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記》里,張良年輕時遇到的黃石公是什麼人?
""讀此則為王者師矣,後十年興, 十三年孺子見我濟北, ?城山下黃石即為我""
老先生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隱藏身份? 為什麼又讓張良去看黃石?
……老頭子當然不是神仙或者石頭變的了, 請問他故作神秘,這中間是什麼道理和原因? 請學歷史或歷史愛好者幫助解答討論.
我一直覺得黃石公是張良為了保全自己,故意編造出來的。
首先我要說,司馬遷的《史記》是很嚴謹的,裡面涉及神話的部分也是嚴密考證的。這與迷信毫無關係。他老人家只是把最有廣泛性,普及型的群眾意見記述下來,而這種意見的形成是由深層次的歷史原因,社會原因所導致的。
上古歷史伴隨神話,這是全球通行的,不必多說。
而近代人物的神話傍身,往往是故意的。(司馬遷對於劉邦,張良等人,就是近代了)
當時民間流傳的關於劉邦的神話,主要是「赤帝」,其目的是政治宣傳,有可能就是張良等人出的主意。這不新鮮,陳涉也用迷信思想忽悠人啊。
而張良的傳說,主要是表現其 「政治地位與求仙問道,我更喜歡後者」的看法。這擺明了是明哲保身啊。
黃石公本身是什麼不重要,別說是圯上老人,就是奧特曼都無所謂,關鍵是張良的態度與作為。
要是他真的喜歡求仙問道,自己求好了,為什麼執著於滅秦?在博浪沙他怎麼不想著求仙?
或者秦滅了,劉邦項羽打唄,燒棧道時候怎麼不求仙?
韓徹底扶不起來了,就此隱退唄,怎麼不去求仙,反而還回到劉邦身邊?
或者天下大定了,你就輕輕地求仙去唄,不帶走一片雲彩。
我認為張良有自己的政治理想,先韓後漢。他認清現實,放棄前者,又完美無瑕的實現了後者。他是頂級政治家,謀略家。在此處,他的所作所為偉大又高明。
當然了,他也是天下最差最蹩腳,最半途而廢的求仙者。在此處,他只是動了動嘴皮子,表表態度:我十分想念黃石公。完了,沒有絲毫作為。這恰恰又驗證了他的高明。
劉邦只稱張良的字,這種尊重源於放心,放心源於張良從未表現出強烈政治慾望。
劉邦封張良的時候,張良說我只要與您初次相會的『留地』。我想當時劉邦的心裡一定很美吧,哎,張良這小嘴真甜啊。
劉邦呂后滅了很多功臣,張良平靜的走完自己的一生。功成名就且毫髮無傷。
所以黃石公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張良利用「黃石公說」進行自保,這是大智慧啊。
張良怎麼不說是會在濟北城外遇到一位蓋世英雄,駕著五彩雲霞前來接他呢?
謝邀。
@淚痕春雨大仙最近批發民間故事上癮,這才剛欽定了諸葛亮,
又找上了張子房,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左也民間故事,右也民間故事,難不成精誠之至,金石為開,《故事會》編輯終於找淚痕大仙約稿了?( ̄□ ̄;)
史盲的標準動作,就是脫離特定的歷史環境作盲目類比。 大仙能以現代社會發中獎簡訊類比秦漢故事,這說明什麼?說明大仙的法力又深了一層嘛!
黃石公的做派是標準的隱士,通過取履、穿履、大笑等一系列不同尋常的表現,已令張良殊大驚,易言之,張良已通過交流,認為此老父非尋常人等。既然如此,老父提出五日之約,如何不能激起張良的好奇心?捎帶此時的張子房是間從容步游下邳圯上,正所謂閑著也是閑著,當作一次奇遇,豈不美哉?
至於五日又五日,但凡有點古代史常識就該明白,言必信,行必果,這不過是士人的入門修養,張良既然已經允諾五日之約,黃石公又未爽約,於情於理都該去。至於黃石公指摘張良孺子後長者而至,在當時的道德環境內更是天經地義,於是乎張子房也只能一次又一次得提早上路。
只要了解了彼時的客觀社會環境,就壓根不會對張良三次赴約有什麼懷疑。故而,《史記》三家注都集中於解釋張良何以為黃石公取履、穿履,而對三次赴約事沒半個字的解釋,因為壓根沒必要——顏師古等人又不會掐指一算,料得千載之下,有大仙淚痕,只會閱讀,不會理解(^_^)
黃石公之類隱君子在黃老之道盛行的先秦及秦漢時期屢見不鮮,譬如老莊,又如同時代的商山四皓,都擁有大學問,卻無意仕途,不求名利,末了事迹隱匿於歷史長河。
以淚痕大仙的學問,把看不懂的史書當民間故事本也無足為奇,但接下來的言論,那可就驚悚了,大有炸平知乎,停止伺服器轉動之勢:
眾所周知,社會發展了兩千年,有造紙術及印刷術兩大神器加持,我大清預備立憲的目標亦不過使全國識字率達到5%,何況靠著簡牘傳播知識,捎帶還是貴族社會的先秦?可不就是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人都是文盲?在知識傳播緩慢的秦漢,經典著作對於讀者,尤其是獨具隻眼的讀者的提升不必贅言。淚痕大仙拿中獎簡訊類比黃石公事也還罷了,居然拿現代社會類比秦漢,這等神跡,這等法力,真是沈老頭退避三舍,王國師瞠乎後矣。
當然,淚大仙的仙著遠不止於此,末了來個卷包會,上到孫吳兵法,下到毛澤東兵法(不知是哪家的地攤讀物),經淚公仙眼鑒定,統統平平無奇。
咱瞅瞅唐太宗啥意見:
太宗曰:「朕觀諸兵書,無出孫武,孫武十三篇,無出《虛實》。
再瞅瞅我朝太祖和蒙哥馬利談笑風生時的評價:
毛:你沒有看過兩千年以前我國的《孫子兵法》吧?裡面很有些好東西。
蒙:是不是提到了更多的軍事原則?
毛:一些很好的原則,一共有十三篇。
按說不通軍事,承認看不懂也還罷了,淚仙居然大嘴一張,直接給了個平平無奇的考語,這就有意思了,李世民、毛澤東認為了不起,淚仙覺得不過爾爾,這大約就是那二位能開國定鼎,而淚仙數十年如一日堅持在司機崗位上的緣故罷 ^ ^
人蔘果固然是上邦稀奇之物,但落到豬八戒嘴裡,也不過是果腹之用,砸吧不出啥滋味,自然之理也。以淚仙之能,出現反智言論並不足為奇,但堂而皇之宣揚在知乎,這倒是件不咋常見的盛舉。
總之,張良的經歷具有傳奇性,但歷史帶有傳奇性並不代表不可靠,說個近的:
曾經有點陣圖書館管理員……
笑。
淚公 @淚痕春雨 有言,
先列史料,
良嘗學禮淮陽。東見倉海君。得力士,為鐵椎重百二十斤。秦皇帝東游,良與客狙擊秦皇帝博浪沙中,誤中副車。秦皇帝大怒,大索天下,求賊甚急,為張良故也。良乃更名姓,亡匿下邳。
良嘗閒從容步游下邳圯上,有一老父,衣褐,至良所,直墮其履圯下,顧謂良曰:「孺子,下取履!」良鄂然,欲毆之。為其老,彊忍,下取履。父曰:「履我!」良業為取履,因長跪履之。父以足受,笑而去。良殊大驚,隨目之。父去里所,復還,曰:「孺子可教矣。後五日平明,與我會此。」良因怪之,跪曰:「諾。」五日平明,良往。父已先在,怒曰:「與老人期,後,何也?」去,曰:「後五日早會。」五日雞鳴,良往。父又先在,復怒曰:「後,何也?」去,曰:「後五日復早來。」五日,良夜未半往。有頃,父亦來,喜曰:「當如是。」出一編書,曰:「讀此則為王者師矣。後十年興。十三年孺子見我濟北,穀城山下黃石即我矣。」遂去,無他言,不復見。旦日視其書,乃太公兵法也。良因異之,常習誦讀之。
居下邳,為任俠。項伯常殺人,從良匿。
後十年,陳涉等起兵,良亦聚少年百餘人。景駒自立為楚假王,在留。良欲往從之,道還沛公。沛公將數千人,略地下邳西,遂屬焉。沛公拜良為廄將。良數以太公兵法說沛公,沛公善之,常用其策。良為他人者,皆不省。良曰:「沛公殆天授。」故遂從之,不去見景駒。
再讀史料。
很明顯,這幾段史料環環相扣。
張良刺殺秦始皇失敗,就逃到了下邳;在下邳遇到了黃石公,得授《太公兵法》;張良以《太公兵法》交結劉邦。
轉過來 ,張良沒有遇到黃石公,就沒有交結劉邦的《太公兵法》;張良不刺殺秦始皇失敗,就不會遇到下邳的黃石公。
這幾段史料背後的邏輯關係非常嚴密,連成一體的。
如果遇黃石公是「民間故事」,那麼以遇黃石公所得的《太公兵法》交結劉邦也自然也是「民間故事」。
那末,問題就來了?
張良初遇劉邦的細節,這是一個「民間故事」講得清楚的么?
尤其是張良拍馬屁的姿勢,開國功臣集團這個小圈子無疑是知道的;太史公能讀檔案,記錄了不少口述史,也能了解;一個「民間故事」憑什麼知道?
再進一步,這幾段史料是太史公採風自功臣集團嗎?
如果是採風的話,只會是幾段軼事的拼接,就不會有那麼強的邏輯性,也不會那麼豐富。
除非是當事人自述。
太史公在《留侯世家》後這樣說道,「學者多言無鬼神,然言有物。至如留侯所見老父予書,亦可怪矣」。太史公為什麼覺得奇怪,還要相信,只能是史料來源太可靠了。
子房始所見下邳圯上老父與太公書者,後十三年從高帝過濟北,果見穀城山下黃石,取而葆祠之。留侯死,並葬黃石(冢)。每上冢伏臘,祠黃石。
像這種明確的記錄,在淚公眼裡也是「民間故事」。
居下邳,為任俠。項伯常殺人,從良匿。
張良與項伯私交具體緣由,這裡一處,還有一處,
張良曰:「秦時與臣游,項伯殺人,臣活之。今事有急,故幸來告良。」
也是張良所言。
搞清楚這幾段史料的性質以後,我們繼續聊聊《太公兵法》。
這個太重要了,遠遠比黃石公重要得多。
但是,我們必須岔開來聊聊「黃老之學」。
「黃老之學」是西漢初年佔據主導地位的政治思想,我們這裡並不需要講清楚「黃老之學」的具體思想,只聊聊稱謂。
「黃」指「黃帝」,「老」是「老子」,顧名思義,「黃帝老子的學問」。實際上,「黃老之學」往上走也就是戰國中晚期,離「黃帝」「老子」還遠著呢。
說白了,就是「託名」。就像淚公一樣,搞一套自己的邏輯自己的想法,去歸到歷史人物身上去,以今度古。
這種裝神弄鬼的把戲也算當時社會的風氣了。
《太公兵法》肯定不是姜太公寫的,也不是劉太公寫的,是某個人託名所作,甚至有人懷疑是張良在下邳寫出的。
張良憑藉這本《太公兵法》交結到劉邦以後,肯定要談起這本書的來歷。
難道說,這是某某託名所作,或是我在下邳拉屎的時候都在想,憋出來的。
真要這麼講,就不是張良啦。
邏輯嚴密,細節詳細,活靈活現,還隱藏著一個驚喜,
讀此則為王者師矣
這才是張良。
那末,遇黃石公真的就只是個故事?
我只能說我不知道。
也許只是個張良順口所說的故事;
也許摻雜了張良與他的老師相遇的經歷;
也許真的有一位黃石公,這輩子裝了這麼一次逼,值了;
也許黃石公遇到張良後,暗道,這小夥子真俊,而張良是位隱藏多年的足控,《太公兵法》則是定情信物
……
真真假假,背後有無數的可能,淚公自然也可以編出無窮無盡的故事。
可這重要麼?
我們只要知道,張良遇到劉邦,劉邦見到《太公兵法》,張良講了這麼一件事。
最後,欣賞個淚粉的智障表演,
史有明載,
韓破,良家僮三百人,弟死不葬,悉以家財求客刺秦王,為韓報仇,以大父、父五世相韓故。
《小時代》哪敢跟您比?
淚公也不差,
史料如下,
旦日視其書,乃太公兵法也。良因異之,常習誦讀之。
張良經常讀。
或曰,
讀此則為王者師矣。
有說「就能學會打仗」么?
有說張良的學問知識能力全靠《太公兵法》么?
淚公連這些他眼裡的「民間故事」都讀成這樣,
什麼孫子兵法、吳起兵法、太公兵法,我都也看過。我實在不覺得,這種書有什麼神奇的地方。
太不奇怪了。
在先秦秦漢,書籍本是珍貴資源,不假;淚公直接腦補成「看完這種書,就能學會打仗」。淚公還需要什麼「秘笈」,帶一顆腦袋去,自然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淚公又言,
史料原文,
父以足受,笑而去。良殊大驚,隨目之。父去里所,復還,曰:「孺子可教矣。後五日平明,與我會此。」良因怪之,跪曰:「諾。」
又「驚」又「怪」,一副看你怎麼裝逼的姿勢。
哪裡有,「認為做了這種好人好事後,那是得到了奇遇」?
淚公的腦補功力夠強。
好一句「有關張良的這個神奇傳說世人皆知,司馬遷就敢隨便否定?」。
每上冢伏臘,祠黃石。
張良的子孫都是智障嗎?就為了一個「世人皆知」的「神奇傳說」,就為了一個「民間故事」,瞎改祭祀禮儀。
只有淚公慧眼識珠,在千年之外發明了歷史真相。
再來,
張良自認為,
今以三寸舌為帝者師,封萬戶,位列侯,此布衣之極,於良足矣。
自己最強大的能力就是嘴炮。
@淚痕春雨 淚公除了欽定《太公兵法》是「秘笈」,還欽定《太公兵法》自帶繞口令效果,口舌之力+100%。
淚公悄悄修改了,「遇黃石公」「民間故事」說;看《太公兵法》「就能學會打仗」說。
讀此則為王者師矣。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良數以太公兵法說沛公,沛公善之,常用其策。良為他人者,皆不省。良曰:「沛公殆天授。」故遂從之,不去見景駒。
只有劉邦才能GET到這本書。
這本書是用來結交劉邦的。
淚公從頭到尾根本就沒讀懂這段話,以為這本書是「秘笈」,以為張良通過這份「秘笈」,擁有「超能力」,成為「牛人」。
《太公兵法》真正的讀者是劉邦,由張良傳給劉邦。隨便想想都知道,張良體弱,擅長嘴炮,《太公兵法》給張良當繞口令嗎?
這幾段話真正的意義就出來了,「裝神弄鬼」的背後,我之前避開了不談,就看看誰能接得上來。
當然,淚公是不出意料的讀不懂,在這兒東拉西扯,胡說八道。
讀此則為王者師矣。
你讀這本書是為了傳給「王者」的。
很簡單的道理,像兵法這種東西在那時是小範圍流傳的,很容易出現像劉邦這樣擁有豐富的實務經歷,卻缺乏理論學習的人物。
後十年興。
十年以後出門找事,啊,不,找王者。
所以,那年年初張良就出門了。
先找景駒,路上遇到劉邦,劉邦表示GET到了,
良曰:「沛公殆天授。」故遂從之,不去見景駒。
十三年孺子見我濟北,穀城山下黃石即我矣。
時間到了,記得「還願」。
也可能是張良看人下菜,知道劉邦缺乏理論學習後,拿出《太公兵法》並推出一個故事。
就像我答案里提過的,《太公兵法》極其重要;這幾段史料下有非常嚴密的邏輯;「遇黃石公」有無窮的解釋。
鑰匙擺在眼前,都不能開門。
還是這句話,
什麼孫子兵法、吳起兵法、太公兵法,我都也看過。我實在不覺得,這種書有什麼神奇的地方。
我能笑一年。
斷定黃石公之必然無,其實也非常武斷。張良遇見黃石公,黃石公授書傳技的同時給他講了一番話:
讀此則為王者師矣。後十年興。十三年孺子見我濟北, 谷城山下黃石即我矣。
緊接著,史記和漢書又提到十年後陳涉起事。陳涉起事的時間為二世元年即公元前209年左右,那麼往前推十年,初見黃石公的時間應在公園前219年左右。請注意這個時間,當時的社會有著怎樣的文化風尚?
正是始皇帝巡遊求仙、到處刻碑記功的年頭。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始皇帝要求仙,於是各種方士、奇人也就應運而生,這時候出現一個黃石公的人物,難道很奇怪嗎?就好比現在萬眾創業,出現一個00後創業之星,難道很奇怪嗎?並沒有吧。
有人說這個敘述場景,只有張良、黃石公兩個見證者。黃石公自然杳無對證,便只能任由張良怎麼說了。
這麼說似乎很有道理,不過張良是從什麼時候起,開始散播這種言論的呢?
黃石公給張良留了個見證,就是谷城山下黃石。史記、漢書後文都提到:
良始所見下邳圯上老父與書者,後十三歲從高帝過濟北,果得穀城山下黃石,取而寶祠之。及良死,並葬黃石。每上冢伏臘祠黃石。
十三年後,跟隨劉邦再去故地,果然看到了黃石公留下的見證。
而張良以太公兵法教劉邦,則是在二人初相識不久後就開始了:
良數以《太公兵法》說沛公,沛公善之,常用其策。
那麼,張良是初相識後就報出師門,以此神道設教,還是在和劉邦過濟北谷城山見到黃石的時候,才重新圓回那個黃石公的傳說?這兩種情況,想必只能有一種成立吧。
司馬遷編著太史公書的時候,採納了這個故事傳說,到班家著漢書時一仍其舊。不管真實與否,足以說明這個版本在當初是比較被認可的。
歷史的常態是,被忘記、被散佚的人事是多數,留下來被記住的才是少數。
極有可能在當時原本證據非常充分的一個事情,到後來卻變成了一家之言,變成了張良炮製黃石公這樣的「悶聲搞個大新聞」的樣子。
那麼黃石公到底有沒有呢?
我個人認為是有的,理由如下:
其一,史書記載黃石公登場的年代,方士橫行,黃老及修仙氛圍濃重,縱橫家言扔在流行,處士橫議的狀況也在延續。出現一個好奇計、玩辟穀、並且以仙人形象自居的隱士,並不算奇怪。
其二,張良剛登場之前,與任俠下邳之後,性格發生了很大變化。
張良的志向是一以貫之的,就是滅秦。剛登場時,就是韓國貴公子散盡家財密謀刺秦。中間還包括四處遊歷,招募力士恐怖分子。這個時候他的做法非常直接,就是搞極端恐怖主義。刺秦失敗後,他就進入隱匿階段,開始反思工作方法,繼續任俠,結交豪傑,構建反秦社會關係,就是在這個時候救了楚國貴族項伯。
在張良開始反思,摸索反秦新路徑的時候,黃石公出現了。一登場就是磨他的心性。
良愕然,欲歐之。為其老,乃強忍,下取履,因跪進。
後面發生了什麼呢?
父以足受之,笑去。良殊大驚。
大驚。
為什麼要大驚?
因為他發現這老頭不是在消遣他,更像是點撥他。
此時的張良是有任俠之風的,是不排除有一定社會影響力的。即便黃石公是誰大家並不知道,想認識張良這樣的遊俠卻並不難。黃石公不管是誰,說他是個飽經滄桑的老者,總不至於過分。這樣一個老者,對一位少年俠士懷有欣賞之情,像范增教項王那樣傳授一點人生經驗,是並不算過分,也並不難做到的。
經歷納履事件後,張良的作風開始變化,再次登場時已經從恐怖分子變成了謀士:
良因異之,常習讀誦。……良數以《太公兵法》說沛公,沛公喜,常用其策。
那麼在這種性情劇變的發生過程中,曾經出現過一個黃石公一樣的人生導師,是很可能的。
其三,被張良請出的商山四皓,同樣是長期隱於世間的神龍見首不見尾式的人物。
四人從太子,年皆八十有餘,鬚眉皓曰,衣冠甚偉。上怪之,問曰:「彼何為者?」四人前對,各言名姓,曰東園公,甪里先生,綺里季,夏黃公。
如果說黃石公尚且可能是張良炮製的大新聞,商山四皓的出現可是有諸多見證者的。觀起衣貌形容,修行路數,也是近於黃石公之類。商山四皓既然可以出現,既然可以在出現之前常隱於世間,怎麼黃石公就不可能呢?
綜合以上三條,個人以為:
1.黃石公是確有的,曾在張良的生命中有過巨大影響;
2.黃石公的出現,與彼時始皇帝巡遊求仙所引發的社會風潮大有關係;
3.黃石公應是商山四皓一類的隱士,要避時亂,又不甘心,想把平生所學,傳給一得意後生,正好遇見了張良。
所以說機遇總是留給又準備的人哪。
最後歡迎關注公眾號:凱鵝
那個說黃石公是商山四皓的,你是打算笑死我然後繼承我的遺產嗎?
還說《漢書》中有記載?合著兩千年來讀漢書的人都沒發現,就你發現了?
捶地ing
還有,你說的那麼有道理,幹嘛要關閉評論啊?
居然還有兩個點贊的,這破乎是藥丸啊。
對於張良遇到的黃石公是誰,大概先了解一下類似史料的來源,舉2個例子:
(注1)後漢書楊震傳:當之郡,道經昌邑,故所舉荊州茂才王密為昌邑令,謁見,至夜懷金十斤以遺震。震曰:"故人知君,君不知故人,何也?"密曰:"暮夜無知者。"震曰:"天知,神知,我知,子知。何謂無知!"密愧而出。
《後漢書》里的楊震,是東漢名臣,而楊震舉薦的荊州茂才王密,曾經向楊震求官,據說賄賂楊震金10斤。楊震拒絕了,還說了一句【天知,神知,我知,子知。何謂無知】(注1),說明當時在場的,就楊震和王密2人。那麼就2個人知道的事情,誰會捅出去,讓史官記載下來呢?
據說楊震人品很高,什麼【故太尉震,正直是與】,那麼更有可能是被茂才王密說出來,估計是王密後來為宣揚舉主楊震的人品說出來。如果不是2位當事人捅出去,只能說楊震影響力極大,士人或普通百姓附會了這個故事,按在楊震頭上。
說白了,這種當時才2個人才知道的事情,能夠變成《後漢書》上的事情,讓後人知道,基本上就是靠當事人傳出來,或者後世附會,而被史官記載下來的。
(注2)晉書王祥傳:祥性至孝......母常欲生魚,時天寒冰凍,祥解衣將剖冰求之,冰忽自解,雙鯉躍出,持之而歸。母又思黃雀灸,復有黃雀數十飛入其幕,復以供母。鄉里驚嘆,以為孝感所致焉。有丹柰結實,母命守之,每風雨,祥輒抱樹而泣。其篤孝純至如此。
同樣,《晉書》里的王祥,是西晉名臣,著名24孝的「卧冰求鯉」的主人公。《晉書》里,繼母要吃魚,王祥去求魚,結果王祥解開衣服而【冰忽自解,雙鯉躍出】(注2),這冰自動破碎,鯉魚主動跳出來的神奇故事,是否其他當事人,或狗仔隊在場目擊,來證明嗎?
後來繼母要【黃雀灸】,黃雀自動【數十飛入其幕】,據說鄉里人看見還驚嘆了,那麼多目擊證人存在,能否證明此事屬實呢?很簡單,這不過是王祥後來成了西晉名臣,後世附會的,和皇帝的祥瑞,是一回事情。
(注3)史記留侯世家:良嘗間從容步游下邳圯上,有一老父,衣褐,至良所,直墮其履圯下,顧謂良曰:「孺子,下取履!」良鄂然,欲毆之。為其老,彊忍,下取履。父曰:「履我!」良業為取履,因長跪履之。以足受,笑而去。良殊大驚,隨目之。父去里所,復還,曰:「孺子可教矣。後五日平明,與我會此。」良因怪之,跪曰:「諾。」五日平明,良往。父已先在,怒曰:「與老人期,後,何也?」去,曰:「後五日早會。」五日雞鳴,良往。父又先在,復怒曰:「後,何也?」去,曰:「後五日復早來。」五日,良夜未半往。有頃,父亦來,喜曰:「當如是。」出一編書,曰:「讀此則為王者師矣。後十年興。十三年孺子見我濟北,穀城山下黃石即我矣。」遂去,無他言,不復見。旦日視其書,乃太公兵法也。
現在來看看《史記》里,謀聖張良遇到黃石公的故事,張良在下邳遊玩,遇上黃石公。當時有目擊證人看見嗎?
這種【五日平明,良往】、【五日雞鳴,良往】、【五日,良夜未半往】的時間,有人跟蹤張良嗎?除了張良本人,還有誰知道這個事情?
這個故事裡,黃石公是隱士,那麼只有張良自己說出來,大家才知道。而司馬遷寫《史記》,要麼直接採納張良的回憶錄,要麼就是採納民間故事。
現代地攤文里,希特勒受到中國夫婦資助的虛假故事,已經被打假無數次,而像古代的楚漢之際,張良遇到黃石公的故事,那時可沒有那麼多閑人,也不會有意識地前來打假。
所以黃石公是什麼人,只留下無數民間傳說,圖個樂子,當做現代旅遊資源就行了。至於張良是否真的遇到黃石公,除了張良本人,就沒有人知道了,將信江疑,且當做名人軼事吧!
蘇軾《留侯論》中說得很明白:
夫子房受書於圯上之老人也,其事甚怪;然亦安知其非秦之世,有隱君子者出而試之。觀其所以微見其意者,皆聖賢相與警戒之義;而世不察,以為鬼物,亦已過矣。且其意不在書。
……
千金之子,不死於盜賊,何者?其身之可愛,而盜賊之不足以死也。子房以蓋世之才,不為伊尹、太公之謀,而特出於荊軻、聶政之計,以僥倖於不死,此圯上老人所為深惜者也。是故倨傲鮮腆而深折之。彼其能有所忍也,然後可以就大事,故曰:「孺子可教也。」
楚莊王伐鄭,鄭伯肉袒牽羊以逆;庄王曰:「其君能下人,必能信用其民矣。」遂舍之。勾踐之困於會稽,而歸臣妾於吳者,三年而不倦。且夫有報人之志,而不能下人者,是匹夫之剛也。夫老人者,以為子房才有餘,而憂其度量之不足,故深折其少年剛銳之氣,使之忍小忿而就大謀。何則?非有生平之素,卒然相遇於草野之間,而命以仆妾之役,油然而不怪者,此固秦皇之所不能驚,而項籍之所不能怒也。
也就是說,黃石公是當時的隱士,應該了解張良的身世、言行,不贊成張良魯莽刺秦的舉動,而要通過自己的倨傲言行磨礪張良的少年銳氣,促使他成長為一位成熟的政治家、軍事家。
至於後來看黃石、張良收藏黃石等種種言行,是當時社會迷信求仙之道的體現。隱士多半都會假借這種噱頭來烘托自己的神秘。況且張良自己也喜好神仙之道。同樣是《史記·留侯世家》裡面就說:
留侯乃稱曰:「家世相韓,及韓滅,不愛萬金之資,為韓報仇強秦,天下振動。今以三寸舌為帝者師,封萬戶,位列侯,此布衣之極,於良足矣。願棄人間事,欲從赤松子游耳。」乃學辟穀,道引輕身。……
子房始所見下邳圯上老父與《太公書》者,後十三年從高帝過濟北,果見谷城山下黃石,取而葆祠之。留侯死,並葬黃石(冢)。每上冢伏臘,祠黃石。
所以黃石公身上有些荒誕不經的傳說來自於後人的演繹,有些也有可能來自於張良自己囿於當時社會思想的誇張。
有一次,劉邦大宴功臣。
功臣們有一次好奇,就對張良說:「張大帥鍋,你這一身絕學,是誰傳授?」
這時候,張良突然在心裡發出了凱申公流傳下來的人盡皆知的名言:娘希匹!
我這一身絕學,一定要人傳授嗎?
但是哪,跟這些大老粗又不好用心理學、教育學的專業知識來解釋,只好說:
「是啊,博浪沙事件之後,我隱居在徐州,我一天,我看見一個老頭兒,叫啥……叫……黃……黃石公那啥,他故意把破鞋扔到橋下,然後叫我撿。」
大老粗云:「那啥,你就給他撿一下破鞋,他就傳你一身絕學?」
張良一看大老粗不好騙,就說:「後來,他叫我凌晨去找他。」
大老粗云:「凌晨去找他,就傳你破鞋——絕學?」
張良一看,大老粗們還不信啊!
於是又說:「他嫌我來晚了,叫我明天凌晨早點來!」
大老粗云:「事不過三,這可有點整人了啊!要傳就傳,不傳就不傳,甭玩那虛頭巴腦的花哨!」
張良說:「所以這次我是半夜去的,哈哈!」
「闊以啊,張大帥鍋,半夜去,哈哈!太聰明了,就不信老頭半夜起得來!」大老粗雲。
哈哈!張良想,這些大老粗真好騙!
溫馨提示:這個故事告訴我們,如果你的謊話沒人信,你就把它說三遍!你就把它說三遍!你就把它說三遍!
大楚興,陳勝王
張良和黃石公的故事,雖然記載於《史記》中,就我理解,這也是一個標準的民間故事。
後世的武俠小說,大都是這種套路。總而言之,偶遇世外高人,於是學會了絕世武功,就開始改寫歷史了。
張良與黃石公的故事,缺乏可信度的第一個地方在於。如果這個故事是真的,那張良肯定是一個極易受人操控的人。
一切是顯然的,這個老人讓張良給穿鞋,張良就給這個老人穿鞋。這本身無可非議。問題是,張良在干過件好人好事後,就幻想著出現奇蹟了,於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讓那個老人擺布,這就有些不可思議了。[注]
[注]:良嘗間從容游下邳圯上,有一老父,衣褐,至良所,直墮其履圯下,謂良曰:「孺子,下取履!」良鄂然,欲毆之,為其老,彊忍,下取履。父曰:「履我!」良業為取履,因長跪履之,父以足受,笑而去。良殊大驚,隨目之。父去里所,復還,曰:「孺子可教矣。後五日平明,與我會此。」良因怪之,跪曰:「諾。」五日平明,良往。父已先在,怒曰:「與老人期,後,何也?」去,曰:「後五日早會。」五日雞鳴,良往。父又先在,復怒曰:「後,何也?」去,曰:「後五日復早來。」五日,良夜未半往。有頃,父亦來,喜曰:「當如是。」出一編書,曰:「讀此則為王者師矣。後十年興。十三年孺子見我濟北,谷城山下黃石即我矣。」遂去,無他言,不復見。旦日視其書,乃太公兵法也。《史記》
這種故事,如果放到現實社會中,就相當於,張良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突然收到一個簡訊,總而言之,因為某種原因,你中大獎了!雖然說,張良在領大獎的過程中,那是一波三折,但是張良始終相信大獎就在眼前,於是一再按發信息的人要求去做事。
如果張良能幹出這種事,你說張良的智商表現在什麼地方?
要知道,你只是幹了一件舉手之勞的好人好事,然後就幻想奇遇出現;並且在此過程中,被對方一再忽悠,你卻依然無怨無悔的按對方的指示去做事,這叫什麼事呢?
幹了一件舉手之勞的好人好事,於是得到了高人的賞識,從此拉開了傳奇的人生,這種事在童話故事、雞湯文中遍地都是。但是它的可信度有多高,我從來都是深表懷疑的。
張良與黃石公的故事,缺乏可信度的第二個地方在於,你說世上真有什麼秘笈嗎?肯定沒有的。如果在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人,都是文盲的社會中,人們相信秘笈的存在,這情有可原,因為在這種社會中,許多吹得神乎其神的書,普通人也就是沒有機會看到。在現代社會中,人們還相信這種故事,那就有些奇怪了。因為在現代社會,只要你想學習,什麼神奇的書也可以找到!
最簡單而言,什麼孫子兵法、吳起兵法、太公兵法,我都也看過。我實在不覺得,這種書有什麼神奇的地方,至少我覺得,一個人如果因為看完這種書,就能學會打仗,他肯定是神人。
而且這種書,如果誰想看,打開噹噹網、亞馬遜網,隨便一搜,馬上就可以找到,只要花個幾十塊錢,就可以包郵到家的。
更神的還在於,毛澤東兵法(毛澤東軍事思想),不要說現在了,就是當年也不是什麼秘密,因為當年就都是印成冊子四處散播。不要說普通人看了這種兵法,無法變得用兵如神了,就是老蔣一系的高級將領看著這種兵法,也無法讓自己的軍事水平實現明顯的提升。
當然了,有人也許會說了,孫子兵法、毛澤東兵法(毛澤東軍事思想)有多牛,淚痕這種無知的人,竟然一句話就全給否定了。我從來沒有說過孫子兵法、毛澤東兵法不牛。我只是想說,熟讀這些書的人多了,但是誰敢說自己因此就可以成為軍界的奇才呢?
更主要的是,不只是兵書如此,任何專業技能,也不存秘笈的存在。
現代的家長,為瞭望子成龍、望女成鳳,那是想盡辦法讓孩子學習。但是哪個家長曾見過什麼秘笈?當然了,許多成年人,也都渴望一夜成功,但是誰曾見過什麼秘笈?
無論哪個領域都是一樣的,一個人想成為某個領域的高人,都需要非常漫長的、複雜的學習、實踐過程,最終還得看你的悟性夠不夠。從來沒有一個人是靠什麼秘笈成就為相關領域高手的。
事實上,只有武俠小說中,人才會靠秘笈成為傳說中的高手。
也許有人會說,古代和現代不同,古代讀書人、書籍少。一個人有機會看一本傳說中的秘笈,自然會成為時代的高手。
一個人說這種話,也未免把秦漢時代的牛人說得太低能了。一個人有機會看本秘笈,就可以成為那個時代的牛人?
問題是,現代的牛人很多,而且看過著名兵書戰策的人,也多的去了。但是誰敢說自己的才能可以和張良、韓信相提並論呢?
張良與黃石公的故事,缺乏可信度的第三個地方在於,這種神仙之流的故事,大約與劉邦老母在雷雨交加的夜晚受孕一樣,有點現代知識的人,誰會相信呢?[注]
[注]:有頃,父亦來,喜曰:「當如是。」出一編書,曰:「讀此則為王者師矣。後十年興。十三年孺子見我濟北,城山下黃石即我矣。」遂去,無他言,不復見。旦日視其書,乃太公兵法也。良因異之,常習誦讀之。.....子房始所見下邳圯上老父與太公書者,後十三年從高帝過濟北,果見城山下黃石,取而葆祠之。留侯死,並葬黃石。每上冢伏臘,祠黃石。
歷史的真相常常被淹沒,就是因為歷史在流傳的過程,越戲劇化的、越文學化、越民間故事化的內容,越容易流傳。
關鍵是還在於,許多人就喜歡認死理,總而言之,這種東西都是正史上記的!除了某些不學無術的民科,誰會隨便懷疑正史上的內容呢?
我們再看看《史記》中呂后、劉邦遇到的世外高人。
高祖為亭長時,常告歸之田。呂后與兩子居田中耨,有一老父過請飲,呂后因之。老父相呂后曰:「夫人天下貴人。」令相兩子,見孝惠,曰:「夫人所以貴者,乃此男也。」相魯元,亦皆貴。老父已去,高祖從旁舍來,呂后具言客有過,相我子母皆大貴。高祖問,曰:「未遠。」乃追及,問老父。老父曰:「鄉者夫人嬰兒皆似君,君相貴不可言。」高祖乃謝曰:「誠如父言,不敢忘德。」及高祖貴,遂不知老父處。
我們再看看《史記》中劉邦遇到的神仙。
高祖醉,曰:「壯士行,何畏!」乃前,拔劍擊斬蛇。蛇遂分為兩,徑開。行數里,醉,因卧。後人來至蛇所,有一老嫗夜哭。人問何哭,嫗曰:「人殺吾子,故哭之。」人曰:「嫗子何為見殺?」嫗曰:「吾子,白帝子也,化為蛇,當道,今為赤帝子斬之,故哭。」人乃以嫗為不誠,欲告之,嫗因忽不見。後人至,高祖覺。後人告高祖,高祖乃心獨喜,自負。諸從者日益畏之。
如果我說這些內容是民間故事、神話傳說、政治宣傳。難免會有無數專業的歷史愛好者大呼小叫了,這是史記上記載的內容,怎麼會是民間故事、神仙傳說、政治宣傳呢?讓你這麼一說,史記成什麼書了,太史公成什麼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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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人討論問題時,歪曲別人的意思,是最無品的一種行為。但是某大仙已是樂此不疲了。
我的觀點很簡單,這些書都是牛書中的牛書,但是沒有一個人會因為看過眾多這種書,就覺得自己已變成軍界奇材吧?
孫子兵法、吳起兵法、司馬兵法、三韜六略、李靖兵法、曾國藩的兵法、毛澤東的兵法(毛澤東軍事思想),都非常牛。
但是我相信,沒有一個人,會因為看過眾多這種書,就認為自己穿越回秦漢時代,會比韓信張良更牛吧?因為單純的看過幾本這種書,不要說與張良、韓信相比了,就是與當時最普通的高級將領相比,也未能行!
很明顯,黃石公是張良自己杜撰的。
編造黃石公的時候正是張良人生的低谷,錢花沒了,國家和貴族地位沒了,也沒小弟了,只剩下自己一顆腦袋。靠一己之力行走江湖,不靠武力就要靠智力。恰巧張良腦袋很管用。
1)當初編造黃石公的時候,目的是為了行走江湖有個說法。你說你自己一肚子奇謀,怎麼考證怎麼辨別?仙人授書,這就給自己編了個牛逼的理由了;
2)黃石公橋上三試張良,出場的人物只有張良和黃石公,別無二人。天還沒亮很明顯沒有其它行人,這件事怎麼傳出來的?肯定張良自己吹的了;他不吹別人怎麼知道?而且這時候張良編段子的能力還不太成熟,恰巧這時候人們都好糊弄(連代表「天意」的讖語出場時,都是寫的漢字,就沒見過阿拉伯文或者腓尼基文或者拉丁字母),根本不去想真假以及怎麼確認是真的。
3)後來城牆底下挖出黃石,如果不是當地盛產黃石,那就一定是張良自己事先又在一個天沒亮的時刻先埋下去的。過了好久風吹日晒看起來沒有痕迹了,又帶著大批人馬跑過去挖。
4)估計張良也沒想到後來他借黃石公求仙問道又逃脫了劉邦的魔掌:人家不真心求仙問道是有原因的,因為一切都是自己導演的,演演達到目的就行了,不用辣么用力:)
張良真是個人精啊。
素書極有可能就是張良自己低潮期憋出來的。張良這麼牛逼又敢於付諸實踐的人,憋出一本語錄版的素書既簡單又符合性格。張良32歲刺秦始皇,41歲時陳勝吳廣起義,中間憋了9年孤獨憤懣的日子,肯定是花了很多時間反思總結和讀書(「潛居抱道,以待其時」);觀素書全篇不是道德經解惑宇宙治國,不是孔孟講修身養性,而主要講識別明主、識別天時(「若時至而行」),以求達到建功立業「極人臣之位」,更加符合張良的心智追求。
張良遇黃石公這事應該是一個民間傳說,但又不全是民間傳說。
《留侯世家》結尾說「留侯死,並葬黃石。每上冢伏臘,祠黃石。」這時張良已經死了,那麼每年「上冢、伏、臘」祭祀黃石的人自然就是張良的家人。
而雖然是在兩千年前,張良家人這種每年都要祭祀好幾次石頭的做法也不能不引起人們的好奇,雖然可能沒人會特意去問,但是時間長了估計各種稀奇古怪的流言都會冒出來。
這時,張良家人與其讓外界去繼續猜測,還不如直接站出來說明情況,《留侯世家》里之前記的那一大段張良遇黃石公,圯橋三進履的故事很可能就是當時張良家人對於自家為什麼要祭祀石頭而做出的解釋。當然,最初的解釋可能要簡單得多,但架不住後來人們群眾後續創作,故事也就一點點豐滿起來。
那麼說,如果黃石公並不存在,張良究竟為什麼要去如此寶貝這麼一塊石頭呢?這就只有張良和他的家人心裡清楚了。
猜測的話,張良天生體弱多病,又信奉道術,甚至親身嘗試過只吃丹藥,不吃糧食(留侯性多病,即道引不食穀【《索隱》云:「服辟穀之葯,而靜居行氣」】杜門不出歲餘。),這種有點病急亂投醫的脾氣,很可能會受到當時秘密流傳的某種方術的影響,真的相信石頭可以做自己的保護神,所以就不知從哪找來一塊黃石,開始了祭祀。
將石頭視為靈物,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秦時的《日書》和漢初的《淮南子》里就有在自家房子周圍埋石頭鎮宅辟邪的記載,漢末《風俗通》又有將石人當神拜的記載,劉宋時的《幽明錄》里又有某人撿到一塊石頭,結果到了夜裡那石頭化為了大姑娘,自稱是河伯女的情節。
後兩條雖然時間比較晚,但是據張良幾百年後的人們都將石頭視為靈物,身處秦漢之交的張良去崇拜一塊石頭又有什麼呢?
當然,堂堂一代留侯僅因為信了某些方士的話就對一塊石頭大加禮拜,這種事好說不好聽,所以張良家人雖然保留了祭祀黃石的習慣,但是對於自己先人為什麼要祭祀,就不得不粉飾一番了。
穿越者黃石
四大天書之一
黃石天書
王者師
帝者師
推算天機
預知未來
謀事斷人
算無遺漏
你說黃石公什麼人
個人覺得黃石公是誰並不重要,不用過於糾結,重要的是素書,千餘字概括了行為處事的道法,生活和工作中的疑難雜症都可以從中找到答案,言簡意賅,直指本質
我看書看視頻沒養成做筆記的習慣,很多想法如石火般絢爛淪滅,有時候會覺得可惜。
那是在幾年前了,沒課的時候就打開超星看視頻。其中似乎是陳文新,站在小說的角度提過相關話題。
西方有所謂成長小說,主人公從懵懂少年成長為救世英雄,如羅琳氏《哈利·波特》。但在古代,別說成長式的人物,就連立體化的人物塑造都難能可貴。太史公筆下,能有一批生動活潑的立體人物,以實屬不易。
一個人的性格轉變必然有重要原因,太史公無法理解,為什麼一個有勇無謀的刺客,搖身一變成了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智者。其氣質人品完全是換了個人設。
如何解決這種似乎完全無法圓說的矛盾?最簡單的做法是塑造出一個神話人物。有神仙幫助,所有問題不都迎刃而解了嗎?
然而司馬遷畢竟不是小說家,張良也不是虛構人物,對於近代史人物,是否可以肚撰這等小說家言?
我思考是黃石公的傳說可能張良有意無意創造或利用的。一個人的性格轉變可能是緣著摧心肝的苦痛,也可能僅僅是一下子想通了,但無論何者,此間存在太多不為外人道也的東西。
當別人苦苦追問我一個不願意回答的問題時,如果能有一個一勞永逸的解決方案,何樂而不為?篤信黃老的漢初群眾對於這樣的交代,想必是十分滿意的。至於張良內心深處的流光片盞,或許我們永遠不會知道那年夏天盛開的花的名字。
@長桑
活捉一隻裝逼犯……
連商山四皓都不知道就是胡扯和渣渣?
夏黃公和黃石公傻傻地分不清?
故意關閉評論是要嘩眾取寵?
嗯,@ 以後刪回復然後來我這髒話評論。
不管黃石公是什麼人,我們今天在2017年去根據一段兩千年前的記載來推斷一個更早的人,能裝逼的說這一定是真或是假,然後張良又或者誰騙人或是傻比相信?
還有人裝逼扯讀歷史,讀歷史是靠嘴讀說假就是假?任何一段文字,什麼是事實,什麼是衍生,什麼是腦補,什麼是可能是事實的元素,這才是讀歷史的基本架構。
我的理解,張良遇黃石公一事存在多種可能:
甲.因某種需要張良編纂。
乙.其人其事部分有現實依據,後人理解存在偏差。
丙.黃石公就是這麼做,這麼說的,史記的記載忠於事實。
甲的原因有人分析是說避免功高震主。如果張良要編,我們缺失【提出這個說法的時間】。早期說,可能是推銷自己,忽悠反秦力量;又或者是革命不順,製造點精神激勵。現代人都有非常迷信的,遑論古代人。
丙的原因我認為不能用現代人的思維方式替代先秦人。至少古代無數偽作都是出於各種理由偽托先賢,而亂世有隱士行為出格也無甚出奇——我本楚狂人,鳳歌笑孔丘。至於張良為什麼這樣做,首先張良胸有格局;其次,就算是一個普通人,可能對某一件事也會非常執著或寬容,信息缺失,你不知道別人當時心境如何。
乙的原因我更傾向。我的理解是,某人可能自號黃石公,和張良有一定關係並且某個時間節點張良提起了這件事。只是無論是張良本人還是傳播過程中產生了傳播謬誤,逐漸演化成遇仙。比如可能別人無法理解為什麼張良謀略出眾,剛好有黃石公這個元素,就逐漸演化出來。又或者是涉及到漢初政治權力博弈,出於某種原因官方選擇讓這段記載成為官方口徑。
總之,信息不全,無法論斷。
我就看一群裝逼犯裝逼,呵呵。答
偷個懶,先粘貼一段百度百科:
黃石公,約前292年-前195年,秦末時人,後得道成仙,被道教納入神譜。據傳黃石公是秦末漢初的五大隱士之一,排名第五。《史記·留侯世家》稱其避秦世之亂,隱居東海下邳。其時張良因謀刺秦始皇不果,亡匿下邳。於下邳橋上遇到黃石公。黃石公三試張良後,授與《素書》,臨別時有言:「十三年後,在濟北谷城山下,黃石公即我矣。」張良後來以黃石公所授兵書助漢高祖劉邦奪得天下,並於十三年後,在濟北谷城下找到了黃石,取而葆祠之。後世流傳有黃石公《素書》和《黃石公三略》。
連山歸藏都有殘存,很多奇怪的術數傳承是你可能想不到的,有個黃石公非常正常。
後來還有河上公注老子呢,這個據說漢文帝都見到了,實在沒啥奇怪的。
就像我以前就不知道中國也有很多人玩jazz,有很多人會清明夢之類的玩意兒,當然請勿效仿。1.高人隱士;
2.如同上面網友所說,是張良編的。就像小說里穿越者搞了火藥水泥又怕被人當成妖怪,就自稱做夢時見到個白鬍子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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