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起的蓋茨比》哪個譯本翻譯得最好?

網上評價不一,不知該買哪本。
最好列出幾小段翻譯,謝謝


我就不像獲「贊」最多那位仁兄一樣「逢人只說三分話,留得七分保自身」了 我這人較笨 也不太會玩這種模稜兩可的「語言藝術」 我不需要「贊」 也不需要為朋友打廣告 直接開宗明義了:

我覺得鄧若虛的版本有這麼多人支持簡直是尼瑪個disaster。。。
鄧譯本第一遍讀來覺得行雲流水 第二遍平淡如水 三遍下來就像喝太多水。。。反胃

僅僅用文風是否優美寫意流暢來評判一個文字工作者真的合適嗎?!那這樣的話 唐代韓愈 民國魯迅皆是三流角色;要僅僅說文字寫意優美而流暢 這種人難道少嗎?!上到知名作家 下到一些網路寫手 新東方挖掘機開出來一挖一大堆 但大部分讀來令人反胃 太酸 文字底下沒東西 就像直接抱著醋瓶子在吹一樣

而菲茲傑拉德的原著作品是極個別優美而不令人反胃的 這點極難做到 個人看來 究其根本原因 他的文字有苦澀的現實做後盾 就像適量陳醋淋在重鹼性的皮蛋上 懂吃的人吃起來不但不覺乏味反胃 還鮮香無比 回味無窮

其他各種譯本我都不評價了 樓上的各位基本上還是說的很中肯 最後只想聊聊老巫頭這個譯本 我發現巫寧坤的譯作在貼吧 論壇 豆瓣 知乎。。。無論哪裡都是完全不經討論直接一棒子給打死的水準 沒錯 這老頭能把motorway翻成「汽車路」 也能把cool翻成「涼快」 遇到不符合中文表達方式的句子他也不變通 遇到從句他也不斷句 就傻乎乎的直譯 我第一次讀《了》就是老巫頭這個版本 那時我幾乎叫出聲「這尼瑪翻的什麼玩意兒?!英語專業的在讀學生也不會犯這些錯!」當然最後我還是給讀完了 後來才換了各種譯本 包括英文原本

然後我細細品味幾遍原本之後發現。。。和原本基調最和的。。。居然就是最初看那個看上去「狗屁不通」的巫本。。。這就不是英語專業的學生能做到的了

So we beat on,boats against the current,borne back ceaselessly into the pa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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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還有認真看的朋友 那再補充點

當年嚴復翻譯《天演論》時明確提出:「譯事三難:信、達、雅。求其信已大難矣,顧信矣不達,雖譯猶不譯也,則達尚焉。」他指出 譯者想要忠實於原文思想內容就已經很困難了 光顧著忠實原文 不考慮中西語言表達方式及語法的不同 純粹的直譯 那翻了等於沒翻 所以在盡量保證忠實原文的前提下也要重視行文通暢

他開門見山的一句話講出「信達雅」三難 並分別闡述「信」與「達」 絲毫不講「雅」 下文中(不寫出來占篇幅了 有興趣的朋友可自查)關於「雅」也只是輕描淡寫的提了一下 為何?三者之中」信「最為重要 其次是「達」 最後才是「雅」 作者的文章本身「達」 你翻譯出來才會「達」(「達」與「信」的重要性幾乎並肩 因為稍微有點水準的作者都能做到行文通順 所以譯本也一定要保證通順流暢)作者的文章本身「雅」 你翻譯出來才會「雅」

現在有很多譯者就掉入一個本末倒置的怪圈:首先保證的是「雅」!至於某些地方不通順 甚至於整個譯文和原文的味道相差十萬八千里 他們都覺得無關緊要 即使拿到科研文章 政論文 他們也要翻出什麼瓊瑤 郭敬明 安妮寶貝那種酸不溜幾的味道 簡直莫名其妙的 那你就去讀上面三者的文章好了啊 為什麼要讀菲茲傑拉德?就因為《了不起的蓋茨比》在英文小說排行榜上高居第二?讓你覺得逼格很高?結果讀完覺得 哎?!這個愛情故事好像和瓊瑤寫的那些差不多啊。。。但是礙於「排名第二」 又不敢講出來 只好強行附和著叫好 這和那些明明看不懂且不欣賞《尤利西斯》逼著自己強行去咬文嚼字的朋友的確是有異曲同工之妙。。

真心誠意喜歡優美文字的朋友 我強烈推薦讀一下《紅樓夢》 (說這部書只有華美言辭缺乏故事性的絕對是沒有認真看過的)這部書是舉世公認的文辭優美 但你真正靜下心去讀 發現裡面大部分敘述甚至描寫實際上都用了很平實的文字(至少是他們當年白話文發展所處水平的平實文字 這點絕對會令大部分只是對此書有所耳聞及想像的讀者大跌眼鏡)然後優美寫意的地方又超乎常人的優美寫意(我個人認為遠在菲氏之上) 通篇讀下來給人以抑揚頓挫的感覺 不會覺得千篇一律

你不能說味精好吃 你吃海鮮的時候還丟一大把進去 即使該放的時候也要控制分量 這玩意兒吃多了會傻的 那種為了討好大眾讀者的所謂優美作品是經不起歷史長河沖刷的 可以說世界上沒有任何一部真正的名著和名譯本是通篇的優美寫意文字 包括《了不起的蓋茨比》的腦殘粉村上春樹強烈推薦的另外一部小說《卡拉馬佐夫兄弟》也是看上去平淡無奇實則內藏玄機 村上本人也說過 《了》最吸引他的地方在於 文章反應出美國社會中那個虛無縹緲的美國夢 和這個所謂的夢想的破碎 給他以強烈的共鳴 因為他自己也很懷疑甚至噁心資本主義那一套東西 其次才是文章中那些流光溢彩的言辭 菲茲傑拉德有句話對村上影響至深:「假如你講不出與眾不同的話 那麼就用與眾不同的方式講出來」這句話和《了》共同作用 深深的影響了村上的寫作風格 於是沒有菲茲傑拉德那些與眾不同的經歷和思想性的村上春樹就變成一個寫酸文的 和「偉大作家」這四個字完全搭不上邊了 他自己都這麼講

同樣都是鮮 味精和海鮮的味道不可同日而語 菲茲傑拉德也不是瓊瑤 郭敬明 最後送上茅盾先生的一句話:「就一般情形而言,歡迎流利漂亮想也不用想一想的文字的。多半是低級趣味的讀者。換一句話說,即是鑒賞力比較薄弱的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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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還有朋友在糾結選什麼譯本 我談一下我個人對幾個熱門版本的看法

巫本最接近原本風格 可惜的確不得不承認有語病和很多不夠「達」的地方 用嚴復老先生的話來說就是:翻了等於沒翻
姚本在比較忠實於原文的前提下克服了巫本的缺點 但是這位過於喜歡用成語了 到了一種近乎癲狂的境界。。。隨便舉個例子「當我根據某個無可置疑的跡象覺察到有人忐忑不安欲吐心跡時,我便惺惺作態,昏昏欲睡,或心不在焉,別有所思,或者橫生敵意,浮躁不安」 譯本中類似例子很多。。我覺得可能正常人都不會喜歡這種風格。。。
喬本是我見過譯者對文字掌控能力最強的一個版本 此人的文字處理功力甚強 添加了很多自己的東西 使得文字躍然紙上 讓你覺得你不是在讀書 是在看電影 讀喬本的好處在於你幾乎不可能打瞌睡 我記不清楚是在知乎還是豆瓣上甚至看到過這麼一種評論:喬本是公認最好的版本 但我的看法是 這麼做一定得付出代價 代價就是犧牲對原本風格的繼承性 喬本給我感覺就是 我在欣賞蓋茨比那一生只能見到4 5次的笑容時 視線往下走 看到他黑色領結以及相稱的白襯衫 往下 筆挺的黑西裝 再往下 一條肥碩的中式布制七分褲映入眼帘 上面還有個補丁 頓時齣戲了。。。
鄧本 我上面已經說的夠多了 最後希望不會吃海鮮的麻煩不要吃 畢竟每個人口味不同 會吃海鮮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但有個底線就是 不要做些什麼丟些味精進去把海鮮的腥味壓住了強行吞的事 腥味是沒了 一股味精味 完了有些人還是想吐怎麼辦呢?強忍著反胃的感覺擠出聲「好~~~~額~~~~好~~~~吃~~~~」簡直是暴殄天物

最後總結一下 假如你的英文水平足以享受原本 最好是讀原本 假如不行 或者覺得太麻煩的話 買一本巫本 再買一本原本(雙語版更方便 只是我不知道雙語版有沒有巫版的) 讀前者讀到那種讓你覺得從邏輯上講莫名其妙的地方 或者句子太長有明顯翻譯腔令你覺得讀不通順的地方 翻出原本自己翻譯 個人覺得這是比較妥當的辦法了


不知道為什麼都一棍子打死巫寧坤的
我對照了英文原版 姚的部分對照 巫的全文以及讀過鄧的部分
最優秀的譯本仍舊是巫先生的 譯本如此淡雅樸素 雖有不順那種感覺確是最順暢的 而其他版本本末倒置 文字優美卻失去其靈魂


謝邀。


分辨《了不起的蓋茨比》譯本好壞,我有個原則,就是最後那段在海邊凝望海岸月亮的段落,極寫意極優美,很見譯筆功底的。

巫寧坤的,私人不推薦。

姚乃強先生譯的,感覺好一些。推薦。
據說喬志高先生譯的也很妙,但我沒看過。


我有個朋友鄧若虛,近來譯了個版本,私人覺得不壞。跟她討論過,她是盡量把一些長句拆開來譯的,這個各人有所好。讀中文通順些,但原文那種涌動的長句流勢感,可能差一些。


另外,還是推薦讀英文原文。第一《了不起的蓋茨比》對英文要求實在不高。第二菲茨傑拉德那種微妙動人的語感,再怎麼翻譯都沒法還原百分百。至少結尾那段,我從沒見過有誰翻譯得足夠到位的。


鄧若虛的譯本比較接近當前的閱讀習慣,但顯得很稚嫩;
姚乃強的譯本生僻,很多成語,重新結構句子的造詣不佳,語感偏弱;
巫寧坤的比較綜合,較貼近原著。一定要讀譯本,我推薦巫寧坤的。

但總體說來,《了不起的蓋茨比》就像是中國的《紅樓夢》、《邊城》,讀的不是故事,是語感,節奏,是精美的細節,是文化的浸淫。沒有一個譯本可以傳遞英語本身特有的美感和文化的特質。

所以,《了不起的蓋茨比》的中文閱讀被過度推崇。大多數覺得好的人根本不是因為讀了真的有了很深的感受。看了只是撈得談資爾爾。

就像有一天,一個美國人和你說:「天哪,我讀了英文版的《紅樓夢》,太美了。」別當真,那只是中國真的發達了,她想和你做朋友而已。


喜歡巫譯


作為一個普通的高中生,我曾試著對《了不起的蓋茨比》最後一節翻譯如下,望諸位批評。
《了不起的蓋茨比》最後一節翻譯
在我離開東部的時候,蓋茨比的家依舊是空空蕩蕩──那草坪上的草都和我家的一般高了。村子裡有個司機,路過蓋茨比時總要停下來指指點點──或許出車禍的那一晚,是他載了蓋茨比和黛西回到東卵村,也可能只是他自個兒編了個故事,製造些流言。每次出車站時我都不會坐他的車,因為我不想聽他講些蓋茨比的閑話。
每個周六的夜晚我都在紐約度過,只因那光怪陸離的聚會印象在我心中揮之不去,有時我甚至還能幻聽到從他家花園傳來的笑聲與歌聲,看見他門前川流不息的車流。一天夜裡,我聽見那兒來了一輛車,看見車燈照在門口的台階上,但我沒有看個究竟──他也許只是一個來自遠方的客人,姍姍來遲,卻不知這盛宴早已寥寥收場。
在西卵的最後一晚,收拾完行李,賣出了車子,我重到蓋茨比的家前,又看了一眼這空空蕩蕩、破敗可憐的房子。白色大理石台階上,有幾個由哪個孩子塗上的髒字,在月光下格外顯眼。我過去把它擦掉,台階和鞋子磨得沙沙作響。而後我漫步到海邊,仰面躺在沙灘上。
那時候,海邊的別墅大都關燈了,除了對岸一艘渡船上那一絲若隱若現的燈光外,周圍再無一絲光亮。隨著月亮升高,遠處的別墅也變得縹緲,直
到我注意到,這片最初令荷蘭水手驚訝的小島──新大陸的一塊蒼翠欲滴的土地。那些消失的樹木──那些因豪宅而砍伐的樹木──也曾微弱地應和著
人類心中最後也最為偉大的夢想。在沉醉的瞬間,面對這片新大陸,人們一定會屏息凝視,沉湎於那難以理解而又不必理解的對美的思索中去。他們也
永遠不會知道,這將是人類最後一次面對那最能讓人感受奇蹟的一方美景。
當我坐在那裡,遙想著那古老神秘的世界時,我體會到蓋茨比第一次看到黛西家碼頭的綠光的驚喜。他走過漫漫長路,才來到這片青色的草坪上。
恰在那時,他的夢想那樣近在眼前,那樣唾手可得。但是,他卻不知道他的夢想早已棄他而去,轉而走向城市之外漫無邊際的虛幻里,也沉入合眾國背後一望無垠的死水中。
他一生的信念都寄托在這綠光上──這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在我們身邊不斷遠去的未來世界,她一次又一次和我們相逢、相遇,有一次又一次與我
們擦身而過,但無論她有多遠,有多麼可望而不可及,此時此刻,都已經無所謂了。未來,我們會跑得更快,雙臂伸得更遠。終於,在那夢中的清晨─

我們奮力前行,與行舟一起,逆流而上。卻又不斷地,不斷地,被浪潮推回,推回到那逝水般的過去。
PS其實我之所以翻譯這一小段,是因為我們自發搞的文學社要求每月交一篇月文,但是我一次都沒交,社長威脅要開除我,無奈之下,遂為此文。


上海的最有韻味 可惜不算流暢 有歧義的地方也很多
人民文學的就很流暢了 看了之後
再讀上海的就覺得很有韻味的
人民文學和天津的前言對於理解這本書也很不錯


翻譯更多的是技術活,而非拼才氣。可惜國內翻譯的書很少推敲,所見即所得,管你什麼邏輯通不通,能賣錢就行。本書市面上的譯本基本都有待提高,過簡或過繁,有些句子銜接得毫無邏輯,看得頭大。可以對比一下我翻譯的開頭:


在我年幼尚需照顧的年月里,父親曾給過我幾句忠告,我一直銘記於心。
"每當你想批評別人的時候,"他告訴我,"就該想到並不是世上所有人都擁有和你一樣的優越條件。"
他沒再說什麼。然而我們的談話向來簡潔不煩,因此我知道他話中帶著話。結果,我傾向於不作任何評論。這個習慣使我有機會結識各路神仙,同時也讓我成為許多江湖老道手中的犧牲品。


在之前我也有類似的疑問,然後在圖書館找到了姚乃強、王晉華、曾建華三種譯本,可以比較一下。總的來說,我更偏愛姚乃強譯本
1.原文
"In consequence,i"m inclined to reserve all judgments,a habit that has opened up many curious natures to me and also made me the victim of not a few veteran bores"

姚乃強譯 "結果我養成了三緘其口,不妄作判斷的習慣,這個習慣使許多性格乖戾的人樂意向我敞開心扉,但同時也使我成為不少老謀深算的無聊之徒的攻擊對象"

王晉華譯 "從此,我總是傾向於對人對事不忘做任何評判,我的這一習慣致使許多秘密的心靈向我敞開,也使我成了不少滿腹牢騷的人的犧牲品"

曾建華譯"久而久之,我養成了慎下判斷的習慣。這個習慣即可以讓很有古怪性格傾向的人向我敞開心扉,也使得我成為不少愛發牢騷之人的犧牲品"


2.原文"Most of the confidences were unsouhgt---frequently i have feigned sleep,preoccupation or a hostile levity when i realized by some unmistakable sign that an intimate revelation was quivering on the horizon.
姚乃強譯"大多數的隱私不是刻意追求得來的。經常的情況是,當我根據某個無可置疑的跡象察覺到有人忐忑不安欲吐心跡時,我便惺惺作態,昏昏欲睡,或心不在焉,別有所思,或者敵意橫生,浮躁不安。"

王晉華譯"這些心腹話大多都是他們自己找上門來的—當我通過某種準確無誤的跡象意識到誰有體己話要向我傾訴的時候,我總是在裝著睡覺,或是心不在焉,或是裝出一種冷漠和不屑一顧。"

曾建華"每當我根據某種確鑿無疑的意象感覺到又有人將向我傾訴衷腸時,我立馬會裝出一副昏昏欲睡的神態,或者是做出若有所思的模樣,或者乾脆對其怒目而視。"

這段話,我覺得姚乃強老師譯的排比句很有感覺,和其他兩本比起來更有韻味些。

至於具體差異自己去體會吧,每個人喜歡的不一樣。
有人說姚乃強老師的譯本有些生僻,但我覺得並不這樣。姚老師的譯本給人感覺更有文化底蘊,理解起來也不難。
就這三中譯本而言,最推薦姚乃強譯本。


至於鄧若虛和巫坤寧的譯本,看了以後再更吧。


只看了兩個譯本,個人覺得李繼宏先生的譯本很不錯,但我最喜歡的那句翻譯有點違和感。感覺還是翻譯成 「他們腐朽至極,所有人加起來也比不上你」更讓人有代入感。


李繼宏版本的,美得不要不要。看完這個版本就不想再看其他版本了


最近準備看這本書,也查了一下不同翻譯版本。看網上很多人傾向姚乃強和喬志高的版本,現從網上找到開頭幾段的翻譯,列在下面:

1、姚乃強版本:
在我年輕幼稚,不諳世道的年代,父親給我的一條忠告,至今還一直在我心頭縈繞。
「每逢你想要對別人評頭品足的時候,」他對我說,「要記住,世上並非所有的人,都有你那樣的優越條件。」
他沒有再多說什麼,但是我倆彼此總能心照不宣,心領神會,因此我明白他的言外之意。結果,我養成了三緘其口,不妄作判斷的習慣,這個習慣使許多性格乖戾的人樂意向我敞開心扉,但同時也使我成為不少老謀深算的無聊之徒的攻擊對象。心智不正常的人往往能很快發現正常人身上顯露出來的這種品質,並伺機與之接近。於是,出現這樣的情況:在上大學時,我被人們不公正地指責為政客,因為我能探微索隱,把那些性格捉摸不定、諱莫如深者心頭秘而不宣的哀怨傾吐出來。大多數的隱私不是刻意追求得來的。經常的情況是,當我根據某個無可置疑的跡象覺察到有人忐忑不安欲吐心跡時,我便惺惺作態,昏昏欲睡,或心不在焉,別有所思,或者橫生敵意,浮躁不安;因為我深知年輕人要吐露的心跡,至少他們的表達方式都是照搬別人的,而且因明顯的壓制而露出破綻。不輕率下判斷是可望而不可及的。我現在仍然害怕有所閃失,怕萬一我不慎忘了父親對我的諄諄告誡,忘了那條我勢利地反覆誦記的忠告:人的基本道德觀念出生時不是平均的,不可等量齊觀。
對自己的能耐作了這樣一番自誇自耀之後,我得承認我的能耐是有限度的。人的行為可以建立在堅硬的岩石上,也可以建立在潮濕的沼澤上,但是超越了某一點後,我就不在乎它建立在什麼地方了。去年秋天,我從東部回來時,我覺得我想要世界變得全都一個樣,至少都關注道德;我不再想帶著優越的目光對人心進行漫無邊際的探索。只有蓋茨比,這個賦予本書書名的人,卻對我的反應不聞不問。蓋茨比代表了我所鄙視的一切,這種鄙視出自我的內心,而不是造作的。如果人格是一系列不問斷的成功姿態,那麼在他身上有一些絕妙的東西,那就是對生活的前景異常敏感,彷彿他跟一部遠在十萬八千里以外記錄地震的精密儀器連接在一起。這種反應敏捷的品質與那個被美其名日「創造性氣質」的可塑性--輕易受人影響的特性毫不相干。它是一種特殊的美好天賦,一種充滿浪漫氣息的聰穎,這種品性我在其他人身上還從未見到過,很可能今後也不會再見到。不--蓋茨比最後的結局全然沒錯;是那個追殺圍堵他的東西,是那些在他美夢之後揚起的骯髒塵埃,使我對他人突然破產的悲傷和稍縱即逝的欣喜失去了興趣。

2、喬志高版本:
我年紀還輕、世故不深的時候,我父親曾經教訓過我一句話,直到如今我還是放在心上反覆思考。他對我說:
「你每次想開口批評別人的時候,只要記住,世界上的人不是個個都像你這樣,從小就佔了這麼多便宜。」
他沒有往下多說——我們父子之間話雖不多,但一向有許多事情彼此特別會意,所以我當時懂得他的話大有弦外之音。由於父親這個教訓,我一生待人接物寧可採取保留的態度,而不亂下斷語。我這種習慣招致了很多性情古怪的人拿我當知己,什麼心腹話都跟我說,甚至於弄得有些面目可憎、語言無味的角色也跟我糾纏不清。大凡心理不正常的人一見到正常的人有這種性情,馬上就會趁機前來接近。這樣一來,我在大學時代就不幸被人目為小政客,因為同學中冒冒失失的無名小卒都找著我私下來發牢騷。事實上我並不想獲悉他們的隱私——每每見勢不對,覺察到有人要拿我當知己,迫不及待地準備向我傾吐心思,我就常裝睡覺,或託詞忙碌,或故意不表同情,說幾句開人家玩笑的話;因為據我的經驗,青年人拿你當作知己所傾吐的知心話往往是千篇一律,而且壞在並不誠實,很少和盤托出。對人不亂下斷語是表示一種無窮的希望。我前面提我父親的話,似乎我們父子都有點瞧不起人的樣子,但他的意思是說,待人寬厚雖是一種天賦,卻並不是人人生來相同的——我惟恐忘了這個教訓,責人過苛,而有所失。
既然這樣自誇對人寬厚,我也得聲明寬厚是有限度的。人的行為,有基於磐石、有出於泥沼,可是一過某種程度,我也不去管它的根源了。去年秋天我剛從東部回來的時候,我的心情的確非常沉重,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穿起制服來永遠向道德觀念立正;我再也不能參與什麼荒唐的舉動,讓人家向我推心置腹,把我引為知己了。我這種反應只有對於蓋茨比,本書的主人翁,是個例外——這位象徵我所鄙夷的一切的「大亨」,蓋茨比。假使人的品格是一連串多彩多姿的姿勢所組成的,那麼你不能不承認這人有他瑰麗和偉大的地方;他對於生命前途的指望具有一種高度的敏感,像是一具精密的儀器,能夠探測一萬英里以外的地震。他這種反應能力與通常美其名曰「創造天才」那種有氣無力的感受性毫不相干——而是一種異乎尋常的、天賦的樂觀,一種羅曼蒂克的希望,是我在別人身上從未發現過,以後也絕不會再發現的。不錯——蓋茨比本人臨終並沒有叫我失望;使我對人間虛無的悲歡暫時喪失興趣的乃是縈繞在蓋茨比心頭的美夢,以及在他幻夢消逝後跟蹤而來的那陣齷齪的灰塵。

從這幾段可以看出不同翻譯的出入還是挺大的,個人感覺還是喬志高的版本讀起來更順暢,當然這不代表他的翻譯就是最接近原著的。翻譯上比起生硬地直譯我還是比較喜歡一定程度的意譯,畢竟不同語言有文化差異在裡面,照搬原文未必就能完整地表達原作的意境。


必須巫寧坤

剛剛看完,很有味道。有些人提到的文法不流暢許是有些,但不影響閱讀,反而讀起來很有味道。
未曾拜讀過菲茨傑拉德的原作,不能說這種味道是不是原作味道。

讀完後被蓋茨比打動了。記得尼克那句
"他們是一幫混蛋,他們那一大幫子都放在一堆還比不上你"

緊接著看了巫寧坤的譯後記,又被打動了,不得不說緣分真是妙不可言。這種不同時不同代不同文化的文人之間的緣分,更是讓人感嘆莫不是天意如此。
這也是我極力推崇巫先生版本的一大原因。
現將巫先生的譯後記粘貼如下

了不起的蓋茨比
譯後記
弗朗西斯·司各特·菲茨傑拉德(1896-1940)的一生是短暫的,他的創作生涯充其量不過二十年,但他卻留下了四部長篇小說和一百六十多篇短篇小說,使他成為二十世紀一位傑出的美國小說家。
二十世紀的二十和三十年代是美國小說的黃金時代,群星燦爛,各放異彩。德萊塞出版了一部又一部長篇巨著,並且在一九二五年又發表了他的代表作《美國的悲劇》。同年四月,《了不起的蓋茨比》在紐約出版,著名詩人兼文藝評論家T·S ·艾略特立刻稱之為「美國小說自亨利·詹姆斯以來邁出的第一步」。海明威在回憶菲氏時寫道:「既然他能夠寫出一本像《了不起的蓋茨比》這樣好的書,我相信他一定能夠寫出更好的書。」艾略特和海明威都是以苛刻聞名的批評家,因此我們就不難領會這些評價的分量了。
第一次世界大戰以後,元氣未傷的美國進入了歷史上一個短暫的空前繁榮的時代。「美國夢」像一個在半空遊盪的色彩斑瀾的大氣球,使一代美國人眼花鐐亂,神魂顛倒。菲氏說過:「這是美國歷史上最會縱樂、最絢麗的時代,關於這個時代將大有可寫的。」他所大寫特寫的正是這個時代,並且將它命名為「爵士時代」,因此人們往往稱他為「爵士時代」的「編年史家」和「桂冠詩人」。菲氏並不是一個旁觀的歷史家,他縱情參與了「爵士時代」的酒食徵逐,也完全融化在自己的作品之中。正因為如此,他才能栩栩如生地重現那個時代的社會風貌、生活氣息和感情節奏。但更重要的是,在沉湎其中的同時,他又能冷眼旁觀,體味「燈火闌珊,酒醒人散」的悵惘,用嚴峻的道德標準衡量一切,用凄婉的筆調抒寫了戰後「迷們的一代」對於「美國夢」感到幻滅的悲哀、不妨說,《了不起的蓋茨比》是「爵士時代」的一曲輓歌,一個與德萊塞的代表作異曲同工的美國的悲劇。直到今天,《了不起的蓋茨比》還是美國一部家喻戶曉的經典。

我對菲茨傑拉德毫無研究,可是我和《了不起的蓋茨比》卻有一段陰差陽錯的「因緣」。
一九五一年夏,我應北京燕京大學西語系之聘,從美國回國任教。行李里除了幾件舊衣服,一架手提英文打字機,主要都是從讀大學到研究院積累下來的幾百冊英美文學書刊。八月中到校,九月一日上課,我教的是英語專業四年級兩門課。班上有些學生不時來串門地聊天,或是借書看。十二月間,全國高等學府開展「知識分子思想改造運動」,燕京著重批判「美帝文化侵略」,各系教授、副教授,人人當眾檢討。輪到我上場那天,一個男生積極分子跳了起來,一手舉起一本書,一手指著書的封皮,義正辭嚴地質問我:「你從美帝帶回這種下流壞書,腐蝕新中國青年,居心何在?」我嚇了一跳,伸頭仔細一看,書的封皮上畫著一隻手,指甲塗得猩紅,手裡舉著一杯香擯。原來是一本很舊的英文袖珍本《了不起的蓋茨比》,是我班上一個男生借去的。我倒抽了一口冷氣,心裡想,「我承認我的思想『落後』,但是要我把菲茨傑拉德的傑作扔進垃圾堆,那還辦不到呢。」
由於不以個人意志為轉移的原因,從此多年與西方文學絕緣。妻子受株連「顛沛流離」,不管有多少艱難困苦,也不忍心把我那幾箱舊書當廢紙賣掉。「文革」中,全家下放安徽農村,書遭了澇災,我倆把紙板箱一個一個打開,把書攤在茅屋門口晾曬,發現那本破舊的《蓋茨比》雖久經患難,卻有點不服老的神態。後來,雨過天晴,我重返北京任教。時隔不久,忽然接到《世界文學》月刊編輯來信,要我儘快將《蓋茨比》譯為中文。簡直不可思議!「腐蝕新中國青年」的黑鍋,我背了將近三十年,怎麼會偏偏找到我來翻譯這本「下流壞書」?莫不是命運的嘲弄,還是菲茨傑拉德顯靈,責成我為他平反,還他一個公道?思前想後,我雖自感譯筆粗拙,難以重現他那優美的風格,卻也無法迴避這道義的召喚。
十年以後,我用英文以回憶錄形式寫了一本紀實體小說,自然把《蓋茨比》這段公案寫了進去。書於一九九三年在美國出版後,陸續收到許多讀者來信。其中有一位是曾在紐約舞台和好萊塢銀幕上活躍過的女明星,她在信中特別提到這個情節,接著寫道:

我認識他。三十年代期間,我是個演員,住在好萊塢一家名叫「真主花園」的旅館許多來做短期工作的作家和演員住在那兒。司各特·菲茨傑拉德那副愁苦的面容是我平生所僅見。他那悲慘的處境刻畫在他臉上,流露在他聲音里。我是在餐廳里結識他的。那天我一個人正在埋頭看雷格蒙的小說《農民》,有個人在我肩旁彎下身子說:「你幹嗎要看那本波蘭式的《亂世佳人》?」我回答說:「因為是我的朋友納特·福柏推薦的,我也非常愛看。」他聽了嗤地一笑,又搖搖頭,彷彿我無可救藥了。我問他:「那你推薦什麼呢?」他說:「奧,最優秀的作家司各特·菲茨傑拉德寫的任何東西。」

我如聞其聲,如見其人,彷彿《蓋茨比》的作者又一次顯靈!可惜「蕭條異代不同時」,我只能高山仰止,心嚮往之了。
但是故事並沒到此為止。馬里蘭州洛克維爾市有一座聖瑪利天主堂,離我們在維州的住處不遠。這座小教堂建於一八一七年,建築古樸莊嚴。每逢主日,一位中國神父在那裡為華人教友做彌撒。去年八月二十日上午,我陪妻子去那裡望主日彌撒。我送妻子進堂以後,獨自出來在陽光下漫步,心曠神怡。不知不覺間,逛入了教堂邊上的墓園,心裡默誦起英國詩人格雷的《墓園輓歌》,又感到無端的惆悵,神思恍惚。突如其來地,一個高大的身影從一塊墓碑前面冒了出來,我情不自禁地喊了一聲:「誰?」定神一看,原來是一位衣著整齊的中年白人男子,我舒了一口氣。他沒理會我的問題,卻指著墓碑說:「最優秀的美國作家!」我低頭一看,毫無雕飾的石碑上刻著:

 弗朗西斯·司各特·凱·菲茨傑拉德
    一八九六年九月二十四日
    一九四0年十二月二十一日
      其妻
     姍爾達·賽爾
    一九00年七月二十四日
    一九四八年三月十日

這真是千載難逢的奇緣!四十四年前,他在萬里之外的異國和我一道蒙冤受難。今天,我無意之中竟然又有幸在萬里他鄉邂逅他的陰靈。這是一片很不起眼的墓地,菲氏家族的幾座墓佔了其中一小塊地方,沒有樹木,沒有花草。這裡既沒有倫敦威斯敏斯特教堂詩人墓地的莊嚴肅穆,也沒有米蘭大墓園的瑰麗堂皇。想當初,一個不甘寂寞的金髮少年,夢想憑自己的錦繡才華,營造一座金碧輝煌的地上天堂,享盡人間賞心樂事。曾幾何時,貧病交迫,夢碎酒醒,他身不由己來到這個角落安息,和他的紅粉佳人分享一抔黃土和永恆的寂寞。墓園幾步之外就是一條大路,日日夜夜賓士著川流不息的車輛,萬萬千千的匆匆過客中有幾人曾在這裡「解鞍少駐初程」,低回憑弔一下這位「美國夢」的化身和爵士時代的史詩大師?也罷,永遠擺脫了名韁利鎖,超越了生與死的磨難,菲茨傑拉德有福了,他將以他不朽的詩篇彪炳千秋。
時已正午,彌撒完了,妻子走出教堂,看到我在墓地躑躅,遠遠地喊道:「你不怕中暑嗎?」我指著墓碑說:「又碰上老朋友啦。」她感到詫異,走到墓碑眼前一看,笑著說:「這大概可說是陰魂不散吧。我望了一台彌撒,你竟然就有一次『幽會』。明年是他的百年誕辰,咱們帶一束鮮花,來安慰他的英靈吧。」我又指著墓碑前地面上一塊碑石,上面鐫刻著《了不起的蓋茨比》的最後一句,她輕輕地念道:

於是我們奮力向前劃,逆流而上的小舟,不停地倒退,進入過去。

今天中秋,我去多倫多探親,誤了在他百年誕辰去掃墓,悵然若有所失。也是天意莫測吧,正在這時,感謝譯林出版社決定重印舊譯,就算作獻給這位英靈長在的奇才一個小小的花環吧。
                      巫寧坤
             
 一九九六年秋於維州獵人森林客寓


覺得巫寧坤的版本飽含深情,雖然樸實但很觸動人心


各人口味不同吧。
我最喜歡的是李繼宏老師的譯本。
放上幾段。


推薦大家看看梁文道《一千零一夜》,前三期講的就是蓋茨比,他拿的是遠流出版汪芃的譯本,跟喬治高的譯本對比著讀,感覺流暢、生動而且簡潔有力。最後一段我抄在下面,大家可以評判。

蓋茨比一生的信念就寄托在這盞綠燈上。對於他,這是代表未來的極樂仙境——雖然這個目標一年一年在我們眼前往後退。我們從前追求時曾經撲空,不過沒關係——明天我們會跑得更快一點,兩手伸得更遠一點……總有一天——於是我們繼續往前掙扎,像逆流中的扁舟,被浪頭不斷地往後推。 《大亨小傳》——喬治高

蓋茨比信仰那盞綠燈,那綠燈正像高潮歡快的未來,在我們眼前一年年退去。它現在躲開了我們,但沒關係,明天我們會跑得更快,把手臂伸的更長。總會有那麼一個晴朗的早晨,我們便這樣,揚著船帆,迂迴前進,逆水行舟,而浪潮奔流不歇,又不停將我們推向過去。
《大亨小傳》——汪芃

另貼一段尼克在湯姆情婦公寓喝酒的描寫。

那瓶威士忌——第二瓶了——此刻大家都喝個不停,唯有凱瑟琳除外,她「什麼都不喝也感到飄飄然」。湯姆按鈴把看門的喊來,叫他去買一種出名的三明治,吃了可以抵得上一頓晚餐。我想到外面去,在柔和的暮色中向東朝公園走過去,但每次我起身告辭,都被卷人一陣吵鬧刺耳的爭執中,結果就彷彿有繩子把我拉回到椅子上。然而我們這排黃澄澄的窗戶高踞在城市的上空,一定給暮色蒼茫的街道上一位觀望的過客增添了一點人生的秘密,同時我也可以看到他,一面在仰望一面在尋思。我既身在其中又身在其外,對人生的千變萬化既感到陶醉,同時又感到厭惡。
《大亨小傳》——喬治高

那瓶威士忌是第二瓶了,這會兒大家已是輪流到個沒完,只有凱瑟琳沒碰,她說她沒喝也感覺一樣暢快。湯姆打電話給樓下管理員,差他去買一家有名的三明治,那家三明治的分量完全可以充作正餐吃。我三番兩次想抽身去外面,往東邊中央公園的方向散散步,浸沐在輕柔的暮色里。但我每次想走,便又讓激烈尖銳的辯論纏住。大夥的談話就像繩索一樣,一直把我綁回椅子上。但對於暗夜街上好奇的行人而言,我們這排高踞在紐約天際的橙黃窗戶,相必貢獻了不少人世的秘密,而我感覺自己也像好奇的行人,正抬頭仰望,困惑思索著。我身處其中卻又置身事外,聽聞著人事變幻無窮的面貌,我感到既入迷又厭惡。
《大亨小傳》——汪芃


喬志高的看了,並不是直譯,但想想又覺得譯得真有味兒啊


目前只看了鄧若虛的版本,感覺他華麗的詞藻和精美的描寫很多,但有種把故事情節本身,人物的性格特點和蓋茨比的「了不起」的魅力將以掩蓋的嫌疑,以至於我讀完後很難思考出蓋茨比有什麼了不起。這樣的譯本雖然語言功底深厚,用了很多複雜美感的詞語,但對整篇小說要表達的情節加情感演繹的不是很到位。翻譯作品,不是僅僅將每個句子精緻到極致,還要從高層次比如說精神層面上理解作品,同時也能讓讀者理解這部作品想要表達的精髓之處。有時候白話平實的文句也是其獨特的傳情作用的。美感太深厚就容易遮住故事情節本身的動人。you never need difficult words to tell a story.


汪芃,書名改叫大亨小傳,是梁文道在一千零一夜的讀書節目中第三夜推薦的版本,是直譯的版本。


看的李繼宏翻譯的版本,覺得挺好。書前面有一些譯者對於當時那個年代背景等的分析,翻譯之前做了很多調查。而且李繼宏翻譯了很多著名的著作。可以百度查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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