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考證毛澤東對魯迅這一評價的真實性?
"魯迅之子周海嬰在《魯迅與我七十年》一書中寫到,1957年羅稷南在一次座談會上向毛澤東提出了一個大膽的疑問:要是今天魯迅還活著,他可能會怎樣?不料毛主席對此卻十分認真,深思了片刻,回答說,以我估計,(魯迅)要麼是關在牢里還是要寫,要麼他識大體不做聲。"
--黃宗英
題主所問的問題算是一樁無頭公案。對毛與羅關於「要是魯迅今天還活著」的對答,海內外分別發表了對此進行質疑和力挺的文章,後來這場官司後來越打越大,各界名人都卷了進來,以致於有多個好事者出版了專著來論證這個問題。在下不才,願意參與討論一下:
這個段子的最初出處是周海嬰2001年9月出版的《魯迅與我七十年》,書中是這樣描述的:「1957年,毛主席曾前往上海小住,依照慣例請幾位老鄉聊聊,據說有周谷成等人。羅稷南先生也是湖南老友,參加了座談。大家都知道此時正值「反右」,談話的內容必然涉及到對文化人在運動中處境的估計。羅稷南老先生抽個空隙,向毛主席提出了一個大膽的設想疑問:要是今天魯迅還活著,他可能會怎樣?這是一個懸浮在半空中的大膽的假設題,具有潛在的威脅性。其他文化界朋友若有同感,絕不敢如此冒昧,羅先生卻直率地講了出來。不料毛主席對此卻十分認真,沉思了片刻,回答說:以我的估計,(魯迅)要麼是關在牢里還是要寫,要麼他識大體不做聲。一個近乎懸念的詢問,得到的竟是如此嚴峻的回答。羅稷南先生頓時驚出一身冷汗,不敢再做聲。他把這事埋在心裡,對誰也不透露。一直到羅老先生病重,覺得很有必要把幾十年前的這段秘密對話公開於世,不該帶進棺材,遂向一位信得過的學生全盤托出。」
那麼周海嬰又是如何獲知這個細節的呢?周海嬰是這樣解釋的:
「我是在1996年應邀參加巴人(王任叔)研討會時,這位親聆羅老先生講述的朋友告訴我這件事的。那是在一個旅館房間里,同時在場的另有一位老專家。由於這段對話屬於「孤證」,又事關重大,我撰寫之後又抽掉。幸而在今年(2001年)7月拜訪了王元化先生,王先生告訴我應當可以披露,此事的公開不致於對兩位偉人會產生什麼影響,況且王元化先生告訴我:他也聽說過這件事情。」
看來周海嬰對這段話也認為是「事關重大」,是非常慎重的!然而,圖書出版後,很快就有人質疑周海嬰文中的多處硬傷:建國後,毛澤東與羅稷南只在1957年7月7日晚上見過一次面。但是,那天的見面根本不是什麼「請幾位老鄉聊聊」,而是毛和上海各界代表人士進行座談。羅稷南先生也不是什麼「湖南老友」,而且書中說「九十年代羅老去世」,可是羅稷南明明是1971年去世的!
對這段錯漏百出的文字,學術界對此是一片嘩然!這下子周海嬰算是丟大人了!正經八百寫老爹的書,對於「事關重大」事件的描述竟然錯漏百出!這不是給老爹丟人嗎?!
這時候,這位「親聆羅老先生講述的朋友」神秘人物現身了,2001年11月寧波師範學院中文系原主任賀聖謨先後在《寧波教育報》、《寧波晚報》、《新民周刊》發表文章《「孤證」提供人的發言》聲稱就是告知周海嬰毛、羅對話的人,介紹了賀聖謨教授敘述羅稷南向他「全盤托出」的過程:日期:1965年暑假,7月31日。地點:羅稷南家中。當時25歲的賀聖謨「應邀到上海羅稷南家中住了十來天。那時羅老的夫人去世不久,他孑然一身,我們白天晚上都毫無拘束地談話……羅稷南親口告訴我的話:1957年夏天,毛主席在上海請一些人座談。會上我問毛主席,要是魯迅現在還活著,會怎麼樣?毛主席回答說,無非是兩種可能,要麼是進了班房,要麼是顧全大局,不說話。羅稷南當時對我說的話就這麼一些」。
賀聖謨教授還不忘回應社會質疑,明確指出周海嬰有不準確和紕漏之處:其一,羅老告訴我這件事,早在他逝世前六年而不是重病之時。其二,海嬰書中所說的毛「依照慣例請幾位老鄉聊聊」的說法也不準確。羅稷南是雲南順寧人,不是毛澤東的「湖南老友」。其三,海嬰說「新中國成立之後,羅受聘於華東師範大學任教,直至退休。九十年代羅老去世……」也不準確。賀聖謨教授只知道上個世紀50年代~60年代上海譯文出版社每月給他發120元「車馬費」,平時不用去上班,有時開會去去。他逝世於1971年8月17日,不是海嬰所說的「九十年代」。
賀聖謨教授還對周海嬰表示出了嚴重的不滿:「三、我最不能同意的地方是,毛澤東講話之後「羅稷南驚出了一身冷汗」。羅稷南的性格,耿直倔強,與在座的人相比,輩分高,資歷長。他若會「出冷汗」就不會問這個問題;他敢於問這個問題,他就決不會「出冷汗」。那是一種「情景想像」了。」
賀聖謨教授算是撇清造謠生事的責任了,可是,周海嬰對這樣「事關重大」的事竟然錯漏百出,除了毛周的關鍵對話,其他基本上全都是子虛烏有,他這樣寫文章他爸知道嗎?
然而,周海嬰的記述還有一個問題——「據說有周谷成等人」。1957年周谷成根本沒見過毛澤東,怎麼可能出現在座談會上?可賀聖謨教授在給周海嬰文章進行背書時,並未糾正這一點!
以在下愚見,周海嬰無辜中槍的可能性還是比較大的。你想啊,周海嬰對這件事反覆掂量才寫到書中的,怎麼可能杜撰出老鄉會、湖南老友、九十年代羅老去世……,除非周海嬰是以魔幻現實主義大師的風格寫這段文字的!!
當然,在下只是推論,不敢說是定論。但是「到底是誰在忽悠誰,為什麼忽悠」是不是值得思考一下?!
周海嬰書中還提到羅稷南先生「把這事埋在心裡,對誰也不透露」,因此,把自己也搞得神經兮兮的。可是,令周海嬰萬萬沒想到的是,羅稷南先生早就透漏給別人了!!
2002年8月出版的《老照片》第24輯《我的伯父羅稷南》中(《文匯讀書周報》於2002年10月18日9版轉載),羅稷南的侄兒陳焜也聲稱親耳聽到羅稷南說過這樣話:「1960年,我從北大回上海,在伯父家養病住了幾個月,聽伯父講過那次接見的情況。他說,毛主席進來坐定以後,有人遞了一張在座人士的名單給他。毛主席看了名單,就挑了伯父第一個和他談話。他們先談了一段他們1933年在瑞金相見的事,毛主席又謝謝伯父翻譯了《馬克思傳》,說他為中國人民做了一件好事。後來毛主席問伯父有沒有問題,伯父想了一下就問,如果魯迅現在還活著會怎麼樣﹖毛主席沒有馬上回答。他也想了一下以後才說,如果魯迅現在還活著,他大概不是關在牢里,就是不說話了。」
這樣看來,羅稷南先生真還對「毛羅對」不吐不快,逮誰給誰說啊!
2002年12月,關於此事件的一枚重磅炸彈從天而降,事件親歷者黃宗英發表了文章《我親聆羅稷南與毛澤東對話》:「這段『毛羅對話』,我是現場見證人。」文章是這樣描述的:那天,毛主席和在座各位似乎都熟悉。他興緻勃勃地談起王人美的父親是自己的老師……毛主席放下手中的黑摺扇查看手中的一份與會者名單,點點頭說:「噢,你的先生是話劇《清宮外史》的大導演楊村彬。他可好啊?」元美笑答:「好,好,謝謝,謝謝。」毛主席對照名單掃視會場,欣喜地發現了羅稷南,羅稷南迎上一步與主席握手,就像久別重逢的老朋友。他倆一個湘音一個滇腔,我聽出有「蘇區一別」的意思。……我又見主席興緻勃勃地問:「你現在怎麼樣啊?」羅稷南答:「現在……主席,我常常琢磨一個問題,要是魯迅今天還活著,他會怎麼樣?」……「魯迅么——」毛主席不過微微動了動身子,爽朗地答道:「要麼被關在牢里繼續寫他的,要麼一句話也不說。」南方周末――[往事]我親聆毛澤東與羅稷南對話
同時,《南方周末》還在黃文同版右側重新刊登了《「孤證」提供人的發言》(不過是閹割版的,刪除了「羅稷南絕不會出冷汗」等) 南方周末――「孤證」提供人的發言
為了印證該文的權威性、準確性、可靠性,《南方周末》甚至專門刊文由黃宗英出面證實:
黃阿姨(黃宗英)說,這篇文章能夠拿出來,我給自己設了「五關」。第一是法律關,我這樣站出來說,從法律上講是有保障的,請教了大律師。第二是事實關,毛羅對話很簡短,我的記憶必須一步步踩清楚,這點很重要。我的一個基本原則是,記得住的,就寫;記不住或者記不清楚的,就不寫……第三是辯駁關,就是說,我要能回答其他人的質疑,證明我所處的位置確實能夠聽清楚毛羅之間的這段對話……第四是身體關,我患有腦梗塞,但我必須把我聽到的這段對話寫出來,算搶救自己的史料。第五是文字關,7月4日晚上寫畢,在文字上反覆斟酌……(《南方周末——聽黃宗英說往事》 南方周末――聽黃宗英說往事)
這裡插兩句閑話,作為一篇普通回憶文章,該文由北京《炎黃春秋》2002年12月號、廣州《南方周末》2002年12月5日、上海《文匯讀書周報》2002年12月6日,南北三大報刊同時發表,也就比傳達中央主要領導講話的規格稍微低一些。看來黃文絕對是經過反覆推敲,毫無疑問的了!
黃宗英先生又是請律師、又是過五關,言之鑿鑿,看上去似乎是一錘定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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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下圖是黃文配圖:
黃文照片配圖稱:「1957年7月7日,毛主席在上海中蘇友好大廈與上海文藝界人士座(談)」。而黃文則稱:
「此番動筆前查找到《光明日報》1957年7月11日和《解放日報》1957年7月9日刊載新華社通稿及會場全景照片,趙丹和我是坐在毛主席身後,照片右角背影是羅稷南,他坐在毛主席的斜對面」 。
既然黃宗英找到了相關資料應該清楚,新華社原發稿中圖片說明為「毛主席和上海各界代表人士親切交談」,更不用說,《解放日報》頭版已經明確指出為「毛澤東主席七日晚在上海中蘇友好大廈,接見了上海科學、教育、文學、藝術和工商界的代表人士」。難道「文藝界」就可以代表「各界人士」了?黃宗英就是這樣「過五關」的?
那麼,黃文為什麼作如此改動呢?不外乎凸顯黃作為文藝界人士的獨特地位罷了。而黃在文中,則更是通過引用律師話:「當時在場的人如今大概多已不在人世了」,以示其言論無可置疑。可是黃文發表時,當時在場的人中明明還有多人與其在同一個城市居住、生活(原上海市政協主席李國豪,生物學家談家楨,經濟學家蔣學模等),難道其就真的不知道?更令人難以相信的是,當時在場的人中還有引導她走上銀幕並成名的導師陳鯉庭,與毛直接對話、在文中被其親切成為「元美」、生活中被其呼之為大姐、同為上海作協駐會專業作家的王元美,與其在同一個部門領取離休工資、在同一所高等級醫院(華東醫院)治療,難道黃就真的不知道其是否健在?這難道就是所謂「過五關「的結論?
更令人不可理解的是,該圖說明中言之鑿鑿聲稱「右下角一為羅稷南」,可此人分明為原復旦大學經濟學院教授漆琪生。難道這就是所謂「過五關」的結論?
2、黃文聲稱「只是到反右時,……我才頭一次陡地感到自己的心結凌掛霜了。那以後……那以後我才開始對政治有了神經兮兮的一面,雖然至今依然糊里馬虎。1957年7月7日,忽傳毛主席晚上要接見我們。反右已風起雲湧,……那兩天,報上大標題的反右社論、通訊一篇比一篇「結棍」(上海話,意為:厲害)……阿丹那些日子特煩躁,他正為老友鍾惦《電影的鑼鼓》和他自己的《爐邊夜話》在掛鉤上綱寫檢查。同時還要為參加中宣部一次「擴大會議」、聆聽了毛主席講話後與石揮他們合寫的一篇文章寫檢查。」
可是,1957年12月《文匯報》發表所謂揭發「大右派」石揮「反黨反社會主義反人民」言行的6000字長文分明正是其夫趙丹!在上影廠批判大會上,帶頭揭發、帶頭高呼口號並動粗致使話劇皇帝、金牌導演石揮被迫跳海自殺的分明也是趙丹!因「反右」突出表現而在反右後期加入了中國共產黨也正是趙丹!而鼓動趙丹入黨的恰恰就是入黨一年多的黃宗英!(黃宗英1981年與香港《大公報》記者倪振良的談話中強調,在與毛澤東見面後,夫婦二人以毛澤東接見為榮,倍感振奮相互勉勵,入黨已一年的黃宗英倍感幸福之下,極力督促丈夫趙丹積極靠攏黨組織)。
倘若非要說這是一種先知先覺地自保方式的話,只能說——這個女人不簡單!引用黃宗英的原話就是:「沒有任何一位天才演員有他這等超凡的演技,實在是古今中外之一絕。」
再附上一張當時照片,「反右」風暴之下,黃被嚇得「心結凌掛霜」,可這些人卻如此開懷,心是不是夠大的?難道這些「科學、教育、文學、藝術和工商界」人士都是「天才演員」?
3、黃文稱:
那天,毛主席和在座各位似乎都熟悉。他興緻勃勃地談起王人美的父親是自己的老師,並問起演《漁光曲》的電影演員王人美來了沒有?有人答:演員王人美今天沒來,女作家王元美來了。元美忙站起來說:「毛主席,我是不是來錯了?」毛主席大笑說:「沒錯沒錯,歡迎女作家王元美同志。」人們有跟著鼓掌的。毛主席放下手中的黑摺扇查看手中的一份與會者名單,點點頭說:「噢,你的先生是話劇《清宮外史》的大導演楊村彬。他可好啊?」元美笑答:「好,好,謝謝,謝謝。」毛主席對照名單掃視會場,欣喜地發現了羅稷南,羅稷南迎上一步與主席握手,就像久別重逢的老朋友。他倆一個湘音一個滇腔,我聽出有「蘇區一別」的意思。」。
羅稷南親口告訴陳焜的則是:「毛主席進來坐定以後,有人遞了一張在座人士的名單給他。毛主席看了名單,就挑了伯父第一個和他談話」,此次細節說的非常清楚。可是黃宗英的記載卻是,毛先和大家談了王元美的老師,又根據名單中挑出了王元美對話,然後才發現了羅稷南進行對話。那麼,毛羅到底何時對話呢?
黃宗英記載「他倆一個湘音一個滇腔」,對此,黃文專門強調:「我永遠忘不了『對話』在當時給我的震顫。」黃宗英在這裡也是言之鑿鑿。可是就在黃文同版,羅稷南的親授弟子賀聖謨教授卻回憶說:「羅老在北大讀書六年,以後又在哈爾濱工作過,他的普通話是說得很不錯的,聲音洪亮,口齒清晰。」。不是說「永遠忘不了」嗎?這個「滇腔」從何來?羅稷南的口音到底是什麼?
有網友稱:「我的老師,還有我認識的一些老人,在遇到非同鄉的舊友時候,也會用家鄉話互相攀談幾句」。然,竊以為,羅稷南與毛不過是多年之前見過一面,並非什麼熟知的好友。在如此正式場合,即便是出於最起碼的禮貌,也不會棄用平常說說的普通話而用方言對話吧?當然,這裡只是存疑。
3、毛在回答羅稷南的提問時,周海嬰的記述是:「不料毛主席對此卻十分認真,沉思了片刻」,陳焜轉述羅稷南的記述是:「毛主席沒有馬上回答。他也想了一下以後才說」,但是,黃宗英的回憶卻是「毛主席不過微微動了動身子,爽朗地答道」。到底毛是思考片刻,還是「不過微微動了動身子」就回答?
4、關於毛的回答,賀聖謨的記述是:「無非是兩種可能,要麼是進了班房,要麼是顧全大局,不說話。」,陳焜的記述是:「如果魯迅現在還活著,他大概不是關在牢里,就是不說話了。」,但是,黃宗英的回憶卻是「要麼被關在牢里繼續寫他的,要麼一句話也不說。」。毛的回答中到底有沒有「繼續寫他的」這個關鍵句子?!
胡適之先生說過,「大膽假設,小心求證」,竊以為,我們可以大膽假設的確有「毛羅對」,但經過「小心求證」,到底事實真相如何,尚無蓋棺定論的結論。畢竟上述回憶矛盾衝突之處太多,甚至連對答的內容也不一致,作為史實依據,其可信度就打了一定的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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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竊以為這個公案並非一定無解。據在下所知,毛澤東的確談到過「如果魯迅還活著會怎麼樣」,而且不止一次。
一次是1957年3月8日,毛澤東同文藝界代表的談話:魯迅不是共產黨員,他是了解馬克思主義世界觀的。他用了一番功夫研究,又經過自己的實踐,相信馬克思主義是真理。特別是他後期的雜文,很有力量。他的雜文有力量,就在於有了馬克思主義世界觀。我看魯迅在世還會寫雜文,小說恐怕寫不動了,大概是文聯主席,開會的時候講一講。這三十三個題目,他一講或者寫出雜文來,就解決問題。他一定有話講,他一定會講的,而且是很勇敢的。(原文鏈接:同文藝界代表的談話)
一次是1957年3月10日毛澤東《和新聞出版界代表的談話》:
……有人問,魯迅現在活著會怎麼樣?我看魯迅現在活著,他敢寫也不敢寫。在不正常的空氣下面,他也會不寫的。但更多的可能是會寫的。俗語說得好,「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魯迅是真正的馬克思主義者是徹底的唯物論者。真正的馬克思主義者,徹底的唯物論者是無所畏懼的,所以他會寫。……魯迅的時代,挨整就是坐班房和殺頭,但是魯迅也不怕。 (原文鏈接:同新聞出版界代表的談話 )
毛澤東講話的本意到底是什麼,倘若不是屁股決定腦袋的話,應當是一目了然的吧?
+++++補充說明的分割線++++++++++
有網友評論還在糾結於毛是否說過「倘若魯迅在世」這樣的話,我的結論非常清楚:毛澤東說過這種話,而且貼出了原文。
問題的關鍵是否毛的話被誤讀,甚至被有意歪曲。比如,某些人言之鑿鑿「記得住的,就寫;記不住或者記不清楚的,就不寫」,又是請律師,又是過五關,結果卻是經不起推敲, @羊Vv 網友也有補充證據證明黃宗英信口開河之處:如何考證毛澤東對魯迅這一評價的真實性? - 羊Vv 的回答。
這說明了什麼?問的別有用心:
羅稷南之問隱藏的意思是,魯迅現在肯定如當初反國民黨一樣反共產黨,是個無論如何都要與政府擺對立POSE的傢伙。
試問,如此推測魯迅必反共反毛的依據是什麼?羅真蠢到要給毛澤東挖坑的地步?
再問,若毛真認為魯必反共反己,為什麼不淡化魯還將魯文塞進中小學課本里?倒是今天,魯迅逐漸被請出了課本,被刻意淡化。
答的精神分裂:
先溫習一下毛對魯的評價:
「魯迅是中國文化革命的主將,他不但是偉大的文學家,而且是偉大的思想家和偉大的革命家,魯迅的骨頭是最硬的,他沒有絲毫的奴顏和媚骨,這是殖民地半殖民地人民最可寶貴的性格。魯迅是在文化戰線上,代表全民族的大多數向著敵人衝鋒陷陣的最正確、最勇敢、最堅決、最忠實、最熱忱的空前的民族英雄。魯迅的方向,就是中華民族新文化的方向。」
言猶在耳,毛若不是精神分裂,又怎麼可能自抽耳光呢?
結論:羅稷南之問徹頭徹尾就是編造的謠言。當然,知乎,包括不上知乎的知識分子們,最樂意聽到且相信的是, 羅稷南挖坑,毛澤東真跳了,證明毛之惡之蠢以及我之智之正確……
考證的話,書生等等答主已經回復的很好了
在正式場合,主席關於魯迅的評價都有
為什麼都糾結這種私人場合孤證不立的評價呢?
我扯幾句別的吧
很久以前,王明那群人派去負責左翼文化的人,怎麼說呢
魯迅的評價是:要是以後這種人得了勢,只求一件黃馬甲,讓我去掃大街
全文忘了,大意是這樣
怎麼說呢,有這麼一群官僚,你拿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不管中華還是蘇維埃,都沒辦法
老毛也知道,也沒辦法,連老毛的大招,發動群眾都用出來了,可惜這一招讓他一直贏,最後確輸了··
貌似只有資本主義社會,更厲害的資本家們才能像養狗一樣養著他們
講個笑話
前蘇聯斯大林執政的時候有個委員和一個書記是死對頭,結果一天散會之後,委員聽見書記出門的時候匆匆的罵了一句「那個該死的小鬍子。」
委員大喜,趕緊彙報給斯大林。斯大林就把那個書記叫來,當面問他:
「你說的這個該死的小鬍子,是誰?」
書記不慌不忙地回答:「我指的是希特勒,主席」
於是斯大林把頭扭向委員,問:「你以為他口中的小鬍子,說的是誰?」
拿南方周末當證據,也是醉生夢死得不行了。。。
南方系的造假--關於毛羅論述魯迅的對話及其他 (轉載)_迷路公獅
引用摺疊區 @羊Vv 答案
如何考證毛澤東對魯迅這一評價的真實性? - 羊Vv 的回答
1、被黃宗英信誓旦旦指認的照片中「右下角一為羅稷南」,純為指鹿為馬。此人為原復旦大學經濟學院教授漆琪生。不是羅稷南。
……
3.黃文說趙丹在1957年如何風雨飄搖,如何險些入右派泥沼,等等。實際上大相徑庭…
至於他的答案被摺疊,你們真厲害,反毛反得臉都不要了,就因為事實與你們價值觀相悖你們就點反對? 順便掛一個。。。
之前寫的一篇水文,只有觀點沒有乾貨,輕噴。 ——————————————————————————————
Before judge, beyond knowledge 千年眼與金斧頭
一
魯迅之子周海嬰《魯迅與我七十年》中有這樣一段話:「1957年,毛主席曾前往上海小住。湖南老友羅稷南先生抽個空隙,向毛主席提一個大膽的設想疑問:要是今天魯迅還活著,他可能會怎樣?這是一個懸浮在半空中的大膽的假設題,具有潛在的威脅性。不料毛主席對此卻十分認真,深思了片刻,回答說:以我的估計,(魯迅)要麼是關在牢里還要寫,要麼是識大體不做聲。一個近乎懸念的尋問,得到的竟是如此嚴峻的回答。羅稷南先生頓時驚出一身冷汗,不敢再做聲。」
可以說,在場的人和後來的讀者們,幾乎都是一樣的先驚訝後領悟的反應:毛在建國前無比推崇魯迅,而且倆人都有反骨,應該是惺惺相惜的,但他建國之後卻這麼「容不下」魯迅,果然是怕魯迅一張嘴管不住要罵自己,果然在野黨當政之後嘴臉就暴露了。
「皇上肯定是用金斧頭砍柴,沒跑兒!」
二
這種理解,首先肯定是有一定合理之處的,畢竟是建立在事實之上的邏輯推理。但是其問題在於,解讀得過於簡單乃至於扭曲了其內涵。
魯迅的思想水平世界頂級,文學水平中國頂級(這個我們謙虛一點,畢竟沒拿諾獎),學術水平中國頂級(這個也要謙虛一點,畢竟在哲學、史學等方面的學術影響力主要還是在華語圈)。思想水平怎麼個世界頂級法呢?對國民性的洞見是無人能及的,既攻擊從林琴南到章士釗的讀經尊孔的復古主義,又嘲諷胡適、徐志摩、陳西瀅等人對於西方資產階級文化的奴顏婢膝的阿諛;但同時也批評新文藝陣營中的偏激看法和不正確的主張。
寫文章寫到一個「文化標杆級」的地位,這社會影響就很微妙了。你的一點點意見都會被無限地放大、想方設法地扭曲。在解放建國之初,執政上犯錯誤是常有的事,但總體方針路線一直在那裡:「土地改革——發展工業——對外開放——中國特色」。這個時候要是有一群人打著魯迅的幌子名義上反省錯誤,實際上消解總體路線的合法合理性,可不是鬧著玩的。
其實吧我也就這麼一說,實際如何並不可考。只是歷史發展緩慢而微妙,有其長期合理性,到了十幾億人國家的層面上,象徵意義(歷史影響)要比我們想像的重要得多。在中國,真正知識分子是相對少數(當然這一比例在增加),但是在智商或學問上比得過魯迅和毛爺爺的人還是有一些的。比不過的,就是洞察力/戰略眼光了。
三
我很少會使用「感同身受」這個詞,因為真正能感同身受的事情太少了,生活中太多誤解都是來自於腦補。
回憶童年與敘述童年是兩回事,前者是站在現在的角度去尋找和評價過去(解構),後者是通過過去的感受重建記憶(建構)。這就是為什麼那麼多回憶過去的作品中,(僅僅從講故事的方式上看)我更欣賞高爾基的《童年》和林海音的《城南舊事》。依然站在小孩子的角度講小孩子的事,好。
同理,用現代眼光和思維去寫歷史小說或者未來小說,並不是什麼高明的創舉,更多的是一種投機取巧的媚俗(當然並不都是)。不親身感受或者不下真功夫,是不行的。
然而,偏偏選擇了這條歪路還能化腐朽為神奇的作者也有,不多,大先生憑著《朝花夕拾》和《故事新編》就算一個。先生的學問已經是國內頂尖了,然而先生真正的功夫,卻遠在學問之外(說簡單點叫洞察力)。
四
所以說,無差別的don"t judge並不是多麼正確的行為(只是看上去無比政治正確罷了)。因為問題的關鍵根本不在是否judge上,而在於是否感同身受或者是否下了真功夫上。而感同身受(可以延展為自身利益密切相關)這種事適用範圍太小,偶然性太大。現實生活中尤其是公共領域中,要想judge別人,最好還是先下點中真功夫研究一番。看兩篇地攤文學、網路小說就想指點江山、臧否人物?還是趁早閉嘴吧。
「你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你不會下蛋還不能說蛋不好吃?你罵冰箱不給力不需要你自己會製冷?」胡說些什麼,你那點學問和洞察力,無非是看到別人吃屎噎死了,就說嘴這器官真特么有害,大家都改用鼻子進食恆河水吧。
翻過這些與詭辯憤青之間的垃圾話,我想引出我認為決定文學高度乃至人生高度的至關重要的三種能力:感受/學習能力、領悟/分析能力、表達/執行能力。
人類的頂尖智慧,大概遠在學問之外。
關於毛羅談話:
主要出處:
1.見黃宗英《我親聆毛澤東與羅稷南對話》2002.12.5 《南方周末》
http://www.southcn.com/weekend/culture/200212050054.htm
2.魯迅之子周海嬰《魯迅與我七十年》末篇《再說幾句》
3.賀聖謨:「孤證」提供人的發言
http://www.southcn.com/weekend/culture/200212050045.htm
歡迎補充。
關於反例:
1.某些人提出毛在文藝工作者的說話,此處沒有提到羅稷南的角色,無法判斷兩件事是否發生在同一時刻或是不是同一件事。
2.http://blog.sina.com.cn/s/blog_a85c25b50101r7qt.html
其中有反駁道:據一位現場親歷者講,確實談到了魯迅——也確實是由羅稷南說起。毛除了重申四個月前他在全國宣傳工作會議上的四次有關魯迅、魯迅雜文的認識與論述,他的原話是:「依我看,魯迅的性格,即使住進了班房他還是要說,要寫的……」
這個其實都不重要,扯來扯去,看毛對知識分子的態度如何,反右文革不都證明了嗎?實際行動比說什麼話重要多了。萬馬齊喑的時代
其實我覺得,大家是不是都激動過度了.
僅僅以題主引的那句"以我估計,(魯迅)要麼是關在牢里還是要寫,要麼他識大體不做聲。"這句根本黑不到老毛啊.
"要麼是關在牢里還是要寫"這句的意思是"就算被抓起來關進牢里還是要寫的",而不是"丫被抓在牢里寫",
整句話更合適的理解是
魯迅這人吧,要麼還是和以前一樣殺頭槍斃都要寫,要麼他知道以大局為重自己不寫了.
另一面,1957年,比如時任中共文化部宣傳部副部長的周揚,當年可是咬牙切齒的要弄死周樹人的,真活到建國後,毛澤東周恩來保不保得住他都要兩說——魯迅和任何"組織"都是先天的敵人,無從和解.
這個事情,以前我看過一篇綜述文章,較為信服。一時找不到。大致總結了該文發表以後學界的幾次討論,結論是:說過;後來幾次,在其他場合的講話,例如《和新聞出版界代表的談話》,用到過這個例子,修改過當時的話。
大家將就看一下這篇綜述:排行榜 - 「毛、羅對話」論爭綜述; http://m.tianya.cn/bbs/art.jsp?item=booksid=35557
個中一些細節,例如他到底是馬上回答,還是想了一會再回答。時過境遷,當事人記憶有出入,也是正常的。
我的看法是:就是說過,也很正常。
其實關鍵是,怎麼樣理解他說的話的意思。
就象許多人叫喊他還感謝日本人。問題是,他這樣的幽默,本來熟讀領袖講話的人,應該早有體會。他還感謝過許多大反派呢,例如多次感謝過常凱申。你以為你感謝的那個意思?
對領袖的講話的理解,和對任何文章、講話的理解一樣,要考慮具體的時空。
1、當時所有的人,其實都知道,這問題是「大膽」的
周海嬰2001年9月出版的《魯迅與我七十年》,書中是這樣描述的:
羅稷南老先生抽個空隙,提出了一個大膽的設想疑問:
講話之後「羅稷南驚出了一身冷汗」。
當然,賀聖謨教授表示出了嚴重的不滿:羅稷南的性格,耿直倔強,與在座的人相
比,輩分高,資歷長。他若會「出冷汗」就不會問這個問題;他敢於問這個問題,他就決不會「出冷汗」。那是一種「情景想像」了。」
即便這樣說,賀教授也絕對認為這是個夠膽的問題。
「當事人」黃宗英回憶文章一出,為此事可信增加了很大分量。她說:
我的心猛地一激靈,啊,若閃電馳過,空氣頓時也彷彿凝固了。這問題,文藝人二三知己談心時早就悄悄嘀咕過,可又有哪個人敢公開提出?還敢當著面在節骨眼上提出?
黃聽完之後,是什麼感覺:
不發脾氣的脾氣 真彷彿巨雷就在眼前炸裂
疲憊得幾乎暈厥
2、當時是什麼環境?
黃的文章已經說了。
3、他怎麼不知道你問的什麼意思?
你罵他秦始皇,他根本不反駁,乾脆說他比秦始皇還秦始皇!
你跟他說魯迅怎麼怎麼,想挑釁還是想為難?你那點小心思,他人堆里出來的人,不看都明白,他乾脆告訴你魯迅也得關起來!
而且確實就起到了效果!
懂了不?
毛的意思顯而易見:要麼關在(修養、閻王們的)牢里繼續寫,要麼是識(新貴同流合污假裝糊塗的)大體不做聲。毛覺得迅爺會(像自己發動文化大革命一樣)繼續寫。
前者下場就是魏巍,後者是吳冷西之流
我給你說啊,那麼多文人,你猜為什麼選魯迅這麼說,因為魯迅在建國前就死了,而且是36年10月,共軍剛剛長征完,魯迅和共產黨的接觸也不是那麼的多。
你想啊,要是選個建國後還活著的文人,很容易就被證反了。所以咯,找個死人,編個莫須有的故事,拿一件沒有發生的事情去抹黑共產黨,最後你還覺得毛主席不好,欸,講道理,毛主席干過這事?
退一萬步講,毛主席對這些文人的處理方法,也就是寫文章打筆仗,批鬥一下,最多也就下鄉勞動改造嘛。何況,像魯迅這樣牛逼的人物,本身就跟那些腐朽的臭老九不同,就算是歌頌,那也是魯迅先生出自真心的歌頌,就算是批評社會,講道理,毛主席自己批評建國後的社會批評的少了?那些臭老九在建國後寫的反動文章寫的少了?也沒見把他們關起來啊。
關牢里?殺掉?寫歌頌文章?拜託,這是蔣中正才會幹的事情。
考證這個沒有什麼意義,即使是真的,很可能也就是閑聊而已,傳播時不一定變化過多少了。
這句話的真偽,其實也沒什麼意義。看看和魯迅類似的那幫文人下場如何就知道了所以題干里這是黃宗英說的周海嬰寫的羅稷南問毛澤東答的對魯迅點評的一句話?
我看到曾經出席該場合的人寫的文章記述過毛的講話,他曾擔心記錯了,還找了幾個也出席該場合的人幫助回憶,最後確認,毛真的說過這樣的話。在沒有錄音、沒有現場記錄這樣的實物證據條件下,幾個當事人的回憶一致性有很大的證據效力
考證這句話是否真實可能很困難,不過要了解毛對知識分子的態度,特別是建國後對知識分子的態度應該不難,可以從一些歷史事件中分析出來。從其他知識分子的經歷,我們自己也可以推測出魯迅或者類似魯迅的文人在建國後會有怎樣的經歷。這樣,毛是否說過這句話也變得不那麼重要了吧。
毛的這段話有當時在場的趙丹夫人黃宗英的文章為證,其在南方周末上的文章。南方周末――[往事]我親聆毛澤東與羅稷南對話
且有現場照片證明毛曾和上海文藝界有茶話會,趙丹也確實在場。
看了答題,基本就是毛黑與毛粉兒之間的爭論。
周海嬰的出處是聽人轉述羅稷南的話,而羅稷南是單獨與毛的對談,沒其他人在場。
這就是死無對證的公案。
但這裡有些基本的邏輯
1、1957年的羅稷南確實與毛見過面。但毛對他只是認識而已,他有沒有可能找到機會與毛單獨對談?
2、1957年羅稷南被化為右派,後來被毛強行參入給免了,等於是保護了羅稷南。那麼在當時的情況下,羅稷南得是傻逼到什麼程度,敢跟毛主席問這樣的話(這不是直率,這是愚蠢)?自己的事兒都兜不住還有閑情問死了的魯迅?跟毛那麼寶貴的見面機會居然問這麼無聊同時又讓主席難堪的問題?
3、如果這世上真有傻逼當面問這個問題,毛會作這麼真誠地回答?有哪個君王肯在大臣面前承認自己是老虎?
其實不需要考證,用正常的邏輯就能推斷這個段子是不真實的。
這基本就是一些酸氣文人臆想出來的段子,如果周海嬰真的信了,那隻能說魯迅生了個傻兒子。
但這個段子基本上在揭示了一個真理,只不過是用謊言揭示的。
魯迅去世前,是左翼青年們的精神領袖,而當時的那些左翼青年後來都成了我黨文化陣營的主力。
但魯迅自己卻非常謹慎,並沒有要加入共產黨以實踐革命的意思。說到底魯迅還是文人,不是革命者。
革命者和文人有區別。
魯迅兄弟在日本留學的時候,跟陶成章交好,陶成章也是紹興人。
陶成章是個牛人,真正的革命者,真正的理想家,比毛還多了一份霸氣。如果不是得罪陳其美被蔣介石暗殺,後來中國歷史的走向會不同。
當時日本留學的這幫人都把陶成章取了個綽號:煥皇帝。陶成章字煥卿。陶成章經常遊說大家從事革命,理想是要讓所有的中國人民吃上飯,為此多方奔走。
魯迅當時跟人說,這個煥皇帝要是將來造反成功,我們這幫老朋友都難以倖免。
他當時把陶成章當成了朱太祖,可惜煥卿壯志未酬身先死,最後的太祖姓毛。
魯迅看得最清楚。
現在看來,惡劣的北洋政府是近幾百年來輿論最自由最寬鬆的時候。
那時候中國文壇最熱鬧,搞五四運動,各種新思潮,各種主義,各種派別,各種論戰……
一邊拿著高工資,一邊受著年輕粉絲們的追捧,儼然身負強國富民、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重任。
其實屁用都沒有。
筆杆子永遠不可能成為匕首投向敵人的心臟,這是物理學常識。
與這些窩囊文人相反的是煥皇帝和毛太祖們。他們是以更有效的實際行動來展抱負,不可否認每一次革命裡面都充斥著投機者,但能堅持走下去,那主體還是一幫理想家,他們本身的故事足夠感人,足夠有魅力,才會有那麼多人甘於跟從他們拋頭顱灑熱血。堅信自己從事的事業是最高尚的,哪怕獻出自己的幸福和生命在所不惜。
但有些時候,這些真正的革命者理想家,同時也是權術家、陰謀家、劊子手、獨裁者……
但也正是這些人在推動中國的歷史。你永遠不能否認有一大群理想家真正地為了這個土地上的人們生活的更幸福,而甘於獻出自己的生命。
這一點,主流的文人集團是做不到的。
但基本上很多話語權卻一直掌握在文人集團里。雖然有時候他們說話並不是那麼方便。
答主不是毛粉,亦不是毛黑。
對毛思想以及毛本人的認識,不做過多評論,任何定性都不公正。
但毛是個理想家,這個是可以確認的。他從事革命,造反,建國,獨裁,文革,無不反映了他理想主義者的氣質,他要努力建立一個公平公正的社會。
他明明看不上過去的那些封建帝王們,但最後卻走上了一條跟他們幾乎相似的路。
因為他的理想是違反規律的。
真正的理想家都不可能實現理想,能實現理想的都不是真正的理想家。
現在地球越來越像一個村子,沒有國家會威脅到中國,我們根本也不需要搞一堆假想敵出來,國家之間的主題是貿易,而非戰爭,中國在文化上也越來越自信,那個危機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所以,今天我們看到魯迅的文字,他的大部分論戰文章幾乎毫無價值,引不起讀者的興趣,能夠作為經典保存下來的是諸如《社戲》《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
所以你覺得《毛澤東選集》到底還有多大價值??
因為說魯迅,最後補一句
魯迅被封神不是建國後的事兒。他死前就被左翼青年封神,有大量信徒。
當時他的弟弟周作人說,不應該把魯迅當神,他就是人。
數十年後,這一段又重演了。魯迅被封神,又要被拉下。
有時候,雖然文人們沒什麼實際作用,但在民族危難之際,正直的文人能給年輕人指引方向,在和平時代,飽學的文人則是我們的精神需求,會開放我們的思想,教會我們獨立思考的能力,去追求這個世界的真相。
革命成功了,會學曹操的管理手段,如果是提建設性意見的,可以考慮,如果是真唱反調的,必抓必殺!
大概只有真理部知道了
老毛說的當然是真話,他不屑於在這個問題上說謊的,而且革命已經成功,不再需要籠絡文人了。
老毛要把中國建設成為他心目中的樣子,誰擋路就和誰鬥爭,這就是他與天斗,與地斗和與人斗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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