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實感對於故事的重要性如何?
經常看到一句話「在虛構的故事中尋求真實感的人一定是腦子有問題」。很不認同這句話,感覺這句話抹殺了故事創作者的一切為講好故事付出的努力,也澆滅了討論者的熱情。
在一個故事中,有兩種真實感,一種是邏輯的真實感,一種是環境的真實感。
「在虛構的故事中尋求真實感的人一定是腦子有問題」這句話本身是空對空,它本身所指的東西就非常模糊,是想說「在虛構的故事中尋求邏輯的真實感的人一定是腦子有問題」還是「在虛構的故事中尋求環境的真實感的人一定是腦子有問題」?這句話的解讀多了去了,簡直是自助餐,喜歡的人可以挑選喜歡的那款,不喜歡的人可以嫌棄不喜歡的那款,屬於「想要變成名言」界下的「失敗」門「模糊」綱「兩頭不討好」目。
就算是虛構的故事,它也還是故事,它就算不追求環境的真實感,也必須要邏輯自洽才可以。
回到我的開頭,邏輯和環境的真實感對於一個正常的對自己有要求的作家來說是同等重要的,就算是荒誕的故事,在其邏輯混亂因果詭異的表象下,深入理解依然能看到作家在其中透露的現實邏輯(話又說回來,荒誕故事本身就是為了突出現實……那就更要講究邏輯的真實感了)。
在虛構的故事中,也需要這樣的真實感,如果是有相應環境的虛構故事,你必須要把邏輯放真實,不然你的故事會和環境水土不服。
比如一個發生在漢朝的故事,開頭:「老佛爺狠狠一拍桌子,檀木桌上的青花瓷蓋碗嗆啷一聲,灑了些祁門紅出來。」
又比如一個發生在法國的故事,梗概:「伊蓮·拉法蘭是普羅旺斯的貴族之女,因和一個叫肖恩的窮小子私通被沉了塘。」
看著就很車禍是不是。
又說虛構故事中的環境虛構,創造世界這事可真不容易,很多名氣比較大的世界都不是一個人創造的,比如DND世界,比如修真世界,都是許多小說家用一本一本的書堆起來的世界共識,一個人要是真的創造出了一個邏輯自洽環境真實的世界,他必須可以封神……比如托爾金,比如JK羅林,比如吳承恩。
不要以為虛構的世界裡的虛構故事就能脫離真實感,這個故事是人寫的,這個世界是人創造的,這本書是給人看的,只要生產者和消費者是生活在現實世界的人類,一個故事永遠脫離不了真實感,它的行文發展要遵循某種邏輯,它就算脫離了現實世界,它也脫離不了事物發展運行的道理,脫離不了人類社會本身的公約:善良和邪惡,光明和黑暗,我方和彼方,幸福與不幸。
這些都是具有普遍性的,人類並沒有認識別的什麼智慧生物,所以人類在面對這些東西的時候,會作出的反應其實不會脫離人的見識——無論它多麼離譜,它都會被人性緊緊框住。人既然無法不借鑒別的動物而想出真正空想的怪物,自然也無法不借鑒自己的生活經歷和見聞而想出真正虛構的故事。想要對抗這一點的作品,一定只會雷到讀者,而不會被稱讚——雖然於正劇其實不是想對抗這點,它只是想要通過販售激情來撈錢而已,但是不妨礙它被我拿來做例子——不解釋。
題外話,虛構的環境某種意義上對故事本身有更高的要求,如果世界設定非常有趣,結果發生的是無趣的故事,大概就要面臨鋪天蓋地的同人,然後在未來的某一天,創始者的名字已然不可考,大家只會記得那些更好的故事和它們的作者,情何以堪……
題外話的題外話,我其實能夠容忍相當一部分的環境不實——小說呀電視劇呀,這些東西主要是講故事的,故事講得好,講出了好的道理,道具場地化妝不專業我都能忍,比如《靈魂擺渡》,故事講得不好三觀稀爛,拍得再好我都一黑到底,比如……一瞬間想到好多,為免被掐,還是不舉例了。仔細看了下,大部分的回答怎麼都在糾結題主引用的那句話,而忽略了延伸出的問題本身?
「重要性如何」不等同於「是否重要」,因為題主我覺得是認同真實感的重要性的——那麼到底有多重要?我覺得對於「真實感」的討論,真的不能離開文學裡「不真實」的內容。
文學裡的「真實」,個人認為,是全力為「不真實」服務的。
@王莫良提到了兩個真實感:邏輯與環境。我仔細思考了下,覺得這兩個可以合併為一點:對環境描寫的真實,本身就是基於邏輯合理的基礎。
我所認為的「兩個真實感」,應該是邏輯的真實感和情感的真實感。
邏輯的真實基於客觀觀察,我們沒法容忍作者用近乎弱智的答案來解釋我們苦心思索的問題,這讓我們覺得很「假」,這書很「沒有意思」。這方面我覺得不用多舉例。
情感的真實則更多來自我們的主觀認同。「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好比很多人討厭網路種馬文的一個重要因素,就是覺得那些女人怎麼這麼沒腦子,怎麼就這樣和男主角乾柴烈火了?兩個人之間發生了一個事件,這個事件會導致很多種情緒的滋生,而作者撿取其中的一種(仇恨,嫉妒,愛慕,自卑)進行強化,豐富文字張力。這種時候,我們就不會太刻意去強調所謂「邏輯「了,只求因果關係能讓人接受即可。現在的網路文學對這方面會有所強化,以前只要啪啪啪就夠了你們造么...
——而這兩種真實感都是為了服務/強調/襯托文學的」不真實性「。
最不應當被忽略的一點是,人類對文學的追求(這裡排除紀實性極強的自傳、歷史等等),很大程度上是來自於對現實社會的不滿。我們都喜歡主人公默默努力,忍受屈辱,最後不斷成長成為英雄豪傑的戲碼——想想好萊塢。不否認現實中存在這類很勵志的故事,但它終究只發生在少數人的身上。我們在社會裡看到法律被踐踏,於是我們想看到狡猾的罪犯被繩之於法;我們難以尋得美滿的愛情,所以我們會希望看到有情人終成眷屬;我們感慨社會的不公,咒罵成功學的虛偽,但我們難道不愛《阿甘正傳》和《幸福來敲門》么?(請不要把電影劇本排除到文學範疇之外)
那些不真實的結局,來自於「真實」的過程,而這讓我們感受到希望。
文學的類型還有很多,大抵如是。科幻、奇幻、玄幻,唯有合乎邏輯的情節推理和「如真人一般冷靜且衝動」的人物角色,才能讓人在魔法的交鋒和刀刃的碰撞間得見血液沸騰的刺激;偵探文學的犯罪手法讓人深感自己智商之狹隘,本身是基於其手法的可實現性,以及現實生活中的「不可見性」;等等等等。
所以我覺得各位接下來討論的時候,是不能單純從真實感來作強調和立足點的,畢竟文學本身就是一門追求「不真實」的藝術。但是很顯然:缺少了邏輯和情感的真實感,無論多麼輝煌的結果都無法讓人感同身受,無法讓人為主人公感到高興與自豪。
————主人公為了報殺父之仇練劍十年,第一個仇人還未和他交手便死於頑疾,第二個仇人剛和主人公打了個照面就因為貪污被官府抓走在牢里不堪拷打自盡,第三個仇人總算和主人公交手了,而且把主角打得不成人形,即將殺死主角的時候卻因為多年修行的功法在這一刻突然反噬而死。主人公離開的路上還碰到了第二個仇人的女兒,她說她早就看不慣她爹了,現在她爹也死了,她願意追隨主人公浪跡天涯——
——浪你妹兒的涯啊!「好」故事和「真實感」之間本來就沒啥直接對應關係。
至於「澆滅熱情」什麼的,會用到這句話的時候,討論雙方中至少已經有一方對「討論」沒有熱情了,他/她只是用這句話「委婉"地表示出來而已。
對於題主描述中的
在虛構的故事中尋求真實感的人一定是腦子有問題
我覺得事實恰恰相反,在虛構的故事中不願意尋求真實感的人腦子才有問題。
原因如下:
一般我讀書的目的分為三類,一類為向其攝取知識以完善自己知識體系,即滿足理性方面的欲求;另一類則是為了在一逼更比一逼高的複雜世界中提升逼格,例如《挪威的森林》《百年孤獨》《...多崎作...》等。而第三類修仙武俠則是令曾經初二的我欲罷不能。
第一類拋開不談,對於第二類書在我手邊有一本Marquez的《枯枝爛葉》,書的第一頁就讓我空降到了「馬孔多」:
這是那場越來越遙遠、越來越令人難以置信的內戰的遺物。「枯枝爛葉」冷酷無情。「枯枝爛葉」臭氣熏天,既有皮膚分泌出的汗臭,又有隱蔽的死亡的氣味。在不到一年的時間裡,它就把此前多次浩劫餘下的瓦力通通拋到鎮上,並使亂七八糟的垃圾堆滿街頭... ...人們在大道上支起帳篷,男人們當街更換衣服,婦女們張著雨傘... ...「枯枝敗葉」經過天然的發酵,終於融入到大地中默默發育的種子去了。
費了大量筆墨如此詳盡的描寫一個小地方的空氣,平凡男女做的事兒與亂七八糟的垃圾,老馬這麼一流的作家為何這麼做?其實他是想通過此方法把讀者」拉進「書里,讀者若在書店被拉進了書自然也會將書買回家。此種做法便是營造真實感。
真實感僅存在於書的開頭嗎,非也。就《枯枝爛葉》而言,故事本身沒有情節,讀整本書的過程就如以上帝視角瞅了幾眼馬孔多又恰巧碰上了幾件並非了不得的事,如果不盯著該頂的地方看,朝四周望望還能看到幾片飄著的爛葉子,街上到處是垃圾,空氣里還夾著汗臭味兒。
於是,above all,次書若沒有真實感讀者沒看幾頁書就扔一邊去了,更別說買。
以一本書為例難免有片面之嫌,我又抓起了一本村上的《海邊的卡夫卡》,依舊是第一頁:「那麼,錢的問題總算解決了?」叫烏鴉的少年說道。語調仍像平時那樣多少有些遲緩,彷彿剛剛從酣睡中醒來,嘴唇肌肉笨笨的,還無法活動自如。但那終究屬於表象,實際上他已徹頭徹尾醒來,一如往常。
我又一次空降到了「海邊」,故又一次把書帶回了家。
最後總結一番,高深的作家們之所以注重「真實感」,是因為讀者的需求是寫作時最先考慮的因素,其次才有作品能傳達的思想,所具有的內涵以及其他一切。當一個偉人傳經授道時,會講述一個真實的故事;騙子騙我們錢的時候,也會講述一個真實的故事;童話在開頭時都會說「在很久很久以前以前,有一個... ...」「從前,... ...」 其潛台詞也是:這是一個真實的故事。但是此真實與彼真實是同樣的意思嗎? 此「真實」,即是作家費盡心思才得以掏出的「真實感」
以一句最著名的句子結尾在我的後園有兩棵樹,一棵是棗樹,另一棵還是棗樹。
追求真實感是手段而不是目的。
肯定有故事追求真實感,而有的故事並不追求這個。
要不要真實感,要視你的寫作目的而定。關於真實感的度量:
首先,真實感是分等級的。從最真實 --&> 最超現實,可以分成10級。
在電影風格中,就是現實主義 PK 形式主義?
首先,讓我們看看這兩組電影前輩:盧米埃爾兄弟、梅里愛。
盧米埃爾兄弟拍攝過一些短小的時事題材的新聞片或者紀錄片,比如工人離開工廠、火車進站或者是海浪拍打沙灘。在拍攝過程中,他們很少移動攝影機,也很少給影像潤色,也沒有運用剪輯的技巧,因此他們的作品是嚴格意義上的 「 現實主義 」。盧米埃爾兄弟是現實主義風格之父。
梅里愛在這個基礎上,開始了新的嘗試,關於各種表現效果和精緻的場面調度。他最出彩的作品是《月球旅行記》(1902),在這部14分鐘的電影中,有一艘古怪的登月火箭,一個未來主義風格的發射場地,穿著幼稚宇航服的宇航員,以及看上去像卡通人臉的月球 —— 當火箭從它的眼球著陸時,它看上去很不高興。梅里愛是形式主義風格之父。
從哪些方面衡量真實感?
現實主義風格和形式主義風格的區別在以下幾點:攝影、場面調度、聲音、剪輯、化妝和服裝、故事和角色。
攝影
現實主義的攝像風格講究低調和樸實無華,強調攝影機的不在場感。演員在其中隨意遊走,如同他們在現實生活中行走一樣,這時攝影機負責跟隨並捕捉到他們運動的鏡頭。與此相反,形式主義的攝影師則傾向於有意識的操縱攝影機,攝影機運動的頻率更高,廣角鏡頭和遠攝鏡頭都在使用範圍之內以扭曲視點或者改變鏡頭的焦距。在形式主義風格的電影中,鏡頭比表演更為重要。
故事和角色
現實主義風格的電影傾向於講述發生在日常生活中的小插曲,而非複雜的故事情節,人物的真實度非常高,他們遇到的挑戰和生活中的人並無二致:交個女朋友、保住一份工作,或者讓婚姻能夠維持下去。形式主義風格的電影中的主角往往是無畏的英雄以及美艷的女人(或者英俊的男人或無畏的女人),主人公可能經歷重重磨難,最終得到皆大歡喜的結局。
在現實主義風格中,扁平人物是容易被忽略的,圓形人物是辛酸的;在形式主義風格中,扁平人物常常是似乎千篇一律的英雄(如碟中諜),圓形人物是成長的或忍辱負重的(如蝙蝠俠)。
等級?
回到現在,如果將電影的風格分為從「 1 」 到 「 10 」 的10個層級,「 1 」 代表純粹的現實主義風格電影,而 「 10 」 代表純粹的形式主義風格電影。請回顧你看過的電影 ........ 好萊塢的電影中,高調的大部分是形式主義電影(按照層級低到高排序:電子情書、愛上冰山的女人、罪與錯、被解救的姜哥、變相怪傑、剪刀手愛德華、),低調的大部分是古典好萊塢風格的電影(挑戰星期天、後窗),還有一部分是現實主義的電影(孩子 L"enfant (2005)、斷背山、拯救大兵瑞恩、面紗)
蓋敘述皆存本真,聞見悉所親歷,正因寫實,轉成新鮮——魯迅談《紅樓夢》
相比真實感,私以為自洽性對一個故事來說更重要。
換言之,是什麼人,說什麼話,幹什麼事。試想如下對白:
囧雪諾:看前方黑洞洞,必是那賊人巢穴。待某家拍馬上去,殺他個乾乾凈~呀~凈。
李逵:是的,頭領。你希望我前往滄州?好的,我一定會將柴大官人帶回來的。願上天降福於我們山寨。寫故事的人太追求真實感,那是在寫新聞;看故事的人太追求真實感,那是在自欺欺人。
看故事,認真你就輸了。
過日子,誰沒有個偶爾腦洞漫天飛的時候。
套用王國維先生在《人間詞話》中的一段來回答題主問題:自然中之物,相互關係,相互限制。然其寫之於文學中也,必遺其關係、限制之處。故雖寫實家,亦理想家也。又雖如何虛構之境,其材料必求之於自然,而其構造,亦必從自然之法則。故雖理想家,亦寫實家也。
故事可以虛構 感情肯定是真實的。四娘寫到小茉莉做雞的時候一定也是感慨萬千,而不是坐那裡23333333吧
得看是哪一種故事。是邏輯的,基於人的共同感受的?還是反邏輯的?
有的故事類型,就是追求真實感的,通過真實感讓人感同身受,覺得我的身邊也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我也可能遇到這樣的事,或者我遇到過類似的事,有過類似的感慨。總之採用這一種類型,是作者為了表達好而主動選擇的,是因為所傳達的道理或者哲學是需要這種共感的。
基於生活實際而來的故事,當然是在追求真實性的。有一些虛構的故事,如冰與火之歌,不同的世界不同的種族,有魔法,但是竭力的描述真實,是因為通過人的共感傳達感情,是小說成功所必需的。還有的雖然是虛構的故事,但是是竭力想要營造一種故事就發生在我們身邊的氛圍。比如哈利波特,九又四分之三車站也好,破釜酒吧也好,首相辦公室的畫也好,都是這樣的目的。
但是永遠不要看問題的視野太窄了,實際上也有一種類型,是刻意追求不真實感的,最簡單的,譬如說我們大家高中課本上都有的《變形記》,薩姆沙變成了大甲蟲,這是再荒誕不過的事情了,作者越用力的把這個事件納入真實的範疇,荒誕感越強烈,他這樣寫,是故意追求這種荒誕感的,荒誕的感覺傳達給我們【人的異化】是如何的。再如《百年孤獨》,各種荒誕的明顯不真實的橋段穿插在故事當中,從最初的吉普賽人到後來,作者是刻意為之的,因為魔幻現實主義是加西亞所找到的一個最佳表達方式。
我舉自己寫的一個半成品小說作為例子,從一開始我就在竭力營造一種荒誕感:
旅途的第四站,是一座叫做紫色的城市。
我年長的朋友曾告訴我,即使你窮盡人類所有美好的辭彙,也無法描述出紫色萬分之一的美麗。他在年輕的時候,有一次在風的小鎮被患了熱病的奇異颶風捲走,在經歷了沙漠、沼澤、開滿食人花的森林之後,誤打誤撞來到了這座有著紫色天空的城市。那裡始終飄著淡紫色的雪花,這種雪是乾燥而溫暖的,過一段時間便氣化成醉
人的香氣。如同這座城市一樣美好的姑娘們撐著傘踩著鬆軟的積雪笑著從你的面前走過。她們之中最美麗的姑娘是城主的女兒,就連一百座紫色疊加起來,也不能比
得上這公主萬分之一的美好。他曾在城主的城堡前虔誠地佇立了三個月,以求一睹公主的容顏。善良的公主為他的毅力所感動,打開了鎏金的窗,對他露出了一個絕
世的笑容。據我的朋友說,那一瞬間彷彿有一萬個太陽的光芒在他的眼前炸裂,他為之失神了三年之久,從相思病的癔症中緩和過來又用了十年。有一天他彷彿雷擊
一般從莫名的迷醉中驚醒,發現一個陌生的中年胖女人正拿著湯勺往他的嘴裡灌一種干鼻屎一樣的藥劑,他嚇壞了,胃部的痙攣伴隨著劇烈的嘔吐席捲了他,彷彿這個世界上有意義的一切都隨著那些穢物降臨於世。那麼,你又是誰呢?
那個女人高傲地回答他,去死吧,我是你結婚十二年的妻子。
你可以發現,整個敘述的方式都是誇張的,失真的,選擇這樣的方式,是有意為之的。因為不採用這樣的方式,我找不到更好的其他方式來表達我想說的。在之後的整個過程中,都是伴隨著這種荒誕的:
他會笑著對我們說,早些年他淪陷在大沼澤的野蠻人手裡,被脫光了架在烤肉架上,他的同伴嚇壞了,在兩個三個半人高
的巨人往他的身上抹鹽巴的時候尿熄了酋長的火。當他講起這個故事的時候,汗臭和嘈雜把酒館裡空氣的密度增大了好幾倍,每個人都醉醺醺的,臉上帶著愚蠢的笑。他繼續講起是如何因為另一個野蠻人部落的來襲而逃過被吃的命運,又是怎樣逃脫囚籠,半夜偷偷用野蠻人做為裝飾的一百四十個齒輪組裝而成的大鋸子砍掉了酋長的大腦袋,然後用三匹馬拉的車載著這個頭回到了 大都會。
在這樣的敘述中找真實感,別鬧了。不真實感是刻意為之的。
所以:在虛構的故事中尋求真實感的人一定是腦子有問題,這句話雖然有一定的道理,但說到底也是地圖炮。因為在以上說的基於共感而構建的故事中,尋求真實感是我們進入故事語境,體會角色心理感情所必須的。而有一些故事,是故意走的反邏輯反真實的故事的,作者想要通過這樣的方式傳達第一類敘述方式所不能傳達好的東西。
這句話如果脫離它本身所處的語境來理解顯然是片面的。
竊以為所有能寫出好的故事的作家第一重視的都應該是作品的真實性。這個真實性包括樓上所提到的邏輯真實與環境真實。稱之為:藝術真實。文學創作源於現實生活,這是不可否認的。在現實的基礎上加上作者的經驗、主觀能動創造、想像從而創造出文學作品應該是創作的正確過程。因此無論如何故事都不可能成為脫離現實的空中閣樓。
我認為能打動別人的故事必然是真實的(只是真實成分的含量多少有待思考)。只有真實的故事才能讓人產生感同身受的體會、共鳴。不管是現實主義、理想主義、象徵主義種種不同的流派,他們都具有不同程度的真實意蘊。等待戈多是如此荒謬、虛無的存在,它仍然顯示了現實社會中人們等待的無望乃至絕望、痛苦、無可奈何的真實感受。
世界上沒有完全脫離真實性的作品,只是它與真實性的距離有多遠而已。
你是對的。這句話嚴重妨礙了正常討論。目前這個梗,以及衍生的「7」已經被bilibili吧禁止使用了。
巴拉拉小魔仙劇情再引人入勝,我也坐不住。
小時候 語文老師說 作文寫好後 能感動 你自己 那就是好作文,然後我從來沒上過60分
關鍵在有趣。
無聊的故事無論怎麼真實都是無聊的。
題主的提問方式似乎讓很多讓很多討論focus在了「真實性」這一面上,但是作為討論,有必要提及另一角度,其實從另一個方面來說,不真實性也有其重要性。例如卡繆的異鄉人。此處兩部作品皆沒有沙發提到的情感真實性:老子因為太陽太大,不爽,就殺人了,and一開篇死了母親卻毫不悲傷,反而如釋重負。此處的情感邏輯明顯與常人的真實情感邏輯不符,然而也就是依靠這些「奇葩」的邏輯和選擇,作者才傳達出了他的哲學觀點和存在主義的討論。於此類似,薩特的很多作品也都如此。所以說我認為作品的真實與不真實很多情況是輔助於主題的穿達。真實感對小說的重要性已經被大家說得非常全面了,但不真實感對小說主題的表達也不可小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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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極端,要麼根本不真實,要麼太特么真實了,都會讓人有想試一把的感覺
真實性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讓讀者感覺到真實,或者作者通過故事真實而且準確的表達了某種思想和意圖,那麼就可以認為是真實的。國內的真實作品很多,可多數作品裡的真實都讓人覺得沉重和黑暗,黑漆漆的一片,這種漫無目的的真實,並不是好的真實。反觀聖經裡面,那段關於鹽柱的故事,也許並非真實的故事,可對人性的準確刻畫,卻可以讓人覺得這是如此真實,這就是一種好的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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