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行》里桐原亮司是否喜歡過典子?
昨天剛看完白夜行,和別人注重雪穗和亮司不同,我對亮司和典子更加感興趣,以下包含一個小女生懷揣偏見的無腦意淫,先說結論:亮司和典子遠稱不上愛,是在通向愛的方向上邁了一小步的戛然而止。
我一直認為人的感情不是語言能夠總結的,就像亮司和雪穗一樣,在這個故事裡,糾結亮司和雪穗是不是愛情實在是沒有意義,你可以說是,因為他們在某些方面上是彼此的特例,也可以說不是,因為這個感情太過於扭曲,沒有佔有慾和期望和一丁點美好,在我的理解里,亮司對雪穗一開始是愧疚,而後是習慣,愛情?這不是他們聯繫的重點。
全文對於亮司情感流露的部分少之又少,成年後亮司和雪穗的地下交往也非常隱晦稀少。但在我看來,亮司從來沒有考慮過離開雪穗,他不是不想考慮,而是不知道還能考慮,在他那裡,他的一生已經完全和雪穗綁在一起了,說是絕望也不算,因為他壓根沒想過逃離,所以我說這是一個習慣。
典子這個角色對於亮司來說,是他僅有的真正讓讀者看到一點感情流露的地方,他利用典子,給了她肉體上的快感,對於亮司來說,他好像幾乎沒有性需求,所以「每一場性愛都以典子的高潮結束」,這是亮司給的報償,他在這段邂逅里表現出好幾次驚詫的反應,雖然接近典子本來只是為了達到目的的計劃,但我還是願意把那些驚詫解讀成他的真實反應,他認真地審視這個其貌不揚,其智不彰,還帶著點他評價那個幫男朋友做假賬的奈美江說過的「傻」的女人,但是他沒有像那個男人一樣把女人的感情肆意利用,而是選擇報償她,相當於——至少他有意為之——等價交換,但在這之前和之後,亮司和雪穗做的事情都是如此駭人聽聞,自私而縝密,所以也是因為典子,我認為亮司和雪穗是不一樣的,亮司感受得到典子的感情,並且有意或者無意(總之他這麼做了)去尊重了。
亮司在典子那裡一直維持著一個並不是刻意偽裝,他也還算自然的形象,而且直到最後典子都不願意相信他是壞人,這裡面有女人對在意的男人的感性認識在,但是縱觀他們有交集的短暫時間,亮司的確沒有對典子做除了隱瞞之外的事情,甚至也沒有拿醫院的氰化鉀去連累典子,相反,這個男人對於典子來講是非常溫柔的,亮司沒有在典子面前掩飾什麼,所以典子才會這麼不安又顫巍巍地期望吧。
與典子外露的在乎相比,亮司回應的似乎就只有典子發現他晚泄後用手口也出不來非常懊喪時的那一摸頭,這個情節非常重要,因為這超越了亮司用性交跟她交換的範疇,而是主動讓她嘗試了,儘管結果不美好,但是這應該是全書里我唯一看見「溫柔」這個形容詞用在亮司身上,上一次描寫這個,還是他對那個嫖男高中生半路逃跑的女人,非常粗暴地諷刺說「你能讓它射嗎」,這一次明顯不同,我可以說這一次亮司內心是有猶豫的,在發現不行後,他也是安撫了典子,說了句比較的話,只能被雪穗弄出來,這真的就是愛情嗎?我的理解只是他內心深處只有對和他知根知底綁的牢牢的雪穗,在兩人有利益需求(藏匿屍體)的情況下弄出來,他潛意識在拒絕對典子產生額外的感情,所以癥狀也無法緩和,而這個行為,在我看來是對典子的保護。
但是感情是不能夠被克制的,至少亮司是沒有這個本領,因為他一生中需要處理感情的情況實在少(全書也就只有典子這一次),所以他對典子的感情遠沒有達到愛的程度,只能說是「在乎」。
看完書後,我一直在思考典子這個角色的意義,如果只是做亮司計劃的一環,大可不必去設計這麼一個平凡又懷揣著一顆對愛情如此依賴的女性角色,典子曾經被有婦之夫騙得徹底,但依然願意接納一個外來的,一問三不知的問題人物,她身上有著一種和奈美江差不多的理想主義,或者解讀成女人在情感上的特別吧(懦弱也是一種強大)。亮司嘲笑過奈美江,也相似地設計和典子的交往,但典子並沒有淪落到奈美江的處境——亮司心裡是有溫暖的地方的。
喜歡雪穗的朋友很奇怪我為什麼這麼在意典子和亮司,到了摳字眼或許在過度解讀的程度,我畢竟只是一個重點在情感救贖上的小女生眼界而已,當我看見亮司的溫柔的時候,我就在腦內不停地想改造他的結局,典子就是唯一可能動搖他的一環。
書的名字叫做白夜行,雪穗在白夜裡行走,雪穗世界裡的代替太陽的光不是亮司,而是她自己,因為她最後選擇犧牲了亮司,恐懼黑暗的人,是不會犧牲光的,蝦虎魚沒有愛上槍蝦。
亮司設計自己走向典子,走了計劃內的步數,然後停步,在行走的過程中,他有一瞬間的猶豫,這個方向是不是就是白晝的方向?
這個猶豫,就用光典子存在和努力的全部氣力了。個人想法,桐原亮司並不是一個冷酷到底的惡魔(並不是來洗白的),這一點從亮對友彥的態度中可以窺見(比如新年祝福,最後那個遊戲不讓他插手)。當然一開始亮就是看中典子的身份才接近她,接近的目的也是利用她,但是這一點和亮對典子有一點喜歡並不矛盾。很顯然小說中的典子非常喜歡亮,典子是一個善良的女子,她對亮的好難道亮對此一點都不動容?亮帶典子去了大阪便是證明。
當然這樣的感情與亮對雪穗相比微不足道,但是微弱不能說沒有。
誠實地回答,亮司肯定會說自己喜歡過。因為他太需要溫暖了,沒人會拒絕單純的溫暖。但亮對雪是愛啊,相比起來他對甸子的喜歡根本不值一提
就像姐姐與弟弟那種親人之間的溫馨的愛。從利用到感激與理解。雖然只能匆匆落幕。滄海成荒野,真情永不滅。只是因為西本雪穗與桐原亮司太過隱晦與苦澀。而典子就像一抹橘黃色的光束一樣照亮桐原亮司。也是一種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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