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生活在別處」這本書和這句話是怎麼理解的?
看了上面的回答,都沒有與《生活在別處》這本書相關太多,甚至是與米蘭昆德拉無關。
才疏學淺人粗鄙,理解有限。試著粗略回答。
書的內容就不必贅述了,我來說一些書裡面提到的東西。
一):在雅羅米爾偷看女僕馬格達洗澡後,他意識到了自己的卑賤,於是他說:「我們意識到了自己的卑賤,逃到哪裡才能避開呢?只有逃向崇高藉以逃避墮落!」逃避此處,到別處去就成為了尋找崇高的道路。
二):在克薩維爾與那個別墅中的女人相遇後,科薩維爾說了一句話:「相信我,再也沒有比一年後仍然待在同一間教室,坐在同一個凳子上更讓人悲傷的了」
三):雅羅米爾因為將紅髮女帶回家引起母親不高興,然後安慰母親。平靜以後他總結道:「自由並不始於雙親被棄或者埋葬之處,而是始於他們(不存在)之處在此,人類來到這個世界上卻不知是誰把他帶來。在此,人由一個被扔入森林的蛋來到世間。在此,人被上天啐到地上,全無感恩之心踏入這個世界。」這段話其實是雅羅米爾對比克薩維爾的自由後得出的,他認為自由不在此,而在別處。這個別處是需要去不斷尋找的。同二)一樣在別處就成為了一種尋找自由的過程。
書中確切提到「生活在別處」的是下面的一段話。他們搞紅色革命,他們到處寫標語。於是有了:生活在別處,在索邦大學的牆上,大學生曾經這樣寫道。是的,他(雪萊)很清楚,這正是他為什麼要離開倫敦去愛爾蘭,因為愛爾蘭人民正在奮起反抗。他叫比西雪萊,二十歲,是個詩人。他隨身攜帶了幾百份傳單和宣言,這是他進入真實生活的通行證。(進入真實生活是重點)。
因為真實的生活在別處。大學生就進行了各種「革命」活動大學生堅決不同意與這個世界的舊主人妥協。人類的解放要麼是徹底的,要麼就根本談不上人類的解放。
在最後,雅羅米爾自己說道:「真實的生活在別處!完全在別處!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我不再到畫家那裡去了。」
總結一下。《生活在別處》這部小說通過完整的構造了雅羅米爾的命運或者說寫了他的一生,就是要通過他的命運來說出——生活在別處這個事實。生活為什麼在別處,因為我們的生活不夠崇高甚至是低賤墮落卑鄙的,因為我們的生活是不屬於自己的操控的是不自由的,因為我們的生活充滿了虛妄空洞,是不真實的。所以,我們的生活不是真正的生活,真正的生活在別處,需要我們不斷為之奮鬥努力,只有努力去找尋(甚至付出流血犧牲的代價)才能找到那個在別處的生活。
更為準確的是里卡爾的評價:昆德拉的小說的確可以算是對斯大林主義最尖酸的揭露之一,小說無情的拆解了種種機制,將這個巨大的騙局昭示天下。
這不小說不僅僅是諷刺雅羅米爾拙劣的詩歌,他諷刺的是所有的詩歌。不僅僅拆解社會主義的騙局,更是拆解了人類所有的認知。。他們有做出任何判斷,他沒有論證任何東西,他把我們帶到最初的意識形態。
回答得淺薄,望真正方家來指正。
我們生活在這個世界是很奇怪並且矛盾的一件事情,因為我們的內心相信我們為自己活著,但是我們生活,戰鬥,忍受痛苦,愛,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在別人眼裡應該這麼做。
只要我們活著,我們就是在自我欺騙。
但為了這個原本應當這樣卻未能這樣的世界我們需要好好活著。
單說對這句話的理解,生活在別處就是低頭玩手機。
一直很喜歡用「守夜人」來比喻那些我心目中的衛士,在無數個茫茫黑夜中「余我一人將火把高高擎起」,與烈士和小丑為伍,走在光榮的荊棘路上,在不被注視或太集中的注視的處境中甘做以夢為馬的鬥士,這種戰鬥無關派別,無關孤獨,所為的只有那句響徹百年而從未間斷的口號「為藝術而藝術」。
然而詩一旦成了人的信仰,那就不免落入信仰高低貴賤這一俗套之中。詩人俯視人性的深淵,卻不知深淵亦在凝視他們。昆德拉的小說《生活在別處》講了這麼一個故事。該書本名《抒情時代》,昆德拉在前言中提到:抒情態度是每一個人潛在的態勢,它是人類生存的基本範疇之一。作為一種文學類型,它已存在來許多世紀,因為千百年來人類就有抒情的能力,詩人就是它的化身。同時他又滿懷痛心的提到:在過去的半個多世紀,歐洲詩人的聲音在消失。
這也是我害怕看見的。隨著時間的流逝,詩人這一存在變得愈加淡薄,最終落為照不到光的舞台上卻還在濃妝艷抹的老年戲子,企圖用資歷和最後一絲掙扎換取別人的駐足哀憐與同情,以便於詩人自己再一次陷入這永恆復還的自怨自艾中去。如果這種情景成為現實,那將不是社會與環境的悲哀,那是人性的悲哀。
昆德拉也想到了這一點,雅羅米爾隨之誕生了。這個姓名含義如同詩一般的男子,又將怎樣成為或者毀滅掉一個詩人?
詩人是美好的,是充斥天真與幻想的存在。他們一生都在試圖跨越童年與成年的界限,竭力向所有人證明自己早已不是孩子,然而愈是掙扎,他們愈是可悲的發現,詩人本身的靈感來源恰恰源自自己存有的天真與幻想,他們始終無法被那看起來極具誘惑力的成人世界接受與善待。真實的世界厭棄天真與赤子,懷念早已遠去不復存在的童年讓人感覺到現實的疼痛,所以人們不去看它,把它束之高閣。除非它換一種更通俗易懂也更殘暴的方式再度出現在現實舞台,比如,頌歌。
然而詩意與政治從來無法交好,雅羅米爾充滿詩意的描繪心目中的社會主義烏托邦,「夢想就是現實,給想像以權力」的口號始終比不上冷冰冰的「社會主義萬歲」的簡單明確而又高效。聽起來多麼響亮,多麼振奮人心?唯獨缺少了美。也是,在這樣一個人人高喊狂飆突進的時代里,又有誰會停下來注意美與詩的棲居?那位銀髮詩人選擇在充滿功利性與戰鬥性的場合高聲念出表達愛情與自然的詩作,簡直令人想起《過於喧囂的孤獨》中那個用暴力引起別人注意,只為向眾人念出自己詩作的莽撞漢子。且不論其做法是否幼稚,表現的現實是否充滿諷刺。單論這種人存在的意義便是令世界不至於絕望。我們的文明也是這樣坑坑絆絆的走過不知多少黑暗時代。
至於充斥於文中的藝術爭論,筆者認為,藝術從來無法衡量對錯。它的存在是人類文明發展延續的最高標準。但在證明的標準尚不明確和群眾認識水平尚待提高的前提下,空頭藝術家們的爭論實在有幾分不明真相弔書袋的味道。須記:人無法評判藝術的高低貴賤,就像信仰無法評判一樣。現代派藝術也好,現實主義也罷,難道真的只有那些與現實相符的藝術才具有存在的價值?所有的藝術形式也該像各種現代機器一樣隨時更新換代,那些過時的、難以被人接受的就該被壓縮打包丟入垃圾箱,同時遭受口舌地獄的侮辱與誹謗?若是如此,為何3000年的時間長河過去,亞里士多德仍帶著他的《詩學》矗立在文學的高崗上?思想不會落後,思想無法爭辯,思想不能對壘!
說回雅羅米爾,很多人讀完這部小說都會忍不住給他扣上「薄情」「肉慾」「佔有慾」之類的帽子,誠然,若是有與他類似的人出現在現實生活中,他的下場或許只有死。為其辯護,怕是會傷了一干「女權主義」者的玻璃心。但在我看來,雅羅米爾不是具體個人的體現,他的存在是藝術本身的人格化。藝術擁有創造觀念世界的能力,對雅羅米爾來說,自己就是這個世界的主人,他眼中的所有事物都已經過了藝術化的處理與變形,是對真實事物的二次映射,已經不同於其現實中的存在,反而成為其藝術世界中的一部分。然而悲劇就在於此,作為藝術化身的他不得不掙扎與現實與觀念兩個世界,兩者對立卻又統一於一處,正像澤維爾的夢一般,你怎樣定義那是真是或是夢境?雅羅米爾被這種來迴轉折弄的叫苦不堪,也就比誰都需要證明自我的存在。
所以雅羅米爾式的詩人無法擁有愛情,無論情感的付出還是肉體的交合在他們看來都無非是另一種向世界證明自我存在的方式,他們長久的穿梭於現實中的榮譽與想像中的滿足之間,真心相信自己真的是眼前所有的主人公,是凌駕於其他之上的絕對存在。堅信自我即是神聖,言語即是無上的號令。一面嚮往著堂吉訶德似得冒險與田園,一面又妄圖在現實中實現不切實際的幻想。滿懷對世界的悲戚卻也不過是另一種方式的自憐。他們天真的純粹,不知天真的背後不僅有崇高的神性,亦有深不可測的人性深淵。
他們只能愛自己,他們愛的純粹卻又孤獨。這份愛飽含詩意與失望,最終統一在萬物永恆的懷抱中。
看了前三的答案,基本上都是沒讀昆德拉那本書的。昆德拉的小說正是在批判和諷刺「生活在別處「的想法
剛看完這本書,我的理解跟大家的理解都很多不同,我是從(四十多歲的男人)那裡開始忽然明白,為什麼生活在別處。
紅髮女子在詩人那裡是自卑的,是順受的,是全身心愛著詩人的,當然這是從詩人為主角的視角里的生活。而在四十多歲的男人那裡,紅髮女子是個年輕的,可愛的,對性事非常有天賦女子,彷彿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但是這都是她的生活。於詩人來說,紅髮女子的生活其實在別處,只是他不知道罷了,也一定不願意知道,但生活的殘酷一面就在於只要是事實就有可能暴露在你面前,你得無奈的接受!
其實說到這裡我想到了詩人的母親,她在知道工程師為一個猶太情人而死在集中營的時候,她瞬間知道了工程師的生活根本就不是和她在一起度過的生活,他的生活在別處。
當然,一開始我的理解是,詩人自己構築了一個詩歌的世界,無論在外界生活里遇到了什麼困境,他都可以逃回到他自己構築的那個精神世界裡。可是有一天他看到了世俗的生活(看門人的兒子,他小時候的玩伴),忽然發現那才是應該過的生活,於是迅速投身到紅髮女子的肉體里,投身到革命的浪潮里,這亦是一種生活,可惜他過的並不快樂!
直到換了一個視角,以別人為主角的時候,才發現詩人不過是寥寥幾筆的註腳,他的生活對於別人來說亦在別處,因為別人無法真正的了解詩人的世界是怎麼一種自己營造的豐富
我記得三件事,估計大多數人都看過,可以很好的回答這個問題:
一、漁夫和富人的故事。 漁夫躺在沙灘上曬太陽,富人走過來說:你為什麼不去工作,而要在這裡浪費時間呢?漁夫問:我為什麼要去工作?富人說:賺足夠的錢,可以擁有自己的事業,有汽車和房子。那麼有了錢又能幹什麼?漁夫不明白。你就可以很舒服的躺在這裡曬太陽了。富人回答的很快。 那我現在在幹什麼呢!漁夫回答道。
二、白岩松《痛並快樂著》,原話我已經記不清了,大概意思是:很多事情在想像中發生的時候神聖無比,可當真實情況來臨時,卻發現不過如此,甚至大失所望。
三、一篇網路寫手說: 你的世界,就是整個世界,根本沒有外面的世界。你想要過的生活,你正在過,只是未曾發掘它的有趣之處。
我想昆德拉想表達的人生的無奈大抵如此吧,儘管很多人都明白他的含義,可是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幾個呢?我們因此不難理解叔本華的《生存空虛說》所表達的: 第一,在生存的全形式中,「時間」與「空間」本身是無限的,而個人所擁有的極其有限;第二,現實唯一的生存方式,只是所謂「剎那的現在」的現象;第三,一切事物都是相關聯、相依憑的,個體不能單獨存在;第四,世上沒有「常駐」的東西,一切都是不停地流轉、變化;第五,人類的慾望是得隴而望蜀,永遠無法饜足;第六,人類的努力經常遭遇障礙,人生為了克服它,必須與之戰鬥,予以剪除。
要理解這句話,首先要從它的根源說起
第一個提出這句話的人並不是米蘭昆德拉
而是蘭波
蘭波我就不多做贅述了
他從小在一個小縣城裡長大,一心嚮往外面的世界,他認為別處的生活一定更美好,所以他說出「生活在別處」時,是憧憬而積極的所以樓上有人說這是祈使句,這點我是贊同的。
米叔想表達的應該和蘭波是相似的。
他贊同追尋別處的,真實的生活。
而不是對「對現有生活不滿想去別處生活但其實世界都一個逼樣」的諷刺。
都說這話是蘭波說的 可我沒找到出處 米叔的書讀過 老早前 情節都忘了 把當時寫的讀後感翻來瞅了瞅 總覺著米叔要表達的是反「生活在別處」 你說生活在別處 可別處的終歸是別人的生活 沒讀過還是去讀書吧 醬
我更喜歡古代老子所說的「活在當下」
應該是嘗試一下與現在不一樣的生活,然後內心會不再局限於以前的思維。這個適用於人生不是那麼圓滿的人。多見識世界的精彩,生活不僅僅是我們當下所見到的,見得多了,許多不必要的東西就能放開。
「
他想走,想和那群穿藍色工作服的人匯合,他想把名單交給他們,他是唯一擁有這份名單的人,而沒有了這份名單葛敏就會使盲目的,不知道應該逮捕誰槍斃誰。但是接著他就想著是不可能的:他不知道這天的暗號,很長時間以來他一直被視作叛徒,沒有人相信他。他在另一段生活里,另一段故事裡,他無法在他目前所處的生活中拯救他已經不在場的生活。
『你怎麼了?』女人惶恐的再次問他。
克薩維爾想他無法拯救這段他已經失去了的生活,他只能賦予現在所處的生活以某種偉大的東西。他轉向這個舉止高貴的美麗女人,知道自己應該拋棄她,因為生活是在那個地方,在外面,窗戶的另一側,槍聲密集彷彿夜鶯歌聲一般滾落的那個地方。
……
他看著她,心想她真是美麗,美得讓人很難離開。但是窗外的那個世界更加美麗。而如果他為此拋棄他所愛的女人,這個世界則會因為他付出了背叛愛情的代價而彌足珍貴。
『你很美,』他說,『但是我必須背叛你。』他掙脫了她的懷抱,繼續往窗檯的方向走去。
」
我最開始時候只是單純的喜歡這句話,感覺很有意思。比「在路上」有意思得多
我覺得意思挺簡單的,就是一種生存狀態,雅羅米爾覺得自己的生活是醜陋的,卑微的甚至是虛假的,於是他渴望另一種生活,那種生活要光芒四射,要轟轟烈烈,尤其是離開那個讓他又愛又恨的母親,因為他在母親前永遠是個長不大的小男孩,而他渴望的是成人世界,那裡有革命,有鮮血,有無暇的愛情,還有為了革命而離開女人的激動瞬間。真正的生活不在這裡,它永遠在別處,這句話在雅羅米爾心裡一直騷動著,直到死亡。
人生充滿了這種對現狀不滿及對未來及未能觸及的生活的憧憬,在這裡自得其樂越發顯得難能可貴。
簡單說 我覺得每個人對生活都有不斷的追求,因為生活永遠沒法真正達到你所理想的那樣
尤其有的人精神世界又更美好更脫離現實
雖然沒法找到真正的世外桃源,但是在不斷一路追求的過程中總能收穫滿滿
而我們到達了每一個地方,稍作停留片刻,還是會繼續啟程,繼續追尋
因為生活永遠在別處我的朋友告訴我,這是個祈使句,而不是陳述句——到別處生活。
記得高中時候,我們語文老師要我們每個人輪番給全班出周記題目。我當時就裝逼地寫下了這五個字。
後來老師花了幾乎半堂課的時間向我們解釋這個題目有N種意思。
直到今天,我都沒能堅持讀完米蘭昆德拉的這本書,那些詩人啊存在主義啊,真心不是我的Type.
現在要我再來理解這句話,我覺得是一種不忠於現狀生活的表現,覺得真正值得過的生活並不是當下,而是在別的地方。肉體與靈魂的不合拍,因此時而會過著當下,又覺得靈魂升到了高空俯瞰自己,嘲笑著不堪忍受的現狀。
無論你的生活,你的世界多紛亂。你的心情和看待事物的態度是當下情緒之外的表達。不深陷生活其中,卻又樂此不疲,就足夠了。
去看《生活在別處》,裡面有大量相關理解,多到讓你自己的想法都出不來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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