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自然地刻畫一個沉默男人的形象?

例如他可能會有的下意識習慣動作,或者口頭語。


清晨,門口的鞋子不見了。

日落,鞋子又沾滿泥土擺在了門口。

夜晚,十點左右會響起擦鞋的聲音。

又一個清晨,清亮的剃鬚刀的聲音響過後,門口的鞋子又不見了。



個人感覺,於無聲處聽驚雷是沉默這個形象的賣點,所以在琢磨怎麼描寫刻畫沉默之前,請先把驚雷準備好。就是那種:XXX靜默良久,忽道:「……」省略號里的這種不超過六七個字但是很有分量的話。
舉一個不太成功的例子。。。其實《倚天屠龍記》里冷謙忽道的那句「小心、大魚吃你」……就挺萌的~


他其實是個啞巴,說話是為了偽裝。


想到世界盃英格蘭對陣義大利時的情景。
皮爾洛一腳自由球撞在球門的橫樑上。
全場驚呼,一陣掌聲。
教練席的人站起來,抱住頭,又坐下。
電視機外的觀眾拍手大叫,罵著不知道誰人的母親。
皮爾洛呢?
他閑散地走過半場,回頭看了一下門將有沒有發球。
那眼神,好像這是一場與己無關的賽馬,他只是在草場撿垃圾的無心中年男人。

對了,就是這幾個字

閑散,無心,與己無關。


還是上一個案例吧,算是對 @明溪 的補充
《武林外史》 古龍
人物——冷三

  落拓少年將屍身放在地上,伸了個懶腰,攤開了手掌,便要拿銀子,獨臂黑衣人一鉤將屍身挑起,瞧了兩眼,冷峻的目光中,微微露出一絲暖意,將屍身挾在肋下,大步奔出,另一黑衣人倒了杯酒遞過去,落拓少年仰首一飲而盡,從頭到尾,三個人誰也沒有說話,似是三個啞巴似的。

  那獨臂黑衣入自小路抄至第二重院落,那頎長老人方自推門而出,見他來了,含笑問道:「又是什麼人?獨臂黑衣人將屍身拋在雪地上,伸出右手食指一指。頎長老人俯身一看,面現喜色,脫口道:「呀!賴秋煌!」

  那虯髯老人聞聲奔出,大喜呼道:「三手狼終於被宰了么?當真是老天有眼,是什麼人宰了他?」

  獨臂黑衣人道:「人!」

  虯髯老人笑罵道:「俺知道是人,不是人難道還是黃鼠狼不成?你這狗娘養的,難道就不能多說一個字……」

  他話未說完,獨臂黑衣人突然一鉤揮了過來,風聲強勁,來勢迅疾,鉤還未到,已有一股寒氣逼人眉睫。虯髯老人大驚縱身,一個盤頭翻進去,他身形雖高大,身法卻輕靈巧快無比,但饒是他閃避迅急,前胸衣衫還是被鉤破了一條大口子,獨臂黑衣人攻出一招後,並不迫擊,虯髯老人怒罵道:「好混球,又動手了,俺若躲得慢些豈非被你撕成兩半。你這狗……」

  突聽病榻上老人輕叱道:「三弟住口,你又不是不知道冷三的脾氣,偏要罵他,豈非找打。」

  虯髯老人大笑道:「俺只是跟他鬧著玩的,反正他又打不著俺,冷三,你打得著俺,算你有種。」

  冷三面容木然,也不理他,筆直走到榻前,道:「五百兩。」突然反身一掌,直打那虯髯老人的肩頭,他不出鉤而用掌,只因掌發無聲。

加上沈浪

落拓少年與那黑衣人到此刻雖然仍未說話,卻已在對坐飲酒,兩人你一杯,我一杯,黑衣人酒到杯乾,不住咳嗽,落拓少年卻比他喝得還要痛快,瞬息間棺材旁空酒罈又多了一個。冷三一手夾著銀子,一手鉤著屍身,大步走了進來,將銀子拋在棺材上,掀起了一具棺材的蓋子,鐵鉤一揮,便將那屍身拋了進去,等到別人看清他動作時,他已坐在地上,喝起酒來。

  落拓少年連飲三杯,揣起銀子,抱拳一笑,站起就走,哪知冷三身子一閃,竟擋在他面前,落拓少年雙眉微皺,似在問他:「為什麼?」

  冷三終於不得不說話了,道:「莊主請廳上用酒。」

  落拓少年道:「不敢。」

  冷三一連說了七個字,便已覺話說得大多,再也不肯開口,只是擋在少年身前,少年向左跨一步,他便向左擋一步;少年向右跨一步,他便向右擋一步。

  落拓少年微微一笑,身子不知怎麼一閃,已到了冷三身後,等到冷三旋身追去,那少年已到了風牆下,向冷三含笑揮手。冷三知道再也追他不著,突然掄起鐵鉤,向自己頭頂直擊而下,落拓少年大驚掠去,人還未到,一股掌力先已發出,冷三隻覺鐵鉤一偏,還是將左肩劃破一道創口,幾乎深及白骨。

  落拓少年又驚又奇,道:「你這是做什麼?」

  冷三創口鮮血順著肩頭流下,但面色卻絲毫不變,更未皺一皺眉頭,只是冷冷說道:「你走,我死。」

  落拓少年呆了一呆,搖頭一嘆,道:「我不走,你不死。」

  冷三道:「隨我來。」轉身而行,將少年帶到大廳,又道:「坐。」

另外,裡面那個一句話都沒說的是冷大


關注這個問題很久,現在終於可以怒答一記了!

《請看清楚,這隊達明是那派》(作者:周耀輝)是我很喜歡的一篇文章。裡面都是真人真事,其中有人叫劉以達,寡言,在外人看來甚至有些遲鈍,但極具音樂才華,是個天賦異稟的鬼才。在此摘錄部分:

至於劉以達,於我更是陌生。「呀!你們還未認識的,這是周耀輝,這是劉以達。」給我們介紹的是黃耀明,那不過是幾個月前的事,其實我們是見過面的。好幾年前了,那是《石頭記》推出之前,黃帶了幾個版本的歌詞來到商台,問問他的好友明不明白,哪個版本較好。在這次熱烈的討論中,劉總是靜靜地坐著,沒有說上三句話。
如今再見他,還是一樣的靜,偶爾一句「這樣彈好像好聽一點」「好,再來過」,以外便是不斷地演奏他的音樂,還有不斷地喝著可樂和抽煙。黑色的液體和白色的香煙是他吸進去的氧,黑白的琴鍵是他呼出來的碳,而中間,是他那比以前更蒼白的臉。我好想跟他記:「請保重身體。」
但他卻是生存在另一個世界的。劉的確給我那樣的感覺——彷佛《第三類接觸》里的天外來客,來到此間便給我們彈幾個音符,我們所能接觸的關於他們的也只不過是那幾個音符。談起《天問》時,劉問我有沒有宗教信仰,答了之後我反問他。他沒有答我,只是把那雙剛離開琴鍵的手慢慢地、慢慢地合十起來。
劉說起話來的時候總給我誠懇的感覺。也許正因為他不多言。在我們第一次「正式」見面的那一個下午,他因為要到銀行走一趟。快要踏離錄音室的時候,他突然像醒起了什麼似的問我:「你還未離開吧?回頭再跟你談過。」像劉那樣活在另一個世界的人,卻說上這樣的話,實在是叫我驚訝的。不過後來想起來,卻覺得一點奇怪也沒有了,不是天外來客先把手伸出來的嗎?

在這次熱烈的討論中,劉總是靜靜地坐著,沒有說上三句話。

「熱烈的討論」和「靜靜地坐著」,反差極強烈。

如今再見他,還是一樣的靜,偶爾一句「這樣彈好像好聽一點」「好,再來過」,以外便是不斷地演奏他的音樂,還有不斷地喝著可樂和抽煙。

「偶爾一句」必要、有用的話,其他都是持續的(兩個「不斷地」)、全神貫注的動作。

他沒有答我,只是把那雙剛離開琴鍵的手慢慢地、慢慢地合十起來。

這是全文中我最愛的一句話,幾乎有些感動,這也可算得相當傳神的人物描寫了。我甚至認為,僅憑這句描寫,整個人物形象都躍然紙上。當作者提出問題,劉並沒有採取常用的語言答覆,而是用動作,且是「慢慢地、慢慢地」回應。當我們用「沉默」描述某人,除了「少言寡語」,我們可能更希望帶出一些引申含義——比如木訥,比如穩重,比如喜愛沉思,等等。而刻畫這些性格特點不一定要光用「沉默」,我認為例子中把語言上的「沒有答我」和動作上重複的「慢慢地」結合,效果極佳。

總結:1.使用鮮明的對比(吵鬧、聒噪等)來營造反差(最高票答案就是這個方法);2.用動作上的細節代替語言。

順便推薦《請看清楚,這隊達明是那派》,通篇都是精彩的人物描寫,作者的觀察非常細緻。鏈接:請看清楚,這隊達明是那派


可以想像深夜一個專註於敲代碼的程序員。


都市的繁華與喧囂迷亂了路上的行人,滿街的肆意歡笑,唯有癱坐在路邊小角落的流浪漢,沉默著,不言不語。


他冷靜得像一堵月光下的泥磚牆。 BY 雷蒙德·錢德勒《漫長的告別》



這個帥氣的男人自在地陪在你的身邊,如果你不逗他幾句,他就一直這樣安靜著,彷彿沒有必要的話都是多餘的。


我也發一個,我和老公的真事兒。

有一年過年,我們準備回家過年,然後去濱江道的一家十八街麻花買麻花給他爸媽帶回去,讓老人家嘗嘗天津特產。那個售貨員大媽使勁渾身解數給我們推銷了我們預期買的麻花的三倍,看我們沒都什麼意見,就一邊裝袋一邊帶著命令的語氣吩咐,讓我們買點炸糕,說他們家炸糕這裡好那裡好,拿回去的話才有孝心,巴拉巴拉。。。。╮(╯▽╰)╭。。。其實那炸糕看上去非常油膩,不是十八街的東西,我們沒有買的意思,也就沒理她這茬,沉默以對,並繼續等著她打包,希望早點走人。
看到自己的推銷沒有成功,她開始冷言冷語了,數落現在的年輕人穿的太好,花那麼多錢,卻省不得給爸媽買點吃的,一臉嫌棄,然後叨逼叨啊叨逼叨(請各位自行腦補天津大媽的口音和語速),我有點生氣了,老公卻沒有一點異常的表情,仍舊無話,這時候看她快裝好了,他還提醒了大媽一句,說再裝個袋子,結實點。大媽於是又在各種盒子外面套了一個很大的袋子,然後像受了鼓舞似的繼續冷嘲熱諷個沒完,大意是一看就是窮鬼,買不起之類的,希望抓緊最後的機會激起我們的自尊心啥的,多賣給我們點東西,我要怒了,老公卻依舊處之泰然,仍未言語,等大媽包好要收錢的時候,老公方淡淡的說道,我們不買了,收了吧。
。。。。。。。。。。。。。。。分割線

結局嘛,,,,,,,,,,,,,,

當然是不買了,瀟瀟洒灑向外走去,大媽外面還有好幾個打手之類的人,一個勁兒沖我們嚷嚷,挺嚇人的,老公很淡定,也不說話,拉著我的手還用充滿鄙視的目光直視他們每一個人,繼續往外走,他們也只是虛張聲勢,畢竟過年的氣氛在那裡,大街上都是人,他們也不敢真動手。從那以後我對老公真的多了許多分敬重啊,他再也不是我眼中單純厚道柔情沉默死宅男了,而是俺心目中的真漢子,純爺們了啊!


暑假過後,我開始上英語班補習。同桌是一個21歲的青年,沉默寡言而極聰明,北大物理專業畢業不久在一家國企工作。他住在航天橋,下課後我們總一起去搭公交,一路上可供交談話題甚少。有一天北京北風正盛,站在公交站台上他告訴我,有一次,單位的領導找到他,要他揭發平時「對現實不滿牢騷滿腹的年輕人」,他不肯。領導哈哈大笑說沒關係,他可以都在網路上查到,追查到IP地址,然後說了一句讓我的同桌不寒而慄的話「查出來後,一生永不重用」。同桌一輩子勤勤懇懇,從小聽話,刻苦讀書考上名校,在我看實在是一個老實巴交的人。可是他告訴我,以前他從未想過,他相信努力工作會得到與付出所匹配的回報,那件事以後,他感到一種「無處不在的恐懼」,遂決定要永遠逃離,成為了我的同學。

(截自某哥們的日誌)


眼睛,側臉,沉默絕不是無話可說,是沒有他值得說的,他會看的很懂,然後一聲不響的做最應該做的。我覺得沉默做的不夠好的是聽到什麼,看到什麼後,把眼睛轉向別處。做的最好的是什麼都沒有聽到看到,就像真的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情一樣。
如果要用動作形容的話,他睫毛微微動了一下,但是當你仔細看的時候彷彿並沒有發生過那個動作,本來專註做事的目光似乎閃了一下,只是似乎,你並不確定他真的認真聽到了你的談話,他還是那樣默默地,默默地,在繼續......


多年前,男孩和女孩剛畢業,雖然平時私底下同學關係很好,但僅限於「好哥們」的那種。再好的哥們也有離散的時刻,帶著各自的迷茫,各奔東西踏上社會這個熔爐,也甚少聯繫了。
沒過幾個月的一天,在上班的男孩突然接到女孩的電話,說介紹一份在海南的海口市工作給他,薪資遠高於他當前的水平,聽上去很美好的樣子。男孩很是嚮往,心想「好哥們」又可以在一起工作,挺好的一件事兒。但是,就在隻言片語的電話溝通中,從女孩的聲調里察覺出一點點不對勁。
絕對有問題!憑著對哥們一貫以來的了解,男孩心想。於是正好臨近國慶節,假期有七天時間,男孩收拾好行囊,同時,把要去的海南地址告訴另一要好的同學,告訴他,如果我7天後都沒回來,請馬上報警。
帶著為數不多的薪水,男孩毅然決然的上路了,人生頭一次坐火車、趕汽車跨過海峽,去了幾千里之外的海南海口市——那個從未到達過的陌生城市。

剛到達海口的夜裡,顧不上兩天來的一路顛簸勞累,男孩非常焦急的想要見到女孩。沒想到的是迎接他的竟然有好幾個異常熱情的同齡男女,好哥們女孩給介紹說都是好同事。見到她的瞬間,男孩從她閃爍的目光中讀到了一絲驚恐,瞬間,他立刻明白了什麼。
果不出其然,第二天一早熱情的「同事們」拉上他一起去「上課」,男孩心裡暗自冷笑起來,女孩這是掉入傳銷窩點了,自己也是來對了。
當天晚上,租住的民房裡,一幫「同事們」圍著他開始了傳銷洗腦課程。女孩在一旁止不住的抽泣,男孩知道她肯定是非常慚愧拉了哥們下水。表面上他耐心地聽著邊上的人口沫橫飛,一言不發,心裡卻早已盤算好應對方案了。
數個小時過去了,「同事們」也講累了,開始問他到底怎麼想的?
沉默很久的男孩抬起頭來,表情漠然地看著唱主角的「高級主管」男人一字一句斬釘截鐵的說:對不起,我要帶她走!那句話一講出來,語氣如此肯定,男孩自己都感到了人生從未有過的堅定。
眾人嘩然,頓時七嘴八舌起來,主管作勢止住眾人,還要對男孩說些什麼,男孩冷冷地哼了一聲:「對不起,我要帶她走!」
「如果這兩天我們回不去,我安排好了同學報警,你們自己看吧!」男孩邊說邊轉身遞了張紙巾給還在哭泣的女孩,拍拍她的聳動著的肩膀,不再理會他們。
眾人沉默起來,也不再說什麼了,一夜相安無事。
早晨起來,幾個「同事」乖乖地將兩人送到車站,依舊是汽車、輪渡、火車……大概是女孩還沉浸在愧疚里,所以兩人都沒怎麼去聊過去發生的那些故事,一路上基本沉默著。只有在深夜卧鋪大巴上,男孩起身將一件外套輕輕地蓋在了熟睡的女孩身上。咣當咣當的火車硬座上,女孩困得厲害,男孩將她搖晃著的腦袋撥到自己的肩上說,我的肩膀借你靠一靠。那一夜,是女孩很多天來第一次睡得那麼香,甚至,睡不著的男孩都聽到她細微的鼾聲,昏暗的車廂里,他偷偷笑了。除此,一路再沒故事發生。

直到後來很多年過去了,兩人身在不同的城市各自成家立業,當然,還是沒有故事發生……


除了 @王豖 君的答案的思路,說起來我以前還看過一篇"沉默提督"艾齊納哈的《銀英》同人文。講了艾齊納哈和一位聾少女的故事。

舊帝國曆471年,夏 男聲(獨白):

"吶,你究竟有沒有牙齒啊?"回家的路上,威廉突然這樣問我。
誇張地,我朝他露了露牙齒。他臉上浮現出一付被我打敗的表情。

我明白他是在抱怨我很少開口說話或者是笑。從小起,我就經常被冠以"撬不開的牡蠣"、"面部神經壞死症患者"之類的外號。作為我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威廉其實已經習慣於陪我走路回家,一路無言。

所謂的路,並不是自動步道,只是一道兩公里長的防波堤,由於陽光和海水的鹽鹼,顯出動物的骨質般的潔白。真正用雙腳一步步走路的人,似乎很少。放學的時候,堤頂上的平均人流量是2.5個,也就是說,有時兩個,有時三個。威廉,我,有時還有一名纖細的少女。豐厚的棕栗色長發,細長而清澈至極的眼眸。通常她走在我們前面。堤面上積著薄沙,有風吹過,沙粒就呈現出海風的紋理,還有很淡的,她的腳印。下一秒鐘,風改變了方向,腳印也隨之消逝。
那時候,總是有很好的夕陽。

女聲(獨白):
世間所有的紅色和金色都傾倒在海平線上了。我總是懷疑,這樣美麗得像是在與人訣別的夕陽落下後,明天,還能夠升起嗎?事實證明,我的懷疑總是錯的。

我調大了助聽器的音量。於是,除海潮的聲音之外,我聽見了風。聽不見地上車的呼嘯,和喧囂的人聲。在如斯寧寂的地方,我才開始感謝我耳廓里精巧的助聽器。也許少有我這樣不知感恩的聾子,嗯,或者按科學的論調說,不知感恩的弱聽者吧。

經常同一條路回家的兩個男生似乎和我一樣欣賞著海面上的暮色,沉默著。其中高的那個棕紅頭髮,有在清晨的上學路上吃蘋果的習慣,而較矮的,則喜歡在自以為四下無人的時候對海面大聲喊叫……
因為聽力很弱,觀賞人類就成為我獲得樂趣的重要途徑。


舊帝國曆472年,夏

男聲(獨白):
依山面海的小鎮四季分明,但歲月的流逝,在此處卻似乎無法留下任何痕迹。

外界的一切變化,像是新的地方官吏上任,或是光電腦的運算速度又提高了十倍,同盟和帝國在依謝爾倫迴廊重開戰端……都不能打破小鎮的平靜。就連每天早晨上學路上的一個蘋果,也從來沒有什麼變化。海濱別墅里只有我和老管家夫婦,自我六歲後,我的軍人父母幾乎一直駐防在前線,回奧丁的次數可以用一隻手數完。

和我一樣,那女孩似乎也是被人像行李一樣遺忘在這小鎮的。父親戰死,母親改嫁,只有生活在小鎮的奶奶接納了她,以及她聽覺上的殘疾。但是,從前天起,她連這個奶奶,也失去了。這就是一年來,小鎮唯一的改變。
威廉在學校飛球隊訓練,海堤上,只有我,和黑衣的她。

女聲(獨白):
我沒有輕生的念頭。

只是在海浪退去的瞬間,恍惚看見沙灘上有一線金屬的閃光。昨天,就在這裡,面對著執意帶我回城市的母親,我比著手語說:"不想聽",接著把助聽器丟進了海里。就算找到,也一定進水短路了。對於這種世界的聲音,我沒有非聆聽不可的必要。
在午後溫暖的海水裡摸索著,摸索著。淚水,並不是因為後悔。
突然聽見奔跑激起的水聲。陽光下,棕紅頭髮的瘦高人影向這邊奔跑著。
因為他的衝力,我失去了平衡。亮得刺眼的水花,濺起來了。再向上,是純粹的碧空。世界顛倒了。

等我恢復辨識上下左右的能力時,發現自己沒有像預想的仰面倒在海水裡。濕透並且仰天跌倒的是他,伏在他身上的我,也濺濕了大半。第一次,沒有助聽器的情況下,聽見了家人以外的人類心跳。那不是因為距離的接近,而是感覺,感覺到一種年輕堅實的,心的躍動。
他蹙眉望著我。是我太重了嗎?或者,難道我看來像是要投海自盡嗎?

在細滑的沙面上,我的手指捕捉到一個冰冷的觸感。果然是我的助聽器,直徑5MM的金屬物,鏤刻著三個纏繞的字母"E",呈三葉草狀。父母和我,三人的名字都是以字母"E"開頭的。
我把助聽器舉到他眼前。"我只是在找這個而已。"用手指很緩慢地寫在他的胸口。
楞了片刻,他長嘆一聲,放鬆了緊繃的肌肉,仰躺著苦笑起來。暗棕紅的頭髮隨著海水的涌動輕輕漂浮。
那時候,我不曾意識到,自己也跟著他,笑了。
"你的名字是?"我接著寫道。
他將我的手指拉到他的唇邊。用指尖,我讀出了他唇間無聲的話語:"亞倫斯特·馮·艾齊納哈。"


舊帝國曆478年,夏

女聲(獨白):
陽光下,郁藍的海,潔凈的白色平房。小鎮是永遠不老的,一直在變化的,成長的,老去的,只是人類自己。
今年秋天開始,我就要開始在鎮上的小學擔任美術教師了,亞倫斯特從奧丁的軍官學校畢業後,很快被擢升為少校。
雖然我有助聽器,但還是始終不喜歡影音信件。可能是為了我,亞倫斯特成為了這個時代里少有的始終堅持親筆寫信的人。
他最近的一封來信中這樣寫道:

"……伊芙琳,我希望,將來能夠把我的孩子命名為』艾斯蒙德』或者』愛莉希婭』。這樣,我未來的妻子、孩子,還有我,全家人名字的第一個字母都是』E』,你覺得,這樣好嗎?……"
"……?"讀到這裡,我先是呆了呆。
真是很彆扭的求婚……我輕輕地笑了起來。

獅泉之章 艾齊納哈篇《夕海》 ―― 晉江文學城網友交流區


情書中描寫成年藤井樹好像是:他要麼在畫畫,要麼在爬山。
百年孤獨寫上校就寫他一直打金魚。
就寫一個男人很專註的做事情就好


其實,我是個程序員。


他坐在門檻上
手裡點著一根煙
清晨六點鐘
街道上響起上學郎的腳步聲
走來一學童
他猛吸一口
站起來拍拍屁股

「叔叔,來碗咸豆腐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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