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攻下第一座外城的夜裡，可憐的崇禎皇帝會想些什麼呢?

12-09

十八日夜，崇禎知道了外城被闖賊攻破的消息，在乾清宮殿內徘徊良久。

就這樣了嗎？我不甘心啊。不能就這樣把祖宗的江山葬送，一定還有辦法，一定還有辦法。畢竟京營還有一支兵馬，襄城伯李國楨總督京營練兵，一向忠心；成國公朱純臣，是靖難功臣朱能的後人，必然也能支持大局，為我分憂。肯定還有希望，還有辦法……

「皇上，皇上」

外面傳來的喊聲打斷了崇禎的思緒，一個小太監急慌慌的邊跑邊喊著奔入大殿。

「皇上，內城也被賊寇攻陷了！」

「大營兵在哪？李國楨在哪？」

「皇上，大營兵、大營兵都散了。皇上還是快點逃吧。」

說罷，小太監又急忙跑了出去，絲毫不再顧忌禮儀。其他太監紛紛呼喚他回來，哪裡還有一點回應。

逃？又能逃到哪裡去呢？

「擺駕南宮，去煤山。」

駕？哪裡還有駕。御攆儀仗的太監們早就四散而逃，只能靠自己走著去了，貼身太監王承恩急忙跟上了崇禎的腳步。

崇禎立在煤山之上，俯視他的皇宮，他的京城，他的子民。尋常時節，這個時候的百姓早就應該熄燈休息了。而此刻，熊熊燃燒的大火映紅了黑色的天，隱約還能聽見炮聲、砍殺聲、哭喊聲。

百姓在受苦，難道都是我的過錯嗎？還能怎麼辦呢？還有誰能幫幫我呢？

孤獨的皇帝久久地徘徊著，徘徊著，他是多麼希望這只是一場夢。

「回乾清宮！」

突然的命令嚇了王承恩一跳，他習慣地喊道：「擺駕乾清宮」。

乾清宮裡，王承恩在御案前侍候。崇禎思索良久，用硃筆寫下了一道上諭：命成國公朱純臣提督內外諸軍事，輔佐太子。

寫罷。崇禎把硃筆隨手扔在了地上，重重地坐在龍椅上。

「送去吧。」

小太監急忙捧著上諭，朝內閣值班的方向跑去。

「取酒來！把皇后、袁貴妃、太子、皇子都叫來。」

閃光的金杯盛滿了美酒，燭火晃晃的映照著崇禎的臉，他欲言又止，先滿滿幹了一杯酒。

「唉，朕的子民可受苦了啊！」

又幹了一杯。

「將太子送到成國公家裡。」

又幹了一杯。

「皇后、愛妃，大事休矣，今夜就是訣別之時。咱們幹了這一杯！」

說罷，崇禎一飲而盡，滾滾的淚水從他的眼睛裡流了出來。周皇后、袁貴妃都哭了起來，環繞的宮女太監們也跟隨著哭個不停。

「不要哭了。你們都快逃命去吧。」

周皇后跪下朝崇禎磕了頭，說到：「臣妾侍奉皇上十八年了，從來不肯聽我一句話，以致有今日。」

「唉！」

可憐我的孩子啊。周皇后深情地撫摸著太子和其他皇子，對他們說：「你們要好好活著，好好照顧自己。」

「去吧。」

太子和皇子被太監們帶著去投奔成國公，周皇后也自行返回了坤寧宮，隨即自縊身亡。

崇禎得知這個消息後，急忙來到坤寧宮，看到了周皇后的遺容。

「好！好！」

作為皇后，你做了該做的事，這是你該有的氣節！

「把長公主叫來。」

十五歲的長公主看到此番景象，又驚又嚇，大哭不止。

「唉！你為什麼出生在我家？唉！」

崇禎左袖掩面，右手揮刀砍向他的大女兒。長公主下意識的用手來擋，被砍斷了左臂，隨即昏死過去。滿眼通紅的皇帝以為女兒已死，隨即去了西宮。

即便不能保全你，也不能讓你落入賊寇之手受辱。女兒，你要體諒為父的苦衷啊。

西宮的袁貴妃一直在等，等著皇帝的到來。她是崇禎最寵愛的妃子，但此時被命令自縊。

可能是繩子太細，也可能是貴妃太重，自縊的繩索斷了，貴妃重重地摔在地上。當她蘇醒過來，發現在眼前的是一把劍。崇禎揮劍砍在她的肩上，鎖骨擋住了劍鋒，伴隨著貴妃的慘叫。皇帝砍了三次，也耗盡了力氣。

我的女人們，皇室的女人們，都一起為大明盡忠吧，一個都不能落入賊寇之手。

殺紅眼的皇帝命令太監把所有的妃嬪都召集了過來，親手殺死了她們，同時命人去逼張太后趕緊自盡。

都結束了，我們朱家婦人絕對不會任由賊寇羞辱！接下來，就輪到我了。

草要亡國了東林這群煞筆下輩子朕再也不跟他們玩了

法克！奈何天命不眷，十七年來旱疫連連，民不聊生，餓殍遍野，及至流賊成禍，今已回天乏力!法克！
法克法克！奈何奈何! 回首疇昔，朕夙興夜寐，克己勤政，自古罕有。炮烙鹿台，玉樹後庭，死有餘辜!而朕非亡國之君！法克！奈何文臣皆亡國之臣!陽奉陰違，國之蠹蟲，個個可殺!殺殺殺!法克！
若當日不殺曹老公，掣肘群臣，殷實庫廩，何以至此!又如審時度勢，移駕金陵，也不堪至此!殺才陳演，光時享，喪傲！復惡！斃遲！

勿傷百姓一人

當時恐怕留給崇禎的只有悔恨和認命吧。東林誤國啊，文臣皆可殺。據說在當時，崇禎身邊的太監曾說過這樣的一句話：忠賢若在，時事不必至此。崇禎聽聞此話特意收藏了魏忠賢的骸骨，想必當時崇禎才明白當年皇兄口中所說的：「恪謹忠貞，可計大事」。

可參考元首的憤怒

Burn them all

魏忠賢是好樣的，朕當年應該聽哥話。

他在想：為什麼？為什麼沒有人來建議南逃，到南京成立偽政府？難道非要我自己開口嗎？說什麼「君主死社稷」？你們這些偽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