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評價斯皮爾伯格導演的經典科幻電影《人工智慧》(《AI》)?


昨天重看了一遍,關於影片的煽情部分,終於淡漠了很多,更多的看到了一些之前沒有看到的內蘊——

那是庫布里克不死的幽靈。

作為庫布里克未竟的遺作,圍繞在這部電影身上的最大的命題一直就是:庫布里克活著的話會拍成什麼樣?斯皮爾伯格到底是拍好了還是拍毀了?

關於這個問題,雖然斯皮爾伯格式的煽情一直為影評人所詬病,但是我還是能看出來,庫布里克那不死的幽靈仍縈繞在這部電影身上。

最簡單的,據洛杉磯時報與斯皮爾伯格的訪談中所透露出的:

庫布里克曾設想造出一個機器小男孩來扮演《A.I.》里的主角,但事實證明這是個災難,他留下第一和第三幕,中間的部分就像一個夢的碎片,我如今把這些碎片恢復了原樣。

這和我們觀影的體驗是一致的,在電影的前半部分,機器人大衛被拋棄之前的部分,庫布里克的氣質是根本掩蓋不住的,無論是人物關係的設置、場景的調度、音樂的使用,都讓我有一種老庫未死的錯覺。

是的,簡潔、冷冽。那是一種詭異而生硬的質感,在那個小小的家庭里,大衛是為了填補重病的馬丁而存在的,而馬丁居然回來了。只有庫布里克才會把故事的重心放在挖掘這兩個小孩子的關係上,貌似為了爭奪媽媽的愛而吃醋,但卻又有很深值得挖掘的:

  • 機器之愛。

大衛所謂的「愛」是無本的、是虛無的。大衛的被生產,是一個失去愛子之人的執念。而大衛的愛,卻來自於設定好的程式,是可以批量生產的。

這一切,在電影的一開始,就通過那個女機器人的嘴說出來了。什麼是愛?

愛是我先微張我的雙眼,呼吸急促,體溫開始上升……

是的,這是人類在愛的時候,身體層面所產生的變化。而這一切被通過程式被寫入到機器里,被針扎時還會模擬出疼痛的反應。

好電影的開頭都是值得留意的,這部也不例外,關於機器之愛的一切,其實都反映在了故事的一開始。

這台兒童機器人對「主人」的愛,可以永無止境,歷久彌堅。但是這其中的原因呢?這份愛是怎麼來的呢?

很簡單,程式的設定,片中的母親莫妮卡念了七個單詞,然後孩子的瞳子一瞬間亮了起來,然後他就開始瘋狂地愛上了媽咪,哪怕從一開始,莫妮卡就拋棄了他,這孩子依舊會走上那條尋找媽咪的旅途。

機器之愛區別於人類之愛,最詭異的地方就在於,機器愛一個人,僅僅是因為程式的設定,而人愛一個人,則複雜得太多。哪怕這台機器擁有複雜的潛意識,無限接近了人類,但在這個故事裡,程式才是背後真正冷酷的導演。機器女人被設置為感受到了有人傷害她要模擬出疼痛的反應,她就只能做出這樣的反應;大衛被設置為堅持不渝地愛,那麼他就只能跨越兩千年依然去愛。

與之相呼應的,是機器屠宰場中那個朽壞的保姆機器人,到最後依然履行著自己保姆的職責,對大衛百般呵護,這難道不是一種所謂的么?

這份機器之愛,與其說是純粹無暇的,更不如說是虛無的愛。把人物關係設置為母親與孩子,是一個靈巧而充滿惡意的障眼法,那份被設定的、虛無的愛,放在孩子身上,能最大程度地避免自私的顯露。如果把故事設置為男女之愛,一個被拋棄了的機器人愛人,做出大衛一般的找尋,假使再糾纏在對方的身邊,做出自私的舉動,那麼觀眾的觀感恐怕就不是感動這麼簡單了。

  • 人類的感情。

這個問題,依舊是來自開頭的會議。這是一個很嚴峻的問題,拷問了人類之愛。

在整個故事內,人與機器的互動啊一個很重要的命題。回到大衛所在的那個小家庭,可以挖掘的關係,其實有好幾重:

1,莫妮卡對大衛的感情是如何的?

這對母子之間,就如我上面所說的,感情是無本的。大衛的感情是被設定好的程式,虛無但永世不渝。而值得玩味的是莫妮卡對大衛的感情——

她無疑是愛大衛的,這份愛一開始來自於對瀕死兒子的愛,她認為兒子難以存活了,講這份愛轉移到了大衛身上。從她下定決心念出七個單詞觸發了大衛愛的程式;到她因為大衛為了討好她撒上了香水,而第一次把兒子的影像重疊到了機器身上,拿出了兒子的玩具泰迪熊;再到她發現大衛給她寫的充滿愛意的信件……這份愛的逐漸加深,導致了她面對無解的局,沒有選擇去銷毀大衛,而是選擇在拋棄的同時依依不捨,讓大衛躲避危險。

這本身是很值得感動的溫情故事,但我彷彿在這份溫情背後,看到了庫布里克詭異的笑容。

人類的愛,可以因為一些簡單的行為而觸發。這是一種比念七個單詞更高級的觸發方式,但絕對不是無跡可尋的。通過莫妮卡對大衛產生感情的整個過程,我驚恐地發現,這種愛也是可以生產的,機器人小孩簡單的行為,就能夠導致愛的產生。或者說,機器之愛賴以存在的基礎,是人類之愛有跡可循導致的。這一切導致了大衛可以批量生產。

人類也有個設計師么?人類也有程式么?

我想,在老庫原本的設想中,為什麼要搞出機器人舞男這個角色,恐怕就是對這一命題的深化。機器的設計,本身就蘊含著對人類感情的洞察和愚弄——

舞男在片中提到女人,一瞬間就會變成情聖,拿下任何女人都不在話下的樣子。他長得帥氣,擅於調情,更重要的是技術精湛,你說氣人不氣人。

片中那個面對家暴可憐兮兮的女人,在舞男吻她的那一刻,心靈深處沒有一軟,我想是不可能的。

在電影的設定中,大衛是第一台可以愛的機器人,可以推斷出,舞男明明是不具備愛的功能的。但是這個不懂愛的機器人,依舊通過他的程式俘獲著一個又一個女人的歡心。這代表著,人類可以對不具備愛的程式的機器人產生愛的情感。

莫妮卡何以愛上了大衛?這個女人又何以愛上了舞男?

細思極恐。

遺憾的是,斯皮爾伯格並未在這個話題上再去拓展了,這也導致了這個原本處在主角地位的機器人淪為了配角。

但是,我明明感覺到了,庫布里克的獠牙在重重包裹之後依舊森咧無比。

2,馬丁對大衛的感情又是如何的呢?

最淺一層的處理,是兄弟間為了爭奪母愛,醋意橫生。

但這份感情和醋意有關,卻絕不是簡簡單單的吃醋,這種感情的表述,也是有豐富層次的。

自從馬丁從重病中歸來,真假小孩之間的火藥味,就開始顯露了。

這從爭奪泰迪熊的事情上第一次展現。

馬丁說:泰迪,到我這兒來!

大衛也說:泰迪,到我這兒來!

泰迪無可奈何,大叫著媽咪,撲向了莫妮卡。

簡簡單單,但是把這說成是爭奪在母親那裡的寵愛,卻讓我不太滿意,這場競爭的開始,馬丁明明在說:「我們試試看他會先到誰那兒?」

這是在爭奪一個老式玩具熊先到誰哪裡去,其實和媽媽是無關的。他們兩個是在競爭個高下,這個高下,看似兩個小孩在爭奪家庭地位的高下,其實衍生開來,卻是人類對機器人對技術原生的恐懼。

果然,接下來,馬丁趾高氣揚地問了大衛好幾個問題,個個正中靶心——

雖然我們心中想說:NO。但是其實答案是:YES。大衛就是一個的超級玩具,後面的情節中,我們可以看到,他是可以複製的。

技術=把戲。大衛的把戲就是永世不渝去愛一個人。

我是真人,你是機器。我是真人我驕傲。但當馬丁發現機器人大衛比他長得高的時候,他又一次不平衡了:他們居然把你做的比我還高?

這是人類最深切的恐懼,通過技術做出來的的東西,居然比人類本身還要強大。關於人工智慧毀滅人類的恐懼,成為了科幻文學中歷久彌新的母題之一。

那游泳池畔,拿著刀子面對大衛的孩子們,滿臉都寫著對自己是真人的驕傲和對機器的敵意。

在這部片子里,所反映出的究極形態,即是機器人屠宰場。在這裡,人們為了各種花式殺機器人而歡呼雀躍,甚至說,這種屠宰場的存在,變成了人類這種感情的泄洪口。

是的,看上去是粗野無謂的,甚至有種虛張聲勢的滑稽。這種惡,驅使著馬丁慫恿大衛拿著剪刀站在了母親的床邊。

而再深究下去,這份焦慮和恐慌的源頭在哪裡。恐怕要歸結在獨一無二這四個字上去了。

我們人類本身是獨一無二的智慧生命,但機器的出現,動搖了這種獨一無二。在這部電影中,人們都在驚嘆,大衛做的真是真實,就像是一個普通的小孩子。這個普通,其實代表了人類獨一無二性的顛覆。

而有趣的是,獨一無二這個詞卻並未使用在人類身上,而是一直被用在了大衛身上。大衛在片中抓狂的那次,他砸碎了另一個大衛。

這才是大衛第一次表現出他自己的感情,那份被設定的愛不是的,由這份愛衍生出的佔有慾和對自己獨特性的焦慮才是。

在這一刻,大衛終於如同Dr. Know所言,在獅子流淚之處,變成了一個 real boy。

當大衛看到批量化生產的自己,正如馬丁看到了自己,故事在這裡完成了一個環形。

  • 兩千年後的部分。

兩千年後的部分,一直是為人詬病的。尖刻的影評人們甚至說,這是斯皮爾伯格畫蛇添足的,把一個深邃的故事變成了溫情泛濫的電影。

但根據我看到的資料來看,這是不對的。斯皮爾伯格所修改部分,僅僅是大衛最終從醒著看見母親消失到自己也睡著了。故事大抵的脈絡,依舊是依照庫布里克的設定在運行的。

那麼為什麼要設置出這樣一個結尾呢?是為了濫情么?

當然不是,那溫情的背後,庫布里克的冷酷依舊浸透了這一切。

我們來簡單看一下整個結尾的故事:2000年後,地球被冰封,人類滅絕了,神秘的來客從曼哈頓的冰層中救出了大衛,並出於對人類感情的好奇,滿足了大衛的願望,讓莫妮卡復活了一天,母子二人在一起度過了美好的一天,然後莫妮卡永遠睡去。大衛或者醒著睡著,故事結束了。

其實這是兩千年後,故事的又一次復刻。我們來看這樣的對應——

  • 莫妮卡面臨喪子——對兒子的愛——大衛的被創造——母子之間的愛
  • 大衛面臨母親的不復存在——對母親的愛——莫妮卡的復活——母子之間的愛

你看,這完全是如出一轍的。

而這其中的不同之處就值得玩味了,被安慰的主體,從一個人,變成了一台機器。大衛的被創造,是自己不可抗拒的,被寫入了怎樣的程式,他就做出怎麼樣的行為;而莫妮卡的這次復活,也不僅僅是單純的復活,是神秘來客根據大衛的需求處理過的,莫妮卡在一整天內,似乎忘記了她現實中除了大衛之外的一切,大衛從未去考究,這個莫妮卡是真的復活來的,還是一個虛幻的程式。

在這份不容抗拒上,不管是不是庫布里克,都開了一個絕佳的玩笑。

當年的莫妮卡,因為大衛的幾個行為產生了愛這樣的情感;而如今的大衛,又從這個不真實的莫妮卡身上獲得了慰藉。

那麼什麼是愛呢?因為真實?因為真人?因為機器?因為心靈?

最後的畫面溫情無比,但那溫情的幕後,是一片冷冽的海洋。

以上。


昨晚電影頻道播了一遍,看完後急急忙忙去豆瓣看了幾篇影評,有幾篇里提到了泰迪才是裡面最可憐的:小David至少還能去爭取莫妮卡的母愛,而泰迪熊就只能在旁默默守護。

最後那句「But Not Teddy」,估計讓很多人心酸。

正是這個觀點讓我回想起電影里的一個細節:大衛和馬丁比賽,同時呼喚泰迪,看泰迪會先去哪兒。結果泰迪一直猶豫著沒動彈,當看到莫妮卡進來時,突然喊著「媽咪」,然後沖向了莫妮卡。
一直覺得這個場景很奇怪:為什麼泰迪也會叫莫妮卡媽咪,而且為什麼他會選擇莫妮卡?
下面說下自己對這部片子內涵的理解吧,也算是結合自身經歷的感慨吧。
我並不覺得電影是在傳達人類是否可以接受機器人的愛而同時對其表示愛意。
我覺得電影實際在說,人是否能夠珍視無條件的愛。
依然從泰迪熊那個細節說起,我想在沒有大衛和馬丁的日子裡,莫妮卡一定把泰迪熊當作自己母愛情緒的排遣,給他設定了程序,讓他也像孩子一樣愛自己,所以有了泰迪叫著媽咪撲向莫妮卡的情節。
從這個情節可以推測出,莫妮卡是一個非常渴望愛的母親。但是人類的愛是多麼的微妙與複雜啊:愛不只是付出,有時也是場角力,你總得在付出與索取之間找到精準的平衡。大衛和泰迪做不到,作為機器人的他們只知道付出。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當你傾其所有的愛給對方時,你的愛不僅顯得廉價,甚至讓人厭煩了。所以愛這場角力里,要時而示威,時而示弱,時而俯首稱臣,卻也要時而高高在上。
所以馬丁一定能贏,因為莫妮卡沒有能獲得他所有愛的自信,甚至在馬丁面前,自己才是弱的那一方。
愛就是那麼奇怪與討厭,原以為付出所有就能換來些許,其實只是讓自己輸得乾淨。
所以如果有個人讓你賭上自己所有的驕傲去愛,最好趕緊離開他,刪光他的聯繫方式。
當然,你做不到。


也許單親家庭的孩子更能明白這種心情吧,那種「為什麼要了我又不要我」的心情。


《烏鴉》結尾說,如果我們愛的人被偷走,讓她永遠活下去的方法,就是永遠不要停止愛她。

人類的軌跡用盡了,只在宇宙中留下一個永不消亡的墓碑:永遠愛著人類的機器。


晚上剛看完 《太空旅客》

受其中的酒保機器人阿瑟(這個名字莫名的就讓我想起《2001:太空漫遊》的作者阿瑟 克拉克)的啟發,對於人工智慧這件事又有了新看法

首先,想一個問題——

人類跟人工智慧到底有什麼區別? 或者說 人工智慧跟人類在那種條件下沒有差別?


《人工智慧》一片中,大衛(機器人小男孩)區別於其他機器人的地方是:他的恐懼。

在家裡,他怕失寵,所以會有主動示好關注的行為。比如給自己噴香水,學人類吃東西,信了馬丁的鬼話大半夜去剪莫妮卡的頭髮……

在martin的生日聚會上,因為幾個比他高的男孩的欺負,他躲到馬丁的身後,並在慌張中把他拉下了泳池。

在機器人屠宰場,他怕被解體,所以拚命的求饒。

在曼哈頓,他看到了成批生產的自己,嚇得失控,亂砸東西。

……

額,原諒我這張特別傳神的截圖……

回想起來,大衛在緊要關頭會說一句話 「keep me safe.」

他被造出來的時候太小了,所以導致他的人設(程序)沒有讓他有很複雜的經歷。

keep me safe 這句話,就是人類追求的安全感。

(克里希那穆提 的許多演講都涉及到過這樣一個主題:克服恐懼)

而克服恐懼的方法是什麼呢?
自我覺察——在任何時候都去覺知你自己,去找到自己生氣或者開心,焦慮或者放鬆的原因。

(這是克里希那穆提的觀點,筆者同意,但破解問題的道路永遠不是唯一的。)

當我們知道了自己恐懼的原因,恐懼感會得到消解,然後把更多的精力花在尋找出路上。

而這個方法,大衛至影片結束都沒有用上。

大衛的恐懼,他區別於其他機器人的地方,他最能體現人性的地方,

在於他的執念

什麼是執念呢?

執念是

是非君不嫁,非卿不娶,

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其實大衛 和 紫霞仙子很像,他們的執念都來自於宿命。

什麼是宿命?

還記得數學啊,計算機課啊裡面出現的程序圖,

QUSETION,

IF YES,THEN GO TO →

IF NO, THEN GO TO→

這就是路徑。

大衛的設定程序就是他的宿命,只要莫妮卡照著說明書上的單詞按順序念出來,她的名字就會被烙在大衛的核心零件上,「毫無條件的愛」 程序啟動。

紫霞的宿命就是那把劍,能拔出那把劍的人就是她的意中人,這個條件已經存在太久了,以至於心理暗示也好,習慣也好,對於紫霞來說,已經逃不開。

(換一個思路,假設紫霞在遇見至尊寶之前就遇到了喜歡的人,而那個人拔不出那把劍,後來又遇到了至尊寶,能拔得出那把劍, 這時候,系統就遇到了confusion,喜歡的人到底是哪個呢?)

大衛的人為設定,紫霞的人為條件,

都是他們後來擁有執念的原因,(大概是人/機器 總要找到一個比自身強大的原因才能支撐自己走下去。)

飛蛾就那麼傻。

why?

感性 and 理性

《太空旅客》里的酒保機器人——阿瑟

He is so real.

如果鏡頭沒有切換到他的滾輪,簡直難以置信,他是個機器人。

雖然在影片中,他作為陪襯,給男女主角製造了許多生活的樂趣,算是他們共同的朋友。

He is so gentleman.

如果不是中間有一次飛船出故障,他向女主砸了瓶子,我完全忘記了,他不過是另一堆程序設定而已。

他是一個旁觀者,似乎有情感,又似乎沒有,他知道什麼情況下該怎麼做,但卻不知道為什麼。

知其所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就像精神渙散的時候讀書,只見文字,而不見意義。

他是感性的?理性的?

他是基於理性的。

顯然他是一個好人,是一個所有行為都合情合理的人。

thats why!!!!!!!!!!!!!!!!!

人工智慧和人類的區別:發展的可能性。

大衛被設定成愛莫妮卡之後就沒辦法再轉變對莫妮卡的態度了,更有甚或許都無法愛上別的人。

酒保機器人的工作就是在吧台提供服務,他沒有發展自身的願望。

《人工智慧》的特別之處在於

雖然大衛是一個機器人小男孩,

雖然他的執念很深,

但是他不僅擁有執念,還想方設法去堅持他的執念,

這一個突破,(也是整個故事本身),反倒讓人看到了大衛的可能性,

至於結尾,大概是時代的局限性。

相比之下,後來的《她》,英劇《真實的人類》等等作品,

才是對人工智慧的進一步思考,

我們/人類能不能去愛機器

loading……


當機器人擁有人類感情的時候,我們是否還應當把它們當做機器人看待?
當你把機器人設定為愛你的時候,你是否應當為這種愛承擔責任?

有一個歷史時期在科幻作品中類似這樣的反思很多,人工智慧這部電影選了一個比較特別的切入點就是母子之間的親情。

另外,我只看過斯皮爾伯格的版本,據說各個版本有些差異。


小男孩演技非常好,還有那個鴨子也是


不好說,感覺有點玩脫。電影一開始是哲學史詩級科幻大片的感覺,沒幾分鐘那對有個絕症兒子的夫婦領養了一個機器人小孩後,就變成了恐怖片——一陌生小孩窩在你家,走路悄無聲息,晚上從不睡覺,一天到晚專會忽然出現在你面前喝你一跳,還有一個有著老男人嗓音的白臉泰迪熊,你說怕不怕!拍了一會導演心說不對啊,我走的是溫情路線啊!於是那小孩在一次發出毫無意義且令人毛骨悚然的大笑後,妻子就對他有了感情!經過類似巫術的詭異儀式後,小孩認了妻子做媽媽,卻還滿懷醋意和敵意地叫丈夫「亨利」,妥妥的弒父取母俄狄浦斯情結!之後各種違背機器人三原則,半夜拿剪刀戳媽媽、拽著小孩溺水等等暴行不在話下。其實也沒怎麼在意他的媽媽趕緊趁機把他給扔了。

之後裘德洛出場!這時的他還沒禿頂,當然也沒跳出妖艷美男的戲路,演了個機器人男妓。大家很興奮,心說終於變成了情色片。但導演很嚴肅很深沉,畫面匆匆一轉就到了機器人屠宰場,於是又變成了B級片。可是場內觀眾們你們好無聊啊,看機器人花樣銷毀就激動成這樣?好歹來個機器人角斗啊!

無聊的觀眾們忽然良心發現,掀起暴動讓小孩和男妓趁亂離開(Freedom!)然後~是的你沒看錯,在一個東莞式的城市裡,他倆沒有拯救失足女機器人而是去玩投幣問答機器去了!然後這個類似街頭算命的東西告訴小孩想要變成真的人,就在某某地找一個仙女!看吧,到了這裡電影又成了童話故事。

導演又忽然清醒,哦對弄啥喲我在拍科幻片呢,仙女這不扯嗎!於是仙女的住所就變成了生產小男孩的車間。告訴我,為什麼這麼一家國際化大公司會把廠房建在一個廢墟裡面!你能想像蘋果總部在馬欄山嗎?

小孩看著跟他同一批次的產品們很傷心,原來我不是the one啊,一個型號的挺多啊。那我掰掰吧。然後就自殺了!可是你一機器人又不要呼吸,尋死去跳水這不扯么!下次我自殺也去買塊豆腐撞撞可以么?

到了水底又看到仙女了。導演始終保持清醒:一定不能變成童話故事一定不能變成童話故事!結果仙女就只是一個塑像而已,小孩燒香拜了半天也沒顯靈。導演盤算著這年頭地球人已經滿足不了你的要求啦,於是嗖!時間跳到2000年後!一群水銀星人粗線了!他們粗暴地插入——小孩的記憶,還把仙女做成動畫片放給他看。這時候小孩也不提自己要變真人這茬了,說我要媽媽!水銀人一攤手說不好意思啊沒有你媽的DNA,然後那個泰迪熊就拿出了一撮——保存了兩千年的頭髮!熊啊你也太猥瑣了吧沒事你藏著女主人的毛是什麼心態呢?水銀人心想我靠我本來想編個理由推掉的沒想到你丫還真有,不行我得再編一個,就說你媽就算活過來也只能活一天啊保質期太短不然就算了吧。沒想到小孩說老子不求天長地久只求曾經擁有!以前是他們拿我當替代玩具,老子今天也搞個充氣娃娃玩玩。結果媽媽真給造出來了,一看全人類都沒了,老公兒子更沒了,就剩你了,那這一天就這麼湊合過吧,然後就過去了,媽媽睡著了掛點了。導演鬆了口氣說可算完了再長我可就編不下去了只能讓上帝他老人家再下凡了。趕緊趕緊!畫外音!打柔光!你倆繼續閉眼!好詞兒念完了!快快快放字幕!先打我名字!好剩下你們自己填吧,我去參加新聞發布會啦么么噠!

這片子看的時候就覺得挺不對勁的,這神神叨叨的風格不像是老史的啊,後來才知道是庫布里克想拍的。可是味怎麼這麼不對呢?這大概就是大神和大師的差距吧。

純屬個人吐槽,謝絕知友撕逼:)


《道德該不該投降》
前段時間看了一部電影叫《人工智慧》,看完之後我打算寫點什麼,腦子卻一直很亂,直到今天我終於理順了盤在我腦中的如亂麻的思緒。
首先我想解釋一下我亂的緣由。《人工智慧》是我很喜歡的導演斯皮爾伯格的作品,他的很多作品中都有對人性的思考,那麼這一部也不例外。但是這部作品中主人公的身份卻讓這一種對人性和道德的思考更加深刻,而主人公的身份自然也是讓我不知所措的原因。
在科技高度發達的未來,形象上高度擬人化的機器人已經成為了我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幫手,他們與人類唯一的不同就是沒有情感。而我們的主人公,卻是科學創造有愛的能力的機器人的一個突破。創造懂得愛的機器人,也就是說創造是一個有人性的機器人,這樣挑戰道德底線的嘗試,註定是矛盾的悲劇。
主人公小男孩形象的機器人David,被一個富有家庭購買,他們有一個重病的兒子,丈夫為了讓妻子開心起來於是為她訂購了David。妻子按照機器人公司的說明書「喚醒了」David愛人的能力,而那個被愛的人就是這個開啟他愛的能力的人。David被喚醒後就將這位女主人當做是自己的媽媽,按照自己的程序一心一意愛著她。而這份愛隨著這個家庭真正的孩子Matin的回歸以及他對David的敵視被打破,最終David被他的「媽媽」所遺棄。
在看到這裡時很多人都會去同情David的遭遇,他看上去真的只是一個無辜的小男孩,一個全心全意愛著媽媽的兒子,一個希望在家庭中分的一點愛的孩子。可是當我們跳出感性的傷情,理性的去對待David這個形象的時候,我們會發現:媽媽對他的拋棄只是因為對自己孩子的愛和保護,而拋棄一個實際意義是的「物」看上去也無可厚非。那為什麼我們會去同情David,去譴責這個媽媽,我想無非是因為這個機器人太過真實,人們無法在他所表現出來作為一個真正的孩子的一切的時候,依然把他當成一個物。其實此時我們甚至無法用道德去評判這一種拋棄行為,因為我們既可能只是看客,也可能是那個媽媽。我們總喜歡去譴責他人,對自己卻又是寬容的。在找尋到「理性」後,我們的道德還是會向人類本身投降了,因為作為至高無上的存在人何必為難人。最後的最後,媽媽還是會被原諒。
愛是David的能力也是他的使命,影片的後半段中David為了能重新得到媽媽的愛,踏上了尋找藍仙女求她將自己變成真正的人類小孩的旅程。最後的最後,終於在兩千年後地球上人類已經滅絕,機器人統治了地球,David在機器人的幫助下克隆出了只有一天壽命的媽媽,陪她度過了美好的一天,而這一天後David也終長眠了。
結局看似是美好的,可這終不過只是導演給過於沉重的人性思考帶去一點光輝罷了,讓我們能夠找到一絲道德的安慰,David終是幸福的,愛是有希望的。可這一切不過是狂妄自大的人類在自己向道德投降後的一點微不足道的彌補。生命是肉體還是思想?被創造出的思想該如何被對待?
我們在科學探索的道路上一次又一次的像道德投降,最終的苦果可遠不止於對人性的糾結。


理性化語境下弱勢群體的社會認同感缺失與重塑

——觀《人工智慧》電影有感,兼論馬克思韋伯《新教倫理與資本主義精神》

《人工智慧》的電影講述了在21實際的中葉,由於溫室效應,南北冰川開始融化,地球上很多的城市被淹沒。為了對抗惡劣的自然環境,人類不斷研發出新型的機器人甚至擁有了以假亂真的外表和感情。故事的女主角莫妮卡因為兒子馬丁重病住院而購入機器人小孩大衛企圖撫慰自己的痛苦心靈,但最終因為兒子馬丁的復甦和種種意外,莫妮卡決定拋棄大衛。大衛認為莫妮卡是因為在意自己的機器人身份而拋棄他,但他沒有放棄對母愛的嚮往,最終憑藉心中對莫妮卡的愛和對童話故事的美好嚮往,開啟了一段艱苦而充實的旅程,最終實現了自己的夢想,在人類滅絕的冰封時代,和莫妮卡幸福地團聚了一天。

這是一部震撼人心的電影,它的價值絕不僅僅停留在一般人認為的「對於人類真實情感的嚮往」或者「機器人時代下的情感與理性之爭」。個人認為,它的核心價值在於對我們的靈魂進行了一次深深層次的拷問,這是一個關於理性化時代下的人類價值拷問,與這個拷問相互勾連而密不可分的是百年前馬克思韋伯在《新教倫理與資本主義精神》中不斷反思的「理性牢籠」恐慌。這是對現代化社會中遇到的問題進行深刻的反思。

一、工具理性時代下的弱勢群體現實生存狀態

雖然這部電影的構建的場面是是一個21世紀中葉的虛擬場面,但卻讓我們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它給我們描述了一個崇尚「工具理性」的時代,這個時代特徵在21世紀初的今天已經有所體現。所謂「工具理性」,指的是通過實踐的途徑確認工具的有用性,從而追求事物的最大效用,為人的某種功利的實現服務。工具理性是通過精確計算功利的方法最有效達到目的的理性,是一種以工具崇拜和技術理性為生存目標的價值觀。

「工具理性」主導的人類價值判斷與行動邏輯在這部電影中得到了淋漓精緻的展現。電影中,人類創造出機器人目的是功利性的,即為人類勞動與服務,給人類創造方便,給人類的心靈予以撫慰。大衛就是在這樣一個工具理性的時代背景下被創造的一員,他存在的目的一開始就是為了滿足人的功利嚮往的,換言之,只要像大衛一樣的機器人對人類還有利用價值,他就還有存在的必要性,反之,他將和那些在「機器人屠宰場」的破舊機器人的命運一樣,受到人類無情的拋棄和厭惡。在電影中這樣一個「工具理性」主導的人類世界,沒有太多的人文關懷,有的只是人類和機器人之間赤裸裸的利益關係,人類唯一要考慮的僅僅是機器人的利用價值。但不幸的是,機器人在人類面前是一個弱勢群體,機器人和人類的相互地位是不平等的,機器人的弱勢除了表面上的數目和能力的弱勢,更是深層次的心靈和精神的弱勢。儘管這種不平等能在短時間內換得莫妮卡的淚水和部分人類在「機器人屠宰場」中的同情,但終究還是敵不過人類社會的發展潮流,不能為人類創造效用的機器人弱勢群體定將受到追逐「工具理性」的人類無情拋棄。

個人覺得震撼靈魂的原因不僅僅是電影本身,更是從電影中折射出的當代「工具理性」社會下弱勢群體的生活現狀。個人看來,當代在我們中國存在這樣一群人,他們是辛苦工作的一些苦工。他們工作和存在的目的是為了服務整個社會,為這個社會創造更多的經濟效用。但不幸的是,我們看到,當他們中的一些人在一線的艱苦環境中工作而受傷,失去了工作的能力,便會受到僱主的無情拋棄。在僱主看來,這種行為雖缺乏人性,但無可厚非,因為這是對「經濟人」理性觀念的絕對忠誠,不能創造效用的資源必將遭到拋棄,只有這樣才能創造更大的利潤。在這樣一個快速現代化而急劇轉型的社會,類似電影中的機器人和城市中的一線苦工這些弱勢群體的數目在不斷增加,他們的生存狀態不斷惡化,不斷受到不公正的待遇,相較於基本的物質利益和表面平等的同工同酬待遇,其實他們想要的是深層次的心靈撫慰和實質平等,即弱勢群體渴望的社會認同感。

二、工具理性時代下的弱勢群體的社會認同感缺失與現實衝突

在電影中,大衛認為莫妮卡是因為在意自己的機器人身份而拋棄他,只憑藉心中對莫妮卡的愛和對童話故事的美好嚮往,被迫開啟了一段艱苦而充實的追求母愛旅程。個人看來,大衛要的不僅僅是母愛這麼簡單,他要的是一個身份認同,這是一個弱勢的機器人在龐大的人類社會中渴望的身份認同與自身價值的肯定。大衛因為人類的拋棄而被迫生活在荒野中,他需要的僅僅是一份人類簡單的關懷,哪怕這隻有短暫的一天。正是這樣的感情需求支持著大衛在艱苦的旅途中沒有放棄,在藍色仙女的面前苦苦哀求,甚至為此忍受兩千多年的冰封痛苦。

反觀我們當代的人類社會,在工具理性的時代,經濟的高速發展為社會創造更多財富的同時也在不斷打破人類傳統的價值觀念,社會認同感的缺失就是其中的一種道德觀念滑坡的體現,而這種道德觀念的滑坡如果缺乏相應的對策處理,最終很有可能導致整個人類社會的崩壞。前文中提到的生活在城市中的一線苦工,很大部分因為得不到城市人的肯定與平等對待,生活在內心的空虛和彷徨中。相較於物質生活水平的不平等,他們更加需要的是城市給予他們平等的社會認同感,這種社會認同感具體的體現在於不會因為他們的苦工身份或農村戶口而在生活中受到社會的歧視與拋棄,和城市人一樣享有平等的權利,能自由地平等地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這是對社會正義和社會關懷的誠摯呼喚。如果人類在現代化的發展中片面追求經濟利益與工具理性而忽略對社會弱勢群體的關懷,最終受到動搖的,將是整個社會穩定發展的根基。一旦這種根基已經被動搖到了不可修正的境地,將是一個弱勢機器人革命的時代,將是一個弱勢苦工革命的時代,將是一個社會革命與裂變的時代。

三、社會認同感缺失的重塑與「理性牢籠」的突破

在電影之中,身為弱勢群體的一員,大衛心中不變的是對母愛的渴望、對童話的嚮往以及對人類社會認同的追求。現實生活中,很多的一線苦工踏實努力工作,除了希望自己能在城市紮根生活,更是希望得到城市人們的平等與尊重,他們的情感真實而可貴,這些真摯的情感正是電影所要喚醒人們的思考和感動,不要讓「工具理性」成為「脫韁的野馬」,不要讓「功利主義」成為「蒙蔽人類雙眼的布匹」。

既然我們已經認識到,電影和生活中都存在類似的社會認同感的缺失現象,接下來我們必然要提出的問題是,如何修補這份被現代化沖刷殆盡的珍貴社會價值?事實上,馬克思韋伯在百年前已經深入思考過這個現代化工業發展中必然遇到的社會價值難題,並提出一個可能性的解決方案。

馬克思韋伯在《新教倫理與資本主義精神》中指出,當物質和金錢成為人們追求的直接目的,當工具理性走向了極端化,手段成為了目的的時候,工具理性就會成為套在人類身上的「理性牢籠」。在馬克思韋伯看來,人類社會有兩種理性的形式,一種是工具理性,另一種是價值理性。所謂「價值理性」,指的是行為人著重行為本身所能代表的價值,即是否實現社會的公正、正義、忠誠或榮譽等價值,甚至不計較手段和後果,而不是看重所選擇行為的結果。它所關注的是從某些具有實質的、特定的價值觀念的角度來看行為的合理性。工具理性和價值理性彼此之間是相互關聯的關係,首先,價值理性的實現,必須以工具理性為前提;但進一步來說,價值理性應該要比工具理性更為本質,並最終尋求價值理性和工具理性的統一,只有這樣才能確證「人是人的最高本質」。

借用馬克思韋伯的視角觀看這部電影,我們看到,正是大衛心中有對人類美好感情的純真渴望和才能最終突破萬難換得一天的母愛,他走出了人類狹小的工具理性眼光,轉向追求更加光明的價值理性。當代社會中,如果我們也能在物慾橫流的環境中重視社會價值和道德的發展,在現代化的進程中堅守人類社會賴以生存的基本價值,比如民主、自由、平等,那我們很可能最終將突破馬克思韋伯筆下的「理性牢籠」,達到工具理性和價值理性的統一,最終實現人類社會的善治。


AlphaGo戰勝李世石的硝煙還未散去,又傳來了Google出售波士頓動力公司(做出有點嚇人的、被踹被踢還能維持平衡的機器狗和機器人的公司)的消息。人工智慧已經成為永不褪色的熱門話題,在文藝界也不例外。而占輿論多數的態度還是對人工智慧的未來的恐懼,影片《機械姬》是此類觀點的代表(文末有影評鏈接)。也有另一種觀點,是站在倫理和人類自我檢討的立場上的,其中一部著名作品是斯皮爾伯格的《人工智慧》。


這部電影改編自短篇故事,簡單來說就是一個有感情的機器男孩渴望得到媽媽的愛的故事。本片是大師庫布里克的遺願,斯皮爾伯格接手之後,將這部電影打造得更加通俗並充滿感情(你也可以說俗套和煽情,但做得確實相當成熟),更加易得普通觀眾的青睞。其實核心的主題就兩條:我們何以回饋機器人對我們無私的愛?面對生命短暫的我們,愛我們的機器人如何面對永恆的時間?

都與愛相關,而主角是個孩子,選角和表演成為了這部電影的最大挑戰。但海利·喬·奧斯蒙(Haley Joel Osment)以大大超出一個兒童演員的驚人水準,把這個名叫大衛的充滿感情的機器人孩子銘刻進了每一個觀眾心裡。


「媽媽,我一點也不疼。」

「媽媽,我會乖,不要扔下我。」

「媽媽,我愛你。」


機靈的好奇,熾烈的憧憬,痛苦的哀求,致命的絕望,無助的祈禱,千年的執著,倔強的努力,深情的注視,喜悅的淚水。光看這些截圖都會眼眶一熱,這雙眼睛真的會說話,這個幼小的身軀里裝載的是一個無比深情的靈魂。

這不僅是十分的虐,更演出了機器人和人類之間無解的情感錯位。他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你面前嚇你一跳,他突然放聲大笑讓你心神不寧,他打攪你如廁讓你尷尬萬分,他亂吃東西把自己搞壞,他甚至應激反應障礙無意中傷害你的親人。另一方面,他對你的愛是如此徹底,如此濃烈,如此毫無保留,有時讓你甚至難以承受。更要命的是,他也渴求你的愛,這份沉重難以回饋。片中裘德·洛演的機器人也會愛人也很正直可愛,但他並不渴求愛的回饋,這個虐的程度就和大衛不能相比了。總之,他們與我們如此相像,但是與人相比,他們的性格是不健全的。但是同樣和人相比,他們又是如此的正直、樂觀、無私。這種扭曲感,正如如在慘白的假月光下,走向滅亡的保姆機器人給大衛哼著搖籃曲的一幕。斯皮爾伯格確實擅長這一手。

另一大問題是時間,以及由此引申出的自我存在問題。50年長嗎?對媽媽來說基本上就是一輩子了,但對大衛來說遠遠不夠長。假設機器人是近似不朽的,我們作為有限的生命把它們造出來,最終必要把他們遺棄在這世上,註定無法承擔這份「造物主」的責任。我們造一個機器扔在世上,我們不會愧疚,但遺棄大衛,我們誰都於心不忍。差別就在於大衛有了靈魂,就像伊甸園中的亞當夏娃吃了禁果一樣。這種「非我族類」,又擁有獨立的靈魂的宿命就是,像亞當和夏娃一樣被驅逐。處於被驅逐狀態的獨立靈魂們,除了像大衛一樣渴望愛,還有更為普遍的對自我存在的認同需求。裘德·洛演的機器人喬最後說的「我存在,我存在過(I am, I was.)」以及暴怒的大衛喊的「我是唯一的」說的就是這一點。不過本片對此淺嘗輒止,如果是庫布里克應該會對這個方向更感興趣。

除了在一些方面淺嘗輒止,本片的另一大缺憾是尾聲的外星人部分。個人認為,這段完全可以砍掉,大衛在黑暗的深海中反覆祈禱中結束影片就可以了。如果非要表現2000年的祈禱和最後的如願,光用畫面完全可以表達清楚,時長可以縮減一半,外星人的台詞和更加冗餘的旁白只會沖斷這種情緒,實乃畫蛇添足。


最後,再私心補上一隻可愛的蘿莉,人類最初的美好,幾乎都集中在他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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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電影機械姬(Ex Machina)有何感觸? - 葉洲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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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想起羅賓威廉姆斯的&<機器管家&>

同樣是生為機器人,然而想要成為真正的人的故事。

人和機器最核心的不同就是情感吧。

當大衛執念般去追尋藍仙女許個願望成為真正的小男孩,就像是一部未來科幻版的木偶奇遇記。

可能就是人類的魅力,七情六慾,愛壑難填。

就像一個睡前故事,與其深究機器人與人類的進化和變遷,還不如感嘆電影把人的情感表達的十分美好。

機器管家裡面是愛情,人工智慧裡面是親情。就像彼得潘來看已經長大的溫蒂,他奇怪無法相信,也不明白,這現實的無奈,所以他不想成為大人,但是他又深愛著溫蒂。同樣是羅賓威廉姆斯演的虎克船長,一個妥協的彼得潘,煩惱著生活的煩惱,承擔著成長的責任,然而他並不後悔。

就像大衛的執念,就像我們普通人一樣,有的時候電影也是種安慰,就像許仙說的那句,我就是貪戀美色,我就是貪戀紅塵。

明明知道生活很愚蠢,卻還是十分想成為一個擁有人類感情和靈魂的普通人。難道不是又一個海的女兒嗎,為了一種愛,一種靈魂,她願意放棄自己的三百年壽命。就像機器管家最後的最後,羅賓為了證明自己是人了,讓自己死亡。

而大衛一遍又一遍對著水下公園裡,斑駁的藍仙女祈禱,泰迪熊坐在旁邊看著他,心裡會想什麼?無奈還是感動?

這就是一個讓人看了,心裡難以忘記,揪著心的悲傷又美好的故事。是每個童話故事的作者心裡的映射,就像一直追著虎克船長的鬧鐘鱷魚 ,難以擺脫,又十分惦記╮( ̄▽ ̄"")╭


外形是庫布里克的,內核是斯皮爾伯格的。庫布里克不可能拍出如此溫情的結尾


謝邀!
讓我看哭的電影沒幾部,《AI》算一部,如果問原因,也許以後有空會認真寫,不過我想談的是它的結尾。
我曾想過,如果沒有最後2000過去的情節,我心裡不會產生如此波瀾。
普遍來講,感動人的電影一般都用演員的演技張力表現,但斯皮爾伯格把感動上升到了整體情節,便大不一樣。
一個柔光的房間,一個母親,一個兒子……
母親看著兒子,想著自己多麼愛他,兒子凝視母親,想著自己多麼珍惜她。
因為他知道在外星人的科技下,死去的人類只能喚醒一天生命,所以他拚命瞪大眼睛,儘可能多得記住母親的樣貌、動作……
最後在母親的搖籃曲中,他再次懷抱愛意睡過去……
不得不說斯皮爾伯格在背景音樂和採光上運用的很熟練,在給人舒適愛意的環境下逐漸帶入自身感受。
說來也巧,今天母親節,願天下母親得到兒女的愛!
2017.5.14


我只記住了裘德洛的那句「I Am.I Was.」


「please make me a real boy.」
當大衛一遍一遍對著那個仙女祈求的時候,一遍又一遍,直到滄海桑田,直到海洋變成冰川。
這種無條件的愛本身就是一種殘忍。


斯皮爾伯格式的煽情


倒不是說老爺子拍這電影拍得不好,也贊同目前的高票回答 @夜小紫所說的,電影溫情的背後確確實實是庫布里克的冷冽。但反觀庫布里克之前的科幻電影作品,比起斯皮爾伯格,更像是真正意義上的、純粹的科幻作品。

庫布里克作為一個極具天賦的天才型導演+編劇,早在技術尚未成熟完善之時就提出了關於《人工智慧》的構想(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八十年代),AI作為斯皮爾伯格致敬庫布里克的作品,雖然主線劇情是按照庫布里克的構想發展,但電影確是帶了導演(斯皮爾伯格)本身強烈的個人標籤。從導演以前眾多的電影佳作中就可以看出,老爺子十分擅長煽情,而且煽情的手段帶有獨一無二的斯皮爾伯格式烙印。

不得不承認的是,斯皮爾伯格電影涉獵範圍很廣,而且各種題材都獲得了優異的成績,尤其是拍攝戰爭片的獨特視角是旁人無法企及的,早年的ET雖為科幻題材但也帶有溫情色彩。

再回到AI電影本身,無論是大衛對母親,又或是泰迪熊細膩的情感,裘德洛飾演的機器人男妓,還有電影中途出現的那些被「大月亮」追著逃亡的機器人等等......說實話每個細節都讓答主哭得像條狗,這不是煽情是什麼(不會是我淚點過低QAQ)。但有一點值得注意的是,每個煽情點的背後,都是冷酷無情的大背景造成的,也就是庫布里克隱藏在劇本背後的那一份冷冽。


電影從頭至尾一直在反思人與機器人情感上的微妙關係,以及人類究竟會如何處理與機器人之間的感情,人類到底會不會放下自己的尊嚴和心中那一絲說不清的種族優越感,就像主流媒體所說的:當機器人被設定全身心地去愛人類,人類是否會用同樣的愛報以它們。所以就我個人認為,AI是帶有人文色彩和哲學思考的。

影片的結尾顯得不尷不尬,說是諷刺未免膚淺,說是冷冽未免太過,就一個普通的電影觀眾而言,何不把它當做導演給的一份慰藉呢?也許這就是導演最後給的一個溫情「彩蛋」。

說到這裡,何謂科幻片,範圍過廣我不敢輕下論斷。但何謂庫布里克式科幻片,我們回看庫布里克的科幻作品,《2001太空漫遊》是當之無愧的代表作,但該電影卻以科幻嚴肅性和預見性能得以獨樹一幟,可見庫布里克式的科幻是更純粹的科幻問題討論,而且有業界公認的極強的預見性,說是純粹的科幻片恐怕並不過分。


綜上,與其說AI是一部純粹的科幻片,我更願意把它看作以科幻為題材、具有人文關懷和哲學思考的、斯皮爾伯格式的煽情作品。


看哭了,哭了很久,久久不能停止,些許感動,些許心疼,更多的是無奈!
我看到了人類的自私,當人們需要情感寄託時,大衛產生了,並設定了程序,會愛而且只會愛一個人,並窮其一生只愛一個人,可是人類有沒有考慮過,愛是相互的,當你的孩子對你付出全心的愛時,你能否也同樣的愛他,答案是不能!
當自己的兒子回來時,你就會產生厭煩,開始拋棄,早知現在何必當初呢?


為什麼給機器人創造了感情,卻又要不含絲毫感情的毀滅他們。羨慕機器人永不毀滅,又嫉妒他們永不毀滅,想盡辦法毀滅他們。看到最後,戴衛孤獨的一個人,永恆的執念,覺得長生有什麼好。或許就是生死有盡時,才知道生命的可貴。

戴衛最後留下了眼淚,怎麼解釋。他最終有了更像人的情感嗎?
死亡是一種怎樣的存在?


這部電影將永遠是我記憶最深刻的電影,因為它讓我知道原來看電影是這麼痛苦〒_〒
猜到故事一半但是沒有猜到結尾,機器小男孩在海底不斷乞求的時候,我以為他會通過某種契機回去然後爸媽接受它一家人幸福快樂生活巴拉巴拉。果然我是俗人。
結果,時間過去了,地球人滅絕了,善良的外星人來了,「滿足他的一切要求」,「我們希望你快樂」……
雖然賺了我很多眼淚,比如被媽媽莫妮卡拋棄,也被觸動很多,比如在機器屠宰場其他機器人被毀滅,但總感覺這部電影很彆扭。
莫妮卡一家自拋棄他後再沒有出現;
發明他的總設計師是為了悼念兒子,高興的說要喊其他同事來,但把他留在辦公室直到他跳進海里都沒有出現過;
後來莫妮卡出現一天,這一段老感覺怪怪的,不似母子而像情人……
感覺結尾跟開頭對不上。
為什麼我這麼痛苦因為這是《影視鑒賞課》的作業。〒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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