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跛足女生,承受了很大的壓力。其他的殘疾朋友是如何面對的?

希望有同樣經歷的知友,或者從身邊的人了解過類似情況的知友們,能分享你們應對、調節及克服此種心境的方法和心得。多謝。


親身經歷:
在我6歲剛上小學學前班的時候,某一天中午在回校過馬路時沒有看到對面來的一輛大卡車,不幸被卷到車輪下,從此失去左小腿。當時我媽媽很傷心,而我,不知道為什麼竟冒了一句「都已經這樣了,哭也沒有用了」。大家誇我心態好,其實現在想起來才知道,那時候,真的只是年少無知,還不明白這件事對以後的生活會有多大的影響。

當時,我真的沒有覺得這件事很嚴重,我依然可以看書寫字學拼音講故事,雖然不是在學校而是在醫院。基本上我從學前班到小學一年級都是在醫院度過的(除了當場的截肢,後續還有一系列手術),從鎮上的醫院到地級市的中心醫院都呆過很長時間。那時候在醫院裡沒有覺得很苦悶的感覺,反而覺得有些小開心,因為每天可以不用做作業,功課只需要媽媽稍微講一下就懂了,有大把的時間可以把玩親戚們買來解悶的小玩具,還可以每天期待進來打針的是哪位護士,看見是我喜歡的打針不疼的護士就會高興好一陣,偶爾當她們有空的時候也會到病房裡串串話說說笑笑,我也會很高興地給病房的病友們唱唱歌。現在想想那時候真的還是挺開心的。

回想起來,當時的心態真的是夠好的,原因其實也很簡單,就是啥都不想,眼前有啥就幹啥。

後來,從醫院出院以後,裝了假肢(義肢),生活是可以自理了,上下坡樓梯都沒問題,甚至平坦一點的小山也可以爬一小會,但走路終還是不能像正常人那樣靈活自如,當然也不如正常人走路好看。

不過從小學到初中到大學到現在工作,生活其實一直過得都不錯,小學的時候當各種班干,初中的時候和一群鐵哥們天天泡網吧玩遊戲,當然功課也沒落下,老師們也喜歡,高中的時候和老師同學們的關係也挺不錯,到大學時在各種社團瞎混,後來也做過一些領導工作,幹得也還不錯。最最重要的是,從小學到大學,身邊的朋友很多。有時候我也會想,這麼多朋友,跟我在一起玩一起走路,會不會多少覺得有一些有礙觀瞻?但是我發現朋友們從來不會因為我的身體原因而有任何不高興的地方,一點點都沒有。也從來沒有人因為身體的原因而質疑我能不能把一件事情做好。發現這件事讓我覺得十分高興,因為它讓我知道我的擔心我的自卑完全是多餘的,沒有人把你當成特殊的人群,他們一樣覺得你可以自理,一樣跟你開玩笑讓你請吃飯,一樣把重要的任務交給你,一樣跟你出去遊玩,一樣跟你騎自行車。甚至,當你在某些方面做得比別人要好的時候,他們一樣羨慕你景仰你。這一點讓我在精神上獲得了極大的滿足,慢慢地,我也和他們一樣,不再把我當成一個殘疾人來看了,我慢慢覺得我其實就是一個正常的人,沒有什麼和別人不一樣。在銀行,我也和正常人一樣排兩個小時隊辦業務,在公交上,我也會給不方便的人讓座,在旅遊景點,我也和正常人一樣買全價門票。

其實回想起來會發現,身邊的人沒有那麼在乎你身體上的一點小缺陷,真正在乎的是你自己。當你把自己這關過掉,把心打開,去跟周圍的人們認真的接觸認真的交流的時候,你會發現,他們也會同樣真誠地來對待你。同樣,當你打開心扉,去追求自己的愛好,去實現自己的夢想,去拓展自己的知識能力的時候,你也會發現,這美好的世界給予你的並不比給予任何一個人的要少了什麼。

有了這樣的心態,再來回到這個現實的世界,會發現,其實仍然會有人多看你幾眼。但是回到我自己,我發現當我看見一個腳有問題的人的時候,也會忍不住多看幾眼,這實在是太正常,完全不代表任何的惡意。

迄今為止,還沒有碰到過任何人對我的身體缺陷有過惡意的評價。不過,即使遇到,我想我也不會有什麼太過激的反應,因為,這是一個事實,我已經很坦然地接受它了,沒有什麼傷口可以再被戳中。
反而,我會在心裡冷笑一下,可憐的人,這點修養都沒有,怎麼做人做事啊。

總結一下,其實外界不存在什麼壓力,所有的壓力都是來自於自己的內心。當你坦然地去接受這一事實,然後認真地去跟人打交道,認真地做事,你會發現,世界仍然是美好的,而且沒什麼能改變這一事實,包括你身體的缺陷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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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親們的評論,還是很感動的,讓人覺得很溫暖。就不在評論中一一回復了,謝謝大家。
同時也請大家多多鼓勵題主,因為我已經在這上面沒有障礙了,解決題主的煩惱才是這道題存在的意義。


我是個雙目失明的盲人,我現在生活的很好,可以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
殘疾已經是既定的事實,改變不了,就坦然對待就好。
正如前面有朋友所說,其實每一個人都是身有殘疾的,只是有的是明顯的可以看得到的,有的是隱藏的看不到的。
最關鍵的還是自己調節好自己的心態,找到自己喜歡做的事情並且為之努力。


很想跟題主分享一下自己在大學的一段經歷,和在這段經歷中的內心變化。
我是出生後六個月大的時候,換上小兒麻痹,雙下肢殘疾。後經過治療和鍛煉,雙腿恢復了部分功能,勉強可以一瘸一拐的行走了,但生活中還是很多方面受到了限制。

就這樣從小學到高中,一路走來。除了家人陪護(我哥哥留級陪我一起讀書一直到初中)之外,我還結識了很多很多朋友,特別是在高中和大學,幾乎每個階段,都有一批好兄弟陪我走過。打飯、洗衣服、提水等等我不方便做的事情,都是他們陪我走過。

工作後有時間仔細回想自己走來的路,發現對自己殘疾的認知,從懵懂到清晰,最後到正常面對。

最初,去讀高中,我就明白一個事情:我哥哥無法陪我了(我哥哥16歲就出門打工了),我需要自己解決生活問題。
如何解決?只有請同學幫忙。
總是請人幫忙是不行的,我需要朋友來幫我。

於是,在最現實的需求下,我從一個不是很開朗的人,變得開始了主動結交朋友。各種朋友。
後來很順利,在高中結交了很多玩的開心的同學。隨著時間,我們從最初的交往,到知心,開始長達十幾年的友誼,變成了一生的朋友。

但到此時,我依然沒能解決自己對殘疾的認知。只是明白了一點:我身體殘疾,很多方面我需要別人幫助,才能維持正常的生活和學習。

高中最後一年,我右腿摔傷,另由於走路姿勢不對,腰椎開始變形,腰椎突出的疼痛無法忍受的時候,我拄上了雙拐。

考上大學後,報道臨行前母親問我:在大學你怎麼過啊?離家那麼遠。
我說:高中我不一樣能讀下來,大學也沒事。

其實當時我只是那麼一點勇氣,和對現實的冷靜分析:我沒有退路,

到大學後,很驚奇的發現,情況比我想像的要好得多。
天南海北的同學聚到一起,看到我的情況後,經過初一接觸的不適後,馬上展露出熱心和愛心來。於是,生活和學習,就在新朋友的友情中,燃燒起來。

大學與高中不同。高中要低頭學習,大學要抬頭綻放。我就想,怎麼著也要干點讓自己可以回憶的事情。沒想到沒多久,機會就來了。

我們學校足球氣氛很濃,每年都舉辦各系各班足球聯賽。我們班上有很多踢足球的,進校後就加入了足球俱樂部,再加上很多喜歡踢足球的,就在一個球技最好的同學的帶領下,組建了班足球隊。沒多久,足球隊長經過觀察,在班上對我們說:咱們班實力絕對能拿全系第一,全校名次也有可能!

我們很受鼓舞,我不懂足球,但我喜歡團隊運動,於是就跟著他們看球賽,看球報,聊足球。漸漸懂了什麼叫越位、什麼叫4-4-2等等。他們每次踢球,我都會如期到場,每次比賽,球場邊的水泥凳子上,都能看到悠哉抽煙、大聲喝彩的我。

但是,無奈的事情很快來臨了。意氣風發的球隊在大一年級聯賽第一輪就被橫掃了。而且輸給了平時友誼賽都是橫掃的對手。

最後那場比賽,班主任和系領導,甚至校領導都來了,都想看看大一新生哪只球隊踢的好。於是慘敗後我們球隊那個傷心啊~宿舍簡直就成了冷藏室,整個樓道幾乎沒人大聲說話。

我也很鬱悶,回宿舍就躺床上了。突然有人推門進來說:二,剛子他們幾個在哪哭呢。你過去看看吧。

而這個時候的我,基本上已經成了足球通,最重要的,是跟很多球員都成為了很好的朋友。在班級中有些時候我也發表意見,漸漸得到同學們的認可和支持,有了一點小小的「威望」,我也開始準備競選班干。

我過去後掏煙一圈點起,本來想著安慰幾句就算了。沒想到人越聚越多,越說越激動,最後八人宿舍擠進來了二十多個人,而且氣氛越來越不對。

我一急,就開始了一場影響我至今的發言。

現在想想其實沒啥,就是說說大家覺得我們球隊行,我也覺得行,但是沒踢好就是沒踢好,要是相信自己,就找好原因重新再來。有人說隊長不幹了,我說沒人干我來干,我來組織。

其實話一出口我就有點後悔了,話說的太猛了。我這又不能踢球,怎麼帶?大傢伙也是一片沉默。
沒想到的是,不知道什麼時候班主任和系主任已經來到了我們身後(我當時腦子一熱根本沒留意),班主任接過話茬說,講的挺好。輸了就輸了,大家組織起來繼續踢嘛。(大意如此)

後來才知道班主任跟過來其實是擔心年輕小夥子受不了,別喝酒鬧事。呵呵。

開弓沒有回頭箭。我第二天就撕了一個筆記本,寫滿了戰術,從隊長開始每個隊員徵集意見,匯總意見後,與隊長和幾個核心人員取得了一致,調整了位置、徵召了新隊員……一到沒課的時候,我就挨個叫隊員集合,後來直接講台上通知大家操場集合「搶地盤」練球。

當然,我也玩了點」花招「,通過」個人關係「找班主任、班長、生活委員(管錢的),為足球隊拉來了更多的支持。別小看這個,我可以把班裡全部的女生都動員了。

沒多久,球隊上下開始躍躍欲試。乘著下一輪聯賽還沒開始,找了不少兄弟班級開打友誼賽。結果果然驚人,連戰連捷。

那時候,學校球場上經常看到一個拄著雙拐的學生,在指揮一群健全同學,跑步、傳接球、半場對攻。每次友誼賽,班內女生全體到場助威,也成了全校不多見的風景。

聯賽開始前,我們的隊伍已經打磨成型,原來的中場變成了中後衛,排球隊長變身守門員,原來替補都答不上的小胖子提上了前鋒(爆發力十足,衝起來拉都拉不住)

聯賽開始,跟友誼賽的情況差不多,所向披靡。衝出全系,站在了全校決賽場上。
那場球賽吸引了很多很多很多人,整個足球場周圍幾圈人,校領導到場。(一是看球,而是怕打架,呵呵)
那時候同學們對我已經很是尊重了,特地搬了把椅子在場邊,不遠處對手的指揮是一位老師。其實從開球起,一直沒坐下,中場也沒坐。

冠亞軍決賽,2:3,輸給了大四最有實力的球隊。
中後衛大腿拉傷,左後衛被撕破了兩件球衣,最後反穿其他號碼,小胖子前鋒前場丟球後沒犯規被隊長痛罵,中前衛搶頭槌一頭撞上了門柱,中場核心角球」世界波「直接進球,對方球隊結束後5人抽筋,我們班球隊最後時刻落後一球瘋狂進攻引發全場加油……

太多回憶了……快十年了,現在我們同學聚會,每當說起這場球都記憶猶新,唏噓不已。

大一新生,對面是多名校隊主力的大四球隊,輸的光榮。結束後隊員都沒哭,女生全哭了。賽後女生拿走了全體隊員的球衣和球鞋,全部洗乾淨送回。系主任第二天直接到班裡講話鼓勵,一時間我們班成了全校的」明星班「——後來球隊中後衛成為班長、成為校學生會主席,球隊中很多球員在學校各個組織戰略頭角。

因為全校只有我一個殘疾學生,當然也受到了矚目,虛榮心得到了極大滿足!

第二年聯賽,全系冠軍、全校冠軍、一直到大四將冠軍轉手給被我們壓制了三年的學弟學妹。更值得回憶的是,決賽中的那隻學長球隊,畢業一年後回校聚會,專門聯繫我們球隊打友誼賽。當然,我們讓了學長們一球。

美好的回憶一開閘,總是止不住,希望大家原諒我的」自滿「。
我其實想說的是,就是這段經歷,開始讓我明白了一個事情:
原來有很多事情我可以做,而且有些事情,我還可以比別人做的更好!

後來學校將我們班塑造成了典型班級,把我包裝成了身殘志堅的榜樣,在我不願意的情況下呼籲全校向我學習等等。坦誠講,很多事情我並不喜歡,也直接導致了我大三大四另一種方式的」叛逆「。

大學獎學金拿了一次就不拿了。班幹部做了四年,學生不去競選,直接全盤策劃組織中後衛兄弟參選拿下。藏在學生會策劃活動,舉辦音樂節等等等等。玩的不亦樂乎。

這種日子,一直到了畢業求職。

求職的日子,跟很多殘疾人朋友的經歷大致類似。拄著拐杖坐公交每天面試三家公司,租住在一個十平方米、自來水龍頭就在床頭的自建房。輾轉兩個城市,最後落足。

第一份工作薪酬只有幾百元,公司還不能提供辦公位置,只能在家裡網路工作。
第一天工作花了十多個小時,第二天六七個小時,第三天三四個小時。第二個月後公司主管叫我去公司上班,接替一個主管的位置,做了一個月後跳槽,半年後跟朋友開始一起創業(這個朋友就是高中為我打了三年飯的人),三年後朋友撤出我開始第二次創業,失敗後受邀加盟現在公司(公司老闆是我原來客戶)。

求職與發展的過程中,使我對自己殘疾的認知一次次更新。其中在求職困難中,也曾有過失落和低沉,也曾問過自己:如果我不是殘疾人,是不是會少些苦難?

一路走來漸漸明白:
挫折和苦難每個人都會遇到,只不過內容不同;身體狀況確實與常人不同,但只不過是一些不方便而已。

但我也看到,在成長期,在讀書階段,殘疾人面對的困難和挑戰很多,這一階段能否順利度過,對將來非常重要。這個階段如果殘疾人能維持健康與學習,將來我們將有機會與很多健康朋友一起,站在同一條起跑線上。

在我眼中,這就是殘疾。它確實影響了我一部分健康和生活,但也僅限於此。衝破成長階段的障礙,找到能實現自我價值的平台後,我現在所看到的,是與健康人面對同樣的機遇和挑戰,我們在靠著各自的優勢來發展。在這個時候,我漸漸覺得,殘疾對我的影響,好像並不是那麼大了。


跟你講一個真實的故事。

我在學C5駕照的時候,一車五六個人都說雙下肢殘疾的,截癱小兒麻痹等等。我坐在後排,旁邊是一個男的,以前是消防員,救火時受傷,高位截癱。

車停在路邊,毫無徵兆的的,他就把褲子解了。然後把導尿管和尿袋拉出來。

我一個姑娘,當時19歲,震驚了都。趕緊扭頭。覺得好尷尬。

當然周圍好幾個教練問他,你這樣,受累的哇。

他說,是啊,但是死不掉啊。

講真,走路難看一點,行動不便一點。在我們這種高位截癱眼裡,一句話,根本不是事兒。

怎樣應對,調節,和克服呢?

臉皮厚一點嘍。自己要接納自己。
不想沉浸在自卑和懷疑的世界裡面吧,那就徹底出來。我就是這樣一個人,跛足,但是自信又樂觀。不需要別人的認可,自己真正接納自己的時候,世界都是自由的。


說下我的親身經歷吧。
在我十歲的某一天,早上醒來覺得天旋地轉,眨一下眼睛天花板就在眼前旋轉很多遍,強烈的眩暈吐得膽汁都出來了,去縣城醫院醫生診斷的是美尼爾綜合症,伴隨的還有耳朵的鳴叫,前幾天的我基本處於昏迷中,第五天之後稍微有點意識了就跟醫生說我耳朵鳴叫的厲害,醫生告訴我是正常的藥物副作用,等我停葯之後就好了。由於當時年紀很小沒有察覺到事情的重要性,大人也沒重視聽信了醫生。住院大半個月後出院了,耳朵還是持續鳴叫,於是告訴醫生,那個醫生說過個一兩周就好了,我相信了醫生就去上學了。兩周之後耳鳴依舊沒好,我發現我失去了右耳的聽力。又告訴了我媽,我媽那時候才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於是帶我到市裡醫院拖熟人找了個專家做全面檢查,市裡那專家告訴我兩種可能,第一種是我當時得的是突發性耳聾,縣裡醫生斷錯診,第二種可能就是縣裡醫生沒斷錯診,但給我用的葯導致了藥物性耳聾。但無論我是哪一種情況,我的耳朵已經錯過了最佳搶救期(7天),當時那個專家說我的病情已經過了一個月,一般來說過了一個月的話基本沒有好轉的可能。當時我還是嘗試治療了一段時間,但果然沒有發生奇蹟。於是10歲的我就變成了只剩一隻耳朵聽力的人。這個故事到這裡才開始。
先說下我的背景吧。很小的時候父親因為迷上賭博,挪用公款畏罪潛逃,母親絕望之至逃離了家鄉當時一份算是事業單位的工作,在外打工,每月支付我生活費由我大姨撫養直到我14歲才真正回家跟我一起生活(十歲耳朵生病時她短暫回來過)。從小我就覺得父親是做了犯法的事情,辜負了所有家人的希望,而且遺棄了我和我的母親,於是一直覺得自己是個罪人,又由於從小被大姨撫養大(姨父常年在船上工作),從小被親戚帶大家裡沒有男丁,所以我就產生了很矛盾的性格。一方面細心敏感極其脆弱,一方面中性強勢遇到任何困難崩潰之後總是自己把自己扶起來。一方面善於察言觀色對人真誠熱愛付出,一方面愛恨分明懲惡揚善(- -)。 是屬於特別心軟又特別有原則的矛盾綜合體。
不好意思,回到正題,我想說的是,家裡的環境以及十歲時候的耳朵的事情對我的性格起了很大的影響。我這種殘疾表面上是看不出來的,但是跟我交流的時候有些時候是容易發現的。耳聾之前我一直就是班長,就是那種無論老師同學方面都吃得很開很熱血的那一種(可能是從小安全感缺失的原因)。耳聾之後也還是班長,但是我發現我很多時候跟人交流的時候就聽不清楚別人講話了,偶爾的一次別人還能理解,次數多了一般人都會煩躁。
久而久之,平時特別喜歡跟人打交道的我開始有點害怕跟人說話了,有些時候跟人對話,說著說著我就聽不清楚但又害怕尷尬,總是點頭。長期下來會覺得自己很無用,跟人說話的時候總是隱隱的擔心,那個時候開始我的缺乏安全感也在急速增長。

十歲耳朵病之後陸續生了幾場大病,例如急性心肌炎,神經性頭暈等等。整個人從那個時候開始看起來病殃殃的。

如果說厄運到此結束的話也還是挺好的,因為至少多年對自己的語感訓練,對自己的心理狀態的不斷調節,耳朵對我的生活的影響已經被我壓到最低了。

大學陰差陽錯被調劑專業到英語系,只能硬著頭皮讀,大一的時候發現自己喜歡上英語了,並且由於自己還算好的性格被各個部長學姐學長喜歡提拔成了學生會副會長。
正當自己覺得什麼都還好即將進入大二的那個暑假,某天早上醒來發現自己耳部疼痛極為不適,用盡全身力氣吼叫了一聲「媽」。發現自己喉嚨聲音極大震動,但自己耳朵卻聽不到任何聲音。我無法像大家描述那是一種什麼樣可怕的感覺。馬上給媽發簡訊說「我耳朵又聾了,快帶我去醫院」。媽媽當時不在,找了一位姨媽來帶我去醫院。
在床上等候的時候我突然對這個世界深深的絕望了,為什麼是我?為什麼兩次都要奪走我的聽力?為什麼沒有完整的家庭?為什麼自己是個罪人還要拖累家人?

我在床上嚎啕大哭,淚水染濕了大半個枕頭卻聽不到自己一丁點哭聲。

在醫院搶救了半個月之後耳朵好轉了一些,但只搶救回了左耳的百分之五十不到,並永久性伴隨耳鳴。也就是說加上10歲就全聾的右耳,我整個人只剩下一點夾雜著尖銳耳鳴的左耳輕微聽力。那是09年發生的事情,到現在已經三年多了。
前幾年年一直到現在,我經常都生活在恐懼中,晚上睡覺的時候總是習慣性的摸摸耳朵,怕僅存的聽力失去。尖銳的耳鳴導致我整夜整夜的失眠和胡思亂想,從耳朵聾的那天起到現在為止一千多個日夜沒有那一天沒做噩夢,每次都在夢裡逃命。經常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捂在被子裡面哭。
那是精神和耳鳴帶來的雙重壓力。

對了,那時候配了價格昂貴的助聽器,只能配左耳,因為右耳沒有殘存聽力配助聽器也沒用。但是助聽器對於我這種有尖銳耳鳴的人來說效果不大,而且戴久了會很痛。
那時候加上自己是英文系的學生,要考專四專八,經常一做聽力題就崩潰,整個人情緒跌倒谷底,就這樣荒廢了一兩年。

雖然自己處於極大的精神壓力中,但從小的性格導致我隱藏自己的情緒很深,連家人都不知道我一直處於很煎熬的狀態。
大學和朋友們關係非常好,可能是極為缺乏安全感導致自己特別熱愛付出,身邊特別多感情深厚的好朋友,朋友對我的一致評價都是「極為靠得住」的人。朋友有什麼困難和需要幫助的事情總是第一個想找我解決。
耳朵的問題導致了很多不方便的問題產生,朋友都知道因為很明顯,並且我經常鬧笑話,他們經常跟我說A時候,我聽成B。他們也會在對話的途中不得不重複好幾遍,有些音調高的字我怎麼都聽不清楚她們還必須得寫下來我才知道是那個字。但這都不妨礙我跟她們關係很好。

要說耳朵對我最大的影響應該就是我非常害怕和生人說話,一有聽不清楚的時候我的心跳就加速,並且表情上會有些許慌張。
這個對我職業的選擇也是影響很大的,由於我上面描述的性格特徵,加上自己熱愛看各類新聞諮詢,加上一點王小波式的有趣和較為正確的價值觀,本來我最適合的職業應該是和人打交道的各類工作,包括我喜歡的HR、行政管理、公共關係類等等等。
可是現在我連跟人說話都說不清楚,還談什麼做跟人打交道的工作。於是那段時間的我在想自己要不要考個會計或者那些稍微不太需要跟人打交道的工作。

考了個會計證之後的某一天,在學校操場曬太陽忽然想通了。

我就是這種性格,熱愛和人交流,熱愛幫助人,熱愛信息。為什麼要因為耳朵限制呢?這個世界上比我不幸的人多多了,老天雖然只給我剩下了一點點聽力,我至少還可以聽我愛的歌曲。

我於是詳細的查詢了自己的內心,問了自己以後想做什麼養活自己。認真的思索了很久之後,發現自己最想做的竟然是當一名英文教師。是的,我的生命中碰到過各色各樣的老師,有好的有壞的,他們都給我帶來了特別大的影響。我特別了解一個負責任的老師對一個學生來說意味著什麼,也希望去傳播不那麼狹隘的價值觀和西方知識文明。加上很諷刺的是,當耳朵徹底壞掉了之後才發現自己那麼熱愛英語,熱愛她包容的音調和那麼美麗的拼寫和涵義。

於是一年前開始認真學習英文,聽不清楚的我就認真努力多聽。即使沒有耳朵,只要努力學習,就一直感覺到自己在進步。也許要比一般人付出超過10倍的努力,但至少我現在不會放棄。(希望樓主也給自己設定一個目標,比如說給自己安排一場旅行或者讓自己學一樣新東西來充實自己的內心。像我現在的目標就是想進新東方之類的機構當老師,靠自己的口才和專業知識,對別人產生價值的同時也能養活自己)

現在的我很樂觀,我相信科學發達了之後說不定有一天我的耳朵可以治好,即使治不好,科技的發達相信助聽器也會發展到可以很好地幫助我們耳聾人的聽力。(我看過一則新聞,現在已經有能讓盲人看得見的晶元產生了,雖然並不普及而且效果遠並不及人眼,但至少對盲人也是一種希望)

樓主,雖然我們都有生理缺陷,但只要我們認真地對待自己,熱愛生活,待人友好,別人也會尊重我們而不是嘲笑。也請你跟我一起期待以後的科技發展可以掩蓋我們的缺陷。

最後把我曾經告訴自己的一段話送給樓主你:
「 生理上的缺陷無論我多麼努力克服都不可能戰勝。但我選擇勇敢面對。不自暴自棄,努力改善自己的生活,永遠記得努力上進,真誠待人、認真做事,並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讓這個社會變得更好一些。」


哎呀,壓力是來自於自己太在意別人的看法,因為你覺得你和別人不一樣。你可以反過來想,這個世界就是跛足的,其他的所有人都不正常,他們那些兩腿一樣的人好奇怪呀,我才是正常人。

我只有一隻左手,右手腕關節切除(10來歲的時候意外損傷,右手長年不怎麼活動,明顯小了一圈),自從我換用左手拿筷子後就覺得那些右手拿筷子的人好奇怪哦,他們不正常,哈哈哈~~~

要有如此的自信,前提是你要想辦法讓自己強大起來,在你的生活、工作環境中出類拔萃,做出正常人都需要很大努力才能達到的成績,那麼誰還在乎你腳是不是跛的,是否只有一隻手!我就是單手編程、單手游泳、單手健身,至少超過80%的正常人。該玩就玩,該撩妹就撩妹~~

所以,只有一個途徑讓你放棄壓力,獲得自信:那就是讓自己不斷成長!


我們人類社會一個最偉大的地方就是:人不像動物依賴於身體條件,而是可以因為思想和精神而閃光的。


先介紹我的情況吧。女生,脊柱側彎,很小就做了手術所以沒有變成身體完全畸形的情況,但是如果穿薄衣服或者脫了衣服還是能看出來身體是扭曲的。而且因為做手術太早,身高停留在了小學水平。
還有,大概和脊柱側彎的原因一樣,是胚胎期發育不良,我的臉也是異於常人的。就是很怪異的面容但是五官又都沒有功能性問題。
這沒結束,我的爸媽是兩個真的在外表上處於上等水平的人,所以當年對這個未出生的小姑娘也是有很大期待的。希望可以培養她學藝術學音樂或者演藝,走順順利利又光鮮的道路。結果是,我的出生毀了這個家庭,所有期待都變成了痛苦和爭吵。最後他們離婚了。我歸我媽。
總結一下,所有不幸中的萬幸是,我並沒有任何不能自理的情況。在行為能力方面和任何人一樣。但是如果你看我一眼,你是的的確確能看出來,這個姑娘,她異於常人。或者說直接點吧,是個怪物。
所以樓主,雖然我沒有太多身體上的不便,但是心理上痛苦,我活了多少年,就忍受了多少年。作為一個女生,初中高中被嘲笑,升學困難,大學沒法去戀愛沒法真正融入別人的團體。現在在找工作繼續體驗嚴峻的世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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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告訴樓主,這世界的公平之處就在於它毫不公平,而你和我不幸被選到了不公平的一方。我講出我的情況,希望你看到這世界還是有很多情況相似甚至惡劣於你的人,對你可能是個支持或者安慰。
此外,在你能努力的方面多多努力吧。我在學習上從來都是最好的。有時這並不管用,別人會因為外表直接否定我。可是也有一些時候,它會給你帶來一些機遇。而且它們會讓你在被打擊到的時候,有再站起來的動力。
信點什麼,宗教也好,信念也好。這會讓你覺得心裡有依靠。
再說一個好像沒人說過的建議,如果有可能,出國吧。到為殘疾人提供的公共設施、福利保障、和對於殘疾人的意識觀念都更先進的國家和地區去。我上高中的時候和家人去了次台灣,五天。走在街上時體驗到了從沒有過的放鬆感,第一次發現原來我這樣的人也可以被人尊重地對待。上句話與政治意識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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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你寧靜溫暖。


坡足?那還行,起碼還有個足,要比我強。
我是正值青春年華20出頭遇了車禍,先是小腿截肢,後來沒保住,又往上來了一點,倒霉催的是還不行,只好把右小腿全部截掉,成了膝關節離斷。當時正好還在大學期間,也想過去死,我家本來就在樓頂,後來一想,我挨了那麼多刀,受了那麼多傷痛,出了院,拄著拐杖可不是為了讓我站在樓頂往下跳的。
沒法,只能去裝了假肢(二樓說學名叫 義肢),訓練了半年,走路基本上能行,就是不能走的太多,上下樓梯沒法交替行走,只能一步一步的爬了。連康復帶休養,一年多後,回到學校後,學校挺照顧,讓我從五樓搬到了一樓的宿舍,輔導員經常去我那坐坐,關心一下生活。但是這一些不代表你腦子壞掉了,你在學校就必須面對學習。我的老師和同學們也沒有因為我帶了假肢,就給我多少偏於,該點名的一樣點名,該給我不及格的一樣給我不及格,為了補考及格我一樣得假期早去學校。為了考研,一樣得早起晚歸,認真看點書。我同學還和以前一樣,平時上下課後他們先跑,幫我佔座;沒事吃了飯一起出去遛彎;腿沒了自然不能踢球了,但是別人踢球我一樣去操場上看,點著一顆煙,品頭論足,指點江山;周末或者月底有結餘了就湊錢出去喝酒;實在閑著蛋疼了,就一起坐在宿舍樓前的台階上,調戲女生。我記得最有趣的一次是我們喝完酒,喝多了,回到宿舍,我把假肢上的氣門塞不知道丟哪去了,沒氣門塞假肢是帶不住的,但是我又想吐,只好帶著假肢,扶著牆,一步一步的挪到廁所,嘴上還掛著粘弦,到了廁所一陣猛吐,然後沿路返回。期間的生活遇到很多幫助我的人,我真誠的對他們表示感謝。
畢業後,回到家鄉參加工作,周圍有一些異樣的眼光,畢竟社會跟學校不大一樣。不過你得自己慢慢習慣。既然身體確實有恙,何必在意他人的目光,那樣只會污了你自己的眼球。有時候我也經常和我的朋友喝酒吹牛逼,當他們失意的時候我就說你看看我:起碼你們再失意,就算死了還有個全屍,你看我呢?死了就是死無全屍。╮(╯▽╰)╭。他們也欣然接收的安慰,繼續喝酒。其實,只要你心裡自己健康,完全沒必要把自己藏起來,走出去,該說的說,該笑的笑,你這一輩子就那麼幾十年,你在花點心思瞎想,能過幾天快樂日子?所以說給自己放寬心,快樂點,過好自己的生活,有時候能幫助別人一下,這就行了。
至於感情方面,我確實沒什麼勇氣,大學期間看著喜歡的姑娘,只能跟同學一起私下閑聊:那姑娘是我的,你們別搶!他們看上喜歡的女生也跟我說:你離她遠點,那是我的。到頭來不過是一群意淫的吊絲,都沒敢去面對女生,說出口而已。工作之後,年齡增長,就得面對婚姻,不幸的是,這一方面確實少有姑娘能接受我╮(╯▽╰)╭。所以相親了很多次,我基本上就是認了一大群妹妹,然後她們再幫我介紹,然後再多一群妹妹。。。所謂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估計就是這麼個狀態吧。
最後希望你放下包袱,快樂生活吧,也祝我自己早日能找個姑娘,共度今生。


適應殘疾正如適應孤獨,正視殘疾帶給我們的缺陷就好,為了愛我們的父母和我們愛的人,好好生活!加油!


我跟你一樣是跛足。
左小腿先天性蔓狀血管瘤,一條腿的血管里到處都是,左腿比右腿粗很多。從小看病看到大,初中的時候做過兩次手術,肌肉和腓骨都切了,瘤子去了部分,剩下的已經發展到大腿了現在。手術後踝關節僵硬,所以造成了跛足。時間長了導致膝關節變形,踝關節外翻,整條腿是彎的,再加上和右腿不一樣粗,很難看。走路很難看,而且必須穿高跟鞋,多走了一會兒腳會很痛,長年只有右腿在受力,腳底都是老繭。冬天的靴子不是系帶的就穿不進去,鞋但凡穿幾個月就變形得不成樣子。裙子短褲,各類體育運動當然是徹底絕緣了。其實家裡經濟條件本身就不是特別好,父母離異,從小到大全國到處看病花了不少錢。兩個月前才從積水潭醫院接受醫生建議放棄手術出院,生活又恢復以前。
下面說說自己的心態吧。可能是因為從小就有著這樣的生活,所以習慣了,天性樂觀得不得了。
首先,最遺憾的事情就是不能正常旅遊,不能穿短褲裙子和好看舒適的平底鞋們。應該沒有人會不喜歡旅遊吧。我在正常人自駕游的步行強度下,至少要休息一整天,否則第二天再走路就是每一步都像踩在玻璃渣上地疼。
除了這兩點,我覺得我的生活沒有任何不好的地方。我還是正常上學正常生活,從初中就開始住校,現在在帝都某211大學上學,和室友關係很好,成績一般但不至於掛科,成功地缺席了所有的體育課。身體其他各項指標均正常,能吃能喝,智力正常。會做力所能及的運動,一來是為了健康,二來是為了美。自己有個殘疾證,不過幾乎沒用處。我承認在有些方面我就是比別人差,我該享受的政策我都照常享受,我失去了一些相應地得到一些補償,我覺得這樣才公平。別人的幫助我都欣然接受,然後懷著一顆感激的心去對待一切去生活。
可能是生活了這麼多年習慣了,走在街上肯定是會有異樣的眼光的,那種一直盯著你的腳看的人當然也很多啦,你就自信地繼續往前走就是啦。不用特意避諱什麼,有人問我關於這些事情的時候就大方地回答。既然身上有不好看的地方就通過其他地方來彌補,通過運動保持好身材,學會穿衣搭配,學會化妝,多看書整個人氣質就上來了。不能改變的就不要管它了,能改變的方面我們就努力讓它變得更好嘛~
最後哦,每個人的經歷不同導致每個人的性格和品質不同,你既然和普通人不一樣你身上肯定就有他們沒有的品質,只是可能你沒發現但是肯定有!比如曾經全國到處跑看病的時候對地圖和鐵路網非常了解,對醫院看病住院手續流程,各類片子都是看什麼的,忍耐力啊,心態啊,承受打擊的能力啊,從失望中恢復的能力,相信我,你絕對有很多你身邊的人沒有並且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幫到你的某種能力!


我有遇到過認為激勵別人的人是偽善的的人,而這種人,往往很少幫助別人。
希望更多的人能理解有的人說話是出於好心的本意。
可能很多人看到身有缺陷的人,會心生憐憫,但其實從心理學上來說,這並不是真正的可憐你,而是感到遺憾。如果你是一個不思進取的人,用自身的行為放大自己的缺陷,那才造成了真正的可憐。
其實小時候我是一個特別內向的人,很少和別人說話,發出的聲音如同蚊聲,所以被人孤立,後來開始接觸網路,認識了很多人,性格也慢慢變了,現在,還有人說我開朗。從小靜得下來,也讓我看了很多書,學到了很多東西。事物都有兩面性,有弊也有利。
當時壓力也很大,少年白啊有木有。。除了接觸網路開始人際的第一步外,還有冥想減壓法,再就是鍛煉自己的抗打擊能力,做到能自嘲,能笑著對待別人的冷嘲熱諷。看一個人,不要用他說了什麼來判斷,而要通過他做了什麼來判斷。
你想成為什麼人,你就會成為什麼人,只要你肯努力。有時候缺陷可以成為吸引別人的第一步,然後讓他們找到你的閃光點。
舉個例子,我自卑,如果我在意這個,只讓別人看到我這點,那誰會知道我會三國語言等優點。
同樣,你在意跛足,那今天我們就知道你這點,看不到你其他方面。假如你是霍金,誰在意你的帕金森哪,我們只是被時間簡史所震撼。
除非你想成為運動員,否則跛足不會對你造成多大影響。
壓力嘛,誰都有的,但不要為不必要的東西產生壓力。
話糙理不糙。


keep calm, and be brave.

我身邊恰好就有一個這樣的人,他是我室友。他因為小時候小兒麻痹症後遺症導致殘疾,如果沒有牆或者人扶著的話一個人走不了很遠。不知道跟你相比怎麼樣。

因為我自己雙腿健全,可能也無法切身感受到lz在日常生活中的種種困難,但是我可以從跟雙腿不健全的人交往的經驗來談談。

大學初第一次進寢室發現自己有一個殘疾的室友,可能這對於很多人而言並不是一種非常良好的體驗,對我而言也是一樣,畢竟有這樣一個比較特殊的室友,自己的大學生活跟其他人比會有一點點不一樣,比如會少很多寢室內部成員的活動,因為他腿腳不太方便,有時候因為他腿腳不太方便也會給我們帶來一點點額外的麻煩。

雖然很多時候我們都很樂意去幫助他,扶他走一程路,在他能夠走的時候他從來不會要求我們來扶,甚至會拒絕,他說這樣容易養成依賴性。很多的時候他往返於校區和寢室之間都是靠騎電動車。在寢室日常生活中,他也很少要求我們幫忙做什麼,能夠自己做的他都會做好。我們寢室成員對於他也都一視同仁,該他做的衛生和值日也會讓他做。反正我們都是把他當作一個雙腿正常的人來看待,該說什麼說什麼,有時候甚至他也會主動拿自己的腿來開玩笑,也可能跟他在一起生活了三年,我們早已經忘記了他腿有問題。

剛開始的時候有時候會覺得他有一點點累贅,但是三年下來我覺得跟他在一起倒是一種財富,因為他讓我學會了能夠坦然的跟殘疾人相處,不會帶有一種讓弱者感覺到自備的憐愛,而且他足夠堅強。現在看到任何的殘疾人,我很快就可以忽略掉他身上異於常人的地方。反正,與人交往,相互尊重才是主題,同情或者憐愛不是。

對於lz而言,我想說,真的沒有人會歧視你,你要勇敢、自信,就算別人剛開始會看你有點點順眼也會因為你的堅強而喜歡你。自信的女孩最美麗了o(∩_∩)o


其實沒有什麼不一樣,真的其實每個人過的都挺不容易的,在這件事上,大家都是平等的,而我們困難的表現形式叫做殘疾:)
沒有誰能倖免生命的困苦,殘疾只是一種詞語,它和高矮胖瘦一樣,都只是一個形容詞。就像社會上各種地辭彙一樣,它只是一個人們方便去稱呼而發明的辭彙罷了。而人們對殘疾的看法也只是在信息量過大的社會高效區分以便更好的提取有價值的信息所做出的刻板映像罷了。這種映像過濾了作為一個人的獨特性,使一個活生生的人被扁平化,失去作為人的複雜性
所以如果你真的用世人對殘疾人的標籤給你自己定義,那麼很遺憾你也許是高度結構化社會中的一個犧牲品
人的複雜性,生命的精彩,人生路途的不同風景是不可以簡單粗暴的用殘疾人這個標籤來限制和定義的。
萬千辭彙都無法限定我們自己是誰,做好自己
也許題主需要的是讓自己更加強大,可以勇敢到做自己,超越殘疾這個詞


我是一個16歲的女孩、我的腿有些坡、因為我小時候好像就腳坡了、具體我也不知道、在初中以前我一直以為自己和其他同學沒什麼兩樣、同學和朋友們或許知道我的不同、卻從未在我面前說過、我真的非常感謝他們上了初中、有些同學就沒那麼善良了、他們直接盯著我、嘲笑我、對我指指點點、我特別難過、不知道要怎麼辦、我一個人不敢去上廁所不敢一個人去食堂、因為我怕別人嘲笑我!我的自尊心很強、受不了這樣、所以初中沒讀完我就不讀了、現在我在學設計、班裡的同學都很好、我安慢慢接受了我的坡腿、我讀了很多關於內心強大的書、所以我要對一些身體上有些缺陷的朋友們說、你們都是最獨特的人、你們是獨一無二的、你們沒有比別人差、要相信自己是最好的、要對自己有自信、不要自暴自棄給自己換個髮型、穿上漂亮的衣服、仰起頭挺起胸、微笑對待每個人、你會發現、世界其實是美好的、只是你之前被自己小小自卑困住了、、希望你們的生活越來越美好!


同為一個跛足男,雖然不算嚴重,絲毫不影響我的生活和社交,但從小到大也給我帶來很多困擾。也周期性地在【不在乎】和【憂心】的兩個狀態之間來回搖擺。感覺到這樣的經歷讓自己更加感性和敏感,性格上變得細膩很多。

4、5歲的時候剛從樓上摔下來,腳上打了半年石膏,那時候每天就躺在床上百無聊賴,開始看很多書,十萬個為什麼看過好多套,然後就是鄭淵潔的童話故事...一年以後膝蓋出現病變,又打了半年石膏。據我媽說,那時候我在醫院,常常給同病房的大人們唱歌講笑話,逗得他們很開心,現在很難想像自己會做這樣的事情了...

到後來讀小學初中,慢慢的右腳發育慢一些,跛得比較嚴重了,心理上會有些低落,尤其是身體狀況因此也不太好,自行車沒學會,體育課的時候練習跑步,連女生都能輕易跑贏我,會嘲笑我,這種時候心理會很難受,但是也不會對人說,對父母也不說。那時候漸漸養成比較安靜的性格,喜歡讀書,因此學習成績也不錯。這樣會有很多人敬佩,心理上得到一些補償。

高中時代就是情竇初開,喜歡過一些女生,其他人也很少再關注我的跛足,我自己也覺得已經放下了。變得樂觀積極很多,經常笑。也會因為喜歡的女孩子不喜歡我就低落憂鬱,但這一切基本上都跟生理缺陷沒有關係了。

進入大學以後焦慮的心態又出現了,因為身邊很多優秀的人,難免多了很多比較,大學時代的價值觀也沒那麼單一,不是學習好就代表一切的,所以大學一直很迷茫,找不到自己的價值所在,心裡也始終掛著自己是一個跛足的念頭,做什麼事情都顯得不夠自信和坦然,遇到挫折和不順容易背上很重的心理負擔。想得多、做得少,是我大學時候的寫照。

如今已經工作一年多了,剛和女朋友分手,會時不時的焦慮一下自己是個跛足這樣的事實。但是現在不單單是把它作為一個一直在我身邊的事實,我把它當做一個問題,嘗試解決它,至少和它妥協。我盡量讓自己更精神一些,做事說話更自信從容,現在開始注重著裝和整潔,學習更成熟地做人處事,去找到自己的事業。同時,也打算在最近用一系列的措施嘗試解決一下自己跛足這個問題:比如關注自己走路的姿態,看是否可以通過練習做改變;去找專門的鞋店訂做皮鞋,能夠把右腳的鞋子底做得更厚一些。我在想各種辦法,並且打算近期就去執行。

說來好笑,這個問題陪伴了我20多年,我卻直到最近才學會面對它,面對我自己的恐懼,然後想辦法解決掉它,是不是成熟得太晚?我還是為自己感到慶幸的。

所以,謝謝我的右腳。


你已經因為身體殘疾而被別人看不起了,

難道還要因為心靈殘疾而被更多的人看不起?


作為一個臉上有兩條疤的女生,我可以和題主分享一下我的心路歷程。
我現在是大四,臉上的疤大概是7歲的正月里摔跤摔到碎瓷器上弄的。大家不要以為是很小的疤喔,是兩條有大約10厘米的疤?
一開始,完全無感,表示不care啊。還覺得老媽有什麼好哭的之類的。然後就上小學了。大家都會好奇疤是怎麼弄的,但是我大概就是從那時起拚命掩飾想做個普通人的。也就是從那時開始把恐懼藏在最深處。和爸媽也基本不交流關於疤的問題,我也不說同學們的嘲笑,也不會發脾氣說為什麼這種事為什麼會發生在我身上,而是表現的很乖很乖。但也不會過分乖,因為過分了就不能隱沒在人群中了。
我大概花了十幾年才慢慢適應別人關於疤的提問,但至今無法開口回答,只是不會難過那麼久了。
我在各方面都表現的比較強勢,在任何情況下都不太示弱,甚至不太高興尋求別人幫助。但別人在我找我幫忙時,我都是不遺餘力,所以基本都是大姐大的角色。雖然後來我明白這大概和過度補償有點關係。
這些話看起來有些沉重,但我相信你如果看到我本人估計就會知道我有多正常。本人大多時候很樂觀,很開朗,也會賣萌。讀過不少書,也走過不少地方。有三五個十年以上的死黨,有一個穩定的初戀男友。有一個父母康健的小康家庭。甚至還是優秀共產黨員,哈哈?
我想題主應該也明白那麼許多書上或者別人說的道理,但是我的經驗是,道理都只是暫時的安慰之用,真正可以治癒我們的是自己慢慢學會的與缺陷的相處之道。我們不再和他吵架,不再看他不順眼了,而是像一個相處了幾十年的老朋友了,大概一切也就好了。
當然對我來說這是一個非常緩慢的過程,我現在也還沒有做到很好,但生活中不僅有這一件事,不是嗎?
最後推薦樓主一本書:no boundary。
p.s. 我說的著實有點亂,題主諒解?有什麼問題可以繼續問我啊,喵?


同是女生,深夜匿答一發~

恐怕全世界也沒有幾例完全相同的:小時候醫療事故,到帝都積水潭會診時已經錯過最佳治療時間,後來陸續上了幾次手術台。

彼時我1歲多,今年27歲~

其實醫學也是在慢慢發展的:最開始我需要穿很笨重的矯正鞋,只有上海假肢廠可以做。後來出現了可以穿在鞋子裡面的矯形器,更輕便也更美觀,北京、上海都能定製。再後來,又出現了新技術,通過手術現在已經不依靠任何支具了,每年去複查就好。但走路時稍微注意觀察還是能看出來的,右腿由於肌肉萎縮而比左腿瘦好多,右腳比左腳小兩個號碼,右踝關節和腳趾功能也出現永久缺失,至少以目前的醫術暫時無法修復~腿上都是疤這個與以上相比就不用說了吧…

由於這些狀況,日常生活還是有許多不便的。我不穿短裙和比基尼,因為自己覺得確實不美。去買鞋子時候也很尷尬……以前佩戴支具時一般不在外留宿或,因為穿脫太不方便。大多數運動我都沒辦法做好,甚至包括課間操一些簡單的動作,體育課也是從來不參加考試的。將來恐怕也沒有辦法開車?

其實,以我自身的體驗來看,人們並沒有那麼善良。是的。許是我運氣不夠好,確實遇到了很多並沒有那麼友善的人,有不懂事的小孩子也有沒教養的大人,他們指指點點嘰嘰喳喳,嘲笑我,給我起外號,用或奇怪或厭惡的眼光圍觀我。

可是你看我,還是健健康康成長起來了呢。

因為不擅運動,我看了許多書和電影。我也考上了理想的大學——甚至是一所以藝術類見長的學校,和一大票人見人愛的美女一起順利畢業。我自己租了房子,找到了工作,甚至考了公務員(體檢也順利通過了,我保證沒有做假)。覺得沒那麼喜歡,今年我又辭了職,跳槽到一家歡樂的公司。我去做志願者,去爬山,去背包旅行,去交很多朋友,做了許許多多從前以為自己做不到的事情。現在的我,已經能夠坦然面對自己,並慢慢學會和自己好好相處。在身體狀況上,「我和世界不一樣,那就讓我不一樣」。

至於那些戴著有色眼鏡的人,我真的覺得這與自身素質有很大關係。任何類型的歧視都說明TA不夠open mind。而接觸的人層次越高,我發現他們越懂得「視而不見」。最好的平等相待就是不把任何人當作不同的、弱勢的群體。我也不覺得自己多勇敢樂觀積極向上,我也會失落氣餒有負面情緒,在精神層次上我就跟普通人一樣啊。

目前殘疾這件事,對我來說有點像內衣尺碼,是個人隱私,但並非要如以前那麼遮遮掩掩——又不是我犯的什麼錯。現在如果有人「不開眼」地問到我,我就把事情原原本本講給TA聽。還就怕TA不問呢,沒有機會回答好捉急!


啊,作為女生,還要告訴題主的是:關於談戀愛,你要知道,朋友之間交往無須介意身體健康與否,而尋求人生伴侶則不同。一方面如果共同生活有實實在在的諸多不便,另一方面個人覺得國人特別是家庭父母確實大部分很難接受這件事情,因為傳統觀念教育是要找個「齊全孩子」。但不代表不會遇到真愛,我相信隨著大家思想的開放會有好男生以及他思想前衛的爸比麻麻對此不那麼在意的。於我來說比較困擾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跟追我的我也覺得不錯的男生講這件事(直男有時候真的看不出來),畢竟還在個人隱私範圍之內,剛認識還是朋友沒問到的話也沒必要講這個,時間久了才講好像故意隱瞞人家似的,這個確實略尷尬,順求解答了~


我唇裂,長達多年自閉,後來我走出來了,才發現原來自信是那麼重要。
永遠不要自我為中心的認為自己最苦,比自己可憐的人多得是。

2012 11 16

其實我寫的這個答案,推崇的不是負面的心理,只想通過自己的案例,給你帶來心理上的平衡。
我從開始到現在都認為,人要走出負面,必須要靠自己的心理調節,產生循環向上的機制。
我暴露自己的隱私,目的是希望樓主你,學會一點,學會通過我的「犧牲」,救贖自己。
社會是優勝劣汰的,但是一個人要學會成熟,學會蛻變,一定是有方法的,而且並不難。
我希望能夠幫到你,我一直認為,起到效果的,解決問題的答案,才是好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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