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明威在文學史上的地位如何?
謝邀。
文學史上關於他,有許多冠冕堂皇但極其謬誤的廢話。最狗屁扯淡的,莫過於迷惘的一代。這個詞所以被用上,是因為他首部長篇小說《太陽照樣升起》里,用了這個詞做題記,然後就成了代表。實際上呢?
他自傳文 《流動的聖節》如下記載:
「你們就是這一類人。你們全都屬於這一類。」斯泰因小姐說。「你們這些在戰爭中當過兵的年輕人都是一樣。你們是迷惘的一代。」
「是嗎?」我說。
「就是,」她堅持道。「你們蔑視一切,喝酒喝到醉死方休……」
「別跟我爭辯,海明威。」斯泰因小姐說。「爭也沒好處。你們全都是迷惘的一代。」
也就是說,是斯泰因在說海明威們是迷惘的一代。但是對好為人師的斯泰因,海明威並不喜歡。他後來如是說:
「我想到了斯泰因小姐和舍伍德·安德森,想到了與嚴格律己相對的自私態度和精神上的懶惰;究竟誰在說誰是迷惘的一代?」
換句話說:
海明威並不認為自己是「迷惘的一代」。但因為他在小說獻詞里提到這茬,就被代表了。
然後:
1954年諾獎頒獎禮上,奧斯特林對《老人與海》的評價:「勇氣是海明威的中心主題……勇氣能使人堅強起來……敢於喝退大難臨頭的死神……」這段評語,以及那著名的「你可以消滅他,但打不垮他」,為海明威貼上了「謳歌道義勝利之硬漢」的標籤,和傑克·倫敦一起成為了勵志讀物……但馬爾克斯卻總結:
海明威的小說主旨,從來是「勝利之無用」。一種奇妙的矛盾:勝利無用,贏家一無所得,但他依然要去克服,於是形成了悲哀的空虛。
所以,文學史上那些離題的廢話,懶得多說了。
我個人的看法:
首先,他是福樓拜之後,小說最偉大的簡化者。
19世紀末,亨利·詹姆斯們不厭其煩的給出龐大文本,以便細緻、忠實的還原世界。福樓拜是一個異類:他以為敘述者隱介藏形——在被愛琳娜·馬克思贊為「清澈優美」的《包法利夫人》中得以體現。然後是海明威:他是第一個提出「新聞寫作並不影響小說」的傢伙。然後就是著名的」冰山風格「。
然後,他是一個出色的」寫作技巧研究者「。
馬爾克斯說,福克納啟迪了他的靈魂,但海明威卻是對他寫作技巧影響最大者。至今我們可以從《流動的聖節》里讀到海明威的過去,他和詹姆斯·喬伊斯在同一家租書店租書;他在咖啡館裡寫小說,然後給自己來點牡蠣和葡萄酒作為慶祝,他和龐德練習拳擊,為菲茲傑拉德找溫度計……這一切給出的事實是:他狂熱的閱讀,他要求健康的身體和規律的生活(和波德萊爾似乎相背)。多年後,他長期住在古巴,養貓、狗和鴿子。當記者問及為何長居此處時,他提及了捕魚的樂趣和18棵芒果樹,以及(最重要的):「在電話上遮一塊布就可以安靜寫作。」
在寫作技巧上,他近於苛刻。《永別了武器》的結尾他修改了39遍到40遍。他厭惡亨利·詹姆斯那「電話本一般厚的小說」,以及其中荒草般冗雜的形容詞。福樓拜對雨果的意見是泛濫的主觀評述,海明威更甚:他像個園藝匠一樣剪掉了所有多餘的枝節,以及所有可有可無的章節。他的「鍊字」近於「吟安一個字、捻斷十根須」的古詩人。
這就是他:像一個軍人一樣對待寫作,試圖用科學的、規律的方法維持自己寫作的狀態。這種苛刻使他很難寫作出偉大的長篇。如你所知,他遊歷雖廣,世界卻小。非洲的獵手、古巴的漁人、西班牙的鬥牛士和旅遊者。在《永別了武器》和《太陽照樣升起》後,他再未有傑出的長篇。《過河入林》所受的攻擊並不冤枉:他用寫作短篇的方式來營造長篇(他根本沒有事先構思好故事),確實是個錯誤。但他有那些令他不朽的、水晶般透明的短篇。《白象般的群山》中,貫徹短暫篇幅的男女主角對白,始終沒有道明論題;《殺手》中,那兩個殺手謀殺拳擊手的原因永遠未明。類似的風格出現在《永別了武器》的開頭:第一段里平靜的6個「AND」連詞,以及至為簡約的風景陳列,猶如白描。他所給出的部分全部經過修剪和省略,那些陰影中的部分(所謂的水下冰山)需要讀者用自己的經驗來閱讀。他之所以不被當作技巧大師見稱,是因為他雖然對自己的文本殘忍苛刻,並不像格里耶或塞林格的某些短篇那樣,刻意設置閱讀障礙。他給了19世紀以來泛濫的語言一記簡潔的直拳:他最後交出的世界簡潔明晰,但每個細節都在暗示著背後那更為神秘的一切——他並不負責解釋一切的原由,他不是一個事必恭親的老師。他給你一個雕琢精美的稜鏡,讓你自己去觀看世界。而他自己則遠遠離開,不發一言。
福克納曾在一次演講中給心目中五位重要的美國作家排名:沃爾夫、福克納、多斯·帕索斯、海明威、斯坦貝克。他將自己排在海明威之前,但他認為海明威是當時最重要的美國作家之一。
他們兩人生前沒見過面,但福克納偶爾會吐槽一下海明威。直到海明威寫出了《老人與海》,福克納在一篇書評里這樣讚賞道:這是他最優秀的作品。時間會顯示這是我們當中任何一個人(他和我的同時代人)所能寫出的最優秀的單篇作品。
馬爾克斯寫過一篇文章:《馬爾克斯談海明威》,裡面寫道:在肯亞平原,才看了一次,那些水牛和獅子還有最秘密的打獵秘訣就歸他所有了,鬥牛士、拳擊手、藝術家和槍手,一出現就納入他的麾下。義大利、西班牙、古巴,大半個地球的地方,只要提過,就給他侵佔了。
他的中篇《沒有人給他寫信的上校》,在我看來,有很明顯的海明威痕迹。
我認為海明威不僅寫得非常好,而且偉大。偉大在他開創出一種寫作風格,並且把這種風格發揚光大。單論「冰山理論」,就足以讓他在文學史上永垂不朽。
他的短篇百讀不厭,因為文字簡潔,故事迷人,寫法高明,還有一點最主要的,就是小說中的藝術性。這是我認為海明威的短篇比卡佛以及其他短篇高手好的原因。
海明威的短篇有點像大片留白的水墨畫,他的神韻需要你琢磨。他是一個需要深度閱讀、仔細體會才能領悟其言外之意的作家。
比如他的小說 Hills Like White Elephants,幾乎沒有一句交代兩個人物的關係,但我們能從兩個人的對話中看出男子和女孩之間的權力關係、過去的經歷,並且隱約對女孩未來的命運坎坷有所預感。
在他之前,很少有作家像他那樣簡練的寫作,這是他在文體上的創造。但是普通讀者(包括我)喜歡海明威並不容易,我覺得現在的作家有點過於嬌慣讀者了,將太多的信息一股腦傾瀉出來,缺少潛文本。
附:Hills Like White Elephants全文
A man and a woman are having a drink at a train station in Spain. The man speaks:
「Should we have another drink?」
「All right.」
The warm wind blew the bead curtain against the table.
「The beer』s nice and cool,」 the man said.
「It』s lovely,」 the girl said.
「It』s really an awfully simple operation, Jig,」 the man said. 「It』s not really an operation at all.」
The girl looked at the ground the table legs rested on.
「I know you wouldn』t mind it, Jig. It』s really not anything. It』s just to let the air in.」
The girl did not say anything.
In this story, the man is trying to convince the girl to have an abortion (a word that does not appear anywhere in the text). Her silence is reaction enough.
By using a combination of sidestep, silence and action, Hemingway gets the point across through a brief, compelling exchange. He uses the same technique in this well-known scene between mother and son in the story 「Soldier』s Home」:
「God has some work for every one to do,」 his mother said. 「There can』t be no idle hands in His Kingdom.」
「I』m not in His Kingdom,」 Krebs said.
「We are all of us in His Kingdom.」
Krebs felt embarrassed and resentful as always.
「I』ve worried about you so much, Harold,」 his mother went on. 「I know the temptations you must have been exposed to. I know how weak men are. I know what your own dear grandfather, my own father, told us about the Civil War and I have prayed for you. I pray for you all day long, Harold.」
Krebs looked at the bacon fat hardening on the plate.
Silence and bacon fat hardening. We don』t need anything else to catch the mood of the scene. What are your characters feeling while exchanging dialogue? Try expressing it with the sound of silence.
大學時瘋狂迷戀海明威,看了幾乎他所有作品的譯著,然後看原著,之後再看傳記,直到大學畢業論文分析了他的一篇小說。
現在回想,那時真任性啊,寥寥幾千字就想解釋《永別了,武器》。
極簡風格,漂亮的對話,冰山原則,他本人諱莫如深的「象徵」……若帶著這些提示去讀海明威的小說,尤其是譯作,只能窮於發現他的技巧。唯有細讀原作,你才能認識到他是多麼優秀。
此人為英語寫作打開了一扇門,甚至可以說是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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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比較贊成將作品和作家本人分開看待。
得益於「迷惘的一代」這個知名品牌,再加上海明威閱歷豐富,又有性格,屬於作家裡的行動派+大明星,歷來粉絲眾多——可惜,免不了讓人抬上神壇。
海明威很好勝,表演欲比較強,總之是個有意思的好漢。他不是神也不是聖人,當酒友應該不壞。
地位還是有的,主要在短篇小說上,雖然被很多人笑話只懂一種寫作手法。其實他的寫作手法從gertrude stein那學來的。
被批評大男人主義,但細心讀他的戰時短篇,表達的其實是男人危機,洞察masculinity也是社會構造的產物。
我屬於文學,但不屬於文學史。———海明威
不能說反對排名第一的答案,但是有些地方我不太同意,比如這句:在《永別了武器》和《太陽照樣升起》後,他再未有傑出的長篇。
因為我最近剛好看完了海明威的永別了武器,喪鐘為誰而鳴以及過河入林,所以想補充一下。
海明威的書留給我最深的映象就是口語化,看他的書就好像和一個人在對話,這個人知道的多,但是說的少,對人經常一副愛理不理的派頭。如果你和他一起共事,就會發現他雖然不太友好,但是還算講道理,而且很有義氣。總之,這是一個外表強硬,內心不那麼強硬的男人。凡是我看過的他的小說,幾乎都有這樣人的影子。
《喪鐘為誰而鳴》是在1938年寫的,距離上一部小說《太陽照常升起》有十年時間。那麼《喪鐘為誰而鳴》到底是不是一步優秀的長篇小說?
我個人認為是,海明威通過講述戰爭中的故事,向人們傳達了戰爭的殘酷和無情。他塑造了有血有肉的英雄和他的愛人以及戰友們,也讓我們看到了被毀掉的人是什麼樣子。在敘事節奏上,延續了他一貫的冷峻簡潔,但是在敵後游擊戰這樣的戰爭環境中,這是一種自然的節奏,能夠表達沉重的人道主義同情,符合戰爭沉重的主題。海明威本人非常有激情,但是他寫的書你基本上看不出作者的其他情緒來,完全是戰爭中的氣氛,沒有一點不相關的感情。所有的語言和情緒都是為主題服務,完全沒有冗餘,不像其他作者,一部小說硬塞進了好多東西,突兀的情緒嚴重影響主題,甚至讓人覺得奇怪。然而在這部小說里沒有看到,所以我覺得海明威也是一個偉大的長篇小說作者。他的長篇不多,但是不代表他寫的長篇不好。
寫對話極為牛B,讀讀《殺手》、《白象似的群山》,要讀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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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個男人可以夢想去擁有全世界,可一個女人卻只能在他身後亦步亦趨。
他們相識於芝加哥嚴寒的冬夜。那時他默默無聞,一個二十齣頭的窮小子。他說他要去巴黎尋夢,她跟著他,離開美國來到歐洲。他們在巴黎破落的街道上租了小而舊的公寓,樓下有徹夜狂歡的酒館和妓女的放浪笑聲。他們初來乍到,幾乎沒有朋友。她每天去菜市場買菜,過著一個主婦的生活,而他從早到晚忙著寫作。他說巴黎真是充滿了生命力,別具一格。
他為各種的報社當記者。他四處奔波,他去戰爭前線報道,他結交各種各樣的作家文人;而她或者一個人孤單地等他回到巴黎,或者在他與朋友高談闊論時安心微笑,做他背後的影子。因為沒錢,她連從小擁有的彈鋼琴的愛好不得不因為買不起一架鋼琴而被冷藏。
他漸漸有了小小的名氣,在瑞士的一次機會他碰到了賞識他的人卻沒帶手稿。她欣喜地把他的手稿裝在提包里坐火車去瑞士見他。然而,在火車站,提包被人偷了。裡面有他三年來的全部手稿。下了火車,她見到他,全身顫抖,哭到不能自已。她害怕從此以後他再也不能完全地信任她了。
然而她懷孕了。他在加拿大找到了一份穩定的工作,他們來到了多倫多。可他們的兒子出生僅三個月,因為他無法忍受乏味的工作,他的寫作受到影響,全家人又回到了巴黎。他們一共在加拿大隻待了四個月。
隨著更多作品的發表,他的名氣越來越大,而她把全部精力放在照料孩子上,在他那群衣著光鮮妙語連珠見解深刻的朋友里,她是那麼的平淡不起眼。他們與朋友去西班牙看鬥牛。鮮艷熱烈的陽光,人群的歡呼,鬥牛士與死亡激烈的搏鬥,這一切給了他無限的靈感,他文思泉湧,徹夜寫作他的長篇小說。這部即將成為他成名作的小說里,有所有朋友的化身,唯獨不存在她的影子。
而另一個她出現了。那個她年輕美貌,在時尚雜誌工作,成熟獨立,言語間閃爍著飽讀詩書的智慧。她與她成為了朋友。她跟著他們去奧地利滑雪小鎮度假;她穿她的拖鞋與襪子,每天跟她一起散步,好得如同姐妹。可同時她也漸漸發現,那個她與他總是有說不完的話,那個她與自己相比是那麼的懂他,支持他。她告訴自己,他們只是朋友而已。
直到她發現,她的丈夫已經成了另一個她的情人。
她哭過,鬧過,哀求過,想挽回他,挽回原本幸福的三口之家,可是他告訴她他無法離開另一個她。另一個她越來越多地參入到她的家庭生活里,甚至跟著他們去度假。三個人在酒店裡挨著的兩個房間。在她午睡的時候他們在另一個房間里約會。一切就這樣僵持著。這是令人崩潰的三角關係。
直到有一天,她站在海邊的岩石頂上,看著他與他的情人在海水裡如同兩隻海豹自由地相親相愛地嬉戲。她沒有加入他們,她轉身離開了。
哀莫大於心死。可心死的過程又是多麼的疼痛和慘烈。
也曾真心相愛,卻終將陌路。
他們回到了巴黎。她大度地同意了離婚。為了這個男人,她漂洋過海跟隨他來到巴黎追尋他的夢想;如今,他們共同的生活,與這座城市在她生命中最美好的記憶一同畫上了句號。
而他的夢想才剛剛開始變為現實。
後來。他與另一個她結婚了。又離了婚。然後他又結了兩次婚。還有許許多多的女人排成長長的一串從他的生命中滑過。後來他去了弗羅里達,去了古巴,在橄欖色的陽光下在深藍的大海上與大魚搏鬥;他去了非洲,看過乞力馬扎羅的雪,在荒蠻叢林里狩獵獅子與大象;他又回到了戰場,他迷戀戰爭,正如他迷戀並思考著人類的命運,荒謬,悲傷,無法形容令人迷惘的命運。
再後來,她接到一個電話,他的第四任妻子告訴她,他在自己家裡,用雙管獵槍打碎了自己的頭顱。
她顫抖地放下電話,閉上滿是淚水的雙眼。她又回到了四十年前的巴黎。那時,她還是她,他還沒有成為他。
她的名字叫海德莉。他叫厄內斯特 海明威。海明威不是以長篇著稱於世的,讓他揚名立萬的是他的一些短篇小說。
我們今天熟知的是他的《永別了武器》《老人與海》等,但這都並非他最好的作品。那些質疑海明威的人,只要去讀一下他的短篇小說,都會相信這一點,海明威是一位卓越的文體家,一位不朽的詩人,一位真正的大師。
在短篇小說的形式 上以及文體風格上,他有著開創性貢獻
文學史地位:
就不查詳細資料了,講講我現在所知的。
首先,他的名字有多少人不知道?我覺得經過九年義務教育的人都知道吧,他的影響力,他的地位很高,這是無法否定的。
其次,他的《老人與海》,即使看過的人不算多,但幾乎所有人都知道的,不可否定吧。而且該作獲諾獎,其能力是獲客觀肯定的了。
最後,關於海明威本人及其作品,很多文學大家都有評價,或褒或貶,這都足以側面作證其影響力。
文學實際:
他的作品其實我讀的也不多,就不裝逼了,拿我看過的做下分析就好。
他的文風是極簡的,讀《白象似的群山》,讀了兩三遍,才一點點讀懂,因為他的小說就好像咱中國的故事,反覆咀嚼才能讀懂,而且越讀越有意思,有韻味。
就這些了,所知有限。另外提一點建議,讀他的作品,要反覆自己去領悟,不必讀不懂就急著去翻別人的評價,他的作品必須是自己慢慢品味出來的。(當然,可以查相關背景的資料。)
海明威在文學史上地位很高,是「現實主義/現代主義」過渡的集大成者,也形成了自己的流派。但風格單一,對現在的寫作者意義不大。
福克納評價海明威,說他很早以前就找到了最適合自己的寫作方式,然後就繼續一直這樣寫了。這明顯不是讚美。
海明威不寫三偽文學,繼承了馬克吐溫反三偽文學的傳統,《太陽照常升起》不落三偽文學,直面現實,奠定了他迷惘一代的領袖地位。《老人與海》更是站在整個人類精神危機和自我掙紮上做了深細的解剖,這部小說抒情性很強,感染力很深,用人物對話推動敘述,一舉兩得,節省了合作敘述文字。
「冰山理論」似有留白之美。
海明威的小說,達到自然般的簡單,同時又極為深厚,我感覺會有極為持久的生命力,語言極為光潔,節制。有追趕聖經的野心。
海明威可稱為短篇的詩人,他抓住了短篇的魂,我感覺至今後無來者。不知道歷史地位怎麼樣。但是我最喜歡的美國作家。
他是不需要評論的。也不需要冠什麼名頭。
好多東西讀了一遍兩遍甚至要讀三遍四遍也讀不出來他的本意。
我更喜歡他是個瘋子是個自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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