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愛上了一個變態殺人犯」為開頭,寫個好看有意思的故事?
我愛上了一個變態殺人犯。
她叫小愛,是個常年用長發遮住側臉的小姑娘,笑起來很溫柔但我很少看到她笑。
小愛看起來安靜又單純,走在路上會為流浪歌手駐足,給他們錢的同時會停下來靜靜聽他們唱歌,如果他們唱得夠好,她會流淚。
任誰也不會把她和殺人這樣的事情聯繫起來。
不過,最好的殺人犯都是這樣的,不是嗎。
我從小愛很小的時候就認識她,我知道她喜歡過的每一個男孩子。
她曾經暗戀過一個男生,她安靜羞澀,男生不認識她。同班的另一個女生膽大得多,時不時去男生身邊跟他搭話示好。
小愛有時候會往他們的方向看一看,眼睛裡沒有任何錶情。
男生過生日的時候女生送了他一張CD,女生說,這是我唱的歌,唱給你的,你要回去聽啊。
女生的聲音甜甜軟軟,唱起歌來一定很好聽。
那天放學,小愛偷走了那張CD,回家單曲循環聽了一晚上。
聽到最後她眼裡有淚,就像是以前聽流浪歌手唱歌那樣。
第二天,小愛把那個女孩子殺了。那是她第一次殺人。
看著女孩斷氣,小愛用力把刀子從她的嘴裡刺進去,狠狠地攪動著。
你這樣不對。我走過去從她手裡拿過刀,向下捅了兩下,鮮血噴濺而出。
如果你想搗爛她的聲道,應該這麼做。
我把刀還給她,努力給了她一個最溫暖的笑容。
小愛也感激地對著我笑了笑。
我們兩個一起像欣賞藝術品一樣,欣賞著那個面目全非的女生。
從此,小愛就變成了變態殺人犯。她之後喜歡過幾個男孩子,我會幫她跟蹤那些男生,拍他們和其他女孩子調情的照片。
第二天,那些女孩子就會橫屍在小愛面前。小愛蒼白的手握著滴血的刀,又鮮艷又好看。
你說,我為什麼遇不到一個真的喜歡我的人。小愛有時候會一邊分屍,一邊憂傷地問我。
我默默不說話,在小愛轉過身的時候做出一個欲言又止的口型。
我就是啊。我想說。
可我知道小愛不喜歡我,我也知道小愛不相信我喜歡她。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一點。
直到後來,小愛終於和一個男孩子在一起了,我跟蹤了他半年,也沒有發現他和別的女孩有什麼交集。
小愛和他第一次做愛的那天晚上,我站在她窗外,一直看著房間里的燈影搖曳。
窗帘微微地搖晃著,像是小愛的長髮。我腳下踩著的土地,埋過無數女孩子的屍體。
那天,小愛又一次站在了我面前。
他知道我以前的事了,他說他很害怕,他不要我了。小愛低著頭,眼淚一滴一滴掉在地上。
我實在沒辦法,最後就把他殺了。我不敢分屍,怕他疼,我總覺得他還是會疼的吧……怎麼辦啊……
我一邊幫她分屍一邊聽著她在我身邊哭,最後我不得不趕緊做完手裡的活去抱她。
怎麼辦啊,還是沒有人愛我啊……
我愛你。
我突然就說出來了,我手裡還拿著刀,地上還埋著剛剛分屍完畢的,或許還帶著溫度的,她前男友的屍體。
小愛停止了哭泣。
我愛你。我喜歡看你聽歌的樣子,笑起來的樣子,殺人的樣子。
我不是因為愛你才能包容,我是本來就愛著你的一切。
不要相信別人了,相信我吧。我愛你。
可,可我愛一個人,從來都會搞砸的啊……小愛含著眼淚看著我。
那你就殺了我,如果這能讓你愛上我,如果這能證明我們相愛,你就殺了我。我等這一天很久了小愛,快動手吧。
小愛從我手裡接過了刀。
她對我,粲然一笑。
我也愛你。
刀子捅進了我的心臟,她和我緊緊抱在了一起。
這就對了小愛,這就對了。
我應該早一點告訴你,我應該早一點讓你愛上我,也許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了。
你不知道,你一直不知道,在愛上他們之前,我們應該好好相愛的。
可那時候的我一直在縱容你,都是我不好。
對不起啊小愛。
小愛你別哭了,這都是我不好,不能怪你的,小愛你不懂。
我不疼,我不怕,你也別怕啊小愛。
抱緊我。
次日,警方在一居民區發現一具屍體,死者女,死因系自殺。
之後,警方從死者家附近挖出數具白骨,據調查,死者生前是個變態殺人犯,獨居。
小花愛上了一個變態殺人犯。
這是小花在跟他表白的時候,他親口告訴小花的。
他猙獰著一張臉,用手在小花身上比劃著:
「我會割掉你的頭,砍掉你的手腳,剖開你的肚子,挖出你的五臟六腑……」
實在是太恐怖了,小花嚇得哭了出來。
一旁的一個大叔看不下去了,生氣地對他說:
「人家向你表白,你不同意就不同意唄,至於這樣嚇唬她嘛!」
他沮喪地與大叔爭辯:
「我也不想這樣啊,可你看不出來嗎,她長得實在是忒丑咧!」
我愛上了一個變態殺人犯。
她是那麼美,年輕而有活力。我的手緩緩得從她的纖細的小腿向上撫摸,感受她身材的美妙。我溫柔的親吻她的耳垂,她在我的親吻下全身不可抑制的微微發抖。這一刻,我發誓會永遠愛她。
其實她是和我有仇的。在半個月前,我最好的朋友被她殺死後分屍了。屍體現在已經被硫酸毀屍滅跡,餘下的只有一根手指。可是這有什麼呢?在她的美麗之下,無論什麼罪過都是可以原諒的。
更何況她也不是無緣無故的殺人,自小被養父性侵的她其實心裡滿是傷痕。對所有男人都充滿的仇恨。她15歲就殺了養父。還巧妙的把罪名栽贓給了自己的母親。她恨自己的母親,恨她的懦弱,恨她任養父欺負自己而不敢反抗。
她而且只殺對自己有齷蹉想法的男人。通常她會在酒吧里把搭訕自己的男人灌個半醉,然後帶回家用迷藥放倒,最後殺人分屍。對於屍體的處理她不太精通,一般是用高壓鍋把屍塊煮爛。對於骨頭她只能埋在公園,或和垃圾混在一起扔進垃圾桶。直到遇到了我,她才知道用強酸才是最完美的方法。
「我愛你。」我深情的向她告白。「真的,我很愛很愛你,不是你的美貌讓我愛你,也不是你的溫柔讓我愛你。是你天性,你對生命的冷漠,還有對鮮血的渴望,你的殘忍,你的變態。都讓我深深的著迷。讓我感覺我並不孤獨,讓我明白了像我這樣變態的人居然還有同類。哈哈哈。」
我扯住她的頭髮,讓她的頭高高抬起。我問她:「你愛不愛我?」她痛苦的掙扎,但緊緊束縛她的繩索讓她動彈不得。
我撕開她嘴上的膠帶,說:「回答我!」她發出一聲尖叫,大喊:「救命!」
我失望得把她的嘴重新封上。我感到無比的喪氣。
我說:「為什麼你不愛我,我為你做了那麼多。我朋友的屍體是我給你解決的,你想殺人我也會找人給你殺。只要你說愛我,我一切都給你。說愛不愛我!」
結果又是一聲尖叫。
我絕望了。苦苦的思考這是為什麼。對了!是不是因為我騙了她?唉,我就知道我不該偽裝成了獵物跟她回家。然後趁她不備把她打暈綁了起來。那我如果現在放了她了那?開玩笑,我綁過十幾個人,只有人死了我才鬆綁。
我想已經足夠了解她了。我和朋友在一個酒吧遇到了她。她優雅的獨自在角落裡獨飲,當時我朋友瞬間被迷住了。朋友對我說:「你先走吧,我要去撩她。」那天我正想著家裡地下室中的女孩是不是該處理掉了。所以我立刻同意了朋友的建議。
再次遇到她是在另一個酒吧,直覺告訴我這個女孩不簡單。於是我跟蹤了她,我看到她帶一個男人回家,第二天卻只有她一個人出來。當時,我就對她有了好感。最後我決定裝成獵物靠近她。
那天我把她打暈綁起來後,開始在她家翻找。在冰櫃里我看到了我朋友的臉,他的屍體和另一個男人混在一起。在一個鎖住的柜子里,我找到了她的日記,在日記里我了解到了她的一切。當時我決定把她帶回家。趁著天黑,我把她裝進了大箱子里。把朋友和另一個男人的屍體裝進來行李包。開車回到家中。
等她醒了,我給她演示如何用強酸處理屍體。我相信那時她一定很佩服我。可她為什麼不愛我?為什麼怕我?
最後我想通了,她不愛我就會離開我。像我前女友那樣,拋棄我。我不允許!我要讓她永遠陪著我,我要殺了她。如同殺我前女友那樣,這都是因為我太愛她了。
我剛準備動手。這時,門鈴響了。我從地下室出來,透過貓眼看見是一個快遞員。我好像沒有買什麼東西。不過我還是開了門。
剛打開門,快遞員就撲了過來。他把我摁倒後,我聽到一群人跑了過來。有人大喊:「警察不許動。」我雙手被扭到背後拷了起來,一隻皮鞋踩在我臉上。我聽到皮鞋主人說:「特么的,這個變態殺人犯總算逮到了,一組去地下室看看有什麼線索。」一會,有警察大喊:「隊長,有個女孩還活著。」隊長狠狠踢了我一腳說:「還好來的及時。」
我被捕了。在法庭上,她站在證人席上聲淚俱下。哭訴著我對她的暴行。
我痛快的認下了所以罪行,包括她殺的所有人。這是我為她做的最後一件事,因為我真的很愛她。我知道她不會停手,會一直殺人。當然這正是我愛她的原因。
想不到我竟然會愛上一個變態殺人犯。真是太變態了。哈哈……
靠,大半夜寫完這篇故事,把我自己嚇到了。
一.
「我愛上了一個變態殺人犯。」天台上,穿著白衣的少年拿著一罐可樂,斜靠在欄杆上,看著面前的人說道。
「是嗎。」站在他對面的一位黑衣人此刻正在檢查身上的裝備。聽到對面人的話後他停頓了片刻,聳了聳肩便又繼續了下去。
「你說,如果我想要阻止他的話,會不會也被他殺掉呢?」白衣少年從欄杆上跳了下來,走到黑衣人的面前,笑著說道。
「我聽不懂,不過祝你好運。」黑衣人抬起手臂看了看錶,緊接著看向了天邊。白衣少年也不自覺地的看了看自己的表。已經快六點了。天邊的夕陽正在緩緩下沉,正是血一般的顏色。
再一回過神,黑衣人已經無影無蹤。
二.
晚上十點半。金碧輝煌的餐廳旁。黑衣人一臉疲倦的正要往裡面走,卻迎面撞上了白衣少年。
「白?」黑衣人明顯沒有料到會在這裡看到他,有些吃驚的愣住了。
「你好啊,灰。既然這麼巧的話,乾脆請我吃飯吧。反正——」被稱作白的少年湊到了灰犬的耳邊,「兩個人一起吃飯的話,不在場證明更充足一些不是嗎?」
昏暗的路燈下,灰的臉上,殺意一閃而過。下一秒鐘,則又恢復了面無表情的樣子,領著白一起走進了餐廳。
「第一次來這麼高級的餐廳,好棒啊!」坐在位子上,白有些誇張的叫著。「那麼你要吃什麼呢?」
「你來點吧,我隨意。」灰有些疲倦躺在椅子上,時不時的看著自己的手錶。
「那麼就點牛排好了。」白也不在意,招呼來了服務員,迅速的點好了菜。因為已經算是深夜,飯店裡面的人並不多,菜也很快就被送了上來。大概十一點的時候,菜全部上齊,服務員也退了下去。灰低著頭,手機藏在桌子下面的陰影之中,雙手時不時的輸入著什麼。
「幹什麼呢。」白一邊大快朵頤,一邊假裝要湊過去偷看。
「你敢過來我就殺了你哦。」灰彷彿已經忙完了手上的事情,精力也恢復了些許,語氣也變得輕鬆了起來。
「我投降我投降。」白作出舉手投降的樣子。「我只是吃這牛排的時候突然想到一個很好玩的故事,想要跟你分享一下。」
「說吧。」灰收起了手機,抬起了頭。
「我們點的是五分熟的牛排對吧。事實上,如果知道煎牛排用的溫度,那麼從現在牛排的樣子上,我們可以推算出牛排是什麼時候開始被煎的,對不對?」白拿起了刀叉,一邊切著牛排,一邊神采奕奕的說道。
「然後呢。」灰面無表情的一同切著牛排,應答道。
「但是呢,假如我是這個飯店的廚師,這個牛排其實是之前已經煎好,但是因為某種原因沒有賣掉的。如果被客人發現那就慘了。為了讓客人以為這份牛排是剛做的,我該怎麼辦呢?」白切好了一塊牛肉,叉了起來。
「不知道。」雖然嘴上是這樣說,但灰還是抱著胸,目視著面前的白。
「我有個想法。比如說,我把屍——牛排先放在低溫情況下保存,然後快到時間的時候再轉為大火,然後告訴客人,這份牛排一直是用大火煎的。這樣客人從牛排的成色和大火的溫度上來判斷,就會得出牛排剛剛才被烹飪的錯覺了。這樣,就能瞞過去了。現在的智能家居,我是說廚具什麼的,想要遠程操縱一下,應該很容易吧。」白說完,把牛肉塞進了口中,一邊咀嚼,一邊看著灰的眼睛。
「如果真的有變態殺人犯的話。」灰看著面前的牛排,突然覺得沒了胃口,嘆了口氣掉過頭轉向沙拉。「估計也只會是你自己吧。」
三~十.
此處省略八個類似的劇情,不要問我為什麼,懶。
十一.
深夜。
這一塊是整個海灘最偏僻的角落,沒有道路,行人想要前往也得翻越好幾處礁石。再加上風景不好,即便是白天,也幾乎看不到遊人。
而一個背著大包的黑影,在夜色的籠罩下來到了海邊。
「第十個了吧。」黑衣人剛把包放下,還沒來得及鬆口氣,背後卻突然傳來這麼一句話。人的聲音並不大,但在這死寂的夜裡,卻讓人汗毛豎起。
「那麼,來聽聽我的第十個故事吧。」不遠處的礁石背後,穿著白衣的少年雙手抱在胸前,走了出來。
「……最後,將煮熟的肉塊拋入大海,便徹底消除了證據。」白坐在黑衣人對面的一塊小石頭上,一口氣說完了整個故事。
「不錯。」灰這次卻一反常態,並沒有像以往那樣不理不睬,而是認真的聽完了故事,甚至輕輕的鼓了兩下掌。掌聲混合著海邊的潮水聲,顯得格外的孤寂。「既然你知道的這麼清楚,那麼你是不是來的稍微早了一些?」
「什麼?」白愣住了。
「那麼,來幫幫忙吧,幫我把這些垃圾,扔到海裡面去。」灰從包裡面,掏出了好幾個塞得滿滿的塑料袋,遞到了白的面前。
「……」白呆在那裡,並沒有動。
「怎麼了,大偵探?怕髒了手嗎?」灰依舊是笑眯眯的,把袋子繼續伸了過去。
接過去,就是共犯。那麼以後就再也說不清楚了。
而不接,就是捅破了窗戶紙。一直走在鋼絲上的自己,恐怕就會摔落下來。
「有點困了呢。」白裝作輕鬆的樣子打了個哈欠。「我只是來陪你看看夜景,當苦力的事情我才不幹。你自己麻利點幹完,我記得有家挺著名的甜品店是通宵——」
一聲悶響。
白直挺挺的向後倒了下去。
「放心吧,夜宵我會買的。不過在此之前,希望你能稍微安靜一些。」灰的嘴角,划出一道邪魅的弧線。
我愛上了一個變態殺人犯。
我沒有見過她,這個城市裡,沒人見過他,只有后街小巷廢棄空屋中的一具具千瘡百孔的屍體證明她的存在。
人們甚至不知道她的性別,只有我,堅定地把她想像成一個女人。
一個優雅的女人。
我愛她,從我第一次見到她的「傑作」開始,我就不可救藥地愛上了她。
當我的同事都在徹夜搜查她的下落的時候,我一遍又一遍地撫摸現場照片,彷彿聽到了與她在靈魂上的共鳴。
我會在深夜無人的時候走進案發現場,閉上眼睛,細細回想她在殺人時所有的動作。
我彷彿能看見她溫柔地撫摸受害人的臉,像貓一樣舔舐手中的刀,仔細地雕琢「作品」,最後優雅地離開。
別人只注意她的殘忍,我卻想要擁抱那個美好而又孤獨的人,別人在恐懼她。
而我愛她。
我像一個暗戀者一樣,默默地關注著她,靜靜等待每一個關於她的消息。
「南城那邊又發現受害者了,這個該死的畜生,我一定要親手抓住他。」同事大聲咒罵的時候,我卻在心中歡欣鼓舞,整理自己的衣領,彷彿赴宴般隆重。
她一定在暗處看著我吧,她有沒有注意到我呢?
在案發現場的時候,我的腰總是挺得筆直,隨時表現出自己最完美的一面。
我悄悄地為她掩蓋一切不利的線索,想方設法拖延刑偵專家的時間,或者提出一些不著邊際的設想來迷惑他們。
她應該已經注意到我了吧?
我在心裡暗暗猜想著,積极參与到與她有關的一切行動中去。
在愛情的期盼與忐忑中度過了一個月,我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這難免讓我有些失落。
於是我決定大膽一點。
想要吸引女神的注意,必須得再大膽一點。
我開始模仿她的手法殺人。
同事們把我的「作品」全都歸到了她的頭上。
但是我知道我拙劣的手法根本不可能與她媲美,她也知道。
這樣一來,她就會注意到我了吧。
我暗自興奮,在對她的幻想中撕開一個又一個人的胸膛。
她在南城殺人,我在北城殺。她在東城殺人,我在西城殺。
我能感覺到,她的速度加快了,緊追著我的頻率。
就像是一個競賽。
她一定已經把我當做了她的同好,或者是一個強勁的對手,又或者是一個從未見過面的情人。
我在這個心照不宣的競賽中著迷,估摸著她對我的興趣,揣測著她是否已經愛上了我。
直到那天,我終於見到了她。
天下著雨,無人的小巷,完美的殺人地點,我在這裡徘徊的時候,見到了她。
身穿黑色兜帽的女人在我視線中出現的第一秒,我就知道那是她。
她朝我走過來,手揣在兜里。
幻想過無數次的場景就在眼前,我卻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她會怎麼開口呢?
「嘿,我注意你很久了。」還是「你的作品很酷,我很喜歡」。
她會帶上第一次見面的禮物嗎?兜里的是一張電影票,還是一條領帶?
我在案發現場的時候總是系一條黑色的領帶,她應該注意到了吧。
她走到我身邊,手伸出來了。
那是一把刀。
我在溫柔的撫摸中醒來,渾身被繩子緊緊綁住,她站在我面前,一邊摸我的臉,一邊伸出舌頭舔舐刀面。
和我想像的一樣。
但眼下的情況顯然不是我想要的。
她一定是誤會了什麼。
我應該是她的愛人,而不是她的獵物。
「你一定認得我吧,這是做什麼?我沒有敵意。」我笑著開口。
「不認得。」冰冷的聲音。
我愣住了,不認得?怎麼可能不認得?
「我為你做了那麼多,你怎麼可能不認得我,你想想,我長時間地呆在你的殺人現場,我為你掩蓋線索,我甚至模仿你殺人。」我不笑了,我幾乎快哭出來。
我做了那麼多,那麼多。
「哦?最近那些人,是你殺的。」依然冰冷。
「是的,是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我想成為和你一樣的人,我想和你站在一起,我想要擁抱你,我們是同一種人,我知道的,你也知道的。」我臨近崩潰地大喊起來。
「 我記得有人說過,每個連續殺人狂都想借著凌遲、殺戮、奸屍成為當下的上帝,但是…… 」她將刀放在我的眼睛上。
「上帝只有一個。」
她一邊將刀尖刺入,一邊用冷漠的語調說:「我很喜歡這句話。」
可是。
「可是!」我大吼,「我愛你啊!」
「抱歉,我從不記得你,我對你沒有任何印象。」
黑暗將我淹沒。
原來,都是我一廂情願而已。
無論我怎麼努力,也追不上她的步伐,甚至不能讓她看我一眼。
或許,這就是暗戀者的悲哀。
最後,守株待兔的警察破門而入,一舉將變態殺人女抓獲。
「早看出你小子不對勁了。」隊長把我拍醒,「跟蹤你果然沒錯。」
「不,不對,跟蹤我沒用的,她根本就沒在乎過我。」我迷迷糊糊。
這時候一個小警員跑過來,走到隊長身邊。
「隊長,我覺得我們會不會抓錯人了,『魔頭』從來沒有在這塊城區殺過人。」
隊長擰著眉毛。
對啊,是這樣啊!
這塊城區是我時常殺人的地方,不是她的。她突然來這裡,一定是來找我的!
愛情的火花突然又在我的心中燃燒起來。
「哼,你們真以為有另外一個變態殺人狂嗎?」我用僅剩的一隻眼睛盯著隊長。
隊長的眉毛都快擰斷了:「所有的這一切,都是你一個人做的?」
「剛剛抓的女人精神好像有點失常,說不定她曾經是受害者,今天準備私自報復,被我們撞見了。」那個小警員說出了我想說的話。
隊長看著我。
「上帝只有一個。」我說。
我愛她,這是我能為她做的最後一件事。
剩下的……
隊長背後的小警員悄悄對我眨了眨眼睛。
我是一個19歲的女大學生。
而我,卻愛上了一個變態殺人犯。
他的外表看起來是個完全正常的人,甚至可以說,比大部分男人看起來還要正常。
他幽默。
他彬彬有禮。
他英俊。
他儒雅。
他風度翩翩。
他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舉手投足,無不令我神魂顛倒。
他就是我的白馬王子。
我無法自拔地愛上了他。
我想我一定是瘋了。
剛開始他告訴我,他是個變態殺人犯的時候,我也嚇了一跳。
那麼帥的人,怎麼可能變態呢?
時間長了,我也慢慢接受了他的異常行為。
因為我的身心全部是他的了。
但和他在一起,看他殺人的時候,我還是會忍不住作嘔。
畢竟,一個正常的男人,是不會把子子孫孫放進微波爐裡面加熱的……
為什麼邀請我回答這種問題哦?好吧,還挺合胃口的~寫個短的~
----------------------------------------------------------------------------
我愛上了一個變態殺人犯,她也愛我。
她說愛我的時候,微風正吹皺了一池秋波。
樹上有片葉子搖搖欲墜,跟我的心情一樣想迎又想躲。
她拔下來又用強力膠粘回,戀人的心怎麼忍得了零落。
我愛憐地輕撫她的髮絲,一如那年初嘗禁果。
不小心弄掉了她的假髮,這可闖下了彌天大禍。
她滿是疤痕的光頭,在陽光下顯得無比落寞。
那些曾經的蕩氣迴腸,條條都變成了落魄。
如果我變醜了你還愛不愛我?
如果我變態了你還愛不愛我?
如果我殺人了你還愛不愛我?
世間的愛情可曾有兩樣,不外乎背叛和承諾。
高音喇叭響得突兀,讓我們簡直無處可躲:
9526、9527,放風時間結束了,還在磨蹭什麽?
我愛上了一個變態殺人犯。
他做事喜歡帶著白手套,帶著黑墨鏡,像是一個音樂的指揮家。事實上也正是如此——他做事像極了藝術。
比如,他會把人用繩子綁住,然後拿刀子輕輕的劃開皮膚,像在剝橘子皮一般的把他的皮一點點的褪去;他會把一個人的屍體放在案板上,像一個屠夫一樣,一點點的分開骨頭和內臟;他也會把一個正值青春期的孩子的手腕劃破,一邊看著血慢慢的流盡,一邊聽著孩子撕心裂肺的慘叫。
看的次數多了,我居然也慢慢的愛上了他這種變態的「藝術」。
。。。。。。
寫不下了,太變態了。本來想的是「我」其實是他這輩子唯一失手的倖存者,但我又回到了他的身邊,潛心計劃,在黨和人民正義的力量幫助下,我終於為無數受害者報了仇,獲得了「全市十大傑出青年」的榮譽稱號。
「我愛上了一個變態殺人……」
死者的日記到這戛然而止。
我愛上了一個變態殺人犯,但她的肉沒想像中好吃。
都不知道我寫了個什麼……
------密---封---線---內---不---許---答---題------
咖啡若能殺死茶
一
「我愛上了一個變態殺人犯。」小宛突然冒出一句話,打斷了我為這次約會準備了三天的話題。
輕捏著精緻的小鋼勺,小宛緩緩攪動起面前的卡布奇諾。她翹著小指,看原本的兔子圖案拉花被攪得亂七八糟,嘴角露出愉悅的微笑。
「呃,小宛你剛才說你愛上了誰?」我端起咖啡,故作鎮定地問道。
「一個變態殺人犯呀。」她重複了一遍,好像吃飯喝水一般簡單,卻由頭至尾沒有抬眼看我一次。
我感到一陣窘迫,只好猛飲一大口咖啡,卻不料那隱匿在甜美泡沫下的褐色飲料十分之燙,忍不住一口吐出。
淺藍色的桌布瞬間被洇濕了。
「對不起!對不起!!」慌忙掏出紙巾想要擦乾桌子的我,又碰翻了自己的杯子。剩下的咖啡一滴不漏地落到了我的褲襠上。
還非常的燙。
整個咖啡館的目光都投了過來,我不知道自己該捂臉還是捂襠。
小宛看了看手錶,說道:「抱歉,我得去見他了。」
還未等我從咖啡災難中回過神來,小宛已經放下了錢,如蝴蝶般翩翩起身離開了。
我看著桌上的幾張紙幣,不禁嘆了口氣。紙幣上面的那位偉人似乎也在嘲笑我。
我跟咖啡就不對付。
或許我該一輩子喝茶葉梗子。
二
小宛連續三天沒來上課了。
除了我似乎沒有人注意到。
沈小宛是本地人,她不是那種惹人注目的女生,成績不好不壞,言行舉止也不出位。穿著簡單幹凈,順滑的頭髮保持在及肩的長度,似乎永遠沒有變長過,也永遠沒有失誤剪短過。
我喜歡上她,因為覺得和她有緣分。
我總能在這個城市裡大大小小的咖啡店裡看見她的身影。她一個人坐在咖啡館裡,有時抱著一本精裝書,有時對著她貼了花飾的筆記本電腦,手邊永遠有一杯咖啡。
我也一個人走在街頭,有時抱著一沓傳單,有時扛著一堆重物。渴了只能灌兩口粗茶。
也許她不夠漂亮,但對於我這樣一個從小縣城考進大城市的窮男孩,她就是女神。
現在我的女神失蹤了。
在我好不容易約她出來,卻丟了大臉之後。
在她說,自己愛上了一個變態殺人犯之後。
每每想起她最後和我說的那句話,我便不寒而慄。彷彿整個世界都在顫抖。可眼前的一切卻在照常運轉。老師照常講課,學生們照常嬉戲,沒有人發現自己的身邊少了一個人。
也許她那天是在開玩笑,也許她最近有很多事要忙……
我坐在操場邊,呆望著綠地上踢球的學生們,不停地找理由找借口。我不願承認,除了這樣無謂地自我安慰,我沒有任何其他能做的。
腰間的手機嗡嗡震動了一下。
是一則新聞推送。
「我市西郊碼頭髮現被肢解女屍一具」。
我登時一陣頭暈目眩。
幾個陰影忽然出現,擋在了我的面前。我抬頭,卻是背著光,看不清他們的面目。
「是李路同學嗎?我們是市公安局的刑警,有些情況想向你了解一下。」
三
那具女屍不是小宛,是三個月前失蹤的一個女大學生。
然而小宛自那天與我告別後,的確是下落不明了。
若不是小宛,我想我不會去特地注意這些新聞。原來短短半年的時間內,已經有三位少女失蹤。
前兩位失蹤少女的屍體已被找到,小宛是第三個。
兇手的手段極其殘忍,被害人的頭顱被割下,四肢被斬去,五臟被掏空,棄屍荒野。而為這個兇手增添了一分傳奇色彩的,是受害人的嘴中都被發現塞滿了咖啡豆。
兇手似乎對咖啡,對愛咖啡的女孩有獨特的殺戮快感。
對別的女生,我不敢說什麼,但是小宛,我對她的行跡了如指掌。就在大約三個月前,她忽然開始頻繁地光顧一家名叫「夢影」的咖啡店。那次約會我本想定在夢影,卻被她拒絕了。
夢影咖啡店的裝修很有情調,木門上連了一串鈴鐺,一有人進門,便有丁零零清脆的鈴聲跟隨。
我走進店裡,點了一杯最便宜的拿鐵,坐在了小宛平日里常坐的位子上。
「抱歉,先生,這個位子被預定了。」一個衣冠楚楚的中年男人走到我身邊,俯身說道。
我頓生疑竇,問道:「你們顧客也不算多,這位子有什麼好,還要預定?」
中年男人道:「客人坐習慣了,三天前就定下了。」
我聽聞此言,眼淚不禁在眼眶裡打起轉來。「是一個姓沈的女孩嗎?」
中年男人眉頭一皺,隨即舒展開來,點點頭問道:「先生您,是她的朋友?」
我強忍著哽咽道:「她今天不會來了。」
中年男人正準備繼續說什麼,一個店員走過來,將他拖走了。幾個警察正站在櫃檯處,看來他們也是來詢問情況的。
我攪了攪拿鐵,端起杯子小小抿上一口。咖啡和奶泡的香氣如勾魂的使者,從鼻子鑽進大腦,在我的神經上跳舞。
的確比我平時幾十塊一大罐的茶好喝。
如果小宛沒有去見那個變態殺人狂,如果我那日沒有陷入尷尬的局面,多追問幾句,也許她此時就能在這裡歲月靜好地喝咖啡了吧?
忽然有鈴聲從門口處傳來,我抬眼望去,是個相貌明艷的女孩。她環顧了一圈,最後將目光鎖定在了我的身上。
我急忙低下頭,繼續喝咖啡。
女孩徑直走來,立在我面前,道:「不好意思,這個位子是我預定的。」
那一刻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四
在聽說了我的誤會之後,女孩並沒有趕走我,而是約我一同坐下聊聊天。
「你是說你的朋友很可能已經被咖啡豆殺人狂害了?」這女孩名叫艾米。
我點點頭,道:「她出事前很喜歡來這家咖啡店。」
「呼,真嚇人。幸好我不愛喝咖啡。」她拿起剛送來的茶壺,晃了晃,傾出一杯熱騰騰的薑茶。
她滿不在乎的樣子令我很不開心,總讓我想起學校里那些只顧自己的同學們。然而我還是掩蓋好了自己的不滿,問道:「你會在這裡訂位子,想必也是常客。這家店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嗎?」
「沒什麼特殊的。」艾米眼珠一轉,道:「茶比別家多。」
「我也喜歡喝茶。」
「哦?年輕人里不多見啊。」艾米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亮光,似乎對我產生了興趣。「那我得跟你好好交流下。」
我搖頭道:「我喝的都是些不上檔次的茶。」只幾句話,我對這女孩已經有些厭煩了。
我討厭那些毫不掩飾地炫耀他們的幸運的人。
「你認識這家店的老闆嗎?」
她朝櫃檯處還在與警察周旋的中年人努努嘴,道:「就是那個人咯。他這店開了快十年了。」
「那店員呢?有沒有最近新來的?」我仍舊不死心。
「都是老熟人。最年輕的也幹了有三年了。」
「或者,最近有沒有奇怪的客人出沒……」
艾米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我哪記得那麼多!」
我嘆了口氣,她說得沒錯,誰會沒事幹去記別的顧客呢。我大概是被急昏了頭,憑我一個窮學生,有什麼能力去查案?
飲盡最後一口咖啡,我起身道:「抱歉今天佔了你的位子,有緣再見吧。」
她靠在椅子上,雙手抱胸,眯縫起眼望著我,道:「別灰心嘛。你的大方向是對的。」
「什麼意思?」我皺眉問道。
這次輪到艾米站了起來。她微微一笑,附在我耳邊悄聲道:「有些事這裡不方便說。有緣的話,周六上午十點,水月茶社見。」
五
周六,我如約來到了水月茶社門前。
其實我說我喜歡喝茶,只是個託詞。畢竟對一個小地方來的窮小子,實在沒見識過什麼高端飲品。來到大都市已是不容易,說高了驚人恥笑,說低了怕人鄙視。唯有說愛茶,這種在中國包容性最大,歷史最悠久,層次最多的飲品。上至高官權貴,下至黎民百姓,都可以說自己愛喝茶。既不會失了身份,也不會顯得沒見識。
在中國,愛喝茶是一種絕對的政治正確。
也許在西方,咖啡也是他們的政治正確。
但至少到現在,咖啡在中國只代表了一群特定的人。不管喝咖啡的你是否承認。
艾米如約來到了茶社。她開著一輛很好的私家車,令我頗有幾分意外。雖然買不起車,但作為雄性生物,始終對速度有別樣的追求。那款車我也曾查過資料,價格不菲,性能也非常好,外觀卻十分低調。
看來這姑娘家境不俗。
艾米把車停在我面前,降下車窗打量了我一番。她的五官仍舊是明艷的,但今天卻只化了淡妝,顯出幾分素雅。
她打開後備箱,道:「去找雙合適的鞋子換上。」
我一臉狐疑地盯著她。
艾米敲著方向盤道:「抓緊時間。還有,後備箱有件灰色的西裝外套,把那件也穿上。」
「你搞什麼?」此刻的我一頭霧水。
「救我的命啊。」艾米笑道,「放心,有你好處。」
我的臉瞬間耷拉下來:「我不幫陌生人救場。」說罷立刻轉身準備離開。
「喂,不是救場,是救命啊。」艾米沖我叫道,「你不想知道沈小宛現在是死是活嗎?」
我心中一動。
這傢伙戳到了我的死穴。
六
茶社的一間包房裡,安置著一排排實木茶几,每張茶几上都擺了精緻的茶具。屋裡坐著二十來個人。有男有女,大多是中年人,偶有幾個年輕人。人們交頭接耳,彼此寒暄,卻並不吵鬧。
艾米拉著我,找了張空茶几坐下。
「他們是幹嘛的?」我悄聲問道。
「噓——少說多聽,自然明白。」
一個穿著中山裝的老人走到前面,咳了兩聲。屋子頓時靜了下來,人人正襟危坐。
「感謝大家來參加今天的品茗會,今天我們交流會的主持人是孫炎同志。請大家鼓掌歡迎!」
孫炎從屋子的一角站起,正是夢影咖啡店的老闆。
一個咖啡店的老闆,居然來參加品茶會。這多少讓我有點意外。
孫老闆走上台,開始說起了茶的分類和歷史。眾人聽得津津有味,我卻覺得些許無聊。
「今時今日,茶文化在中國日漸衰落,再加上多種舶來飲品的衝擊,使得茶的話語權一再降低。尤其是在新興階層中的年輕人中。對此我們要提高警惕……」
我差點笑出聲,在這裡裝什麼義憤填膺,有本事別賣咖啡啊。
孫老闆似乎注意到了我,停止了發言。
眾人的目光也如利箭般射向我。
艾米趕忙把頭扭向一邊,裝作不認識我。
孫老闆面帶慍色,卻還是用平和的語調說道:「這位新來的先生似乎有些不同的觀點。」
之前主持開場的老人開口道:「有想法就說嘛,我們是交流會,不是上課。讓我們鼓掌歡迎!」
屋子裡響起熱烈的掌聲,我感覺自己像是被趕上架的鴨子。
艾米並不看我,只低聲道:「快隨便說點什麼。」
老人首先打破了尷尬的局面,道:「小夥子是新人啊,先自我介紹下吧!」
「呃,大家好,我叫李路,是艾米的朋友。我覺得,孫先生剛才的話有失偏頗。其實茶在我國仍舊佔有很大的市場,它的價格區間非常寬,品質也相應地有高有低。不管是上層人士,中層人士還是底層人士都能喝到與其身份相應的茶。儘管咖啡也有低檔產品,但至少對於大多數底層人士,還是習慣喝茶。況且愛喝咖啡也不是錯,別人自主的選擇我們要尊重,有些人就是喜歡喝咖啡,不能強迫所有人都喝同一種飲品。」
全場鴉雀無聲,所有人面色複雜地看著我。那一刻我理解了排骨在高壓鍋里的感受。
忽然,老人微笑點頭道:「這個小夥子說得很好么!喝茶或者咖啡,還是要看個人的口味喜好。據我所知,孫老闆自己也賣咖啡。我們開這個品茗會,不是為了打擊別的飲品,只是我們一幫喜歡喝茶的,在一起交流交流。大家和氣生財嘛。」
我鬆了口氣,這老爺爺年齡雖大,事情倒是看得明白。
老人頓了頓,和氣地笑道,「不如我們直接進入品茶環節吧,嘗嘗這次孫老闆帶來的茶葉。」
孫老闆恭敬地微微鞠了個躬,招來幾個服務生,給每人的茶几上都擺了一碟茶葉。這一看便知是新茶,根根肥碩,綠如翡翠,柔如絹綢。
艾米早已將茶几上的純凈水燒開,只等茶來。她撥了一半茶葉到白瓷蓋碗里,將熱氣騰騰的水倒了進去,從容地蓋上蓋子。
她優雅而謹慎的動作讓我幾乎忘了此前那個逼著我換鞋的討厭女孩。
艾米發現我正盯著她,抬頭正色道:「你膽子可真大。」
我悄聲問道:「你不是說來這裡可以知道小宛的下落嗎?這個品茶會到底什麼來頭?氣氛好緊張。」
「艾米,今天帶人來啊。」一個年輕男子走了過來,在艾米身邊坐下。
艾米笑道:「許你打情罵俏,就不許我認識新朋友了?這兒可沒醋吃。」
男子笑道:「我不是來吃醋,是來吃茶的。」
艾米將泡好的茶傾入公道杯里,分了三杯茶,對男子道:「今天多了個人,你就只有一杯了。」
男子接過茶,打量了我一番,笑道:「這位朋友是個有想法的。分他一杯茶,我心甘情願。」
「承讓承讓。」我總覺得他們話裡有話,卻聽不大明白,只好隨意應承著。
「那個孫老闆,也是太蠢。」男子嘆道,「什麼茶文化被攻擊,真不知道這種蠢人是怎麼被帶進來的。喜歡茶還是咖啡,根本不是問題。」
艾米道:「只怕他們不是喜歡喝咖啡,而是喜歡咖啡帶來的身份差異感。」
男子看了一眼艾米,又瞥了瞥我,啜了一口熱茶,笑道:「艾米你泡茶的技術越來越好了。」
艾米道:「那是孫老闆的茶好。下次你是主講,等你的茶。」
我看了一眼杯中的茶湯,清亮透徹,香氣撲鼻。飲下一口,清爽新鮮。頓時覺得什麼卡布奇諾、拿鐵、Espresso,在孫老闆的新茶麵前都是渣渣。
精緻小店裡的咖啡永遠比十幾塊的茶梗子好喝,私人聚會的高檔茶葉永遠比街頭幾十塊的咖啡好喝。
七
我坐在艾米的豪車副駕上,任由她載著我在荒僻的馬路上飛馳。
「大小姐,聚會我也陪你去了,茶也陪你喝了。現在這裡沒有其他人,你能告訴我這跟小宛有什麼關係嗎?」
「別什麼都指望著別人能告訴你答案。」
她一路開到了碼頭,停下了車,看著一望無際的水面,神色哀傷。沉默許久後,輕聲說道:「別人只能給你選擇,答案要自己去找。」
艾米將我送回了學校,接下來的幾天我茶飯不思,滿腦子都是那天的品茗會。孫老闆的一番話實在奇怪,不過是飲品的差別,他為何那麼激動?
我的腦中浮現出了一個可怕的設想。
我再次來到了夢影,孫老闆此刻正在櫃檯處算賬。
「孫老闆。」我敲敲櫃檯。
「點餐請去那邊……」孫老闆一抬頭,見是我,面色有些複雜。「你來做什麼?」
「孫老闆別誤會。」我笑道,「我不是找跟您抬杠的。老實說,我也喜歡茶。您那天帶的茶實在好喝,想問下,賣不賣?」
聽我誇讚他的茶,孫老闆終於露出了笑容。「艾米的朋友,就是識貨。不過她沒跟你說過,品茗會上的茶,都是不賣的嗎?」
「不賣?那您是從哪兒弄到的?」
「嗨,都是私家種的茶。」
「你們二十多個人,都私家種茶?」我疑惑道。
「他們有個專門的茶園,我不想用,自己在旁邊包了個小點的園子,種自己的。怎麼,你也想入股?」
「自種自吃……確實不錯。孫老闆您方便帶我去看看嗎?」
「行啊,看他們的還是看我的?」
「當然是您的呀。」這孫老闆能答應的這麼快,實在出乎我的意料。
孫老闆從櫃檯里走出,掃了我一眼,笑道:「今天穿得挺樸素啊。」
我尷尬地笑笑,道:「還在學校讀書,不好太張揚。」
他點頭道:「還是你們懂門道。」
孫老闆載著我來到了他荒郊外的茶園,的確不大,但若是自吃倒也夠了。我漫步在茶園裡,聽孫老闆對他的茶大談特談。
「那幫傢伙的茶,不行!都是種茶,他們心就不誠!我賣咖啡,是我想的嗎?我也得活啊!我也想只賣茶啊!小李你別被他們洗腦了,我們中國人的茶,的確是越來越危險了……你要想種茶,來我這兒,我分一半給你!」
他越說越激動,唾沫橫飛,已經顧不得我了。
我蹲下身,捏起一塊泥土,搓了搓。
果然很肥沃。
忽然,我在泥土下隱約看到了什麼。登時一陣頭暈目眩,一腳跌翻。
「喲,小李你怎麼了?要不我說你們這些公子哥兒,一個個都缺乏鍛煉……你歇會,我去給你拿瓶水!」說罷,孫老闆便沿著小徑,一路小跑出了園子。
看著孫老闆走遠了,我急忙扒開泥土,確認了自己剛才看見的東西,終於忍不住吐了一地。急忙撥通了報警電話。
那是兩根手指。
八
在警局錄完口供,我仍舊感到陣陣頭暈眼花。殺了人然後將屍體當成肥料澆花這種事情,我還以為只能在小說里碰到。
更想不到,那具屍體就是我的女神。
而我,還喝下了女神屍體澆灌出來的茶。
想到這裡,我又是一陣反胃。
怎麼會有如此偏激的人?認為咖啡擠佔了茶的地位,便要殺死愛喝咖啡的人。小宛不過是個普通的女孩,她做錯了什麼,要被人殘忍地殺害,分屍……
世界為什麼如此不公平?
「李先生,謝謝您的配合!不過,我們局長還有幾句話想跟你說。」
我的腦子現在還是一團漿糊,暈暈乎乎地點了點頭。
局長是個一臉嚴肅的中年男人,看著有幾分面熟。
他的手上拿著兩份口供,坐在了我的對面。
「孫炎,男,45歲,本市人。自供因為喜愛喝茶,憎恨愛喝咖啡的人。於是在半年時間內,先後殺死兩位愛喝咖啡的女性……」
「兩位?」我一個激靈站起身,「不應該是三位嗎?」
局長示意我坐下,道:「直到現在我們也沒找到沈小宛的屍體,她的失蹤與孫炎無關。」說罷他拿出另一份口供,道:「沈小宛失蹤那天,他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而且,這份口供還是先錄的。」
「這,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局長湊近我,壓低嗓音道,「你不上道啊。」
我這才想起,這位局長,也是那天參與品茗會的人之一。
巨大的恐懼感籠罩著我,而我卻無路可逃……
忘記了是怎麼走出的警察局,我遊盪在大街上,像一具行屍走肉。這件事,我沒幾個朋友能傾訴。只好打了個電話艾米。
「喂,李路!你還有膽子打電話過來!」
「你說什麼?」
「西郊碼頭,快來!我等你到十二點!」
一輛車駛來,停在了我的面前。
開車的是那天坐在艾米身邊的年輕男子,副駕上的是那位老人。
年輕男子朝我吹了個口哨,問道:「找人嗎?我幫你啊。」
車後下來兩個大漢,將我塞進了車裡。
九
他們將我帶到了大茶園的一間小屋裡,把我綁在了椅子上。那老人坐在我對面的一張太師椅上,年輕男子垂手立在老人身旁。我們之間隔著一張的茶几,茶几上擺好了茶具,還有一個蓋了絨布的托盤,不知放了些什麼。
「這是你們品茗會的專屬茶園吧?」
年輕男子點點頭。
「你們抓我來這兒幹嘛?」我昂著頭問道。
「不幹什麼,請你喝茶。」老人淡淡道。
年輕男子上前,燒水、泡茶、分茶,動作精巧嫻熟。他將一碗茶湯遞給了老人,微笑道:「這是我特地為爺爺制的新茶,還請多多指教。」
說罷又將另一碗端至我面前。
我一頭撞過去,茶碗啪地摔成了碎片,一碗新茶茶湯就這樣潑在了地上。
我怒吼道:「你們到底想幹嘛?!」
老人放下茶碗,問道:「你知道你與那些喝咖啡的哪裡不同嗎?知道我們與他們又有哪裡不同嗎?」
男子又倒了一碗茶,掐住我的兩腮,硬灌了下去。
滾燙的茶如同奔騰的江河,順著喉嚨一路朝胃沖落下去,一種奇異的味道卻自下而上升騰起來。除了茶的清香,竟然還混雜著一股淡淡的咖啡香。
老人冷笑一聲,道:「小七,告訴他,我們有什麼區別。」
小七道:「級別。」
老人點頭道:「你仰望喝咖啡的,喝咖啡的仰望我們,我們仰望更高的天空。人總是向上仰望,而終將在無止境的仰望中丟掉原本擁有的。」
小七將托盤的絨布揭開一角,是一張小碟,裝著一些黑色的塊狀物。小七夾起兩塊,扔進蓋碗里,沖了第二次水。
這一次小七遞上茶湯時,我不再反抗。
這第二道茶湯,咖啡味退去了,多了一股腥甜味。我感受到了一種歲月平和下不安的躁動,一種身在千軍萬馬中,拚命去搶奪那唯一一座獨木橋的瘋狂。最奇特的是這茶湯中帶著絲絲的甜意,如綿糖般化在口裡。
老人飲下一口,道:「當你嘗過這茶湯的美妙後你就再難放棄。用這份由喝咖啡的人的五臟精鍊而成的醪糟,加上憑他們的鮮血灌溉而來的新茶,配以沸水,才能得到只有我們能享用的精妙飲品。」
我仍舊沉浸在方才愉悅的甜味之中。的確如他所言,試過一次,永世難忘。
良久,我才想起來發問。
「為什麼是喝咖啡的人?」
老人和小七都笑了。小七將絨布完全揭開,露出了一個珍珠白的碗。碗的外形不甚規則,材質看上去很不一般。
小七加了第三次水,將茶湯倒進了怪碗中,輕輕晃了晃,端給了我。
已嘗過前兩道美味茶湯的我,貪婪地一口飲盡。
然而這次,我卻感受到了巨大的壓逼感。我看到黑暗從四面八方而來,將我包圍。我的全身都在下沉,身下彷彿是個無盡的黑洞,只有下落,永無盡頭。
我忍不住大叫起來。
老人的聲音從上方傳來,渾厚有力:「咖啡還是茶,根本不是問題。很少有人喝這最後一道茶,因為這是提醒我們,永遠不要跌落一級,否則只能被敲骨吸髓。」
黑暗中,我看到了小宛。她在向我呼救,可她身後的人一錘砸在了她的脊骨上。
那些人割下她的頭顱,取下她的頭蓋骨,將她的五臟掏出,鮮血抽出。
她以為自己會是特例,她沒想到這群變態殺人狂對所有低於他們的人一視同仁。
我從黑暗中醒來,滿身大汗。
老人冷冷道:「你說,孫炎是不是很蠢。」
「蠢,蠢透了。」我喘著粗氣答道。
「我們給了他兩次制茶的機會,他竟然全數浪費了。他根本不知道我們喝的是什麼。」老人和氣地說道,「你幫我們除掉了他,可我們也少了一個誘騙喝咖啡者的人。你是個聰明人,是選擇待在原地被榨乾,還是和我們合作呢?」
十
「我找不到放棄合作的理由。」我說道,「我只想知道,你們是怎麼挑中我的?艾米是怎麼找到我的?」
老人聽聞,冷哼一聲:「沈艾米是個比孫炎還蠢的蠢人。享受過美好的人,竟然想逃離我們,殺死我們。如果不是她在中間橫插一腳,我們早就把孫炎解決了,哪還有你的事。」
忽然,老人如魚眼般渾濁的眼珠子一動,道:「這丫頭今天早上跑了,你要是能幫我們把她找回來,我們可以讓你早點開始自己制茶。」
我瞥了一眼小七,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隨即恢復了冷漠。
「成交。」我長吁一口氣,「我知道她在哪,你放了我,我現在就去把她抓回來。」
老人點頭應許,小七幫我解開了繩子。
就在此時,我一拳擊中了小七的鼻子。這個嬌生慣養的公子哥立馬暈倒在地。
「這一拳是小宛的。」
我拉過椅子,狠狠朝老頭的腦袋砸去。那老不死的登時頭冒鮮血,從太師椅上跌下來,昏死過去。
「這是你們殺了的那些人的!」
小七趴在地上,叫道:「你這樣是走不掉的…走不掉的!」
我拎著椅子走到他身邊,俯視著他。
小七抬頭望著我,說道:「別,別殺我。我愛艾米,這個城市是天羅地網,沒有我你們走不掉的……艾米是個天真的笨蛋,她想摧毀整個系統,完全忘記了她喝過多少人的血。她還想跑,其實去到哪裡不是一樣呢……」
我扔開了椅子,從小七的口袋裡摸出了他的車鑰匙。
十一
艾米站在碼頭,不停地跺腳,時不時看看手錶。李路再不來,就不能怪她無情無義了。
一輛熟悉的車駛來,艾米心裡一陣驚慌。那是小七的車,自己逃跑的計劃被他們發現了。
她急匆匆準備上船,一回頭,發現車上下來的竟是李路。
艾米高興得快哭出來,飛奔過去撲進了李路的懷裡。
「我還以為你死定了!」艾米叫道,「別說了,快走吧!船馬上就要開了!」
李路抱著她,輕聲道:「不用跑了。」艾米抬起頭,疑惑地看著他。李路道:「那個老頭子死了。」
艾米驚訝地捂住了嘴,五秒鐘後才反應過來:「你,你殺了他?天哪,你知道這城市會亂成什麼樣子嗎!?更得趕緊跑了!」
「不會亂的。」
艾米的身後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還未等她反應過來,一把刀子便插進了她的後背。
李路緊緊抱著她,將她的頭按在自己肩頭。
趁著夜色,他和小七把艾米的屍體塞進了車裡。
兩人駕車飛馳而去。
小七從車下摸出紙巾盒,抽出幾張擦了擦手上的血,又將紙巾盒扔給了李路。
李路一邊擦身上的血漬,一邊說道:「真想不到,你竟然敢對你親爺爺動手。」
「為什麼不?」小七聳肩道,「你又不是沒看到他訓我的樣子。人老了就該有自知之明,該退就要退。」
「你說這個城市三分之二的咖啡店都有孫炎的股份,是真的嗎?」
「放心,只多不少。」小七笑道,「你比他可聰明多了,交到你手上我們也安心。」
「你說的沒錯啊,去哪裡不是一樣呢?」李路也笑道,「跟著這個大小姐跑路,誰知道還能不能碰上這麼好的機會。」
「好啊!聰明人!」小七打開大燈,把前方的路照得通亮。他拍腿樂道,「前路一片光明!」
「一片光明!」
「回去我教你制茶,我還沒用大小姐制過茶呢……」
艾米的屍體趴在后座,瞪著疑惑的雙眼,望著車後滾滾而來的黑夜。
(完)
------密---封---線---內---不---許---答---題------
寫著寫著就和自己最開始的預想偏離十萬八千里了……就這樣吧。
我愛上了一個變態殺人犯。他和我說他有其它的幾個人格,那些事情都是他們做的,和他沒關係。我似懂非懂。但沒事兒,對他,我依舊溫情脈脈。
一則剝皮分屍新聞震驚了整個城市,報紙上鋪天蓋地都是關於這起謀殺案的新聞。我去他工作的學校找他,他正在給學生上課。他身著一件淺藍色的西裝,眼鏡下的眼眸因為看見了我 ,溫柔一笑。
下課後,他走出來告訴我,「鏡子里的你真美。」
到他家後,我急忙拿出包里的報紙,問他,「這件事情是你做的嗎?」
他撇了一眼,神情有些扭曲,說,「是我又好像不是我。我做了一個夢,夢裡面我是水流。流過了叢林,流過了山谷,特別美妙。」
我聽不懂他在說什麼,突然間,他對著鏡子詭異地笑道,「對對對。是我。那個女人上來問我問題,她說她也喜歡那本書。所以我就帶她來家裡看看,她的皮膚十分嬌嫩,我答應她把它留下。」
「咯咯咯」他低聲笑著。
接著,他又轉頭看向我,帶著一種近乎祈求的語氣問道,「你會告訴警察嗎?」
我受不了他這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有點動容,上前摸摸他的頭髮,說道「怎麼會呢?我會為你包庇一輩子。我多愛你呀。對我來說,沒有你,我也活不來。」
他後退了幾步,一米八幾的大個子瞬間坐在了地板上,痛苦地用手抱著頭,大喊大叫道,「我一直在剋制,我剋制了!可是我真的忍不住,我看到他身體我就想切碎他,那種感覺太好了。她無助的眼神看著我,實在是太好了。可是我真的剋制了!」
我蹲下,一把抱住他。看他如此痛苦,我心疼得快碎了。
忽然,幾聲猛烈的敲門聲將門撞開了。一回頭髮現了幾道黑影,耳邊響起彷彿要震碎耳膜的喊聲,「警察!」
他一把將我攬在身後,拿起桌上沾滿血跡的刀就朝警察衝過去!任憑我如何大聲哭叫都沒用,好像有人控制住了我的手腳。一顆子彈打中了他,我看他疼,我更疼!
不知怎麼就過了很久,我好像昏迷了很久。醒來的時候,我在醫院裡,手腳被手銬銬住了。我掙扎了兩下,突然有個警察上前和我說道,「醒了?你因為五起情節嚴重的謀殺案被逮捕了。」
我愛上了一個變態殺人犯
每到夜晚 我就穿過幽暗的夜林去擁抱他
我看見迷離的月色映在他鬼魅般的眼中
他牽著我的手 在墳墓前跳舞
我問他 你有名字嗎
他說 魑魅魍魎 都是我的名字
我又問 為什麼你只在夜晚出現
他聲音冰冷 看見陽光我會消失
那我怎麼可以找到你 我忍不住問
他吻我的手背 還是冰冷
別來找我
我在你心裡
我愛上了一個變態殺人犯。
我一直在給他強調,所謂變態殺人犯這個事情,最大的癥結不在於變不變態——而是重點是你怎麼也得是個殺人犯。
他就笑,不說話。
喂,我覺著你變態的資質夠了,但是不行,你知道,變態是軟實力。這個年頭軟實力總是不被人注意的,雖然你足夠變態,啊,這個我當然知道了。但是你得殺人啊,殺人才是硬實力,相當於投名狀,或者現代化一點的說法是文憑。現在這個社會總得有文憑才有人管你軟實力不是?喂喂,你有沒有在聽啊!對了,說起這個的話,我今天去應聘又沒成功。那個傻逼面試官非說我沒有名牌大學研究生資質!我靠看清楚啊,老娘我一直到大四都吃獎學金過日子的好嗎,不就是不想多上那麼多幾年課嗎怎麼就……
他還是笑,我很不爽,於是騎在他的脖子上。
你轉移話題!……哈?你說什麼?我自說自話轉移的?……你別轉移話題!總之!你是一個變態殺人犯,你怎麼能夠沒殺過人呢!
(先這樣,過幾天更新……
似乎寫了一個和樓上都不太一樣的意外歡脫的故事,驚恐 233)
我愛上了一個變態殺人犯
「殺人不需要理由好吧,真要什麼理由,呃……因為我是變態行不?」
被他重重摁著,與他氣質完全不相配的香水有柑橘和海洋的氣息,溫暖舒暢。我放棄了抵抗
「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閉上眼,我舒展了嘴角:「沒啦。」
忽地,他鬆開了手,替我理了理凌亂的頭髮,俯首在我額頭留了個吻
「不殺人也不需要理由,因為我是變態,變態才殺到一半不想殺。」
也許這就是斯德哥爾摩綜合症,他好帥,眉宇間的溫柔不是一個手上蘸過人血的人該有的。也許因為他是變態,不覺得這是一種罪行吧
我攀住他的脖頸,將顫抖的唇湊上去,輕輕吻著,一下一下,越來越熾熱纏綿,像是兩個火熱的恆星被對方的引力糾纏,一圈圈地做著宇宙中最美的雙星運動
最後,以必然消亡、互相毀滅的覺悟緊緊融合
「帶我逃」
「我厭倦俗世的平淡如水」
「我厭倦人血的粘稠甜腥」
淺灰色窗帘將外面紅藍色交替燈光篩得有點浪漫意味
霎時間我卻想起了邦妮帕克和克萊德巴羅,哈,若是執手而死,千瘡百孔又如何?
光滑而裸露的脖頸上,我,被抵著一把光亮鋒利的夾鋼牛刀。我們向前走著
一步步
在數十名持槍特警面前
「你們別開槍啊求求你們!他真的會動手的求求你們!」我哭腔道
真是佩服自己的演技,我在心裡卻已經在想著新家怎麼裝修了
喉間冰涼銳利的感覺突然消失
我的左臂忽然一痛
他一把將我推倒在地
我大腦空白,還沒理解發生了什麼
從哪裡傳來,呯地一聲,沉悶而絕望
他從來溫柔的眉宇間,小小的一個孔,身後淺灰色水泥地上,濺著深紅,艷梅形狀斑點
一些溫熱,漸漸滲出了我左臂的袖管,和我的眼眶
一模一樣的紅,一模一樣的痛
放眼望去,周圍警車的燈,紅紅藍藍,慢慢在視野里暈染開來,晃得頭有點暈。我低下頭不去看,地上淌滿了自己的血
竟下意識地覺得臟——我想起來了,雖然是個變態殺人犯,相處這幾天他卻從未有什麼過分的暴力行為,更別提見血
有點冷,有點困,側卧,身體蜷縮
但願只是場夢吧,他從未出現
我愛上了一個變態殺人犯
我愛上過一個變態殺人犯
他沒有殺我
卻像殺了我
夠變態,我喜歡這個方式
我想我愛上了一個變態殺人犯
(完)
我愛上了一個變態殺人犯,但他不愛我。
—————————找不到對象的某35歲大齡剩女我愛上了一個變態殺人犯。
美劇漢尼拔真尼瑪好看。
我愛上了一個變態殺人犯。
他恨這個世界。他說人類要毀滅在自己手中了,卻還懵懂不知,當那自私貪婪拜金主義的洪流從蒼穹降下時,他說,我要建造唯一的也是最後的庇護所,在那裡保存文明的種子。
第一天,他把銀行家和他的妻子拽了出去,砰砰!處刑。那個器宇不凡的中年人,穿著昂貴的手工定製西裝,怎麼竟會和妻子一道載在了他的手裡呢?無從知曉。他們沒有受到任何折磨,除了幾天前就知道自己必死無疑。當那美貌憂傷的妻子倒在血泊中時,珍珠項鏈迸開,潔白的珠子散落一地。
他打開關押我們的鐵牢門,平靜的說,還有一件事需要牢記,賣淫是禁止的。
第二天,市長和兩個秘書被拖出去了,三個大男人,被注射了藥物,顯得萎靡無力,他輕而易舉就把他們拖到門外,當著我們這些剩下的人的面,砰砰!他的處刑乾脆利落,散落的血肉很少。他說,我要讓我的人民儘可能的少流血。
第三天,士兵被拖出去了。這個人比他凶,他費了好幾個小時才能把他弄走,當他們兩個像野獸一樣在鐵牢正中央搏鬥時,我們這些人就在一旁默默地看著,一束陽光直直的照下來,盪起無數細小的塵埃。他流了血,但是那個士兵比他傷的更重,就這樣,在不甘的怒吼中,砰砰!今天的工作結束了。他臉色蒼白,捂著鮮血直流的傷口,說,明天的工作暫停一天。
第四天,坐在我身旁的小姑娘,其實也不小了,已經成年了,在晚上八點鐘左右跟他一起出去了。不不,不是被拖出去,他們兩個是肩並肩走出去的。深夜,當她回來的時候,告訴我他們一起吃了一頓飯,真正的,擺在桌子上用白色瓷盤盛起來的飯,還聽了唱片。我從睡夢中驚醒,聽著她一刻不停地談論今晚的明亮的月光,注意到這女孩隨意盤起來的頭髮上落了幾片柳絮。
他是個變態殺人狂,我不失時機地說。
她不為所動,繼續說著自己的事情,其實,我是一個有文化的人。真的,我上過大學,讀過很多很多書,多得你想像不到。
第五天,一群家庭教會的成員雙手反縛,一個挨一個地倒在了自己的鮮血中。他的傷似乎已經完全好了。
第六天,跟我一起被綁架到這裡的中國文學史教授迎來了最後的時刻。他頗有風度,當殺人犯扶著因飢餓而羸弱的他跨過門檻時,教授禮貌地說,謝謝。他回以敬意,把槍管伸進教授嘴裡開槍,使得他的面部完好無缺,顯得依舊睿智博學,金邊眼鏡還好好的架在鼻樑上。他擦拭著自己心愛的手槍,抬眼看了我們一眼,愉悅的說,天啊我真想不到,我們已經快結束了!
第七天,我身邊的那個女孩和她的父親,一位城市小資產階級,一起走了出去,跪在他的腳下,甚至狂熱地吻他的鞋。命運啊,終於到了,如此熱烈!他們帶著對他的熱愛和崇拜死去了,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臉,死死地望進他漆黑的眼睛,在他的威勢下幸福的迎來了一顆子彈。他收拾完一切,轉回來看向我,鐵牢里空空如也,曾經人滿為患,如今只剩我一個,孤零零靠牆坐著。四目相對,不知過了多久,我先熬不住這目光的重壓低下了頭,他滿意的走了。我攥緊拳頭,眼淚流了出來,天啊天啊,哪位神靈能幫幫我?
第八天。
終結的時刻。
他教我跪下,你知罪嗎?
那些人,銀行家政治家知識分子,他們身負原罪,只有死亡能給他們解脫。他摩挲我的頭頂,但你不一樣,我的人民,你要揚善棄惡,我給你逃離這裡的機會!只要你知道自己的罪過。
罪過?我不知,我淚流滿面。在外面我遵紀守法,循規蹈矩,辛苦又努力,我認真對待自己的工作,聽別人的話,做被要求做的事,買廣告上告訴我的東西,按照別人的方法吃飯睡覺穿衣服,按時去健身房鍛煉無用的身體,我焦慮,我痛苦,有的時候要吃藥才睡得著,人世間的不公壓在我的頭頂,讓我連腰都直不起來,我追尋不到愛情,便嫁給了婚姻,我被鐵鏈束縛住手腳,於是不再嚮往自由,我一秒又一秒地浪費我自己的生命,一件又一件地重複毫無意義的工作,我不把自己當人看,而當做某件無聊又廉價的物品,沒有朋友,沒有家庭,永遠孤獨地走在去超市或公司的路上。我的天啊,我泣不成聲,伏在他腳邊痛哭,我實在不知道我犯了什麼罪!
他溫柔地把我扶起來,問,你的名字叫什麼?
我抽噎著抬頭,「楊智萱」。
他的額頭抵著我的額頭,「我叫李梓容」。
這是什麼意思?
我吃驚又害怕。
突然間門被破開了,一隊荷槍實彈的警察衝進來圍住我們,「不許動!」喊聲此起彼伏,我呆站在那裡,眼睜睜看著這個變態殺人狂高舉雙手趴在地上,隨即被帶上手銬。很快一群人把我抬上擔架,一個護士給我搭上了毛毯。
八天噩夢煙消雲散。
眼前的女人講到這裡停了下來,眼睛從鏡片後注視著我,「就是在這個時候,我知道我已經愛上這個殺人狂了。」
「他後來被判決死刑立即執行,庭審的那天我就站在證人席上。」
「這就是你模仿他的理由?」我虛弱地說。
「是的。」她起身,打開電鋸。
我是一個普通殺人犯,但我愛上了一個變態的殺人犯。
人都會愛上比自己更優秀的人。我對他說:「來啊,互相傷害啊!輸了我就死去,贏了你必須娶我。」
我拿出一把沾著蒜末的菜刀向他砍去。他忽然說道:「我娶你。」
一個禮拜後,我們領證了。一年之後,我為他生下個女兒。十年之後,結婚紀念日那天,他忽然將那把菜刀架在我脖子上。「你輸了。」他說。
果然夠變態!但他沒有殺我,他打算拋家棄子,一走了之。
「你去哪?」我問。
「人都會愛上比自己更優秀的人,」他說,「我要去找那個更變態的殺人犯。」
「他在哪?」
「就在咱家廚房。」
廚房裡,是我正在做晚飯的爸媽。
我恍然大悟過來:「你個死gay」。我驚叫著跑向了廚房,「媽!」我喊著,推開了廚房的門。我媽卻安然無恙的在切菜,反倒被我嚇了一跳。我驚魂稍定,轉身要走時,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驚問:「我爸呢?」
「下樓買啤酒啦啊!」我媽說。但這時他走了進來,掀開了灶上的鍋蓋,說:「你爸在鍋里。」
我媽這時微笑著摘下了圍裙,對他投以讚賞的目光:「還是被你找到了。」
他猛地從砧板上拿起了沾滿蔥花的菜刀,擱在了自己脖子上:「要麼你跟我一起走,要麼,我就當場死在你面前。」
我媽輕輕地推了一下他的胳膊肘,他就瞪大了眼睛,倒在了血泊中。
「人是都會愛上比自己更優秀的人的,」我媽說,「事已至此,我要去找那個最變態的殺人犯了。」
「他在哪?」此時的我已經不堪打擊,「你先告訴我,他是男的還是女的?」
「女的。就在你身後。」
話音剛落,有人在身後扯我的衣角。我驚愕的回頭,看見了我的女兒。
我女兒這時對著我媽投以讚許的目光:「沒想到我轉世投胎了一輪,都被你發現了。」
我媽這時蹲在我女兒身前,目光含淚地握起了她的手:「跟我走吧,去一個遠離塵世的地方,好嗎?」
「不好,我愛的是我班上的小明。」女兒淡淡一笑,抽身要走,卻發覺手上已經多了一副兒童手銬。
「你被捕了。」我媽站了起來,同時警察也破門而入。
女兒點點頭,瞟了一眼我媽兜里露出的一截紅袖箍:「我忘了。你是朝陽區大媽。」
「我愛上了一個變態殺人犯。」她跟我攤牌,攪動咖啡的動作一如她攪拌雞蛋那樣嫻熟。
「……你說什麼?不要嚇我啊。」我知道我的耳朵沒有出錯,我也知道她這不是說謊的表情,如果是,她肯定要蹺二郎腿的,只是我還抱著一絲僥倖心理,我不願相信和我過了大半輩子的老婆會在金婚的這一天跟我開這種玩笑,哦不,我倒希望這是個玩笑。
「我愛上了一個變態殺人犯。」她又說了一遍,彷彿是要擊碎我最後一點幻想,她又一字一頓地重複了一遍:「我,愛,上,了,一,個,變,態,殺,人,犯,所,以,我,們,離,婚,吧。」
懷疑,震驚,恐懼,無助,就像走馬燈一樣在我頭腦里不停閃現,最後混合成了一種感情——憤怒,我努力平復心情,問她:「我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嗎?」
「沒有。」她說這話的時候一點猶豫和愧疚都沒有,抿了一口咖啡,補充道:「你不必自責,單純是我移情別戀,財產什麼的我都不要,孩子也是,你只需要在這張離婚協議書上簽字就行了。」
「他是誰?我哪點比不過他了,是因為我沒他有錢還是我這個老頭子沒他帥?」我的手不自覺地抖著,為了掩飾緊張,我握緊了手裡的杯子,我甚至感覺自己可以把手裡的杯子和她的脖子一起捏爆。
「都不是,你被淘汰了。老實說你確實是這次模擬中表現最好的『丈夫』,上進,顧家,還懂一點浪漫,可惜,你不夠愛我,我都喜歡上變態殺人犯了你卻不替我的安全著想,只顧著自己可笑的妒忌,甚至還想殺了我,不要狡辯,你的腦電波一直都在監控中,就連第一次約會時你一直坐著是想掩飾還沒消去的陳伯我都知道,更不用說你一直沒有刪掉你手機黃油里的『老婆』了,好了,永別了,darling~」
————————————————————
她刪掉了第2333個AI,對閨密抱怨道:「最近的人工智慧實在是爛透了,兩千多個模擬老公沒一個好的,又浪費了一上午,你呢?找到合適的了嗎?」
沒有回答,她這才發現她不小心把上一級文件夾也刪了。推薦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