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愛玲為什麼那麼冷漠孤高?


冷漠孤高只是她的一面,你去看她的《張看》,會看到一個逗逼女青年,吃貨,深井冰,自戀,偶爾毒舌,八卦。
1、吃貨。張小姐八九歲的時候喝雞湯,吃出來雞湯有藥味,家人都說沒有。他母親問廚子,結果廚子真的給雞吃過萬金油一類的藥膏,她寫自己的心情是「得意得飄飄欲仙,是有生以來最大的光榮」,這是只有吃貨才有的驕傲。
她寫她中學跟一個白俄女教師學琴,人家請她吃俄式包子,五花八門,結果她彆扭受,然後推辭了,幾年後看魯迅先生翻譯的《死魂靈》,提到俄羅斯的魚餡包子,恨得直踢自己,這是吃貨才有的遺憾。
2、深井冰和毒舌吐槽。張愛玲寫她姑姑說話有趣,「我是文武雙全,文能夠寫信,武能夠納鞋底。」很有點郭德綱的味道。
她姑姑說別人演講期期艾艾:「人家唾珠咳玉,他是珠玉卡住了喉嚨了」。張愛玲把愛德華七世路誤說成八世路,她姑姑吐槽,愛德華八世還沒來得及做成馬路。言語間又有幾分王熙鳳的味道。

張愛玲自己也愛吐槽,「有兩種女人很可愛,一種是媽媽型的,很體貼,很會照顧人,會把男人照顧的非常周到。和這樣的女人在一起,會感覺到強烈得被愛。還有一種是妹妹型的。很膽小,很害羞,非常的依賴男人,和這樣地女人在一起,會激發自己男人的個性的顯現。比如打老鼠扛重物什麼的。會常常想到去保護自己的小女人。還有一種女人既不知道關心體貼人,又從不向男人低頭示弱,這樣的女人最讓男人無可奈何。」

但她的吐槽不是那種犀利的吐槽,通常帶幾分通達,還有幾分讚賞和自戀,她說上海人:「一年前回上海來,對於久違了的上海人的第一個印象是白與胖。在香港,廣東人十有八九是黝黑瘦小的,印度人還要黑,馬來人還要瘦。看慣了他們,上海人顯得個個肥白如瓠,像一代乳粉的廣告。」

張愛玲天分既高,見識也算廣,我一直有個觀點,張小姐是最適合續《紅樓夢》的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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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解。

見鄺文美署名「章麗」於一九五七年七月號撰文於雜誌《國際電影》題為《我所認識的張愛玲》文:

老實說,在認識她以前,儘管我萬分傾倒於她的才華,我也曾同一般的讀者一樣,從報紙和雜誌上得到一個錯誤印象,以為她是個性情怪癖的女子。直到我們幾年前偶然相識,一見如故,後來時常往來,終於成為無話不談的好友,我才知道她是多麼風趣可愛。照我猜想,外間傳說她孤芳自賞,行止隱秘,拒人於千里之外,很可能是由於誤解。例如,她患近視頗深,又不喜戴眼鏡,路上相遇,她沒有看出是誰,別人卻怪她故作矜持。再者她有輕性敏感症,飲食要特別小心,所以不隨便外出赴宴,別人因此以為她架子很大。再加上她常夜間寫作,日間睡覺,與一般人生活習慣迥異,根本沒辦法參加社交活動,這也是事實。我相信話不投機半句多的感覺是任何人都有過的。在陌生人面前,她似乎沉默寡言,不善言辭,可遇到只有二三知己時,她就恍如變成另一個人,談笑風生,妙語如珠。


宋 鄺夫婦二人是張終生好友,相互了解頗深,我們今天看到的書稿,也是其子宋以朗 決定發出的。
張本人對此文也深以為然,「甚至在得知母親手術失敗,不久人世時,也把這篇文章為其母寄去,足見此文於張愛玲心中的重大意義."
在知乎上為她正一次名吧,哈哈。人生在世,有自己喜歡的作家的書讀,幸事。


因為,她沒有得到很多很多的愛,後來,連很多很多的錢也得不到。


1.父母緣稀薄

張愛玲1920年9月30日出生於上海公共租界西區一幢沒落貴族府邸。
名門之後,祖父張佩綸是清末名臣,祖母李菊耦是朝廷重臣李鴻章的長女。
但是,顯貴的出身並沒有給她帶來多少快樂。

自幼,父母感情就不睦。

張愛玲的父親張志沂有花天酒地,嫖妓,養姨太太,賭錢,吸大煙的惡習。

受過五四運動和新文化影響的黃素瓊無法忍受丈夫的紈絝作風,離家出走以示抗議,出國留學了。

4歲時,母親黃素瓊就和姑姑張茂源一起奔赴歐洲遊學,張愛玲由姨奶奶看管。

她自幼聰慧,從小被目為天才。三歲時能背誦唐詩,七歲時就寫了第一部小說。

把漂亮可愛的弟弟襯得笨拙木訥,深得父親的寵愛。

8歲時,舉家由天津搬回上海,母親和姑姑也由英國返回上海。

母親留學歸來,父母重歸於好,和睦的家庭生活,歐洲的優雅文化給她帶來了很多甜蜜的回憶。

這是她一生中最快樂的日子。這一年,她嘗試寫的一篇類似烏托邦的小說,題名就叫《快樂村》。

可見,有多快樂。

她開始學習繪畫,英文和鋼琴,並開始讀《三國演義》、《西遊記》、《七俠五義》等古典名著。

但是,幸福的生活才過了2年,遺老式的父親與摩登時髦的母親就分道揚鑣了。

張愛玲10歲那年,他們協議離婚。

母親與姑姑搬出寶隆花園洋房,在法租界租房住。

她仍隨父親生活。

14歲時,父親再婚。後母也為名門之後。

父親與繼母都有抽大煙的癖好,家中的經濟更加緊張。

她也從名門之家的大小姐成了短衣縮食的灰姑娘。

這段生活在她的《童言無忌》里做了描述,她說,有一個時期在繼母統治下生活著,衣服揀繼母穿剩的衣服穿,永遠不能忘記一件黯紅的薄棉袍,碎牛肉的顏色,穿不完地穿著,就像渾身都生了凍瘡;冬天已經過去了,還留著凍瘡的疤——是那樣的憎惡與羞恥。

17歲時,她向父親提出出國留學的想法,結果惹得父親暴怒。跑去與母親同住,在父親看來,這是一種明顯的背叛。

回家後,遭到繼母的責打。

然後繼母誣陷張愛玲打她,父親發瘋似的毒打張愛玲。

「我覺得我的頭偏到這一邊,又偏到那一邊,無數次,耳朵也震聾了。我坐在地下,躺在地下了,他還揪住我的頭髮一陣踢」。

父親把她關在一間空屋裡好幾個月,由巡警看管,得了嚴重痢疾,父親也不給她請醫生,不給買葯,一直病了半年,差點死了。

她想,「死了就在園子里埋了」,也不會有人知道。

在禁閉中,她每天聽著嗡嗡的日軍飛機,「希望有個炸彈掉在我們家,就同他們死在一起我也願意」。

終於逮到一個機會,張愛玲逃離了那個冰冷、空蕩、陰森的家,奔向了她的母親。

從此,她與父親的緣分,就似斷了線的風箏,一去也不復返了。

但是,張愛玲沒有料到,錢的問題,最終消磨掉了她與母親間的情感。

她開始與母親及姑姑共同生活。

不久,弟弟也跟著來了,他只帶了一雙用報紙包著的球鞋,請求母親收留。

可惜黃素瓊的經濟能力只能負擔一名子女的教養費用。

看著弟弟離去的身影,張愛玲終於發現母親的窘境超乎她的想像。

母親的古董越賣越少,又要張羅張愛玲讀書的費用,過日子自然精打細算。

從來沒做過家事,沒搭過公交車的張愛玲,一切都需從頭學起。

母親和姑姑教她怎樣過不再有人服侍的生活:包括洗衣服,做飯,買菜,搭公交車,省錢……

她寫道,「她的窘境中三天兩天伸手向她拿錢,為她的脾氣磨難著,為自己的忘恩負義磨難著,那些瑣屑的難堪,一點點地毀了我的愛」。

18歲,張愛玲一鳴驚人,以遠東區第一名的成績考入英國倫敦大學。

可惜日本侵華的炮火阻斷了她的行程,她只好轉入香港大學。

然而,黃素瓊在自己的遊歷和女兒上大學之間,選擇了自己的遊學,就此,張愛玲的學費就斷掉了。

在香港大學,張愛玲發奮讀書,門門功課都能考第一名。

一位名叫佛朗士的英國教授私人獎勵了張愛玲800港幣的獎學金,正是這800港幣導致了張愛玲對母親的徹底絕望。

黃素瓊來香港看她時,聽說教授給了這筆獎學金,竟然拿著這筆錢出去打麻將,全部輸掉了。

一直到她走的時候也沒有問過張愛玲,這學期的學費、生活費怎麼辦。

自此,張愛玲和母親的關係到了盡頭,正如《小團圓》里的那句話,「我覺得一條長長的路走在了盡頭」。

2.朋友情已散

有一種友誼,是只能共青春。

19歲時,張愛玲因戰亂持倫敦大學成績單入讀香港大學文科,認識摯友炎櫻。

21歲時,珍珠港事件爆發,香港淪陷,港大也因此停課。兩人在香港相依為命。

22歲,張愛玲與炎櫻返回上海,與姑姑住在一起,開始了寫作生涯。

炎櫻多次出現在張愛玲的散文中。

她妙語如珠,說:「月亮叫喊著,叫出生命的喜悅;一顆小星是它羞澀的回聲」。

在《炎櫻語錄》中,她調皮可愛,在報攤上翻畫報,統統翻遍之後,一本也沒買,報販諷刺她說:「謝謝你!」她毫不客氣地回答:「不用謝!」

張愛玲的《傳奇》再版時,還請炎櫻給她畫封面。

這時,她們是最好的閨蜜。

張愛玲的衣著打扮,她要指點做主。

張愛玲與胡蘭成結婚,她是證婚人。

那是她們友誼的黃金年代。

可惜,在人生的路上,兩個人越走越遠了。

32歲時,張愛玲離開大陸來到香港,一度前往日本與炎櫻匯合。


隨著張愛玲遠離故土,一時不為人所知,生活能力又差,昔日風光逐漸式微。

但炎櫻無論在日本,還是在美國,都比她更能找到生活的感覺。

在紐約,張愛玲也是倚仗炎櫻的人際關係,才得以進入救世軍辦的貧民救濟所。


境遇的轉換,使得炎櫻原本就有的高姿態更加凸顯,張愛玲對她的不滿也隨之水漲船高。

在香港、上海時,她們都還是涉世未深的年輕人。對於有自閉傾向的張愛玲來說,炎櫻的聰慧善悟、神采飛揚,深深的吸引著她。

而到了紐約時,張愛玲閱盡千帆,人生失意,靈魂和身體都很疲憊。


後來,炎櫻曾經給張愛玲寫了好幾封信,張都未予回復。

炎櫻在某封信的開頭說:「我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使得你不再理我。」

看到這句是不是挺傷感?無緣無故地就被少年時的好友甩了,甚至連解釋反省的機會都沒有。

可是接下來,炎櫻又開始誇耀她掙了多少多少錢,沒有顧忌張愛玲當時灰暗的心情。


不是所有人,都能原諒朋友一生得意洋洋愛炫耀,張愛玲尤勝。
自此,張愛玲與炎櫻漸行漸遠。

張愛玲與炎櫻的友誼,帶著少女的氣質,年輕時,元氣沛然,等到了中年,就與生活一樣千瘡百孔,不可以共滄桑了。

3.愛情就是個笑話

見了他,她變得很低很低,低到塵埃里。但她心裡是歡喜的,從塵埃里開出花來。

23歲時,張愛玲在《天地月刊》發表了《封鎖》,胡蘭成「才看得一二節,不覺身體坐直起來,細細地把它讀完一遍又讀一遍。」

1943年12月,胡蘭成從蘇青那裡得到張愛玲家的地址,登門求見。可惜未被接見,他只得留下字條,本來未抱什麼希望,不料第二天張愛玲回電,二人開始往來。

從未談過戀愛的張愛玲,遇到的是年長她14歲的情場老手胡蘭成。

胡蘭成曾任汪精衛偽政府宣傳部政務次長,能言善道,在南京有一妻一妾以及數位情人。

但戀愛中的張愛玲難以自拔,她送給胡蘭成一張自己的照片,後面留言:見了他,她變得很低很低,低到塵埃里,但她心裡是歡喜的,從塵埃里開出花來。

從此,他們情書往來,沐浴在熱戀的愛河裡。

此時的胡蘭成已續娶英娣為妻,然而,他與張愛玲兩心相印,兩情相悅,兩顆相愛的心歷經磨難貼近到一起,不可避免地撞擊出絢麗的火花。

他們衝破道德和理智的羈絆,成了一對相親相愛的情侶。

24歲時,在胡蘭成拋棄一妻一妾後,張愛玲與他定下婚約,考慮到時局不穩,兩人沒有舉行正式儀式,只寫婚書為定:胡蘭成、張愛玲簽訂終身,結為夫婦,願使歲月靜好,現世安穩。

然而,胡蘭成沒能給她帶來安穩、靜好,而是深深的傷害。

先是胡蘭成去武漢辦《大楚報》,愛上了護士小周;後來抗戰勝利,胡蘭成逃亡,留下張愛玲獨自面對輿論攻訐,他則愛上朋友的妻子范秀美。

張愛玲去溫州找他,要他在自己與小周之間做出選擇,他不肯。

張愛玲責問他:「你與我結婚時,婚帖上寫『現世安穩』,你不給我安穩?」

胡蘭成的回答是:「我待你,天上地下,無有得比較。若選擇,不但於你是委屈,亦對不起小周。人世迢迢如歲月,但是無嫌猜,安不上取捨的話。」

隱忍到27歲,胡蘭成脫離險境後,張愛玲寄了一封分手信給他:「我已經不喜歡你了,你是早已經不喜歡我的了,這次的決心,是我經過一年半的 長時間考慮的,彼唯時以小吉(小劫)故,不願增加你的困難,你不要來尋我,即或寫信來我亦是不看的了。」

隨信還附了30萬元錢,作為分手費,那是她新寫的電視劇本《不了情》《太太萬歲》的稿費。

她與胡蘭成的戀情,短短三年,成為她一生中的痛。

5年後,張愛玲離開上海,開始了顛沛流離的生活。

4.亂世之下的驚弓之鳥

32歲時,張愛玲開始了東奔西跑的生活。

從香港、日本,再到美國紐約,天才的夢在現實的打擊下,日漸凋零。

35歲時,張愛玲到了美國,但她引以為自豪的寫作卻遭遇毀滅性打擊。

一部部作品寫出來,一部部被出版社拒絕。

生活苦困,無以為繼。

絕望之中她只好為香港電影公司寫劇本以謀生,甚至著手寫作《張學良傳》。

「辛苦的從早上十點寫到凌晨一點,手腳都腫了」,焦躁失眠,獨自苦撐,「工作了幾個月,像只狗一樣,卻沒有拿到一份酬勞」。

在生命中的最後20年,張愛玲呈現出越來越顯著的心理疾病,覺得屋子裡到處是跳蚤,身上永遠發癢。

她對人越發冷淡,生活日益封閉,傢具、衣物隨買隨扔。她以這種方式,來擺脫內心的空虛與枯寂。

為了躲避這種令她觸之喪膽的小東西,她在各地旅館輾轉流徙,隨身只帶幾個塑料袋。

在搬家中,財物拋棄了,友人的書信遺失了,甚至花幾年心血完成的《海上花》譯稿也不知所終。

去世前4個月,她還寫信給林式同,說想搬到亞利桑那州的鳳凰城或內華達州的拉斯維加斯去——這兩個地方都是沙漠,也許她以為在沙漠里可以擺脫被虱子咬嚙的苦惱。

1995年9月8日,張愛玲謝世於美國洛杉磯寓所,7天後才被人發現,享年74歲

屋裡沒有傢具,沒有床,她就躺在地板上,身上蓋著一條薄薄的毯子。一個曾經無限風光的生命以一種最凄涼的方式凋零。

她就這樣寂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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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學會了寫東西,覺得無論說什麼都有人懂,即使不懂,她也有一種信心,總會有人懂。曾經滄海難為水,更嫌自己說話言不達意,什麼都不願告訴人了。每次破例,也從來得不到滿足與安慰,過後總是懊悔。——小團圓


張愛玲的媽媽做的最可怕的事情是,自己住半島酒店,卻讓張愛玲暑假住在學校里(窮人才被收容),老師以私款嘉獎她八百塊錢,她欣喜的捧給媽媽看,她媽媽轉身就輸在麻將桌上了。據說她媽媽想把她培養成交際花,結果發現她從外表到內心都不合適,於是她生病了,她媽媽希望她死掉,自問在她身上空耗金錢有什麼用?----「小團圓」才可怕,看了才知道張愛玲真正經歷過什麼?一句話,她的父母不配為人父母,更不配做一個天才女子的父母。

但張愛玲並不冷漠,真正的冷漠開始於這個世界首先不再接納她、而且踐踏她,柯靈聲稱是她朋友,可就公然在公車上對她性騷擾,張愛玲悲涼的說,漢奸的老婆,自然誰都可以欺負輕視; 她對桑弧算是最後的動心之愛了,她是編劇、桑弧是導演,兩人合作了兩部影片,算得上是珠聯璧合,但因為她是漢奸老婆,桑弧從不打算跟她結婚,而且一生對張愛玲閉口不提,彷彿從來不認識她……是這個世界太冷漠,還是張愛玲太冷漠?

真正想理解張愛玲晚年孤絕的原因,可怕的「小團圓」比較真相。


梅娘曾說:張愛玲的悲劇在於沒有愛心。

張愛玲的衷情,那就是冷眼看人——人在爾虞我詐當中互相傷害,全是壞心眼,看得你渾身披冰浴雪,其實這也是張愛玲的悲劇。她沒有愛心,以至於生活在冗語的冷光當中直到逝世。

梅娘沒有說錯。


張愛玲對人對己,一直徹骨地涼薄。


1957年,張愛玲的母親客死倫敦。在此之前,她曾寫信給張愛玲:「我現在惟一的願望就是見你一面。」


可惜,張愛玲並沒有滿足她的這個願望,還以為她是生病無錢醫治,找她要錢,慌忙著寄了一張一百美金的支票給她,預備著老死不相往來。


幾個月後,她的遺產寄到了張愛玲在美國的住處,箱子里滿滿當當是值錢的古董。


在《我的姐姐張愛玲》里,張子靜說,她離開大陸時,半句都沒和他提起,還是姑姑來告訴他的。

姑姑開了門,一見我就說:"你姊姊已經走了。"


然後把門關上。


我走下樓,忍不住哭了起來。街上來來往往都是穿人民裝的人。


我記得有一次她說這衣服太呆板,她是絕不穿的。


或許因為這樣,她走了。走到一個她追尋的遠方,此生沒再回來。

而張愛玲死時,留下遺言,將一切留給宋淇夫婦,一點都沒有留給他。


不留,只因無情,不是無需。


張子靜一生都過得很糟糕,終生未婚,住在上海一個很窄小的房間,做老師,幫別人補習英文,一邊服侍繼母。60多歲,還在想著如何攢錢,去鄉下找一個老婆,能照顧自己……


他也曾向她尋求救濟,但終於分文不給。


她對友人炎櫻,亦顯得絕情。


炎櫻定居日本後,她移居美國,炎櫻多次給她去信,問她:為什麼莫名其妙不再理我?


張愛玲說:我不喜歡一個人和我老是聊幾十年前的事,好像我是個死人一樣。


對傅雷,這個在報紙上大讚她是「文壇最美的收穫」的前輩,她卻在《殷寶灧送花樓會》里,以毒刃般的筆調、冷針般的字眼,描述他的婚外情。


在這個故事裡,傅雷成了一個神經質的虐待狂。


對其他家人,亦同樣不留情面。


她批判父親,批判母親,批判舅舅,批判傷害過她的親人,導致隔離更深,對抗日甚。

我舅舅讀了《花凋》,本來就很生我姊姊的氣。不久,他不知從哪兒聽說我姊姊交了一個男朋友,「是個有婦之夫,而且是個漢奸」(指胡蘭成),他更為生氣了。

……

他在煙榻上與我舅媽吸著大煙,還絮絮不休地批判著張愛玲。

張愛玲對自己,更是苛刻到極致。


她曾對自己說:反正你自己將來也沒有好下場。


而《小團圓》里,她寫到自己的流產。


那麼心碎的經歷,她像自虐一般,用了無盡的耐心,去細細描摹。

在浴室燈下看見抽水馬桶里的男胎。在她驚恐的眼睛裡足有十吋長,畢直的欹立在白磁壁上與水中,肌肉上抹上一層淡淡的血水,成為新刨的木頭的淡橙色。凹處凝聚的鮮血勾划出它的輪廓來,線條分明,一雙環眼大得不合比例,雙睛突出,抿著翅膀,是從前站在門頭上的木彫的鳥。


恐怖到極點的一剎那間,她扳動機鈕。以為沖不下去,竟在波濤洶湧中消失了。

可是,張愛玲也沒有錯。


她說:你如果認識從前的我,也許會原諒現在的我。

張愛玲的文章里,出現得最多的詞,只有一個:蒼涼。


什麼是蒼涼?


蒼涼意味著,世間一切均無溫度。


人與人,如同虱子一樣,在華美的錦袍上,掙扎著,相鬥著。


沒有親情,沒有愛情,沒有希望,到處是算計,到處是齟齬。


人心齷齪,世態炎涼。


而偏偏這一切,都是在本應相親相愛的親人、愛人之間發生。長的是磨難,短的是人生。真是令人徹骨的冷。


但是,她文字里的世界,都來自她的主觀感覺。


她是無愛的,於是,小說中的人也是無愛的;


她是冰冷的,於是,小說中的人也是冰冷的。


一個人怎樣對你,反映著他的內心。


你怎樣對一個人,反映著你的內心。


這個道理,套用一個心理學術語,就是投射。


更細緻的解釋是,一個人的外部的人際關係,其實就是他的內心關係向外的展現。


因此,張愛玲文字里的冷,就是她心裡的冷。


而她心裡的冷,就是她原生家庭里的冷。

薩提亞認為,一個人,和他的原生家庭,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而這種聯繫,會影響他的一生。


也就是說,很多成年後的問題,都是童年時的問題。


童年時,我們怎麼與父母相處,長大後,我們就怎麼與其他人相處,怎麼和世界相處。


比如,冰心出身於名門,自小受盡寵愛,文字的母題,就是母愛、童真、自然……雖然她的文學才華,張愛玲很是看不起,但在心態上,卻比張愛玲,多了雍容慈悲。


因為,童年親子關係,會內化成一個的內在關係模式,從而決定一生的性格命運。

一,她是一個棄兒。


張愛玲四歲時,父親與母親離婚。


母親離開家,遠走英國。


從此,母愛在張愛玲的生命里,就一直缺失和匱乏。


而父親,又給予了她慘絕人寰的冤枉、暴力、軟禁和傷害。

我父親揚言說要用手槍打死我。我暫時被監禁在空房裡,我生在裡面的這座房屋忽然變成生疏的了,像月光底下的,黑影中現出青白的粉牆,片面的,癲狂的。

這個敘述是真實的。


它與張子靜的回憶,完全契合。

1937年秋,姐姐和後母發生衝突,後母罵了她,還打了她一巴掌。姐姐拿手去擋,後母卻說姐姐要打她,上樓去告狀。


父親不問青紅皂白,跑下來對姐姐一陣拳打腳踢,把姐姐打得倒地不起還不罷手。


他打姐姐時嘴裡一直說著:「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幸虧祖母留下的老傭人何干不顧一切地把他拉開,姐姐才沒有真的被他打死。


姐姐當著全家大小受這一頓打,心裡的屈辱羞恨無處發泄,立即想要跑出去。但父親已下令關門,連鑰匙也沒收了。之後,姐姐就被軟禁在樓下一間空房間里。除了照料她生活起居的何干,父親不許任何人和她見面、交談;也囑咐看守大門的兩個警衛務必看緊,不許姐姐走出門。


姐姐在那空房裡也沒閑著,每天清晨起來後,她就在落地長窗外的走廊上做健身操,鍛煉身體,偷偷地為她的逃走做準備。後來她得了痢疾,身體虛弱,每天的健身操才停了。


父親從何干那裡知道姐姐患了痢疾,卻不給她請醫生,也不給她吃藥,眼見病一天天嚴重。何干唯恐發生什麼意外,就躲過後母,偷偷告訴父親。何干是我祖母留下的老女僕,說話比較有分量。父親也考慮到,如果撒手不管,萬一出了事,他就要背上「惡父」害死女兒的壞名聲。於是父親選擇了消炎的抗生素針劑,趁後母不注意的時候到樓下去為姐姐注射……

父親的一系列攻擊行為,都在殺死張愛玲心中的父親。


自此,父親在心中死亡,父愛缺失。


而她的母親,偶爾回國,也幾次三番,希望她死。


她說:我真後悔小心照看你的傷寒病……


她做的更可怕的事情是,自己住半島酒店,卻讓張愛玲暑假住在學校里(窮人才被收容)。


在香港大學時,張愛玲的老師佛朗士,給了她八百塊錢作為獎勵,張愛玲得到極大鼓舞,拿去給她母親黃素瓊看。


她母親沒說什麼,只叫她放在那裡。


張愛玲惴惴然放下,離開,過兩天再來,聽說那錢已經被她母親在牌桌上輸掉了。


父母都在否定她,忽略她,貶低她,冷落她,遺棄她。


她不被看見,也不被愛。


她的曠世才華,與燦然光輝,全都消失不見。


她成了心理上的棄兒。


在父母的惡意中,她已經感受不到愛。但是,棄兒不會恨,只會冷漠。


張愛玲年長以後,攢夠了還母親的錢。


等黃素瓊回到中國,張愛玲選了個時機去還錢。沒有玫瑰,沒有長紙盒,二兩小金條放在手心,簡直擔心會從手指縫裡漏掉。她還陪著笑遞過去,感謝母親為她花了那麼多錢,「我一直心裡過意不去」。她說這是還她的。


像一個陌生人,對待另一個陌生人。


沒有恩情,也沒有親近。只有利益往來,和冷漠的客套。


她母親落下淚來。


這一招對黃素瓊的打擊,想來不比當初黃素瓊把那八百塊錢輕易輸掉時,對張愛玲的打擊小。


怪不得張愛玲。


幼年沉重的心理創傷,早使她在潛意識中,產生凶曠的敵對情緒,和透明強韌的情感隔離。


放眼望去,生活里,除了混亂,就是冷酷。 她逐漸孤寂冷漠,對人對物,都抱有懷疑甚至敵視的態度,一直影響著她的成長、寫作、情感和生活。

二,她成了自己的母親。


在張愛玲看來,母親是家族裡最「羅曼蒂克」的人物。


美麗嫻雅,裹足女人,卻腳步自由。


受「五四」的影響,她思想開放,一生多漂泊在外,做過許多事情,教過書,畫過畫,甚至還做過印度開國元勛尼赫魯的兩個姐姐的秘書。張愛玲上學的費用,也是由她的母親供給的。


但是,她也是一個情感冷漠、自私、變態、不稱職的母親。


張愛玲在《私語》中回憶:最初的家裡面,沒有我母親這個人,也不感到任何缺陷。


她對女兒很冷淡,從無肌膚之愛。過馬路時,偶爾碰到她的手,都會讓張愛玲有一種「陌生的刺激」。


她出國多年。


這些年裡,正是張愛玲的性格養成時。 可是,從母親那裡,她只感到生疏與冷漠,和濃濃的不信任。


她的自傳體小說《雷峰塔》與《易經》出來以後,許多人大吃一驚。


因為,大家發現,傷害張愛玲最重的,其實不只是父親與胡蘭成,還有那個美麗的母親。

在《易經》里,一個首次袒露的具體情節,是母親楊露從國外回來探視正讀香港大學生活拮据的琵琶。


當時歷史老師布雷斯代好心資助了琵琶一筆八百元的學費,琵琶將這好不容易得來的一點錢全數交給了母親,後來竟無意間發現母親輕易把這錢輸在牌桌上了。


楊露以為女兒必然是以身體作了交換,她催促琵琶親自前往老師住處道謝,之後並偷偷窺看琵琶入浴的身體,想發現異狀,這事卻使琵琶感到羞辱極了。

在她性格養成過程中,她從母親那裡,被引向了自我懷疑。


因此,不同的生活環境,不同的監護人,都給予她的性格發展,以相似的指向:內省、敏感、自卑、自我封閉……


而孤獨,則不可避免地,成了她生活中最重要的情感體驗。


對母愛的渴望,加上對母親的崇拜,使她不自覺地,模仿母親,使自己變成了另一個黃逸梵。


黃逸梵喜歡《二馬》,她也看著歡喜;


黃逸梵喜歡鋼琴,她也就學了鋼琴;


黃逸梵喜歡油畫,她的夢想就是要麼成為鋼琴家,要麼成為畫家。

我第一本書出版,自己設計的封面就是整個一色的孔雀藍,沒有圖案,只印上黑字。不留半點空白,濃稠得使人窒息,以後才聽見我姑姑說我母親從前也喜歡這顏色,衣服全是或深或淺的藍綠色。我記得牆上一直掛著她的一幅油畫習作靜物,也是以湖藍色為主。遺傳就是這樣神秘飄忽不定——


我就是這些不相干的地方像她,她的長處一點都沒有,氣死人。

而她的性格,更是如出一轍:冷漠、涼薄、孤傲。

三、她一直在尋找父親。


一個女子,童年時缺乏父親的愛,甚至,被父親嫌惡、排斥、毆打、叫她去死……


那麼,在她內心中,父親這個角色,就一直是空缺的。


童年時缺失的,必會在成年時令你張開嘴來,大喊:「我要!」


她要一個父親。


真實的父親要不到,那就要一個像父親一樣的伴侶。


於是,她選擇了胡蘭成。


胡蘭成與張愛玲相識時,還是有婦之夫。


而且,那是他第三任妻子。


但這並沒有阻止她。因為,父親有母親,是正常的事情。她只要得到一份女兒式的愛。


胡蘭成與張志沂太像了。


1,氣質相似,裝扮相似,喜好相似。


二人的外表,均有儒士風。


外表俊朗,知書達禮,喜穿長衫,亦有才華,極其相近。


張志沂,比張愛玲年長24歲。


胡蘭成比張愛玲年長14歲。相遇時,他38,她24。


年齡上,也差不多可以做她的父親。


2,風流成性。


胡蘭成有過三任妻子。


第一個妻子唐玉鳳,死在鄉下的。是舊式婚姻,只相過一次親。生過一個兒子。


第二任妻子全慧文,他到內地教書的時候娶的,生了幾個孩子,後來得了神經病,與孩子們住在上海,由秀男管家。


第三任妻子應英娣,也就是張愛玲與之相識時,正在任的一個。


再後來,胡蘭成在《天地》上,遇見張愛玲的《封鎖》,央求蘇青給他地址——靜安寺路赫德路口192號公寓6樓65室。


於是,去拜訪張愛玲。


張愛玲自此淪陷。


她覺得,和他在一起,房裡有金粉金沙深埋的寧靜,外面風雨淋琅,漫山遍野都是今天。


桐花萬里路,連朝語不息。


一切都像金色的永生。


他在報上登離婚,又與張愛玲結了婚:胡蘭成與張愛玲簽訂終身,結為夫婦。願使歲月靜好,現世安穩。


不過,靜好與安穩,只是美好的想像。他從不曾停止過風流,又是小周,又是范秀美,又是佘愛珍,又是日本女人,流亡過程中,一路留情,與各種女人交歡。


而張愛玲的父親,也是一個風流成性的紈絝子弟,娶了N房姨太太,嫖妓,抽大煙,生活萎靡,只重聲色。


3,都在遺棄她。


童年時,我們與父母的相處模式,必會重現於成年生活。


幼年時,我們被父親遺棄,成年時,會不知不覺地,選擇一個可能遺棄我們的人,然後,重複內在關係模式。


後來,胡蘭成與張愛玲離婚。


與胡蘭成分手之後,張愛玲與桑弧,也有過一段情。


但是,桑弧也是孤兒。


一個棄兒,與一個孤兒,只能取暖,不可能共守。何況,桑弧還那麼重名聲。當然,張愛玲,也沒有這種欲求。


她真正選擇的,還是父親。


年輕時,選擇一個中年人做伴侶;


中年時,選擇一個老年人做伴侶。


到了洛杉磯以後,她遇到作家賴雅,並與之結婚。


那一年,賴雅65歲,張愛玲36歲。


11年後,賴雅逝世,以另一種方式,遺棄了張愛玲。


她擇偶的強迫性重複,均來自對父愛的渴望。


她應該也是明白的。


在小說《心經》里,她乾脆讓小寒與父親相愛——不是父女的,而是男女的。慘烈的感情,讓人毛骨悚然。


有一回,張愛玲和蘇青聊天,說到自己的婚戀觀:

我一直想著,男人的年齡應當大十歲或是十歲以上,我覺得女人應當天真一點,男人應當有經驗一點。

可惜,她所說的,不是男人與女人,而是父親與女兒。

四、自我防禦特別重。


張愛玲是有名的不見客。年少時無法選擇,與姑姑住在一起。後來,能自己住的時候,就一直離群索居。


用中國文人的眼光看,這叫隱士。


但是,在心理學上,這就是防禦過重。


童年時,置身於冰冷和傷害之中,發現無人施以援手,無人可以依靠,自然而然地,就會充滿恐懼。


恐懼的人,會恨不得給門上三重鎖,養上看家狗,裝上防盜鈴來保護自己。


當然,張愛玲的孤僻是自衛性的,不具備傷害性。


只不過如王家衛所說,若想不被人拒絕,最好的方式,就是先拒絕別人。


她第一次與桑弧見面,說他「動作太大了些,帶點誇張。她不禁想起電車上的荀樺,覺得來意不善,近於樂得白撿個便宜的態度,便淡笑著望向別處去了。」


充滿警惕,充滿戒備,充滿堅硬的距離感。


而若有人來貿然打擾,她就從門縫裡塞出紙條,寫著:張愛玲小姐不在家。


她不喜歡也不善於與人交往,一直生活在自閉的世界中,在《天才夢》里,她寫道:「在沒有人與人交接的場合,我充滿了生命的歡悅。


晚年張愛玲獨居洛杉磯,被人們流傳說,她身穿紙做的衣服,因為怕空氣過敏,深居簡出,閉門謝客。


一個燒餅吃兩天,而其他食物,也只牛奶與雞蛋。


骨瘦如柴,像幽靈一樣活著。


國內有一個狂熱的張粉,得知她的住址,在她的對面,租了一套房子,天天從貓眼裡觀察她。


她每周扔一次垃圾。


而她扔出的垃圾,被此人扒開,由此推測她的生活細節。


張愛玲得知以後,連夜就搬了家。


她孤僻的性格始終伴隨著她的一生。


她在世俗人生中尋到「我們自己的影子——我們只看見自己的臉,蒼白,渺小,我們的自私與空虛,我們恬不知恥的愚蠢——誰都象我們一樣,然而我們每個人都是孤獨的。

五,她希望成名。


張愛玲對金錢的渴望,遠沒有對名氣的渴望大。


胡蘭成出軌無數,張愛玲也傷心不已。


但是,她仍然在絕交信中,附上了自己30萬的稿費,寄給胡蘭成,希望給他的逃亡,帶來一些便利。


張愛玲不是無私。


而是在她的童年時,她沒有感受過太多錢的匱乏,只感受過尊重與愛的匱乏。


尊重與愛,名氣才能給予。


她有一句名言:出名要趁早,太晚了,快樂也沒那麼痛快。


為什麼要趁早,為什麼不能晚,因為,她要彌補心中的缺失,越快越好,越多越好。


還說:一個人出名到某種程度,就有權利胡說八道。


名氣,就是影響力。


影響力意味著魔力,可以令很多人自動順從自己的意志,能成為世界中心,左右周圍的一切。


因此,名氣的核心就是自戀。


張愛玲是自戀的。


在心理學上,自戀是一種補償心理的外在表現。


阿德勒認為:人對某種缺陷的補償是自卑的重要內容和表現。


弗洛伊德認為:藝術家無一例外的都是自戀傾向者,也就是說是一些發育不全的、具有童年和自戀品質的人。


張愛玲的自戀,有兩個原因:


1,顯赫的家庭,橫溢的才華,令她隱隱驕傲。


2,童年和少年太缺少愛。


一個人過於匱乏,得不到回報,往往通過另一種方式,走向內心,放大自我優勢,用以補償自己,解決原始缺陷和追求優越之間的矛盾。


張愛玲無疑是後者。

一個人,來到世間,先接觸的,都是父母。


安全感、信任感、身份認同,都從父母那裡獲得。


良好的親子關係,會讓我們獲得這一切。並將這種愛,福及自己與他人的關係。


不良的親子關係,則給不了這些。它讓我們焦慮、緊張,造成人際關係障礙。


張愛玲作為一個天才作家,童年經歷,足以使她的心理受到無法癒合的創傷,成為永遠的癥結。


而她的性格,也發生改變。


她的性格變得孤僻乖張,有了戀父、戀物、自戀和自閉等心理癥狀。


這種病態,不是顯而易見的,它隱藏在她的日常、婚姻和作品中,來達到某種心理的補償。

張愛玲是一個才華橫溢的病人;


也是一個曠世奇女子;


更是一個蒼涼的傳奇。

1995年9月8日,她預感到大限來臨,長路走到了盡頭,於是穿戴整齊,躺在地板上,蓋著一條薄薄的毯子,在洛杉磯的公寓里,安詳地離開人世。


7天以後,才被人發現。


張愛玲孤獨地走了。


正如她孤獨地活。


人生就是百年孤獨,每個人帶著各自的恐懼,尋求各自的圓滿。有人找到了,有人仍沒有。


張愛玲一直孤獨。但是,她以她的蒼涼,在萬盞燈火的夜晚,留下了無數永恆的、文字的、啟示性的薄荷糖——甜味沒有了,涼還在。


而那涼意中央,就是她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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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1950年,30歲的張愛玲已經與胡蘭成離了婚,現世安穩,歲月靜好的承諾一別兩寬。拋開她的光鮮亮麗,遠遠望去,這個三十歲的女子,也與其他漸漸有了皺紋的婦女無異。

她被丈夫劈過腿,離了婚,與某個著名導演有著曖昧不明的關係。

但另一面,她依舊燦爛風光,應邀寫了電影劇本,話劇《傾城之戀》也在不斷上演,這一年,她用筆名梁京在亦報發表長篇小說《十八春》,這是她擅長的角度,中層家庭里的情愛糾纏,這部小說更為大家熟知的名字是《半生緣》,人生間的顛簸流轉在她顧盼生輝的目光和犀利的筆觸下成為經典。

在《十八春》中張愛玲寫道:「 對於三十歲以後的人來說,十年八年不過是指縫間的事,而對於年輕人而言,三年五年就可以是一生一世。」

那是顧曼楨與沈世鈞的三十歲,也是張愛玲的三十歲。

電視劇《半生緣》劇照

《十八春》的名稱由來源於京劇《紅鬃烈馬》。裡面有王寶釧困守寒窯十八載的青春年華。

十八春,一個春字無限恨意。

張愛玲說她好比擱在寒窯冰箱里的一尾魚,整個人都被凍住了,在那些個奼紫嫣紅的歲月里,一個痴情女子凄寒地走完了她的一生一世。

這個20多歲就在十里洋場的大上海成為傳奇的女子,30歲的時候有沒有遭遇中年危機呢?

2

關於張愛玲的文章看過萬千,竊以為都比不上胡蘭成的一句:張愛玲是民國世界的臨水照花人。

臨水照花一詞最初是形容林黛玉的:「兩彎似蹙非蹙罥煙眉,一雙似泣非泣含露目。態生兩靨之愁,嬌襲一身之病。淚光點點,嬌喘微微。閑靜似嬌花照水,行動如弱柳扶風,心較比干多一竅,病如西子勝三分。」

最終,用以讚美張愛玲也是出奇地契合。

這個形容,她很喜歡。他是懂她的,她說過:「因為懂得,所以慈悲。」也因為懂得,所以才有了相愛。

這是30歲之前的張愛玲。

確切的說,是24歲到27歲的張愛玲。

1944年11月,胡蘭成在報紙上讀到一篇《封鎖》,讓他對這位作者充滿了期待,從蘇青處得到地址後,第二天就登門拜訪,心裡想的是:「想把能發生的都發生了。」

張愛玲與他對坐暢談了5個小時,後又把刊登在報紙上的照片贈予胡蘭成,背面寫著:「見了他,她變得很低很低,低到塵埃里。但她心裡是歡喜的,從塵埃里開出花來。

1947年6月10日,胡蘭成收到張愛玲的訣別信,「我已經不喜歡你了。」

彼時他在逃亡的路上喜歡上護士小周,又跟斯家小娘秀美過起了日子。

「愛過之後的心,像被水洗過一樣潔凈。」胡蘭成的背棄,確實令張愛玲悲戚,可她依舊淡淡地說:「倘使我不得不離開你,不會去尋短見,也不會愛別人,我將只是萎謝了。」

她信中還附了三十萬元給他,那是她新寫的劇本《太太萬歲》與《不了情》的稿酬,他逃亡兩年,基本都是她寄錢來,最後訣別仍如此。

只有短短三年,卻是張愛玲一生中濃墨重彩的一筆。

她同他講漢樂府的詩,「來日大難,口舌乾燥,今日相見,皆當喜歡。」她不是不清楚胡蘭成的「漢奸」身份,但是能愛一時一刻,便有此刻的歡喜。

她也講甜膩的情話,說「你這個人,恨不得拿香包給你包起來,整日戴在身上。」

胡蘭成說日後時局變動,或要逃亡,她笑著說:「那時你變姓名,可叫張牽,或叫張招,天涯地角有我在牽你招你。」

當初我看到這句話時,想到了所有浪漫愛情里的女主角。

「胡蘭成與張愛玲簽訂終身,結為夫婦。願使歲月靜好,現世安穩。」這簡單的兩句話都是由他們合寫的,當時的情懷可見一斑。

張愛玲的這場戀愛似乎用盡了她的氣力與才華,從此再沒有寫出過年輕時候那樣的文字,《沉香屑》已成往事,《傾城之戀》也變成了回憶。晚年有一本遺作,實際也是從溫州回上海那段時間所寫,名曰《小團圓》,滿篇都是胡蘭成的影子。

3

寄給胡蘭成的30萬元稿費是《太太萬歲》和《不了情》這兩個張愛玲寫的劇本收入,1946到1947年間由桑弧導演,在上海大獲好評。

1975年,55歲的張愛玲在《小團圓》里寫下另一句為世人熟知的情話:「雨聲潺潺,像住在溪邊。寧願天天下雨,以為你是因為下雨不來。」

「你」,是導演桑弧,胡蘭成之後,賴雅之前,張愛玲與桑弧的緋聞也曾刊登在當年的小報上,只是兩個當事人,從來沒有發表過隻言片語。

張愛玲與桑弧的戀情屬實嗎?事隔多年,兩人皆對此事諱莫如深,關於他和她的那些事兒,我們還是要去《小團圓》里尋找痕迹。

桑弧在《小團圓》中的化名是「燕山」。燕山和小說中的盛九莉(張愛玲的原型)談了一段無疾而終的戀愛。

《小團圓》里寫自己初與桑弧的見面:「燕山來了,含笑走來在她旁邊坐下,動作的幅度太大了些,帶些誇張,她不僅想起電車上的荀樺,覺得來者不善,近於『樂得白撿個便宜』的態度,便淡笑著望到別處去了。」

燕山在電影公司的老闆那裡認識了九莉,想把她的小說改編成電影,三個月後,他跟另外一個人來找她,之後,張愛玲就寫他們依偎著坐在黃昏里了。

「九莉的心裡永遠沒有底,她從來不覺得,他最終想要跟自己在一起。」

愛玲在桑弧面前有隱隱的自卑, 因為「他是這樣青衫磊落的有成青年,家世清白,相貌英俊,在他面前,她自慚形穢。

」兩人一塊去看電影,出來時,她感到他的臉色變得難看了,她照照粉盒裡的鏡子,發現是自己臉上出了油。——那粉盒,也是認識他之後才有的,她為他試著學習化妝。」

他不曾公開他們的關係,「出於自尊,她自覺地不去問他們的將來,卻也在心中暗暗地擬想過與他一道生活的情景」。

反正,張愛玲寫桑弧,比寫胡蘭成時更為小心翼翼,有點情到濃時情轉薄的意味。

用力愛過的人,再去愛的時候,總怕撐開舊日傷口。

1950年,張愛玲寫小說寫劇本,筆名是梁京。

這個筆名是桑弧為她擬的,取「西風殘照,漢家陵闕」的意境。

《色戒》小說寫得殘酷,王佳芝跟易先生之間沒有那麼多有的沒的,她一步步把易先生引向他們布下的陷阱,卻突然之間,被老易的一個神情打動,心中一聲轟然:「這個人是真愛我的」。

電影《色戒》劇照

這樣的話,在《傾城之戀》中也出現過,白流蘇與范柳原走在斷牆殘壁下,范:「有一天,我們的文明整個的毀掉了,什麼都完了,燒完了,炸完了,坍完了,也許還剩下這堵牆。流蘇,如果我們那時候在這牆根底下遇見了... ...流蘇,也許你會對我有一點真心,也許我會對你有一點真心 。」

這讓人不禁想到張愛玲的愛情境遇,或許那時候的她,還是想要現實中的一點真心。

後來有知情人說起內幕,當年是桑弧的家裡不同意這門親事,原因是遭到了大哥和家裡人的反對,他的家裡人認為張愛玲靠寫作為生,沒有正當工作,當時在社會上並不被看好,同時也許知道了張愛玲與胡蘭成的那段婚姻。

與胡蘭成的情事已經讓她身心俱疲,而此時與親密接觸的導演桑弧那些晦澀不明的感情也如懸崖峭壁。

桑弧安然幫她做些拾遺補缺的事,幫她寫書評,大張旗鼓地推薦,帶她去朋友家,想幫她謀點事體,同時,他訂婚。

小報上登出他新婚的消息,他擔心她看了受刺激,託人去報社說,不要再登關於他私生活的事。他知道她的心碎。

作家西嶺雪在《張愛玲與電影的華麗緣》一文中有所記述:「去國後,她絕口不提胡蘭成,亦不肯提起桑弧,每每好友宋淇問起,她只說:』你不要提,你不要提。』

張愛玲於1952年動身去了香港。

張愛玲與桑弧從此再也沒見過面,他們好像是兩顆流星,擦肩而過,碰出火花,但很快又轉還到各自的人生軌道中去了。

4

1955年秋天,張愛玲從香港移民美國。

移居美國幾個月後,她求助於某個基金會組織,加入了免費提供食宿的文藝營,在這個文藝營的沙龍活動中,她遇見了美國白人作家賴雅。

張愛玲在人群之外聽著這位白髮長者講著好萊塢的種種笑話,突然回頭兩個人眼神相遇,張愛玲心中一動,腦海里湧起這樣的句子:「這張臉好像寫的很好的第一章,讓人想看下去。」

這是她與賴雅的初相見。

人群中初初見你,獨自美麗。

不知道這是不是有點像《情人》中的畫面,比起你年輕時的容顏,我更愛你現在備受摧殘的容顏。

賴雅在作家圈中名聲極高,一度被認為是諾貝爾文學獎的熱門作者。後來卻每況愈下,

和賴雅相戀後,張愛玲發現自己有孕,告訴賴雅,賴雅寫信向張愛玲求婚,同時希望她能打掉孩子,因為按照兩個人現在的狀況,是不能負擔一個孩子的生長教育。懷孕後的張愛玲選擇了墮胎。

《小團圓》中關於這段墮胎經歷,描寫得令人毛骨悚然,請了私人醫生來家中墮胎,然後張愛玲自己把胎兒衝進了馬桶里。

做完手術,「翻江倒海的吐」,「看著抽水馬桶里10吋高的這麼一個男嬰,恐怖到極點,就衝下去。」

婚後兩年,賴雅便因為中風卧床不起。

張愛玲為了寫劇本賺取兩人的生活費在香港和美國兩地往來。

40歲的張愛玲,在飛機上寫信給賴雅抱怨:「自搭了那班從舊金山起飛的飛機後,我一直腿腫腿漲。看來我要等農曆年前大減價時才能買得起一雙較寬鬆的鞋子……我現在備受煎熬,每天工作從早上十時到凌晨一時。」

讀到張愛玲信中的句子「要等到農曆年前大減價時才能買得起一雙較寬鬆的鞋子」時,我好像跟著她,從24歲活到了40歲,真累啊!

她那麼高傲華美的人,在自己的人生中,也是不停地愛,不停地找愛。

但是她是堅強的,她沒有把自己的艱辛訴諸筆端,她選擇了承擔自己的命運。哪怕從中年開始便背負著它踽踽獨行。

若是到了現在,不管是拿著保溫杯泡枸杞也好,自黑90後的中年女子也好,總之總有體面一點的姿態活下去。

她選擇了活在屬於她的時代,既然不能決定怎麼生,怎麼死,但是可以選擇怎麼活。

要愛要恨,要活要死,都是我自己的事。

因為內心有足夠篤定的選擇,危機也就不再成了致命的東西。

文藝女青年的軟肋不過是沉迷多年不願醒來的美夢,也知道理智現實、權衡取捨不失為更加高明的生活智慧。

以張愛玲的資質,她不見得不明白什麼是更好的歸宿,卻依舊做出了如今我們都看得到的選擇。

這才是我們心中的張愛玲。


張女士冷漠孤高嗎?不覺得唉。這個問題三句話解決不了。
不知道是誰先這麼定義她的,但她經常在自己的文章里賣萌。
我們可以講一個故事,一個少女,如果她默默無聞,她對人冷淡些,別人便會說她害羞;如果她不幸有了些才華,寫出了「生命如一襲華美的袍」這般句子(可能不大對,但也懶得確認了),那妒忌她的人便會說她冷漠,而崇拜她的人便會說她孤傲,再加上一系列與眾不同的讚美。自古對於文人,曲高和寡,清高不合群就是最大的讚美耶!
張女士也會在早期的文章里抱怨自己寫了那麼多愛情,卻沒有戀愛過。也會稱那個胡人渣「無賴人」,我怎麼總覺得這是個愛稱捏,又愛又恨吧;也會當張恨水先生的小粉絲;也會像小女生一樣得了獎,歡天喜地地用獎金去買一隻蘭蔻唇膏;也會像一個叛逆的小女生一般,膽怯地用英文投稿控訴自己的父親繼母對自己的虐待;明明出生於貴族家庭也會用驕傲的口氣說:「我們這種小市民。」
哇,你說她冷漠孤高好了,反正我不信。


張愛玲在《我看蘇青》里有這樣一段自嘲:「姑姑常常說我:『不知道你從哪裡來的這一身俗骨!』她把我父母分析了一下,他們縱有缺點,好像都還不俗。有時候我疑心我的俗不過是避嫌疑,怕沾上了名士派;有時候又覺得是天生的俗。我自己為《傾城之戀》的戲寫了篇宣傳稿子,擬題目的時候,腦子裡第一個浮起的是:『傾心吐膽話傾城』,套的是『苜蓿生涯話廿年』之類的題目,有一向非常時髦的,可是被我一學,就俗不可耐。」

能寫出這樣一段自嘲的人,為什麼會是冷漠孤高之輩呢?因為我們都是庸人,難以和她相交。


張愛玲對別人對自己都沒有憐憫心


沒辦法,還得再噁心我一次。本來都不想回答了,看有人給我一些評論,覺得還是有必要答一下。首先不太清楚手機上為什麼傳照片會一個個跑到最前面,所以就在最前面回答吧,本來想往下接著寫的。所以看的順序是,先跳過有圖的這些內容,看第一次的回答,然後看到最底後再看上面圖片區的內容。我給你們標個大標題好了。壹貳叄的順序。先看壹。


1.首先,他說有個性的人就會讓人覺得冷傲。個性跟冷傲不是一個東西,沒有什麼必然的聯繫,有個性的人不一定冷傲,這個要分情況分人的好吧!不是你說是就是的,當然,你這句話也沒有冒犯誰,暫且放過。

2.然後文盲率99%是怎麼得出來的,有根據嗎?沒根本怎麼就非要給出這麼確切的數字呢?你是怎麼調查得來的?不覺得這樣的話太過絕對了嗎?很是自信的一面倒是值得鼓勵!

3.外國人都有胡毛和狐臭?你怎麼定義外國人?難道不是除了我們本國,其他國家都是外國嗎?那這些亞洲人呢?日本,韓國這些,難道你也說人家有胡毛和狐臭?西方大多數人那是毛髮旺盛,不是胡毛,請注意你的用詞吧,很明顯看出來你是有種族歧視的。你說人家一定有狐臭嗎?誰告訴你的?說說看。

4.什麼叫蕭紅之流?你想表達什麼?你的用詞實在讓人覺得無語,你年紀應該也不小了,怎麼就學不會禮貌用語呢?你平時也是這麼跟長輩說話的嗎?小學畢業怎麼了,有本事你也小學畢業弄個作家頭銜啊。你說張高中畢業,她可不是高中畢業,當年張成績優異,本來是要出國讀書的,無奈由於戰爭的緣故,打破了她出國求學的可能。張跟蕭紅,就應了「文人相輕」那句話,這怎麼了?妨礙她們各自成為大家了嗎?魯迅先生當年也是跟各種文學大家有糾葛和看不起,這不是很正常嗎?所以,「可恥」這個詞就用的過分了吧。

5.什麼叫盯住了胡蘭成?是胡蘭成先驚嘆於張的文採好嗎?他在看了《天地》雜誌上張愛玲的一篇文章後,大為讚賞,想辦法得知了張的住址後,立馬去找張,結果沒見到,就留了個紙條,寫的是自己的地址和聯繫方式。就這樣,兩人相識了,都是文人,自然有共同語言,雖然胡蘭成濫情,是個渣男,但人家會撩妹啊,慢慢兩個人相戀了,後迅速在一起。他們兩人能在一起,其實有很多因素,自然也與她從小缺少父愛分不開。所以再後來,他與大她很多的賴雅在一起也就不難理解了。根本不是你說的想靠人家學英語。我告訴你,張愛玲的英語水平一直很好,讀初中的時候就開始以全英文公開發表文章,因為她就讀的是外國人創辦的學校。有一次還因為用英文寫她後母的壞話而被父親責罵,因為她尋思著後母看不懂英語。

6.還有你說的這個《秧歌》,當時是在美國出版的,國內確實沒有出版,為什麼呢?因為涉及到了政治問題,國內不允許刊發!所以並不是你說的中國式英語的問題,永遠不要質疑張的英文水平。自己沒讀過書別出來瞎叫。騙騙自己就行了,別出來禍害別人。

7.什麼小學生作文?什麼美國不是文盲國度?!那只是因為東西方的文化不同罷了,你還老是提到日本人不懂四大名著的好,那你懂西方社會中那些文化的好不?人家追捧的東西,我們不一定喜歡,也不一定接受,所以為什麼要讓日本人能接受四大名著的好呢?他們又不是說漢語,又不能體會漢文字的博大精深,怎麼讓人家體會到這其中的好呢?同樣,美國人也體會不到張愛玲文章的好,因為文化的差異。

8.張愛玲不夠自立自強嗎?她走捷徑了嗎?什麼捷徑啊?估計又是你自以為是臆想出來的吧。她曾經陷入與胡蘭成的愛情里不能自拔,對於胡蘭成的濫情出軌多次原諒,但是狗改不了吃屎,她明白這個道理之後,給胡蘭成寫了最後一封信,告訴他兩個人的關係到盡頭了,再不會給他任何回復,並隨信寄給胡蘭成好幾萬,那是她前不久收到的出版費。而且跟胡蘭成在一起時,也並不會想著花他的錢,張愛玲她自己掙的稿費足夠讓自己過得豐裕,哪裡用得著胡蘭成當文化漢奸得來的那幾個錢?

9.最後,你說她不如你們東北牡丹江的民工,文學大家的好又豈是你這種人能理解的?我跟你說,我從來就不屑看那些網路作品,凡是網路小說,一律都沒看過。哦對了,《琅琊榜》粗略看過。並不是想擠兌網路小說,也並不是想擠兌你說的這個民工作者,即使你覺得是,也是因為你說的這句話,給你的東北大地招黑。這裡我不想說民工作者的那部作品為什麼在國外火,一個事物火熱起來,自然有很多因素,不是你覺得越火熱越受人追逐的東西,越是好東西。


結語:

說這些就是想告訴你,不要一副自以為是還不自知的樣子,很噁心的。你看你的那些話,我都基本上給你截屏,又大致指出了,太多的出言不遜,太多的侮辱性辭彙,這是一個開放的平台,不是你一個人的日記本,你要是自己記日記,那說誰的壞話都不會有人知道,也不會有人回應你。所以,我勸你還是換個地方傾吐吧,或者你改一下,變得懂禮貌一些,常年在社會上混,基本的禮儀還是要知道的。聽說過孩子不爭氣,母親得給別人低眉下眼賠禮道歉的道理嗎?你想想你跟東北牡丹江,甚至跟東北牡丹江民工作者的關係吧。(這裡沒有其他意思,東北朋友們不要誤會,那位作者也不要誤會)

終於寫完了,也快三點了,祝大家晚安好夢,有辯識能力的人都能看出這些問題,只是有的人選擇沉默,有的人不屑於與他爭執罷了。截圖都在這裡,也可以算作證據,省得之後他又改回答了,顯得我沒根沒據,像是冤枉他一樣。

做人呢,還是要知天高地厚,還是要講良心,所以和善一點吧,別再到處出言不遜了。看了他另外一個問題的回答,說的是「如何看待大學生聚餐平攤,飯量小和酒量小的人吃虧」之類的問題,他的回答,對某知名女明星也有侮辱性言辭,不知道他會不會突然刪掉或改回答。所以啊,千言萬語彙成一句話,別老是裝逼,別老是瞎逼逼。就這樣,大家散了吧。


――――以下為第一次回答――――――


最見不得不懂裝懂的人瞎逼逼!不知道那個叫「第一大宗師」的是個什麼鳥人,讀過幾本書?竟然用一些偏頗又帶有侮辱性的言語來點評一個作家,你不懂就tm閉嘴,別tm出來炫耀,知乎上裝逼的人越來越多了,簡直可怕。點開他的資料,那鳥人竟然有那麼多贊和粉絲,想必也是買來的吧,呵呵。我就靜靜看你裝逼,不說話(保持微笑)。

――――――以下為第一次更新――――――

我去!之前我給他評論的一條也給我刪了,呵呵,你就自己一個人裝逼去吧。反正我看見一個裝逼的就拆穿一個,除非你別讓我看見。果然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我叫不生氣,只靜靜看你裝逼(微笑臉)。


――――――此下幾段是第三次更新,接最上面的內容――――――

來吧,今天晚上不睡覺了,非得把這個事整完,不然不痛快。有人給我評論說,那個叫「第一大宗師」的贊很可能不是買來的,因為作為路人的他根本不了解張愛玲,但是看見了「大宗師」(下文里就都簡稱大宗師)的回答,很詳細,覺得讓他藉此了解了張愛玲,因此給他點了贊。後來又看到了我的回答,正好在駁斥「大宗師」,他說自己頓時懵了,不知道該信誰。

當時還沒來得及回復這個人的評論,他已經刪除了,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刪除,不過他的話還是觸動了我,讓我覺得有必要再說一說。不能怒氣沖沖地懟完他就了之,不然誰信啊?誰信啊?

好,他知乎上的贊和關注是不是買來的暫且不說,那不是重點,不要把話題扯偏。我想說的是,我們應該來聊一聊所謂大宗師給張愛玲前輩的評價。

在這裡,不是信誰的問題,而是我們的回答是否有客觀公正地去還原一個人。知乎本就是自由發言的地方,但我看不慣一些人自以為是,通俗點講,就是裝逼。於是乎,經常不逛知乎的我憤然之下在個人資料里寫下「知乎果然是裝逼神器,那麼多人出來裝逼」。本人一直很低調,註冊知乎三年以來,沒答過幾個問題,也是偶爾看下。也並不想懟誰,不是那種憤青,急性子,之類的人。只是因為那天無意中刷到了這樣一個有失公允,破壞張愛玲形象的回答。於是覺得,還是應該站出來主持下公道。

我承認我很喜歡這個作家,所以在看到這樣的回答受人點贊,甚至有些人追捧他的回答時,簡直太生氣,你們去看他回答底下的評論,有些不了解張愛玲的人確實會被他帶偏,另有一些態度客觀的人給他指出不妥之處,他卻用不友善的字眼回復。我的評價早被他刪除了,再次發評論已被他屏蔽,有上圖為證。也有幾個人的評論被摺疊。真不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現在都不想罵人了,懶得罵,跟那種人計較簡直有辱自己的身份。(別覺得我這句話過分,你那麼說人家張愛玲,何妨讓我這麼說你一句,要是人家現在還活著,你一定因為出言不遜而被冠以侮辱誹謗的罪名,當然,極有可能人家不屑與你這等人計較)

以下進入正題。

縱觀宗師的回答,前幾段都是沒有什麼根據的話,根本站不住腳。也就是說,他特別自以為是地給你們灌輸了一些有失考據的言論,然後又站在一定的高度給你們講故事,讓你們這些不了解的看客信以為真。可能他是讀過一些張愛玲的書,對張也有一些了解,但全篇文字里都是些不端不雅的言論,甚至是侮辱性的言辭。你們覺得這是在調侃嗎?這是用一種調侃的方式來評判一個人嗎?試問他這麼調侃你,你會接受嗎?有人給我評論說,他是以幽默調侃的方式來回答的。哪裡看出來是幽默調侃了?關於他的這些問題,我都會在下面一一指出來。


【轉最上面】


一方面是誤解--張愛玲的環境和經歷,我不認為四九年以後的中國大陸人有多少能真正了解。
另一方面是張本人十分敏感,對交友對象選擇也多。她對瞧不上眼的人的冷漠不可否認--哪怕是她親弟弟呢。還有就是張愛玲和炎櫻從閨蜜到極少來往的故事也是值得琢磨的。


現在還記得高中看《金鎖記》的感覺,看到曹七巧的女兒在月光下吹口琴時,因為腦海中很強的畫面感,也陷入了那種絕望的感覺里。就很好奇張愛玲生活里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後來偶然看到張子靜回憶姐姐的文章,也覺得小時候的她真有性格,但這些經歷對後來一定也有影響。
————
我開始有記憶的時候,我們家已經從上海搬到天津,住在英租界一個寬敞的花園洋房裡。那是1924年,姐姐4歲,我3歲。那時我父親和同父異母的二哥分家不久,名下有不少房屋、地產。我母親也有一份豐厚的陪嫁,日子過得很寬裕。但不久父親結識了一班酒肉朋友,開始花天酒地,嫖妓、養姨太太、賭錢、吸大煙,一步步墮落下去。
母親雖然出身傳統世家,思想觀念並不保守。尤其受五四運動及自身經驗的影響,她對男女不平等及舊社會的腐敗習氣深惡痛絕。對於父親的墮落,母親不但不容忍,還發言干預,這就和父親有了矛盾。
我姑姑也是新派女性,站在母親這一邊。後來她們發現兩個女人的發言對一個男人並不產生效力,就相偕離家出走以示議——名義上是出國留學。那時我母親28歲,已有兩個孩子。這樣的身份還要出國留學,在當時的社會是個異數。
十多年裡,我們家從上海搬到天津,又從天津搬回上海,然後母親遠走英國,又回到上海家中,與父親離婚後再次出國。但姐姐與我一直生活在一起,直到1938年她逃離這個家。
父母離婚後,父親為我們找了個後母。
記得後母剛進門那段時間,和我姐姐表面上還保持著禮節性的見面招呼,偶爾也談談天氣,聊聊日常生活。
那年暑假,姐姐在父親書房裡寫作文,寫完放在那裡,到舅舅家去玩。後母無意中看到這篇作文,題目是《後母的心》,就好奇地看下去。
這篇文章把一個後母的處境和心情刻畫得十分深刻、細膩。後母看完很感動,認為姐姐這篇作文簡直就是設身處地為她而寫的。後來凡有親友到我家,後母就把《後母的心》這篇文章的大意說個不停,誇姐姐會寫文章。
1937年夏,姐姐從聖瑪利亞女校畢業。她向父親提出要到英國留學,結果不但遭到拒絕,還受到後母的冷嘲熱諷。父親那時經濟狀況還沒有轉壞,但他和後母吸鴉片的日常開支太多,捨不得拿出一大筆錢來讓姐姐出國。姐姐當然很失望,也很不高興,對父親及後母的態度就比較冷淡了。
1937年秋,姐姐和後母發生衝突,後母罵了她,還打了她一巴掌。姐姐拿手去擋,後母卻說姐姐要打她,上樓去告狀。父親不問青紅皂白,跑下來對姐姐一陣拳打腳踢,把姐姐打得倒地不起還不罷手。他打姐姐時嘴裡一直說著:「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幸虧祖母留下的老傭人何干不顧一切地把他拉開,姐姐才沒有真的被他打死。
姐姐當著全家大小受這一頓打,心裡的屈辱羞恨無處發泄,立即想要跑出去。但父親已下令關門,連鑰匙也沒收了。之後,姐姐就被軟禁在樓下一間空房間里。除了照料她生活起居的何干,父親不許任何人和她見面、交談;也囑咐看守大門的兩個警衛務必看緊,不許姐姐走出門。
姐姐在那空房裡也沒閑著,每天清晨起來後,她就在落地長窗外的走廊上做健身操,鍛煉身體,偷偷地為她的逃走做準備。後來她得了痢疾,身體虛弱,每天的健身操才停了。
父親從何干那裡知道姐姐患了痢疾,卻不給她請醫生,也不給她吃藥,眼見病一天天嚴重。何干唯恐發生什麼意外,就躲過後母,偷偷告訴父親。何干是我祖母留下的老女僕,說話比較有分量。父親也考慮到,如果撒手不管,萬一出了事,他就要背上「惡父」害死女兒的壞名聲。於是父親選擇了消炎的抗生素針劑,趁後母不注意的時候到樓下去為姐姐注射。這樣注射了幾次後,姐姐的病情控制住了。加上老保姆何乾的細心照料和飲食調養,姐姐終於恢復了健康。
1938年初,姐姐趁兩個警衛換班的空檔,偷偷從這座她出生的房子逃了出去,再也沒有回來。
1944年,姐姐在《天地》月刊第十期發表《私語》,把她被軟禁、生病、逃走的經過細說了一遍,但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她漏寫了一段,就是父親幫她打針醫治。父親後來看到這篇文章,除了難堪與矛盾已經無法生氣——那時姐姐已是上海最紅的作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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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脾氣就是喜歡特別:隨便什麼事情總愛跟別人兩樣。就拿衣裳來說吧,她頂喜歡穿古怪樣子的。記得三年前她從香港回來,我去看她,她穿著一件矮領子的布旗袍,大紅顏色的底子,上面印著一朵一朵藍的大花,兩邊都沒有紐扣,是跟外國衣裳一樣鑽進去穿的。領子真矮,可以說沒有,在領子下面打著一個結子,袖子短到肩膀,長度只到膝蓋。我從沒有看見過這樣的旗袍,少不得要問問她這是不是最新式的樣子,她淡漠地笑道:「你真是少見多怪,在香港這種衣裳太普通了,我正嫌這樣不夠特別呢!」嚇得我不敢再往下問了。我還聽別人說,有一次她的一個朋友的哥哥結婚,她穿了一套前清老樣子繡花的襖褲去道喜,滿座的賓客為之驚奇不止。上海人真不行,全跟我一樣少見多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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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是不喜歡交往的人被誤認為冷傲的人。


能照顧 賴雅
已經非常不容易了

這個世界她沒有對不起誰;可是......


童年和少女時代的陰影真是用一輩子來消化的。
N多年前看過她的傳記以及她的散文集《流言》,她父母離婚,她媽自己跑國外去,她爹再婚,後媽開始對她不錯,到後來她整天穿著後媽的舊衣服上學,暗紅色的那種,穿了很長一段時間,她以後穿衣顏色特別大膽就是那會兒壓抑的。還有跟她後媽撕逼,被她後媽打,又跟她爹撕逼,生病了還被鎖在房間不讓出來看醫生。
覺得她所有的刻薄都是洞悉世事,那她為啥這麼敏感呢,我以為大概就是家庭的緣故,她是沒落的貴族,李鴻章張佩綸的後人,她爹心情好的時候會對著她背背詩,但她爹大部分時間心情不好,我看她寫的那些有自傳性質的散文,就覺得這真是一個華麗又淡漠的家庭啊,她媽從國外回來,也只是讓她學鋼琴學禮儀,想把她培養成一個體面的洋派的少女。


張愛玲在中國文壇的顯赫名氣以及她一貫的冷冽筆鋒,總讓人誤以為她遺世獨立不食煙火。其實她只是強迫自己藏起柔心站在局外看紅塵。她生逢戰亂,童年為家庭所傷,成年後被胡蘭成拖累,晚年孤死他鄉。一代文壇才女終生孤苦飄零。想來不免痛惜,又不禁問,何以至此?

近年印發的張愛玲遺作《雷峰塔》、《易經》、《小團圓》被視為她本人的自傳,分別講述了張18歲前、18-22歲、22歲及以後的三段人生經歷,一定程度上披露了她情感黑洞形成緣由。以往的張愛玲傳記總在陳述她一生為兩個男人所累,一是父親,再是胡蘭成。《易經》推翻了這番論點。

張瑞芬在導讀中提及:「一般人總以為父親和胡蘭成是張愛玲一生的痛感,看完《雷峰塔》與《易經》,你才會發覺傷她更深的,其實是她母親」。

張愛玲亦在書中寫道:「不!琵琶想大喊,氣憤於露像個點頭之交,自認為極了解你。爸爸沒傷過我的心,我從來沒有愛過他。」琵琶是書中愛玲,露是母親。

童年父母離異,母親遠走英國,張愛玲先是跟父親後母同住。後來母親回國,她便遷出父親的家,住入母親、姑姑租來的公寓。在由三個女人組成的公寓里,張愛玲明顯與姑姑更為交好,對母親則是帶著生份的疏離。不是不愛母親,是不知如何親近,況且母親總在抱怨被張愛玲拖累。


張愛玲極其敏感。母親口頭禪「為了你,我如何如何」,張愛玲聽來深感負罪。後來在香港求學時,母親再次提及,張笑著反駁,「我一直非常難受,花了媽那麼多錢。我不該帶累了媽。不用在意我,葬送了這麼多年,不值得。」母親聞言陷入沉默,爾後告知張,她準備再婚,「也都是為了你」。

這種沉重的負罪感或許正是張母女情感疏離的最根本原因。但追根尋因,母親所作所遇都為了女兒嗎?未必。

其一,書中描述母親的婚禮如同葬禮,母親是裹著紅頭布的屍體。父母兩人的婚姻沒有感情基礎,母親嫁給父親是為了向社會證明自己是處子之身,以便證明日後離婚不是為了其他男人。母親開放的婚姻態度及追求自由的天性決定她必須離婚。不是為了女兒

其二,《易經》雖未細述母親為何從英國歸來,但可知即使歸來她也仍作了再次離開的打算,暫時滯留上海,因為她的錢借給了姑姑。不是為了女兒

其三,張在香港讀書的暑假,母親來信婉勸張不需歸家。爾後母親來到香港,是因為她決定再嫁國外,需到香港中轉。不是為了女兒

其四,母親決定再嫁,是因為她想要一個後半生的依靠。不是為了女兒

「都是為了你」這句話太過於熟悉,時今仍掛在各式母親嘴邊。明明是一個成年人自身的正常行為,承載著種種私心私願,為人父母者偏不顧事實,把帳強記在一個稚子幼兒身上,以彰顯自我的無私與偉大;萬一行為失敗,還可順勢推脫非我所願。這種做法說穿了不免陰暗詭異,欠乏愛之光明磊落,卻常見於人生中最初最親密的人,施與你身。細思膽寒。

我時常警惕自己不要成為這種母親。說到底,孩子並無權利選擇父母,是為人父母者選擇把孩子帶到世上來。既生之,則有責撫養之成長,爾後得體退出。而非將自身想法或遭遇之緣由強加孩子身上。一個成熟的母親,敢於一人做事一人當——我可以為你付出一切,可所做一切不只為了你,同時也滿足了我想要成為一個合格母親的心情,實踐了一個母親的自我要求及人生願望。這份感情付諸你身並非希求回報,你只管大步往前走,追逐值得擁有的未來。直至某天你也停下來,成為一個母親。

此外,母親從不對張愛玲作出肯定,亦不肯對她付與真誠的信任。在她8歲畫作登報時,母親只淡淡一句在國內畫家沒有出路,「她母親對兒女的態度仍是舊式的,很節制,從不誇獎,怕會慣得她太過自負」;在她獲得教授資助獎學金時,母親借故衝進她正在洗澡的衛生間,上下打量狐疑她為此付出了身體。

張愛玲對這種輕飄飄又冷冰冰的母愛深感不適。兩人母女一場,似乎為了彼此折磨。若從未動情也好,偏張渴望一份母愛,渴望藉此與世間繫上關聯。最終母親辜負了她,她亦辜負了母親。在母親離開香港後,適逢戰亂,她想如今報平安亦不知報與誰,姑姑不會關心,惟願告知鄉下的老媽子。她甚至沒有想起母親,當是斷絕了關係。

事實上,張愛玲曾認為母親是世上最美麗的女人。她自知不及母親貌美,便努力在功課、舉止上向母親靠近。她的功課總是最好的,舉止也總得體有禮,她在努力盛放,為襯托母親的美麗而盛放,窮其所有想要獲得母親的認可。可惜母親只愛自己,儘管她口口聲聲一切為了愛玲。

張愛玲與母親間不對等的關係,成為張愛玲心中深裹肉里的刺,碰不得,剔不得,觸及都是鑽心的痛。看慣張愛玲寫他人的冷情冷意,看她回過頭來寫自己,更是刺骨的寒冰。原應最親密、最信賴、最安全的母愛何以化成傷人利器?

答案許是沒有找到愛的均衡點。無論父母之愛、男女之愛、兄妹之愛或是朋友之愛,每份健康持久的愛都有一個均衡點支撐。

為人母后,愈發覺得建立健康、對等的母女聯繫尤為重要。

它應剋制,但非吝嗇說出我愛你;

它應信任,但非任其胡作非為;

它應得體的退出,但非不聞不問。

不能漠不關心,那將殘忍切斷孩子與世界最初聯繫;

不要傾盡全力,它與漠不關心一樣可怕。

適度最好。人與人之間最舒適的距離不是緊密相擁,而是承載在均衡點兩頭的只臂之距。這個安全距離,可傾聽,可後退,可指點,容轉身。

若一個女子曾被母親適度愛著,她長成母親後亦會適度愛人。

願每個女兒都被適度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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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將回歸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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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遇知己,何以談笑。


「秋色無南北,人心自淺深。」

「太陽不是我們的,我們要睡了。」——你看見孤高冷漠的地方我只看到哀怨冷峭、

風流藴籍。

摘自《私語錄》


張成長於一個舊式大家庭里,家裡關係複雜,人情世故什麼的肯定熟知,所謂的冷漠可能是本來就有的階級差距給了人們這個印象。對一個得了一筆稿費就去買口紅,戰時日子過得辛苦依然要尋找美味蛋糕,赴美後生活拮据依然要定期換拖鞋。這些在大眾看來挺矯情的行為一不小心也就被看成了清高,其實這也就是一個人從小的價值觀和生活習慣決定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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