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點看鬼片總感覺後面有人在看我,為什麼?


寫得不好,懶得改了,但有點意思,喜歡恐怖的可以看一下~

一、

我總能感到有誰在看著我。


我常做一個夢,那個夢境中,我回到了小時候,細胳膊細腿,風一吹就能飄走,穿著條皺巴巴的白裙。

遠處有個陌生女孩,她的身影瘦瘦長長,身後是溫柔刺眼的夕照。背光的陰影擋住她的臉,太陽透過她苗條的身體乍現點點光斑

她在對我斷斷續續地說著什麼,可無論夢境如何重複,我都無法聽清她的話語。

但我總莫名地感到惶恐。


我忘記了何時開始做這個夢,只記得從那以後,就像被什麼東西跟上了。

比如伏案碼子時,我總能在顯示屏暗下的瞬間,透過屏幕看到我身後模糊的人影,她低著頭,長發擋住臉孔,在我身後輕聲嚅囁著什麼。可我不敢向後看。

或者是在安靜的夜裡,我躺在床上盯著手機屏幕時,一旦下意識地將視線移向黑暗,就能用眼角的餘光掃到隱藏在黑暗中的奇特人形。似乎有什麼站在那裡。

也有猛然扎進被窩裡時,身體忽然觸到什麼冰冷的東西,那不是我的任何一部分。這種詭異的感覺往往會刺得我心頭一涼,再去探索,卻總會發現自己只是虛驚一場。

此後,生活中那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漸漸增多,睡著時恍惚間臉部傳來的絲絲冰涼,在衛生間洗澡時客廳傳來物件墜地的聲響。這些都像是某個一直跟著我的傢伙,在通過各種方式特意告訴我:它始終都在。


即使後來我遠離家鄉去上大學,這情況也沒有改善,為了辟邪,我甚至買了把鋒利的武士刀掛在寢室床頭,可毫無用處。

記得有次半夜打開寢室們去走廊里的洗手間如廁,我裹緊睡衣,離開被窩後的寒氣凍得我瑟瑟發抖,破拖鞋在地上發出微弱的踢踏聲。當我身處空曠的走廊,就能感覺到身後有輕微的呼吸聲,緩緩地、緩緩地跟在我的身後。

似乎有誰悄悄在黑暗中注視著我。


我低下頭,看著骯髒的地磚渾濁地反射著走廊燈光,卻不敢回頭看一眼。可我無法逃避,那呼吸聲就像是為我而來,慢悠悠、慢悠悠地在狹窄的走廊漸漸盪出回聲,又有些像是女性的輕笑。

每當我鼓起勇氣,屏住呼吸,做好全身心的準備想要與未知力量一決高下,猛地轉向身後,空蕩蕩的走廊里只有我自己的影子被昏黃燈光斜斜拉長。

但那淺淺的呼吸聲卻未消失,依舊飄在我的身後。

我只能硬著頭皮走進廁所,找到個隔間蹲下,雖是封閉式的小隔間,可刺人的寒意從四面八方飄來,我牙齒咬住下唇用力止住想哭的慾望,顫抖著握緊手中的衛生紙。

輕微的腳步聲傳來,像是誰墊著腳發出的淺淺聲響,恐懼又好奇,我屏住呼吸、支起耳朵聽那聲響,一步、一步、一步,由遠及近,當走到我在的隔間前時,腳步聲消失了。

這時,頭頂上方似乎有誰在盯著我,可是我卻只能將頭低下,不敢抬頭看。


二、

我有些不太想講下去,這不是一個多麼溫情的故事。

但是,靈異故事看個開頭就擱在一旁,不知道結局往往最嚇人。一閉上眼睛,自己聽過的恐怖景象就會浮現在腦海,渾身沾血遲緩爬行著的女鬼,潛伏在溫暖被窩中的幽靈,晚上一想到這些肯定會嚇得睡不著吧。

可我真的不願意回憶起今天的詭異經歷啊。


我養的小狗死了。

那隻吉娃娃本來就有些怪。畢業後我一個人住,兩室一廳的出租房。包租公言語猙獰、面貌可怖,但我最終還是住了下來,獨身生活畢竟寂寞,我就從寵物商店買了這條小狗。

剛抱回家時它對我可親近,不管走到哪裡都搖著小尾巴黏在我腳邊,可後來不知怎麼就漸漸疏遠,總是喜歡撲騰著扒門或者衣櫃,顯出一副急切的樣子,而把我晾在一旁,無論我如何討好和逗它都沒有用處。

今天我下班回家後,看它耷拉著腦袋哼哼唧唧,一副無精打採的樣子,就想喂點狗糧逗逗它。

可它只吃了一點點,就嘔吐起來,嘔出的都是黑色黏答答的髒東西,伴著刺鼻的氣味,就像是下水道的污水混著血液,不斷流出它的喉嚨。

我慌了神,手忙腳亂地在洗臉台拿起牙缸想接水給它漱漱口。可當我回來時,它就已經眼神空虛地長大了嘴,倒在了一灘黑血之中。抽搐了幾下後,不再動了。

混著血腥的奇特臭味充滿了整個屋子,我跪在馬桶旁,一邊流淚一邊乾嘔,小狗死前痙攣著吐出穢物的慘狀,我一定會永生難忘。


我一邊打開水龍頭洗臉一邊打了電話用最脆弱的語調喊小愛過來,現在正處在精神崩潰邊緣的我就像個廢人,抬起頭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頭髮蓬亂眼神紅腫,嘴角還掛著嘔吐物幹掉的痕迹。

小愛剪著短髮,身材勁爆衣著清涼,無論做什麼都元氣十足的模樣,她倚著門框聽著我嗚咽著訴說完一切,不滿地撇撇嘴:

「不就是狗狗去世了嗎,至於弄得跟世界末日似的?咱們趕緊把家裡收拾一下,明兒找個寵物公墓讓它安息,回家的路上再給你買個伴兒唄。」

我失魂落魄坐在一旁,看她呶著嘴忍受著屋裡刺鼻的氣味,戴上橡膠手套,動作麻利地整理房間,她正走進卧室準備收拾小狗的屍體時,停住了。

「你家的小狗是被人下毒了吧?!」

像是一棍打在我麻木的腦袋上。

下毒?

我還沒想過這個原因,上班時我就將小狗鎖在屋子裡,它吃不到別人給的東西,我也不可能在家裡放什麼有毒的食物啊。

那是誰給小狗下的毒?回憶起小狗平時的離奇表現,我不禁背後一陣涼。


小愛抖開裝垃圾的黑色塑料袋,一隻手抓起小狗的屍體放了進去:

「我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反正你得留意一下。」

她一邊嘮叨,一邊打開了我放在客廳一角的冰櫃。我本來以為一個人住,買個冰箱就夠了,可買後才知道小冰箱完全不夠裝東西,就一怒之下花一個月的工資買了個冰櫃。

看著小愛將裝小狗屍體的垃圾袋丟進冰櫃,我雖然知道她是為了防止屍體氣味擴散,但冰櫃里還有我的水餃湯圓餛鈍冰棒啊。可我費勁半天,也只能用盡渾身的力氣,遲疑地「唔」了一聲。

就沒再說話。

恍惚間,兒時的情景在我眼前如水波般蕩漾開。

在我小的時候,細胳膊細腿,風一吹就會飄走。那天我穿著一襲皺巴巴的白裙,踢踏著姐姐不要的舊拖鞋,在村裡慢悠悠地走。

夕陽西下,寂寥的蟬聲點綴著空曠的小村落,幾個頑皮的男孩在不遠處正中蹲成一圈,擺弄著什麼小蟲。

我好奇走近一瞧,原來他們將一隻小蝴蝶的翅膀扯爛,看著它在地上撲騰,再拿起打火機準備點燃它。

那是只純白的小蝴蝶啊,我瞬間被眼前殘酷的景象驚呆了,這群傢伙以虐殺動物為樂嗎?

說時遲那時快,我一步跨上前,對著那個掙扎的小蝴蝶踩了下去,給了它一個痛快。

男孩子們生氣地瞪著我,我忍不住抽泣起來,他們沒法對女孩子下手,只能罵罵咧咧地生著悶氣走掉了。

我忘記自己無助地站在那裡哭了多久。

當我抬起頭時,恍惚間看到不遠處有個陌生女孩,她的身影瘦瘦長長,背光的陰影擋住了臉,太陽透過她苗條的身體乍現點點光斑。

她就定定地站在那裡,注視著我。

她的嘴有張有合,像在對我說著什麼,可是我聽不


「嘁————」小愛用空氣清新劑對著我的臉一陣狂噴,我捂著雙眼躺在沙發上打滾。

要不是看在你是我閨蜜的份上,我一定咬你!

玩笑間我忽然怔了一怔:也許就是從那時起,我才會不斷地做同一個奇詭的夢吧。


三、

我真的不想講下去了,可你一定不願讓我停下,對嗎?


小愛清掃完時夜色已沉,我謝絕了她一起吃飯的要求,送走她後,坐在客廳里愣神。

是誰殺了我的狗?是那個一直跟著我的東西嗎?它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它和我的夢有什麼聯繫?

千萬種猜測在我的腦海中盤旋炸裂,當我回過神時,鐘錶已經指向一點。想到幾個小時後還要早起上班,我強撐起身子,向卧室走去。

屋子裡臭味和空氣清新劑的味道混雜在一起,更讓我感到噁心,早知道就出去開房了。

睡覺時我習慣鎖住卧室的門,但由於我有健忘症,就習慣在睡前鎖住卧室的一剎那,再輕推開門,從門縫裡向外看一眼,如果房間全都落入黑暗,就意味著廚房和廁所的燈都已關好,我就可以放心去睡了。

我低著頭走進卧室帶上門,又下意識地轉過身。門被「吱呀」重新打開了個小縫,我將臉貼近門縫,一隻眼注視著黑暗的客廳。

除了無盡的黑,我什麼都看不到。如果以往我還沒睡,小狗也許還會吧嗒嗒地在我的腳邊瞎鬧騰,可現在什麼都沒了。

我不知道黑暗之中是不是有什麼在看著我,小狗不安的怨魂也好,一直注視著我的目光也好,我只能感到所有的一切都溶入這深邃的黑暗中,連我自己也是。


感覺到時才發現自己就這麼望著門縫窺探好久,我輕嘆了口氣,剛準備轉過頭躺著睡下,就聽到了詭異的聲音。

聲音來自於我的床下,那是痙攣、忍耐、嘔吐之聲。

我渾身顫抖,可是、可是、可是!這聲音也許來自毒殺小狗的罪犯,也許就是那個一直窺視著我的變態,而他此刻就在我的床底。

我抽出掛在床頭的武士刀——它陪了我很多年,鋒利無比。

我顫抖著,緩緩地屈膝,躬下身子,將頭轉向床洞的方向,然後輕輕撩開垂下的床單,想要——

忽然一張臉竄了出來,那是張蒼白枯槁的年輕女人臉,長發凌亂,眼睛睜得滾圓,乾裂的嘴角有著嘔吐物的殘留。

心臟猛地震顫了一下,毛骨悚然之感遍布全身。我愣愣地看著她掙扎著從我的床下爬了出來,退到房間的另一邊。她似乎很久沒有活動過,站起身的時候骨骼與肌肉發出咯咯噠噠的聲響。

「你噴的是什麼東西,真噁心。」她一邊擠出笑容,一邊用手指抹去嘴角的污穢,「竟然被你發現啦。」

我盯著那張詭異的臉看了好久,然後尖叫失聲,不知不覺間眼淚奔潰而出,我舉起武士刀,聲音顫抖地質問:「你到底是誰?」

「我們見過的。」她像是在用力解釋。

見過?我用力回憶,也想不起什麼時候見過這個瘋女人。

「我就是那隻小蝴蝶啊,」她咧開嘴笑了,我看到了她口中尖尖的牙齒,就像電影里吃人的怪物,「我一直都在陪著你呢。」

「你是哪只小蝴蝶?」我有些吃驚,「難道說,你是……你不是被我踩死了嗎?一直在陪著我是什麼意思?」

她竟然笑了,是因為我記起她十分高興嗎,可那張臉無論我如何看,都是張可怖的怪物臉啊。


「你記起我了嗎?你讓我死得有尊嚴,我一直感念著你。後來我的靈魂見到神靈,懇請神靈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報答你。神靈雖然答應給我一具人身,可又囑託讓我千萬不要出現在你面前,不然必定會發生不幸,我就只能這麼一直在暗處陪伴著你……」

「暗處,什麼暗處?」

「你家,你寢室,你床下,你衣櫃里……」

原來她就一直藏在我的床下。

「你說你一直都跟著我?」我的聲音顫抖,有人站在黑暗中冷笑著凝視自己的經歷又浮現腦海,「你一直都生活在我家?」

「是的。」髒兮兮的妖怪誠懇地點點頭。

「那你平時吃的、用的都是怎麼辦?」

她咧開嘴害羞地笑了。

我忽然明白了她的意思,這個想要報恩的妖精,陰差陽錯有了人的身體。她一直跟著我,在我的房間里生活,她藏身於床底、衣櫃、客廳,知曉我的一舉一動,而我卻不知道她的存在。

這個衣衫破舊,渾身骯髒的怪物,悄悄使用我的牙刷、毛巾,吃我冰櫃里的食物,在暗處偷窺我上廁所,想到這裡,我忽然想吐。

雖然平日里會從其他房間發出奇異的聲響,可由於我的粗神經,也從未深究。

我的房間里竟住著另一個人!

這個人很久以前就在注視著我,她本就是妖怪,她懂得如何隱藏自己的氣息,知曉怎麼樣才能不讓我發現,她稱這些為「報恩」。

一想起我在睡著時,她從床底、衣櫃中悄悄現身,站在我的床邊端詳我的睡臉的樣子……

「那我的狗是怎麼死的?」我全身汗毛站立,聲音帶著顫抖。

「那條狗對我實在太親近了,我害怕它暴露了我的存在,只好想辦法殺了它。」那張恐怖的臉竟低下頭,她在愧疚?她竟然會愧疚?!

……

……

「好吧,」我鬆了一口氣,對她露出微笑,握刀的手也隨之垂下,「既然你不是來害我的,那我們就好好做朋友吧。」

她的身體微微一顫,眼睛忽然明亮起來,微笑著,放下一切防備地朝我走來:

「早知道你這麼好,我就不躲了。如果今天不是你噴這些氣味奇怪的東西,我才不會被你發現……」

話音還未落,她被我一刀砍成兩段。

刀口從她的左側肩頸處斜劈而下,將她的右側乳房一分為二。她醜陋的臉定格在了愕然倉皇,被切斷的上半身緩緩朝前方落下,下半身卻屹然站立。鮮血如泉水一般湧出,溫和的血水浸潤了我的腳趾。


夜又回歸了寂靜,我看著面前無頭佇立的屍體,疲憊與頹喪之情瞬間湧上心頭。我跪倒在地,不顧滿手的鮮血,捂臉痛哭。

我本不想殺她,按理來說,她應是化成人形的精靈,默默地守護著我。

可是,如果她一直都在暗處看著我的話,就一定看到了不該看到的場景。

那是我用武士刀砍倒包租公,再將他肢解,藏進冰櫃里的全部經過,應該都被她看到了。

我當時剛大學畢業,囊中羞澀,又趕上兇惡毒舌的包租公,在衝動的驅使下我殺害了他,並強佔了他的房子;本想買個冰箱想要將他的屍體藏起來,可完全不夠用,我只能買個冰櫃;我一直想著哪天有人來問起他,就趕緊逃脫的,可住到現在也沒人發現,看來包租公人際關係很差啊。

時至今日,雖然其他的部分都被吃掉,可他的腦袋依然靜靜躺在冰櫃的最下層。

就讓那個不識相的妖怪去陪他吧,看到了我的罪行,我怎麼可能留著她呢。


四、

你以為故事到這裡就可以結束了?

你覺得本以為是個鬼故事,結果出現了個小妖怪還被我一刀砍了,好泄氣?

沒有這麼單純。


我正無比傷心地跪地痛哭著。

咚、咚、咚。

有聲音在卧室外響起。

咚、咚、咚。

誰在敲門。

咚、咚、咚。

我張皇地站起身,拿起手機,發現已經凌晨兩點。有誰會在這麼晚

手機震動起來,我也隨之一驚,發現打來電話的是小愛。

「喂?」我疑惑地接起電話,「是小愛嗎?」

「當然是我!」電話那頭傳來小愛的急促聲音,「快開門,我就在你家門口呢!我回到家後就一直擔心你睡不好導致我也睡不著輾轉反側乾脆還是過來陪你好了但是我好像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所以一定要來跟你說所以你快點開門只要你打開門就好了所以如果這個故事再因為寫得過於平淡被斃掉你就可以……」

我掛斷了電話,搞什麼鬼。

有人能牽掛著我,自然很高興。可我現在一身血衣,面前還有具未處理的屍體。小愛那種正直的性格,如果知道我有什麼罪行,一定會大義滅親地檢舉我吧。

真是好閨蜜啊。


我重新握起刀,藏在身後,慢慢地走出卧室,關上卧室的門後,打開了客廳的燈。

等她進屋後就一刀撂倒吧。

緩緩打開門,屋裡亮外邊暗,門外人影我只能看個依稀。

「是你嗎小愛?」我惴惴不安地問了聲,但那人只是直愣愣地佇立,就像卧室里的無頭屍。

沒有回答。我有些遲疑,但還是拉開了門。

小愛直挺挺地倒了過來,我一個側身,她就像根僵硬的木棍,俯身摔倒在地。

我嚇呆了,只能注視小愛朝上的後腦勺發愣。

接著,就看到她的頭顱慢慢地轉動、轉動、轉動,伴隨著骨骼扭斷咔咔作響的聲音,她的腦袋轉了一百八十度,直到臉和背部都在同一側,再對我猙獰一笑:

「喲,小姑娘,還記得我嗎?」

那是包租公的猥瑣男聲!!!


我被嚇得無法動彈,只見小愛的屍體慢慢支撐起來——她就像四腳著地的動物,用雙手雙腳立起身體,臉卻保持著轉向背部的姿態。

一瞬間,那屍體像是快速爬行的蜘蛛般,迅速從我面前逃走,爬上了天花板。她,像是四肢有粘性一樣牢牢地黏在天花板上,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你到底是誰?」我握緊長刀,抬頭看著像蜘蛛一樣的小愛,她的屍身可能被包租公附體了。也許是她晚上惦念著我,特意趕來陪我,卻遭此不測。我害了小愛!

哈哈哈哈。姦邪的女人笑聲像是從屋子的四面八方響起,天花板的小愛忽然張大了眼睛和嘴巴,黑血從她的眼眶和嘴裡噴洒出來,如血雨傾盆,我頓時被淋成了血人。

我慌神找尋客廳里的一切砸她,條凳、茶具、杯子,可是她靈活地沿著牆壁攀爬,我的攻擊全部落空。

在我露出破綻的剎那,伴著骨頭斷裂的聲音,我看到牆上的她將一隻手臂伸長,沖我抓來。我毫不遲疑地一個閃身躲避了她的進攻,反身一刀砍掉了那條胳膊。她就像被砍斷觸手的章魚,一邊在牆上爬行一邊甩動著噴血的斷肢。

我看著落在地上的白凈手掌,它的主人今早還是我的閨蜜,現在卻被包租公的鬼魂殺害附體。

我還沒生出感慨,腦袋就忽地像是觸了電一般,一萬枚原子彈在腦海里爆炸,所有的神經都像是被刀生生割開,噴出都是戰慄與麻木!疼痛從我的脖頸處傳來,溫暖的液體汩汩流出。

那個詭異的屍體竟然將腦袋伸長過來,一口咬住了我的脖子!

眼淚止不住地大顆流下,我舉起手中的刀,盲目地揮、扎、刺,直到感覺那顆頭顱再次遠離我。

我仇恨地一隻手捂住傷口惡狠狠喘氣,那牆上怪物的臉和脖子上也已遍布刀傷,客廳的燈像是壞掉,忽明忽暗,閃爍不止,我倆都在等待著最終對決的那個瞬間。

哈哈哈哈。屋子裡又迴響起女人的怪笑,小愛的頭顱又張大嘴朝我咬來,我沒有躲閃,伸出左臂迎擊。

她一口咬在我的左臂上,疼痛讓我的臉變得扭曲,我抓住機會,右手高舉起長刀,用盡全身的力氣砍了下去。

骨碌碌。小愛的腦袋滾落在地上,她的屍身隨即喪失魔力,從天花板墜落,在她觸地之前,我揮刀發泄出自己的所有憤恨,一瞬間將她的身體在空中斬為幾截。

然後,我提著染血長刀,走近小愛的腦袋:

「你還擺出這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幹啥呢?」

「分明是你殺了我,分明是你不好……」那顆腦袋雖發出男聲,卻帶著哭腔。

「那又怎樣呢?」我笑了出來,「原來你真的是包租公!你竟然陰魂不散,害我好友,還想說什麼?」

「不,你殺不了我,你…」每一個字都像是咬著牙,從喉管發出的咒怨之聲。

我一刀揮了下去,只聽一聲金屬脆響,刀刃竟在空中打了幾個旋,插在了牆壁上——刀砍在小愛充滿怨念的頭顱上,斷裂了。

這下是那顆腦袋發出猖狂的大笑:「我就說……」


我怔了怔,仇恨這麼深,一定有牽掛吧?

轉過身去,我走向那個大冰櫃。打開它,裝著小狗子屍體的塑料袋放在最上一層,我抓起來就扔了,這個叛徒。

翻騰了半天,終於在冰櫃最下層找到包租公的頭顱。

「不!你個賤女人,你不能…….」

聽到這威脅的聲音,我滿意地笑了。果然不出我所料,包租公未投胎的原因,恐怕就是這顆頭顱還在我手中。雖然其他部分都被我吃掉了,可腦袋真是不好處理啊。

在包租公的嘶吼聲中,我將他的冷凍腦袋扔在地上,狠狠踩、狠狠踩、狠狠踩、狠狠踩、狠狠踩、狠狠踩、狠狠踩,直到小愛的頭顱翻了白眼,冒出一縷青煙才作罷。

我看著小愛的猙獰表情,走上前,輕輕地為她合上眼。對不起,閨蜜。

我白色的睡衣被全部染紅,脖子的傷口依然止不住地淌血,腿不自覺地跪倒在地,雙手無力握合。

但是,可以歇一下了吧,我滿意地想。

一切都結束了。

我殺人,住了他的房子;殺妖,將她的感恩斬為兩段;殺鬼,還把閨蜜砍成幾截。可我清楚地知道,我依然是個好姑娘。


我的故事講完了,屋子現在已成血池,三顆頭顱躺在地上,等待著我休息後去清掃。

可我依然能感覺到,有人在看著我。

從剛才起,我就跪在血泊之中,對著這個空曠的房間講完全部的故事。

似乎真的有誰在一旁靜靜聽著,知曉了我的秘密。

沒錯,就是你吧?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就像你不知道我是誰一樣。

你知道了我全部的故事對嗎?

可是啊,只有你在看我多不公平,

我也在看著你吶。


並沒有人在看著你

看著你的並不是人


因~為~你~直~覺~很~准~啊


……竟然被你發現了


說明有效果呀!


我喜歡看恐怖片,我喜歡是各種關於鬼神的規則,你是喜歡恐怖的感覺吧,聯想豐富


其實十二點之前看,也會覺得有人在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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