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劇的極致必須是死亡嗎?

有沒有即使不死人也能深刻的打動人心的悲劇作品?補充說明:其實本人所求是「沒有死亡的極致悲劇」,也就是說,因為主角個人/親友/戀人死亡也包括在因死亡而導致的悲劇里,希望大家能按照這個思路解答,謝謝!


悲劇有死亡,也有不死而亡。美麗被撕碎當然是悲劇,然而那是暴力的、古希臘式的、死亡式的悲劇。

而更讓我難過的是看一朵花,在時光里枯萎,卻仍然楞簌簌地活著。她生命的尊嚴被消磨得只剩下了生命本身。她的生活沒有意義。她不死而亡。

我在猶豫該不該把她摘下,讓她醜陋乾癟的身體順水流走,以此結束這個尷尬的生命。

摘了,是賜她死亡。不摘,就是要看她不死而亡。哪個才是悲劇?


與其憑空討論這個問題,不如一同來看一個故事。

魯迅的《傷逝》。我讀得最苦。

裡面寫了死亡,也寫了不死而亡。

大膽自由戀愛走到一起的涓生和子君,卻被生活磨礪得粗糙、疲憊。主人公涓生「沒有一間靜室」,「 屋子裡總是散亂著碗碟,瀰漫著煤煙,使人不能安心做事。」

他與子君生活窘迫,還常常為養的小油雞跟鄰居小官太太吵架。養了一隻小哈巴狗叫「阿隨」,但涓生卻並不喜歡這個名字。

與子君的生活,便是每日的「川流不息」的做飯、吃飯。而「子君的功業,彷彿就完全建立在這吃飯中。 吃了籌錢,籌來吃飯,還要喂阿隨,飼油雞」。因為小狗阿隨吃不飽,瘦得可憐,子君受不住鄰居太太的奚落嗤笑,有了肉要先給阿隨。而油雞又吃涓生的剩飯。涓生感嘆:人類在宇宙間的位置,不過是叭兒狗和油雞之間。

後來實在窘迫,就把油雞殺了吃了。再後來, 再沒有食物給阿隨。於是涓生用包袱蒙著阿隨的頭把他帶到郊外放了。阿隨偏要追上來。涓生只得把小狗活埋,「推在一個並不很深的土坑裡。」

痛苦的涓生用工作來麻木自己。無可工作的時候,就「孤身枯坐,回憶從前」。想到「大半年來,只為了愛,盲目的愛,而將別的人生的要義全盤疏忽了」。 儘管他也知道,人必生活著,愛才有所附麗。

在這種生活里,涓生「期待著新的東西到來,無名的,意外的。但一天一天,無非是死的寂靜。」 涓生察覺了生活的不幸與無望,想與子君分開,卻躊躇不決, 「當決心要說的時候,看見她孩子一般的眼色,就只得暫且改作勉強的歡容」。

子君也察覺了涓生的漸漸冷淡,於是開始百般考驗涓生的溫存,「逼(涓生)做出許多虛偽的溫存的答案來,將溫存示給她,虛偽的草稿便寫在自己的心上。」而涓生自恨「沒有勇氣,而苟安於虛偽」,罵自己不是人,甚至在腦海里構想出子君的死做安慰,「然而立刻自責,懺悔了」

終於,在子君的盤問下,涓生說出了那句驚天動地的話:

我不愛你了。

他決心與子君分開。他想:「新的路的開闢,新的生活的再造,為的是免得一同滅亡」,而一旦「走出這個冰冷的家」,「便輕如行雲,漂浮空際,上有蔚藍的天,下是深山大海,廣廈高樓,戰場,摩托車,洋場,公館,晴明的鬧市,黑暗的夜…… 」

事情並非如此。

離開後,子君遭受到的,「只是她父親的烈日一般的嚴威,和旁人的賽過冰霜的冷眼。此外便是虛空。負著虛空的重擔,在嚴威和冷眼中走著所謂人生的路......而況這路的盡頭,又不過是連墓碑也沒有的墳墓。"

子君默默地死了。

涓生自責不該說出已經不愛的真相:「我們相愛過,我應該永久奉獻她我的說謊。如果真實可以寶貴,這在子君就不該是一個沉重的空虛。」

結尾是涓生著名的自白:

我要向著新的生路跨進第一步去,我要將真實深深地藏在心的創傷中,默默地前行,用遺忘和說謊做我的前導……

子君和涓生二人,一死一生,不知哪個更是悲劇的極致?

哦對了,那隻被活埋的小狗阿隨,居然沒有死,依然一跳一跳找回家來。只是已經瘦的不成了樣子。他也還活著。


有。比如說《かぐや姫》。

作為月亮公主,顯然,她是不會死的。而身為父母的竹取翁嫗、青梅竹馬的鄰家小哥、身邊侍奉的丫頭,乃至接觸的所有人,在她羽化升仙(不僅不是死亡,反而是永生)之時,都活得好好的。

然並卵。

這裡摘一下以前的感受,可略知一二:

現在來看,輝夜姬故事中所有的意象,竹取翁嫗、田舍宮闈、農傢伙伴,官家貴人,白雪封山,春日櫻樹——這一切看來都沒什麼意義。因為它們在 結局 面前都如此不值一提——沒有辦法抗拒。「至少我經歷了」這樣的說辭只不過是自我安慰而已,同樣也是於事徒勞。當你的一切都被否定、而且再沒有機會挽回時,這是怎樣的一種感受?

如果要說輝夜姬的悲劇是誰造成的,我以為這是生而為人或者就是純粹的「生」所不可避免的。儘管其內涵並不僅限於,但是如果要類比輝夜姬結局的話,那就是「死亡」。死亡的杯具是誰造成的呢?誰也造成不了,每個人所必經的常態,卻仍然是最令人傷感之事。其實單是純粹想像一下就令人不寒而慄了:「沒有意識,失去一切,並且保持永遠(請想像永遠)」——對普通人來說,即使是乏善可陳的平凡一生,臨去時也不免留戀和遺憾,複雜的情緒至今生人不能意會。我們對生的渴望往往比我們想的要強烈的多——那種外物紛繁,大千世界,然卻與自己無關的怨情很多人表達過,朱自清的「我什麼也沒有」,歸有光的「庭有枇杷樹」,都是類似的情感。結尾時的輝夜姬對著身後的人事流下了淚水——自是一種很純粹的依戀哀婉之情。我想不僅是為她自身。她在高空之上俯瞰,顯得世上一切都是那麼空洞,那些流動的景象最終卻都要歸於塵土,沒有理由,就是這樣殘酷。
主題曲的童謠也是一樣,清唱的人聲與哀婉的曲調顯示出空虛與樸素,夜寂之時甚至有不寒而慄之感。

遺憾的是輝夜姬的境遇,借著奇幻的背景,表達出了一種甚至超脫於死亡之上的哀怨之情——從過程上來,她經歷了,但從結果來看——這經歷顯得那麼蒼白無力,毫無意義——所有一切都永遠地從她身上消失,她什麼也做不了,只能被動的接受,並且是必然的。

如若她只是死亡的話,那也就罷了——但是她的死亡卻仍繼續擁有意識。這種意識是純粹的負面而又消極的情緒:渴望、嚮往而不得,急切、無奈,轉而悲傷、怨恨、痛苦——而且這種折磨也是永久性的——她永遠要承受這種折磨,永遠——直到她想通為止,可是想通也無意義——因為她已經死了。

就是這麼令人絕望。


我認為是絕望和自戕。
我碩士論文方向是悲劇敘事,下面引述畢業論文一節詳述:

5.3 受害者的毀滅與自我毀滅
悲劇中的毀滅可能以各種形式發生在各種角色身上,幾乎沒有哪部經典悲劇中是沒有人死掉的,有人因為悲劇主體的無知喪命,如拉伊奧斯被他不知真相的兒子俄狄浦斯當做蠻橫無理的老頭殺掉,苔絲狄蒙娜被深愛她的丈夫誤作不貞潔的婦人親手扼死;有人因為悲劇主體的衝動喪命,如美狄亞的兩個孩子成了他們母親復仇烈焰的犧牲品;有人因為不能忍受當下的屈辱、仇恨、自責或因為喪失了活下去的信心和勇氣結束生命,如伊奧卡斯特因無法接受無知中同兒子俄狄浦斯結成的婚姻自殺,海蒙因父親直接害死了安提戈涅,自己卻不能為戀人報仇而怨恨、自責,於是撲向自己的劍殉情……悲劇偏愛以死亡的方式凸顯苦難和不幸之深重,這是不難理解的,畢竟生命之寶貴難有匹敵,而一旦死亡任何人都回天無力。但同時我們還注意到作為主要悲劇人物的受害者卻很少是被確定的現實力量毀滅的,他們要麼親手結束自己的生命,要麼在自我懲戒中煎熬餘生,這種敘事安排的合理性在於,迫使受害者絕望能最大程度地表現施暴者的不可對抗,而受害者的自我毀滅或自我懲戒是彰顯崇高的最佳方式。

希望的亮光即使只有黯淡的一點,也是不幸人在暗夜中的慰藉,當受害者陷入任何想像得到甚至無法想像的苦難中,只要他心中還有希望,我們至少可以就此說他還是擁有一絲幸福的,而一個絕望的受害者就不再有任何東西能夠使他留戀生命。俄狄浦斯見到弔死的伊奧卡斯特後「發出恐怖而悲慘的叫聲」,他希望自己的眼睛「從此黯淡無光」、「再也看不見我遭的苦難和我遭的罪孽」,於是「一次次舉手猛擊自己的眼睛,每一擊眼珠里流出的血便沾濕了他的鬍鬚」,他希望有人把他這個「最該詛咒的,凡人中最該被神所憎恨的人帶走,送到儘可能遠的地方去」,他甚至詛咒「那個從兇殺里救了我命的人」,「不論他是誰,真該死,因為他做的不是一件值得感激的事情」。這是徹底的絕望,沒有一毫的做作。當然,受害者的絕望必須發生在沉重的苦難基礎上才是合理、可理解並能恰當地引發受眾同情、恐懼和憐憫的情感的。一個在不幸和苦難中努力地掙扎、抗爭過的受害者必定最懂得希望的滋味,當他放棄那希望時,也最不應受苛責,當他在擁有選擇權的情形下主動地以自戕的方式自我放逐甚至結束生命,並不會被讀者和觀眾視為頑固以至愚蠢,而是一件極為震撼的事件,能在最大的程度上激發他們恐懼、憐憫的情感,這是因為他對一個無限的施暴的世界的體悟收穫了受眾們最真誠的認同。安提戈涅沒有耐心地等待可能的援救和轉機,而將「脖子套在好繩結成的活套里」,「弔死在墓室的最裡邊」,因為她曾料想「最壞的命運我相信也不過是光榮的一死」,也做好了心理準備,後來卻要面對這般煎熬:「我還沒聽唱過婚歌,沒上過婚床,沒享受過婚姻的幸福和養育兒女的快樂。我這不幸的人呀就這樣沒有親友孤苦伶仃地,活著走向死人的墓穴」,既然無法忍受如此的痛苦,還不如一死了之。「曾經衝破二十倍於你們這樣人數的包圍」的奧賽羅明白真相後面對著無可挽回的惡果也陷入了絕望,自覺「我的勇氣也離我而去了」,「誰只要拿一根燈草向奧賽羅的胸前挺了過來,他也會退縮的」,以至要「讓一切都歸於幻滅吧!」哀莫大於心死,以其強力迫使受害者放棄希望,可謂施暴的世界使受害者走向毀滅的關鍵一步。

不難發現,經典悲劇敘事中的受害者常常是因為被推向一條絕路,陷入絕望後以一種自我毀滅的方式退場,而不是被直接施暴;對比之下,中國傳統戲曲中無罪的竇娥頭斷刑場、血濺白練,是一個典型的悲慘事件,卻不是悲劇中的典型事件,因為純粹暴行下被動地毀滅消解了人的主動性,沒有給人的崇高預留位置。歷來對崇高進行定義的嘗試很多,康德認為「崇高不在任何自然物中,而只是包含在我們內心裡」 ,移情說認為崇高感同主體的精神力量相通,是人們對自我力量的感覺、對自我意志力量的擴張,即他們都不會同意不曾抗爭、沒有彰顯主體性的個體能表現崇高。就悲劇而言,當事人至少應該在某個他有選擇自由的情境中沒有屈從於獲利甚至求生的原始慾望,而堅守了某種原則或信條,如此才可能不被視為粗鄙不堪的;而如果他能為了某種不是簡單利益兌換的東西或某種精神性的東西甘願付出巨大代價甚至犧牲自己的生命,幾乎就必然可以在崇高之列了,除非他維護的那東西在社會價值看來是純粹有害以至他的行為成為愚蠢的。安提戈涅信仰神律,顧念親情,根據「永遠不可能再有一個兄弟生出來了」這個原則為波呂涅克斯「盡禮數」,甘願受「一個活人住進了墳墓」的懲罰;羅密歐為了防止「那虛無的死亡,那枯瘦可憎的妖魔」把朱麗葉「藏匿在這幽暗的洞府里做他的情婦」,願意「永遠陪伴著你,再不離開這漫漫長夜的幽宮」,願意「留在這兒,跟你的侍婢,那些蛆蟲們在一起」。安提戈涅和羅密歐願意為了親情和愛情捨棄自己的生命,當然是崇高的,而那些甘願自我懲戒甚至放棄生命的受害者們也用自己的選擇詮釋了另一種崇高。俄狄浦斯刺瞎自己雙眼後不戀生命,希望有人「看在眾神分上,還是儘快把我藏到國外去,或者把我殺了,或者把我丟進大海,在那裡我將從你們的視界永遠消失」;因安提戈涅的死,家中「屍首疊著屍首」的國王克瑞翁也自願擔責,他怨恨「怎麼沒有人用兩面鋒利的短劍給我致命的一下」,讓僕人「把我這形存實亡的人從這裡帶走吧」,「別讓我看見明天的亮光」;奧賽羅在冤死的妻子身旁自訴「魔鬼啊,把我從這天仙一樣美人的面前鞭逐出去吧!讓狂風把我吹卷,硫磺把我熏烤,沸湯的深淵把我沉浸!」即使弒君篡位的麥克白也無負隅頑抗的足夠意志,他只是不願「學那些羅馬人的傻樣子,死在我自己的劍上」,面對麥克德夫的求戰,他坦承「我在一切人中間,最不願意看見你。可是你回去吧,我的靈魂里沾著你一家人的血,已經太多了」,在與麥克德夫作戰時他又「要扔掉雄壯的盾牌,血戰到底」,也許他不願投降真的是僅存的榮譽感使他「不願低頭吻那馬爾康小子足下的泥土,被那些下賤的民眾任意唾罵」,所謂抵抗不過是作為昔日榮耀的貴族的他求死的一種方式。於是,悲劇敘事中受害者通過自我毀滅和自我懲戒不僅控訴了施暴的世界,也表現了人的主體精神的崇高,以強大的感染力激發了受眾同情、恐懼和憐憫的情感。

原文《悲劇的敘事核心:世界的施暴與個體的抗暴——對古希臘和莎士比亞悲劇一個可能的理解視角》


魯迅那句話說的對,悲劇就是把美的東西破壞給人看。

一個理想主義者一生為之奮鬥的理想到最後卻發現只是個笑話,這是最大的悲劇,相比之下,生死甚至都不重要了。

請看黑暗之魂里的太陽騎士。


知道什麼是NTR嗎?

我最恨的東西,沒有之一!


如果CLANNAD最後光玉沒有實現朋也的願望,那真是比渚與汐的死更加悲慘。一個男人人生中最重要的三個女人——母親,妻子,女兒都離開人世,只留下他孤獨的一個人


物是人非,歲月難再。才是最大的悲劇。


我覺得悲劇這東西是要遠大於死亡的,舉個栗子 余華的《活著》死好多人了吧,死到只剩一個了,是悲劇嗎?頂多就是悲慘罷了,其實個人挺喜歡這本書的,無論讀過或者沒有推薦大家讀一讀吧。
反過來我最喜歡的愛情電影是 《大話西遊》,裡面我最喜歡的確是白晶晶 白晶晶身上發生的一切才算做是悲劇吧,愛著愛著,就心如死灰了 但是反過來 大話西遊,卻是部無厘頭喜劇 但是每一個喜歡它的人,都會在看完之後淚流滿面。
如果真要說死亡是悲劇的什麼的話,我覺得死亡是悲劇的解脫 梁祝 就是栗子啊 還有我覺得我喜歡的海子 也是這麼個尿性的人 記得以前我的哥哥曾經給我說過,海子發現我們所有人都生活在水裡面,知道我們從未見過真正的天空,然後他告訴了身邊的人,當然沒有人相信他的話,然後他自己努力的向上游,終於他掙脫了束縛我們所有人的海洋,然後他發現自己的頭頂上依然是海,然後他用卧軌這種及其慘烈的方式終結了自己的生命。
因為他明白,悲劇沒有終點,但是有結束的方法,然後他結束了屬於自己的也是屬於那一代人的悲劇,用自己的生命。


謝邀。
題目和補充說明是兩個不同的方面,這裡就按題目的疑問試著寫一寫吧。

悲劇是一種個人化的體驗,不同的人對於不同的事件所感受到的悲愴也是不一樣的。但是究其根源,悲劇造成悲傷的原因卻異常簡單——

不可得。

不可得,也就不滿足;如若有機會可得,卻又被阻礙無法得到,就會憤怒。而當目睹可得的機會逐漸被侵蝕殆盡時,就會絕望,再也無法接近,則引人悲愴。
喜劇往往是團圓與皆大歡喜,而悲劇的表徵就是『期望的局面不可實現』。如無法跨越鴻溝攜手的愛情,如英雄追逐的正義背後依舊腐爛不堪,如奮戰者沒有生還。死亡,則意味著不僅沒有實現期望的局面,而且以生命為代價作為付出最終仍落為徒勞。
英雄悲歌與悲劇的區別在於,悲歌僅僅是英雄得以存活卻不可得,悲劇是英雄獻出生命也換不回最終的勝利。

所以我所認為的悲劇的極致並非『死亡』。雖然作為生命所面臨的最殘忍之事它具有非常強的震撼力,但是在死亡的背後事實上包含著深切的『不可得』的遺憾與憤慨。
『將美好的事物打碎給人看』,就是在抱懷著希望的人面前,徹底撕裂他們能夠接近或是取得『美好事物』的可能性,以絕望引領期望者最大的悲愴。

在愛情面前我們希冀圓滿,在災難面前我們希冀得生,在親情之間我們祈求合家團圓,在競爭面前我們希求奪取。而不得實現,就會令人憤怒,悲傷,遺憾,而美好的事物徹底地失去,就構成了悲劇。
悲劇的極致,就在於永遠的失去與永遠的不可得。不僅是曾經夢想的事物,還有能與夢想接近的一切希望。

最可怕的莫過於無盡漆黑,
因為那裡什麼都不會有了。


我覺得悲劇是:
知道拿的是竹籃還非要去打水
要挽回無可挽回的——「可憐無定河邊骨,尤是春閨夢裡人。」
要放下已經失去的——吹起飛沙走石,借人雙唇的深吻狂人至尊寶。

明知到頭來是白茫茫一片大地真乾淨,筆下卻把閑言絮語都記著。昨日胭脂今黃土,眉目含情是別人。失去了、看穿了、捨不得,這才是大悲劇。

道理我都懂,人呢?


我認為最大的悲劇是,你發現你極力維護的東西全是假的,那種失落無處可說,明明撕心裂肺卻只能忍著自嘲。

或者說在某些事情之後,你的人生觀世界觀全部顛倒,你發現你從前活的日子都是在做無用功,那才是最痛苦最悲哀的。


能死亡也就好了。
最悲劇的是想死不能死。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還要苟延殘喘的活下去。


蓋棺定論


不死,總有一線希望。


悲劇的極致是,像死去一樣的活著。


人類歷史發展的階段就是從悲劇到喜劇,最後必然含著微笑告別醜惡的東西。
——馬克思


不知道諸位有沒有聽過道家的一種觀點,叫做「反者道之動」。簡單的理解就是,物極必反。
悲劇的極致也是一樣。


不不不,是理想的破滅,是信仰的崩塌,是人性的絕望,是無處的靈魂,是像死一樣生。


夫哀莫大於心死,而人死亦次之。——《莊子》


想想富貴和他的老水牛!!!
想想富貴和他的老水牛!!!
想想富貴和他的老水牛!!!


和我的小夥伴討論了一下,只針對愛情小說,我們一致認為:
一起老死:HE
一起慘死:BE(我認為部分情況可以HE,只要能知道彼此的心意就好)
彼此忘記:BE(我覺得如果其中一個死了另一個把他忘記或許也不錯)
輪迴相愛:我認為BE她們說HE
生離死別:不能再開始新感情的BE,開始新感情的HE,畢竟人活著要向前看啊

願答案:顯然不是呀,你看看活著,那才叫大悲劇。
再說說愛情,真悲劇的不是羅密歐與朱麗葉的死亡,至少他們相愛不是嗎,而是將來某一天說起某人你說:我不記得她。


消失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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