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評價張揚導演的電影《岡仁波齊》?
來看看觀察者網的一篇文章:
《當你感慨磕長頭的虔誠靈魂時,可曾想過他們身下的公路是誰修的? 》
原創 2017-07-11 強舸 觀察者網
文 觀察者網專欄作者 強舸
? 政治學博士,中央黨校副教授
電影《岡仁波齊》近期引起熱議,由於我的西藏背景,每每有類似的文藝作品上市,總會朋友主動與我交流觀影體會。但我最近忙於鑽研川普大帝和國企黨建,沒看過《崗仁波齊》,自然也不會有體會。不過,我看了電影的海報,倒是想到了這樣一個問題:
當你感慨磕長頭的虔誠靈魂時,可曾想過他們身下的公路是誰修的??
不論是在文藝作品,還是現實的藏區旅行中,我們都能看到,長頭都是在公路上磕的。那麼,公路是誰建的?
是在黨的領導下,幾十年由一代代的建設者建的,這包括最初的十八軍和西北野戰軍進藏部隊的戰士、包括建設時期的工程兵和各族工人,還包括今天來自西藏本地的以及四川、陝西、河南多地的民工、挖掘機、攪拌機和卡車個體經營戶和各類小型包工頭。
相比之下,公路的建設者們,無論是工程師、包工頭還是民工,都不如朝聖隊伍那麼有藝術氣息。我敬重磕長頭的人,能有毅力花很長時間做一件事的人都值得凈重。但我並不太關注這些,我更敬重的是建設者百折不撓的奮鬥和「為有犧牲多壯志,敢叫日月換新天」的偉大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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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膚淺或深邃的文藝青年喜歡將現代化和傳統對立起來,詬病西藏的發展讓西藏不再純潔,但事實上,朝聖之路並非來自傳統,而是改革開放後才有的產物。具體來說:
第一,在舊西藏,是不存在全程磕長頭到拉薩朝聖這種形式的。因為過去沒有公路,西藏複雜、險峻的地形,很多地方猴子四條腿過去都不容易,人磕頭就更做不到了。
第二,朝聖之路是存在的,但這在舊西藏是只有極少數貴族或英雄人物才能做到的。他們能做到,不等於普通藏族能做到。
當然,我提出上述觀點時,也常常遭到朋友反駁,包括藏族、漢族以及美利堅、法蘭西、德意志各外國民族。他們大多也都能列舉些各式各樣的證據,從歷史上的朝聖書籍等有一定根據的資料到「上次我在西藏玩的時候人家跟我說」等道聽途說的段子。
所以,我也想認真談談這個問題,從歷史資料和自然規律的角度來分析一下:為什麼普遍的朝聖之路在舊西藏不可行?
——人身依附與物資匱乏
朝聖首先要有人身自由,但是舊西藏實行的是莊園農奴制,農奴擅自離開莊園視作逃亡,換言之,占人口比例95%的農奴是不具有自己決定自己是否能去朝聖的權利的。並且,即使得到莊園主批准,絕大多數農奴也沒有可以支撐朝聖的物質基礎。
具體來說,第一,舊西藏莊園制實行的是烏拉差役制度,烏拉差役具有勞役地租特徵,它要求租種土地的農奴家庭必須派出一個或以上壯年男性勞動力全年在農奴主的莊園服役,相應的,農奴家庭擁有一定的份地,但這份份地就需要其他人來耕種,這意味著一個家庭至少要有兩個成年男性才能維持生計。因此,「不能分家」的現實需求孕育了「兄弟共妻」的婚姻制度。
在這種制度下,在莊園勞動的農奴肯定不能獲得朝聖的許可,而他在份地勞動的兄弟如果去朝聖了,全家老小都有餓死的危險。責任感決定了,一個男人不會丟下自己的家人,僅僅為了個人的靈魂的升華而去朝聖的。
第二,根本沒有足夠的物資。1951年,西藏人均糧食佔有量是135公斤,歷史時期的糧食產量數據也不可能比這高多少,尚大幅低於比人均200公斤的溫飽標準。
而歷史上的朝聖之路,最近的山南、日喀則核心區到拉薩也要走三個月到半年(路途遠,交通差,另外,做不到磕長頭,也至少要做到逢廟必拜,不然怎麼是朝聖,這也會耗費大量時間)。不算其他開銷,一個人至少需要100公斤口糧(長途跋涉消耗大),農奴家庭從哪裡積攢這些糧食?
另一方面,現在朝聖者普遍必需較多的酥油、奶渣等脂肪補給,否則撐不過殘酷的氣候。而在舊西藏,普通農奴基本吃不到酥油的,在1990年代以前,西藏農村的流行民諺是「小孩子不能吃酥油,吃了會掉耳朵」,吃酥油習慣的真正普及,其實也是現代化的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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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勤補給的困難
在今天物資豐裕的情況下,朝聖也不是一個人的事,需要專門的後勤團隊。在今天比較好的道路和補給以及商品流通(有錢可以買到東西)條件下,後勤團隊也藏族朝聖者隊伍中是標配。
一般來說,現在的朝聖者中,老人、婦女或者年紀較大的男子居多,一般是幾個人組團朝聖,因為這樣比較節省後勤力量。過去,後勤團隊使用平板車居多,那麼至少要有兩個成年男子才能保證平板車的持續運作。
朝聖是有一個漫長的準備過程,其中一項重要內容就是組建後勤團隊,比如等自己的兒子掙了一些錢、有空閑的時間,或者通過半是人情半是非貨幣補償方式找同村好友。這些年,汽車在藏區越來越普及,後勤人力下降,一個成年男子當司機也就夠了。
然而,不論是汽車還是平板車都是在公路上才能走的,西藏到處都是高山,和內地的平原環境不一樣,過去平板車不具備長距離通行能力,就得需要大牲口(氂牛或犏牛),而在舊西藏90%以上的農奴沒有大牲口。而且就算有大牲口,氂牛的問題是,到了河谷地區,它熱的受不了,老想下河洗澡;犏牛的問題是,到了高山地區,它冷的受不了。
沒有補給,怎麼支撐朝聖之路?
——隨處化緣可行嗎?
當然,也有朋友反駁我說,朝聖之路不需要補給,朝聖者可以隨處化緣。現在,很多書籍里也這麼寫(主要是現代用漢語寫作的書籍)。
藏族同胞待人熱情確實值得稱讚。即使在舊西藏,物資十分匱乏,如果有人去敲門化緣,我相信,他們也肯定會拿出自己不多的糧食。但化緣的前提是得先見到人,而在朝聖之路上,絕大多數時間不可能見到可以化緣的村莊。
具體來說,長期徒步旅行,長期鍛煉的強壯男性在平原地區的平均速度一般是50公里/天,而在高海拔和崎嶇山路雙重效應疊加下,一天最多走10~20公里(這個眾多徒步驢友都驗證過),過去沒有公路,行徑速度要更低,也就10公里,如果是磕長頭的話,一天能走5公里就不錯了,朋友們不信可以自己實驗下。
這樣,問題就來了,在拉薩、日喀則、山南核心區之外,50公里見不到村莊依然非常普遍,騎友們經常要靠90~110公里一個的道班以及公安檢查站休整。那麼,舊西藏的朝聖者們去哪裡化緣?
在沒有公路的情況下,必然會發生的迷路問題我們就不說了。
—— 恐怖並漫長的冬季
以上還不是最多的困難,朝聖中最難的是:除了拉薩市轄區以及日喀則和山南的核心區,其他地區來拉薩朝聖肯定要超過半年,四川、青海藏區要超過1年,那就不可避免的遇上長達半年以上的冬季。
西藏的冬季,在拉薩等城市的城區其實不難過,由於日照強,基本無降水,以拉薩為例,冬季白天的氣溫一般能有十幾度度,比北京、上海舒服多了。夜晚的溫度就會驟然下降,當然大家都是在屋裡睡覺,也沒事。
但朝聖就不一樣了,在舊西藏,絕大多數實踐肯定要露宿野外,那麼如何抵禦零下1、20度的嚴寒?而且,上面說的是最好的情況,是在3000多米海拔的河谷地區,但是,在朝聖之路上,絕大多數都是4、5000米的高山地區,這些地方,7月都能下大雪,冬天夜晚的溫度一般在零下3、40度。在冬天,如何保證自己不凍死?
而且,山區一下大雪,積雪經常就是在半米以上。現在,工程兵在西藏冬季也要隨時待命,用大型機械也要挖個兩三天才能勉強恢復公路通行(參見今年初的西藏雪災,央視報了救災情況)。在舊西藏,既沒公路,又沒工程兵和挖掘機,在高山地區碰上雪災,就是死。而大雪是每年的常態。
前兩天,有藏族學生和我說,藏族諺語「有水即可飲茶,有草即可住下」。這話是對的,但有水有草在西藏可不是容易的事,別看西藏到處是草原。在長達半年的冬季,既沒水(只有冰,變成水得有燃料,可是燃料在哪裡呢?),也沒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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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們在觀察西藏時(無論是學術研究,還是大眾視角),過於強調西藏、藏族和西藏問題的特殊性,下意識的認為「藏族只追求靈魂的純凈,不希望更好的物質生活」(也就是說,「物質決定意識」在西藏是不成立),然而,事實上,沒有現代化和國家建設帶來的交通設施、增產增收等等,現在我們在西藏常常能見到的、被視為藏族「純凈靈魂」象徵的磕長頭去拉薩朝聖行為中的絕大多數都是不可能出現的。
我曾經在公路上碰到過一位磕長頭的藏族老阿媽和陪伴她的家人,她們邀請我吃他們自己做的奶渣。閑聊中(我會一點藏語,也有人幫助翻譯),我問老阿媽:「磕頭的時候都為誰祈福?」她說:「為自己,為自己的家人也為辛苦修建這些公路的大好人祈福」。
我很好奇,「為什麼要為修路的人祈福?」
老阿媽說(她兒子在一旁補充,語句是我整理過的):
我們家在的地方,山高谷深,地域遼闊,交通非常不方便。以前沒有路,村裡人一輩子別說去拉薩朝聖,連縣城都未必去過。生了病,就只能用土辦法治治,請人念經,熬著。要是沒有這些路,我這麼大年紀了怎麼可能有機會去拉薩朝聖?
一路上,我看了那麼多一輩子都沒見過的東西,拜了那麼多寺廟,我給自己積下了功德。真的是要好好感謝修了這些路的大好人、大恩人,不管是藏人、漢人,他們真是做了大善事,積了大功德,佛祖一定會保佑他們的。
現在,很多人喜歡把物質豐裕、現代化和虔誠信仰對立起來。然而,恰恰是中國共產黨和現代化才提供了真正可供實踐的信仰自由。
可能沒讀過多少書的老阿媽倒是比很多讀過很多書的人明白的多。
看這個片子的這一天,剛好是我來到西藏整整13年的紀念日。
我是作為一名邊防軍官來到西藏的,從伊爾76軍用運輸機上下來,馬上爬上軍用卡車,奔赴這個國家最遙遠的邊疆,拿起槍守衛這個國家所有人,公務員,商人,上班族,學生,農民,甚至是罪犯。我將要捍衛他們生存、發展、繁衍不受到侵犯的權力。
我去邊防的路上就遇到了磕長頭朝聖的人,剛好也是在318國道上。
朝聖者作為這個國家的公民,他們磕長頭的權力我當然也得捍衛,即使我心裡覺得並不贊同這種行為。無論是岡仁波齊本身,還是喇嘛或者別的什麼東西,恐怕都不大可能改善這些人的生活,但是,自由就是意味著你可以做毫無用處的事情,只要不招惹別人。
曾經有個朋友深惡痛絕的對我說:中國人沒有信仰!
我當時就有點懵,這話好像是說我少了個腰子、小腸一類的零件似的。我始終沒有找到辦法回應這句話,貌似我們中國人真的不信什麼東西呢。
後來我無數次在318國道上面奔波,從成都到樟木,每個地方都到過了。也見識過許許多多的朝聖者,用各種方式前往拉薩的人,有騎自行車的,騎人力三輪的,騎三蹦子的,騎偏斗三輪的,開車的,徒步的,磕長頭的。
318國道的歷史並不長,這條路是18軍將士和平解放西藏的時候在崇山峻岭里硬劈出來的。在此之前,以上任意一種前往拉薩的方式,恐怕都要難上好幾個數量級。
每公里川藏公路,都埋葬著不止一條18軍將士的生命。
回應「中國人沒有信仰」這句話,最好的就是這條路。沒有信仰,誰來修這條路?
《岡仁波齊》這個片子想要表達什麼,一目了然,不用多說。岡仁波齊,正式說法應該叫岡仁波切,岡,藏語山的意思,仁波切,智者,岡仁波切就是山裡面的智者。智者,應該是聰明的,不應該是愚昧的。
很遺憾,這部電影里我只能看到愚昧,絕望,沒有一絲希望和智慧。
片頭兩個大叔坐著聊天,其中一個穿的是07式數字迷彩軍用大衣;眾人朝聖用的拖拉機,右邊擋板上印著「扶貧開發」;他們村裡的路燈桿、水泥橋,他們跪拜的318國道,這些一切,很明顯不會是岡仁波切或者任何活佛賜予的。
我為他們感到悲哀。
地球上滅絕過的民族很多很多,其中沒有宗教信仰的恐怕還真沒有。地球上沒有滅絕的民族也有很多,其中有個叫中華民族的,不信什麼神。
從來就沒有什麼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創造人類的幸福,全靠我們自己。
最後請欣賞318國道,一群最有信仰的年輕人,為了拯救這個國家、復興這個民族而創造的奇蹟:
色季拉山
色季拉山口,海拔4710米。
米拉山附近。米拉山口,海拔5100米。
路邊的草原。
色季拉山盤山道上眺望對面的大山。
林芝到拉薩一段即將通高速了。318國道兩側景色壯麗優美,景點密布,可以自駕一趟看看。希望大家在看風景的時候,能夠向為你提供方便而獻出青春、熱血、汗水乃至於生命的老18軍將士表達一下敬意,別老惦記著佛啊菩薩什麼的。
如果我們去動物園參觀猴子,我們希望猴子越原生態越好,不然我們參觀什麼?如果我們去看望自己的親人,我們希望他們越過越好,越來越富裕,越來越先進,越來越享受到人類文明進步的果實。所以問題就是,外國人把西藏人當猴子,我們應該把西藏人當做親人,因為我們是他們的是同胞。信仰不應該是落後的借口,而無知也許能帶來心靈的安寧,但卻解決不了實際問題。
異域感在很多文化作品裡都是個讓人買賬的梗。
比如人文攝影里的僧侶;民謠里的蒙古呼麥;小說里非洲原始部落的黑人女奴…或這電影里的宗教。
異域文化在修辭下自來就帶著些「尊重文化」的審美強制性。我們對這種異域感的欣賞和消費,或真或假,可能帶著善意,可能聲稱尊重。
但不好意思,大多數欣賞者會不自覺把這種異域感定義為「落後文化」。創作者用現代藝術手段,對異域文明某一部分的原生呈現,本質是來自先進文明的冒犯。捕捉一些完全不同於城市的異域元素,讓觀眾感情泛濫地表達憐憫或迷戀,是企圖將其作為當代都市解毒凈化劑的刻奇(kitsch)行為。
這電影里,宗教就是都市空氣清新劑最猛的原料。
香格里拉式的自然風光,教徒們絕對虔誠的信仰,西藏人簡樸至極幾乎沒有的物質欲的生活,看似都是我們凈化與反思最好的元素?
我尊重信仰,感動於他們的秉性純良,心懷眾生。
且不討論宗教,但用「朝聖」這個宗教里不太與現代生活相融的元素作為電影題材,這樣的表現在當代語境下是有些欠考慮的。
因為觀眾會不自覺把西藏定義為「他們」,把身在不同環境的自己定義為「我們」。「西藏」這兩個字會變成更邊緣,更具有異域感的存在。
電影結束後聽見有人感嘆:「他們真是和我們活在兩個世界啊」。因為導演選擇呈現了最極端的部分,但宗教不是他們的全部,他們需要的不是理解和頌揚,他們需要融入大的敘事語境;而我們看了之後聲稱的那種「凈化」,根本失禮而毫無意義。
所謂對文明善意的冒犯;
如果你問一個外國人希望在中國看到什麼,他多半不會告訴你他欣賞的是高樓與磁懸浮。他們來找的是文化舊式:喧喧嚷嚷的火車站,迪士尼電影里花木蘭式長相的東方女性,還有和他們見過的那些戰爭時期流落海外的東方藝術品。
這種欣賞,有時是來自文化強者的憐憫,披著多樣性外衣,對中國帶著異域偏見的理解方式。
同樣的,在同一國籍下,用宗教這麼危險,容易偏頗成迷信的元素,把西藏塑造成有異域感的存在,隱去經濟基礎刻畫上層建築,是不是一種得體的表現方式?
在現代文明框架下把西藏宗教最原生的部分做成影視呈現,讓一部觀眾批評其迷信愚昧,一部分人靈魂虛腫地為之感動,且讓西藏和現代文明的隔閡漸晰。
所以,不管對觀眾或是對西藏,我都不覺得這是部好電影。個人尊重宗教信仰與否沒有關係,但讓其暴露在大眾傳媒下,就得試著消除文化的「異域感」,因為我們共生於同一國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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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消費者嚷著「生活在別處」,嚷著去大理去西藏,其實都反映者我們在沒有宗教,但又無法定義信仰,精神上的空乏和虛妄。
精神生活里,沒有宗教無可厚非。很多人提到有人抨擊國人沒有宗教,你大可回應他我們的宗教就是傳統哲學裡的天人觀,是族系血親里的祖先,而非任何一個人格化的「God」。但是,精神和信仰的部分,你自己需要找到可以代替宗教的存在,可以不是形而上的神,但至少能你的心在都市裡,在物質世界找到方寸之地。
附一段福樓拜對埃及的描寫。他一生都唾棄法國,迷戀中東沙漠,駱駝與橄欖色皮膚女人。所謂來自文化強者的冒犯,與心靈虛腫。
「閑章歪理 公眾號:此在Dasein」
我覺得吧,知乎上的部分人對宗教還是抱有非常美好的幻想。信了教,有信仰就是高人一等,連說都說不得。西藏能滿足他們對於宗教的一切不切實際的想法,雪域高原,喇嘛塔瑪尼堆,高高飄揚的經幡和潔白的哈達。就像國內這幫民謠圈兒里的歌手,天天寫歌非要搞那些個冷硬生僻的地名,最開始還是蘭州鄭州南京這些大家都知道的,後來為了追求逼格,就開始搞什麼額爾古納多倫淖爾,總之什麼聽著逼格高就來什麼,畢竟文青的錢好騙,對吧。
去了一趟西藏心靈就得到了洗滌,這和信了基督就能得救,都屬於同一種傳銷套路。你這個心靈要是真的很骯髒,去哪兒都沒用。揚卡洛夫大隊長說得好,「有時候我覺得很不公平,為什麼很多人騎車來了一次西藏心靈就被凈化了,而我在藏區待了二十年還是這麼齷齪.....」。本來人家藏區漢子好好的都在寺里念著經,結果來的女施主太多,都扔下轉經筒去洗滌女施主去了,耽誤人家修行,你們說這損著人家功德的事兒算誰的?
這電影被誇得這麼高,我得替隔壁的《情定臨夏天使情》喊喊冤了,同樣都是宗教題材的電影,這評論的差距咋就這麼大呢?老阿訇比大喇嘛差到哪兒去了?咋沒人跳出來支持支持人家穆民的信仰?這沒接觸過宗教的人,總是出於自己的本心對宗教去進行臆想,一個個把藏密誇出花兒來,咋沒有人願意去給上師獻身做明妃呢?
說來說去,不過是拿支持人家信仰的噱頭給自己增加逼格罷了。宗教這東西吧,真研究進去是非常枯燥的。不是說你拿本兒聖經古蘭經看完就算,經文注釋不看?宗教變遷史不看?在宗教歷史上影響力大的人物不研究?宗教之間的互相影響與發展不知道?對於一般的小文青來說,能把一整本兒經文看完就算不容易了,再往上到非常艱深晦澀的研究材料,那不是要了人家的小命兒了嘛。搞那些艱深的東西有啥用?去看個電影,旅個游,拍個照發個朋友圈,感慨一下,啊人家有信仰的人就是好啊好啊好啊各種好,這多簡單吶。
關於任何電影本身的渲染其實都屬於營銷的範疇了,電影只會用刻奇的內容去吸引觀眾,也只會告訴你一些淺層面上的東西,做深了給誰看去?真正上升到信仰層面的探討,那隻能叫好,可叫不了座。專心做音樂的野孩子低苦艾這些人就是賣不過馬頔,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另外,現代化的生活是傳統宗教的絞肉機,東南地區的伊斯蘭教世俗化就是鐵證。等到藏區完全實現現代化,再看看還有幾個去磕長頭的?
奉勸知乎上給宗教洗地的各位一句,好好生活,賺錢買房,要是真的有時間,就找幾本兒通識類的宗教史來看看,凡事兒都別太想當然。還是轉個揚隊的老段子:
關於如何騙漢區來的女文青上床是一門大學問,自己總結一下:會藏語是必須的,教會她們用藏文寫名字即可,對於那些一般的女文青來說,你只要會唱幾句倉央嘉措情歌就行了,對付高等級的就要漢藏史書並看,《新唐書》《舊唐書》的吐蕃傳一定要看,不過這種等級一般沒有好貨色,即使自己普通話水平一級乙等,也要發重鼻音,就像剛從牧區來的,記得經常去青旅吹牛逼,必有收穫,送她們從民族批發市場買的廉價佛珠,就說是找過大喇嘛堪布開過光的。PS:形象上可以扎個辮子,晒黑,穿藏文T恤。這方法培養了許多綠茶婊剋星。
@ki wei 刪除我的評論,這就是你的很有禮貌的樣子嘛?可以,這很有信仰
在這裡實名反對你的回答,並且再次貼出來我的回復
作為一個藏族人,不知道你們好多從來不了解西藏底層人民在農奴解放前的生活狀況,就各種舔藏傳佛教是一種什麼狀態。
我的奶奶是一名經歷過農奴時期的人,雖然她也有一個轉經輪,沒事喜歡自己念念經,但她生病了從來不會說去磕長頭去消災減病,她也是去醫院,用她的話來說,解放以後才活的像一個人,以前連土司家裡的一條狗都不如,動輒打罵,農奴的一切都是地主老爺家裡的,關於這方面的東西,大家可以看看關於西藏的紀錄片,觸目驚心。
所以我從小耳濡目染,我很反感宗教,因為無論哪種宗教,其實都是在為統治階級服務,消磨底層人民的反抗意識,如同藏傳佛教強調因果報應,今世苦是為了來世享樂,普通印度教將人分成三六九等,讓人們認命,基督教和伊斯蘭教我了解不多,但大抵是相似的。
這位所謂有信仰的答主,首先上來先給我們扣一個沒有信仰的帽子,然後就開始各種情懷泛濫,問題是你根本不了解這些普通人的生活,他們不想活的更好,更舒服嗎?你可以天天空調吹著,wifi用著,完了誇讚這些窮苦人有信仰,有情懷,那你關心過他們的孩子可能以後也只能過這樣窮苦的生活嗎?他們以後可能生了病也只能去磕長頭祈福,祈求可以少生點病,可能他們一年的收入有一半就要捐助給寺廟,只為了那個大和尚,大喇嘛可以來摸摸他的頭,這些都是你從來不會去關注的。何為信仰,信仰不是宗教,而是每個人心裡的信念,有人善良,有人勇敢,有人執著,等等這些美好的品質宗教只是用一個子虛烏有的地獄來恐嚇你們這些心中沒有善良,沒有勇敢,沒有執著的人,來讓你們去信宗教裡面的那些所謂善良,勇敢,執著,你們才是真真的可憐人,願你們可以早點清醒過來,解救自己,我們這些人也會迷茫,也會無措,但我們不需要你們所謂的主,所謂的神來為我們指明道路。
49年中國解放了,59年中國才把西藏農奴解放。
革命先輩們為了讓他們站起來,用屍體和血組成了新的脊樑。
而今天,許多人卻認為,他們本來就應該跪著。
跪著才是信仰,跪著才虔誠,只有跪著才能感動天地。
他們都忘記了嗎,忘記了那些讓他們站起來的人嗎?
忘記家和破碎,百姓淪為魚肉,被國內地主剝削,被列強瓜分,甚至忘記自己的國民被當成奴隸賣到美利堅。
甚至,他們忘記了西藏人民以前只能跪著的。
中國人,死了多少人,多少人活不到30。
終於,在49年,才自豪的說出那一句:
中國人民,從此站起來了!
可笑的是,過好幾年,兄弟們都富裕了。肚子也能吃飽了,衣服什麼都有了,90年代彩電都是土豪的玩具。到現在,私人飛機,超跑,游輪。
這個時候,一群人說:他們跪下了,多麼虔誠,這是信仰,這是中國人缺失的信仰。
中國人,在被列強分割的時候,中國人在被日本屠殺的時候,中國人在毫無國際地位的時候,從來都沒有缺失信仰!!!!
看到別人跪下就覺得心靈得到凈化,在那裡為之喝彩。
別忘了,不是你們這些人沒錢發工資,賣麵條也要做研究,不是你們在軍工最困難的時候還堅持信仰不圖錢不圖名堅持到最後。
是中國站起來的人,是中國真正有信仰的人,幫助中國度過了最艱難的時候!
他們不怕你們的不理解,他們不怕你們的謾罵,他們不怕你們把他們當傻子!
他們做的就是讓你們有骨氣的站起來!
x教,讓西藏人跪下,被當成奴隸,任人宰割,是新中國讓他們站了起來!
文青們,睜大你們的眼睛,看看所謂的信仰,只不過是一群地主老爺的遊戲而已!
這個時候,我突然想到《讓子彈飛一會》
你們不跟我回山裡去了?
我們要去浦東,不回山裡了。
那山裡怎麼辦?
山裡的,就叫信仰好了。
最後,在讓我們來看看,宗教領袖是多麼的愛他的子民:
五世達賴曾經發過一道諭令:「拉日孜巴的百姓聽我的命令……如果你們再企圖找自由,找舒服,我已授權拉日孜巴對你們施行砍手、砍腳、挖眼、打、殺」我無神論,不信仰神佛,懶,讓我去磕長頭估計一天就撤了。
可是我平時不隨地吐痰,亂扔垃圾,開車小心,十年了基本沒出險,總計罰款不超過五百塊,別人為我服務我會說謝謝,上門修理的我會給倒水。停車場收費的看我態度太好直接從此讓我刷臉,停一天只收五塊。
工作是人畜無害的it,寫代碼也礙不著別人。老婆和娃很可愛,她們經常欺負我。
那麼如何評價我和朝聖的人呢,他們比我高貴嗎?還是我比他們高貴嗎?
人的高尚或卑下,是來自對他人對世界的影響,善良的人不會因為不去磕長頭就不善良了。
記錄西藏,很好?但是更多的意義,我找不到,我有我的精神家園,我並不迷茫。不得不聯繫起電影發展初期1922年的一部作品《北方的那努克》。電影作為一種刻奇的工具出現。
人們可以通過電影來看很多以前沒有見過的新奇的人和事,隨著科學技術的進步,電影不再是刻奇的手段,人們評價一部電影的藝術水平時,也往往會認為「刻奇」是比較低級的。
當科學家們把蜜蜂采蜜、螞蟻搬家展現在公眾面前時,那是一種真正的「刻奇」,至少很多愛看《動物世界》的人是這麼認為的。
如果人們去看一群蜜蜂采蜜,或者去看螞蟻搬家,善於聯想的人就會發出感慨:「他們多勤勞啊!他們多有協作精神!他們的團隊意識好強!」如果是更富有多愁善感思想的人,則會「反求諸己」,感慨:「蜜蜂那麼勤勞,我們卻總是偷懶,螞蟻那麼能協作,而我們卻總是紛爭,我們實在是心靈不夠寧靜啊!」
《岡仁波齊》中展示的藏人和蜜蜂、螞蟻沒有太大區別,我們在觀看蜜蜂時,沒辦法看出來哪一隻蜜蜂有怎樣的人格,它在面臨抉擇時有怎樣的內心掙扎,我們觀看《岡仁波齊》時也從來沒辦法了解他們之中任何一個人的人格,以及內心的思辨——他們內心沒有思辨。他們雖然和我們同屬「人」的範疇,但在我們來看,他們和我們只是外表相同的兩個物種。
可是人們偏偏有同理心,一定要用自己的眼界去解讀一下別人的生活。有人還會對那些喜歡感傷的人當頭棒喝:你知道蜜蜂那麼辛苦的采蜜,最後蜜都被你吃了吧?你只看到了藏民虔誠,你知道他們的財產被誰來享用了嗎?(達賴喇嘛)
這樣的疑問也太現實了一些,自然有人用他家狗的故事來反駁:我家的狗每天都逗我笑,我僅僅用一點食物就剝奪了它們大好的生存時光,讓它來陪伴我,它見了我就搖頭擺尾,一點尊嚴也沒有,可是它很快樂,你看見了,將心比狗心地說:「放開狗,給狗自由!」它哪會聽你的,既然它快樂,要自由做什麼?
既然藏民願意把錢貢獻給寺院,貢獻給活佛享用,我們又何必去苛求他們找到自我呢?可我們到底還是人,具有相同的人的外形,我們總還是要不禁感嘆一下:他們畢竟不是動物啊!
用自己的眼界去解讀別人的生活,就會解讀出五花八門的心靈雞湯:
1、現在人怎麼了,急成這個樣子,我們真的該像藏人一樣慢下來,尋找生命真正的意義了;
2、相信一件事,然後專註去做,這件事就會變得神聖;
3、看看人家多麼虔誠,互相之間多友愛,我們就是因為沒有信仰,才有那麼多算計的,人啊,還是要有信仰。
我們借用《岡仁波齊》片中的一句話來支持這些人生感悟:「磕頭好,磕頭長見識。」一個小女孩頭疼,有人勸她不要磕了,她的母親說出了這句可以奉為圭臬的名言。
說它是名言,是因為很多人走齣電影院記憶最深刻的就是這句話了,這話有點讓人費解,不理解的人會說她們愚昧,理解的人則會說,所謂的「長見識」就是「信仰的懷疑和重建」(小女孩頭疼了,對信仰產生了懷疑,繼續磕頭,頭就不疼了,她就重建了信仰。)如果我們認為片中的藏民是樸實的,她大概不會理解什麼是「信仰的懷疑和重建」,那麼,磕長頭到底長了什麼樣的見識呢?
我們必須知道:他們的「見識」是什麼?他們的「見識」和我們的「見識」完全不同,因為他們根本就沒見識過什麼,這一路的朝聖,在橫向上看,是有男有女,有老人有小孩,在縱向上看,有生老病死,是人生的各個階段,如果我們超齣劇本本身的意義,我們還可以說:這是一個人的不同年齡的自己湊在一起的一次朝聖。
那麼,這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出生在母親的朝聖路上,還沒上學,就跟著父母朝聖,及至壯年,他家蓋房子死了兩個人,再次朝聖,後來,他還開著拖拉機組團朝聖,最後,他老了、累了,死在了朝聖路上。
他見識過什麼?
他只見識過朝聖!
在這樣的價值觀里,磕長頭不就是長見識嗎?
他們所做的壯舉,是「先驗」的,是祖祖輩輩相信的,是不證自明的。而外人從中感懷到的,是「經驗」的,是通過觀察分析看到的,是感悟到的。用我們自己的眼界去解讀別人的生活,就會出現種種荒謬的結論:
當我們說:「現在人怎麼了,急成這個樣子」時,在藏人的經驗里,根本就沒有快節奏的生活;
當我們說:「相信一件事,然後專註去做,這件事就會變得神聖」,在藏人的經驗里,他們根本就沒有不相信的可能;
當我們感嘆「人啊,還是應該有信仰」時,在藏人的經驗里,他們根本就不知道還存在「沒有信仰」的可能性。
當一個人見識過更廣闊的天地,了解更淵博的知識,基於他的見識而做出的堅持和努力才更有說服力,因為我們能把他和蜜蜂、螞蟻區分開。
《岡仁波齊》僅僅做了客觀的描述,它沒有《圖雅的婚事》、《塔洛》、《綠草地》等電影展示出來的認知變化。
這就和片中所呈現的諸多旅遊風景一樣,迎合了眾多觀眾的奇特口味:他們愁緒很多,卻不通過認識更多的知識來擊敗煩惱,他們只想通過去拉薩、去高原這種身體上的「受難」和「領悟」來凈化心靈。
如果有人膽敢以理智的態度去詢問他們:能不能解釋一下為什麼走一趟就會寧靜了,為什麼拉薩、岡仁波齊是聖潔的地方?
他們會輕蔑地看一下滿身污垢的你,然後笑而不語地說:「我沒法跟你聊天了,我去過了N次拉薩,等你去過了你就明白了……」如果你去了還不明白,那隻能說明:
你去的時候,沒有懷著一顆聖潔的心。
如果有人還能用《變形金剛5》的爛來說明《岡仁波齊》的好,他的認知可能卡在了上一個認知時代里。
中國電影票房躍升之後又急停,給了人們很多思考:而今,拍商業片賠錢的風險甚至比文藝片更大。所以從《百鳥朝鳳》、《塔洛》、《八月》到《岡仁波齊》,人們找到了一條通往成功的捷徑,拍文藝片至少不會被人罵「沒誠意」,「誠意」的評判實在太過主觀,創作者有沒有誠意只有創作者自己知道,但作為大眾都需要的評判標準,創作者一定要想辦法展現出「誠意」。把「誠意」量化,找到創造「誠意」的辦法,就不失為文藝片成功的套路,就最近朋友圈瘋轉,公眾號猛發的文章來看,創造「誠意」的方法有:
1、導演有血性,拍攝時間長;
2、投資人有血性,說自己不是為了錢;
3、劇組有血性,拍攝很艱苦。
其中,第三點是所有電影的幕後花絮都要給大家呈現的,再爛的片子我們也能看到創作團隊「為電影拼了」的報道,而第一、第二點則屬文藝片獨有了,這說明了商業片有它的宣傳、賺錢模式,文藝片也有,它們的形式和它們的質量無關。
「他很辛苦,他不是為了錢,所以他拍的一定是好東西」,這樣混亂的邏輯可能源自於人們內心中的道德。
《岡仁波齊》在公眾層面上引起軒然大波,票房也極為可觀,如果我們此時還說它是「非主流」的電影似乎已經不恰當了。
(注釋:
1、拍攝時間的長短和一部電影的好壞在邏輯上沒有必然聯繫,很多影評人評價拍攝了12年的《少年時代》時認為:如果讓《少年時代》獲獎,那就會起到不好的示範作用,「只要花長時間拍電影就能獲獎」,那麼,藝術的評判就會被套路打敗。
2、關於主流與非主流:很多人覺得太宰治的《人間失格》描繪了「非主流」的人的心理狀態,而《人間失格》的流行恰恰說明了這種「非主流」心理是「主流」心理。這同樣適用於《岡仁波齊》。)
這部電影在創作層面上存在著一些硬傷,它沒有建立起任何一個立體的人物,它紀錄片和劇情片的模糊喪失了一致性,讓觀眾齣戲,它只有「符號」沒有「內容」,它自然不該獲得那麼多的讚譽。
不過,即便認同「刻奇」電影是比較低級的電影,這種「刻奇」也仍然很值得肯定,並沒有任何人規定電影一定要有很高的藝術水準,電影當然可以是為你展示你從未見過的好玩的、好看的、好吃的。當然,也沒有任何人規定看完電影之後不允許產生沒有邏輯的臆想。
最後的最後,還是忍不住說一下那些痴迷於「管理學」的人,《岡仁波齊》居然能讓你們聯想到團隊建設,實在是服了!!!!!你們少給領導講點歪門邪道,我們就少被折騰幾次,就能多騰出時間寫寫文章了!!!!!高抬貴手吧,老鐵!
看到有人在說傳統和原生態之類的話題,我以前其實也有相似的看法。要保留他們的原生態生活啊,鄂倫春族人都不打獵了,也不住小木屋了,蒙古人有很多都不趕草場了,原生態的文化正在慢慢消失好著急啊。
後來,大概是十年前,我在上海出差,無意間聽到車載電台里的一則笑話:
說有個華僑,祖上上海寧,回到上海,到處一看,高樓大廈,就抱怨了。唉,弄堂都消失了啊,以前大家原生態的生活現在越來越難見到了。於是有人問他:那你願意放棄高樓住在弄堂里嗎?
——那我是不願意的。
說到這我就想起那些光著腳丫子走在山地里的外國嬉皮士們。有回看個紀錄片,主角是城裡人,但他每年都會固定花一段時間,光著腳住在山裡,自己找塊岩壁,用草和樹枝搭避難所住裡頭,這種苦哈哈的日子一住就是好幾天。自己找野物吃,喝河裡的水。據他說,他在保衛某些傳統。
這種人我還是敬佩的。
所以,喜歡並有志於宣揚磕長頭的人,該你們了。
無知,以信仰的名義。
岡仁波齊這部電影的豆瓣評分7.8,是國產片難得的高分。說實話我也覺得挺好看的,很真實,能夠滿足我對磕長頭強烈的好奇心,是部不錯的故事片。
但是正因為這部電影如此真實可信,我在觀影過程中,也要時時壓抑自己對於藏族同胞的憐憫和憤怒。
科技給藏族同胞們帶來的生活便利隨處可見,比如有國道318,有電燈照明,有機器磨青稞,有拖拉機運輸行李,有手機給家人報平安,等等。他們也並不拒絕享受這種便利。
但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他們在水坑裡磕頭,用人力拉拖拉機,以及我最不能忍受的學齡兒童輟學磕頭。
這種對比的諷刺程度絲毫不亞於沐浴著主體思想光芒的朝鮮人民個個面黃肌瘦。學醫救不了中國人,科技救不了藏族同胞。
當然,大家都說了這是信仰,然後在電影院里淚流滿面。可信仰為什麼這麼廉價,又這麼經不起推敲呢?
生在朝聖的路上就被保佑一生平安嗎?這讓接生的醫生情何以堪。
死在朝聖的路上就是有福氣嗎?這讓犧牲在可可西里的藏羚羊保護者情何以堪。
三步一磕和五步一磕那個更虔誠呢?
用拖拉機和用毛驢哪個更虔誠呢?
走國道和走荒野哪個更虔誠呢?
一天走十公里和一天走五公里哪個更虔誠呢?
如果玄奘磕長頭去取經,經書會不會更有法力呢?
我不知道,恐怕他們也不想知道,所以他們會回答我,心誠則靈。
那我心誠在家裡念佛行不行?不行,在家裡不如磕長頭。
所以這事兒就是個死循環,無窮無盡,說不清楚,說清楚了就沒人信了。
其實我們都知道,這種有路不好好走的人為製造的艱難困苦無非是求個心裡舒服罷了。所以這信仰沒什麼大不了的,更談不上無價。
凡事戴上無價的帽子就很麻煩。信仰是無價的,愛國是無價的,空氣是無價的,所以霧霾也是無價的,可見無價是無賴的一種。
我覺得,大家努力讓信仰變得有價一些,對所有人都好。
比如,我們可以理解,布魯諾對科學的信仰就很昂貴,蘇格拉底對真理的信仰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而磕長頭就是廉價信仰的一種,甚至有點討價還價的感覺。磕了頭就得保佑你?你以為你是誰?
有這樣無知者無畏的精神,干點什麼不好,他們卻選擇了磕頭。於是抗日戰爭都勝利了,他們還活在農奴制的社會裡,一不留神就被砍手砍腳,只能老老實實等著別人去解放。
更沒想到的是大清都亡了,三跪九叩都廢除一百年了,這種儀式感又以另一種方式被續命了,竟然還有看客拍手叫好。這些看客怎麼不去磕頭呢?他們覺得好他們怎麼不上?畢竟也沒什麼技術含量嘛,走上人生巔峰並不比這個輕鬆。
別人都在火坑裡了還不去救,還說跳得好,這樣的看客不是蠢就是壞。
說到火坑,我不由得想起了當年為了救火而犧牲的賴寧。賴寧也是有信仰的,共產主義的信仰,然後呢?然後就犧牲了,除了他家人長久的悲痛,留給我們的只有深刻的教訓。好在我們吸取了,不再提倡小朋友們學習賴寧見義勇為,這是一個進步。
信仰是有價的,即使救社會主義的火,也不值得搭上性命。
信仰是有價的,即使跪著舒服,也沒必要跪出花樣跪地不起,還讓人必須尊重。
可是又有人會說,他們有信仰自由,有磕長頭的權利,你無權干涉。
是啊,我沒否認他們有信仰自由的權利,但權利的要件是什麼?是選擇,是有的選。
比如你有沉默的權利,不是說我把你的嘴封上,然後說這體現了你沉默的權利,這特么是法西斯。你有權利說話,也有權利沉默,你選擇了沉默,這體現的才是你沉默的權利。
所以,他們有磕頭的權利,但這個權利應該是在有選擇的情況下。
如果他們知道了現代文明是怎麼回事,宗教是怎麼回事,科學是怎麼回事,然後還選擇磕長頭,那麼這才是信仰自由。如果小女孩不是輟學去磕頭,而是好好學習,等大學畢業了還選擇去磕頭,這才是信仰自由。你讓他在蒙昧的環境里長大,然後說無知是他的自由選擇,你忽悠誰呢?
2017年四川藏文專業的分數線是文科311分,理科273分,這是什麼概念?約等於考了就能上啊。知識改變命運啊同學們,磕完頭回去讀書好不好?想起來真的令人心痛。
最後,我衷心地希望藏族同胞們有選擇信仰的權利。
再奢侈一點,希望他們能化信仰為動力,積極投身到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中,把這種不畏困難的精神發揚光大,早日實現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給子孫後代創造一個幸福的成長環境。
而不是磕長頭,然後心安理得,繼續等著別人扶持解救。
中國從被壓迫到站起來過上好日子,靠的不是磕頭朝聖。
我看著這些朝聖者的時候,想到的卻是當年爬雪山、過草地的紅軍。
這兩群人面臨著相似的氣候和地形條件,進行著相似的長途跋涉,缺少著相似的資源,甚至還懷有在範圍上相似的理想——都是「全人類」。
但其中一個,上千年前在磕頭,上千年後還在磕頭。
另一個,幾十年前連槍都造不出來,幾十年後成了世界第二大經濟體。
當然,他們之間的差別還是非常多的,要仔細寫的話恐怕得有上萬字。
但我想來想去,只有這一句話:
「從天而頌之,孰與制天命而用之!」
——荀子
一群人把時間花在磕頭上,你們說這是信仰;
葛朗台把時間花在省吃儉用上,你們說這是吝嗇。
大人讓小孩子搞些神神叨叨的把戲,你們說這是信仰;
大人罵孩子兩句,你們說這是家庭暴力。
原來這個世界上,性質相同的事情只要屁股坐的對就沒有任何問題。
剛剛今天跟小夥伴看完……跑來知乎一搜意外的發現嫌棄它的聲音還挺多……基本上都是嫌棄它假或者覺得信仰太無腦了…
老實說一開始我看預告片的時候也以為這是一部信仰充值的文藝片……
但是看完了之後發現它其實什麼都不是……
事實上,整部電影很平淡,有一個很簡單的開始,沒有高潮,沒有結尾(在我看來),用一種近似於紀錄片的手法,拍下了這一群朝聖藏民日常中的點點滴滴。作為觀眾的我…彷彿就是雪山上的一棵樹…靜靜的看著他們走過他們的朝聖路…不為新生命的到來而感到多大的欣喜,也不會為老生命的逝去而感到多麼悲傷。他們匍匐在山道上的時候我靜靜的看著,他們走過滑坡的險路時我也靜靜的看著…
我不認為它一部兜售信仰的片子……至少我沒有接受到它的信仰…我接收到的信息,僅僅是在西藏,有這麼一群人,過著這樣的生活,把朝聖,當做是一件再稀鬆平常不過的事,就像在城市生活的人,每天朝九晚五,上班上學,就像在農村生活的人,日出而作日暮而息,春種秋收。
電影里有很多畫面是美瘋了的…他們露宿在湖邊的那個晚上,三個大老爺們並排站在湖邊解手,那麼大那麼圓那麼亮的月亮就掛在山尖尖上,山腳下凍上的湖面反射的月光粼粼的閃,那麼美的畫面他們視若無睹,還能對著它尿尿…尿完了直接回帳篷睡覺…我隔著屏幕簡直嫉妒的要死,我前排的姑娘也忍不住掏出手機來拍下這一幀幀美到不能用語言表達的風景…
但是月亮還是那個月亮,山也還是那座山…不管是對它的美視若無物的藏民,還是不住為它驚嘆的屏幕外的我們…哪怕明天這裡空無一人,它也依舊還在那裡,不悲不喜,不驚不擾。我一直不明白一點,為什麼一說到青藏高原,一說到西藏。有的人就說這裡虔誠,這裡聖潔,這裡神聖。
為什麼,就因為它高嗎?那登上月球的美國宇航員不是去了更高更神聖的地方?不說月球了,大家都不可能去,但是大家不是做過飛機嗎?不比它高多了?
因為那邊人跡罕至?地理位置特殊?呵呵,南極 北極不是更好?
那邊人都虔誠?敘利亞更虔誠。
那邊的人都淳樸?這更搞笑了,那邊淳樸,是因為那邊特殊的自然環境以及人口密度導致的。我一直認為一個淳樸的上海人比一個淳樸的西藏人更令人敬佩,因為前者在見識了人間的繁華,社會的複雜後還是保持他淳樸的本質。淳樸的性格他自己選擇的,不是大環境影響的。淳樸的西藏人呢?
聽見波切就頭疼
張揚是個勇敢的人,至少是個勇敢的導演。
他勇敢的付出了這麼多的精力,來拍一部不是電影的電影,講一個不是故事的故事。
令人欣喜的是,中國電影的觀眾們逐漸成熟化,脫離了低俗而空洞的商業國產片,讓這部文藝的公路片取得了不錯的成績。
我認為在可知的未來,西藏主題的電影會永遠拍下去,因為關於所謂「信仰」的討論,永遠也不會有個明確的答案。
一:偽文青
「去西藏吧,洗滌心靈!」
於是你出發了,正好有西藏「窮游」的攻略,於是你堅定的向你心中的聖地進發。可是事實不一定如你所願,知乎上已經有了很多人分享了自己的經歷——不想花錢,就得付出點別的代價。而且很多時候,花不花錢並不由你。
無論如何,你總算到了拉薩,你看見了布達拉宮,你進入了大昭寺,你趕快照相,發了九宮格的朋友圈,配上了一句話,主題大概是:耶!我到西藏洗滌了心靈!
真的嗎??
實際上在這群人里,大部分的人內心裡說的都是:耶!老子終於成為了文青!
文青式旅行,流行起來大概也就是這幾年的事兒,隨著幾本雞湯小說和網紅作家的風靡,「去西藏」和「洗滌心靈」似乎畫了等號,擁躉眾多。而在模仿的人之中,大部分的人實際並不明白這其中的內在原理,他們的理解只是公式化的理解:我去了西藏——西藏的天真低真藍——我看到了布達拉宮,我在喇嘛廟裡磕了頭——我洗滌了心靈。
對於磕長頭的人,他們會獻上欽佩的目光,然後感嘆一句,這就是信仰的力量啊,如果你在旁邊表示了一絲反對和不解,他們會向你投來鄙夷的目光,然後說:
「你懂什麼?人家有信仰!」
持這種觀點的人,錯誤的將信仰等同了宗教。而且他們既不懂什麼叫信仰,也不明白什麼是宗教。
二:唯物論者
馬克思說過:「宗教是人類的精神鴉片」
對於唯物論者來說,磕長頭這種行為,簡直愚蠢到了不可思議。
一群人傾家蕩產的自虐,去追求一個並不存在的神,長達一年半載的時間裡不事生產,不惜以生命為代價進行一場曠日持久的宗教儀式。
不可思議。
無論真主安拉,上帝耶和華,還是釋迦摩尼和孔老夫子,都不能讓你吃飽穿暖,我們今天的幸福生活,要感激的是牛頓圖靈愛因斯坦,他們卻感激一個從未顯靈也不會顯靈的虛無縹緲的神。
唯物論者對這種事情的不理解,不僅在於他們不信教,究其原因在於與信教者根本價值觀的不同。
中國是一個無神論的國家,這導致一個很有趣的現象——中國人對宗教的理解是最具有功利性的。
對於基督教國家來說,人生而有原罪,人都是上帝的僕人,一切屬於上帝,人永遠臣服於上帝。人也需要把一切奉獻給上帝,人對上帝的忠誠是絕對的無條件的。
而中國人的價值觀是截然相反的。
我們發現,神仙這種東西,在中國都變成了功能性的。
我們有送子觀音,負責幫中國人生孩子。土地爺,龍王爺,保我們風調雨順。信道教,是為了長生不老,信佛教,是為了六道輪迴。總而言之一句話——我信你,你得給我點兒什麼,否則我不信你。
典型的例子就是我們居然發明了尾款制——還願。我給你燒了香,靈了,我回去再燒一柱,不靈,那不好意思,我得換一個廟了。
所以漢人里絕大部分的教徒都是後天的,是碰見了什麼解決不了的麻煩才信教的,很少有那個教徒要求自己的孩子生下來就信教的。我們的潛意識裡認為,我們信教得有好處。而現實中我們看到磕長頭對於藏民來說完全沒有好處,所以我們認為他們是愚蠢的。
所以我說,三觀的矛盾是不可調和的矛盾,想讓這兩種人互相理解真的很難。
對於在宗教環境中長大的人來說,信教是理所應當,天經地義的,並不是為了什麼好處而信教,當然每種宗教都宣傳信了自己的教有這樣那樣的好處,但對教徒來說,首先是信,其次才是有什麼樣的好處。
所有的宗教,說到底,殊途同歸,都是相信天地間有一個高於自己的存在,無論這個存在是真主上帝還是佛祖,他都應該是被五體投地頂禮膜拜的,是應該極度尊敬的。這是教徒們信仰的本原,也是磕長頭的源動力。
三:將要拋棄的工具
我對喇嘛教並無好感。
過去我曾經看過馬建寫的《亮出你的舌苔或空空蕩蕩》,一部名字非常奇怪的報告文學,講的就是作者在西藏考察的紀實。看完以後才明白,喇嘛教不只是文青想像中的那麼「安寧」「平和」,還有極其血腥的宗教儀式,活人獻祭,宗教輪姦,和永世不得顛覆的精神壓迫。
中國佛教分三種,以少林寺五台山為代表的北傳佛教,也就是我們平時接觸最多的漢化大乘佛教,另一種是南傳的,從印度至緬甸,緬甸進雲南的小乘佛教,比較典型的代表就是《天龍八部》大理國的天龍寺。
還有一種就是喇嘛教。
喇嘛教的血腥程度遠甚於其他兩種佛教,像「人皮唐卡」這種東西,慈悲為懷的佛家是做不出來的。坐床,摸頂這種事情,也是喇嘛教特有的儀式,活佛這種人世間的現實存在在漢傳佛教里是沒有的,中原佛教可沒記載過方丈摸你的頭一下你就慈壽永年了。
喇嘛教之所以變成了這個樣子,是他在幾百年中與西藏本土的「苯教」結合的產物,苯教是一種奴隸主用於恐嚇和奴役農牧而創造的原始宗教。藏傳佛教與苯教結合,加上奴隸主階級的改造,最終形成了喇嘛教。
忍受苦難,等輪迴,傾家蕩產供養寺廟,等等等等,多麼有利於奴隸主?
一群文化水平為半文盲甚至文盲的百姓,從出生起就接受這種洗腦教育,他們甚至連完整的教義都說不出來,可是在這種環境下他們只能信,別無選擇,西藏的奴隸主千百年來就是用這種方法來奴役勞苦大眾的。
平時在學校里上馬克思主義科學的思想政治課,你們控訴這是政府的洗腦教育,這群文化水平甚至不如小學生的可憐人,從出生就接受上千年前的古老落後的宗教思想,你們就認為這就是高人一等的信仰??
不過令人欣慰的是,隨著社會的進步,現在的喇嘛教早已褪去了過去的血腥色彩,也不再成為了奴隸主的壓迫工具,在電影中,主持儀式的大喇嘛慈祥的舉起新生兒念經的時候,展現的才是宗教的現實性——每一個宗教也都是由一個個的普通人組成的。脫下喇嘛的紅袍,他也不過是一個慈祥的長輩。
在未來,喇嘛教必然會改變,改變的更符合現代社會的需求。很多人現在城市裡的藏民已經不磕長頭了,世俗的力量正在改變一切傳統,當磕長頭的一行人到達拉薩的時候,兩個人為了攢路費選擇去洗車行打工,為保證古老的宗教儀式而選擇參與現代文明,聽起來矛盾的事情在電影中處理的卻很和諧:
這就是現實,時代大潮下每個人都要作出改變。
四:信仰的意義
在第一部分,我說那些偽文青們並不懂什麼是信仰。
他們認為信仰就是信教,拿著轉經輪,念著聖經,喊著安拉胡阿克巴,這叫信仰,其他的都不算信仰。
殊不知你天天賺錢吃飯,學習科學,這也是一種信仰。功利主義是一種信仰,共產主義也是一種信仰,飛天神面教也是一種信仰。信仰不過是人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的結合,他決定了你怎麼看我們存在的這個世界,如果你接受了基督教伊斯蘭教的思想,那你覺得你的一切幸福都是上帝或真主的恩賜,你接受了馬克思主義的信仰,那你覺得你的一切幸福既有你個人的努力,也是歷史的進程,一切都是物質的,這兩者並無高低之分。
所以我們反對給小孩子傳教,他的人生觀應該自己形成,也應該自己選擇,把你的人生觀強加給孩子是不對的。
直白的說,只要你有人生觀,那麼你就有信仰,並不需要把信教的人高看一眼。不要說請尊重人家的信仰,應該說,請尊重人家的宗教信仰。
那麼宗教的意義是什麼?
人文關懷,以及對未知的解釋。
我們自然可以信仰無神論,可是當你臨死之前,你想找一個人安慰你,他卻告訴你,人死了就啥都沒了,沒有來生沒有靈魂,很快你就會被燒成碳元素了。
估計你聽完這句話,直接就背過氣了。
似乎比較殘忍不是嗎?
另外人的一生,總有太多的未解之謎,過去是誰創造了人類,現在是誰創造了宇宙,終我們一生我們都找不到答案,所以我們只能自己給自己編造一個答案,因為有答案總比沒答案好,哪怕這個答案是錯的。
那麼我們應該怎樣看這種信仰呢??
我認為這部電影非常可貴的一點,就是導演並沒有消費這些朝聖者。
他是真正的尊重他們的信仰。
如果他想拍一部抓人眼球的商業電影,他完全可以把鏡頭對準那些喇嘛廟,轉經輪,朝聖山這些在我們印象中符號化的東西,那些我們認為「西藏該有的東西」,滿足一下我們的獵奇心理,拍完收工。
而張揚沒有,他毫不避諱的展現了這些藏民的貧窮落後,也表現了他們的閉塞和某種程度上的愚昧。而且並沒有著重描寫他們磕長頭有多麼得艱苦,沒有那麼多戲劇化的處理,整部電影的主題就是兩個字——平常。
這些我們認為神聖而不可思議的艱難朝聖,在他們眼裡,只不過是一件平平常常的事情。
導演的鏡頭沒有也不應該迴避的,是藏民在朝聖中得到的幸福:
回到一個主題,為什麼我們要尊重別人的信仰呢??
我說了,信仰是人三觀的集合,不同三觀的人差距大到不可思議,我們珍視無比的東西可能在其他信仰的人眼裡棄若敝履,也可能汝之砒霜我之蜜糖。
但不同信仰的人有一點是相同的,即對幸福的追求。
每個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利,你認為賺了錢是幸福,藏民們認為磕長頭朝聖是幸福。
說到底,我們尊重的是他人追求幸福的權利。
這種對幸福的追求,支撐著他們在茫茫雪原中三步一拜的前行,看到這個畫面,我想起《明朝那些事兒》的最後一句話:
「成功只有一個,用自己的方式,去度過人生」。這段話掛在開頭,我是對某些人有疑問的。
到1959年民主改革前,西藏實行的還是廣泛的農奴制。
根據新華社2015年的報道,西藏自治區檔案館的檔案中有這樣的記載。
解密檔案《關於哲蚌寺屬森貢莊園與魯堆莊園之間相互交換差民的契約》中就有記述:經哲蚌寺寺屬兩莊園森貢與魯堆共同協商決定,同意將居住在魯堆莊園內,屬於哲蚌寺基索的女差民多吉旺姆、卓瑪拉宗、普赤、拉宗與居住在哲蚌寺屬森貢莊園內的男差民白措、洛桑、多吉進行交換。藏曆木牛年(公元1925年)。
以下資料純轉載。
西藏的農奴主主要是官家、貴族和寺院上層僧侶三大領主,他們不到西藏人口的5%,卻佔有西藏的全部耕地、牧場、森林、山川以及大部分牲畜。
據17世紀清朝初年統計,當時西藏實有耕地300多萬克(15克相當於1公頃),其中官家佔30.9%,貴族佔29.6%,寺廟和上層僧侶佔39.5%。1959年民主改革前,全西藏有世襲貴族197家,大貴族25家,其中最大的貴族有七八家,每家佔有幾十個莊園,幾萬克土地。
西藏存在著兩種類型的經濟生產資料,即由世俗貴族、寺院和活佛佔有的莊園份地和直接由噶廈政府(即西藏原地方政府)控制的土地。西藏的絕大多數土地和民眾都被納人莊園制度中:據官方統計表明,舊西藏的三大領主(官府、貴族、寺院)所經營的莊園擁有全部可耕地的62%,其中宗教集團的莊園占可耕地總數的37%,貴族的莊園占可耕地總數的25%。
據悉,1959年之前的達賴喇嘛,既是宗教領袖,也是最大的農奴主,他的家族當時在西藏擁有27個莊園、30個牧場,6000多農奴。拉薩三大寺佔有莊園321個,土地14.7萬藏克,牧場26個,農奴和牧奴4萬餘人。
13世紀中葉,元朝統一全國後,西藏建立了以薩迦教派為主的地方封建政權,吐蕃地區基本完成了由奴隸制向封建制經濟形態的轉化,農奴對農奴主的人身依附關係逐漸強化,藏族地區長期以來分散割據的局面結束。在元朝的直接統轄下,西藏的封建農奴制社會逐漸得以確立和發展。
元中央政府對西藏土地擁有最高所有權,並將西藏各地以領地形式分封給各地領主,賦予其對土地、農奴實際的占有權和管理權。明代中央政府繼承元代制度,將土地、農奴分封給各領主。清代,清政府授予西藏地方最高首領達賴喇嘛西藏地方土地所有權,再由其把土地分封給屬下的各領主,從而形成西藏封建農奴制的土地分封等級層次。
西藏民主改革剛剛過去五十多年,現在就有這麼多人,把藏民的磕頭形容為追求靈魂的信仰。
然而把藏民從農奴拯救為公民的,怎麼不是他們的信仰和他們的上師?
甚至他們的上師,為什麼也在他們的頭上做了這麼久的主人呢?
還是你們準備說,這些上師才從農奴主的位置上下來50年,就可以正兒八經的成為藏民的信仰?接受他們使勁磕了?
如果西藏當年沒進行民主改革,這些現在磕頭的藏民們,有多少,還是磕頭的農奴???
這也是不在乎物質層面、追求靈魂安定的信仰?
他們作農奴磕頭的時候,我答案下的捍衛著信仰某些人,不知道作何感想。他們被政府從這些上師拯救出來,而今能作為一個公民,不知道捍衛著信仰的某些人,又是什麼感想。
大約如果上師們還能做主人,他們還是要做的。
用你們所謂信仰的邏輯——
誰讓藏民們習慣為了信仰和靈魂而磕頭?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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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畏艱險歷經磨難的磕頭,卻不知道,不畏艱險歷經磨難的去改變自己的人生。
有些人為這所謂的朝聖而感動,但我只覺得可怕。
信仰可能是不問理由的堅持。
但這種堅持,無論看起來多麼震撼人心,都往往充斥著愚昧和悲哀。
可怕不是愚昧,可怕的是,這種愚昧成為日常,偏偏還有人叫囂著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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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說一句,如果有些人相信磕頭能夠改變因果拯救自己,卻不願把長久磕頭的堅持,用於對自己和對他人的堅持。
那麼你們的信仰,真是太可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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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一句,一個民族,如果孩童都習慣了磕頭,那是可憐。
一個民族,如果孩童都習慣了自爆,那真是糟透了。
最後更新一句,我之所以寫這個答案,就是因為,當這樣一種形式貫穿於藏民的日常,成為習慣,我才覺得,更可怕。
有些人說那是信仰,也許是信仰,也許不是,然而,真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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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對於磕頭那個小女孩,我不知道她是休學、輟學還是請假。還是這麼巧,朝拜碰著學校放長假了?
反正西藏的小學受教育率按照新華社14年的報道,高達99.59%,那孩子應該不至於在剩下的0.41%里?
大概媽媽帶著孩子去磕頭,沒讓她上學,如果沒碰著放暑假,大概是有問題的。
朝聖和上學哪個重要是人家的事兒。我是管不著,但法律管得著。
《未成年人保護法》
第十三條 父母或者其他監護人應當尊重未成年人受教育的權利,必須使適齡未成年人依法入學接受並完成義務教育,不得使接受義務教育的未成年人輟學。
第十八條 學校應當尊重未成年學生受教育的權利,關心、愛護學生,對品行有缺點、學習有困難的學生,應當耐心教育、幫助,不得歧視,不得違反法律和國家規定開除未成年學生。
《教育法》
第十八條 各級人民政府採取各種措施保障適齡兒童、少年就學。適齡兒童、少年的父母或者其他監護人以及有關社會組織和個人有義務使適齡兒童、少年接受並完成規定年限的義務教育。
第四十九條 第四十九條 未成年人的父母或者其他監護人應當為其未成年子女或者其他被監護人受教育提供必要條件。
未成年人的父母或者其他監護人應當配合學校及其他教育機構,對其未成年子女或者其他被監護人進行教育。學校、教師可以對學生家長提供家庭教育指導。
也許朝拜的藏民們就是精神境界高,不在乎上學和物質。你們也可以支持人家不在乎,這沒毛病。
但我想,法律應該在乎,那孩子上不上學。
還是可惜了,這兩部更多的只是指導性和原則性法律。這要是換做搞上刑法,我倒是很好奇,朝拜和上學,哪個會更重要?
功利性:磕頭能消業,磕頭長見識,磕頭為來生。
投機取巧:某年磕頭功效倍增,轉經筒能替代念經。
我沒看出這樣的信徒哪裡虔誠了。
一個發明了轉經筒的宗教,它的信徒居然抨擊農業自動化。在念經上搞半自動化的,據我所知也就藏傳佛教這一家了。
你能想像基督徒找個轉經筒,寫上「我們在天上的父……」然後吃飯前轉一圈的樣子么?
查了一下,藏傳佛教解釋說轉經筒轉出來的經能造福一方,念咒念出來的只能惠及自己。
你們高興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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