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女文青都喜歡馮唐?


我想到一個化學名詞,正好形容他的字,那就是重鹼,他的字多半騷氣躁動,隔三岔五就能看見微顫的大奶,噴薄的海綿體,少年還都荒唐,讀著讀著,身子暖了,這些字給燒地,燒到一定溫度,分解成二氧化碳和水,二氧化碳讓人窒息,水又瀰漫過來,沁入心脾,溫潤啊。

至於重鹼本身,很多作家的書讀不下去,讓人反胃,讀馮唐就好了,重鹼本身就是一種葯,專治胃病。

倒不是一個勁說他好,是葯三分毒,讀馮唐也得清醒辯證,一分為二地看他,嗑藥是病。

我覺得讀馮唐,讀的是他的氣,氣分三種,地氣,仙氣,和氣血。

總之就是不好好說話。

隨便舉幾個例子。

地氣,是嘴皮子賤,瞎逼逼,有的故事章節,我看著看著就笑出聲,比如《萬物生長》里,秋水教黃芪去女朋友娟兒家如何嘴甜,馮唐寫道:進娟兒家,見了娟兒媽,說伯母我見了您才知道娟兒為何這麼漂亮,見了娟兒爸說伯父見了您才明白,娟兒為什麼老看不上我了,見了娟兒的妹妹,說為什麼我認識的不是妹妹而偏偏是姐姐。

你再看《三十六大》,馮唐論詩經,他說詩經和所有的藝術形式一樣,無章法,靠赤誠,那時候如果想睡一個姑娘,百分之八十的人說不出口,剩下的想著她的樣子自摸,百分之十九的人說姑娘我想念你,百分之零點九的人說我想睡你,百分之零點一的人說看不見你的一天,漫長得彷彿三年,也就是這百分之零點一得文藝青年,寫出了詩經。

如上這樣的胡謅,看似馮唐逢人鬼都說瘋話,有道理嗎?都沒有,但還是討喜,前者是討姑娘的喜歡,一家子我都誇到了,你有什麼不開心?後者還是討姑娘的喜歡,他說詩經就是睡姑娘大全,這觀點且不論他對不對,至少說到睡,不遮掩,態度好,我看很坦蕩。

仙氣,是馮唐吧,不好好說話,好端端的詞放著不用,拆了重組,形容痘痘,他不說紅腫難忍,說這包晶亮熟糯,形容嘴唇,不說絳唇映日,說燦如蘭芷,不說太陽光有點兒烈,時間飛逝,說陽光砸下來,時間扁地跟柿餅一樣,形容學校周邊燈光旖旎,燈紅酒綠吧,他說學校建在這裡彷彿和尚廟建在秦淮河,色空之間,一塌糊塗。

還在於他說道理,不跟你講邏輯,「山裡的和尚說,他了悟世事,拿起放下,當時不雜,過後不戀,我不相信他能。」張口閉口就是佛理,通俗間好像有那麼點仙,所以不講「放生功德殊勝行,無邊勝福皆迴向,普願沉溺諸眾生」,這個理,就仙過頭了。

我感覺對付女人,別上邏輯,整點通俗的故事,賣弄點她似懂非懂的辭彙,她就傻逼了。

氣血好說,沒氣血的文就像被割了睾丸的牛,騸掉了。馮唐筆下的氣血,其實就是人、生活那麼點破事,人這一生,無非就是吃喝拉撒睡,好多人寫人物,他們吃了,喝了,睡了,愛了,死了,馮唐也寫,馮唐還寫屎尿屁,秋水和女友初夜時鬧肚子,馮唐用一章節寫了秋水忍不住地想拉屎,《北京北京》,馮唐在第一篇章里就寫酒後大尿,《不二》,馮唐整本書都在說和女人睡覺。

好多人說到馮唐,說俗,三句不離性,我一直認為那不是俗,也並不噁心,這都是人的慾望。我理解你們很多人光說我們排斥孤獨的慾望,還把這個慾望描摹成可歌可泣的愛情,但一提到相睡的慾望,就好像可恥地不得了,我不能說,我也不提倡,還不許別人說,這是只許,不許式的掩耳盜鈴。

路金波曾評判女粉絲對馮唐的讚譽來自激素,我看未必。

我喜歡的並不是馮唐這個人,是他筆下的態度,姑娘不喜歡什麼?不喜歡你想睡我,你還裝不是,喜歡的是你的赤誠。

所有那些青春的故事啊、道理啊、邪逼歪屌、賴痞、犯混,加之他自嘲長痔瘡之餘還教姑娘江湖九字:不著急、不害怕、不要臉。馮唐討女人喜歡只是因為他的文字,性情,不裝。

說回重鹼,為什麼說嗑藥是病,我即使很迷他,如痴如醉嗑完了他所有的書,也不代表我要接受他的全部作品,比如《歡喜》,《三十六大》。

爛。


謝邀。反正我不是女文青。

忘了是在哪裡看到的一句話形容馮唐:這個世界好人太多了,缺乏一個訓練有素的流氓。
噗嗤笑出聲音,邏輯不能是這樣,雖說大多數有文學追求的流氓都成了詩人,但你總不能因為人家寫得好就說他是流氓吧。

上中學的時候,桌上摞著躺著《五年高考三年模擬》《成才之路》《教材全解》。
扉頁里每一個狀元都手捧金杯滿目含春,臉上寫滿「人生贏家」。
翻開書內容非常豐富:如何讓有著相同焦點的橢圓雙曲線演繹出不同的故事,如何用虛擬語氣表達出20種可能會發生但又沒有發生的場景,以及如何在看了散文每段首尾兩句就總結出作者都沒悟出的段落大意和中心思想。

我覺得教輔書境界太高,我不看教輔書。

馮唐的小說在抽屜里。
45度角朝下看,光線不足,眯眼看得面紅耳赤。
桌面上的圓錐雙曲線像兩條光滑細長的蛇,隨著焦點和焦距數值的變化而快速扭動,扭成了金蛇狂舞。
而桌面下還是一片安靜的陣發性潮紅。

當時我覺得,文學的最高榮譽就該是這樣——
在抽屜里開化一個少男少女,害他小鹿亂撞,無法做題。

他在小說里寫過一句話,男人每經歷一個女友,就像一個國家經歷過一個王朝。
這句話比春風十里的流行度低得多,但絲毫不妨礙它排進我最喜歡比喻前十。我有共鳴。

有王朝喪權辱國,那就有王朝國泰民安。
一個國家是否發育成熟永遠和它所經歷的王朝個數無關,跟五胡亂華的次數無關,跟它是否宦官干政外戚擅權也無關。

朝代在更迭,女友在更換。
經歷了一個個王朝抑或成為別人的過往王朝,再回頭來看看這句話,反倒深深了解到「一朝君子一朝臣」的含義。
新任君王總會耐心剔除一個個前朝遺老,就如同新鮮的女友會一張張刪除舊王朝的照片。
男友和女友在自己的時間線里魚貫而入,又魚貫而出。在這個過程中有人百折不撓修鍊成一尊PUA,有人娶妻生子抑或金盆洗手做湯羹,到了最後除了淡淡的蛋疼,終究是一無所獲。

哪怕是一個字和一句話,最難得是共鳴,用心寫書也好用腎寫書也好,至少也讓讀者的某個器官發生了共鳴。這就比雞湯雞血都好。

是靦腆也好是流氓也好。
你把它當詩來看也好當故事來看也好當哲理來看也好,它在抽屜里成了開化女文青的一本歷史性小黃書,這就比什麼都讓人覺得好。


因為她們還不認識王小波。


借用李敖評價韓寒的一句話:看似叛逆,其實是另一種順民。

他愛自比亨利米勒,那你就去看亨利米勒,誰是真正的狼,誰學狼不成反類犬,高下立判。


第一,請先問是不是再問為什麼。
第二,馮唐的小說是一種小流氓視角的男性小說。我作為一個女權主義女文青,不喜歡馮唐。
第三,王小波在流氓視角的小說中,退一步,承認了流氓視角的猥瑣。這種小說,更把女性作為完整的人來對待。我比較喜歡這樣的小說。


看到諾諾答了這個,想來湊個熱鬧。
我也不算啥女文青,頂天是偶爾大腦穿刺泛個矯情然後深深自責的178cm的女屌絲plus。
不不不!突然想起來,我還不是青年呢,再讓我安靜地當半年偽少女!

好了進入正題。我高一偶然知道了馮唐,剛開始無感,後來忽然狂熱,看了他所有小說和雜文和詩,一激動把他封為一號男神,算到現在有兩年。
為啥?
喜歡啊!
反正我是那種別人眼裡的好學生乖孩子其實內心一直有叛逆的小火苗默默燃燒,哪裡見過這麼有趣的流氓啊!
再一看簡介,卧槽要不要再牛逼點兒啊給別人留點兒活路啊拜託!
再一看照片,就這髮型也能長這樣不容易啊兄弟!

我當時十五六歲的少女心就是這麼任性~

後來我慢慢發現,我愛的不是馮唐,我愛的是他筆下的秋水,或許也是他幻想中的自己。每當我將人和影子重合,我就特別愛他。

秋水是個多麼可愛的矛盾體啊,他對孟尋,對初戀,對朱裳,對女友,對小紅,對柳青,都是多情而無知的。拿筆的人讓她們都愛他,卻讓他不知如何對待,聰明又笨拙。這樣的角色,專門秒殺我這種不涉事的女學生。

再後來,我上知乎,偶然發現這裡的男同胞們都好不待見他啊!雖然我是死忠粉,但也是能廣泛聽取群眾意見的好少年,所以低端黑高端黑也是看得差不多,他們的意見,我也沒什麼好反對的:自戀,吹牛逼,今宵歡樂多。
我也不喜歡。

但是我已經喜歡他這個人了啊!

他是自戀到爆炸,寫了幾本小黃書就想不朽,寫了幾首酸詩就覺得自己能詩名流傳。
但是不妨礙他的小黃書給我打開了一扇窗戶:天啊還有這樣的書啊!還有這樣的人啊!
也不妨礙我突破幾十首爛詩的圍欄記下了幾句真愛。

「佛在我腦幹安了三個死穴:強啡肽,不朽,你的眉眼。」
「都這麼久的交情了,我不在乎這短短的一生一世」
「你是立春過後一樹一樹的花開」
「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風十里」
「那是愛,那是癌,那是如來」
……

他是丑牛逼,幾條簡歷高高懸掛,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學了八年醫混過麥肯錫,感覺自己是被上帝選中的叉叉叉。我看多了也煩啊,開始覺得牛,慢慢也知道名號都是虛的,再金光閃閃也是虛的。
但是……
還是那句話
我都喜歡上他了你和我說啥也沒用了。
我們雙子座就是這麼不離不棄!

我討厭他所有被狂罵的缺點,但我還是喜歡他,雖然我知道我所有喜歡都是幻象,也知道這是個年齡局限的怪圈,但我現在,此時,就是喜歡!
任性!怎樣!
你來咬我啊!

下面是瞎鬧時間。
叮咚

好了,就說到這兒,反正我最近也不那麼迷馮唐了,大概是因為他的新自拍太丑了吧。
不如我們聊聊吳彥祖吧。。。


我是 @Kirio,不打擾關注者時間線,匿名啦~

為什麼喜歡女文青喜歡馮唐這樣的男人?
我覺得,這個被作為問題提出的結論是成立的。

一是因為,馮唐是一個讓人驚艷的男人。
姑娘們喜歡神秘又迷人的男人。這樣的人你肯定遇見過。這些迷人的人們,我們普通人往往只能往往看著他們逝去而無能為力。
馮唐這種男人,看上去放浪不羈愛自由,看上去做過所有乏善可陳的姑娘們夢想過的事。並且,時間賦予了他滄桑的美感。
因為姑娘們很年輕,所以如果遇到一個人,用低沉的聲音講述他少年時候的意氣風發,講述他成年後道遠路長的人生,姑娘們怎麼可能不憧憬在以後的人生中,慢慢沿著他的足跡,去看看他去過的一些地方?
就是那種不可能的預感,讓人心生希望的同時感到鈍痛。

二是因為,馮唐坦白了很多男人的想法,也好讓姑娘們知己知彼。
女文青如我我,大多數是經歷的太少卻躍躍欲試步入成年世界的少女。
我們不太懂成年人和男人的想法,特別是成年男人的想法。
成年世界多可怕啊,小孩子們的離經叛道不過那麼幾年,唱唱歌抽抽煙喝喝酒交交朋友和老師吵吵架也就那麼過去了,過去之後發現一切也不過是成年生活的常態,甚至還要不堪。
一些如我一般年齡的女孩子每天糾結的是:到底哪種人才是對的呢?是和她一起因為一首歌落淚的,還是把她塞進法拉利里的。這並不可笑,就像我們每個人小時候都為以後要上清華還是北大做過嚴肅的糾結和思考一樣。一切都是出於無知。
而馮唐經常簡單粗暴作的自我剖析。
讀馮唐的書的時候,我一般不是抱著欣賞他裝逼的想法看的,而是在探究和洞察,我只是把他視為成年男人的一個個體而已。而他恰恰情感過於豐盛且口無遮攔。
確實看出了一些些:
馮唐說他很孤獨,我們覺得也是,但是,事實上,女文青們和馮唐孤獨著不一樣的孤獨,我們說的根本不是一回事兒。
他是習慣了一個人別人就很難走進你的世界。
女文青們多數是經歷的太少卻躍躍欲試步入成年世界的少女。而且,多數覺得身邊的男孩子們確實可愛,只是思想過於幼稚。女文青們的尷尬之處也許是因為面對年紀小的男生時覺得他們淺薄幼稚,欣賞不了深層次的美。但面對成熟的人往往心生怯意,施施然把自己意淫成了胸大無腦的小白兔。
簡單來說,女文青們面對一個馮唐一樣的男人時,往往容易慫。覺得他讀懂了自己的一些,和他有某種共通,可是自己又low了很多。就像哪吒和哈利。當然女文青們是哈利,馮唐是李哪吒。以為自己是nerd,而馮唐是風一樣的男子 。大家都是飛行員,只是一個騎掃把,一個騎風火輪;我們以為同行總是更能了解彼此,其實大錯特錯,我們的軌道不一樣,我們划過的是中國的銀河,馮唐划過的是美國號稱PM2.5&三是因為,馮唐教給女文青們很多媽媽不教給好孩子的道理。

中國的媽媽們經常是這樣的:一面暗示女孩男人的兇險無聊以及要潔身自好,一方面教導女兒對顏色的品位以及衣服搭配作為將來勾引男人的理論指導。
拿我舉個例子:我今年18歲,我一直以為我是個聰明的女孩子,因為我覺得我懂成人的經驗永遠比孩子的把戲更好使。我一直牢牢記著那句家訓:少說話,多觀察。這是我媽媽在我上大學前對我警告的唯一一句話。
我也無數提醒自己:人心一片海,槍打出頭鳥。
我也記得了朱熹的訓導:凡事應留餘地,得意不宜再往。
可是,突然有一天,有一個人對我說:希望那些喜歡用「槍打出頭鳥」這樣的道理教訓年輕人,並且因此覺得自己很成熟的中國人有一天能夠明白這樣一個事實,那就是:有的鳥來到世間,是為了做它該做的事,而不是專門躲槍子兒的。「
我的心當時一驚。
我至今無法判斷這兩種世界觀誰是對的。
因為我在長大,我已經學會了不要立即下結論,結論總是拖一拖才出來。勇猛的少年往往會成為無知的怨府。而我也覺的不是因為它牛逼它就是對的。
我最近在看的一本書《祖母綠》中寫道,那些少年們,活的像不知道有明天。
《祖母綠》的背景是文革。
父母們謹慎,經過文革的人不得不謹慎。這只是時代的悲劇。
但我謹慎,或許就是我自己的悲哀了 。
香港有個董橋,句子寫的刻苦又艷麗,六十歲的時候感嘆:「我扎紮實實用功了幾十年,我正正直直生活了幾十年,我計計較較的衡量了每一個字,我沒有辜負簽上我的名字的每篇文字。」
這是,這確實是知識分子的良心。但這是60歲的人說出來的話。
我為什麼要跟60歲的人一樣?
大概是因為年輕,怕自己不成熟,怕自己被說急躁,怕自己不夠明白成人世界的教條和規則。
但如今我越發覺得,如果我自己是個這麼馴服的人,那或許這是我自己的悲哀了。
馮唐就是這樣,他的自傳總是像在說一個投機倒把犯的前半生。
可是我很感謝他讓我知道有時候我也要當一個勇敢的少女,有時候也相當無辜的怨府。反正,又不是只有我這樣對吧。

四是因為,馮唐很聰明。

曹雪芹曾經描述過一種殘忍乖僻與聰明靈秀兩氣相遇的氣質,「使男女偶秉此氣而生者,在上則不能成仁人君子,下亦不能為大凶大惡。置之於萬萬人中,其聰俊靈秀之氣,則在萬萬人之上,其乖僻邪謬不近人情之態,又在萬萬人之下。」
我覺得馮唐就是這樣的人。
他是個特別的人,知情識趣,但他畢竟不是第歐根尼。
他享受俗世生活,所以文字深度缺乏。
不過他也懂,文學需要付出代價。所以他很聰明,沒有把自己定位為一個作家。
他文字很生鮮,讀來別有感覺。能坦然的得了便宜賣乖,站著說話不腰疼,感覺對他的文字很沒抵抗力。

五是因為,作為一個作者,馮唐迎合了這個時代的喜好。

作為一個作者,很重要一件事的是要塑造自己的品牌,有自己的特色和風格。這個韓寒和郭敬明都比較成功。關於郭敬明,大家可以看看他的雜誌內和他的粉絲腦殘粉內對他的評價。馮唐這一點顯然做到了。而和他同類型的慕容雪村和王小波(姑且不爭),慕容雪村的文字腥氣太重,王小波個人形象感覺很醜。

馮唐的作者形象感覺真的不錯。一是因為他的長相帥,二是背景牛。

另外,有一種文字比較能火的起來。是「源於生活」但「高於生活」的。什麼意思呢,拿安妮寶貝分析,矯情暫且不論,她筆下寫出了很多人的習慣,但女主往往是輕度清高症患者。而馮唐這一點也做得不錯,文字生鮮,並且裝逼的同時也會承認自己和你和我和他一樣普通。馮唐有一句話是這樣說的:被抓住,被創造,被控制,被粉碎,被毀滅,然後成為一個平凡的人。這也是我們。

以上。妄自揣度,若有失義,歡迎討論。


第一眼看過來還以為是「馮唐易老,李廣難封」的馮唐呢,好像和題目沒關係啊。


我來說個故事。真事兒。

曾經有個姐們兒,邀我去南鑼旁邊一個巷子的「不二酒館」飲酒聊天,有酒豈能無事兒?於是我欣欣然就去了,懷揣著一顆洶湧的八卦的心。
店小,擠擠挨挨也就放得下四張小桌子,老闆們比客人多。姐們兒暢聊與男友鬧分手的不愉快,我很樂呵的附和。你想啊,兩個人男歡女愛,愛咋咋,你一個外人沒什麼好勸的,都順著說就行了,該好的會好,不行的總要掰。
期間姐們兒慷慨激昂,從往事說到未來,再從自己委下身段委曲求全捨近求遠,順嘴兒還損我一圈。她悲憤自己都已經拒絕了錢的吸引投奔一窮二白的懷抱,可是怎麼還得不到愛。她說都我這麼偉大了,男人怎麼就看不到呢。
喝了多少酒?也就五六杯長島冰茶吧,當水喝。
夜漸深,客人們都開始散夥兒,姐們還在痛訴,老闆們百無聊賴在店裡守著我們趕緊下桌。姐們看我已對話題失去興趣,轉而搭訕起老闆們。

她說我是因為馮唐才來你這兒的,老闆你會彈吉他?那你來一首《南方姑娘》吧。
老闆說我不會。
她說你不能不會,你不會我會。我來清唱吧。
她說我這輩子最喜歡的人就是馮唐,如果不是馮唐我不會來你這兒。你知道嗎我開咖啡館的。
老闆說你好厲害。
她說厲害有什麼用。如果在你這裡遇到馮唐就好了。
我起身,我說我去給你們買冰棍吧。
大北京大半夜零下的天兒,我蹬蹬蹬推開門去買冰棍。沒有暖氣的深夜真特么冷。我買了八根我覺得好吃的夢龍,我哼著小曲兒走回來,心說吃完冰棍該走了。
我推開門,我說老闆們辛苦了,來吃冰棍。
我坐下來,遞給她冰棍。姐們接過冰棍撕吧撕吧就開吃,氣氛融洽,我以為一切都挺好,誰知道我高興得太早。

姐們吃完冰棍,突然問老闆我在哪裡。我詫異看她,我說我就在這兒啊。她看了我一眼,說:你他媽是誰?你把我朋友弄什麼地方去了。
我問她,你是不是醉了。
她說,你們這是黑店,你們他媽的覺得我付不起錢是嗎,錢不會少你們的,把我朋友交出來。
老闆全懵逼了,一時答不上話。
我說我就在這兒。姐們沒信,突然的就抄起啤酒瓶要往我腦袋上撞。
虧得我打小反應快,動作迅捷無延遲,我右手把推開快打到我腦袋上的啤酒瓶左腳一個飛起把她踹在地上。
她爬起來開始吐。吐完開始罵老闆們是黑店。
這家小小的酒館像一潭平靜的湖水中炸開了魚雷,猛然就熱烈了起來。老闆一想去扶她,被踹了兩腳,老闆二去幫忙拉開,被踹了兩腳,老闆三問我有沒有事兒,我說沒事兒我給她男朋友打電話。
亂糟糟的一夜也總得結束。

我說這事兒是想說:也許馮唐根本不知道有什麼文藝青年會喜歡他,或者他根本就不在乎喜歡他的是不是文藝青年。
話說回來,到底現在文藝青年是個貶義詞還是褒義詞?以前你說這個人有文化,這個人會覺得開心,現在你說他文藝,他還得再心裡咬牙切齒的想你是不是在諷刺他。你流浪了就文藝了?你談個戀愛發點兒抑鬱你也文藝了?你天天喝咖啡你就文藝了?你比別人會自拍你就文藝了?你頭髮長你腿倍兒直你也他媽的文藝了?
你不要來搞笑了好不好。
也許在你眼裡讀幾本書寫幾個字比別人更會找渠道來聊天的女人都是女文青,但是這件事馮唐不在乎。

那家不二酒館的老闆們在開這樣一家小館子的時候也許從來不知道會遇到這樣一個瘋狂的讀者,她喝了一些酒,那麼容易失去自我又有那麼要命的感情。

這和女文青一點關係都沒有,真。的。沒。有。

PS:要臉。不要贊。免得被看見。


小波的東西是斷頭台上死囚調戲一下劊子手,馮唐的東西是迪廳里小混混調戲一下舞女,對比立見高下。


這個題目的答案,引用一句馮唐用過的話,就是『世無英雄,豎子成名』。
比如:
菇涼們醉心於馮唐的『春風十里,不如你』時,卻不知杜牧的原句是『春風十里揚州路,卷上珠簾總不如』:我看遍揚州城十里長街的青春佳麗啊,那些卷上珠簾倚樓賣俏的妓女們,就沒有一個比得上她。
知道了『春風十里』的典故原是指揚州的眾多花街柳巷,是不是就覺得這句話沒那麼美了?知道了古人早就用爛了尊題的寫作手法(《升庵詩話》云:「書生作文,務強此而弱彼,謂之『尊題』。」),馮唐連改都沒改就做了偷梗的段子手,是不是就沒那麼帶感了?
——更新——
前面那兩句『春水初生 春林初盛』。。
孫權寫給曹操的那個紙條…『春水方生,公宜速去。足下不死,孤不得安。』。。。


很多「女文青」不是愛馮唐,而是愛一個世俗上功成名就還能舞文弄墨,沒下體也能燃燒她們的四十多歲沒肚腩黝黑挺拔只愛初戀的深情大叔 who can 給她們機會讓她們展示自己歡樂多。

馮唐的小說我只看過一本《十八歲給我一個姑娘》。那裡面就沒有丑姑娘。個個有白嫩皮膚大長腿,腰肢永遠輕如浮柳,黑長直不燙不染露出青白的頭皮。如茶如小花兒,如烈酒,美到極致。極致到經年累月刻進男人反覆悼念的青春夢裡。

「女文青們」誰不想成為這種極品美人兒被人撕心裂肺長長久久地惦念啊。誰現實里真能找到這麼熱愛婦女還特長情的男人啊。

她們愛的可是一種理想,懂么你。

買了書曬了照歡樂歡樂得了,,,可不一定真去讀呢。

別跟風讀兩本馮唐就叫她們女文青了求您那,馮唐的書其實比韓寒郭敬明的好不了多少,暢銷,易消化,耍流氓的小聰明小機警花里胡哨包裝過的雞湯也挺多。

您不知道,王小波才是我們女文青的真愛嗎?


有人提到董橋,想起馮唐04年在《新京報》上的一篇文章
你一定要少讀董橋》。
當時的馮唐未有今日般名氣。
若干年後,我們在知乎上談起馮唐的語氣竟與當年馮唐談論董橋的語氣如此的相似,
想來也是有幾分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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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文章原文:
你一定要少讀董橋
馮唐

在走過的城市裡,香港最讓我體會到後現代。我對後現代的定義非常簡單:不關注外在社會,不關注內在靈魂,直指本能和人心,彷彿在更高的一個物質層次回到上古時代。

皇后大道上,路人如螞蟻,耳朵里塞著耳機,面無表情,汽車如甲蟲。路人和汽車,都彷彿某個巨型機器上的細小齒輪,高效率高密度地來來往往,湧來涌去,心中絕對沒有宏偉的理想和切膚的苦難。絕大多數人的目的簡潔明了:衣食住行,吃喝嫖賭,團結起來為了明天。

所以很容易說香港沒文化,是個錢堆起來的沙漠。這個我不同意。香港至少還有大胖子才子王晶,陳果,還有酷哥黃秋生,曾志偉。但是,這樣的地方不容易長出像樣的文字。李碧華是異數。即使中非某個食人部落,幾十年也出一個女巫,善夢囈,句式長短有致,翻譯成漢語,才情不輸李清照。有人會說,香港有金庸。可是,金庸有文化嗎?除去韋小寶的典型性直逼阿Q,其他文字在文學史上的地位略同《七俠五義》,低於《水滸傳》。而且,金庸的幼功是在內地時練成的,到了香港以後,基本是輸出。

還有人會說,香港有董橋。

董橋的背景燦爛:台灣外國語文學系的科班、倫敦大學的訪問學者、中年藏書家、英國藏書票協會會員。在海外,有蘇柳鼓吹,在內地,有陳子善吶喊。蘇柳寫過一篇文章,陳子善編過一本文集,題目都叫《你一定要讀董橋》。如果評小資必讀作家,董橋必列其中。

董橋的好處,反反覆復說,無非兩點:文字和古意。

董橋的文字,往好了說,彷彿塗鴉癖乾隆的字,甜膩。彷彿甜點,吃一口,有滋味。吃幾口,倒胃口,壞牙齒。比如:「筆底斑駁的記憶和蒼茫的留戀,偶然竟滲出一點詩的消息。」比如:「窗竹搖影,野泉滴硯的少年光景揮之不去,電腦鍵盤敲打文學的年代來了,心中嚮往的竟還是青簾沽山,紅日賞花的幽情。」其實寫這種東西,用不著董橋。我見過幾個以寫青春美文出名的東北糙漢,經常在《希望》、《女友》之類的時尚雜誌上發文章。聽說冬天三個星期洗一次澡,夏天兩個星期洗一次澡,腋臭撲鼻,鼻毛濃重。他們張口就是:「紫色的天空上下著玫瑰色的小雨,我從單杠上摔了下來,先看見了星星,然後就看見了你。」

董橋小60的時候,自己交待:「我扎紮實實用功了幾十年,我正正直直生活了幾十年,我計計較較衡量了每一個字,我沒有辜負簽上我的名字的每一篇文字。」他一定得意他的文字,寫過兩篇散文,一篇叫《鍛句鍊字是禮貌》,另一篇叫《文字是肉做的》。這些話,聽得我毛骨悚然。好像面對一張大白臉,聽一個60歲的藝妓說:「我扎紮實實用功了幾十年,我正正直直生活了幾十年,我計計較較每天畫我的臉,一絲不苟,筆無虛落,我沒有辜負見過我臉蛋上的肉的每一個人。」

董橋刻過一枚「董橋依戀舊時月色」的閑章,想是從鍛句鍊字中感覺到舊時的美好。舊時的美好還延伸到文字之外的東西:比如「魯迅的小楷,知堂的詩箋,胡適的少作,直至郁達夫的殘酒,林語堂的煙絲,徐志摩的圍巾,梁實秋的眼鏡,張愛玲的髮夾。」這些「古意」,又反過來滲入董橋的文章,叫好的人說恍惚間彷彿晚明文氣重現。

學古者昌,似古者亡。宋人寫不了唐詩,元人寫不了宋詞。忽必烈說:文明只能強姦掠奪,不能撫摸沉溺。周樹人的文字,凌厲如青銅器,周作人的文字,內斂如定窯瓷器。他們用功的地方不是如皮肉的文字本身,而是皮肉下面的骨頭,心肝,腦漿。


其實,香港的飲食業,天下第一。對於香港,不要苛求。少讀董橋肉肉的文字,多去灣仔一家叫「肥肥」的潮州火鍋,他們肉肉的牛肉丸實在好吃。

摘自《新京報》 2004年2月13日


她們不僅喜歡馮唐還喜歡韓寒張嘉佳劉同陸琪村上春樹,
就像她們不僅喜歡去麗江還喜歡去大理鳳凰平遙烏鎮鼓浪嶼,不僅愛聽逃跑計劃還愛聽gala宋冬野周雲蓬張懸。
文青標配:某暢銷作家+某處小清新說走就走的旅行+某民謠/樂隊/搖滾。

道理大抵相同,標籤化。

其實標籤化是市場需要、包裝宣傳的結果,你提起這一個就很容易想到另外幾個。
這種文藝清新的風格更能迎合市場,尤其是眾多文青們。所以說到底不過是再正常不過的物以類聚而已。
只不過現在「文青」和「情懷」都像是貶義詞了,你們看看這樓里站出來說自己喜歡馮唐的有幾個覺得自己是文青的。而且現在黑粉盛行,到處流行佔山頭劃立場分界限,個人粉多一些。不像以前,愛看明曉溪的大多也愛看郭敬明饒雪漫安妮寶貝。。。
但你讓他們選擇看書/聽歌/旅行,無外乎在那個範疇裡面挑挑揀揀。
竊以為這就是標籤化。


馮唐能讓她們今宵歡樂多。


關於為什麼這件事,引用柴靜在《火炭上的一滴糖》中的老羅說的一句話「臭牛逼唄」!然後像我們這種偽文藝女青年怎麼著也得喜歡個牛逼閃閃的人物吧,剛好你翻開馮唐的履歷,真的是條條見血,界界封喉,還不是見的我們這些大姨媽的血,而是真刀真槍干出來的血。8年協和學醫,棄醫轉型諮詢,年少出書成名,這不就是廣大女性YY小說中喜聞樂見的霸道總裁的形象么。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是,人家長的還不難看,這事我就不拿我同樣喜愛的王小波先生做比了。

說起馮唐,不禁要回想起年少時開始翻「小黃書」的經歷。首先,我是一名女青年,所以我年少時不看片,但是我年少時又是一名自詡的文藝女青年,所以「小黃書」是必須要翻的。當時網路不發達,看書還停留在要去書店圖書館的階段,不刪節的《金瓶梅》、《尋秦記》之類的大黃不好找,只能翻些當時世面上流行的村上春樹、王小波,還有王朔,那時的馮唐還不紅。我記得我帶第一本王小波的書回家的時候我上高一,我媽非常後知後覺得在我看完了之後翻了一下,然後很淡然的對我說了句「先放我這看看」,結果這書一放就放在她那有三年直到我高中畢業。之後在我陸續又搬了第二本第三本王小波的時候,我媽都很眼疾手快地「借」去了翻閱,然後一併放了起來。於是,我只好開啟了我在書店讀書的生涯。那時的書店還不像現在那麼壞,書一般都不帶套,任人蹂躪,書架旁還總有個長凳,我最喜歡夏天的時候一邊翻書一邊蹭裡面的空調。當然我必須要承認,那時除了他們,我也看韓寒郭敬明,誰沒青春過,我還看老師布置的簡愛呼嘯山莊呢,我是根正苗紅的學霸啊,以致於後來看王小波看馮唐的時候總有一種偷的感覺,介於偷盜與偷人之間的旖旎情懷。年少時作為一名純情少女的我,對那些充斥著滿滿荷爾蒙的文字充滿了好奇和羞恥感,而剛好這兩樣又是吸引人的致命原動力。

馮唐真正紅起來大概是我上大學的時候,北京三部曲橫空出世,讓他聲名鵲起,而剛好我也考去了北京,當時的男友在學醫,不過他不是秋水,我也不是柳青,我們是最庸俗的男學霸和女學霸,斷不會對著人體器官喝醫用酒精,最多就是參觀一下解剖樓在他們面前打個啵兒,更沒有勇氣棄醫從商兼從文。所以說為什麼喜歡馮唐,因為他不僅寫出了我們羨慕的樣子,還活出了我們嫉妒的人生。現實世界入市精明,而書中的人物卻出世恣意,永運不知道這個人的腦子裡還有多少的鬼主意。所有的畫面在他筆下都被賦予了「創造」性,而且還相當有趣。即使露骨,一想到他學醫的項目,也就釋然於心了。

後來看了那部改編的電影,因著范冰冰的參演水花還挺大,可惜依著廣電總局的性格,馮唐小說根本沒法拍啊,我現在都很難想像要出來的這部《春風十里不如你》能編成啥樣兒!馮唐的小說只能閱讀、想像、產生快感、失落然後丟棄。我從來沒有產生過再翻一遍北京三部曲的決心。

這兩天心血來潮看了搜神記,才想寫一點關於馮唐的東西,剛剛下筆,卻發現早有很多珠玉在前,一度棄之,又去讀了柴靜的《火炭上的一滴糖》,之後決定把這篇文章寫完,不以評價他為主,而是寫一些自己的生活觀感。因為我一度也想成為像馮唐一樣的人,年少輕狂的我以為自己也可以年少成名、掙很多的錢、做自己喜歡做的事,後來長大以後才發現自己不過就是萬般平庸平凡的一隻螞蟻,無論哪一項我都做不到,連隨性的生活都成為奢侈,只能把希望寄託於他人身上。但願就如老羅所說,他們這些不是來躲槍子的出頭鳥可以做他該做的事,永遠別被束縛了翅膀。


馮唐,你好,

已未和丙申兩年的歲尾年初之際,決定寫一份公開信給你。原因很簡單,內心有腫脹,寫出來才舒服。
你說過只吃牛肉,也永遠成為不了牛。可實際上你吃牛肉,你卻是牛人。你腦門有光,眼中帶傷。你是詩人、作家、醫學博士和CEO。輾轉於這些身份之間,進入人生下半場,你最終只留了一片叫做「文學」的樹葉作為你最後的名片。

我想你的眾多女粉絲喜歡你,大概因為你曾經這麼寫過: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風十里,不如你。

你還這麼寫道:沒有雙腳,我還可以走近你,沒有雙手,我還可以撫摸你,沒有心臟,我還可以思念你,沒有下體,我還可以燃燒你。


在深情與不羈的摩擦出地溫度,讓陰性能量的不安有了停靠。
大概因為作為婦科醫生的你長期觀察60名病患,能把流著血與膿的洞窟寫成出流奶與密的入口。


完全看不進去。

自戀到才情不足以壓制,洋洋自得不忍直視。

事情有了新變化,轉發個文表達一下現在自己的看法。
http://mp.weixin.qq.com/s?__biz=MzI2ODA5MjgyOA==mid=401699093idx=1sn=892023f7461c067893e0589a2ce56227scene=2srcid=1231kqje3S9nK9ii2vMpaXzafrom=timelineisappinstalled=0#wechat_redirect


就喜歡他臭牛逼,不要臉,在每一本書里吹噓自己數學次次滿分,三歲背毛主席語錄,有匈奴血統和完整的小拇指腳趾甲蓋兒。頂著罵聲一片,照樣自我陶醉。
不知道老拿他跟王小波比並以此獲得優越感的人是什麼心態,馮唐從沒說過要超越小波,相反我第一次知道「二王一城」的說法就是在馮唐書里。文人相輕,死者為重。這樣還能比得不亦樂乎,就已經有肯定的意味了。也沒見你們拿韓寒跟魯迅比啊?
以上20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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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2-4 多圖預警
昨天在微博看到馮唐新節目《搜神記》的預告,有一段馮唐和一個愛好詩朗誦的八歲男孩的對話。
「《飛鳥集》你知道嗎?」
「《飛鳥集》?爛片子吧?」
「印度泰戈爾《飛鳥集》第十一首,馮唐翻譯:」
「詩人。首先你寫的這首詩必須有意義。」
「看不見的手指,無所事事的風,敲打我的心,想起水波間的音。」
「讀出來是可以,但是我覺得感情吧,真的不是說你知道吧,真的有點太普通了。」
一向對馮唐的詩不作評論,但看到這裡突然覺得有點難受。

馮唐強笑著點了點頭,有點落寞的樣子。
馮唐易老。
今天上午馮唐給泰戈爾寫的信《你對我微笑不語》已經滲著些許無力感了。這是中年馮唐,中年危機的馮唐。

爭議不斷,《飛鳥集》譯本下架。微博搜索「馮唐」二字的結果:
兩人都是性 可是小波的性就像是看雲看山看水 馮唐就是中學生看完片沒處發泄
看馮唐的感覺是字裡行間都是他的精液
我一直不喜歡馮唐那一類自我感覺良好的浮誇文風。如果這種文風有市場的話,只能說明自卑、乏味的人太多了。
回想起初中時第一次讀《萬物生長》,一口氣連讀三遍,那時對於馮唐都還沒什麼爭議。到底怎麼啦?

少年秋水與中年馮唐
很久才明白,喜歡的不是馮唐,是少年秋水,也是少年馮唐。

托福滿分,學生會主席,打小沒考過第二,過清華分數線,三歲背毛選,小淫小壞,多情又有古時書生氣,還給你寫情詩,夠不夠少女漫?可你從來不知道你有幸知道的或是不知道的優秀得如同少女漫男主角的少年們,他們在想些什麼,他們如何長大。很少見到直男視角的關於青春期思想和故事的細膩描繪。少年秋水講述他的成長,也是萬物生長起來的樣子。「只有感情,沒有故事。過去不夠久遠,未來沒有意義。一切飄忽不定,插不進去,下不成雨,抓在手裡的肥肉變成長翅膀的麻雀。因為不確定,所擁有的都是假的。但是我有一個滴滴答答作響的心,在所有假象面前,左心室隨便射血到下體和全身,轉化成精氣和尿和眼淚。」不迴避生殖器,一處也割不走,就該是生長本身的樣子。年輕氣盛,前途大好,少年人特有的自信與坦誠與憂愁,大篇幅地吹牛屄,也毫不迴避自己不通樂理跳舞笨拙連節奏都找不到,女友疑似懷孕時不斷躲避和推脫責任,但什麼都可以被原諒。

截一段秋水和初戀的分別
「你這棵樹太大了,我的園子太小了。種了你這棵大樹,我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心平氣和的日子,我還有沒有其他地方放我自己的小橋流水。」
「我又不是恐龍,又不是粗漢。」
「不是你的錯。是我量小易盈。其實不是,其實我一直在等一棵大樹,讓我不再心平氣和,讓我沒有地方小橋流水。我好象一直在找一個人能抱緊我,掌握我。但是等我真的遇見這樣一個人,好象有一個聲音從心底發出來,命令我逃開。」
「我不是大樹。有大樹長得象我這麼瘦嗎?我沒象你想那麼多。我高中的時候遇見你,這件事對我意義重大,這件事可能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我知道挺難懂的,我都不明白。舉個極端的例子,別嫌噁心。人們把死去和尚的牙齒放在盒子里,叫做舍利子,還蓋個塔供奉。這口牙什麼都不知道,但是對供奉它的人很重要。有時候,我覺得,我是看著你長大的。你別誤會,我說的是,我看著你,我自己慢慢長大。沒有你,不看著你,我感覺恐懼,我害怕我會混同豬狗。有了你,我好象有了一個基礎,可以看見月亮的另一面,陰暗的、在正常情況下看不到的一面。我好象有了一種靈氣,可以理解另一類,不張揚的、安靜從容的文字。拿你說法做比喻,一棵樹可以成長為一棵大樹,也可以成長為一個盆景。即使成為大樹,可以給老闆做張氣派的大班台,也可以給小孩做個木馬,給老大爺做口棺材。如果我沒有遇見你,我一定認為,一棵樹只能成長為一棵大樹,只能給老闆做張氣派的大班台。」
「你既然都長大了,都明白了,還理我做什麼?」
「經是要天天念的,舍利子是年年在塔里的。」
「花和尚念《素女經》舍利子在不在塔里,對於和尚來說,不重要。和尚只需要以為舍利子在塔里。」
「我不能唬弄自己。我不握著你的手,怎麼能知道你在?」
「你可以握別人的手,你學醫的,該知道,女孩的手都是肉做的,差不多。」
「差遠了。我希望你知道,你無法替代。現在,猩猩不會一覺兒醒來,發現自己變成了人。時候不對了。你可能不是最聰明最漂亮的,但是你最重要。我是念著你長大的,男孩只能長大一次。你不可替代。別人再聰明再漂亮,變不成你。時候不對了。」
「可我要走了,要到挺遠的地方去。」
「我有辦法。沒有手,我也能擁抱你。沒有腳,我也能走近你。沒有陰莖,我也能安慰你。」
「你為什麼總要把美好的事物庸俗化。」
「我緊張。」
「等我回來,我們就不用緊張了。」
著名的「沒有手,我也能擁抱你。沒有腳,我也能走近你。沒有陰莖,我也能安慰你」。中年馮唐沒頭沒尾挑出來,印成《馮唐詩百首》,作為其中一首,庸俗不堪。而秋水在與初戀分別時慌張地說出來,是緊張你離開的深情。
秋水是讓所有少女心動,卻又「放不了這棵大樹」,他意識到自己天資過人、過目不忘、有完整的小拇指指甲蓋和匈奴血統但沒意識到他的自大才是他的可愛之處。有幸被他攪得一生不得安寧,也想學女文青唱句「多謝你如此精彩耀眼做我平淡歲月里星辰」。
事實上馮唐身上還有少年秋水的影子,但永遠輸給少年秋水。秋水的聰明到了馮唐是商人的精明,秋水嘴甜到了馮唐是世故,秋水的自信到了馮唐是狂妄,秋水對文字的堅持和執著到了馮唐是「馮唐金線」的沒事找事,秋水的深情到了馮唐是噫老流氓四十多歲還寫情詩。馮唐自詡始終如一地熱愛婦女和獨自牛屄,可中年馮唐的自大是虛的,無力感從他的專欄里滲透出來,從他發出去又秒刪的托福成績單滲透出來。
去年班級活動,想給小夥伴講講北京三部曲。搜了一下百科,看到馮唐說秋水不是他本人,只是一個他很熟識的人。(現在百科又給改了,找不到原文)嚇我一跳,為了證明我的記憶沒出差錯,翻了他在各種書里吹過的牛屄,基本和秋水吹的牛屄相一致,又翻了《北京北京》的序,確定秋水原型確實是馮唐本人。可他為什麼不承認了?只是一個熟識的人?這不搞笑呢嗎?這在當時給我很大的困惑,這一年過來看到鋪天蓋地的謾罵和陰謀論,有點理解了。
馮唐易老,但秋水是要帶著所有的牛屄永遠活在少年裡的。少年大於生命長度的總和,秋水怎麼能是馮唐呢?

飛鳥集最初的模樣
一直不太明白馮唐為什麼要標榜自己是個詩人。
可以理解他誇口說自己到世上寫十本小說才對得起天,不能理解他總稱自己「詩歌第一,雜文第二,小說第三」。《馮唐詩百首》有的實在不知道寫了幹什麼。
如:
2008 版西遊記
電視里放著西遊記
悟空說:你是何方妖怪
妖怪說:我是南山大王
八戒說:猴子啊快救我
午飯香起,我老爸說:吃完走走去

2008 年了
70 歲以上的老頭剃頭只花一半的錢
70 歲以上的老頭坐公共汽車不花錢
70 歲以上的老頭逛旁邊的南山樂園不花錢

南山樂園的外門口正在修葺
工人往樹墩形狀的水泥刷上樹皮顏色的漆
南山樂園的道路正在拓寬
奧拓長安吉利奇瑞比亞迪停在人行道邊
南山樂園的內門口正常運營
一米四以上的兒童按規定一人五十塊錢
南山樂園的山林里兩條山一樣高大的中華龍
牌子上說:兩條七彩穿山龍用了三萬張廢舊光碟 這些光碟放在環境里就是無法降解的垃圾變成藝 術品反過來又美化了環境所以垃圾只是放錯位置的藝術品

回去的時候我老爸說要坐公共汽車
「70歲以上的老頭坐公共汽車不花錢」
車廂里全是廣告
一個長得像東北人的人有個聽上去像日本人的名字
他豎起大拇指暗示他的全球鎖機構教你會計電腦 英語日語粵語韓語

三十齣頭的司機滿腦袋都是沉重的頭油
乘客問他小問題的時候他費勁兒地轉頭
二十齣頭的售票員問我去哪裡
「亞太山莊」
「兩塊錢。。。請你換把這一塊錢,你這一個是假幣,我不追究你責任但是你也不要這樣看著我我相信你或許不是故意但是你這個真的是假幣如果你製造假幣你違法如果你傳播假幣你違法 如果你使用假幣你違法你真的是假幣」
我在2008年的深圳路口支起攝像機
每時每刻都是西遊記

你們看出什麼名堂來了嗎?拜託教教我
但飛鳥集譯本真不是胡來,各人理解和接受程度不同而已。

面對下架和爭議,馮唐說:毀譽由人,唾面自乾。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活好不害怕,冷對千夫指。但似乎並沒有做到。他說的「這個世界的寬容度和審美令我失望」才是真的。話總是說起來容易的。誰都難以面對千夫指,尤其是年輕時那樣優秀,中年有錢有玉有後海的院子的能文能商的華潤CEO馮唐。難以揣測馮唐現在心境如何,但馮唐一定早就不是秋水了。
備受爭議的那句「解開褲襠」確是我最喜歡的一句,這樣一譯,精氣竟出
The world puts off its mask of vastness to its lover.It becomes small as one song,as one kiss of the eternal.
馮唐譯:大千世界在情人面前解開褲襠,綿長如舌吻,纖細如詩行。
鄭振鐸譯:世界對著它的愛人,把它浩瀚的面具揭下了。它變小了,小如一首歌,小如一回永恆的接吻。譯《飛鳥集》的馮唐已經是被罵污穢很久的馮唐,令很多人作嘔的馮唐,他完全知道這樣譯的後果是什麼,也並不是滿不在乎,但人總有點執著的東西。馮唐是執著在詩上,不止在韻,不止在意象,在對得起他對《詩經》在成長中的領悟,對得起他體內的騷動的腫脹。
詩跨越時間,讓他想起世界是平面上的一個洞,想起初戀離開的那天,讓他像曾經無數次那樣在毛衣里顫慄,無數個沒有解開但也沒有忘記的關於生物關於愛情的謎題,想起朱裳植物一樣的頭髮,懷疑一切的「拔出悔」的迷茫的夜晚。要讓世界知道,要讓世界記住:「大千世界在情人面前解開褲襠——」
要讓一些人怒不可遏,讓另一些人淚流滿面。無所畏懼。
此刻他是秋水。
拉著初戀語無倫次地說不要離開的秋水。
少年坐在洗車酒吧里,眼睛亮得不同尋常,說起柳青、女友、他的初戀,說起他所有的不解與失去。
飛鳥集最初的模樣。為什麼你只看得到褲襠?
隔了更久的時間,才發現其實也喜歡正在老去的馮唐。生殖器還是閹不掉,活了半輩子還在說他想說的堵不住嘴的馮唐。


-----------多圖少字----------

長得帥~:-D

長腿opa

字寫得好

受到過組織肯定

在微信上讀(gouyin)詩(nvwenqing)
在微博上今宵(gouyin)歡樂多(nvwenqing)(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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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他再gq開的專欄和各種採訪 ,眾多女 文青在朋友圈發自拍加的一句話的應該是這個....

還有,用文字打敗時間!老天要他寫十本書,使命感!
把我們這一眾小呂僧都帥哭了(╥﹏╥)有木有!

當然這只是他的外表 ,你們這些年輕人!
http://finance.sina.com.cn/leadership/mroll/20100622/14398155909.shtml

張海鵬(馮唐)簡介:1998屆協和醫科大學臨床醫學博士,美國Emory University工商管理碩士。前麥肯錫公司(McKinseyCo)全球董事合伙人。曾任華潤集團戰略管理部總經理,2011年10月任華潤集團有限公司CEO。著名作家,筆名馮唐,已出版長篇小說《萬物生長》、《十八歲給我一個姑娘》、《北京北京》、《歡喜》、《不二》,散文集《豬和蝴蝶》、《活著活著就老了》、《如何成為一個怪物》、《三十六大》,詩集《馮唐詩百首》。

協和畢業
麥肯錫合伙人
華潤CEO
名校畢業霸氣五十度灰總裁!有dollar!自帶光環!


隨便那一個出來都秒殺一片 嘿嘿嘿

更喪心病狂的是....

托福滿分好辣 我要去自習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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