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古龍、梁羽生、溫瑞安等武俠作家筆下的人物組cp會擦出怎樣奇妙的火花。?
反正金庸的直男癌男主角是肯定追不到梁羽生女王系女主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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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充一下,腦補了一下耽美CP,似乎金世遺X花滿樓挺帶感……小金不是就喜歡大家閨秀嗎?
然後蕭十一郎X卓一航也可以,卓掌門喜歡瀟洒的江洋大盜
還有張丹楓X葉開……張祖師喜歡義氣的小弟
陸小鳳X段譽,情侶裝都省了
小魚兒花無缺實在不能拆也拆不了
記得以前在貼吧里看過一首詩,作者不詳。
百萬軍中最從容,黃衫掩映騎萬重。
蒼天偏生妒紅顏,不教翠羽遇丹楓。
忽聽得山下一個雄壯的聲音說道:「誰說一以貫之武功勝過了丐幫的降龍十八掌?」
喬峰領燕雲十八騎奔騰而至。丐幫眾人民心所向,口中都喊「喬幫主,喬幫主!」
喬峰立定後大喝:「是誰會一以貫之武功?」
人群慢慢站出一個看上去平淡無華的莊稼漢。那人喃喃說:「喬幫主你好。我無心冒犯。是我師弟口無遮攔。武功本無高低之分,只是武者有強弱罷了。」
喬峰聽此人說話雖然平凡卻藏有真理,心中暗暗稱讚。
此時少林心字輩的心燈大師卻說:「阿彌陀佛,鐵手施主還請離開吧。李探花是走不出這少林寺的。」
喬峰心中大奇:李探花?怎麼從來沒聽說過江湖有這號人。這莊稼漢叫做鐵手?我也是聞所未聞。
鐵手卻搖頭說:「方丈,李探花是聖上親封的。聖上聽聞李探花被少林扣留,讓我和三師弟來這討人。李探花是一定要帶回去的,不過我可以先知道李探花為什麼被扣下,再細細考慮細節。」
喬峰再忍不住,問:「這和丐幫降龍十八掌有什麼關係?」
鐵手抱拳致歉說:「我三師弟追命喜歡說胡話。是他說我的一以貫之可抗衡降龍十八掌,少林恐難接住。」
此時鐵手身後的一群人中才出來一個步伐凌亂,喝著醉酒的落拓漢子。
喬峰也抱拳說:「我聽說丐幫幫主慘死,才從關外急忙趕來。」
這時丐幫弟子說:「是啊,喬幫主。我們正是來少林請方丈給我們主持公道的!近幾年丐幫內出了一個毒手瘋丐金世遺,不受丐幫管束。幫主多次找他談話無果。竟然在最後一次和他談話的過程中,幫主就死了!金世遺也不知去向。料是金世遺這狗賊害了幫主而去!」
此時心燈大師忽然聽到少林小和尚耳語稟報,臉色驟變,忙對眾人說:「請各位在此稍後,老衲有事暫退。」
忽然,一聲輕飄飄懶洋洋卻清晰無比的話語進入眾人耳朵:「不用麻煩了,我出來了。」
眾人仔細看去,一個三四十歲的大漢弓身駝背,竟然在少林心字輩幾位高僧的護持下踉踉蹌蹌走出少林寺。
「我說我已經是酒鬼了,這人看起來莫不是酒里的閻王?」追命偷偷打趣說。
鐵手雖然沒有見過探花李尋歡,但聽說他嗜酒如命,放浪形骸,還以為是逍遙無邊的公子,哪知是這麼一個摳腳大漢。但皇命不可違,鐵手恭敬地說:「恭迎李探花。」
李尋歡揮揮手,說:「有酒沒?」鐵手忙令人送酒上來。
喬峰見此事已畢,看他們模樣也不是什麼高人,轉身問丐幫眾弟子:「那毒手瘋丐金世遺現在何處?」
忽聽得一聲戲謔:「你金爺爺在這裡哩!」
金世遺從樹枝上翻身滾落,看似狼狽不堪實則讓眾人驚嘆。他躺在樹上不知多久,竟然眾豪傑一無所知。
喬峰發須皆張,怒喝:「賊子何故傷我幫主性命?拿命來!」
金世遺生性乖張,不愛分辨,只說:「你來便是,我還怕了你不成?」
喬峰掌勁何其威猛,兩人相隔數丈,一掌打去卻有龍吟虎嘯之威。金世遺見喬峰如此厲害,心中暗道:有此本領方能服眾。一邊腳踩天羅步掌運大須彌。兩人一掌相擊,各自推了七八步。喬峰已有十多年沒遇上此等對手,大叫一聲「好」!下一掌又裹風雷之力攜驚濤駭浪轉瞬而至。金世遺還是第一次見過如此打法,竟然一掌比一掌剛勁,只得運自創的正邪合一內功使大周天劍法。其實金世遺手上沒劍,但他以指做劍,劍法凌厲不弱有劍。喬峰見他手指躥動靈巧非凡,心中卻想:「我有一力破萬法,何懼劍花如影動?」這一掌直搗黃龍,再不躲他紛雜劍招。金世遺踏天羅步法,東躲西藏,趁機一劍刺出,竟然避過喬峰十三四掌,天下群傑驚為天人。但金世遺深知如此打下去自己總得吃上一掌,喬峰掌勁雄厚,就算有金剛不壞神功護體,也得被打去半條命。金世遺再不託大,連呼三聲:「陸小鳳,陸小鳳,陸小鳳!」
此時喬峰掌力已至,見金世遺不躲不閃反是高呼,心中早已起了惜才之心,暗暗撤了三分掌力,只要打得他無法逃跑就好。卻在掌力將至電光火石之間,喬峰頓感掌力受挫無法再前,定睛一看,一雙可降龍伏虎的肉掌竟然被人用兩根手指夾住!那人嘻哈說:「喬幫主怎麼如此急躁,也不讓人分辨幾句就開打。」喬峰心中大慰:天下還有此等奇人,竟能兩隻手指破我七重功力的降龍掌法。江湖後輩有望!
那人便是「靈犀一指」陸小鳳。陸小鳳指法天下無雙,破任何武功一指足矣。但今日見喬峰掌法剛猛無敵,用上兩隻手指竟然仍感吃力。
陸小鳳笑吟吟地說:「誒,今天武林上有頭有臉的都來齊了,就把丐幫幫主之死的事說清楚,不要妄下評斷。」
喬峰心下對他已經敬佩三分,說:「閣下請說。」
陸小鳳說:「多謝喬幫主。那丐幫上任的南宮幫主,大家可知他的來歷?」
喬峰說:「我不知道。但他是少林高僧送到我丐幫的,何用查他出身。」
陸小鳳璨目流轉到心燈大師身上,說:「心燈大師不如告訴大家,這位南宮幫主身世是什麼。」
心燈大師念了一聲佛號,慢慢說:「這位南宮幫主,是一個東瀛劍客的後人。」
眾人大吃一驚。
而後心燈大師又說:「但喬幫主也是契丹人。老衲如今倒覺得出世並不能說明什麼。」
陸小鳳笑道:「妙僧無花,也是這個東瀛劍客後人吧?」
心燈大師見陸小鳳已經知道,只好點了點頭。
陸小鳳突然問道:「那無花與南宮的謀劃,少林也不知道咯?」
心燈心中一哆嗦,強自鎮定後說:「他二人所行何事,還望施主告知。」
陸小鳳說:「他們倆想幹什麼?嗯,我猜是想藉助江湖勢力來對抗朝廷。心燈大師,你說是不是呢?」
心燈正言道:「阿彌陀佛,施主如此向老衲提問,可是要故意引火上少林寺?」
陸小鳳說:「好大的帽子,我頭都沒有這麼大。大師果然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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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燈大師說:「南宮幫主在位時,丐幫上下齊心,欣欣向榮。縱是他出身不好,也容不得外人如此污衊!」
喬峰聽了,心中覺得心燈大師說的在理。忙問陸小鳳:「閣下可有依據?說南宮幫主欲對抗朝廷,此事非同小可。」
陸小鳳笑道:「本來我證據是不太夠的。今天看了這麼多人來少林,反而是夠的了。」說完對一心喝酒沒有多說一句話的李尋歡說:「李探花,敢問少林請你前來所為何事?」
陸小鳳用一個請字而不是捉,可見陸小鳳深知單憑少林寺哪能捉住李尋歡。
李尋歡幾杯酒下肚,才說:「我就一個醉鬼,少林哪會請我來,怕是看中我的酒了。」
這番話看似戲謔,但明眼人一聽便知道此事哪這麼容易,或有暗指。陸小鳳又問:「李探花,少林也不喝酒,要了你的酒又有什麼用呢?」
李尋歡醉眼朦朧,半醉半醒地說:「出家人是不能喝酒,但出家人總是可以還俗的嘛。」
心燈打斷說:「陸施主,少林與李探花的事和南宮幫主之死無關吧。還請你不要岔開話題。」
陸小鳳笑道:「大師,你急了。你怕我問出什麼來呢?是問出那個還俗的人是誰嗎?」
心燈大師心念一動,知道陸小鳳已經對此事熟悉七八分了,不能再留此人,佛門獅子吼大喝:「施主如此冤枉我少林,是欺人太甚了!我佛伏魔,今日老衲便要試試這傳說中的靈犀一指了!」
話聲剛落,心燈提掌運氣,三兩步便到了陸小鳳身前,少林大力金剛掌一掌拍出,真是金剛之力,無人可擋。陸小鳳卻身影疾退,仍是不慌不忙地說:「少林寺這是要殺人滅口嗎?」心燈不答話,踏步上前一招韋陀杵朝陸小鳳心窩打去。
鐵手喬峰等人沒想到心燈大師竟會下此殺手,提醒不及。金世遺深知佛門韋陀杵威力,失聲驚呼。唯有李尋歡仍自顧自的喝酒。
陸小鳳搖頭微笑,竟然不躲不閃。心燈以為他已經被嚇傻了,心中更是篤定了要殺他的心。但就在手掌即將拍到陸小鳳心口時,心燈忽然感到喉嚨一甜,低頭看時,一柄飛刀赫然在喉嚨眼。心燈怎信眼前所見,拚命拔出飛刀,這柄染血的飛刀長有三寸七分,絕無任何奇特之處。心燈再不相信,終是斷了氣。
「師兄!」心相等佛門高僧慘叫一聲,卻不上前扶住心燈。少林方丈心印大師更是輕誦一聲「阿彌陀佛」,對李尋歡說:「多謝施主為少林清理門戶。」
眾人這才明白,這來無影去無蹤無聲無息的飛刀竟然是這醉酒大漢發出來的!鐵手和追命冷汗直流,他們以為大師兄無情的「暗器」已經悄無聲息,說是明器也無妨了,但這大漢的飛刀更是神乎其技,看他右手從未離開酒瓶,身子也是側向對著心燈,無人知曉他是如何扔出飛刀的!
喬峰心中卻更為心印大師所言而動,問:「方丈何出此言?」
心印大師長嘆一口氣,念道:「阿彌陀佛,此事也是少林不幸,江湖不幸。貧僧該當自問自責,向天下豪傑賠罪。」
喬峰忙說:「方丈言重了。還請方丈說明事情始末。」
心印這才緩緩道清事情真相。
隋末唐初之時,邪王石之軒欲禍亂天下,終被有志之士平息。哪想這邪王石之軒已練成道心種魔大法,每當感到自己大限將至時,便尋人來做鼎,將自己意識進入那人身體,以期長生,且如此一來他可保存原有的十分之二功力。如此不知多少代,石之軒已有數百年功力。他欲反趙宋王朝,曾進宮刺殺皇帝,竟被大內高手諸葛正我集懶殘大師等人一齊擊退。石之軒退後思變,竟然潛入少林寺,想從江湖勢力下手。
南宮和無花兩人秘密被石之軒探知後,石之軒將二人身份告訴他們,並唆使他們網羅江湖力量。更與心燈約定,允諾傳他長生的道心種魔神功。更不知道江湖中還有多少勢力被他鼓動拉攏。
前幾個月石之軒假意還俗,藉機徹底與少林翻牌,借心燈控制少林寺。而心印大師偷偷寄信給李尋歡,卻不料被心燈發現,趁機扣留李尋歡。
方才在寺里,因為心燈在少室山門前,才給了心印機會與李尋歡說清楚,攜眾高僧一同出寺。只是眾高僧都已被心燈下毒,功力全失,不敢出言。
但石之軒這個名字,在場眾人從未聽過,更不信有什麼長生之法,都面面相覷不知該說些什麼。
喬峰思索半晌,只說:「依大師所言,此人集結江湖勢力,丐幫幫主亦在此列?」
金世遺說:「不錯。他想要拉我入伙,我拒絕後他又要殺我滅口。他打不過我,就被我殺了。」
丐幫眾弟子聽的心驚肉跳。金世遺說殺丐幫幫主竟如同殺雞一樣輕鬆。
陸小鳳笑道:「妙僧無花也已經伏法了。據我調查,還有劍聖葉孤城,也入了伙。」
鐵手聽聞此事,大驚失色:「葉……葉孤城!他此刻就在京里,莫非他會對聖上不利?」
追命也沉吟:「現下我兩在少林,大師兄和四師弟在外辦案。世伯等人都被調去了督戰。如果葉孤城此時動手,如今京城裡誰能攔下葉孤城?」
陸小鳳笑道:「誒,聖上聖上,福大命大。肯定沒事了。」
鐵手哪敢這樣想,只得命人備馬就要趕回京城。金世遺看他們如此急促,好心提醒說:「無恙,陸兄已經請西門吹雪坐鎮京城。」鐵手等人這才放下一顆心:「既然西門劍神願意出手,擔心倒是多餘的了。」
西門吹雪?喬峰心中暗暗驚奇:這個陸小鳳有什麼本事,竟能把萬梅山莊西門吹雪請來!此人劍法天下第一,就算是三弟的六脈神劍劍法也難出其右。
一番話下來,倒是暫時萬事平定,只是罪首石之軒尚不知在哪。
少林高僧請眾豪傑於少室山住下,望能定下「破邪大計」,一舉擊潰石之軒的謀劃。至於所中之毒,也請神醫薛慕華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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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雖大,短短几日之間天下正道高手齊聚少林。原來這石之軒自少林之事敗露後,不但沒有偃旗息鼓,反而大肆捕殺江湖正道人士與官府高手。但不知這石之軒練的是什麼武功,死在他手下的人身上了無痕迹,雙目瞪大,心膽俱裂。且每殺一人,石之軒都留下「生死相易」四字。天下武林人士人心惴惴,來少林既是立誓屠魔衛道,也是為求自保。
心印大師喟嘆:「石之軒精通魔教邪典及佛門正法,融於一體。貧僧翻遍典籍,只知道一個叫做慈航靜齋的聖地,相傳有克制石之軒不死印法之術。只是慈航靜齋隱世已久,近百年來再無聽聞。這石之軒,要對付起來可不容易啊。」
喬峰豪飲一壇老酒,大步走近說:「大師所言不錯,但我武林豪傑共聚少室山,沒有千人也有上百人,豈能不敵一個石之軒?」喬峰因為無酒不歡,這才和李尋歡追命金世遺陸小鳳幾人一起住在少林寺外。
鐵手搖頭嘆道:「今日收到世伯書信,說石之軒武功是人間罕有,世伯驚艷槍合世叔傷心箭也只能勉強逼退。」
喬峰還從來沒聽過驚艷槍和傷心箭這兩套武功,奇問:「這幾日你們所論及的眾人中,唯萬梅山莊西門吹雪我聽說過,其他人我怎麼聞所未聞。」
李尋歡笑道:「老哥說笑了。你從大遼趕來,能認識一個西門吹雪已經厲害了。我從關外回來,就一個都不認識了!」
喬峰感慨:「天下武學,何其廣闊,是喬某拘泥了!」
陸小鳳說:「誒,不認識的可以慢慢認識嘛。認識了的也不一定就是你認識的那個模樣。傾蓋如故,白首如新,都不重要了。有酒喝,有朋友聊天,才是最重要的。」
李尋歡聽後一杯酒下肚,說:「不錯不錯,可惜我這一生最好的朋友偏偏不愛說話,也不愛喝酒,哈哈!」
喬峰心中驀地想起段譽虛竹二人,心中惆悵,走回坐上大口喝酒,說:「我的兄弟,倒是喝酒打架認識來的。」
陸小鳳說:「那是最好了。兄弟之間,要是沒喝過酒,沒打過架,那算什麼兄弟。」
眾人見這幾人如此瀟洒,心中稍微寬慰,似乎石之軒也不是那麼強不可撼。如有真正的朋友在身旁,哪有過不去的坎。
其時正值暖春,少室山上風柔花香,鳥語鹿奔,哪有邪王壓迫之感,一片天地豪邁萬物競生之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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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大家談笑之間,一個白衣男子,臉白如玉,秀髮飄揚,面色溫潤,目光沉定,一步一步走向少林寺。
「誒!你是哪個門派的?報上名來!」丐幫弟子只道是來參加「破邪大會」的武林人士,高聲問到。
白衣男子充耳不聞,只是一步一步踏上少林寺。
丐幫弟子正處酒酣飽食之時,大喝:「嘿!這裡開的是破邪大會,無關的人別上山!」
白衣男子仍是不理他,步履沉穩。但這每踏出一步,竟然和這乞丐的心跳頻率一致。
乞丐還想再說,但還沒說話,突然覺得心跳隨白衣男子腳步而動。「咚、咚!」這乞丐也算是有見識,就要大呼小心,但一言未發,忽然間氣血逆涌,霎時暴斃倒地而亡。
他倒地時毫無徵兆,眾丐還以為他喝高了,要上前恥笑他。但走出沒一步,才感心跳已經不由自主地律動。片刻間,丐幫弟子倒地已經過半。
「快!快去稟報幫主!」丐幫弟子驚呼,許多人嚇得哆嗦,頭腦是醒了,腿仍打顫。
白衣男子抬頭望了一眼少林寺,輕輕嘆氣說:「又回來了。」
不一時,喬峰陸小鳳等人一齊走出山門,幾百人人頭攢動,但面對這個白衣男子事卻不敢說一句話。
白衣男子躬身拱手,禮數做全。
心印大師心中大憾,閉目低念一聲佛號,而後睜眼說:「石施主,許久不見了。」
眾人心中具震!這個白衣男子可以說是質勝於文,溫潤如玉,渾身散發柔和的氣息,哪有江湖上傳聞的邪王的風範。
石之軒嘆道:「不過短短几個月不見而已。但對大師而言,已經許久了。」
心印說:「幾個月里,哪裡想得到人世無常啊。老衲愧讀幾十年佛經了。」
石之軒默然而立。
喬峰喝問:「閣下何人?為何要給天下添亂?」
石之軒目光微動,聲音輕柔卻能讓人輕易聽見:「天下什麼時候安定過?」
喬峰說:「當今宋遼兩不侵犯,百姓安居樂業。江湖平穩,朝堂安寧。閣下如此行當,莫不是唯恐天下不亂?」
石之軒輕聲嘆息。就這一聲嘆息,讓功力低的弟子聽了也感神魂震蕩。石之軒說:「理念不同,無話可說。你們既然是要破邪,我就站在這裡,等你們來破。」
喬峰聽得石之軒說話舉重若輕,雖然不是豪氣干雲,卻更有蔑視天下群雄之意,心中生起鬥志,大喝一聲:「我喬某領教了!」
兩人相距十多丈,喬峰片刻之間大踏步便已臨近四丈,一掌拍出。石之軒眉角微動,抬手便化去了降龍掌力。喬峰一生大小百餘戰,從未遇上這等怪事,再運力於掌,降龍十八掌奮力打出。石之軒只抬右手,彈指之間便擋下喬峰十多掌。
陸小鳳讚歎:「石之軒這百年功力,可不是一個人可以戰勝的。怕是要再去幾人啊。」
金世遺應聲而出,裁雲劍青光影動,天羅步身影萬千。原來金世遺自上次難敵喬峰之後,自知自身修為仍有提升空間,重新拿起裁雲劍。
喬峰與金世遺兩人,一個掌風降龍伏虎,一個寶劍游龍飛鳳。兩人聯手,哪知道石之軒只是右手翻動便化去無邊攻勢。
喬峰一套掌法用盡,略微歇息,再運氣於掌,大喝一聲又上前拚命。石之軒仍用幾根指頭迎敵,卻已經不似方才輕鬆。心中微微驚異:天下武者,一套功夫打完,力氣大多衰竭,就是天賦異稟也只能勉強不弱於前,這喬峰掌力竟然愈來愈重,一套過後下一套更勝之前!由此頓感有趣,只是和喬峰對拼氣力。
鐵手見喬峰掌力雄渾,石之軒未盡全力時尚有一戰之力。金世遺雖然身影多變,奈何功力不濟,助力有限。再忍不住,說了一句:「在下鐵手,見閣下武功奇高。多人圍攻雖說不義,奈何閣下禍亂武林,不得不如此了。」說完,提著兩雙鐵掌迎面而上,一以貫之神功貫通全體。
石之軒無動於衷,渾身散發白氣,彈指解去各種攻勢。
陸小鳳見此情形,摸了摸嘴上兩撇鬍子,嘆道:「石之軒啊石之軒,真是天下第一人啊!」
李尋歡酒喝正酣,斜目一瞟,感慨說:「像他這樣的人,孤獨無解,天下第一也無用了。」話剛說完,只見一柄三寸七分的飛刀竟然浮空停在石之軒喉嚨之前,已經刺出一點紅點了。
石之軒至此才像是有了情感,大笑說:「好!這還是我幾百年來第一次受傷!」
飛刀似乎有了自主意識,拚命要刺入石之軒喉嚨,石之軒低頭目光掃過,飛刀便像是失了依託掉在地上。
李尋歡的小李飛刀例無虛發,今日卻只擦破了石之軒一點皮肉。心印大師見勢不妙,高喝一聲:「我佛伏魔!」佛門心字輩三大高僧一躍而出,布下金剛伏魔陣加入戰圈。
石之軒血痕以目光可見的速度恢復,心中卻是戰意升起,輕嘆:「來,再來幾個人吧。」右手終於化指為掌,手掌翻動來去指間,六大高手全神貫注尚難抵擋。
喬峰戰心欲狂,左手「亢龍有悔」右手「飛龍在天」,雙掌從天而降,大有掌鎮山河的氣魄。石之軒口中笑道:「不錯不錯。」右手翻掌上擋,左手飛速掠動,接連打退三大高僧和鐵手,一股邪氣順著裁雲劍灌入金世遺體內。
金世遺傷重退出戰圈,神醫薛慕華帶幾個丐幫弟兄忙上前扶治。
喬峰見自己全力而為的兩掌居然被石之軒一手輕描淡寫化去,心中戰火欲狂,再提內元匯聚雙掌,降龍十八掌再展神威,一面大戰一面怒吼:「若是我二弟三弟在此,此戰才叫痛快!」
石之軒見喬峰不弱反強,心中反而舒暢許多,笑道:「好啊,讓你二弟三弟一起來,我等著。」手結不死印法,一時間萬般攻勢盡化虛無,三位高僧更被這不死印法虛實幻化的功力給震出內傷。
鐵手內功深厚,但終不如石之軒幾百年功力,也不及喬峰掌勁剛猛無匹,全憑一股信念與喬峰並肩而戰。
喬峰一聲喝彩:「好!年紀輕輕有此等功力,此戰之後當為江湖根柱!」
鐵手氣喘吁吁,見過石之軒如此武功之後哪敢託大,愧道:「天外有天,不敢妄自尊大。」
石之軒容兩人喘息,靜立不動待他們恢復些氣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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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室山上武林人士近千人,高手過百,今天見了石之軒這如邪似魔的武功,卻是大氣不敢喘一下。屏息凝神,生怕喬峰等人一個攔不住石之軒,這少室山就要變成人間地獄。
偏偏石之軒衣袂翩翩,丰神如玉,哪有半點人間死神的模樣。再看喬峰戰火怒發,金世遺邪氣躥體,更像是入了魔怔。
就在喬峰鐵手二人喘息之時,忽聞一聲急促緊張的高喊:「大哥莫懼,小弟來也!」
眾人心頭一震。這聲音雖然不如洪鐘震耳,更像是附耳輕語,卻讓少室山上大大小小几百人清晰聽見,足見功力深厚。
喬峰聞言大喜:「二弟三弟,你們來了!」
陡然劍氣縱橫,源源不絕射向石之軒。石之軒冷哼一聲,背身迎戰。
這無盡劍氣強弱各異,內元飽滿,誰能相信竟然是從一個錦衣華服的書生模樣的人指尖發出。這人腳踏奇幻步伐,一瞬間仿若石之軒已經被他一人圍住。
「天龍寺六脈神劍……是段譽。」陸小鳳見後,不由心裡在想,不知六脈神劍對戰西門吹雪是什麼情形。
來的另一人身形飄然若仙,偏偏樣貌極為平凡普通。這人先穩穩落在喬峰面前,緊張的問:「大哥無恙?」
喬峰笑道:「二弟多慮了。只是這廝好厲害,我還要與他再戰百合方休。旁邊那位金少俠受了內傷,你靈鷲宮醫術高明,去看看吧。」
眾人那敢相信,這樸實無華的男子就是天山靈鷲宮主人虛竹。
心印大師眼見三人聚首,不由出聲感嘆:「老衲當年有幸得見三位在這少室山上降服老魔小丑,今日再見三位,恍然十數年矣!」
天下群雄因心印大師這一席話,遙想到當年少室山上三人英偉事迹,縱是沒有親眼所見,江湖傳聞也聽得夠多了,一時之間群情高漲,似乎就是天神下凡也抵不過三人聯手。
「喬峰!降龍十八掌干他丫的!掃地僧遇上你也得斷了幾根肋骨!」一人心潮澎湃,忍不住大喊出來。
另一人說:「瞎說什麼,掃地僧無欲無求,喬幫主剛正堅猛,兩人哪能做比較!」
心印大師笑道:「無妨。喬幫主身居大遼,仍用大宋姓氏,心中已無國界,遑論武學修為高低。」
喬峰仰天長嘯一聲,一躍飛起,喝道:「喬某一生,從未如此痛快過!今天得遇此等高手,倒是非要斗個天昏地暗了!」落在段譽身旁:「三弟,今日你我二人聯手,倒也不怕天下英雄恥笑了!」
段譽終於得到喘息,說:「這……這怪物太厲害了,六脈神劍都刺不穿他!」
石之軒心中暗嘆:隋唐江湖已經紛亂複雜,高手迭出,今日這少室山上,竟比整個隋唐江湖還要遼闊壯大!
虛竹遙喝:「大哥三弟,我先給這位英雄療傷,不能和你們一起了。」
喬峰笑道:「無妨!兩人足矣!」
言畢,掌法雄渾剛猛竟然更勝之前。喬峰孤身逼近,雙掌仍是十八招降龍掌法,在已經見識過兩次的人看來絕無精妙之處,但掌勁至純至剛,配合喬峰一往無前的氣度,真如神龍出海猛虎嘯山。
段譽心之所至,手指所向,劍氣凌厲世所罕見。腳下踏凌波微步,拉開與石之軒的距離,六脈神劍牽制石之軒一手。
但縱是兩人齊心,石之軒仍是悠然自得,行雲流水般化去剛猛掌勁和漫天劍氣。
李尋歡飛刀捏在右手,目光緊盯戰局。石之軒難得受傷,便是被這例無虛發的飛刀刺中。李尋歡自前回入關與上官金虹一戰後,飛刀又升一境界,人卻也更孤獨了七八分,只有酒可以與他作伴。
鐵手自知力氣難再續,退回六扇門裡。追命上前耳語說:「世伯有信,說是請了道統萬藏的黃裳黃大人來少林誅邪。」鐵手愕然:「黃大人?黃大人八十多歲了,還是個文官,請他來誅邪?」追命跺腳:「你也是這麼覺得啊?我還以為只有我覺得世伯在說笑。黃大人哪裡會什麼武功,讓他刻印道經還差不多。」鐵手搖頭說:「世伯行事,必然有他的道理。我們靜觀其變吧。」追命問:「那要是黃大人來了也沒什麼用,我們可怎麼辦?和這個魔頭拼了?」鐵手嘆息:「眼下也沒有辦法。若是抵擋不住,便一起死在這裡吧。」追命目光含悲:「我也這麼想的,總不能拋下大家逃命了吧。只是我還沒活夠啊。」無論誰見識了石之軒的功力,都樂觀不起來。
陸小鳳忽然湊近兩人,笑道:「兩位剛剛說的,我沒聽錯的話可是道統萬藏黃裳?」
追命沒好氣的說:「關你屁事。」鐵手嘆道:「不錯,就是黃大人?」
陸小鳳再問:「黃大人要來少室山?」
鐵手說:「今日就要到了。」
陸小鳳笑道:「那少室山今天無虞了。」
追命忙問:「你說什麼?黃大人真能保住少室山?黃大人可是文官啊!」
陸小鳳摸摸兩撇鬍子,眉眼上吊說:「曾有一位才子說過,江湖上最不能輕視的就是和尚道士女人小孩。黃大人嘛,比這四個加起來都要厲害。」
追命雖然不太信,但是深知陸小鳳行走江湖不拘一格,手上信息不比六扇門少。不過如此情形,陸小鳳為了給大家信心才這麼說也有可能。
三人專心觀戰,只見喬峰掌力絲毫不減,酣戰幾百招後臉色竟從漲得通紅由恢復成了正常模樣。料想千招之內,便能逼得石之軒雙手迎敵。段譽六脈神劍雖然凌厲,卻是一點傷不到石之軒。石之軒身旁彷彿有一堵氣牆,能將六脈神劍劍氣化於無形。
就在石之軒單手擋下降龍十八掌時,一柄飛刀竟然又突然出現在石之軒手腕動脈處。飛刀出現幾秒後,大家才聽見暗器破空之聲。
「不錯!」石之軒手腕已經出現一條血痕,但他不怒反笑,拿起飛刀打量,「能再傷我一次,我再給你們一個時辰。」
眾人都知道石之軒沒有盡全力。但多一個時辰便多一份希望。喬峰愈戰愈勇,尚有希望在一個時辰里提升道石之軒的境界。
哪知段譽對敵經驗實在太少,瘋狂使用六脈神劍和凌波微步又極其消耗體力,終於體力不支搖搖欲墜,被追命身影掠動帶離戰圈。
此刻,唯有喬峰正面抗敵和李尋歡神出鬼沒的飛刀牽制。
虛竹為金世遺療傷完成,無暇休息,飽納真元使天山六陽掌和折梅手也近身禦敵。
石之軒讚歎:「不錯不錯,比當年寧道奇散手八撲更要精妙。」卻仍是一隻手掌反覆無常虛實莫測地化解一切。
陸小鳳看看天色,也不由得憂心:「一個時辰就快到了,要是黃大人再不來,怕是少室山上眾人就沒了。」
虛竹有無崖子七十年深厚功力,再加上自己精修十多年,遇上石之軒後卻覺得死氣逼人,發揮不出三成功力。
陸小鳳靜觀這麼久,這才看出頭緒,說:「石之軒一身功力,都在他死生相易的本領上。不在此岸,不在彼岸,不在中間。生死變易,陰陽互化,生生不息,源源不絕,妙啊!」
追命問:「什麼意思?」
陸小鳳解釋說:「就是他已經練到真氣永不停歇,能夠把對方的氣化作自己的氣的境界了。」
心印大師頷首:「阿彌陀佛。石施主武功確實暗合佛理。石施主尚在少林寺時,便勤研佛經,對武學反而不感興趣。」
陸小鳳搖頭嘆息說:「像他這種人,已經將武學融入哲學裡面了。武學招式在他眼裡,就像一碗紅燒肉,窮人見了迫不及待,富豪見了卻反而覺得太油膩了,沒什麼胃口。」
鐵手說:「那依閣下高見,怎麼才能打敗他?」
陸小鳳苦笑:「打敗他?你能打敗一個人,是因為人總會失敗。你能打敗一座山嗎?愚公移山,山不會消失,只是位置變了而已。現在只能寄希望於石之軒想要換位置了。」
眾人默然。
一個時辰已至,石之軒掌力突增,一手結不死印法,頃刻間天地失色,一道血痕自他手掌浮現。降龍掌力,小無相功,遇上這血痕逐漸蔓延的手都一一被鎮壓。
喬峰厲聲怒喝:「飛龍在天!」騰空而起,仿若金龍俯衝而下,威勢驚天動地,可與日月爭輝。李尋歡雙手各捏一柄飛刀,口中止不住咳出幾灘鮮血,心神全貫注在石之軒一舉一動上。虛竹將真氣運便全身,身上泛出陣陣紫氣。
就在喬峰快要出掌時,李尋歡雙刀伴隨咳出的鮮血激射而出,虛竹渾身紫氣蓬勃浩蕩湧向石之軒。
沒有一點聲音。沒有一點亮光。
天地像是黑白國畫一樣。
落葉飄上樹梢,流水由東向西。
喬峰飛回天上,再緩緩落在原地,飛刀飛回李尋歡手裡,虛竹紫氣迴流。
三人頹然失色,敗無可敗。
石之軒孱弱的聲音在空中飄揚:「這是不死七幻之三,以假合真。能讓我動用不死七幻的武功,你們夠強了。」
天地回歸原來的模樣。但喬峰等人已經沒了再戰之力。
「你們,活夠了。」石之軒好像意興闌珊,聲音懶散地說。
陸小鳳環顧一圈,見眾人無一不傷,追命又不擅打鬥。只好慢慢走上前,說:「生死相易,陰陽互化。你已經參悟了武道極限,為什麼還要這麼做?」
石之軒饒有興趣地看著陸小鳳,說:「你知道嗎?我看鹿在吃葉子,長得高的鹿能吃到葉子,長得矮的卻不能吃到。你說,長得矮的有什麼錯?」
陸小鳳說:「他當然沒錯,但個子高的鹿也沒錯。高矮天定,沒什麼好埋怨的。」
石之軒笑了,笑的很開心:「是啊,沒什麼好埋怨的。我覺得世界就該這樣,那些弱者沒什麼錯,但他們不配活著。」
眾人聽了這番話,心中起伏激蕩難平。
陸小鳳笑道:「他們雖然武功弱,可是卻有其他方面強啊。有會種地的,有會炒菜的,不能用武功一概而論。」
石之軒更開心了:「不錯不錯!你說的對!所以我已經留下了一批在其他方面都有資格活下來的人!」
陸小鳳苦笑:「就算這樣,也不能以你的喜好來判定他們生死的權力。」
石之軒搖頭嘆氣:「誒,你還是沒能懂死生相易的道理。那些人的死,也只是換了一種活法而已。他們為這個最優秀的世界而死,這不才是活著的意義嗎?」
陸小鳳嘆道:「閣下天縱奇才。可惜想法太偏激了。誰能有權力決定別人的生死呢?自然界自然會優勝劣汰,還是罷手吧。」
石之軒惋惜:「你是第一個能理解優勝劣汰才是建立新世界的法則的人,可惜你還是被以前的觀念束縛住了。罷了,你就做新舊觀念衝擊的第一個殉道者吧。」
石之軒只是輕輕揮了揮手,一股沉沉死氣便把陸小鳳圍住,慢慢消磨他的生機。
追命再看不下去,身形掠動,一雙飛腿接連踢向石之軒十三除要害。
哪知石之軒居然一指彈在追命胸口,追命被震得渾身筋脈振動,倒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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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再無人可與石之軒抗衡。近千豪傑,要說每人一口唾沫也可以淹死石之軒。但此時卻無一不在發抖。
石之軒搖搖頭:「千人大會,至今出手的也不過十幾人。你們這些人,真不配站在這裡。」
這一番話更讓眾人膽裂。逃也不是,上前也是送死,誰都不敢挪一挪步。
喬峰雖然癱倒在地,口中仍和著血大喝:「大好男兒,死有何懼?」
話雖如此,眾人仍是沒有一個敢踏前半步。
陸小鳳被死氣困擾,一對指頭卻破出一個口子,艱難走出,半邊衣服已經被撕裂,卻仍是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
「不錯不錯,你們給我的驚喜越來越多了。」石之軒撫掌而笑,「那是我不死七幻之四,以死辟生,你能以一己之力破出,值得我再聽你說幾句話。」
陸小鳳苦笑:「我武功沒你想的那麼高,只是你這團氣總有弱一點的地方。」
石之軒笑道:「不錯不錯。那個掌力雄渾的漢子剛猛至極,那個扔飛刀的眼力手法都是曠古絕今,再配上你的觀察與判斷能力,要不是我已蟄伏如此之久,怕是完不成這偉業了。」
陸小鳳眼睛眯起,向山下看了一眼。
石之軒說:「等人嗎?誰呢?」石之軒魔功大成,感官超凡入聖,就是少室山上草木一動他都能知道。更何況天下哪還有能與他匹敵的人?
就在這時,一聲顫抖的虛弱聲音說:「陸小鳳,你是在等我嗎?」
石之軒心中猛的一震!此人聲音輕飄飄只傳入陸小鳳和石之軒兩人耳中,此等傳音入密的功力已經駭人,更可怕的是石之軒根本沒感覺到有人上山!
陸小鳳終於鬆了一口氣,滿臉疲憊的笑:「黃老,你走的真慢。我先休息會。」說完居然就地躺下。
此時,眾人才看見一個老人拄著拐杖,一步一步慢慢走上山來。「年紀大咯,哪裡能走那麼快?」
鐵手驚疑:「黃大人,真的是你?」
黃裳笑道:「嘿嘿,就是我。」
石之軒轉身定睛一看,這人彎腰駝背,拄杖慢行,目光無神,哪有一副武人模樣。但此人氣息竟然已經達到和光同塵境界,隱約與天地融於一體。
高手相見,更不答話。石之軒一手指天一手指地,不死七幻第五招以天做爐應時而生,一股迫人壓力生生要將黃裳煉化。
黃裳早聽諸葛正我說過石之軒功力何等驚人,這下親眼所見震撼更勝言語。黃裳飽覽天下萬卷道藏,又侵淫其中四十多年,一身修為早登天人之境,見了這一招也不由得心驚。
拐杖離手,黃裳竟然就地打坐,只見天地間風雲涌動,都匯聚在黃裳身上。石之軒不死七幻竟然讓周圍溫度驟升,草木片刻便變得枯黃,水流之上蒸汽氤氳。
但黃裳身上這股氣流居然將熱氣與自己隔離開來,且分出幾股氣流將山上人群護住。
石之軒手指天地,髮絲狂舞眉目怒張,口中輕叱一聲:「以夢為真!」不死七幻第六招緊接第五招而出,一種精神意念的力量強襲黃裳而去。
黃裳目散精光,竟然也用精神念力回擊石之軒。此等境界,凡俗武夫哪裡明白。但置身其中的兩人,卻是一動不動汗如雨下,石之軒的身體更是迅速變得蒼老。
陸小鳳見了這一戰,立馬從地上爬起,仔細品味。
兩人不動,從天亮漸漸相持到天色漸暗。天地也恢復平靜,眾人各自扶持,重傷已俞,輕傷難免。只是都不敢上前,生怕對兩人這一戰有任何干擾。
陸小鳳一顆心卻還不平穩,喃喃說:「這不死七幻,第六招已經兩人斗得天昏地暗了,石之軒可還有第七招沒用啊。」
喬峰聽後說:「石之軒武功已經脫離我等想像,這不死七幻更是奪天造化。若是這位黃老實在不行,我等也只能儘力而為,以身衛道了。」
眾人還是第一次聽喬峰這麼說,心裡半是期待半是驚恐。
「黃大人真的這麼厲害嗎?」追命躺在擔架上,仍酒不離手。
陸小鳳笑著說:「黃老先是奉了皇上聖喻收集萬卷道藏,討伐明教後有精修了幾十年。所以說,還是讀書好啊!」
鐵手感嘆:「同朝為官,我居然半點知道黃老武學修為已經這麼高了。」
陸小鳳說:「要不是我有明教的朋友,我也不知道京城裡還藏著這麼一位高人啊。前幾年我還去拜訪過黃老,受了他的點撥。」
李尋歡走到追命頭邊,給他遞去一瓶酒,自己也喝了一口說:「好一場震天動地的對決。」
那兩人相持甚久,月上中天后,一干人退去休息,只剩下喬峰等人還在靜待。
等到東方魚肚白初現時,忽然聽見一聲輕嘆,已經發須皆百的石之軒仿若無事一般抬手擦去頭上的汗,慢慢走到黃裳身旁,扶起黃裳。
眾人心中大驚,追命不忍道:「黃……黃老也……」
鐵手一雙拳頭緊握,怒目噴火。
陸小鳳擺手說:「放心,黃老沒事的。」
此時黃老才緩緩對石之軒說:「誒,謝謝,你也算是我長輩了。」
石之軒搖頭:「虛長你幾百歲了。」
黃裳說:「誒,你老就是老,不然怎麼顯得我年輕呢?」
陸小鳳大笑說:「黃老啊黃老,你要是年輕,在座眾人怕是要去學堂里讀書了。」
黃裳笑道:「你們這群人以武犯禁,哪裡願意去念聖賢書?」
陸小鳳說:「以武犯禁的都是我們這些不怎麼樣的武人。想你這種以書入武的,才能達到武道頂峰。」
黃裳說:「武道頂峰?沒有的事喲!武道無頂,哪敢瞎說。」轉頭對石之軒說:「走咯?」
石之軒笑道:「走,走。」
陸小鳳忙說:「黃老你別急著走,作為前輩你總得留點東西下來吧。」
黃裳笑道:「就你心眼多。這次來少林,是正我老弟說江湖九陰極盛。此番離去,我便再不如武林了。我便留下一本《九陰真經》,你等江湖再遇九陰極盛時將它取出吧。」
心印大師口誦佛號:「阿彌陀佛,多謝前輩。」
石之軒笑道:「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望心印大師能將達摩祖師親筆的《楞伽經》借我觀摩,十年之內必當歸還。」
心印先是一驚,但已經知道石之軒再無敵意,似乎要和黃老歸隱,而後說:「石施主言出必行,老衲知道。只是此書是達摩祖師親筆,離寺十年,老衲做不了主。施主如果要看,少林寺藏經閣任施主往來。」
石之軒再說:「三年之內,必定歸還。還請方丈成全。」
心印長舒一口氣,對少林弟子說:「去取《楞伽經》來。」
黃老微微一笑,並不做聲。
直至此刻,萬事皆定。
石之軒帶《楞伽經》與黃老不知去向。
李尋歡倒盡最後一杯酒,隨鐵手追命等六扇門人回京復命。
金世遺經此一戰,深感自身正邪合一的武功剛正不如降龍十八掌,陰邪不敵不死印法,遠遊磨鍊而去。此後創下完整的正邪合一武功,獨僻一條武學途徑。
喬峰段譽虛竹三人相見甚歡,在嵩山上豪飲三四天,相約每隔兩年來此一聚,之後各自回去了。
唯有陸小鳳孤身一人不辭而別,不知去向。
完結。
花無缺x小龍女
金古:張無忌李尋歡
楊過阿飛
待補。。。。
試試演員水仙如何?
張智霖
陸小鳳x楊過x戚少商x卓一航
預警:耽美向,不喜勿入。
講道理我覺得金古兩書的人物有點組不起來啊。在我眼裡,金書的cp感情線挺明確的,明明就是官配(無論是bg還是bl)沒什麼好拆分再組合的;
古書的人物我覺得跨書組cp都彆扭,何況是跨作家_(:」∠)_
而且我覺得古龍家的都是真·官配啊,屬性啥的真的很般配,這麼折騰幹嘛……
感覺金庸和古龍小說里的男女主角互相之間是無論如何組不起CP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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