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自己寫的話劇公演是一種怎樣的體驗?


寫的時候,自己總試著代入不同的角色,揣摩某句台詞從這個角色口中說出來該是什麼感覺。但演的時候,聽見自己筆下的一字一句被台上另外一個活生生的人說出來,那是種很震撼的體驗。我最直接的感受是,我的字句活了,不再停留在紙上或我的想像里,而是被一個血肉之軀用他/她自己的聲音、語調、語速、口吻塑造出來了,在舞台上佔有了一點空間,哪怕只是極小的一點,哪怕像一個手勢一個舞步一樣轉瞬即逝。

另一個重要體會是,好像每一字每一句,在台上那個「永遠現在時」的空間里都長出了尖刺,直勾勾地對準坐在台下的我。我作為作者兼觀眾,那種感覺就像是一個人坐在審訊室里,台上正在發生的故事,正在被說出的台詞,就像一件件證物呈於眼前,它們都是我,以及全體劇組的創造。只不過這場審訊不以我或者任何人認罪而告終,它是一個開放的過程。燈亮散場的時候,沒有誰勝誰敗,誰對誰錯,只有那種細細觀察觀眾而帶來的平靜和謙卑。演出結束了,我的演出結束了,必定有不如意的地方,但是我可以說,我們所有人在寫,在導,在設計,在演的時候都給予了這場演出我們誠實的努力,通過我們的努力,我們給這些在座的人們帶來了一場體驗,一場和其他人的交流,一次集體活動,我們的使命完成了。


生活比戲劇更加令人吃驚。

想寫這個答案是因為最近快要到一個對我很重要的日子,而這個日子便跟我寫的第一部話劇有關。

其他人我不清楚,作為一名業餘的編劇,寫劇本的時候很容易把自己帶入角色,每個角色的人物性格上似乎都會分出去自己的一部分特質,所以在看公演的時候會很強烈的感受到哪個演員最能演到你的心坎里。

我的第一部戲裡有個女性角色,戲份並不吃重,屬於是推動女主內心成長的輔助角色。但是演出那天這個角色的演員卻是最走近我心裡的。

她演的是一個表面上很熱血、天真又善良的女生,但是最近卻被男朋友甩,她不明白,她男朋友也沒講明白,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被拋棄。可說是不明白,她自己隱約也知道,正是自己這」天真熱血善良「讓她男朋友背負不起,因為她拒絕成長,拒絕外面真實的世界,她的男友自認自己沒辦法提供保護她一生不被外界打擾的溫房,因為壓力所以離開。

其實她什麼都懂,只是拒絕接受,因為拒絕,所以無力爭取更無力反抗。

姑娘把這個角色從天真無邪演到歇斯底里,尺度一分一毫拿捏的都很好,那是她第一次接觸舞台,我覺得她跟這個角色簡直就已經融為一體。

開頭講過,我寫作的時候容易把自己投射到角色身上,所以我看到她就彷彿看到那個拒絕前行在半路痛苦撒潑的自己,所以對這個演員姑娘格外憐惜。

不過我跟她的接觸機會不多,緣分本就應止在這戲落幕之時,但沒想到還有個後續。

半年後的一天,我從某棟建築物下走過,看到有警察緩緩的拉起了警戒線,我隱約看到牆下的草叢裡彷彿有件火紅色的外套,那時還沒有圍觀的人,我也就這樣路過。

過了半個鐘頭,我得知那個姑娘剛剛結束了自己的生命,穿著那件火紅色的外套。

當時的心情完全無法形容,不知道是悲傷還是震驚,亦或是遺憾。那段時間也是我人生十分艱辛的時期,自己一直處於一種低迷的情緒中無法自拔,那一瞬間,我不知道是筆下的那個角色離開了,還是那個演員離開了,亦或是曾經的那個自己離開了。混沌恍惚而不可知。

至於真正的原因,我不願去做過多的揣測。但她的出現與離開於我的確是有重要的意義,因此我想我會始終懷念她,祝她一切安好。


謝邀...覺得遺憾,熱烈地期待下一個。
看著自己的戲演出來,排練過程中若干沒有發現的問題在綵排場之後都浮出水面。演出的時候肯定是保證演得盡量不出差錯就好。但是由於此刻才看到的問題,對戲就存著好些遺憾……
每一個戲都是自己現階段的想法和局限性的全面呈現,所以看到自己局限的地方,會有些高興,如果這個戲做不了修改了,那麼下一個戲知道努力的地方在哪裡了。
所以看到自己的戲公演,其實是認識自己,並知道未來自己在哪裡的時刻。挺美好的,


昨天,2015年4月26日,人生中第一個商演話劇落下了帷幕。
一共八場,看了八次。每每到最後的高潮部分,熱淚盈眶。
為劇中的人物,也為自己。
坐在劇場,手拿鋼筆,忐忑不安。
下一句就是笑點了,不知反應會如何。
觀眾爆笑。心頭舒了口氣,畫下一筆筆「正」字。
只有零碎的笑聲,或者全場無反應。心頭一緊,在劇本做個標誌,也許是演員的節奏問題。也許是台詞問題。
開始的爆笑過度到中間,情節少,台詞多,導演的調度有些許單一。五六十歲的觀眾會零散地走幾個,八場,或多或少都會在那裡走幾個人。那是種失敗我知道。
反派上場了,真相揭開了,氣氛凝重了。偷偷掃一眼觀眾席,好在都聚精會神地看著。
有一場和導演爭執許久的群戲,是我執意要保留的。導演覺得「說理多,叨逼叨」,我覺得那是那個人物必須要的表達。戲中所有人因為自己的三觀衝突呈現一種「辯論」狀態,這是所謂的「大忌」。但我堅持留下了那一段。八場,觀眾有六場是自發鼓掌的。每逢到那裡,聽到如潮的掌聲。鼻子會有些發酸。
結尾,寫的時候自己讀過很多次,把自己感動的一塌糊塗。演出的時候配著音樂音效,演員的表演,現場的氛圍,更是每一次都讓我熱淚盈眶。一般總計全場會笑130-150次左右。最後的結局周圍也總有啜泣聲。
演出結束,導演會上台和觀眾做演後談。會聽著他說」我創作這個人物的時候……「」我設計這個橋段的時候……「」我處理這裡的台詞的時候……「然後我會發現除了導演有意無意抹去,或者替代編劇這一角色,還有無論多痛哭流涕的觀眾,多誇讚這個劇的觀眾都未曾提到編劇。
我默默地坐在觀眾席,我想,我已經是人生贏家了。我只是個大四的學生,一切已經很圓滿了。
當導演說出「我終於想到要讓這個角色加入宗教的元素。」我還是難掩自己的失落,他似乎看到了我的失落,揚了揚手指說「哦,是我和她。」繼而轉到了別的話題。
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注意那個她是誰。她默默地離開觀眾席,趕最後一班公交回租的地方。

不管怎麼樣。這個在我心裡,也許青澀,但不是一個爛劇本。附上幾張劇照。


公演的話,只有一部。
《美食大王牌》黃齡與霍尊主演的。
然後去看演出的時候,全場只注意身邊的觀眾的反應,因為劇情太瞭然。
也會反覆去看宣傳冊上自己的名字!
還有,嗯,結束的時候

,主持人帶到感謝編劇金國棟的時候……
大家已經開始離場了只有我一個人在鼓掌。。


不敢去看。


我僅有的一張現場劇照。

多年以後,當衛公方站在北京人民藝術劇院的舞台上,面對自己面前黑壓壓一片掌聲雷動的觀眾的時候,他會想起自己第一部話劇公演時的場景。

衛公方的第一部作品名字叫做《黃金時代》,顧名思義,是根據一個叫王小波的人的同名小說改編的。據我所知,衛公方用了半年的時間重新把這個故事梳理改編,他自己製作了簡陋的舞美效果圖,為每一位出場的角色寫出了詳盡的性格分析和動作指導。還抽空找了不少的配樂——他之所以這麼做不完全是出於對那個叫王小波的人的崇敬,而更多在於那年,他也是二十一歲。眾所周知,二十一歲的年輕人的情懷大抵都是一樣的。

「我二十一歲生日的那一天,躺在清平山的山坡上,看著天色微微向晚,天空中還飄著懶洋洋的雲彩,一半兒沉沒在黑暗裡,另一半兒仍舊浮在陽光中。就是那一天,我二十一歲了,我想吃,想愛,還想在那一瞬間變成天上半明半暗的雲彩」


衛公方耗盡了半年的心力,完成了這部作品。那一瞬間他意識到,自己有可能做成了一件相當偉大的事情。不過這種心情他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起過,因為這部作品迄今為止帶給他的輝煌就只有那一晚——在冬日的南京,五台山下的先鋒書店。沒有任何門票費用,簡陋如廣場話劇一樣的場地,卻簇擁著數不清的觀眾。他們踮起腳尖,站到書架上,有的人甚至跑到了臨時的演員過道中觀看——那一晚,整個先鋒書店沉浸在一種沾染著悠揚的惆悵中,人們的臉上掛著變幻莫測的表情,沒有人交頭接耳,偌大的地下書店中只有演員們的表演的聲響。

衛公方說,在表演的時候,掌聲其實少得可憐,因為每一次的掌聲都會被新的情節而打斷。直到全劇結束,舞台周圍陷入了一種古怪的安靜,沒有人知道要說什麼,沒有人清楚自己到底想要說些什麼,衛公方說,當所有演員回到場上的時候,掌聲連同積蓄已久的激情終於像山洪一樣傾瀉而出。
據說,當時來了不少的專業老師,南大的老師來了,上戲的老師來了,南藝的老師也來了,這些衛公方都不太清楚,只是在這些老師散場後來找他交流的時候才知道這些事情。衛公方還說電視台的人也來了,不過因為自己還要演出最後一幕,所以就推掉的了採訪。他說自己並不後悔,因為《黃金時代》之所以能在這個奇妙的晚上獲得成功,絕非是他一個人的功勞,與其在採訪中夸夸其談,不如和劇社的夥伴們一起享受成功的喜悅——衛公方就是這麼想的。別人都說他是傻逼。衛公方轉過身,對著那些人——「哈!哈!哈!」

衛公方說《黃金時代》只是一個小小的開始,他要沿著那些偉大前輩的道路一直走下去,至死方休,他還說以前他走這條路的時候是孤身一人,後來人越聚越多,大家走在路上,肩並著肩,有說有笑,時間便變得飛快,後來不知道為什麼,那些人一個接著一個的離開他,有的人揮揮手告別,有的人連頭都沒有回——後來,衛公方又變成一個孤家寡人,就像一開始那樣,一個人在看不見盡頭的道路上踽踽獨行。衛公方說自己從寂寞中走出來,經歷了熱鬧,最後走向了孤獨。都是拜這部話劇所賜。直到若干年以後,他才會在某個夜晚不經意的把這些事情拿出來溫習,就像回到二十一歲那年的時光——

「直到後來,我才明白,人生就是一個緩慢受錘的過程,人一天天的衰老下去,慾望也一點點的消失,最後就變得像挨了錘的公牛一樣,可是我二十一歲的時候並沒有意識到這些,我以為自己會永遠的生猛下去,什麼,也錘不了我。」


不過衛公方還是沒有弄明白一件事情——他的黃金時代還遠遠沒有到來,他還有無數次的機會享受掌聲和歡呼,他還有無數次機會把理想變為現實,這些事情在《黃金時代》唯一一次公演後的若干年都會一一的發生

「再見了,王二」


「你好哇,衛公方」


第一次時自然緊張。
當你同時是編劇,製作和現場統籌時。
你會發現公演跟你之前幾十場在學校演出的經驗,都是不一樣的。
高額的票價,來自社會陌生的觀眾,以及你以為曾經跟你距離很遠的,如今居然上演你的戲的劇院。
但是結束後你又會發覺,跟以前的經歷又是一樣的。
你要做的,只是對得起劇場。


幾次的感覺是不一樣的。雖然都是在學校演,大武漢不具備出去的條件。。。。。。。。所以也沒心思混這個了
大一新生場是緊張,大二演劇社大戲的時候稍好一些。等大三大四就淡然很多了。
其實不僅哭會上癮,看觀眾哭也是會上癮的


會發現姜還是老的辣,導演厲害,能把劇本挖出更深節奏。


追光燈比平常更熱


大二嘔心瀝血寫的戲,都是自己一直想表達的東西自己先在學校里自編自導。第一次導戲,公演的時候發現自己沒有做好舞台處理,還是任性地用文學的方式表達;之後被扔到全市的大學生話劇節,不讓我導了。和導演溝通,爭論,改編。中間也哭過好幾次,就是不明白自己的作品為什麼要給別人導。最後在話劇中心演出看的感受是,那部在台上的戲不是百分之百都是我想表達的,但是一部非常好看,真正的話劇。看到最後我也哭了。自己的作品能有這樣的效果,犧牲也是值得的。當時演完,燈暗,布景上的熒光閃動,觀眾掌聲如鳴。那種快感,是我在此後的黑暗歲月里用來慰藉自己的支柱。


嗯,懷著一種好複雜的心情回答這道題。
問題是早就關注了的,跟自己約定,她公演後就要來填答案。
之所以叫作「她」,是因為對作品傾注了許多感情,捨不得以「它」相稱。
總有一種「她」身上流著我的血的感覺。
如果把我自己寫過的並排出來話劇視為孩子,那我目前為止已經有三個小孩了。
老大公演的時候在學校里,那時我自編自導,演出的時候我還要自己上去推景。
我永遠也不會知道坐在觀眾席的角度看他是一種怎樣的感受,他的生命太短暫了,只演了一場而已。
而我自己也無暇靜靜地欣賞整場演出,我只記得那次舞台事故不斷,二百多人的小劇場並沒有坐滿。
有次換景我還躲在景片後面沒有下場,燈就開了。我於是狼狽地抱頭鼠竄。

相比文風幼稚,甚至不能稱作完整的戲劇的的老大,老二則是我的心頭好。
可這一次,排他的導演,並不是我。
我還記得當時坐在台下時候的感覺。
混身冰涼地顫抖,如坐針氈,導演不懂我的作品,她把我最愛的孩子排成了垃圾。
我絲毫沒有誇張。
我那沒眼力見兒的導演系(不是他排的)男友不停地在我耳邊吐槽,我手指狠狠掐他的大腿,想把他掐啞。
當我得知這部戲只能演出一場的時候,大大鬆了一口氣。
別再讓我的孩子受委屈了,饒了觀眾饒了我吧,這是我唯一的感受。

老三現在正在公演,她在出生之前就已經註定是一部商業性質的話劇。
與其說這是一次藝術創作,不如說是我一人將整個團隊商討之後的創意通過我的文字和劇作技巧整理完成,我們的最高目的就是以商業利潤最大化為宗旨。
當然,一定要披上美麗的藝術外衣。
老三是最有前途,最光鮮亮麗的一個孩子。
我一次次無比虔誠地坐進劇場,默默地從開頭看到結尾。
這是一種神奇的感覺,演員在說每一句台詞的時候,當時在寫那句話時的感覺就會在腦海中浮現。
我甚至能想起來我寫這句話的時候,是個白天還是個夜晚,我是站著還是坐著,我是餓著還是飽著。
我聽見觀眾笑了,心裡會炸開一朵煙花。
有些笑點是演員排練出來的,甚至是臨場發揮出來的,我就像看見孩子學習成績提高一般跟觀眾們一起笑出聲音。
如果有觀眾在我身邊吐槽,我也會偷偷地想「那你不也照樣得看著」,觀眾也許永遠不會知道編劇就坐在他身邊。

老三的出生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她是一整個團隊的心血,有時候我會偷偷告誡自己,不要對還沒出生就已經註定要送人的孩子用情太深啊。

或許是因為她的肉身是由我經手一字一字碼下,或許是因為編劇一欄寫著我的名字,我像一個代孕母親一般,看著她出生,她成長,她公演,她獲得榮耀,她離我漸漸遠去。

我那樣由衷為她高興。
那樣不舍離別之期的到來。

看自己寫的話劇公演,是一種何其複雜的心情啊,尤其對於我們這般熱愛戲劇舞台的人來說。實在不是幾句話能夠說得清的。

希望我是一個多產的母親,或許再多生幾個,就不會這般不舍了吧。


真的是一種非常微妙的感覺?內心一邊不斷的咆哮著?不是啊?不是這樣的?表情和姿勢都不對啊!卻又時不時的覺得演員給予這些角色另一個層面的靈魂?當然了?公演之後的讚美和詆毀都是不可或缺的?這種時候?我一般都是呵呵帶過,?值得一提的是,當你聽到有人在討論你的話劇時,你突然意識到他和你的想法不謀而合時?那感覺真心爽爆了?


寫東西的時候,你是在塑造每一個角色的性格,撰寫他們的故事。
看演出的時候,是把角色塞進好的演員中,也是把一般的演員套在角色上。
整個劇中,即使沒有人比你更清楚所有情節,你依舊會滿懷期待他們的一舉一動,甚至是觀眾對於每一句你認為設計精妙的情節的反應。
上帝視角,無力操控局勢,但是恨不得把所有早已寫好的東西輸入到每位觀眾的腦子裡。
開始前緊張,結束後會覺得滿足感爆棚,完成的太過完滿會有丟丟空虛。
自己導演的一個舞台劇得到學校的金獎,從頭到尾我在後台都覺得這是綵排,不用上台其實相比演員輕鬆許多,畢竟我沒有打算因為演出而得到名利,但是真正有結果的時候,會覺得為這樣一個小故事裡的每一位演員感到欣慰。


上個學期曾經為學校的社團改編過一部戲劇作品。由於課程以及其他安排,幾乎沒有親自盯過排練。索性整個劇組在實力非凡的導演同學的帶領下全體十分給力。演出當天我坐在台下觀看,看著那些演員同學們在台上精彩的演出,他們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每一句台詞,每一處舞台布景的變化,每一處燈光的變化,每一處音效,每一處我絞盡腦汁想要安排完美的細節,我感到我和整個劇組在一起,我們一起努力把原本紙上的文字成現在舞台上。當我看到大屏幕上編劇寫著我的名字,更是感到不可名狀的激動與自豪。這就是我第一次撰寫舞台作品的經歷。現在想來,當時的情景還是歷歷在目。


就像是在網購的東西付錢後等待簽收一樣


和第一次做愛一般 緊張而刺激


多陪陪你 這是失敗了多少次 加油


感覺很丟臉。像脫了褲子給別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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