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理解《霍亂時期的愛情》結尾處的一句話,「原來是生命,而非死亡,才是沒有止境的」?
卡彭鐵爾的《時間之戰》里有一篇小說《溯源之旅》,講一個將死的老頭經歷了時間倒流,從老頭變回少年和嬰兒的故事。小說的結尾這樣寫:「有人想起一樁模糊的舊事,有位卡普亞尼亞家族的侯爵夫人,在一個五月的下午,淹死在阿爾梅達河邊的海芋叢里。但沒有人在意這事,太陽東升西落,時間按順時針流淌,歲月因懶散而延長。這才是導致死亡的原因。」
我是讀到這篇小說才明白《霍亂時期的愛情》到底在說什麼的。
人大多數是比起過去更關心未來的,他們關心明天的飯,尋找人生的歸宿,他們的幸福建立在未來。他們為未來做好準備,然後期待幸福的降臨。對他們來說,自己的存在是建立在未來的。然而,生活通常和期待的不一樣,真正造訪的是庸常的生活,而生活就帶來了死亡。費爾明娜和醫生就是這種人。
阿里薩卻是另一種,他不會把自己的存在建立在未來上,決定他所有行動的是過去。因為過去跟費爾明娜邂逅,所以他可以用一輩子等待,當他當上老闆的時候,他心裡只想著過去碰過的女人。他不會試圖掌握自己的未來,只會等待。對於命運,「他沒有區別對待,而是哪本來了,就讀哪本,彷彿命中注定一般。」正是這種性格才讓他可以等待一輩子。對他來說,未來不意味著自我的成就,而意味著生命的延伸。
《霍亂時期的愛情》講的就是生命征服死亡的故事,在死亡面前,我們試圖成就自己,向未來祈求理想,未來卻帶給我們死亡;可是在生命面前,未來意味著生命的增長,不期待明天,就像掛著霍亂旗的船一樣把將來交給命運,生命因此永無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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