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者如何面對文藝產品過剩的現狀?
創作者如何面對文藝產品過剩的現狀?現在隨便哪裡到處都是作品,感覺自己的創作也淹沒在這如沙的沙漠中。以下這篇文章驗證了我的感受(請注重看粗體字的那部分),請問如何面對這種「弱普遍主義『?
譯:弱普遍主義(The Weak Universalism)原文見此。
弱普遍主義(The Weak Universalism)
作者:Boris Groys 譯者:戴章倫
這種重複的,同時也是徒勞的姿態開啟了一種對我而言是當代民主形式中最為神秘的一種空間。像Facebook, MySpace, YouTube, Second Life以及 Twitter這樣的社會網路為它的全球用戶提供晒圖,放視頻,寫文章的機會。某種程度上,我們甚至無法將這些網路上的照片,視頻,文章與所謂的觀念或後觀念藝術區分開。從某種意義上說,這種空間最初是由1960—1970年代的一種激進的,新前衛的(neo-avant-garde)觀念藝術開啟的。沒有這些藝術家在先前所做的藝術的減法,這些社會網路的審美哲學的興起便是不可能的,它們也不能向廣大的民主大眾開放。
這些網路的特徵是大眾性生產及可見性很低的弱圖像,它們取代了20世紀中那些高度可見的被大眾所沉思的強符號。正如許多著名的理論家所描述的那樣,我正在經歷主流大眾文化的分解:如格林伯格所謂的俗文化,阿多諾所謂的文化產業,或是居依?德波所謂的景觀社會。這種大眾文化由主流的政治及商業精英們為大眾——消費大眾,觀看的大眾——而創造。如今,統一的大眾文化空間正日趨分裂。我們仍然有明星,但他們卻不如往日那般輝煌了。今天每個人都寫文章,晒圖片,但誰有時間去閱讀它們呢?很顯然,誰都沒時間。充其量不過就是小部分志同道合者,熟人或是親戚之類。20世紀由大眾文化所建立起來的傳統意義上生產者與觀看者的關係被顛倒了。此前是數百萬的讀者和觀眾去觀看和閱讀少數精選的圖像和文章,如今則是數百萬的創作者創作著成千上萬的圖片和文章,而它們的讀者大都沒有時間來閱讀它們。
早先,在大眾文化的鼎盛時期,人們都為吸引大眾眼球而競爭。人們都渴望發明出強的,出人意料的,令人震驚的文章或圖像,以至能夠吸引大眾的注意,哪怕是很短的時間,也即安迪?沃霍爾那著名的「出名15分鐘」。
然而,同時,沃霍爾卻創作了像《睡》(Sleep)或《帝國大廈》(Empire State Building)這樣長達幾小時的,單調乏味的電影,沒有任何觀眾在整個影片的過程中都會全神貫注。然而這些影片確是極佳的,彌賽亞式的,弱符號的例子。因為它展示了睡眠及建築中的瞬時特徵——它們似乎是瀕臨滅絕的(endangered),從天啟的觀點來看,是隨時都有可能消失的。事實上這些影片本身無需觀眾的全神投入,甚至不需要任何觀眾,就如帝國大廈本身或一個已經睡著了的人不需要任何觀眾一樣。毫無疑問,沃霍爾的這些電影起呈現的最佳地方不是在電影院里,而是在一種一般來說都是循環播放的電影裝置(film installation)里。 觀眾可能會駐足觀看一會兒,或是壓根不看。同樣的情況也適用於那些社會網路的網站,人們可以訪問或者不訪問它們。人們的訪問就是註冊,而不是在意在那兒耗費了多少時間。當代藝術的可見性是一種弱的,虛擬的(virtual)可見性,是一種在不斷縮短的時間中帶有天啟性質的可見性。人們已經滿足於一個特定的圖像和一個特定的文章能夠被閱讀,至於那種閱讀中的真實性(facticity)就已經變得不那麼重要了。但是當然,網路也可以變成——部分其實已經變成——一個充滿著強圖像及文章的空間,這些圖像和文章已經開始主導它。這就是為何年輕一代藝術家們越來越對弱可見性及弱公共姿態(weak public gestures)感興趣。我們眼見許多藝術團體的興起都是一種參與者與觀眾的結合。這些群體為自己而做藝術,或許也為那些其他團體中的藝術家,如果他們準備好協作的話。這種參與式的實踐意味著,只有當人們把自己當成藝術家時,他才能成為觀眾。否則,人們將無法進入相應的藝術實踐中。
現在,讓我們回到文章的最開始。前衛傳統被事實上在做減法,由此產生出一種無時間性的,普遍性的圖像及姿態。這是一種具有並呈現出現世彌賽亞知識的藝術——我們居住其中的是一個暫時的世界,它受制於永不停息的變化,任何強圖像的壽命都必定是短暫的。這同時也是一種低可見性的藝術,這種低可見性可與日常生活的低可見性相匹敵。因此,它並非偶然或意外,因它首先是我們的日常生活——這種日常生活,因它的微弱和低可見性,從而能在歷史的跌宕起伏中倖存下來。
事實上在今天,日常生活已開始通過設計或是當代的共享交流網路展示自己,表達自己。以至於我們已經很難將日常生活本身與它的自我表現區分開了。日常生活變成了藝術而不再單純是生活,或者說單純的生活把自己當作了藝術品(artifact)在展示。藝術性的活動如今已經變成了這樣一種東西:藝術家與他的觀眾分享最普通的日常經驗。如今藝術家與大眾分享藝術,正如他們曾與宗教及政治分享藝術那樣。成為藝術家不再是一種獨特的命運,而是去進行一種每日實踐——一種弱的實踐,一種弱姿態。然而為了維持這種弱的,每日生活層面的藝術,人們就必須要不斷地重複藝術的減法,去抵制那些強的圖像,去擺脫那長久作為強圖像交換場所的現狀。
在《美學》的開始,黑格爾就聲稱,在他的時代,藝術就已經是過去的東西。黑格爾相信,在現代性的世代里,藝術已然不能夠反映這個世界本來的樣子。然而前衛藝術卻向人們表明,藝術仍然能夠部分地反映現代世界:藝術能夠顯示出現代世界的短暫特性(transitory character),它的時間的缺乏;並通過一種弱的,極少的,用時不多的——或根本不需要時間的——姿態去勝過這時間的缺乏。
用一句話來概括 Boris 這篇文章:生產前衛藝術的邊際成本(這裡主要是時間)已經趨近於零了。
在受眾足夠多的情況下,零邊際成本,意味著零價格,也意味著無限的商品。
這個世界上大部分的東西都在成為免費的、無限供應的商品,在這個時代已經不是什麼新奇的觀點了。
確切地說,擔心也沒用。這是前衛藝術在這個時代的結構性問題。這個時代,所有的東西都是曇花一現。前衛藝術模仿時代,命運免不了是:迅速湧現,迅速湮滅。
如果為了讓文藝作品更珍稀、更值錢,而讓生產過程變得更久、更麻煩,顯然是本末倒置了,也是時代的倒退。
但另一方面,太多的藝術家們懷抱著「供給創造需求」這樣的想法了。你創造出作品,別人就一定要來閱讀嗎?這種想法本身就太過天真了。就算在前現代,也有太多太多的作品無人問津了。只不過現代社會,這些無人問津的作品得以被保留在互聯網上罷了。
換個角度思考,我覺得藝術作品並不過剩,造成過剩的原因是一些人還在用傳統的精英主義的觀點看待藝術作品,這一觀點賦予藝術作品教化的作用,要求欣賞者以下位的位格來看待藝術作品。
而隨著現在藝術的發展成熟,現代藝術已經不再接受傳統對藝術品的觀點,並不追求教化受眾,甚至不追求教化受眾的前提——儘可能的讓所有人都看懂,而追求的是一種自身藝術感受的表達。而這一觀念的影響下,必然出現——到處都是各種意義的藝術作品,每個人(並非傳統社會中的文化精英和專業人員)都能進行各種意義上的藝術創作,而這些藝術作品的受眾並非是社會的所有成員。
從藝術評論的角度講,現在已經從作者本位轉移為文本本位甚至觀眾本位,每個受眾都有權對藝術作品發表見解,而無需追求和作者的共鳴以及和社會主流的共識——在這個意義上講,現代的藝術作品仍然是太少,而不是太多。
題主貼的文章還是挺難的(如果你們覺得不難請盡情嘲諷我的閱讀能力……)以下做一下解讀,
electric chair by Andy Warhol
第一層:文章裡面提到了Andy Warhol就拿他的作品來說事兒吧。這張照片是Warhol從紐約時報上面摘下來的,依舊是screenprint,換了很多種顏色做了很多系列出來。
當時正好是社會正在爭議是否取消死刑,1963年是紐約州的最後兩起死刑執行,報紙上就刊登了這個照片,Warhol引用過來通過大量複製想要表達,(或者是我的解讀…)
1. 令人震驚的東西(死刑,兇殺案,暴力行為)通過大量的媒體傳播和報道會顯得「日常」了起來,於是媒體需要尋找更獵奇的東西來吸引大眾的眼球。
2. 同樣一張電椅的照片經過不斷複製和廣泛傳播,給人們的震憾力度減少,而把它放入藝術館裡面又賦予了新的意義。
文章中第二層意思:杜尚之後藝術被重新定義,杜尚,Rauschenberg,john cage,Andy Warhol,Allen Kaprow等人不斷的打破藝術和日常生活的邊界。
like this,我超喜歡的作品,萌萌噠。
所以藝術是否會「弱化」到如文章中所說的呢?讀題完畢(其實沒讀完,有空再來讀,讀錯了請糾正謝謝!),你們答吧。
1.作品和優秀的作品是兩個概念╮(╯▽╰)╭
2.【所有人都在創作,誰有時間來看這些作品?根本沒有人看。】
優秀的作品/文藝產品依然有可能獲得關注 讓人願意為之支付時間、精力、金錢╮(╯▽╰)╭
3.題主說文藝產品過剩,【感覺自己的作品也淹沒……】
如果一件作品的【不埋沒】仰賴於競爭者的缺乏而非自身質量過硬,也是霸氣拔群╮(╯▽╰)╭
4.【如沙的沙漠中】
我注意力放錯了,但是,拖賴,先把句子寫對啰╮(╯▽╰)╭
……………………補充的分割線………………
5.「某人撰文表達自己認為某種現象存在」通常不作為證據被採納,談不上驗證。
文藝產品還太緊缺了,特別是坐下來對大多數人說話的好作品,不然你看人們怎麼越來越孤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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