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性格而言,汲黯和海瑞是同一種人嗎?
李贄對海瑞的評價:「先生如萬年青草,可以傲霜雪而不可充棟樑」,我怎麼感覺這個評價也適合汲黯呢?
求不要拿貴大海瑞公來對比我家汲黯好嗎?ORZ
1.出身不同
檢《明史·海瑞傳》記載:
海瑞,字汝賢,瓊山人。舉鄉試。入都,即伏闕上《平黎策》,欲開道置縣,以靖鄉土。識者壯之。署南平教諭。
海瑞公是實打實的考試考出來的。人家考試考完了還不夠,直接給當時嘉靖帝上了一封策,什麼策?《平黎策》。《平黎策》是幹嘛的?掃平海南(對就是今天的海南)的。人家可是直接奔著「開道置縣」去的好嗎!當時的人,可是要自愧弗如的(「壯之」)。
在看看《漢書·汲黯列傳》對汲黯的介紹:
汲黯字長孺,濮陽人也。其先有寵於古之衛君。至黯七世,世為卿大夫。黯以父任,孝景時為太子洗馬,以庄見憚。
我家汲黯完全是世家子弟,「世為卿大夫」的榮耀在出身上甩了海瑞公一筋斗雲。並且,雖然我家汲黯是「以父任」,但是一句「以庄見憚」,直接強調了當時的汲黯的地位可是比海瑞公要受到重視啊!
不過有人考據出來說:
海瑞的祖先原籍福建,南宋時有個名叫海俅的人,從福建遷移到了廣州,海俅的重孫海遜子在明朝開國之初是廣州衛指揮(正四品武官名)。海遜子的兒子海答兒於1383年(洪武十六年)從軍來到海南島,就在瓊山縣落了戶籍。海答兒的兒子海寬,中舉後曾任福建松溪縣知縣。有子侄海澄、海瀾、海翰、海鵬、海邁五人,其中海澄官至四川道監察御史,其他還有三人中過舉人。唯獨海瑞的父親海翰無所作為。(來自百度百科)
可是那又怎麼樣?一個衰弱的世家和一個一直保持繁榮的世家,政治影響力還是後面一個要來的強。我家汲黯和海瑞公不可比的第一點。
2.政治情商不同
我們看看海瑞公在那次著名的治安疏事件之前,海瑞公都幹了些啥。
宗憲子過淳安,怒驛吏,倒懸之。瑞曰:「曩胡公按部,令所過毋供張。今其行裝盛,必非胡公子。」發雚金數千,納之庫,馳告宗憲,宗憲無以罪。
都御史鄢懋卿行部過,供具甚薄,抗言邑小不足容車馬。懋卿恚甚。然素聞瑞名,為斂威去,而屬巡鹽御史袁淳論瑞及慈溪知縣霍與瑕。與瑕,尚書韜子,亦抗直不諂懋卿者也。時瑞已擢嘉興通判,坐謫興國州判官。(《明史·海瑞傳》)
這兩件事很鮮明的標榜「我就是不奉承你,你咬我啊!」,當然我家汲黯也不輸海瑞公的,你看:
黯為人性倨,少禮,面折,不能容人之過。合己者善待之,不合己者不能忍見,士亦以此不附焉。然好學,遊俠,任氣節,內行脩絜,好直諫,數犯主之顏色,常慕傅柏、袁盎之為人也。善灌夫、鄭當時及宗正劉棄。亦以數直諫,不得久居位。(《漢書·汲黯列傳》)
我家汲黯就很鮮明的說「我就是看不慣你,你咬我啊!」。因此兩個人差不多就有同一個下場,「不得久居位」。但是!但是!但是!兩個人的政治情商還有一個更大的差異,對皇帝的態度不同,你看海瑞公做了啥:
時世宗享國日久,不親朝,深居西苑,專意齋醮。督撫大吏爭上符瑞,禮官輒表賀。廷臣自楊最、楊爵得罪後,無敢言時政者。四十五年二月,瑞獨上疏。(《明史·海瑞傳》)
你說上疏就上疏吧,可你看看這個措辭:
臣聞君者天下臣民萬物之主也,其任至重。欲稱其任,亦惟以責寄臣工,使盡言而已。臣請披瀝肝膽,為陛下陳之。
昔漢文帝賢主也,賈誼猶痛哭流涕而言。非苛責也,以文帝性仁而近柔,雖有及民之美,將不免於怠廢,此誼所大慮也。陛下天資英斷,過漢文遠甚。然文帝能充其仁恕之性,節用愛人,使天下貫朽粟陳,幾致刑措。陛下則銳精未久,妄念牽之而去,反剛明之質而誤用之。至謂遐舉可得,一意修真,竭民脂膏,濫興土木,二十餘年不視朝,法紀弛矣。數年推廣事例,名器濫矣。二王不相見,人以為薄於父子。以猜疑誹謗戮辱臣下,人以為薄於君臣。樂西苑而不返,人以為薄於夫婦。吏貪官橫,民不聊生,水旱無時,盜賊滋熾。陛下試思今日天下,為何如乎?
邇者嚴嵩罷相,世蕃極刑,一時差快人意。然嵩罷之後,猶嵩未相之前而已,世非甚清明也,不及漢文帝遠甚。蓋天下之人不直陛下久矣。古者人君有過,賴臣工匡弼。今乃修齋建醮,相率進香,仙桃天葯,同辭表賀。建宮築室,則將作竭力經營;購香市寶,則度支差求四齣。陛下誤舉之,而諸臣誤順之,無一人肯為陛下正言者,諛之甚也。然愧心餒氣,退有後言,欺君之罪何如!
夫天下者,陛下之家,人未有不顧其家者,內外臣工皆所以奠陛下之家而磐石之者也。一意修真,是陛下之心惑。過於苛斷,是陛下之情偏。而謂陛下不顧其家,人情乎?諸臣徇私廢公,得一官多以欺敗,多以不事事敗,實有不足當陛下意者。其不然者,君心臣心偶不相值也,而遂謂陛下厭薄臣工,是以拒諫。執一二之不當,疑千百之皆然,陷陛下於過舉,而恬不知怪,諸臣之罪大矣。《記》曰「上人疑則百姓惑,下難知則君長勞」,此之謂也。且陛下之誤多矣,其大端在於齋醮。齋醮所以求長生也。自古聖賢垂訓,修身立命曰「順受其正」矣,未聞有所謂長生之說。堯、舜、禹、湯、文、武,聖之盛也,未能久世,下之亦未見方外士自漢、唐、宋至今存者。陛下受術於陶仲文,以師稱之。仲文則既死矣,彼不長生,而陛下何獨求之?至於仙桃天葯,怪妄尤甚。昔宋真宗得天書於乾祐山,孫奭曰:「天何言哉?豈有書也!」桃必采而後得,葯必制而後成。今無故獲此二物,是有足而行耶?曰天賜者,有手執而付之耶?此左右奸人,造為妄誕以欺陛下,而陛下誤信之,以為實然,過矣。
陛下將謂懸刑賞以督責臣下,則分理有人,天下無不可治,而修真為無害已乎?太甲曰:「有言逆於汝心,必求諸道;有言遜於汝志,必求諸非道。」用人而必欲其唯言莫違,此陛下之計左也。既觀嚴嵩,有一不順陛下者乎?昔為同心,今為戮首矣。梁材守道守官,陛下以為逆者也,歷任有聲,官戶部者至今首稱之。然諸臣寧為嵩之順,不為材之逆,得非有以窺陛下之微,而潛為趨避乎?即陛下亦何利於是。
陛下誠知齋齋無益,一旦幡然悔悟,日御正朝,與宰相、侍從、言官講求天下利害,洗數十年之積誤,置身於堯、舜、禹、湯、文、武之間,使諸臣亦得自洗數十年阿君之恥,置其身於皋、夔、伊、傅之列,天下何憂不治,萬事何憂不理。此在陛下一振作間而已。釋此不為,而切切於輕舉度世,敝精勞神,以求之於繫風捕影、茫然不可知之域,臣見勞苦終身,而終於無所成也。今大臣持祿而好諛,小臣畏罪而結舌,臣不勝憤恨。是以冒死,願盡區區,惟陛下垂聽焉。(《明史·海瑞傳引&<治安疏&>》)
這篇的措辭就是一個中心思想:「陛下,這天下沒治理好都是你的錯。陛下,天下沒治理好都是你的錯。陛下,天下沒治理好都是你的錯!」你有這樣的進諫的嘛?人家皇帝也是要面子的,你怎麼能這樣搞呢?於是,嘉靖皇帝:
帝得疏,大怒,抵之地,顧左右曰:「趣執之,無使得遁!」宦官黃錦在側曰:「此人素有痴名。聞其上疏時,自知觸忤當死,市一棺,訣妻子,待罪於朝,僮僕亦奔散無留者,是不遁也。」帝默然。少頃復取讀之,日再三,為感動太息,留中者數月。嘗曰:「此人可方比干,第朕非紂耳。」會帝有疾,煩懣不樂,召閣臣徐階議內禪,因曰:「海瑞言俱是。朕今病久,安能視事。」又曰:「朕不自謹惜,致此疾困。使朕能出御便殿,豈受此人詬詈耶?」遂逮瑞下詔獄,究主使者。尋移刑部,論死。獄上,仍留中。戶部司務何以尚者,揣帝無殺瑞意,疏請釋之。帝怒,命錦衣衛杖之百,錮詔獄,晝夜搒訊。越二月,帝崩,穆宗立,兩人並獲釋。(《明史·海瑞傳》)
你對比對比我家汲黯的事:
東越相攻,上使黯往視之。不至,至吳而還,報曰:"越人相攻,固其俗然,不足以辱天子之使。"河內失火,延燒千餘家,上使黯往視之。還報曰:"家人失火,屋比延燒,不足憂也。臣過河南,河南貧人傷水旱萬餘家,或父子相食,臣謹以便宜,持節發河南倉粟以振貧民。臣請歸節,伏矯制之罪。」(《漢書·汲黯傳》)
耍寶就是這麼耍的!「陛下,河內大火呢沒什麼關係,但是河南那邊出了水災和旱災,不救不行啊,所以我立馬當機立斷,開倉賑濟。現在我求陛下懲罰矯詔的罪過」。武帝的反應如此簡單:
上賢而釋之,遷為滎陽令。(《漢書·汲黯傳》)
中間還出了一個小故事「黯恥為令,病歸田裡。」(什麼小官,我看不上)武帝聽說了,二話沒說,「拜為中大夫」。
上聞,乃召拜為中大夫。(《漢書·汲黯傳》)
傲嬌的小汲黯現在終於坐上中大夫了。按理說,他該得意了,可是面對獨尊儒術的時候,你看看這個記載啊:
天子方招文學儒者,上曰吾欲云云,黯對曰:"陛下內多欲而外施仁義,奈何欲效唐虞之治乎!"上默然,怒,變色而罷朝。公卿皆為黯懼。上退,謂左右曰:"甚矣,汲黯之戇也!"群臣或數黯,黯曰:"天子置公卿輔弼之臣,寧令從諛承意,陷主於不義乎?且已在其位,縱愛身,奈辱朝廷何!"(《漢書·汲黯傳》)
牛吧!武帝說,我想干這個啥,汲黯上來就是一句:「陛下你內心好色好酒好犬馬,現在講仁啊,義啊,多好啊,幹嘛效仿堯帝舜帝呢?」直接甩到武帝沒話(默然),然後,在沉默中爆發(怒)!
你對比對比海瑞公和我家汲黯的說話,雖然都是怒了,直接效果可不一樣,海瑞公是淪為死囚,汲黯可是得到了武帝這樣的評價:
上曰:"然。古有社稷之臣,至如黯,近之矣。"(《漢書·汲黯傳》)
你說海瑞公是一股子傻勁,我家汲黯這叫傲嬌,哦不對,我家汲黯經常生病,這叫病嬌。這是兩個人不可比的第二點。
3.政治能力不可比
海瑞公有一個外號叫「海青天」這可是大名鼎鼎的媲美包公的名聲啊!檢《海瑞傳》:
歷兩京左、右通政。三年夏,以右僉都御史巡撫應天十府。屬吏憚其威,墨者多自免去。有勢家朱丹其門,聞瑞至,黝之。中人監織造者,為減輿從。瑞銳意興革,請浚吳淞、白茆,通流入海,民賴其利。素疾大戶兼并,力摧豪強,撫窮弱。貧民田入於富室者,率奪還之。徐階罷相里居,按問其家無少貸。下令飈發凌厲,所司惴惴奉行,豪有力者至竄他郡以避。而奸民多乘機告訐,故家大姓時有被誣負屈者。又裁節郵傳冗費。士大夫出其境率不得供頓,由是怨頗興。都給事中舒化論瑞,滯不達政體,宜以南京清秩處之,帝猶優詔獎瑞。已而給事中戴鳳翔劾瑞庇奸民,魚肉搢紳,沽名亂政,遂改督南京糧儲。瑞撫吳甫半歲。小民聞當去,號泣載道,家繪像祀之。將履新任,會高拱掌吏部,素銜瑞,並其職於南京戶部,瑞遂謝病歸。(《明史·海瑞傳》)
你看看海瑞公的改革,凡是世家豪族,一句話,你們的錯!換言之,在海青天心裡,就是一個詞,仇富仇權啊!當然這個並不能抹殺「小民聞當去,號泣載道,家繪像祀之。」這樣的事實。
我們再對比對比汲黯的政治能力:
以數切諫,不得久留內,遷為東海太守。黯學黃老之言,治官理民,好清靜,擇丞史而任之。其治,責大指而已,不苛小。黯多病,卧閨閤內不出。歲余,東海大治。稱之。上聞,召以為主爵都尉,列於九卿。治務在無為而已,弘大體,不拘文法。
···················
居數年,會更五銖錢,民多盜鑄錢,楚地尤甚。上以為淮陽,楚地之郊,乃召拜黯為淮陽太守。黯伏謝不受印,詔數強予,然後奉詔。詔召見黯,黯為上泣曰:"臣自以為填溝壑,不復見陛下,不意陛下復收用之。臣常有狗馬病,力不能任郡事,臣願為中郎,出入禁闥,補過拾遺,臣之願也。"上曰:"君薄淮陽邪?吾今召君矣。顧淮陽吏民不相得,吾徒得君之重,卧而治之。"黯既辭行,過大行李息,曰:"黯棄居郡,不得與朝廷議也。然御史大夫張湯智足以拒諫,詐足以飾非,務巧佞之語,辯數之辭,非肯正為天下言,專阿主意。主意所不欲,因而毀之;主意所欲,因而譽之。好興事,舞文法,內懷詐以御主心,外挾賊吏以為威重。公列九卿,不早言之,公與之俱受其僇矣。"息畏湯,終不敢言。黯居郡如故治,淮陽政清。後張湯果敗,上聞黯與息言,抵息罪。令黯以諸侯相秩居淮陽。七歲而卒。
我家汲黯雖然老是傲嬌不出去做事情,然而你看,凡所治者,要麼「大治」,要麼「政清」,問相比海瑞公的仇富仇貴,我家汲黯是不是更勝一籌?
4.政治結局不同
綜合政治情商和政治能力,我們就能看到海瑞公的結局不是沒有道理的:
萬曆初,張居正當國,亦不樂瑞,令巡按御史廉察之。御史至山中視,瑞設雞黍相對食,居舍蕭然,御史嘆息去。居正憚瑞峭直,中外交薦,卒不召。十二年冬,居正已卒,吏部擬用左通政。帝雅重瑞名,畀以前職。正月,召為南京右僉都御史,道改南京吏部右侍郎,瑞年已七十二矣。疏言衰老垂死,願比古人尸諫之義,大略謂:「陛下勵精圖治,而治化不臻者,貪吏之刑輕也。諸臣莫能言其故,反借待士有禮之說,交口而文其非。夫待士有禮,而民則何辜哉?」因舉太祖法剝皮囊草及洪武三十年定律枉法八十貫論絞,謂今當用此懲貪。其他規切時政,語極剴切。獨勸帝虐刑,時議以為非。御史梅鵾祚劾之。帝雖以瑞言為過,然察其忠誠,為奪鵾祚俸。
帝屢欲召用瑞,執政陰沮之,乃以為南京右都御史。諸司素偷惰,瑞以身矯之。有御史偶陳戲樂,欲遵太祖法予之杖。百司惴恐,多患苦之。提學御史房寰恐見糾擿,欲先發,給事中鍾宇淳復慫恿,寰再上疏醜詆。瑞亦屢疏乞休,慰留不允。十五年,卒官。
你看看,晚年的不得志,無非是同僚的關係處理不好,和老闆的關係又處理不好,最後死在任上,永遠失去可能一展抱負的機會(不過未必這種抱負就高到哪去了)。在看看我家汲黯:
令黯以諸侯相秩居淮陽。七歲而卒。
卒後,上以黯故,官其弟汲仁至九卿,子汲偃至諸侯相。黯姑姊子司馬安亦少與黯為太子洗馬。安文深巧善宦,官四至九卿,以河南太守卒。昆弟以安故,同時至二千石者十人。濮陽段宏始事蓋侯信,信任宏,宏亦再至九卿。然衛人仕者皆嚴憚汲黯,出其下。
最後跳腳耍寶到武帝隨便給你高官,給你高等離休金,把你甩到角落裡,然後最後死掉,政治評價出來了,汲黯呢,是個忠臣,我們不能讓忠臣的後人忍凍挨餓,來來來,弟弟做九卿、兒子任諸侯相,侄子那群人該怎麼封怎麼封。
在這一點上,兩人又不同了,但是算是平手。
如果最後要給兩個人下一個評價呢,海瑞是道德完人,傻愣愣的呆萌;汲黯是帶點政治能力的有著先秦卿大夫遺氣的士,直愣愣的病嬌。海瑞綜合了孟子的傲骨和墨子的砥礪,儘管傲骨過頭就顯的狂妄,砥礪過頭就顯的自苛,汲黯身上有史魚的直和孔子的固,直過頭就顯得不近人情,固過頭就顯得迂腐。
附上我家汲黯的兩個小段子:1.朕久不見汲老頭了,一見果然還是個深井冰
居無何,匈奴渾邪王率眾來降,漢發車二萬乘。縣官無錢,從民貰馬。民或匿馬,馬不具。上怒,欲斬長安令。黯曰:"長安令無罪,獨斬黯,民乃肯出馬。且匈奴畔其主而降漢,漢徐以縣次傳之,何至令天下騷動,罷弊中國而以事夷狄之人乎!"上默然。及渾邪至,賈人與市者,坐當死者五百餘人。黯請間,見高門,曰:"夫匈奴攻當路塞,絕和親,中國興兵誅之,死傷者不可勝計,而費以巨萬百數。臣愚以為陛下得胡人,皆以為奴婢以賜從軍死事者家;所鹵獲,因予之,以謝天下之苦,塞百姓之心。今縱不能,渾邪率數萬之眾來降,虛府庫賞賜,發良民侍養,譬若奉驕子。愚民安知市買長安中物而文吏繩以為闌出財物於邊關乎?陛下縱不能得匈奴之資以謝天下,又以微文殺無知者五百餘人,是所謂"庇其葉而傷其枝"者也,臣竊為陛下不取也。"上默然,不許,曰:"吾久不聞汲黯之言,今又復妄發矣。"
2.
---朕可以和衛青搞基,和公孫弘耍寶
---陛下,汲老頭來了
---汲老頭,快快快,給朕帽子
---陛下,帽子沒帶出來。。。。
---媽蛋!等朕跑到帷幕後面,再叫老頭子進來。(為什麼是汲老頭啊!!!)
大將軍青侍中,上踞廁而視之。丞相弘燕見,上或時不冠。至如黯見,上不冠不見也。上嘗坐武帳中,黯前奏事,上不冠,望見黯,避帳中,使人可其奏。其見敬禮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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