這本書的第一頁上寫下了「J"avais revé D"une Autre Vie」(我曾夢想的另一種生活--這就是那首後來到處傳唱的「I Dreamed A Dream」的最早標題),而當時我一直試圖要做的,就是把雨果花了50頁講的內容,在三分鐘里表達完整清楚。
所以,從這個角度來說,這部作品對原著的改編,的確是一個很特別的例子。不過從市場角度來說,一部《悲慘世界》已經十分足夠了。再來第二部,也沒有多少空間可以容得下了,這也是《悲慘世界》「獨一無二」的主要原因。雨果和勛伯格對宗教的看法肯定差別好大,看看原著中主教的境遇就知道了。
PS: 評論里知友說是鮑勃利乾的建議看音樂劇版,真的是頂尖製作了,電影是什麼渣渣
《悲慘世界》的原著故事早已家喻戶曉,被改編成電影不下十次,但原著的龐大架構和眾多人物總讓僅有2小時的電影應接不暇,顧此失彼。比如最近的1997年版,只演好了一個傑弗里·拉什的沙威,其他全是白開水。而《悲慘世界》的音樂劇卻風靡了數十年,已經獨立成為一個經典的作品。大抵是音樂劇能通過歌曲的表現力突出情感,可省掉了長時間的細節鋪墊。唯可惜舞台的布景和靈活性又有限。
這次能夠把音樂劇搬上大熒幕,結合二者的優勢,的確是個好消息。開篇的宏大奴役場景與開場曲"Look Down"的結合,就狠狠發揮了一把電影版音樂劇的優勢。相比舞台劇,電影版可以有這種宏大的遠景,也可以有近距離的特寫。大概是大牌演員實在太多,導演湯姆·霍珀對各個角色的特寫佔了大半篇幅。想來也是,歌曲都是現成的,導演不搞搞鏡頭還能做啥呢。多特寫充分發揮了電影的優勢,也有助於視覺上表現角色,但有點浪費華麗的布景之嫌。
評點角色。休·傑克曼的冉阿讓在電影表演上值得肯定(尤其在特寫的幫助下),但演唱只能算中規中矩,於他豐富的舞台經驗不符。羅素·克勞的沙威雖然存在感挺強,但唱功更是不敢恭維,那首"Stars"和自殺那段應該是沙威的主打歌,我沒感受到沙威的內心,卻擔心他會摔到圍牆下面去。
與兩位主角相比,各個配角的表現要好不少。首先自然要說奧斯卡最佳女配角安妮·海瑟薇的芳汀,"I dreamed a dream"唱得自然說不上專業,但她非常深切的投入了感情,反而讓非專業的唱腔有了凄慘真摯的感覺,這應該是電影前半段最有感染力的一段,最佳女配角實至名歸。成年珂賽特花瓶感足,但蘿莉版珂賽特的Isabelle Allen的一雙深眸實在太動人,加上清澈空靈的童音唱出的「Castle on a Cloud」令人心碎,於是有了全片最美的瞬間,也成就了上面這幅海報。我覺得片中的童聲都比成年人要靈動。另一個兒童角色伽弗洛什的扮演者Daniel Huttlestone的聲音也非常純潔,在合唱中穿透力極強,比如起義者夜間在堡壘休息時的那首"Drink with me"。
演馬呂斯的Eddie Redmayne明顯看得出有舞台劇功底,無論"Red and black"還是"Empty chairs at empty tables"都撐住了檯面,算是後半部分的重心角色,原來他不只會花痴瑪麗蓮夢露(《我與夢露的一周》)。當然後來還成了奧斯卡影帝。艾潘妮的"On my own"很不錯,但大概是導演安排的原因,她死的那一段存在感並不太強。至於薩沙·拜倫·科恩和海倫娜·邦漢·卡特兩位開心果,雖然音樂上沒啥建樹,但電影范兒絕對十足。
莫扎特在《莫扎特傳》里說過,歌劇(音樂劇同理)的一個神奇之處是,可以讓多個人同時唱出各自的心聲,而觀眾聽起來不是噪音。本片中對此多有表現,其中最顯著的當屬"One more day",把每個角色心中對明天的期盼交織在了一起,神奇地推進了史詩感和宿命感,除了要忍一忍夾在其中的羅素兄。另外,與這一票名演員相比,群眾的歌聲似乎聽起來更專業。不管是被關在城門外的貧困民眾合唱,栽贓陷害的女工合唱,還是清洗街道血跡的婦人獨唱,想必都是專業歌手。也由他們托底,全片反覆渲染的大合唱"Do you hear the people sing"成為最濃墨重彩的一筆,這首歌很好地反映了雨果原著的訴求,也把全片推向了浪漫的最高潮。讓我們一起被感染吧!
Do you hear the people sing,
Singing a song of angry men?
It is the music of a people
Who will not be slaves again!
When the beating of your heart
Echoes the beating of the drums
There is a life about to start
When tomorrow comes!
《悲慘世界》do you hear the people sing 高清中英雙字幕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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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澄清幾個概念:
湯姆·霍珀導演的《悲慘世界》是一部電影,而不是音樂劇。
電影跟音樂劇是兩種不同的藝術形式,有各自的表現語言和手法。電影為熒屏和影院而生,音樂劇為舞台和劇場而生。舉個簡單的例子,冉阿讓在教堂懺悔那段,通過鏡頭俯仰視角的轉換(仰角時的憤恨和俯視下的無助)、不同的打光(光與影象徵著內心的兩面,光影的變換代表人物立場的變換)表現出冉阿讓激烈的內心鬥爭。電影非常擅長用鏡頭語言跟你實景講故事。舞台劇受舞台限制,場景較為有限,布景、道具、服飾和打光都是為舞台效果服務,場面調度也跟電影完全不同。
歌舞片屬於電影的一個類型。沒人會把電影跟戲劇搞混,同樣我們也不應該把歌舞片跟音樂劇搞混。
由湯姆·霍珀導演的電影《悲慘世界》改編自法國音樂劇作曲家克勞德-米歇爾·勛伯格和阿蘭·鮑伯利共同創作的音樂劇《悲慘世界》,而不是雨果的原著。
然後試著回答問題:
1.《悲慘世界》本身是非常適合改編成音樂劇的劇本嗎?
不是。事實上讓電影、戲劇、音樂劇在幾個小時內講完《悲慘世界》、《戰爭與和平》這類恢弘長篇,都挺困難。畢竟文學又是另一種形式的藝術。 湯姆·霍珀直接改編音樂劇算是取了個巧。去年喬·懷特改編《安娜·卡列尼娜》也只能往形式主義上走,但畢竟不像《悲慘世界》有這麼好的音樂劇底子。
2.它的改編算眾多改編音樂劇的頂尖水平嗎?這個問題有點歧義,分開來答好了。
- 音樂劇《悲慘世界》是改編類音樂劇的頂尖水平嗎?(有點彆扭,意思類似電影里的原創劇本改編劇本)
毫無疑問,是,不限於改編類。克勞德-米歇爾·勛伯格和阿蘭·鮑伯利創作的《悲慘世界》是史上最經典的音樂劇之一。
《悲慘世界》英國版本跟百老匯版本都獲獎無數。悲慘世界曾被英國BBC電台第二台的聽眾選為「全國第一不可或缺的音樂劇」。在1982年,英國的音樂劇監製喀麥隆·麥金塔斯開始製作英文版本,並由赫柏特·克雷茲莫填詞。英文的版本由崔佛·南(T導演,於1985年10月8日在倫敦Barbican Theatre開幕。2005年10月8日,該劇在倫敦皇后劇場慶祝20周年,而且在上映前便已經預訂演出至2007年1月6日,取代了安德魯·洛伊·韋伯的《貓》,成為倫敦西區上演年期最長的音樂劇。《悲慘世界》與《貓》、《歌劇魅影》和《西貢小姐》一同被認為是20世紀80年代以來,歐洲最具影響力的音樂劇之一。百老匯的版本則在1987年開幕,並在東尼獎12項提名中奪得八個獎項,包括最佳音樂劇和最佳原創音樂,而且上演直至2003年。在百老匯歷史中上演年期最長的音樂劇,悲慘世界排行第三。
- 電影《悲慘世界》在眾多改編自音樂劇的電影里算頂尖水平嗎?
我覺得算。
作為影迷從觀感上評價,休·傑克曼跟安妮·海瑟薇表演出色,場景氣勢宏大、很好地補完了音樂劇的不足,湯姆·霍珀的掌控力也不用多說。之前看《國王的演講》覺得有點悶,《悲慘世界》劇本、節奏不用考慮太多,一幕幕來就是了。
音樂嘛,你當然沒法跟音樂劇比,但眾演員仍然有超出期望的發揮。(金剛狼原來這麼能唱、安妮那段太精彩了最佳配角實至名歸,求別黑我大羅素)。
我們所熟知的音樂劇改編電影有《西區故事》、《音樂之聲》,近些年的有《歌劇魅影》、《媽媽咪呀!》、《理髮師陶德》。而《西區故事》跟《音樂之聲》誕生之時正是歌舞片風潮的年代,它們在好萊塢影史上有不可磨滅的地位。近些年優秀的音樂劇改編電影並沒有爆掉《悲慘世界》的存在,基本在一個量級。因此我認為《悲慘世界》在眾多改編自音樂劇的電影里算頂尖水平。
3.《悲慘世界》音樂劇作者克勞德-米歇爾·勛伯格和阿蘭·鮑伯利在改編本作時可以稱得上在與雨果隔空對話,理解了原作的涵義嗎?
我對《悲慘世界》原著跟音樂劇都談不上熟悉,不敢妄言。期待知友們給出的精彩解讀。
這篇po給出了一些音樂劇的視頻鏈接一生孤注擲溫柔(修改) (悲慘世界 影評)
有興趣的同學可以去找來25周年、10周年看。
悲慘世界是小時候第一本看到一半就棄了的書。看完了音樂劇,我決定回去重讀。
—————————————————————西貢小姐?_? 不知道為什麼腐國人對亞裔的設定是這樣,西貢小姐的演員才到帥氣男主角的胸口......分分鐘感覺是美國大兵和童工過家家。
不知道各位知不知道《歌廳》這部音樂劇,如果之前不了解的話可以試著看看,個人認為在思想深度、編曲、劇本、演員表現力及舞台效果上跟《悲慘世界》不分伯仲。
有些答案真是把她捧上天了。
悲慘世界音樂劇,作為音樂劇來說無疑是成功的,可作為改編音樂劇,對於對原著的腦洞過大我表示強烈反對。
樓主的幾點問題,12暫時不說,我對音樂的理解有限,可是作為看過原著的人,第3點絕對沒做到。看小說和看音樂劇簡直就是IP和同人,還是腦洞型同人。
音樂劇的人設,已經完全偏離原作了!
已經完全偏離原作了!
已經完全偏離原作了!
悲慘世界音樂劇的人物,除了與原著的人物擁有同一個名字、經歷相似的事情之外,已經徹底改頭換面。一定要說的話,只能歸結於音樂劇時間有限,要在有限的時間空間里展開原著漫長几十年、緩緩道來的故事,不太可能,只能用誇張的手法去強化故事衝突以保證整個劇的起承轉合,於是——人物性格面目全非。
1. 你看到舞台上時而憤怒時而高亢,長期保持雞血狀態的冉阿讓,會覺得他是一個沉默寡言、有點木訥又有點遲鈍,卻具備驚人爆發力的內斂型漢子么?你能嗎?你能嗎?光看音樂劇你能嗎??
冉阿讓從來不是什麼正義的化身,他只是在履行承諾,起先是對神父的,後來是對芳婷的。
他對柯賽特的種種感情雜揉,既矛盾又混沌,同時深情款款,在我看來是這個不苟言辭的粗線條漢子身上最可愛的地方。
這個總是沉默的男人,給人最大的感覺就是嬰孩般需要關愛,而同時有著阿爾卑斯山似的沉穩可靠。
2.馬呂斯代表著有點文化的普通大眾對革命的態度,他希望有所改變,可又猶豫不決,抱有遲疑,才不是舞台上那個一腔熱血的青年革命軍嘞!
人家跟abc咖啡館的小夥伴們混在一起,是因為守舊保皇派的爺爺斷了他信用卡好嘛!
人家參加巷戰,也是因為愛情好嘛!
馬呂斯大概就是這麼個形象,有理想有,也迷茫,有身份,但沒錢,屬於貧窮不怎麼貴公子。
3.艾潘妮這個在書里雖無大惡行、但有小卑劣的女孩子,搖身一變成了追求真愛、敢愛敢恨的女紙也是跪在編劇腦洞下了。打小欺負柯賽特(書里她是受父母的影響、勉強算年少不更事),後來騙馬呂斯去戰場就是抱著「我得不到也不讓別人得到」的心態——這是哪門子追求真愛啊!啊?!
面黃肌瘦又瘦小。
4. 反倒是柯賽特,書里堅強又充滿愛心的柯賽特,變成一朵聖母白蓮花,彷彿除了美貌就就一無所有(有時候連美貌也被艾潘妮的演員比下去),用papi醬的話說:冊那了個法克。
外來人猜想這間屋子一定和德納第夫婦的卧室相通,他正預備退出,忽然瞧見一個壁爐,那是客店中那種多少總有一點點火、看去卻又使人感到特別冷的大壁爐。在這一個里卻一點火也沒有,連灰也沒有,可是放在那裡面的東西卻引起了外來人的注意。那是兩隻孩子們穿的小鞋,式樣大小卻不一樣,那客人這才想起孩子們的那種起源邈不可考,但饒有風趣的習慣,每到聖誕節,他們就一定要把自己的一隻鞋子放在壁爐里,好讓他們的好仙女暗地裡送些金碧輝煌的禮物給他們。愛潘妮和阿茲瑪都注意到了這件事,因而每個人都把自己的一隻鞋放在這壁爐里了。
客人彎下腰去。
仙女,就是說,她們的媽,已經來光顧過了,他看見在每隻鞋裡都放了一個美麗的、全新的、明亮晃眼值十個蘇的錢。
客人立起來,正預備走,另外又看見一件東西,遠遠地在爐膛的那隻最黑暗的角落裡。他留意看去,才認出是一隻木鞋,一隻最最粗陋不堪、已經開裂滿是塵土和干污泥的木鞋。這正是珂賽特的木鞋。珂賽特,儘管年年失望,卻從不灰心,她仍充滿那種令人感動的自信心,把她的這隻木鞋也照樣放在壁爐里。
一個從來就處處碰壁的孩子,居然還抱有希望,這種事確是卓絕感人的。
在那木鞋裡,什麼也沒有。
那客人在自己的背心口袋裡摸了摸,彎下身去,在珂賽特的木鞋裡放了一個金路易。
這一段,當時看哭了。
今天剛剛去倫敦Queen"s theater看了悲慘世界的音樂劇,太震撼了,大半夜還在亢奮中。先佔個位,有時間再來細答。
先說一句,就沖著這部音樂劇,簡直可以忍受腐國黑暗料理再戰三十年。在音樂劇寫作中,有一個非常重要的詞叫做source material,直譯過來是「原始材料」。換句話說,95%以上的音樂劇作品都是改編作品,純粹的「原創」音樂劇是少之又少。所以題目中的改編音樂劇一詞放在整個的音樂劇史當中,可以說絕大多數的音樂劇都包含在這個範圍內。
從觀感來說,我個人是非常非常喜歡《悲慘世界》電影版的。除去細節不說,整個影片給我的感受是震撼和感人,包括休傑克曼和安妮海瑟薇等等大牌的出色表演。如果你知道休傑克曼是音樂劇演員出身且拿過托尼獎最佳音樂劇男主角的話,就不難理解為什麼這部戲被他刻畫的冉阿讓是這麼有力量了。也正是因為電影的成功和觀眾的喜愛,才會在時隔多年後製作人又將《悲慘世界》搬回百老匯的舞台。
既然說到細節,看到有人提到芳汀的發色從金色變成了深色,我想說,新版的舞台音樂劇中芳汀是由黑人扮演的,小柯賽特也是個黑人小朋友,長大後變成了白人姑娘。百老匯一直致力於發展演員多樣化,不僅僅是唱法,而且還有人種的多樣性。雖然我個人不是非常喜歡黑人芳汀的唱腔(音色較厚實和她們獨有的沙啞感),但從整個音樂劇的發展角度來說,這確實是件好事。不算。因為卡司唱得太差了,並且強行假裝自己唱得很好。這部音樂劇唱是重頭戲,唱功不好靠表演和場面無法彌補。
1.本劇成功之前,大部分人都認為悲慘世界這個題材很難改編成音樂劇
2.去掉改編二字,本劇作為音樂劇應該算是世界頂尖水平
3.這個問題請看親自去原著
「十周年時,你或許還沒有出生;
二十五周年時,你說我還不知道這部劇;
今年,Les Mis三十周年,你還要再錯過一次嗎?」
1.
常理來看,悲慘世界鴻篇巨製人物眾多情節複雜,如何在短短三小時交代清楚?似乎並不適合被改編成音樂劇。但恰好,正因為悲慘世界作為世界名著有廣泛的讀者群,所以音樂劇反而不需要把劇情交代得太細,突出人物靈魂和關鍵劇情就足矣引起觀眾的共鳴和感動。
拿來類比的話,就好比老少皆知唐玄宗和楊貴妃的繾綣故事,貴妃醉酒這一幕戲才會精彩。或者好比人人都聽過齊天大聖大鬧天宮,大話西遊才會好看。
2.
是的超頂尖。各項指數綜合來看僅次於韋伯的《貓》。又由於比《貓》生得晚,坐擁各種技術進步帶來的舞美和影響範圍的優勢,加上名著背景的深度,後來居上是遲早。
個人以為雨果跟大仲馬這一類小說都是金庸式水滸式的……人物情節都不複雜。比起哈姆雷特包法利夫人或者紅樓夢眾姝那種糾結複雜的人物形象,不需要什麼隔空對話深刻入骨也足夠理解的很好吧。
小時候有幸在美國看過現場的音樂劇演出,而且是當時出名的幾個幾乎都有看過。
在我心目中確實悲慘世界是#1,因為其他的劇本大多流於膚淺,或是個人感情面,例如評價很高的歌劇魅影雖然以演唱的角度來看很神,但故事根本空虛到不行。
悲慘世界不但音樂寫得好,劇本好,而且跟故事有著強大的結合,是少數宣揚基督教但卻不流於自大的,是大時代的,各種愛很情仇的非常美好的結合。 電影我有看過一些,但認真說,舞台劇的演出唱功遠勝於這些大牌明星。 建議可以去找一些相關的錄音或是影片看看。
另外我個人第二推薦的,我認為最接近可以跟悲慘世界媲美的音樂劇是"屋頂上的提琴手" (Fiddler on the Roof ) 敘述20世紀初 在那俄羅斯帝國夕陽餘暉的時代,一個活在烏克蘭地區猶太人農村的家庭故事,因為同樣切扯到大時代的轉變,一樣有詼諧但也有悲傷,有喜有憂,有各種現實中能影發共鳴的故事。 而且音樂同樣是非常非常動人。 尤其中間那首"日出日落" 中的 "日出日落,時間流逝,種子轉眼已成花,我們眼前正綻放" 的情景描述得非常的好。或是那首"如果我是有錢人" 雖然詼諧但也有很深的感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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