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有腦洞,文筆不足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


空有腦洞的原因,往往是平時積累的辭彙和表達太少。

這隻能靠多看、多記,其實這不光影響到寫作,一個人要成功,往往也要有相當的辭彙量。

這個辭彙量,不是指英語的辭彙量,而是指你整個的辭彙量。

辭彙量指你能用來描述客觀事物,抽象事物時,或者你用來闡述一個過程時所能動用的所有的辭彙,不限語種。

有則新聞,說調查結果顯示:美國的中高層管理人員都要比下屬掌握的辭彙量要大。這個介紹僅僅是個實證的說明,我不記得是不是闡述過理由。然而,我現在之所以堅信這一點,是因為,我堅信語言是一個人思維的載體。

不知道大家平時思考問題的時候,是怎麼進行的,有沒有試過注意一下自己的腦子裡面在想什麼,怎麼想的。如果仔細注意的話,會發現似乎是在進行著一種自己跟自己說話的行為,誘導著自己的想法。比如,要證明一個邏輯命題,腦子裡大概會如下默念:「這個蘊含式不是那麼好證明的,一般方法應該是找到一個中間點,然後用傳遞公理……」人的思考是以一種語言為載體的。不可能憑空的思考點什麼。

當然,並非沒有語言,人就不能思考。很難證明嬰兒能思考,或者不能思考。但是,嬰兒能夠學會語言,這是很容易證明的事情。語言極大程度拓展了人的思維能力。

沒有語言,大概可以進行一種類似於經驗式的,具體事物的思考。但是肯定不能進行推理式的抽象概念的思考。因為這些東西都是用語言和符號為載體的東西。不可能在沒有語言的環境下存在。

既然語言是進行抽象思維的必要載體,那麼辭彙量就你腦子裡能動用的一切的抽象的,更為重要的是抽象的概念。這些東西在協助你的思考。辭彙量越大,你腦子裡抽象的事物,概念就越多,而且更為重要的,那些東西在你腦子裡的概念就越加的精確。精確的思考客體,好比是上好的原材料,精當的推理過程,好比是先進並精確的流水線,自然產生了高檔的產品,就是你的思維結果。這種高檔品必然能夠成就你的成功之路。

這個事情大概大家覺得不以為然,而我覺得這是量變到質變的必然。如果你學過系統理論,就會知道誤差的概念。一個小的誤差在系統中傳遞,每個環節還要附加額外的誤差,這樣一來到後來就出現了不可思議的誤差。

小的辭彙量,就好比是並不是很好的原料,在一個不怎麼精準的流水線上,生產出了一些偏差較大的零件。一次兩次,可能沒有什麼關係。但是十次,百次,千次的累積,就很難說了。因為我的思考不是一次性的間歇性的活動。二是連續的,長期的,甚至是遞進式的。那就更加可怕,因為你如果每個環節都比別人多一些偏差,那麼最終的結果你和人家差上一半,都不是很稀奇的事情,因為這些偏差在傳遞過程中會放大。

比如吃和喝,是兩個動作,而且有著很明顯的區別。但是上海話里只有吃,沒有喝。這就是一種不精當性。這一個動詞被映射到了兩個動作上。

比如吃水果。你處理一個水果能用出來多少動詞?想想看。削蘋果,剝桔子,開西瓜,扒香蕉,殺橙子。

還有一些動詞,覺得大家大概不是很熟悉。掰,擰,夯,揍,趕,貼,甩,蹭,搓,掃……可能有些是你常用的動詞,但是好好想一想,有沒有可能用在其它的地方,能比你原來使用的動詞更加精當的。

文章要寫得清楚明白,辭彙量恐怕是基礎中的基礎。

但需要補充的是——辭藻掌握太多,有時候也有副作用。

詩歌、小說,當然不能「太白」;有人喜歡實驗,玩文字遊戲,後現代、超現實,也無可厚非。偶爾讀讀,也是一種樂趣。現在撇開這些,單論一般的文章,或者說,普通的散文。在這個範圍里,清楚明白,讓人看得懂,恐怕應該說是對文章的起碼的要求。

說是起碼的要求,並不意味著就很容易做到。實際上,這也是一個很高的要求。說一個大家都熟悉的故事。

宋仁宗嘉佑二年,二十二歲的蘇軾應禮部進士考試,以一份清楚明白的答卷得到主考官歐陽修的青睞。《宋史》卷三三八《蘇軾傳》載:

嘉佑二年,試禮部。方時文磔裂詭異之弊盛,主司歐陽修思有以救之,得軾刑賞忠厚論,驚喜,欲擢冠多士,猶疑其客曾鞏所為,但置第二。復以春秋對義居第一,殿試中乙科。後以書見修,修語梅聖俞曰:吾當避此人出一頭地。

當時的文風,正是「求深者或至於迂,務奇者怪僻而不可讀」(蘇軾《謝歐陽內翰書》)。歐陽修對此也是深惡痛絕的,所以想通過對考生的選拔來扭轉風氣。他這樣作,惹來很多人的攻擊。《續資治通鑒長編》卷一八五載:

仁宗嘉佑二年。春正月癸未,翰林學士歐陽修權知貢舉。先是,進士益相習為奇僻,鉤章棘句,浸失渾淳,修深疾之,遂痛加裁抑,仍嚴禁挾書者。及試榜出,時所推譽,皆不在選。囂薄之士,候修晨朝,群聚詆斥之,至街司邏吏不能止。或為《祭歐陽修文》投其家,卒不能求其主名置於法。然文體自是亦稍變。

可見,那時候的讀書人,也是很會鬧事的,考官不錄他,就糾集起來,埋伏在他大清早上朝必經的路上,等他一到,便拉住馬頭不準走路,指著鼻子罵娘,治安警察也拿他們沒辦法。歐陽修還活得好好的,他們就為他寫好了悼詞,咒他早死,還貼到家裡去了。誰幹的也查不出來,只好不了了之。堂堂一個國家考試委員會的主任,竟給一幫潑皮似的傢伙鬧得灰頭土臉。

不過,正如史書所言,歐陽修的努力,還是有成效的:「場屋之習,從是亦變」。而文章至於蘇東坡,就完全是一派自然清醇、毫無掛礙、明白如鏡的氣象了。

蘇軾自己對此也是很得意的。他曾經對人說:「某平生無快意事,惟作文章,意之所到,則筆力曲折,無不盡意。」(《春渚記聞》卷六《東坡事實》)。

怎樣才能做到「意之所到,無不盡意」呢?他在《與謝民師推官書》中作了精彩的闡述。謝是蘇軾遭貶後交的朋友。東坡受黜後,故舊多避之不及,謝則反其道而行之。蘇軾對此始存疑惑,終懷感激,因此在答書中首先說了這一層。接下去,他開始講什麼樣的文章是好文章:

大略如行雲流水,初無定質,行於所當行,止於所不可不止。文理自然,姿態橫生。

然後講為什麼是這樣:

子曰:言之不文,行之不遠。又曰:辭達而已矣。

這裡就提出了問題:既然說辭達而已,那麼,話只要說得別人能聽懂,文章寫得別人能看懂就成了,為什麼又說言之不文,行之不遠呢?

蘇軾的回答是:

言止於達意,即疑若不文,是大不然。求物之妙,如繫風捕影。能使是物瞭然於心者,蓋千萬人而不一遇也,而況能使瞭然於口與手者乎?是之謂辭達。辭至於能達,則不可勝用矣!

這樣一來,「辭達」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了:要「求物之妙」,使之「瞭然於心」,又「瞭然於口與手」,前者要求有細緻入微的觀察、縝密清晰的思維,後者則需要他所說的「筆力曲折」,也即孔子說的「文」。這才是所謂的「辭達」,文章能「達」到這個程度,「則不可勝用矣」。

能做到「瞭然於心」的,已是「千萬人而不一遇」,進一步能夠「瞭然於口與手者」,幾稀矣!所以,按照坡公的標準,「辭達」,就已經不是起碼的要求了,而可以說是為文的最高境界。

立下了這個原則,他又舉揚雄、屈原、賈誼為例子。揚雄本來喜歡作賦,後來很後悔,覺得那是「雕蟲小技」,對其他寫賦的人也看不起了。那麼他的文章是不是清楚明白呢?並不。他寫的《太玄經》、《揚子法言》還是難讀。但王安石、曾鞏等人,就很推崇揚雄。王安石說過:「孟子後,能言大人而不放於老、庄者,揚子是也」,說得好象揚雄跟孟子是一個檔次了。曾鞏也說:「鞏自度學每有所進,則於雄書每有所得」,簡直就是拿看不看得懂揚雄的書當作自己的學問有沒有長進的試金石了。蘇軾對這種態度很不滿,對揚雄給予了很尖刻的批評:

好為艱深之詞,以文淺易之說。若正言之,則人人知之矣。此正所謂雕蟲篆刻者也。其太玄、法言皆是類也,而獨悔於賦,何哉?終身雕蟲,而獨變其音節,可乎?屈原作離騷經,蓋風雅之再變者,雖與日月爭光可也。可以其似賦而謂之雕蟲乎?使賈誼見孔子,升堂有餘矣,而乃以賦鄙之,至與司馬相如同科。雄之陋,如此比者甚眾。

在蘇軾看來,是不是寫賦,並不重要。揚雄不寫賦了,還不是一樣的「終身雕蟲」;離騷似賦,卻一點也沒有「雕蟲」之氣。知見淺薄糊塗卻又好為艱深之辭,不管用什麼體裁,都做不到「辭達」;文質相稱,文理自然,則形式雖異,而其曉暢如一,所謂如「萬斛泉源,不擇地皆可出」也。

專業辭彙掌握太多,容易寫出晦澀之文,大概並不很冤枉。想真正做到表達完整,讀者又容易理解,需要功力。

由表達不出,到表達過度,再到「瞭然於心」、「瞭然於口與手」,恐怕只能靠長年的慢慢練習、積累和調整,急也急不來。


寫作時覺得自己簡直是趙日天,寫完後發現自己不過是王小狗。


我不知怎樣描繪我看到這個問題時的心理過程。。

然後只能憋出這麼兩句。。


腦中有一個世界,但我表達的時候別人根本感覺不到。


寫了一萬字背景設定,然後沒了。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劍四顧心茫然。


草稿太多,經常冒出新的念頭,洋洋洒洒寫了幾百至幾千字,留下了一個又一個草稿,也沒有時間再去管了。

不怕無聊,別人永遠不知道發獃的我,思維跳動的有多麼歡快,構思,聯想,發散,跳躍,故事就出來了,比看電影還刺激有木有!

然後爽了也不會記下來,因為在腦里的時候,故事只有大致的輪廓,沒有細節,但一旦要描寫出來,這些細節就是必不可少的關鍵了,否則是無法給人看的。

因為看得多了,要求也變的很高,很難容忍設定上的硬傷、邏輯上的混亂、前後文的矛盾、解釋上的牽強、情節上的老套。對自己更是如此,不想有任何的謬誤,不想用敷衍的態度,也不想去沿別人的舊路,所以寫的東西往往過不了自己這一關。

越發地明白,看是一回事,想是一回事,寫則是另一回事,別人寫的故事,就算你看再多遍,能完全地理解,也不代表你就能寫出同水平的,中間往往差了十萬八千里。

也知道要多看書,多記憶,多分析,多練筆,可臣妾做不到啊~


於是只能自己意淫,無法與他人分享


就像你有一個很好很好的故事想和別人分享,然後你突然發現你是一個啞巴(╯°□°)╯︵ ┻━┻


寫的時候腦內驚天動地,寫著第一章已經想到了第十章的內容,寫完一看狗屁不通,想到的都沒寫上還有語法錯誤⊙_⊙


劉慈欣…


謝邀,我沒有過感到自己沒有文筆的時候。


做了一個特牛逼的夢……
想寫成一個10W字左右的故事……
後來寫了400字……
全文完……


這對我來說其實是一個挺有意思的問題。

從一兩年以前吧,我一直有一個腦洞,廢土世界的腦洞,部分人類黑化,靠食人為生,另一部分人類依靠殘留的科技建造了地上世界,繼續活著並繼續污染地球。

接著我開始第一次具象化這個腦洞,名字叫做《樹國記》,在寫了一堆之後擱筆寫不下去了,原因我自己不大清楚。

後來我又一次調整了這個腦洞,我將樹國名字改為「赤岸」,將原來城破以後女主出逃成為荒野加冕的王者的故事,改為從人類殘留科技建造的世界「赤岸」逃離,進入黑化人世界去拯救眾生的女神的故事,我給這個故事起了一個名字叫《尋找韋斯特》,故事大綱,人物名字,情節設置,甚至連每個章節的名字都想好了,寫了幾篇,寫不下去擱筆。

再後來我有一次修改了這個腦洞,把樹國、赤岸這個虛擬的名字移植到真實世界,而黑化的世界是我們的世界的倒影,女主成為活生生的現代人,追劇用淘寶的宅女屬性,原本的護士工作因為黑化人的追殺而丟了,她成為一個攝影師,開始用超能力進入黑化世界來影響我們的世界,並開始認識何謂真實……這次我給這個小說起的名字叫《滿月之地》

嗯,如你所料,擱筆,寫不下去。

我反思了一下……

原因有幾點
1.急於講故事,講情懷,講世界觀,忽略了人物,而人物才是串聯故事的靈魂;
2.急於求成,這種故事一般沒有幾十萬字下不來,一旦開始寫就不能停滯,必須快速寫下去才能成型,回頭再改,而我斷斷續續的寫,必然導致不流暢,然後沒信心,自我厭惡,最後擱筆……
3.功力不夠,不知道怎麼抓讀者。自己寫一個沒人看的故事自然漸漸寫不下去,沒有以哄讀者為目的來寫的長篇小說,除非是大師,否則是連自己也看不下去的。

怎麼辦呢?這個問題我接下來準備這麼解決。
1.不想,就寫;
平常我會花不少時間在腦子裡構思這個故事,但以後我會養成一個習慣,一想就寫,不必局限於是章回體,還是故事整體結構,想到大綱寫大綱,想到科技就寫科技,想到哲學就寫哲學,想到一個冒險就寫一個冒險。
2.每天安排固定的時間來寫,形成規律
3.先豐滿人物性格

好了,希望對你有幫助~~~


點子冒出來時,覺得這個情節簡直可以寫個奧斯卡級的劇本;

背景設定寫出來時,感覺這玩意兒寫出來之後發表,必定是前輩見了驚呼「此子必成大器」、同輩見了哭爹喊娘紛紛告老還鄉;

廢了10086個開頭之後,覺得這玩意寫出來以後估計能在一二線雜誌上賺點稿費;

磕磕絆絆寫到一半,默默告訴自己,多寫多練,將來一定能寫出好文章;

經歷八十一難,終於寫完了時……

我還是去打dota吧……


給你慾望卻不給你才華。


腦袋面面俱到,下筆舉步維艱


大概是一種出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的壯志未酬之感吧。


憋死


所謂的空有腦洞,文筆不足,其實更多的可能是腦洞並不夠大
準確的說就是構思並不完善
文筆這東西,說實話僅僅是要流暢表達並不難
有時候我們忙於東改西改的時候,總是好像是在推辭說我文筆太差,所以先改好這部分才能考慮接下來的內容
而實際上你的潛意識裡明白得很,你根本就沒想好接下來應該寫什麼
如果你有一種衝動,就是要趕緊把想到的寫下來,那你才根本不會管自己的文筆是怎麼樣的?哪怕從客觀角度看只是一坨屎,但在寫出那句話的時候你肯定會想,老子真TM有才,居然能寫出這麼完美的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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