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看待《挪威的森林》中的直子和綠子兩個角色?


接下來提出的觀點,我想一定是與很多人初次閱讀時形成的印象是相違背的,也一定會有朋友不認同。所以,在之後的討論當中,我將更基於文本展開論述,列舉出文本中出現的相關證據,並引述支持我論點的相關資料。這也可能使本答案篇幅顯得略長,望諸位稍加體諒。


我想闡述的第一個觀點是:
儘管故事情節發生在1969年的東京,但綠子,卻是一個生活在80年代末的少女。

這個觀點,是郭勇先生在《穿越生與死的界線——論村上春樹的&<挪威的森林&>》亦提及到的。

在書中,綠子的形象並不是生活在1969年的人的形象,而更像是一個生活在80年代末的少女。比如第四章里,渡邊與綠子在樓頂觀看火災時,綠子唱著「很早之前流行過的西方的民樂」。而據考證,西方民樂是在20世紀的60年代才漸漸進入日本,到了1969年才達到了鼎盛時期。從綠子彈唱這些民樂的1969年這一時間點來看的話,那些國外民樂絕非是很早之前流行過的了。因而更為合理的解釋是,這是出自於一個生活在更晚的年代的人的視角。

同樣在小說中與綠子同時出現的諸多物品,都並沒有真正出現在1969年。比如第十章出現的色情影院、內用衛生棉、迪斯科店、披薩餅店,都是在80年代才開始於日本流行的。

當然,在小說創作當中,偶爾出現時間上的混亂是合情合理的。但《挪威的森林》故事發展的背景,恰恰是小說家最熟悉的,印象最深刻的,真正在其中生活過的1969年的東京。在這個背景下出現的任何突兀的物品,作家都應該更先於我們察覺到。而偏偏小說中,在綠子出現的時候,便多次反覆地出現了與時代不吻合的破綻。結合綠子那種開朗開放,熱情坦誠,無視禁忌的人物形象來看,更像是她回溯了將近20年的時光,現身於1969年的東京街頭。

因而,我認為直子代表著生活於60年代末溫婉柔弱的女性形象,綠子代表著生活於80年代末的開朗、有生命力的少女形象

關於這一論點,謝志宇先生在《解讀&<挪威的森林&>的種種象徵意義》一文中亦針對渡邊徹(Watanabe Toru)這一姓名指出:

一般來說,日本人的姓名都使用漢字,表達相應的意思,如女子名字中的靜子、純子、敏子;男子的太郎、秀夫、勇等等。但「我」的名字在小說中卻始終以日語假名出現。顯然,作者有意避開漢字,期待讀者自己的理解和詮釋。《挪威的森林》的中文譯者林少華將「我」的名字譯為「渡邊徹」,從讀音上來看這一譯法雖然並沒有錯,但縱觀整部作品的故事情節,選擇「徹」這個漢字似乎欠妥。日語中的「toru」可以寫成好幾個漢字。除了「徹」以外,還可以寫成「通」、「亨「」、「透」等。筆者認為在這裡譯成「通」最好。「通」在日語中有「往來於」、「通過」、「穿過」的意思,這個漢字最能表現主人公「我」在這部小說中的生存範式和命運,頗具象徵意義。

其實無論把Toru一詞理解成「通」和「徹」,都包含著主人公穿梭於60年代末和80年代末的意蘊。我想,這亦可以算作將綠子視為八十年代末人物的有力旁證了。

而退一步來說,即使諸多反覆出現的破綻都是作家的筆誤,綠子依然具備著生活於八十年代末的少女的全部特徵。


同時,另一個可能不太容易被大家接受的觀點則是:
直子和綠子是同一個女孩子的不同側面。

當然,這個觀點也可以換成一個大家更容易接受的表達方式:直子和綠子的人物形象是一體兩面,相輔相成的。


在日語中,「直」字帶有「重新、復甦」的意思;而「綠」作為一種顏色,也同樣被賦予了生命力旺盛、生機復甦的象徵意義。兩者的名字寓意著兩人在某種程度上具有一致性。

而兩個人物的出場與髮型的改變,也暗示了兩者是一體兩面的。

綠子的出現,是在直子住進阿美寮之後,作為小說中另一位重點描寫的女性角色出現。在之後的敘事中,直子和綠子的形象交替出現。

而髮型上的暗示則更多了。當渡邊認識綠子的時候,綠子是剛剛剪成了短髮,並抱怨被認為「像小學生啦、像收容所的」。小說中提及,暑假之前,綠子的髮型是留到肩膀以下十公分處,與小說中多次提及的之前直子留的「一頭觸感柔順光滑的頭髮」相當類似。而當直子重新在小說情節中出現的時候,她也剪成了短髮,並且梳成了「一個像小女生似的清爽髮型」。

兩相對照,就能明顯感覺到,直子和綠子,是作為一組對稱的人物形象出現的。直子是指向過去的,對應的是回憶、過往與消逝,是沉湎於死亡的。不僅是沉湎於前男友木月的死亡,自身也是在自殺的邊緣掙扎。綠子是指向將來的,對於死亡是無可無不可,不做無謂的擔心的。比如以無所謂的態度對待有可能蔓延過來的火災。綠子的姿態,是與過去作出告別的姿態,母親早年過世,父親病逝,姐妹倆賣掉父親留下的舊書店,姐姐離開家裡與男友住在一起。因而,綠子的生活就是切斷與過往聯繫的生活,她的生命,是作為活生生的人存留下來的生命。

更為直接的說法可以採取《試論村上春樹&<挪威的森林&>的主題意蘊及藝術獨步》的論述:

以直子為中心的阿美寮、木月等屬於陰性世界,這個世界就場景而言是孤寂的世界,就人物而言是死亡的世界,可被抽象化為非現實性。與之相對,以綠子為中心的世界,包含都市街頭、校園、消費品、音樂等的是陽性世界,可被抽象化為現實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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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點鐘吃完東西回家,穿著襯衫碼這篇東西居然碼到了11點,想想也是蠻拼的……
尤其是關注我的朋友們,大多對這類型長篇大論木有森么興趣……


謝邀。

村上春樹小說里,兩個永恆的招牌符號。
Memories of high school came to mind. These two dis-tinct types were to be found in any class. The elegant beauty and the quickwitted mink.
高中記憶浮上心頭。每個班級都有這樣兩種類型的女孩子。
優雅的美女,靈動的俏女。
哦對了。以上這段,出自英文版《舞舞舞》。

村上春樹許多小說都有這種模式:一個安靜的,一個活潑的。
《挪威的森林》:優雅嫻靜的直子。活潑爛漫的綠子。
《世界盡頭和冷酷仙境》:優雅嫻靜但是能吃的圖書館女郎。思維跳躍還會開槍的胖姑娘。
《舞舞舞》:優雅嫻靜的由美吉。飄忽不定的雪。
《奇鳥行狀錄》:沉靜自持的妻子。無厘頭的笠原may。
《1973年的彈子球》:心思重重的女同事(後來的妻子);一對沒譜的雙胞胎。

他小說里,幾乎永遠有這麼一對女性,翻來覆去的出現。一個導向安靜和黑暗世界,一個趨向蹦躍與活潑世界。
村上春樹通常會與前一個沉靜型的睡覺(直子、由美吉、妻子、圖書館女郎),和後一個活潑系的調情。
因為他的小說,總是在此側和彼側之間搖蕩。主角迷戀黑暗的彼側世界,但需要此側的活潑的姑娘拯救他。
比如,《挪威的森林》里,綠子一直在用她的熱情,把主角從幽暗的世界拯救出來。


《挪威的森林》從來就不是一部簡單的青春愛情小說,整部書囊括了一個龐大卻核心的主題——生死。

「死並非生的對立面,而是作為生的一部分永存。」

直子和綠子是截然不同的。

直子,一直無法接受木月的死,她對於面對木月下面無法濕很困惑,這讓她不確定自己是否真的愛木月,而木月卻自殺了,她因此背負著一個沉重的心理負擔。木月與誰都合不來,卻唯獨只和渡邊交好,而渡邊在每次遭遇精神困境或感慨時,所發出的感慨也是對死去的木葉說的。所以渡邊在直子心裡,其實是作為木月生的那一部分而存在。而這也讓渡邊痛苦不已。

直子的悲觀性人格最終使她崩潰選擇走向死亡。在看直子部分時,總是會感覺那種壓抑的感覺,籠罩在字裡行間的是直子的抑鬱和悲觀。她與世界的隔閡正像療養院和社會的隔閡——療養院的人如玲子就是無法和社會融合的個體。

而反觀綠子,我們可以看到她的身上洋溢的便是春天般的生的氣息。綠子的生活經歷難道不比直子悲慘么!進入不合群的貴族女校,母親和父親的久病與去世,家庭的重擔……但是她卻擁有一種極其活躍的生命力在抗爭著這種生活。她會省下買胸罩的錢去買廚具,做一手好飯菜,把父親在醫院說成移民烏拉圭,一個如此可愛而真實純粹的一個女孩兒。對於命運與人生的悲劇,她選擇了以一種輕快積極的方式去積極面對,在閱讀綠子的部分時總可以感受到對話里的活躍,樂觀與真實,就像三月的小熊一般。

而渡邊就位於她們中間,一個旁觀者,他既有和社會能夠相合的部分,也有不合的部分。直子自殺後,渡邊悲痛欲絕。在最終和玲子做愛,互相救贖後,才回到現實社會。

綠子說渡邊很特別,很喜歡渡邊的性格。看似是綠子喜歡,依賴渡邊。但其實是綠子在拯救渡邊,將他從死亡的陰影里解放出來。

渡邊在最後打電話給綠子,綠子的第一句話是:「你現在在哪裡?」

直子成為了渡邊的一部分永存。

新的生活開始。


本科畢業論文寫的就是村上春樹,當時相關的論文資料還非常少。雖然現在看起來很不成體統,不過還是想把一些相關段落分享出來,供大家一哂。

村上春樹筆下的主人公,似乎一直想在高質量的都市生活中尋求自我的完整性。這是最後的一批現代主義者,他們在生活中歷經磨鍊,放棄了很多東西,不再希求能對自我進行調試。只能退縮在一個小小的世界裡,不斷地根據外界變化調整自我,使「心」不致喪失。隨著生活的繁榮,原先所做的一切已是毫無意義。要在這個「高度發展的資本主義社會」中生存下去,就必須對一切重新加以衡量,建立新的思維體系。


村上筆下的主人公常對自己喜歡的女孩兒這樣剖析自己:「有好多好多事情需要進一步歸納,需要階段性思考、總結、確認。」這正是一個殘存著現代意識的人對他走入的後現代社會的反應。在其內心深處,六十年代是無法忘卻的,它是當今社會的參照系。可見,作者對於後現代社會的生活方式僅僅是抱著一種認同的態度而已,並未沉溺於消費性的生活(不看電視是後現代主義的特徵之一,不聽時下流行的歌曲,不喜看時下拍的電影)。


這種精神狀態意味著作者可以用兩種視角去看待後現代社會:用社會中人的眼光(在場)看進去,用他者的眼光(缺席)看出來。當然,在本文中,這兩種視角常常是整合在一起的,為作者所作的冷峻的反諷、壓抑的調侃、苦澀的幽默都打上了雙重的烙印。


透過這種雙重視角所構成的敘事,我們發現,村上似乎一直想在高質量的後現代社會中尋求一種自我的完整性。使「我」即可以安然生活下去,又可有所保留。試舉一例:「人們崇拜資本所具有的勃勃生機,崇拜其神話色彩。崇拜東京地價,崇拜賓士汽車那閃閃發光的標誌。除此以外,這個世界上不存在任何神話。」這裡即包含了後現代文化價值中對理性、意義以及權利話語的消解,同時也帶有對後現代社會文化實質的不滿和否定。

在《世界盡頭與冷酷仙境》中,作者探討了在強大的外在力量下現代人的自我分裂問題。村上在這裡設計了兩個相互對立卻又相互聯繫的場景:一、冷酷仙境――以東京為舞台,進行著以對人的意識控制為目的的信息戰爭;二、世界盡頭――看似安靜平和,實際卻處於制度控制下的無「心」之地。一分為二的主人公在冷酷仙境中力圖確定自我,卻發現自己成了高科技(即新的權力話語)下的附庸,連自我意識都將被剝奪;而在世界盡頭,「我」則始終在對「心」進行找尋。兩條線平行發展,最後粘合,使本文形成了一個封閉的體系(本文的章節安排已作出了這種暗示),構成了新的西西弗斯神話。


到了作者聲名鵲起的《挪威的森林》中,作者改從較為明顯和易於理解的情愛關係上去取喻。我把本文的情愛關係進行了重構,做了進一步探討,嘗試從這個角度去理解作者對於自我完整性的尋求軌跡:

箭頭所指的順序,是「我」對情愛對象的追求的順序。直子代表著無法與社會融合,代表著無法擺脫而又影響著現在的過去;玲子代表著過去與現在的連接融合,代表著對過去的妥善處理;綠代表現在,代表著對現實的合理認同。在此文中,直子無法擺脫過去的陰影,無法走入現實,最後只能以毀滅告終;而綠則是始終堅持著一種現實的態度。主人公在「過去」與「現實」之間難於抉擇。最後還是通過玲子作為「觸媒」,釋放了出去,才能夠真正深入現實。可見,作者在提出人的分裂之後,意圖通過社會關係的歸屬來真正走入後現代。當然,這不是一種終結,能夠走入後現代僅是一個開始,「如何存在」這一問題始終需要探討。


直子是源於死的死。(左中)

綠子是源於死的生。(右中)

17歲生命絢爛時自殺的木月是「天然的死」。(左極)

大學期間遇見,理想是做紳士的永澤是「天然的生」。(右極)

玲子則是死與生的安寧臨界,是重生與否的思考邊緣。(中點)

——《挪威的森林》的主題即生與死,以上人物構成評論中@Caveman 所說:對稱的牽引力。

渡邊在17歲經歷了木月「天然的死」,並一直主動感知且真誠嚮往著死的感召(直子)。

20歲時直子與渡邊唯一一次順利的交合,是渡邊離死最近的時刻。之後渡邊在思維上雖仍左右選擇,但實質上與死已有隔離。

此時渡邊遇見了永澤,旁觀並經歷了部分他「天然的生」。告別時永澤對渡邊說,他有預感未來會與渡邊重逢。預示渡邊最終會選擇生。

站在生與死的鏡面,僅是一線之隔,象徵生死臨界的玲子離開了療養院,找到渡邊,為直子彈奏50首吉它曲,作為悼別式,並與渡邊發生了暢快淋漓的交合。意為,渡邊道別了對死的嚮往,重生已然發生。

在此之前,渡邊從未與綠子有性的交會。原文有一段是綠子呈述,她只要渡邊提出,就會同意,但渡邊沒有;以及她帶好了衣服,準備去渡邊家做晚餐過夜,渡邊卻從頭至尾沒有正眼看過她——生始終在那裡,熱烈蓬勃,渡邊雖然一度與生無限接近,卻並未真的心生嚮往,邁出選擇一步。

告別玲子之後,渡邊打電話給綠子,熱烈傾訴,是他終於完成了對生死選擇的探尋,奔向了出落於死的生。

也就是永澤所說的 「我總覺得遙遠的將來會在某個意外地方見到你」。

還有想說的就是,書中的「生」並非意味狹義上的「堅強勇敢樂觀」,「死」也非狹義上的「陰暗消極逃避」,生與死互相滲透,而非對立或割裂。

在這本書里,生是美的,如茵茵草地;死是美的,如櫻花飄零;是平等,是左右。選擇左,或選擇右,是僅僅關乎個人的思辨。

優秀的作品是有層次的,每一層都豐富且有美感。不同的人,不同的心境,以及同一個人在不同的心境,讀來會有不同的感受。

表層有優美語言、具象的人物性格、故事線——理解這一層,可以讀輕鬆的書評、網友的讀後感;

內核有強大深邃的精神世界——理解這一層,推薦在Google Scholar或者知網搜一些相關論文,中西關於《挪威的森林》有許多在文學層面和生死論方面的見解。

謝謝閱讀~

2017快樂~


在挪中直子並沒有被描述的十分漂亮只是十分優雅罷了也並不聰慧。然而渡邊徹對他的愛不得不說是瘋狂的,從苦吟散步到漫長的等待,甚至渡邊直到n年以後在德國回憶起這段往事時才敢承認直子從沒喜歡過自己。那麼直子到底在哪裡吸引到渡邊了呢?個人覺得,直子是屬於渡邊一個人的夢,她不如同初美那樣美的無可挑剔,而初美可以是任何一個男性的夢,但直子所代表的夢只屬於渡邊。甚至渡邊和綠子在一起的時候還想過以後的生活會怎樣,要生一堆牛犢子一樣的娃。但和直子在一起,只是勉強會去想怎樣度過難關罷了,或許渡邊自己也清楚兩個人沒有未來。更重要的是渡邊不了解直子,不清楚直子在想什麼,甚至看不出直子最後要自殺的傾向。。。那麼簡而言之直子並非漂亮的出奇,渡邊不了解她的想法,兩個人並沒有未來。直子只是渡邊青春年華的一個符號罷了,只是一個少年在愛情上沒頭沒腦的執著然後自欺欺人僅僅感動了自己,而那天出現在公交車上並與渡邊散步的恰恰是直子而已。。。。。。。。。。。。。。。。。。。。。。。。。。。。。。。。。。。。。。。。。。同時綠子簡直就是完美的情人,熱情奔放地像春天裡的小鹿。長相也十分可愛,漂亮到留短髮都招人喜歡的地步。賢惠能幹,喜歡著渡邊。任誰都不能拒絕這樣的戀人,渡邊從她身上感受到活力,體悟到愛情,也是她把渡邊引向成熟。沒有綠子的出現渡邊也許會深陷在挪威的森林中,在澀谷的情人旅館的清晨中反覆咀嚼生命的絕望。。。所以綠子代表真正的愛情,代表著一種兩個人相互付出關乎柴米油鹽的現實主義愛情生活。。。。。。。。。。。。。。。。。。。。。。。。。。。。。。。。。。。。。。。。。。。。。。。。。。。。。。。。
作為一名普通的男性,我認為渡邊是更愛直子的。假若直子沒有死亡,並且不愛渡邊,最終渡邊和綠子結婚生子,在每個夜晚渡邊夢裡的人應該是直子而不是枕邊的綠子。這就是一個少年的執念,沒緣由的愛上一個人並且一生都會去懷念,甚至多年以後你已明白她當初並不愛你你也忘掉了她的容顏,你瘋狂的陷入,洋洋得意的掙扎,一百個綠子也不能將你救贖。而直子只是恰巧當了那個人罷了。


初讀《挪威的森林》,是在高三的暑假。不曾戀愛,不曾心動,只是迷迷糊糊的當做青春文學讀了一遍。其中大段大段的性愛描寫,對於當時的我來說,留下的只是無盡的幻想與憧憬。三年後,當我再次捧起這本書時,卻發現過去的那個自己早已不見了。

或許每個男孩子的青春記憶里,都曾有過一位嫻靜典雅而澄澈瑩潔的女孩子。這個角色對於渡邊而言就是直子,直子敏感陰鬱、純真善良,對於木月的死她一直放不下。同時渡邊的悉心陪伴,讓她暫時找到了心靈的避風港。但那絕對不是愛,只是被感動而已,暫時找到了一個依附罷了。或許像大多數沒有安全感的女孩子一樣,她渴望在渡邊身上找到從木月那裡失去的安全感。「只要貼緊你,我也不會掉出去。」她是個依附感特彆強的人,可是她又知道,自己心心念的是離她遠去的青梅竹馬木月。

「希望你只管一個人前行就是,別等我。想和其他女孩子睡覺就睡好了,別考慮我顧及我,喜歡什麼就盡情做什麼。」於是傻乎乎的渡邊從此再也沒有和其他女孩子睡過。直子給不了他,幫他用手、用口解決,因為她過不了自己心裡那道坎,在我看來,她對渡邊的感情遠遠不及木月。我不相信什麼下面不會濕的借口,我只覺得直子對渡邊沒有真正的愛。

「希望你能記住我。記住我這樣活過、這樣在你身邊待過。可能一直記住?」當她對渡邊說出這句話是,她是那麼的自私。只不過渡邊願意把自己關於青春的回憶全讓她霸佔。

「哪裡會有人喜歡孤獨!不過是不亂交朋友罷了,那樣只能落得失望。」初次見面,渡邊對綠子說了如下的話。在我看來, 渡邊是一個人格獨立,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的男孩子。因為他的某些特性,讓永澤成為了他的朋友。但永澤這個人其實是愛無能的,從不全身心的對自己喜歡的人付出。「紳士就是:所做的,不是自己想做之事,而是自己應做之事。」這樣一個極度理性的人,他的人格是不完整的。而渡邊恰巧是理性與感性的完美結合體。

學妹綠子的出現,無形中動搖了渡邊對直子的執著。綠子獨特的成長經歷,從小缺失的父愛母愛,讓她對愛總是感到很饑渴。「我總是感到饑渴,真想完完整整的得到一次愛——哪怕僅僅一次也好——直到讓我說可以了,肚子飽飽的了,多謝您的款待。一次就行,只消一次。」她陽光、坦誠、漂亮。「渡邊君,下次手淫時要想著我喲」,「當然,最喜歡渡邊君了」,「渡邊君,我們去看色情片吧」。甚至連後來生渡邊的氣,生完之後,也是開門見山的說這兩個月想死他了。可是渡邊心中只有直子一個,他把綠子當做好朋友。甚至兩個人睡一張床,最多就是綠子給渡邊手淫,沒有做愛。當然,渡邊的剋制與負責任,也是綠子喜歡渡邊的緣故吧。

直子給渡邊手淫甚至口交,在我看來,更多的在於對渡邊的愧疚,而渡邊卻把它當做了直子對自己的愛。綠子給渡邊手淫,天真燦漫的認為是因為渡邊喜歡她,殊不知渡邊的心卻在直子那,可是她就是心甘情願。直子自殺去世,渡邊消沉了一段時間,她還在那裡等待,直到渡邊回心轉意。就是這麼一個可愛的傻傻的女孩子,她終於等來了她生命中最愛的那個人。

一直在思考綠子為什麼會喜歡渡邊?

也許是初見時的好感加上渡邊恰到好處的甜言蜜語。「恰到好處,肯定是頭型好的緣故,耳朵也顯得好看。」這句話對缺乏鼓勵,從小缺愛的綠子來說,無疑是最好的讚賞。

也許是渡邊耐心地陪著綠子度過了許多輕鬆愜意的時光,給了她許多溫暖和滿滿的安全感,又允許和包容她的肆無忌憚。「沒完沒了地對你指手劃腳。又是叫你聽我信口開河又是找你出來,拉著你團團轉。不過,能允許我這樣做的人只有你一個。」

其實,綠子她是不成熟和孩子氣的。比如,明明非常想念渡邊,卻總是想要給渡邊一點懲罰,硬撐著不去聯繫渡邊,最後雙方都受苦。當然,所有這一切就構成了那個在行走在呼吸在跳動,在搖撼渡邊身心的綠子了。

「最最喜歡你,綠子。「渡邊對綠子的告白的時候。其實我在心底也對綠子說了同樣的話。也許和渡邊一樣,最終在放下一切之後,我還是會喜歡活潑、明媚、陽光、率性、可愛如綠子的女孩子, 陪伴她共度此生。可是我的綠子姑娘,你在哪裡呢?


直子是我心中可以永遠挂念的哪個人。不知道哪一個瞬間我就會想起埋在心中的她。綠子是可以一直陪伴我的那個人。不管開心還是不開心我都會第一個想與她分享的人。這是我最大的體會。
更新一下。
其實我覺得更多的就是。直子和綠子就是我們每一個人生活中都存在的人。直子是我們永遠都不能忘的人,但是卻永遠不可能在一起。綠子是陪伴你一生的人。


愛你時我是綠子,不愛你時我是直子


隨便說一點,很多人對直子和綠子的名字有誤解。


事實上,直子的名字象徵的才是生命力,「直」在日語中有復甦之意。

而綠子的「綠」在日本則是不詳之意。而非我們中國人所理解的綠色象徵生命力。


直子和綠子的名字是互參的。直子是理想,綠子是被投射的現實。


如果看過挪威的森林的日本版封面,應該會稍有理解。上冊紅色,象徵直子,下冊綠色,象徵綠子。

這兩個人合在一起,代表一種向死而生的狀態。


村上對於人情的拿捏總是足夠有彈性。
其實反過來分析才真正有趣。

渡邊,也就是「我」在開頭和木月是好友,直子是木月青梅竹馬的女友。
木月自殺了,三人之間關係微妙的平衡被打破了。直子的世界也瓦解了。直子最後自殺了。

渡邊在大學認識了永澤。對於木月,作者描述得很模糊。但是永澤似乎得到了不少描述。初美是永澤的女友。最後永澤去了德國,初美也自殺了。

木月和永澤的共同之處在於,他們都比渡邊優秀得多,他們都選擇了看起來平凡的女生,他們都是渡邊的朋友,他們都選擇了離開,一個以死的方式離開,一個以做飛機的方式離開。他們都是容易厭倦現有情況的人。或者說他們都厭倦了現在愛他們的人。

如果,永澤只是木月的投影呢?同樣是優秀的男人,同樣選擇了看似普通的女生。那麼初美想必就是另一個直子。初美自殺自然是因為永澤,而直子的世界是建立在木月存在的基礎之上的。木月自殺的時候,直子就被摧毀了。

直子的存在是容易讓人理解的,但是小林綠子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她樂觀,豪放(?),一切都與直子相反。(她看起來是最像人的一個人物,直子則是三無女主角的代表)。

當綠子問道:「你在哪?」的時候,事情才變得有趣。
我覺得這不能用我在東京都什麼什麼車站門口的公用電話之類的話來解答。
其實是在為我們自己自身處於哪個時代,自己處於何種狀態而提問。
綠子沒有做過任何超脫世俗的東西,她的一切都極為真實。她是一個實實在在的,活潑的女生。

直子和渡邊在一起的時候,他們是沒有情侶的日常這些事情的,她們寫信,「散步」,做愛(儘管多數都是口)(我回憶了一下,綠子似乎沒有和渡邊睡過……整好和綠子本身津津有味,如饑似渴地看色情電影相反)。

羅哩羅嗦了這麼多,我想說的是,綠子的作用是提醒我們「我們還活著,我們還存在於一個實體的世界」

再玩味一下標題的那首歌

I once had a girl
Or should I say she once had me
She showed me her room
Isn"t it good Norwegian wood?

She asked me to stay
And she told me to sit anywhere
So I looked around
And I noticed there wasn"t a chair

I sat on a rug biding my time
drinking her wine
We talked until two and then she said
"it"s time for bed"

She told me she worked
in the morning and started to laugh
I told her I didn"t
and crawled off to sleep in the bath

And when I awoke I was alone
This bird had flown
So I lit a fire
Isn"t it good Norwegian wood
----------------挪威的森林(木頭)

我覺得在《挪》里,渡邊是誰都不愛的。對直子,我認為,渡邊混淆了他對木月的嫉妒和對直子的愛。對綠子,就像是絕望和黑暗中跳動的火。
有人認為挪威的森林是關於渡邊在兩個迥然不同的女子之間的選擇。這只是單純的字面解讀。我覺得倒不如說是渡邊在對自己的審視和抉擇。
或者說,綠子是為了中和一部分由直子帶來的悲傷和獨孤而被渡邊生硬杜撰出來的女性。

綠子根本不在現實中存在。就像挪威的森林唱的那個姑娘,莫名出現,又莫名消失。

(待編輯)


我看了《挪》不下100遍,談談我的理解吧。

直子:
是渡邊少年時的朋友的戀人,在木月死之前,他們倆一直沒有什麼交點。單獨在一起的時候只有沉默和尷尬。
當木月死之後,直子和渡邊都失去了一下東西。對直子來說,應該是失去了世界。而對渡邊來說,是失去了一個(可能也是唯一一個)朋友。在這種情況下,高中畢業的兩人雙雙離開了帶有一切木月痕迹的家鄉,去了東京,毫無聯繫。
直到他們偶遇開始散步,還是因為木月的緣故,終於重新建立起關係。他們在東京不停地散步,嚴肅地帶有某種祭奠意義地散步。直子貪戀的是渡邊是唯一能找到木月痕迹的人,而渡邊可能更懷有內疚,關心,和對美麗異性的喜歡這樣的感情。
而後在直子20歲生日那天,可能有某種意義(死者永為17,而生者還馬不停蹄地走著)的這天,直子把身體給了渡邊,同時也打開了她自己空洞黑暗亂七八糟的內心。渡邊發現直子還是處女,有點窺視到了直子內心的混亂。同時也正式地開始了他們的關係,雖然直子經過這一夜就去了阿美廖經過幾個月才和渡邊見面。
後面的事無比混亂了,總而言之直子在阿美廖治療,渡邊去看過她兩次,而後直子自殺。
回到書的開頭:想到這裡,我就悲哀得難以自禁,因為,直子連愛都沒愛過我的。
直子是一種年少時的美好又殘酷的象徵,她美麗可愛嫻靜優雅,又隱隱帶有某種銳氣戳傷別人又戳傷自己,遙不可及。她孤獨得很徹底,簡直是不食人間煙火,在木月自殺之後,除了那一晚不自覺地讓渡邊走進了內心,再也沒找到同行的人。

綠子:
挖坑,以後補。
——2015.5.23
今天2015.7.25補坑。
綠子相對就簡單多了。有些人對綠子的印象還不如玲子深刻。這可能是因為綠子並不足夠悲慘,相對於其他的人。但綠子著實可愛得多,又可愛又堅強。
她徑直走到渡邊面前聊天的那天,渡邊希望機動隊摧毀學校,卻發現那群說要革命的人還老老實實帶著書來學校上課簽到,世風日下。而綠子在那段時間還在照顧她即將死去的父親,但她很主動地到渡邊目前聊天,聊了吃的、髮型、為什麼上課不點名之類的。周三又放了渡邊的鴿子。在下一周她來上課了,又帶著渡邊逃課了。倆人吃飯喝酒,聊衛生巾、學校、兼職、手淫。最快的進展就是在綠子家裡吃飯,(每每看那一段我就餓了)綠子真真假假的話,隨意的話題,隔壁房子的起火,毫無規律的歌和一個不知深淺的吻。
到了後面綠子父親離世,大罵親戚,向渡邊表白,等待渡邊,迎接渡邊。看到這裡就發現綠子是實實在在活在生活中的人。她和直子最大的不同就是她直面困難,真實地面對自己的內心。
誠然綠子也孤獨時刻,也在大學之前滿心自卑,也在大學碰到一個裝逼的學生團隊,也失去了3個親人,也看到喜歡的人心裡挂念著另一個人。但她終究是挺了過來,她會做好吃的菜,臉蛋身材又好,坦誠地面對性和愛。綠子煙火味十足,有種我們經常說的笑著說自己哭過的經歷的感覺。
綠子簡直是希望,不愧為綠子之名。


嫻靜靦腆、多愁善感的直子,是他動情傾心的女孩,那纏綿的病況、如水的柔情,甚至在她花蝕香銷之後,仍令他無時或忘;神采飛揚、野性未脫的綠子,是他邂逅相遇的情人,那迷人的活力、大膽的表白,即使是他山盟已訂之時,也覺她難以抗拒。

在直子身上,我感到的是嫻靜典雅而澄澈瑩潔的愛,而綠子方面則截然相反——它是立體的,在行走在呼吸在跳動,在搖撼我的身心。

直子剪影

直子像靜靜綻開的蘭花,盛開在無人知曉的角落,無論從角度來看都有一種靜謐的美,但似乎與真實的世界隔著那麼一段距離,她靜靜地綻放在自己的花園,又在最明艷的時候死去,將生命永遠留在了二十一歲。
1甜甜的一笑,微微的歪頭,輕輕地啟齒,定定的看著我的雙眼,彷彿在一泓清澈的泉水裡尋找稍縱即逝的小魚的行蹤,害羞的時候往往摸一下發卡,然後掏出手帕抹抹嘴角,直子一直是安靜而嫻雅的,慢條斯理又有著迷人的風致
2半年過後的直子 那深邃澄澈的眸子和羞澀似的囁嚅著的小嘴唇倒是和以前一樣,但整個看來,她的嬌美已開始帶有成熟女性的風韻。往日她那嬌美中時隱時現的某種銳氣——使人為之顫慄的刀刃般的銳氣——已經遠遠遁去,轉而蕩漾著一種給人以親切撫慰之感的獨特的嫻靜。我為這樣的嬌美而怦然心動
3 她又是理性的, 她知道 「一個人永遠守護另一個人是不可能的」,她只是請求別忘記她
綠子回想那隻迎著春光蹦跳出來的小鹿
1 綠子夢想中的愛情是:如果她想吃餅,男人就跑幾條街去給她買來,然後她說又不想吃了,那個男人會十分抱歉又問她想吃什麼,滿頭汗地再跑去給她買。綠子想找的是個愛她的人,然後好好愛他回報他。
2 真實而率真 綠子大大咧咧的笑談到衛生巾焚燒的故事的樣子,若無其事說起和渡邊一起去看色情電影,她對待感情的直接,不做作,都讓我感到格外可親。
3 她面對旁人看來嚴重的挫折和磨難顯得輕描淡寫。綠子的母親因為腫瘤去世,父親也被病魔折磨,她卻「輕鬆」的告訴渡邊,他老爸丟下她去烏拉圭遊玩了 ,這個回答非常的不沾邊和無厘頭,表面看來甚至有對長輩不尊敬之感,但是最終當我看到她對父親的關懷,又不得不讚歎她的堅強,這種堅強和勇敢是有時候看似無病呻吟渡邊所沒有的。
4 面對忽視她的渡邊她這樣寫道 你偏偏不肯邀我去你住處。不過也好,既然你不把我放在心上而似乎樂得一人孤獨,那麼就讓你孤獨去,去絞盡腦汁想各種事情,想個徹底!
  不過這也並非說我對你有多麼惱火。我僅僅是感到寂寞。因為你對我沒少熱情關照,而我卻一次也沒為你效力。你總是蜷縮在你自己的世界裡,而我卻一個勁兒「咚咚」敲門,一個勁兒叫你。於是你悄悄抬一下眼皮,又即刻恢復原狀。
蜷縮於自我世界的渡邊,有些懦弱不敢改變的渡邊,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綠子的心意是明明白白不帶一絲偽作的,直率又明快,渡邊則是將想法深深隱藏在內心世界的最深處甚至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的地方
5 她認為 愛是從不值一提的小事開始萌芽的,她期待的是一份付出全部,對方也將她視作唯一的愛情


本來就是個中篇,寫了綠之後文思泉湧一發不可收拾變成長篇
對了,她本來叫小林綠,沒有「子」
直子是過去,綠是未來
直子是夢幻,綠是現實
直子是死亡,綠是生機


我覺得,直子並非是冷淡的,她只是太固執。
說她愛木月,不如說她是在木月死後固執的恨著木月,為什麼明明有她的陪伴他還是覺得孤單,最後的時光是跟渡邊打撞球度過的,她始終沒有得到答案,一直固執的放不下,和渡邊上床,對渡邊若即若離,她嘗試在渡邊的身上得到答案,渡邊迷戀著直子,他努力追逐著直子,卻發現他們走的根本就是兩條路,直子只是快速的走著,偶爾回頭給渡邊一個鼓勵他繼續追逐的微笑。
渡邊的心始終是嚮往孤獨的,他執迷於直子是因為直子能給他孤獨的溫暖,畢竟直子不愛他,他心裡明白。當然,愛直子與渡邊嚮往孤獨並不衝突,因為從一開始渡邊就從來不是直子身邊那個人。愛上直子就等於選擇了孤獨。
綠子是壓抑的。
綠子也很固執,很頑強,她要的東西她就要拚命去得到,雖然綠子看起來總是活潑帶著一絲嬌俏的淫蕩,然而她更像是不斷在吸收一切她想要的東西的黑洞。她想要,要考究的廚具,要任性的愛情,要過癮的性愛,要冷淡若即若離的渡邊。她生氣,那麼漂亮,又熱情如火的自己,為什麼得不到渡邊的回應?和渡邊在酒吧直白的談論和男朋友的性事,她像貓一樣想要偷窺渡邊的態度,「他想不想和我上床?」結果渡邊的反應讓她惱羞成怒,憤然的拂袖而去,沒有她想要而得不到的東西,她想著,於是掛上可愛的笑臉,又背著手蹦蹦跳跳走在渡邊的旁邊。
故事的結尾,渡邊給綠子打電話,「你在哪?」綠子問。「是啊,我在哪?這是哪?」故事到了這裡就戛然而止。回望開頭,可能渡邊終究沒有去找綠子和綠子在一起。在最後的關頭,綠子問渡邊他在哪裡,渡邊的」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還是他最終沒有勇氣去放棄孤獨投入綠子的懷抱呢?
綠子和渡邊的這場博弈,可能綠子終究是輸了。


林少華先生簽名已貼。
內容如下:書海夜航,李暢君賜閱。
在此感謝幫我得到這本書的一位「朋友」,謝謝。正文如下:年初的時候第六次讀這本書,就來發表一下第六次讀過之後的看法。
很榮幸通過一位林少華先生的一位研究生意外得到了這本寫有先生寄語和簽名的《挪》,落款上先生寫的不是日期,而是「初冬」二字。我想作為讀者的我們之所以喜歡村上的作品,大概就是喜歡的這種風格。
言歸正傳,我看待這個問題的角度是渡邊的角度。直子,是「我」唯一朋友的青梅竹馬,之所以只有一個朋友,是因為「不想因此而失望」。而他死了,自殺了,原因是不能背負肩上的「責任」。
而「我」選擇活下去,希望直子走出泥沼,把呵護直子病態的美作為自己的責任,得到的是精神的滿足和這病態的美。她是「我」喜歡的女孩子,滿足了「我」對女孩子的一切要求,但是她選擇逃避,她覺得對不起木月,明明自己那麼愛他而結果只能是落得依靠在「我」的肩上,這讓她痛苦,也讓「我」不知所措。
和綠子喝的每一杯酒,吃的每一頓飯,都是放鬆的,不用想直子,不用想責任,更不用「大走特走」的放任,這是個正常的「我」,也是「我」能擺脫自己孤獨的殼的僅有時間。她不喜歡被束縛,父母葬禮上賭氣不哭,露台樓頂上索性不打傘。和「我」性格大相徑庭的可愛姑娘,如果肩膀上沒有責任,「我」會好好愛你,再忙也不會忘記你,看衛生巾的煙也好,爬樹也好,都好。
直子死了,原因「我」不敢面對,她,這麼美好的她根本沒有愛過「我」,和「我」睡只不過是「特有的報答」,「我」為此而痛苦不堪,「我」甚至曾經規劃好了一切,而這些在直子死後只能作為「我」「生」的一部分存在,所以「我」更加痛苦,如同沉入了谷底。
而「我」忽然想到,還有一根繩子可以救我,那就是綠子。


我們每個人內心的那一個直子,那一個渴望表達自己讓別人了解自己,可是卻無法對這個世界的任何一個人敞開。我們努力的去做,我們積極的去與自己愛的人敞開心懷,可是我們心中的那片挪威的森林,總是無法放心的讓第二個人進來。。。

我們每個人都是綠子。我們約會,我們聚會,我們旅行,我們在微博,在微信,曬著自己的生活。似乎在別人眼裡,我們就是綠子。我們有著自己快樂的生活,遇見了麻煩的事情我們也只是一笑而過然後埋頭上班幹活。。。

村上春樹的小說我大概是從年初的《1Q84》開始開始看的。
一年看了3部作品分別是《1Q84》,《沒有女人的男人們》以及《挪威的森林》。

剛開始看的時候總覺得主人公的年紀似乎太小了一點,這是一部關於青澀的愛情的故事。可是隨著對故事慢慢的了解最後卻發現這部故事似乎年齡並不是什麼太大關鍵因素,如果主人公的年齡再加5歲,似乎他們遇見的事情,也可以順理成章的以這樣的方式被敘述出來。

看完《挪威的森林》,我覺得這是一部還不錯的愛情小說。村上春樹先生的文字,對平淡細節的描寫,以及那一份淡淡的壓抑,憂傷的表達,總是能帶動我內心的次輪。可是神器的時候發生了,剛剛看完書的第二天我遇見了「綠子」,是一個很真切的綠子,充滿了活力。更加神奇的事情是,綠子旁邊還有一位「渡邊」一切都是那麼的真實,就像小說里一樣。看見「綠子」與「渡邊」我不由的明白了一件事情。

"死並非生的對立面,而作為生的一部分永存。"

我對於這句話有了自己新的理解。從字面上來看,是的生與死並不是對立的。這一點我想從一開始就能理解,但是更加重要的是死是生的一部分,這個要怎麼去說呢?是死去的人記憶還影響著活著的人嗎?可是死去的人,實實在在的死去了。哪怕你還能記住他(她),哪怕死者還會影響活著的我們,但是死者終究是死者,對於死者來說真的還有活著的一部分嗎?

於是我是這樣想的-在一個刻度表上0代表死,1代表生。我們活著的時候並不是1,也永遠不可能是完整的1,而死去的人他們不會是0,且永遠不可能是完全的0。

直子,是生著裡面最接近0的存在,而綠子卻是生者裡面最接近1的存在。

渡邊的存在,在我看來更多的是一個旁觀者,又或者說是一個肉體的存在。而直子,與綠子才是代表生的兩種方式的具體展現。我的《挪威》不是關於愛情,也不是關於選擇怎樣的愛情,更多的是關於選擇怎樣的生,而存活在這個世界上。

住在醫療所的直子就像是我的內心。有時都不會用語言與別人溝通,越是內心的事情就越無法用言語說出來。慢慢的,這個內心的我,就從這個世界獨立了出來。總是被很多過去的事情,與未來的事情束縛。不過與直子一樣,這一個內心深處的我,卻又是一片乾淨與純粹的我。沒有什麼慾望,及無對物質的渴望,也無對性愛的追求,而是一種完全純粹的存在。所以我不想失去內心深處的這一個「直子」。可是,孤獨,與寂寞,那種壓的讓人無法呼吸的感覺,卻又會想潮汐一般,突然襲來,然後又突然退去。

每天別人看見的我,也許就是綠子。我想不僅僅是我吧?多數人活在這個世上的人,表達出來的氣息都是綠子。因為綠子就是這樣一個可以很容易,很簡單就表達出來的東西。打開朋友圈,發一張去旅遊的照片,又或者曬一張今晚吃過的美食。去看一場想看的電影,看一本想看的書,喝一杯咖啡,這樣的我們實在是容易呈現在這個世界上,以至於我們每個人都在做為綠子一樣的活著。

所以,綠子與直子到底是怎樣一種存在?綠子的過去並沒有比直子好。其實仔細想想似乎直子也並沒有經歷什麼太過與誇張的悲痛。無非就是在高中的時候,自己的一位戀人自殺了,離開了自己。從那個時候開始直子就慢慢的把自己孤立了起來。而綠子呢?綠子也經歷了很多與死者的告別。每天忙碌的生活者,至少比起在治療所的直子,對於生活壓力要大的更多。

為什麼綠子是綠子,直子是直子?為什麼我們明明經歷著同樣的事情,活在同一個世界,有人更加像綠子,有人更加像直子?並不是因為經歷的事情,而是因為選擇!

我們可以選擇像綠子一樣的活著,也可以選擇像直子一樣的活著。當然,我們很難做到純粹的綠子,或者直子,我們能做到的就是選擇讓自己在生與死的刻度表上,去選擇那個數字。是0.1,04,07,或者0.9。

第一次完《挪威》後,有著這樣的感覺。我想,利用最近的時間再看一次英文版的《挪威》也許會有不同的感受。


謝瑤,一個看上去比誰都正常,卻適應不了社會活不下去;一個看上去不太正常,卻能積極適應社會生存下去
一個有病看上去沒病,一個沒病看上去有病


個人理解。
直子並不是一個完整的形體,或者說她僅佔有人所擁有的能力的一部分。她心中的內核是有所缺失的,而這個缺失讓她對可以預見的未來束手無策。大家記得《挪威的森林》開頭渡邊回憶起直子提到井的那部分,直子的人設也許就是那個井的本體。她就像一口深井,孤獨、自我厭惡的情緒順著井壁滑落。渡邊自責於沒有成功給她以救贖,然而癥結並不在外部的力量。就像直子口中的月光並不能把井底照亮,井是要靠自我瓦解的,只有自我救贖才是唯一的出路。
這樣的人設在村上書里並不少見,比如《1Q84》中熱衷於SM的亞由美,她的死同樣是必然。她心中缺失的部分張開大口將她整個吞噬,至於誰最後勒緊了腰帶就不那麼重要了。
直子可以是所有人。玲子差一點成為直子,渡邊也一樣。他們無一例外是依靠自己的力量將道路重新掰直。村上在作品中創建了許多個平行世界(海豚賓館、兩個月亮的世界),而主人公無一例外都重新回到現實世界中——擁有黑暗面是正常的,甚至黑暗面能以獨一無二的方式給予我們寬慰。必要的是學會擁抱黑暗面,與之共存——我也是同樣理解「死並不是生的對立面…」那句大家耳熟能詳的話的。

至於綠子,大家說的都差不多,綠子是渡邊選擇擁抱的現實嘛。只是從渡邊視角呈現出的綠子過於平面化了,這樣的綠子僅僅是無縫不入的陽光,僅僅是春天與之相擁骨碌碌滾下山坡的小熊。沒有人是只會無憂無慮地快樂的。
相較而言,綠子眼中的渡邊則要立體得多。面對因直子而魂不守舍、顫慄於黑暗面邊緣的渡邊,選擇原諒的綠子比渡邊早一步懂得愛的含義。
在書的結尾,渡邊在電話亭呼喚綠子的一刻,才是他真正接受綠子的開端。至於書為何戛然而止,想必當渡邊和綠子開始慢慢磨合彼此的黑暗面時,接下來的只是個普通了的愛情故事罷了。


謝題主邀請~

在挪威的森林開篇的時候提到每個人都可能不小心掉到一個坑裡,就再也爬不出來了。該書最早自殺的是木月,而受他直接影響的就是渡邊和直子,所以我認為直子是將渡邊拉近深坑遠離世界的人。

而綠子不同,性格開朗。在她父親去世之後,還會跟渡邊說要去看那種電影,她會主動用真實世界的東西拉住自己,不會滑向「深坑」,所以綠子是會將渡邊拉近這個明亮的世界。

類似地,在全書情節的描寫中,關於直子的內容讀著都比較沉悶和灰暗,而綠子的會感到活潑和開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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