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經歷過哪些讓人感到慚愧的事情?

前一段時間計程車司機綁架殺害乘客的案子頻發。記得那天和同學小聚,同學的媽媽和同學把我送上計程車回家,我同學拿出手機站在計程車面前照相,她讓我到家了和她說一聲。
在車上,那個司機一直問為什麼我同學要拍照?他們是正規的計程車公司,我同學這樣做太令人心寒了……
我一路上都沒有回答他,我知道那種感覺真的挺難受


有一天,買了一大盒紅棗,從公司提溜回家的路上,正走到地鐵口,盒子破了,紅棗撒了一地。
正直下班高峰,地鐵里都是人,我趕忙把紅棗都撿回盒子的時候,發現旁邊天天蹲點乞討的老奶奶也在撿我的紅棗。
我以為她要搶我的紅棗,於是我撿的更快了。

可是,我誤解她了,她把棗子歸攏後,都放回了我的盒子里。她只是善意的在幫我,而我不自覺的惡化了她。

那天地鐵里都是人,而幫我撿的,只有她。。。
這件事,每次想起都覺得慚愧


前天在北京,我從南站出來,路過一條破舊衚衕,時過中午,路上的沙縣蘭州飄著油香,我在一家破舊廢品收購站的門口看見一個大爺蹲在一張破板凳前,凳子上放著一盒白米飯,已經吃了半盒,大爺滿頭白髮,一臉皺紋,眼眶腮幫都很深,他在一口一口咀嚼白米,除此以外,沒有菜,沒有水,只有刺眼的眼光和路過車輛帶起的沙塵。
   那會兒,我的心被狠狠刺了一下,我剛從現代化的北京南站出來,手上拿著星巴克的咖啡和蘋果手機,南站百米之外衚衕的大爺,在吃一盒沒有菜的白米飯,那一刻,我的腳步放緩了,令我羞愧至今的是,我沒有停下腳步,更令我羞愧的是我腦子裡的想法——我包里有昨晚高鐵上沒拆封的榨菜,本能讓我想去給他,我看了看附近有幾個人,我確實怕大爺不喜歡我的施捨行為,深處更擔心的是怕路人覺得我偽善的目光,畢竟我頂著一頭白髮,耳釘在太陽底下閃閃發光,目測我確實不像好人。我就這麼猶豫躊躇了二十米,我再也邁不開腿了,我想,去他媽的,愛雞巴誰誰誰吧,我轉身,從包里掏出榨菜,放在大爺的凳子上,我後悔沒有剛才就給他,大爺的米飯只剩下最後幾口了,我把榨菜放在大爺凳子上,怕大爺不敢吃,我說這是我昨晚剛買的,還沒拆。
   大爺看著我,意料之外的表情,大爺沒有被我的白髮耳釘嚇著,大爺沖著我笑,對身邊的路人說,還是說咱北京好心人多。
   我轉身離開,現在我想,幸好我交出了包里的榨菜,要不然我要自責後悔多久——這也是一個自私的想法,因為我先考慮了自己的感受。
   我為自己多走出去的那二十米路感到深深的慚愧和羞恥。
   我為什麼擔心別人會覺得我偽善呢?骨子裡,我是不是一個犬儒主義呢?
   毫不留情的說,我是,我要改,我要悔過。
   師傅說,我們行善不是為了積德,我們行善,是因為我們本來就善。
   實際上我行善是為了今後不自責,從這一點出發,我的靈魂深處是骯髒的,卑鄙的。
慚愧那二十米路上我走出去的每一步。


一個多月前我們分局舉辦了一場青年民警的演講比賽,我去當觀眾。

上台演講的多數是男生,講述自己在地鐵中抓賊或者逃犯的經歷,驚心動魄扣人心弦,掌聲彼此起伏。

然後畫風突變,一個身材纖弱、描著淡妝的女生上了台。她雖然穿著帥氣的制服,雖然努力將頭髮梳成大人模樣,但還是掩飾不住一臉的軟妹氣息。

「一看就是個搞後勤的,來分享自己寫了多少篇公文或者整理過多少套裝備。」我給同事分析。

我可不是性別歧視,只是我的印象中,女孩子幹警察,即使不算溫室花朵,也多半是縫縫補補的存在。「願為市鞍馬,從此替爺征」畢竟只是傳說嘛。

果然,她介紹自己是內勤民警。

我猜測,她接下來的演講,在這種熱血澎湃的論劍中,應該也算是一股子清流吧……

然後她講了這樣一件事。

她說她所在的派出所有那麼一兩座車站,總有「咸豬手」乘客。那些人利用早晚高峰期去地鐵里擠,揩女乘客的油。那些咸豬手處心積慮手法隱蔽,即使有女乘客報案也沒能找到確鑿的證據。他們所長很重視,讓幾個男民警帶著她,去車站上堵這些流氓。她拿著小攝像機或者記錄儀給流氓取證,男民警負責抓人。

很快他們就取得了成效。他們在車廂里站台上,萬眾矚目之下掀翻流氓,在場群眾無不掌聲鼓勵,甚至還有乘客當場要暴揍流氓。他們的「獵狼行動」還登上了北京台的法制欄目。

我在台下直直腰。這聽著有點兒厲害啊。

不過想來抓人的都是男同事,女孩子最多也就是搭把手。但姑娘家家的為了跟蹤嫌疑人反而像痴漢一樣偷偷摸摸擠來擠去,也算是蠻辛苦的了吧。這也算女警中的燙手經歷了,拿出來分享倒不為過。

然後她又說了一件事。她說有一次她和男同事們又抓了一名慣犯。這個人他們盯了很久,終於等待他再一次對一個女乘客出手,然後眾人上前把他擒住。她當場和女事主溝通,留了電話後,女事主卻出於種種壓力改變了主意,不想到派出所作證了。

她跟了女事主好幾站地,苦口婆心,做出了各種保證,但都沒能取到這份筆錄。

因為沒有被害人陳述,證據不足,嫌疑人無法處理。

聽眾們聽得都有點兒火大。我也不例外。

演講的姑娘這會兒笑了。她說:「好在我們第二天繼續蹲守,沒過幾天,我們又把這個作案人抓獲了。這回事主很配合,我們把嫌疑人拘留了。然後……我還特意給之前的事主發了信息,告訴了她這個好消息,她還說謝謝我。」

演講完畢,掌聲雷動。我也很使勁。

我有點慚愧。我看不到她身上任何的軟妹痕迹了,反而聞到了自己身上濃濃的中二氣息。

想起之前我還回答過一個小女警在地鐵上奮勇擒賊的事,我才發現我原來如此小瞧了我的女性同行們。那個小女警當機立斷在地鐵上獨身一人抓獲了一個小偷,我想即便換做是我,反射弧也要比她長得多。身為一個成天混跡於地鐵的小民警,我必須得朝人家抱拳。

現在回想起來,我還見過很多讓我由衷欽佩和慚愧的女人。我們分局別的派出所有一個內勤大姐,值班時忽然碰到另一個大姐來報案。大姐說看見有賊在閘機偷東西,現在人就在呢。但那站的民警正巧去隔壁站支援別的警情了,內勤大姐說我去現場看看!報案大姐說走我跟你一起去,給你搭把手!

於是兩位大姐就把一個五大三粗的老爺們給按了……

事情上了新聞,當時我們全局都是一個大寫的「服」字。

所以說千萬不要小瞧你身邊的女性,不論她是你同事還是你同學還是你的三姑六婆,不論她在什麼領域從事什麼工作,不論她是弱柳扶風還是膀大腰圓,不論她是否已經告別了人生巔峰或者從來就不諳世事,不論她是否成天只是喝茶看報打打十字綉聊聊狗血八卦,可那只是她們技巧性的實力隱藏。說不准她們的小宇宙哪天就會爆發,給你一個星辰巨變的大懵逼。到時候的你,只剩下膜拜和慚愧的份兒!


兒子沒出生,他的名字我就已經取好了。

但取什麼乳名比較響亮,讓我頭疼到了兒子過了滿月。

一天下班,老婆跟我說:「兒子的乳名有了,叫東東。」

還沒等我反駁這個普通的名字。

老婆又加了一句:「媽給取的。」

我當時就不悅:「啥?你媽咋回事,給取這麼個名!」

我老婆解釋說:「你別急啊,取名的不是我媽,是你媽。我昨天跟媽說了,你給你孫子取個乳名吧,省的取了別的,你說不出來。」

當時,我感覺羞愧萬分。

我媽得了腦栓塞,受損的是語言中樞,與那些說話不清晰的病人不同,她是基本失去了說話的記憶。

她會說的話,很清晰,與常人無異。

可我媽能夠說出的字,加一起都不到20。

一方面,作為兒子,我根本沒在這個問題上為老媽考慮,我不孝。

另一方面,誤認為是丈母娘幫取,極力反對,我格局很低。


上周末,和剛過完10歲生日的妹妹一起去超市買牛奶。

我拿了兩盒伊利,然後到收銀台清點的時候,妹妹看見了上面的一個綠色標誌。

(圖片來自天貓)

她拉著我的手,執意要去貨架換一個別的。

我怕麻煩,因為收銀台離牛奶貨架挺遠的,就跟她說算了。

她搖搖頭,執意要換,我只好跟她到貨架,看她掂起腳,認真挑了兩盒沒有綠色標誌的其它品牌。

我突然覺得特別慚愧。

綠色標誌的事情是我跟她說的,那年她才七歲。

雲南昆明發生了某件事,當年的微博女王姚晨說,「這是惡之花盛開的土地。」

生氣。

我知道這個綠色標誌背後,有一個巨大的產業鏈,能給那些人賺錢。

所以那時候妹妹問我為什麼,我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跟她講了一遍。

我還說,這些生產的廠房都會養著一個XX。

妹妹問,為什麼要這樣呢?

「因為他們覺得他們和我們不一樣,我們吃的東西都臟。」

「真討厭,我以後也不要買了。」

只是我沒想到她的執拗能堅持這麼久。

前些日子,美團外賣把綠色食品和普通食品分開來裝,大概,是他們覺得前者更高貴吧。

當時說了抵制的人,也不知道有多少能做到。

讓我更慚愧的是,大人總是覺得,反正細枝末節不重要,所以忽略,直到我們正當的權利慢慢被蠶食,才追悔莫及。

如果這個社會只有小孩子才較真的話,挺悲哀的。

所以有些事情雖然微小,但是積蓄起來,就是很大的力量。

我愛吃烤五花肉,愛吃大蒜肥腸,愛啃豬蹄兒,愛一切和豬相關的好吃的^(* ̄(oo) ̄)^。永遠沒有任何事物,能夠阻擋我們吃喜歡的東西。

如果要尊重他們的民族習慣,也請先尊重我們普通中國人的飲食習慣。

看到評論區有人不懂,我來科普一下。

清真食品會將一部分利潤給宗教協會,並要求部分甚至全部生產人員都信仰宗教,而且生產基地會常駐一個神職人員。這些錢會幹嘛?一般是修寺廟,培養小孩讀經等等……

由此帶來的後果呢?往小了說,我們會付出更多的成本買同樣的東西,本來可以更便宜的。
往大了說,清真泛化以後,就相當於宗教介入世俗,開始抽稅。

我們這些不想被宗教綁架的普通人,只有用腳投票,讓這些討好宗教的企業知道厲害。

P.S.我一般不討論宗教政治敏感的,下不為例。視情況匿名,但不刪帖,轉載隨意。

被私信威脅了,匿名,再見。


五年前,我在塞班島,似乎遇到了【種族歧視】,卻沒想好該【憤怒】還是該【慚愧】,現在也沒弄懂。我簡短把事說了,你們幫我看看。


五年前我還在上大學,塞班島沒現在這麼出名。寒假,我爹帶我去那旅遊。

非常美,海浪像水晶,沙灘像酥油。

娛樂項目中,有個叫拖傘的,就是把快艇拴著降落傘,把人拖到空中,如圖

拖傘一次是三百塊,底下有人不斷的給拍照,下來之後先看照片,如果覺得滿意,再交300塊錢買照片,不要照片不收錢。

那就玩兒吧

我是那個揮手的,旁邊的是一對日本情侶,5分鐘後,又上來一個韓國歐巴,開船了。

日本情侶先被掛上天了,而且放了幾十米高,我覺得很有意思,情侶也玩兒得很嗨。

接下來我也上天了,挺高,飛得挺爽,但剛才日本情侶飛的時候,底下那個黑大叔一直在拍照,我飛的時候,黑大叔好像沒啥動作。

我下來了,韓國歐巴飛上天,黑大叔又是全程拍照,我打消了疑慮,應該是剛才離得太遠,我沒看清。

玩兒完了上岸,選照片吧! 照片是放在大屏幕上的,黑大叔拍了好多張,水平還可以,日本情侶選了四五張,去列印了

韓國歐巴也選了四五張,也去列印了

到我選了,我還挺高興,想看看剛才自己是什麼屌樣子,結果沒我照片。

My photos? 我問黑大叔。

黑大叔朝我一聳肩攤手,走了

我一頭霧水,想上前問問為啥,但我英文實在是不怎麼樣,他要是跟我說一大堆,我多半聽不懂,於是去找我們的導遊,問為啥。

導遊說這個項目,不給中國人拍照

我說卧槽?豈有此理?

導遊說,之前是沒這樣的,都給拍。後來發現,中國人選照片的時候,紛紛拿手機直接拍大屏幕的預覽圖,然後不買照片。等於自己得到了照片,卻沒付購買照片的錢,工作人員白拍了

長此以往,後來這個項目,就直接不給中國人拍照了。

我聽了這個理由,很不高興,但不知道應該是【憤怒】還是【羞愧】,

我知道通過什麼投訴舉報各種途徑,能維護合理利益,但是沒有,我沒心情了,毫無心情。

干他娘。

————————————————————

無論如何講政治正確,這樣那樣的歧視是現實存在的,不會消失。

而世界上不存在沒有原因的愛和恨。

有人歧視東北人,說東北人粗魯、低俗、愛砍人。客觀上說,確實有很多粗魯、低俗、愛砍人的東北小流氓。但有更多素質合格,從不砍人的東北人,被歧視了,我就是。

有外國人歧視中國人,理由是中國人愛貪小便宜。客觀上說,確實有很多愛貪小便宜的中國人,拿走人家照片不給錢。但有更多不貪小便宜的中國人,被歧視了,我就是。

有人歧視某和平群體,理由不可說。客觀上說,確實有很多不可說理由的和平群體,但也有廣大真正友好的某和平群體,從來沒幹過不可說的事情,被歧視了。這回我不是。

無辜被歧視者,當然是不爽的。

但從另一個角度看,歧視來源於經驗主義,來源於任何人都沒有【迅速分辨事情真相】的能力,為了趨利避害,他們選擇了一竿子打死一個群體。

——————————————————

一個政治不正確的段子說,

在不可說群體人士搞出不可說事件前,我們沒法判定他是極端的還是溫和的。

那麼塞班島拖傘拍照的那個黑大叔也會說


在中國人做出【不給錢偷照片】的行為之前,我們沒法判定他會不會偷照片,所以我們拒絕給所有中國人拍照片。


歧視者不可說群體的人說,歧視不可說群體,是為了保障自己的安全


從黑大叔的角度看,歧視我(中國人),是對他有利的(經濟上)。


如果黑大叔早就知道,我一定不會賴著不付300塊照片錢,那麼他一定會給我拍照


如果歧視XX群體的人,完全確定接觸到的XX群體的人,不會做出自己討厭的、預想的行為,那麼歧視可能也不會存在。但這不可能,所以歧視不會消失

我說這麼些,不是要證明歧視有道理,相反,所有的歧視,都是不正確的,都是有害的。

歧視的危害我們大多數都懂,說服歧視者,消除歧視,是很有效的,是應該的

但很少有人敢說,被歧視群體自強、自信、自律,也是擺脫歧視的有效法門

被人黑愛貪小便宜,做好自己,影響他人,別做愛貪小便宜的事,譴責、制止群體里愛貪小便宜的行為

被人黑愛衝動愛砍人,做好自己,影響他人,別做當街砍人的事,譴責、制止群體里衝動砍人的行為

類推。這不是愛心泛濫,這是解決措施

這政治不正確,但是有效;這對被歧視者不公平,但是有用。

自強、自信、自律,就像小時候老師教的,「從我做起,從現在做起,從小事做起」

如果大多數人都這麼想,就會倒推消除歧視,配合社會上一直在做的正向反歧視宣傳,最終會把社會歧視情緒降到最低點。

世界上本不存在絕對的公平,非理想情況下的最優解,往往是弱者要付出更艱辛的努力

我是東北人,我是河南人,我是鳳凰男,我是女性,我是某教信仰者,我是中國人。

我和我所在群體中的人,通過努力,通過溝通,通過提高,證明了他們的歧視毫無道理,現在,請歧視我的人,給我道歉。

理想至此,任重道遠。

共勉。

(完)

感謝閱讀,不妨關注


高中的時候中午經常在一家茶餐廳吃飯,然後打包一份皮蛋瘦肉粥作為晚飯。
高中學校附近有各種各樣的乞丐,有真有假。我一般不給錢偶爾看見可憐的會給吃的。
那天也是打包了皮蛋瘦肉粥,看見一個爺爺在隔壁餐館門口,兩個胳膊腫的很嚇人,一截一截地腫起來,很明顯的病態。
大中午太陽很大,他半跪在房檐下一塊小小的陰處,面前鐵碗里只有一些零錢。我當時有些難過就把剛打包好的粥給了他。走遠了發現包裡面還有餅就折回去準備給他,看見他顫顫巍巍地拿起小塑料勺把粥往嘴裡送。
當時我很猶豫要不要給他錢,但是我很怕他也是網上說的假裝騙子的所以我沒有給。
後來我通過壽司店老闆娘口中知道他得了很嚴重的病,被他兒子趕出家門,大概活不久了,而我之後也沒見過他。
每次我想起我把粥給他時,他巴著嘴,語無倫次地說謝謝你小姑娘。我都很愧疚當時懷疑他,沒有再多給他一點幫助,沒讓他多吃一點。
都因為我的懷疑。
我很愧疚。

謝謝評論區很多人安慰我。我雖然給了那位爺爺一些幫助,但實在太微不足道,也許只夠飢餓的他勉強果腹。但如果我當時沒有懷疑,能多給他買些吃的,多給他一些錢,那他就能多吃一些,吃飽一些。
我不知道怎麼表達才好。我的愧疚來源於我的懷疑,對他人的惡意揣摩的保留,已經成為思維習慣的一部分。又或許那些被我判定為不可信的乞丐裡面,也有真正需要幫助的人,而我甚至可能沒有發現的機會。

希望我自己再也不要這樣了。更希望騙子少一點,再也不要有人像我一樣因此愧疚,也不要有人因騙子而心寒。


評論區好多人誇我,謝謝大家。但其實我受之有愧,我就是個普通姑娘,有時候也小氣刻薄愛計較。我朋友以前說過我有時候總是不自覺以最大惡意去揣摩別人,我一直想改,但是沒全改過來,有時候還會留著。那次犯了,帶著那樣的思維方式去懷疑那位爺爺,並且造成了實質性的後果,讓我覺得對不起那位爺爺,所以愧疚。
這個社會有好有壞,有對有錯,但畢竟我們管不了別人,只能力求自己做到問心無愧。做不到時,應自省,我認為這就是評論區所說的人之所以為人的原因。


親弟弟,從事輪機員。2015年畢業。下半年去輪船上實習,我和他最後見面是2015年的國慶,再見是2016年3月,他的遺體,實習出了意外。我恨帶他的師傅,恨那個颱風天還派他出去掃船的機頭。我最恨我自己,從來沒有認真的了解過他,沒有像個姐姐一樣對他好。那麼年輕,就這樣沒了。我只大他一歲。現在要大他兩歲了。
他走的國際貨船,出發前,我沒有給他零花錢。他給我貨船船號,說可以去船訊網查他的船到哪。我只在他出發那天查過,後來再也沒查了。直到他出事後才開始不斷查船到哪了。我很失敗,我這個姐姐。家裡人都不懂怎麼去了解,我應該要多了解的。關於他的行業,多去了解一下,那麼當初就阻止他去就好了,那麼危險,阻止他去就好了。可是我沒有。他的大好人生才剛開始。
我們經常鬥嘴,他生氣的時候經常直呼我名字。我感覺我們像朋友,有時候覺得他不尊重我。可拿到他遺物後,看了他手機以後才發現他給我所有的備註都是姐。我怎麼擔得起,我連零花錢都沒給過他。他在船上經常沒信號。有信號的時候我也很少聯繫他。
我後悔,沒好好當他的姐。這是我這輩子沒法彌補的遺憾。有時候覺得他沒離開我們,可有時候覺得,我真的好久沒看他了。我真的很想他。


今晚剛發生的事,跟幾位日本人一起吃飯,有位阿姨得知我是中國人,很開心的跟我秀了幾句漢語,問了我出身山東後,她說青島啤酒很有名,後來又問我有沒有去過北京,故宮很雄偉,又說起上海好發達,繼而說起中國經濟發展很迅速。聊天一直很愉快的進行,直到那位阿姨很擔憂的說:「妮妮,不過中國現在霧霾真的很嚴重呀!環境污染太厲害了!」

我啞口無言。
霧霾,這不是我的錯,可我卻十分慚愧,那是我引以為傲的中國啊。比起慚愧,可能更多的是心酸,畢竟從前我們也是白雲藍天,從未想過霧霾會像今年這般來的如此氣勢洶洶。

好的東西,全世界都看得到。
壞的東西,全世界也都能看得到。
我們,也都得看到並且改正才能發展的更好。
以上是原答案。

PS :隨手回答,卻得到很多贊,很感謝大家。(?????)評論也都很友好,希望能理性對待事實的網友越來越多。(不接受任何人身攻擊和挑釁)
把現代中國與工業革命時期的英國對比我認為是不太合適的,畢竟已經過去了多年,早已是不同的時代,各方面的技術都有了飛躍性的發展。但發展路上污染是難以避免的,這也是不得不承認的事實。有位網友說需要時間,相信會像解決沙塵暴一樣解決霧霾,我深表同意。一點點改善,即使很慢也總勝過掩耳盜鈴停滯不前。
我打心眼裡相信我們的國家會越來越好。
一定要相信我們的祖國!!
愛我中華巴扎黑。(?????????)


那年高二。
我爸賭博輸了一百來萬,據我媽說還借了高利貸。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我一度難以接受。
瞬間家裡經濟條件癱瘓,就連我每個星期150元的生活費似乎也是一大筆開支。
那時候有個女朋友,她自然是知道了我家裡的事……那段時間星期六星期天我都沒回家,住網吧或者住她那,生活費是她給的…甚至衣服褲子也是她買給我。
我媽後來知道了。她很反對。

以上是背景。

有一個星期我回家,吃晚飯的時候我媽問「怎麼又有新衣服?到底哪裡來的?」

我朝她大吼:「關你什麼事?難道我會去借高利貸買衣服嗎?管好你們自己吧,沒用的東西。」

我爸就站在我身後,我永遠忘不了那時他滿是自責愧疚的眼神。他好像,一夜之間真的老了很多很多。

分割線……

謝謝大家的關心,私信看到的我都會回。事情已經過去一年多了,這一年裡債務雖然並沒有還清,但是我爸媽壓力已經小很多了…可能因為我懂事多了。我一起分擔了,這一年裡,我給了家裡10萬…也是我一年的存款,再加上他們一年也能賺個十多萬…我想再熬個幾年就會好了吧。。

還有關於那位女朋友……嗯……已經分手好久好久了。


今天因為一件事情受到了很大的觸動,想到之前看到的這個題目,所以特意跑過來正兒八經地回答一下。

我小學的時候班上有一個同學,和我關係一直都特別鐵。雖然後來我後來轉了學,但因為共同愛好電腦遊戲,家裡住得又近,所以每逢周末放假,我倆總是相互串門,交流並觀摩雙方的各種遊戲心得與操作。

在印象之中,我這哥們的遊戲技術力一直都略牛逼。記得我剛上初一那會,得益於PC上街機模擬器的普及,KOF這類平常像我這種家風森嚴的好學生伸斷了脖子都瞧不到一眼的遊戲,終於走出了充滿社會青年氣息的遊戲機房,開始服務於良家,也讓那時的我曾經一度沉迷。

這段歷史也可以稱之為我被那位哥們的吊打史,各種被一穿三幾乎是家常便飯,就算是到後面我漸漸練起來了,他又能拿各種傳說中的鬼步無限連打得我沒脾氣。後來我通過別人才知道,在當時以小區為單位的街機廳勢力版圖中,他早在小學六年級之前就以一己之力統一了城東3個小區里所有街機廳的不服勢力,是傳說中讓各路機房老闆鬼見愁的『買一幣坐一天』級的王者,是我們地方小城裡KOF中的KOF。

當然,這裡面的奧義無非就是一個『練』字。對於他私底下如何避過家長和老師耳目偷偷進入遊戲機房的過程我不是很了解,但他在電腦端上的練習專註度就像那些個功夫片里赤裸上身,滿身大汗,對著砂鍋插掌,對著木頭打樁的習武之人一樣——同一套連招,他能從早上醒過來在鍵盤上一直敲到晚上吃飯——光想像那個敲鍵盤『啪啪啪啪啪啪』的頻率就有點讓人頭皮發麻。

那個年代不像現在,打個遊戲有各種各樣的比賽,不存在那麼重的競(gong)技(li)成分,絕大多數人純粹就是一個have fun的心態。再加上繁重的課業擠壓著我們有限的時間,我更樂於把精力花在去體驗其他儘可能多的遊戲上。像他這種專註的練習,起初可以理解為『為了確保自己的技術力在同伴之間維持一個絕對的高度而不被擊敗的一種自尊』,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在大家覺得挑戰他無望紛紛轉投其他遊戲沒人和他玩KOF的時候,他卻還能一如既往地保持著練習,在我看來幾乎就是一種『浪費時間』的做法。

我倆把打遊戲這個共同愛好一起培養到高中畢業,還記得那個暑假,我和我當時的女朋友(p.s.現在的老婆 ??????) ?)正在鬧分手,為了開導我幫我走出陰影,他還陪我報了一個跆拳道培訓班,作為回禮,我把他覬覦很久的我家的一套《標準日本語》的教材和磁帶轉贈給了他。後來我倆上大學就分道揚鑣了——他去了重慶,我到了南京,而且逢年過節那哥們也不太愛回家,因為距離的關係,我們之間的聯繫最後也變得慢慢稀疏起來。

後來再見到他已經是快要大三的時候了,那時臨近學校放假,他從重慶趕到南京來玩,和我擠了幾天宿舍。因為大考在即,平常老逃課的我為了不掛科開始了瘋狂抱佛腳,自然也沒太多的時間招待他,每天就讓他自己安排。有一天我夜自修回來,看到他一個人在宿舍里把腿擱在上鋪的床沿上在拉筋。我就嘲了他一句:『呦,這跆拳道,還練著吶。』

『可不嘛,這不得天天練。這幾天練功有點偷懶了,拉著有點不舒服。』

『你還天天練?』

『要不我今年怎麼拿得到黑帶?』

『黑帶!?』

我當時真的是一臉懵逼啊!不是說好的當時只是陪我散個心消遣一下的嗎?怎麼突然就整了一個黑帶出來呢?

要不是他給我看了他手機里存的黑帶考試的留念照片,我是打死也不願意相信的。注意,不是不敢相信,是不願意相信——這得特么顯得我有多廢柴啊!

這還沒完,在這大約一年之後,有一天我上QQ的時候突然看到他更換了一個簽名,大概的意思就希望這次考試保佑順利通過之類的。於是我隨手敲了一句話給他,問他是不是有科要掛,結果他回了我幾句話又把我給看傻了。

他說,他自從高考那年暑假在我家拿了那一套日語教材以後,就一直在自學,最近在在備考日語N1。

……

我的媽呀!他大學學的可是計算機專業啊!這怎麼又不按套路出牌了呢?而且最關鍵的是,從頭到尾他都不顯山露水,你以為他當初只是一時興起隨便鬧著玩玩兒,結果他黑帶也拿了,N1也給他考過了,要不是兩次都是我碰巧多嘴問了一句,我怕是到現在都不知道他的真實水平吧。

(有人可能要問為啥我家會有那套教材。因為我也曾經自學過啊!而且我初二就已經學會50音圖了啊!但現在已經快三十而立了我還是一看到敬語就想吐啊!根本堅持不下去啊喂! ?_?)

你以為這就完了?不,還有!

就在昨天,我突然在別人的朋友圈裡無意之中得知,我那個哥們,自2012年起,又開始在業餘之際練起了詠春拳!

卧槽,又不聲不響給一個技能點了五年的技能點!

可是在他自己的朋友圈裡,別說一張在武館的自拍了,連一句特么帶『春』字的話都幾乎找不見,反而他朋友圈分享最多的,是我拍的片子的各種鏈接,最常出現的字眼也是『王導加油』,『支持王導』。

卧槽,服了,這次我是真的服了,簡直五體投地。

在社交網路這麼發達的今天,真的,因為我實在是見慣了身邊太多屁事沒幹就成天往微博朋友圈晒圖倒苦水的主了,他們總會讓你覺得他很努力,很辛苦,很牛逼,恨不得吆喝到全天下都知道他此刻正在做著一件多麼了不起的事情——其實充其量也就是一場馬拉松比賽剛剛擺好了起跑的姿勢,他們就已經急於向周遭的人提前發表自己的賽後感言,但實際上等發令槍一響,又有多少人能夠堅持跑到終點呢?更別說像我哥們這種,他的心態更像是賽道外偶爾路過的一個路人,看著這裡有場比賽,就臨時起意在賽道外一路不相上下地跟著運動員們跑完了全程,可能有人會注意到他,也可能沒有。但他完全不介意,只要他能夠享受這個過程,就完全足夠了。

這就好比說,有人把興趣當成是一種專業,是一種境界,但偏偏還有人只是把興趣當成了興趣,但卻把興趣玩得比一些人的專業還強,這就又是另一種境界。所以在《神鵰俠侶》結尾最後的一次華山論劍上,『東邪西狂南僧北俠』都一致推選周伯通做了『五絕之首』,這不僅是老頑童在武學上技高一籌,更重要的是這個『頑』字——因為純粹,所以強。

於是,在看完了他的朋友圈以後,突然之間,我也似乎明白了少年時期他日復一日地在鍵盤上敲擊著那一套套KOF連招的意義——這個世上總有一些人,『他』做事的目的並不是為了提醒別人『他』的存在,而是為了用心感受那件事本身的存在,這便是『他』存在的最大意義。

這麼牛逼的人,認識了這麼多年,直到今天才讓我了解到了他真正的牛逼之處,而且境界之高,難以望其項背,慚愧,慚愧。


初中的時候,我們班上有個特別的同學。他戴著助聽器,經常聽不清別人說話。由於這個原因,他上課經常睡覺(聽不清老師講什麼,還要坐在教室里,是我我也犯困)導致他的成績全班倒數第一。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班所有人都產生了對他的歧視,包括老師。
我記得那時我們英語老師兼班主任把他安排在講台旁的特殊位置,美其名曰讓他聽得更清楚。然而這樣依舊沒有改變他的成績。在學校學習,就像是滾雪球,當你開始聽不懂開始,後面你會越來越聽不懂。那位同學一開始就由於自己聽不清楚的原因沒有上道,即使後來坐在里講台最近的位置也於事無補。就這樣,這同學成了我們眼中的異類。我們總是在日常的交談中把他當做調侃的素材。
記得有一次,那同學的外婆來學校發現自己的外孫坐在特殊的座位上,覺得這是受到了不公平對待,找我們班主任理論。最後,班主任拗不過她,把那同學又調回了正常座位。事後,我們班主任在我們面前抱怨,我們也覺得那老太婆無理取鬧。
現在回想當初自己和同學們的嘴臉,我感到無比的羞愧。我們把那個同學隔離開來,當他是笑話。他在這樣的環境下在學校待了三年,忍受著他人歧視,連追求公平對待的行為都變成了無理取鬧。


也許我所要說的不僅僅是慚愧這麼簡單。


我的母親。
三年前突發腦梗死,接著不怎麼會說話,右上肢癱瘓。僅能依靠拐杖蹣跚。
這些僅是外表看到的後遺症。
其實患病後的媽媽完全變了一個人。
脾氣暴躁,睡眠不好,神經質,一切都變了。

我已婚,兩個孩子。遠嫁他鄉。
母親病後兩場住院我都是獨自一人支撐照顧,看到她被病痛折磨,總覺得這是一場夢,一場噩夢。
總盼望能醒,卻永遠醒不來。

人是有老天安排的吧。
今年七月份母親再次犯病,住院半個月,回家後我在她身邊四天後,返回自己的小家。

九月兒子入小學,老公出差兩個月,女兒入托,看上去我很忙,忙得不得了。
幾乎每晚給媽打電話,跟她說,老公出差回來,就把你們接過來一起住。
每次她那不會發音的喉嚨里,滿足的笑出聲來。

可是她沒能等到我去接她。
再次突發腦溢血,重症監護室七天後,離我而去。

我敲不出字來了,不敢回憶了,淚眼婆娑,看不清楚手機屏幕了。

僅僅告訴看到這兒的朋友們,珍惜你所有愛的人吧!

沒有來世,只有今生。


親戚聚會,姨姐懷了二胎,第一胎是已經四歲多的小外甥。

然後我們幾個就逗他,問他,「你想要個小弟弟還是小妹妹呀?」

「小妹妹」,小外甥心不在焉地說。

「為什麼不想要小弟弟呢?怕他分你家產嗎?哈哈哈」我們幾個都笑他。

不料,他放下了手中的玩具車,嚴肅地瞪著大眼,問我們「什麼是家產啊?我不怕 我想保護妹妹」

。。。。。。我們好像真的長大了。。。

(* ̄3 ̄)╭?(* ̄3 ̄)?(*?)(*?)~?(*?)(*?)~?

既然這麼負能量,我就記點關於小外甥的有趣的事

我帶了一塊麵包去他家,看著挺好吃的那種。
他就想吃,我就逗他不給他吃。
他就說,「舅舅,這麵包好不好吃呀」
我說,「可難吃了,小孩子都不想吃的」
他,「哦,我看著這麵包過期了,肯定不好吃。你說它過期了嗎?」一臉認真.JPG
我,「肯定過期了呀,你看它黑乎乎的和你一樣,不能吃了」
他,「你說實話好不好,再說一次過期了嗎?」
此刻我姐在旁邊笑的不行了。。。
我還想繼續逗他玩,就說「再說一次也過期了,你看都變黑了(那是裡面的餡兒,我也不知道是啥)」
他就晃著我的頭,「舅舅,你說實話吧,我想聽實話」
我還在堅持麵包過期論。。。
他又逼問著我,讓我說實話。最後我就屈煩成招
他就高興的把麵包吃了。。。。這小孩


有件和八歲小女孩兒之間的事情讓我慚愧,恐怕這輩子都忘不了。

上大學暑假在家的時候,鄰居家的八歲小妹妹特別喜歡我,有一回夏天傍晚吃完飯了跑過來用小手握住我的小拇指,非要纏著我讓我帶她去外面玩兒,我就帶她去廣場里逛逛,廣場人很多,有個水池上有一座亭子,亭與岸間有一座鐵板橋,她在橋上又跑又跳,又說又笑,一不小心把腳上的涼鞋掉在了水池裡,她就回頭喊我:「大哥哥,大哥哥,我的鞋子掉進水裡了,幫我撈出來唄大哥哥~」

我低頭一看,水池一片漆黑,不知深淺,而且也不知道水裡有沒有碎玻璃銹釘子,這要貿然下水再來個破傷風可就太不值當了,於是我想到找個樹枝或者鐵絲用鞋帶做成鉤錨,再拋出去把涼鞋給勾回來,我為我的方案感到滿意,於是低頭開始解鞋帶

我正在解鞋帶的時候小妹妹又喊了一聲:「大哥哥幫我把鞋子撈出來唄~」
話音未落,人群中忽然鑽出來一個穿著短褲的八九歲平頭小男孩兒,雄赳赳、氣昂昂,二話不說下進水裡,走了七八步撈起了鞋,然後濕淋淋地爬上來把涼鞋甩了甩,一把塞給了站在一邊一臉懵逼的小妹妹,我也目瞪口呆,一臉懵逼

這時候周圍的人開始竊竊私語了:「哎呦你看看這個小夥子這麼高個子連個涼鞋都撈不上來」,「別看那小孩兒虎頭虎腦的,還挺闖實」,「水裡干不幹凈啊?那小孩兒怎麼樣啦?」

聽的我面紅耳赤,手裡拎著一根鞋帶兒,感覺無地自容。

為了擺脫這種尷尬的局面,我叫了小妹妹招呼她該回去了,這時候發現她和小男孩兒牽上手了,而且看我的表情都變了,如下圖所示

我在內心告訴自己…

再看看那個小男孩兒手牽著手,一起跑著玩兒去了,那副表情好像在鄙視我

我擔心晚上小妹妹一個人回家不安全,就把她領走了,臨走的時候那個小男孩兒看我的表情是醬嬸兒的

我也禮貌地回應了一個微笑給他

我居然輸給了一個八歲小孩子!!!

哎,江湖越老,膽子越小,閱歷漸豐,亦添煩惱。以上。


上小學的時候,學校離家有些遠,我媽怕我過馬路不安全,秋季開學的時候,她就從小區門口找了一位蹬三輪的師傅,姓許。
許師傅當時該有50多歲了,作為當時能和計程車業務數量比肩的三輪車從業人員,許師傅實在是過分的瘦高了,他常戴著一雙寬大破舊的皮手套,一頂搭到耳朵的毛氈帽,脫下氈帽之後,能看見一頭灰白色的頭髮。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媽媽跟他算賬,我就打量他的車,和其它三輪車不同,這輛車沒有經過「機械化」的改造,是單純的人力自行車(經過改造的三輪車可以在人力-電動之間切換,我媽相信純人力車要安全的多)車子很是乾淨整潔。他們的價錢很快就定好了,一共接、送一學期,600塊。
許師傅很守時,每天不到七點就會把車停在我家樓下,從小區的主路到我們家門口要過一條很難走的小道,平時騎單車都不好走,三輪車很寬,不知道許師傅每次是怎麼把車騎進來,還能調好頭的,他把車停好,人就倚在車前,有時會和二樓在做飯吃飯的我們看到,他就揮一揮手裡拿著的帽子或者手套,靦腆的微微笑,那陣子我媽叫我起床的口令,也統一改成了「許師傅就在樓下了」「許師傅等著呢」「許師傅都來了,你還不起」
許師傅人很好,雖然話不多,但是每次都會對你微微笑,我那時候實在是膽小怕生,再冷的天坐三輪車都不敢讓師傅把門帘放下來,因為我害怕門帘一繫上,我就被拐跑了……許師傅安全牢靠的樣子讓我第一次主動要求把帘子放下來,許師傅接到命令後,就把車停在路邊,把帘子扣一個個系好,車廂內溫度和光線讓我倍感安全。以至於每次周六周日上輔導班,我都要從長長的三輪車隊列中,找到許師傅的車坐,後來乾脆,許師傅把我周末輔導的路途也包下了,收了很少一點錢。
那個學期過半的時候,我父母離婚了,我媽搬離了這個家,我知道消息的周六下午,她已經在打包最後一點東西了,那個周末我被要求自己回奶奶家,自己回奶奶家的恐懼更甚於當天那個我還不完全理解的消息。我哭著路過小區門口,我看到許師傅的車,想也沒想就坐上去了,奶奶家離得太遠了,遠遠超過人力車的腳力範圍,最後送我到奶奶家單元樓下的時候,奶奶焦急把我攬下車,我回頭看許師傅,許師傅把氈帽脫下來,灰白的頭髮里立刻蒸騰起熱氣,我笑著說那真像出籠的包子,他靦腆的笑,對我揮了揮帽子。
那年雪來的特別早,期中考之後,雪就一直沒停。我不知道怎麼處理父母離婚這件事,真的。我的同學爸媽,有的就住在我家隔壁,他們總是有意無意,總是有意無意的找我核實這件事。有一天,我也不知道從哪想的辦法,突然在自然課老師不在大家亂鬨哄的時候,走到講台,敲了敲桌子,我說「跟大家宣布一個消息啊,我父母離婚了!」我想我當時可能只是想選擇一個輕鬆自在的語調,好讓他們不覺得這有什麼,不知道小夥伴們聽來是不是這樣,結果是來安慰我的人更多了,我只好繼續裝作很洒脫的樣子,原本我只是想要一個輕鬆語調好讓大家忘了我,沒想到從那時候起就開始給自己打造著一個虛假的洒脫不羈的性格,從那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我性格開始掉頭轉向,交的朋友越來越多,笑和說話越來越大聲,性格越來越外向,別人的話也越來越少聽,之後,成績也跳了樓。
我媽走後,粗線條的爹成了我的保姆,周圍的人一再跟我說不要為難他 ,我也確實不想吃他做的早飯,於是許師傅的任務里就又多了一項,陪我吃早飯。一般是吃雞蛋灌餅,肉夾饃之類的,許師傅就把車正好的停在攤位面前,說好我要什麼,五分鐘左右,我拉開簾,直接把剛出爐的餅拿到車裡,許師傅這時候下車,把帘子扣一個個系好,到學校前我一般都能吃完,吃不完我就放在我旁邊的座位上,等著許師傅來收拾,我從沒帶過一次早飯進到班裡。
轉變迅速的發生在我的生活中,關係很好的幾家在一起的旅遊聚會、我的發小朋友、我每天早飯要吃的麵包,我推門就可以進到的三口之家,都漸漸的離我遠去,我真的不會處理這個關係,我之後童年就像破產——可在那個學期,許師傅因為在學期初與我媽口頭達成的僱傭關係,他仍然會出現在我每個早晨拉開的窗帘下面,我在日記里寫「許師傅是媽媽的遺產」,他確實是。
期末考試的時候正在下著鵝毛大雪,那時候剛開始學英語,我一整個學期只背過寥寥幾次單詞,我胡亂填寫一通,心想之後放學的雪戰,可是離考試結束實在太漫長了,我看了一會雪,決定找同桌抄一些題,填滿了卷子,正好打鈴。
一到校門,許師傅就等在小鐵門前,他的三輪車在他身後不遠,三輪車小小的前遮上已經覆了一層能看見的雪,三輪車後面的空地上,三三兩兩的小夥伴們已經開始打起來了,心煩意亂的感覺消失了一些,我把書包扔到許師傅的后座,就準備去打雪仗,剛往前走兩步,許師傅就拉住我。
我的手當時皸裂著,他握我的手背讓我感覺很不舒服,我不太開心的回頭看他,他正在不著急的脫著手套,意思應該是讓我穿上他的手套去玩雪——他那雙破舊的肥大的皮手套,就像一隻被燙傷起泡又裂開的巨大手掌,關節處的亮黑色污漬,就像傷口上凝結起的厚翳,我才不要,我轉身投身到雪地中
幾番激戰,小夥伴們越聚越多,連最愛在考試後開總結會的二班都來全了人,我打的忘乎所以,我們一班的隊伍就剩下兩條命了,大家執意要再次復活那天狀態極佳的我,我光榮的臨危授命,和我們班最高的男孩搭夥,準備和三班決一死戰,但突然我的後背一陣冰涼,回頭一看,原來是二班偷偷復活的小夥伴偷襲我了我,我的領子被拽開,倒進去了好大一抔雪,我和大個只好在焦點之下掏我後背的雪,雪很多,掏出來之後就融化成了雪水,滲進手背皴開的裂縫裡,別提多涼了。
我焦急往兩手聚成的兜里哈氣,想快點恢復知覺,這時候肩膀一沉,一雙手套壓了上來,我回過頭,看到許師傅靦腆的微微笑,他應該覺得我需要這雙手套。
我才不要破手套!
我脫口而出,那些淘汰下來的小夥伴本來就在看我,現在更是圍上來。
「你應該戴上手套」我記得跟我玩的很好的哥們幫我把手套接了過來,又來了,那種替我做主的關心又來了。
更要命的是,後面的小夥伴開始嘰嘰喳喳問個不停,我記得她問許師傅「爺爺,你是他的爺爺么?」我不敢看她,我只好猛的轉過頭,憤怒的瞪著許師傅——我真的不知道我為什麼出離的憤怒,可能是他們又打開了疑問的話匣子,每個人好像都微蹙著眉頭,想向你詢問,他們總是、總是有意無意的,有意無意的找我核實每件事。總是。
我把手套從哥們手裡奪下,甩到許師傅懷裡,把三輪車的帘子拽開,一屁股坐進去,許師傅幫我帘子扣一個個系好,準備蹬起車子來回家,可我喘著粗氣,聽到他們還在說話,就像要說個沒完一樣,我委屈都要哭了,我氣的快要炸了,我一把拉開門帘,對他們大吼
「他誰也不是!他!就!是!個!拉!車!的!」
三輪車走了一段,許師傅把車緩緩停在路邊,幫我把門帘扣一個個系好,又開始往家蹬,我隔著車廂的小窗愣愣的盯著他沒帶氈帽的灰白頭髮,不一會,頭髮里就蒸騰出熱氣,像剛出爐的包子。

第二個學期,我騎了單車,路過長長的車隊,不敢偏頭看一下。
後來我留起長頭髮,放學不回家
後來我學會了更多過分的話,說的更肆無忌憚了

十多年了,我再也沒有見過許師傅

……


我現在特別想向那些被迫容忍我戾氣的人說一聲抱歉雖然你們看不見,但是對不起……
對不起,許師傅
對不起,李老師,楊老師,駱老師
對不起,抻麵館的老闆、老闆娘
對不起,買鍋魁的小姑娘、撿水瓶的大娘
對不起,做家政的阿姨
對不起,奶奶姥姥,大姨奶奶
對不起,阿姨
對不起,爸爸媽媽
比格紀


印象最深的還是小學的時候,有次考語文,因為自己的馬虎而考了七十多分。回家之後害怕挨罵,就告訴我大字不識幾個的母親說我考了九十分,她沒有問我要卷子,只是非常喜悅地鼓勵我,就這樣被我欺騙了。多年過去,想想母親當年喜悅地眼神,我就十分慚愧和自責。現在我在寄宿制學校上學,父母對我的成績好壞也不再苛刻,但是我的成績還是雷打不動上不去,我十分希望真的有一天我可以堂堂正正地拿著我的成績單告訴我母親:「媽,我進步了!」


我來整兩句,回憶一下那個有點小慚愧的下午。

一次出乘,大區間,我們的添乘領導和客運領導在餐車坐著嘮嗑,我在旁邊呆著,也沒啥事,喝點熱水,剪剪指甲,聽著各種趣事樂呵樂呵。

突然,客運車隊的書記猛地甩出右手,指向我,高喊:「小夥子!就!是!你!我要給你介紹對象!」

我沒有緩過勁兒,結結巴巴:「書記我其實……」

「小夥子可以!」書記眼睛亮晶晶,「我要把大醫院副院長的姑娘介紹給你!」

「書記,我……已經……有了……對對對象!」年輕英氣的我沒經歷過這個,羞赧紅紅的臉蛋子,透露著我的質樸、忠貞與實誠。

「能不能黃?」啊哈!書記比我還實誠!直白相問!

我茫然四顧!

要說還得是我們教導員,連忙幫我解圍:「姐呀,你咋能又給人家介紹對象又催人家黃呢!」
我長舒一口氣。

然後教導員轉頭看向我,說:「王院長為人特別好,他閨女從小穩穩噹噹,我看著長大的!小孫,要不你……」

我的臉更紅了!想起了家裡翹首期盼的小趙同志,我緊握雙拳,做好了得罪領導的義正言辭!

「我回去和我對象商量商量……」我聲音有如蚊子,沒等說完,突然被打斷——

「別逗孩子了!」書記原來跟我開玩笑呢,這扯不扯!

書記繼續說道:「你們知道我為啥要給這小夥子介紹對象嗎?」

「莫非只是因為他長相英俊?」教導員配合問到。

「不單單是這樣。」書記頗有意味地講,「剛才,就剛才,小孫在那剪指甲,你們看到了吧?那是用一張衛生紙在桌上墊著,接著指甲蓋子。怕亂崩,是小心翼翼地剪啊,剪完用紙把指甲一包,扔了,多好!多有素質!」

我丹唇含笑微微低頭,靦腆的酒窩深深嵌在腮邊,眼寒碧波真好看。

書記又說:「我這也走車走一輩子了,老的少的見了無數,小孫!你是頭一個!」書記喝口茉莉花茶,「別管是我們這幫列車員,還是你們這些老乘警,一個個在那鉸手指蓋子腳趾蓋子的時候,專心致志的啊,那傢伙也不管是餐車還是卧鋪,旁邊有沒有人,就嘎嘣嘎嘣往外崩啊,整一地!噁心!」

「剛才小孫剪完了,多乾淨,桌子也不用擦,地也不用掃,一瞅就有家教!」書記沖我豎起大拇指,「就是可惜有對象了,下手晚了,唉!」

我故作謙虛地表示就是個普普通通的生活習慣而已,之後像個謙謙君子,接受著領導們的誇讚。

當然我是不會告訴他們,九歲那年的夏日午後,我也曾在擺著大茶缸子的茶几旁邊,肆無忌憚地絞下飛舞九天的手指蓋子。

然後被午睡醒來喝完茶水的姥爺,使用痒痒撓爆裂毆打的那段往事。

只是這經久不息的稱讚聲在車廂里立體環繞,竟然會有些羞愧呢。

嘻嘻。

分享我的 @知乎 收藏夾:我與列車的故事。 http://www.zhihu.com/collection/180763174?utm_source=com.miui.notesutm_medium=social


我爸差不多四十歲保養得我。
記得上初二的時候住校 那時候爸爸出去幫別人跑車。有一次爸爸回來來學校看我 那是晚上 我出去了沒看到人 我就問一個同學說你看到一個年紀比較大老人嗎。剛說過我爸就從旁邊的樹後面出來。雖然不是什麼大事。但是我還是很內疚。怕爸爸覺得我嫌棄他。那時候只是覺得爸爸年齡比同學爸爸的年齡大一些。其實沒有這種想法。真的很愛爸爸的 很感謝他一個人把我拉扯大。從來沒覺得自己是抱養的。


心情特別不好,站在路邊等公交,公交一直不來,所以心情愈來愈糟糕!

心裡的壓抑反反覆復放電影,幾近淚奔!

思緒被一陣歡快的歌聲打斷:「今天是個好日子,心想的事兒都能成……」

抬頭尋找,馬路對面一個五六十歲的農民大叔,騎著大28的自行車,后座兩邊一邊一個大鐵筐,裝滿了他要出售的農產品,他像一個年輕小夥子一樣,飛馳而過!歌聲是他的「車載音樂 」

那蹬車的頻率配合著歡快的音樂,吸引了路邊的每一個人!

他,一個為了生計忙碌奔波的農民,卻有如此樂觀的精神,他像一個富翁!


我,生活安逸,此刻卻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壓抑困惑,毫無激情,倍感慚愧!


推薦閱讀:

涮火鍋時,你最喜歡涮什麼菜?
如何有效防蚊驅蚊以及善後?
學命理前後世界觀有何變化?
當你外出求學(工作等)時,你家人會為你準備哪些美味?
如何辨別海外代購的東西是否正品?

TAG:生活 | 情緒 | 社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