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看待錢鍾書楊絳夫婦?

對他們二人印象如何?


我見過的最強秀恩愛方式


關於楊絳咬人和錢鍾書打人事件的說法:
錢鍾書和楊絳文革中咬人毆人事件,這對夫婦人品確實令人刮目相看
戳破錢鍾書神話的人

有人提出質疑,認為錢鍾書身為「御用翻譯「,在這次事件中到底是不是受害者——講道理,歷史無法還原,到底誰是誰非雙方各執一詞,目前尚無其他證據證實是非對錯。
至於其他人品方面之指認,希望能夠有更好的證詞而不是空洞得敘述。
-----------------------------------------以下為原答案-----------------------------------------------------
我總是覺得,錢鍾書就如黃藥師;遇到她之前,從未考慮成親。遇到她之後,再不把世間其他女子看在眼內。

民國才子傳|古月堂前絳楊柳


【民國才子傳】錢鍾書


北京時間2016年5月25日凌晨一點,著名作家錢鍾書的夫人楊絳先生在北京協和醫院病逝,享年105歲。

沒曾想在古月堂前的剎那邂逅,便註定了這一生的生死相守。


1932年,有著清華第一才子之稱的錢鍾書在古月堂前結識了楊絳。


那時的楊絳比錢鍾書小一歲,她在1928年考大學的那年,就一心一意要考清華大學外文系,但是那一年,外文系南方沒有名額,她只好去了蘇州東吳大學(今蘇州大學)。看來那時節的高考指標,也不是好拿的啊。


那時候錢鍾書還沒有考大學,一年後,錢鍾書考入清華大學外文系,並憑藉著15分的數學成績和滿分的英文成績、以及特優的國文成績迅速名震校園。


1932年,楊絳到清華大學借讀,並在當時清華的第一座女生宿舍古月堂前結識錢鍾書。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再而濃,三而不可絕。


那時並沒有什麼歲月靜好,現世安穩。


不同於胡蘭成和張愛玲那種死去活來的轟轟烈烈,什麼歲月靜好,現世安穩的傾城之戀。錢鍾書和楊絳在相識三年後成婚,1935年的夏天,夫妻倆赴英國法國留學。在牛津大學期間,夫妻倆整日在圖書館裡看書,他們的戀愛,或許就是這樣一輩子伴讀吧。

不同於當時少年意氣的其他同學動輒指點江山,激揚文字。錢鍾書對楊絳說:我志氣不大,只想做做學問。


而楊絳恰恰是為了這句話選擇了錢鍾書。


一切是如此的自然而然,彷彿前世註定。


他們的婚姻生活波瀾不驚,幾乎都沒有什麼八卦可以扒,不像張愛玲、胡適、梁思成、徐志摩這幫人一樣精彩絕倫,讓人津津樂道。


即使對某些當事人來說,這是一生的痛。


國人似乎也總是對這種八卦事情很來勁的,就想知道林徽因與徐志摩什麼關係,梁思成戴了什麼帽子,陸小曼的大腿到底白不白,就差上網求個種子了。


至於梁思成究竟有什麼成就,胡適究竟有什麼學問,徐志摩究竟是什麼水平,那是一概不知的。

也幸好,楊絳和錢鍾書得以在戰火紛飛,顛沛流離中安然度過這樣的時光。


楊絳嫁入錢家的時候,錢鍾書的父親錢基博想讓楊絳待在家裡,不要出去工作。

楊絳的父親,著名的革命志士及法學碩士楊蔭杭說:你們錢家倒是很奢侈,我花這麼多心血培養的女兒就給你們家做不要錢的老媽子?


而在解放戰爭進行地如火如荼之際,胡適詢問二人去留問題,在當時,錢鍾書和楊絳是從來不唱愛國主義調調的,因為他們從來不認為愛國這種行為是要唱出來的,而且他們也不覺得愛國跟愛黨有什麼必然聯繫。


愛這深沉的土地,但不愛這許多愚蠢的國民,愛這錦繡的河山,但不愛這殺伐的軍黨。


所以當胡適提出一同去美國或香港的時候,錢氏夫婦選擇了婉拒。


離開者未必不愛國,胡適對這片土地也很眷念,但他不能不走。

留下者未必很愚蠢,錢氏夫婦安於時代的洪流,縱使遍體鱗傷。


倘若沒有楊絳,錢鍾書便是不完整的。


錢鍾書是頂愛看書的人,假如全世界有十個愛看書的人的名額,錢鍾書必定能列入其中。

所以他並不愛寫書,寫書總是寫不完自己想說的,而自己想說的,其實古人總是已經說過了的,所以也只是偶爾寫幾句古人未曾說過的。

在學大寨、上山下鄉、文化大革命中,錢氏夫婦被批鬥,被關到牛棚里,被派去做苦力,他拉著楊絳的手:對不起。

楊絳不以為意,她是個「無事不惹事,有事不怕事」的人,她也是個「Dare to say no!(敢於說不)」的人,是個敢於和那些衛兵鬥爭的人,所以她不在乎外界這一切。


她反而擔心錢鍾書的心理壓力,畢竟錢鍾書的文人風骨在那,那時節,傅雷夫婦自殺一事,對文學界藝術界的衝擊也很大。


誰料錢鍾書只關心楊絳在不在意,他自己卻是只要能有書讀,其他的恩怨榮辱,不值一哂。

可他畢竟已經沒有書可讀了,於是他把一本字典翻來覆去地看。


到後來錢鍾書成了御用文人,幫太祖翻譯詩詞,可這對錢鍾書來說,實在是一件難過的事。他平日看的都是一流的詩詞,頂尖的詩詞,可如今,卻要他翻譯這等詩詞。


不錯,太祖的詩詞在帝王詞中算得上一流,可跟明太祖比肩,但在文學詩詞中,也不過爾爾罷了,要錢鍾書翻譯這樣的詩詞,在別人是榮譽,在他卻是一種無奈吧。


幸好有楊絳在,他得以振奮精神去做這些事,得以好好整理自己的作品。沒有楊絳地催促、照顧,就沒有如今的錢鍾書作品。像《人·獸·鬼》這部小說集,就是得益於楊絳錄了副本,才得以留存。

所以錢鍾書寫些什麼,總愛「照例送給楊季康(楊絳本名)」,或許唯有那本太祖詩詞英文版不是吧。


畢竟他自己都拿不出手。

居里夫婦為了研究,時常拒絕好友來訪,錢氏夫婦為了讀書,往往終年閉門謝客。

事實上,他們夫婦每年都有讀書計劃,年底還有考核,接手的工作也都是務必精益求精,即使是某些年份,也仍然如此,比如楊絳接到的翻譯工作,就多次被楊絳推翻重來。《堂·吉訶德》一書的譯本便曾在大功即將告成的時候被楊絳從頭重新寫起。


錢鍾書所以寫《圍城》,其實並不是特別想寫,乃是為了貼補家用,或者也是為了與楊絳較量,因為當時楊絳也有好幾個劇本拍成了戲。


錢鍾書起初以為楊絳是翻譯方面的人才,後來才發現楊絳確然有文藝創作方面的天分,他說:你能寫小說,你會無中生有。


而楊絳也的確在文學創作方面大有成就。

客觀地說,就非學術領域來看,楊絳的文學成就甚至比錢鍾書有過之而無不及。


至於某些人所說,楊絳配不上錢鍾書!

我也並沒有什麼想反駁的,錢鍾書覺得如何便如何,這等不足為外人道的事,外人也沒資格說三道四,也就更不必反駁,尤其是某些說楊絳不夠漂亮的人,說出這種話,可見對錢鍾書也是完全不夠了解的。


楊絳的文章也好,小說也好,看過的人實在是不多的。

大多數人總以為楊絳出名不過是因緣際會,是沾了錢鍾書的光。


其實假如不是因為錢鍾書太強,楊絳單獨拿出來,足以與民國任何一位文學大師比肩。


假如以詩人譬喻,錢鍾書正是李白式的,才華天縱,奇幻不拘,瀟洒從容。

而楊絳則是孟浩然式的,是李白的「吾愛孟夫子」的孟浩然。是不食人間煙火的那種清麗,雖然詩文中少有名句,但全詩平均,讓人讀完之後頓覺清爽。


當初陳忠實死去,我並未寫文,因為我對他其實是無感的。

但今日楊絳去世,我卻是有感而發於斯文了,也知道大多數人不愛看此類文章,但我偏偏愛寫,所以也唯有奉勸諸位不愛讀者,要麼忍耐一二,要麼取消關注,要有對生活「Dare to say no!」的勇氣。


尾聲:

1997年,錢氏夫婦的獨生女錢瑗去世,次年錢鍾書病逝。楊絳曾幫他整理未編撰的文稿,慨然道:世間好物不堅牢,彩雲易散琉璃脆。


而我卻覺得,似錢氏夫妻這般一生,已算得上是:浮生恨事雖不少,白首同心恨當休。

------------------------以下是錢老的部分--------------------------------


清華狂才子 當世一鴻儒

《小王子》里說,大人們總是用數據來判斷,所以見了面總愛問:多大啦、哪裡畢業的、什麼專業、在哪上班、多少錢一個月···


但是他們很少去問這個人喜歡什麼,去了解這個人的內心,萍水相逢,何必相知呢?

我總是覺得,給一個人列傳,不需要太過計較這個人哪一年生哪一年死,反正我不記別人也會記的,我更希望大家能通過一個人的列傳而了解這個人。


別人我不知道,至少我確信錢鍾書是希望大家了解他,而不是記住他。

每一個被譽為天才的人,其實大多都是不被人了解的,別人只看到他們的才華橫溢,驚才絕艷,卻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


錢鍾書無疑就是這樣一個人。

在錢鍾書六十多歲的時候,他開始寫《管錐編》這本書,說是寫,其實就是把他多年的讀書筆記總結起來。一個人的讀書筆記總結起來都能出書,可見此人治學的態度與深度。

這本《管錐編》上下五千年,涉及書籍上萬部,作家四千餘位——最重要的是,錢鍾書雖然寫得出這樣一部書,卻再也找不到人能看懂這樣一部書,更不要說旁人再寫這樣一本書了。


旁人就算有錢鍾書這樣的愛好,也沒有錢鍾書這樣的堅持,就算有錢鍾書這樣的堅持,也沒有錢鍾書這樣的記憶力,就算此人恰好愛文學、又肯堅持、也有驚人的記憶力,他也不會無聊到去做這種事。


錢鍾書並不是天才,他家學淵源,生在書香世家。


他考上清華的時候,數學僅有15分,不過他不必害羞,因為同為清華三才子之一的吳晗,考進清華的時候數學是0分,而且錢鍾書確實不必害羞,因為他的英語是滿分,語文是清華當時唯一的特優

順帶提一句,此前吳晗和康白情考北大,也都是數學0分。可是為何康白情考進了北大呢?(當時北大清華均規定單科零分不得錄取。)


原來是我們的胡適先生以辭職要挾北大,所以北大才網開一面,讓康白情進了校門。

當然,這種事放在今天,想必會在微博上掀起熱議,但是幸好那年頭也沒多少人關心這些無聊的事。

錢鍾書在清華名氣很大,大家都知道他的博學,因為不論誰來找他「斗學問」,最後都只能寫一個服字。

想來他當年就算學蘇軾在門前寫上「識盡天下字,讀遍人間書」,旁人也不敢說什麼的。

他還真的這麼幹了,只差沒寫在門邊做對聯。


當別人問起他的幾位老師的時候,他說:這幫老師不是太笨,就是太懶,不是太懶,就是太俗,實在是不配做我的老師的。

當時清華有一位著名的吳宓先生,此公當初極仰慕陳寅恪先生,時長去聽他的課,陳寅恪便時長在講課時問他:玉衡以為如何?(一說為劉文典)


吳宓便答道:極好,極好。

後來錢鍾書做了他的學生,每到快下課時吳宓便問錢鍾書:這課如何?


錢鍾書便每每先揚後抑,寓貶於褒一番。有趣的是,錢鍾書在吳宓課上不是畫漫畫就是看課外書,不是看課外書,就是練書法,但是每次期末考試,都是錢鍾書考第一。

裝逼和牛逼的區別,大抵就在於此。



我國學術界的大師們,年輕的時候總是愛出風頭的,大抵少年不出風頭叫做少年老成,少年愛出風頭,叫做人不風流枉少年,只要你最後成了一代大師,年輕的時候不管怎樣都有名目的,但這並不是說有人給你洗地,只是因為你若能成一代大師,終究是在學習的。


錢鍾書雖然狂傲,但是「橫掃清華圖書館」這七個字,也唯有他說得出,做得到。


後來曹禺跟同學偶遇錢鍾書,曹禺便慫恿同學去找錢鍾書開書單,問錢鍾書清華圖書館裡有沒有英文的小黃書。


錢鍾書聽完之後大筆一揮,寫下幾十本書名,標明作者,並說明作品的風格形式!

而吳宓作為錢鍾書的老師,究竟還是有水平的,這種水平體現在個人修養上。


當初錢鍾書大學畢業,上面一致希望他留下來深造,但是他說:放眼清華,無人配當我的老師!

後來有好事者把這件事當做黑材料報告給吳宓,吳宓卻絲毫不動氣,反而說:錢並非是孔雀開屏的那種炫耀,而是文人墨客骨子裡的傲氣罷了。

錢鍾書甚至公然說自己的父親學問不高,看的書太少。錢基博聽說後,卻說:我看的書,確實沒有鍾書多。



不過值得一笑的是,如此的錢鍾書,卻是一個典型的高分低能,所以他寫《圍城》,這裡面的方鴻漸,倒的確有他自己的影子。


他穿衣服前後不分,出了門就是標準路痴,而且連左右也分不清。雖然讀書無數,卻又偏偏不通人情世故,直到中年才漸漸懂得為人處世的道理。所以我也常說,讀書跟做人,其實是兩回事。


話說回來,錢鍾書後來以第一名的成績考取了庚子賠款,赴英國牛津大學留學,考取學位回國後,卻說:不該在牛津大學浪費時間考學位的,為了這個學位,少看了不少的書。

鍾書回國後,以《圍城》、《談藝錄》等書名噪一時,但他著實是不愛寫書的,他更愛讀書,後來楊絳問他:還寫小說嗎?

錢鍾書說:心中想寫,但實在沒什麼好寫的,所以不寫,這叫寧恨勿悔!


美國耶魯大學茶話會,錢鍾書談起了一位英國詩人,便以英文朗誦了這位詩人的一首詩,大家又聊起一位德國詩人,錢鍾書又用德語背了這個德國詩人的作品,後來又提到一位拉丁詩人,錢鍾書便又用拉丁文念了這位拉丁詩人的作品。這三位詩人,都屬於二三線半紅不紫的人,基本就是」那個誰「的地位,類似於我國皮日休、羅隱這樣的水準,本國人民都不熟,但是錢鍾書卻能脫口而出就背出這些人的作品。

這下子,耶魯大學那幫人都被鎮住了!


當然,他們並不知道錢鍾書少年時和陳衍老人的故事,這段故事我們下面再說。



建國後錢鍾書漸漸老成,每日閉門謝客,致力於學術研究,夫妻倆以讀書為樂。

誰知道一場文革,錢氏夫婦被列為」資產階級學術權威「,被關在牛棚里,幸好錢老一生愛書成癖,抱著本字典都能看的津津有味,對於書與楊絳以外的萬事萬物,全都不縈於懷。

有趣的是,此前他曾主持修編《毛澤東詩詞英文版》,因為當時國內的漢譯英翻譯水準,以他為第一。


江青請客,別人叫他去吃飯,他不去,說自己很忙,那人就說:那我說你病了?

錢鍾書說:我不去,我沒病,我就是忙,就是不去。


最終,錢鍾書還是沒去吃這頓飯。


我們補全上文,聊聊錢鍾書和晚清三大詩人之一的陳衍。


陳衍眼界極高,當時才子能入他法眼的極少,唯獨錢鍾書獲他看重,並且時長交流。有一次陳衍跟錢鍾書聊起另一位叫做王雲的詩人,並說自己的詩集里應當有過兩句,卻記不起來了。

錢鍾書便道:應當是 獨慚攜短劍,真為看山來。

陳衍不禁嘆服。

錢鍾書的詩詞水準到底如何,且看一例:


綠上枝頭事已非,江湖搖落欲安歸。

詩人揣世秋來葉,祝取風前一處飛。


軼事:(以下內容,均未考證,但錄之而已)


英美兩國數度以「天價」邀請他去講學,但是錢鍾書回答一直是:我都姓了一輩子錢了,難道還要迷信錢嗎?


錢鍾書有一部牛津大字典,上面寫滿了筆記,後來英國牛津大學主動出錢購買這本詞典,錢鍾書的回答如上。


國家相關部門後來想要為錢鍾書拍攝紀錄片,被錢鍾書婉拒。攝製組提出高額報酬,錢鍾書回答如上。


黃永玉受江青命令,要為郭沫若《鳳凰涅槃》出專欄文章,翻遍各類書籍,就是找不到典故的出處,最後打電話給錢鍾書,錢鍾書說:這算什麼根據?是郭沫若一九二一年自己編出來的一首詩的題目。三教九流之外的發明,你哪裡找去?鳳凰跳進火里再生的故事那是有的,古羅馬錢幣上有過浮雕紋樣,也不是羅馬的發明,可能是從希臘傳過去的故事,說不定和埃及、中國都有點關係……這樣吧!你去翻一翻大英百科……啊!不!你去翻翻中文本的簡明不列顛百科全書,在第三本里可以找得到。


許多人覺得錢鍾書生平太狂傲,什麼人都不放在眼裡。其實錢鍾書只是覺得凡事都有度,不吹它,但也不去黑他罷了。

大師風華絕代 天才卓爾不群


「國民新女性」系列早就應該寫楊絳,但我總覺得人還活著寫了不妥。昨天她剛去世,我又不願意擠在一堆紀念她的文章中。


但朋友圈裡流傳的「百歲感言」刺激了我,這明顯不是楊絳的思想境界,連我看著都臉紅。

如果楊絳還在,她一定會修正自己的話:「我們的問題不是書讀得太少,而是光顧著給名人點蠟燭。」


所以今天我的主題是:作為普通人的楊絳,與你從文字中想像的大師,有什麼不同。

(這篇百歲感言是偽作,千萬不要再傳了)

1

1973年的某一天,60歲的錢鍾書楊絳夫婦和40歲的鄰居夫婦打了一架,嗯,不是吵架,是真刀實槍地幹了一架。


根據楊絳發在《南方周末》上的文章看來,戰況相當激烈。先是楊絳中了對方的「九陰白骨爪」和「打狗棒」,然後還以對方一招「美人回咬」,接著錢鍾書加入戰局,先是一招「佛山無影腳」,在對方的袍子上留下一個腳印,最後用一根大棍子以「迎風一刀斬」把對方的胳膊打折了,結束了激烈的戰鬥。


從結果上說,還是60歲的錢鍾書夫婦略佔優勢,真是老當益壯。


打架的原因很可笑,不是革命理想的衝突,不是階級鬥爭,連辦公室政治都不是,只是兩家為了爭搶洗衣服的鐘點工。


更深層的原因呢?還是一地雞毛的事——為了房子。楊絳的說法是「摻沙子」,其實就是政府為了解決住房問題,讓有房子的人為沒房子的人騰房子。


錢鍾書後來感嘆說:「和什麼等人住在一起,就會墮落到同一水平。」但對方並不是什麼市井人物,也不是什麼造反派,而是和錢老一樣搞學問的,後來的社科院文學系主任,著名的魯迅研究家。

楊絳說:「打人,踹人,以至咬人,都是不光彩的事,都是我們決不願意做的事,而我們都做了——我們做了不願回味的事。」


其實兔子急了也會咬人,大師急了也會用拳腳「寫文章」。

總有人問,為什麼我們再也出不了大師了?你看,這不就是原因嗎,有些大師跳湖了,有些大師上吊了,剩下的,想苟活下來的,都要為一地雞毛的事情打架。


我想,對於大師本人而言,最重要的還是家庭。下面我們會看到,楊絳晚年生活的一地雞毛,基本上都是為丈夫錢鍾書的性格與名氣所累。


2

作為文學大師的楊絳,和作為錢鍾書夫人的楊絳,她其實更看中後者。


比如說:楊絳翻譯代表作《唐吉訶德》被翻譯家董燕生狠評不及格,楊絳完全不以為意。但楊絳所著的《記錢鍾書與圍城》被指出有很多錯誤後,80高齡的楊絳卻給予激烈的反擊,甚至鬧到了國家出版局。


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楊絳在《錢鍾書與圍城》一文中說錢鍾書是「副博士(B.Litt.)學位」 ,但錢鍾書研究者李洪岩、范旭侖在合著的《錢鍾書評論》中,考證了錢鍾書的學位並非副博士,而是學士。


李洪岩、范旭侖還指出楊絳《記錢鍾書與圍城》的數十處錯誤。如楊絳認為錢鍾書的「鍾書」是小時侯抓周抓到一本書得到的,但李、范考證,是錢鍾書的爺爺所取。


錢鍾書是不寫回憶錄的,楊絳自然成了他的往事代言人,而《錢鍾書評論》的考證,挑戰了這個地位。在楊絳看來,說我翻譯得不好,沒什麼;說我不能為丈夫代言,真是豈有此理!

李洪岩和范旭侖編著的這本書最終遭到毀版停印,公開道歉並賠償。但他們事後想想還是覺得不服氣,撰文說:「楊絳是錢先生的妻子,但並不代表錢先生」。


多年以後,楊絳還是承認自己書中的錯誤:「不是副博士,是學士學位」。

錢鍾書有讀書人的傲氣,誰也看不上,難免評頭論足一番。隨著晚年名氣越來越大,昔日那些刻薄的評價,便一樁樁被人重提。此時錢鍾書患病在床,夫人楊絳就成了「兼職消防隊員」。


有人說他當年在西南聯大說「吳宓太笨」,導致清華大學壓下了給他的聘書。楊絳忙說不可能,吳宓是錢鍾書敬愛的老師。


有人說錢鍾書在美國罵馮友蘭「沒有骨氣 出賣朋友」,楊絳和馮友蘭的女兒再打筆墨官司,說並無此事,理由還是「馮友蘭是錢鍾書的五大恩師之一」。


就在前年,102歲高齡的楊絳還為了錢鍾書書信被拍賣一事,又打了一場官司。


從錢鍾書的個性看,很多人都相信這些話並非空穴來風,但舊事重提卻是滿滿的惡意。錢鍾書有濃濃的書生意氣,無論生活瑣事還是人際關係,無不依賴夫人楊絳。


錢鍾書說:「有名氣不過就是多了些不相識的人。」但這些不相識的人,錢先生可以不管,楊先生還是要去應付的。如果不是被錢鍾書的名氣所累,也許晚年楊絳還會多寫幾本書吧。

3

原本,楊絳與錢鍾書的成就難分高下,甚至有你追我趕的意思。


在上海,楊絳率先出名,一部《稱心如意》讓她成為與丁西林齊名的喜劇作家,以至於當時很多人都把錢鍾書介紹成「楊絳丈夫」。


錢鍾書受了刺激,放棄了部分教職寫《圍城》,楊絳立刻停止了戲劇創作,全力維持生計,支持丈夫寫作。楊絳說:「我急切要看鍾書寫《圍城》,做灶下婢也心甘情願。」


錢鍾書以博學見長,《管錐編》是學問人深度裝逼的極品裝備,據說引用了近萬部典籍。楊絳的《洗澡》、《幹校六記》、《我們仨》都是暢銷書,看不到任何寫作技巧,卻充滿了人生的哲思,也是一種境界。


但終究,我們大多人都是通過錢鍾書才認識楊絳的。

詩人辛迪說錢鍾書有「譽妻癖」,我們看看錢鍾書是怎麼誇夫人的:「最賢的妻,最才的女」,這個「賢」字是始終在「才」字之前的。這並非是錢鍾書貶低她的才,而是在他心中,楊絳作為一個妻子,太完美了。


楊絳回憶中與錢鍾書唯一的一次吵架是在出國的輪船上,為了一個法文的讀音。最後是楊絳贏了,但她立刻覺得無趣,很不開心,因為錢鍾書輸了不開心。


昨天的公眾號,很多人用了她翻譯的那句「我和誰都不爭,和誰爭我都不屑」為題。沒錯,楊絳的本性是圓融練達、與世無爭的,但她始終把錢鍾書的名譽看得比自己更重要。


這樣做,未必被現代女性所認同。但「大師」和「大師的夫人」這兩個角色之間,本就有很多衝突。是多麼大的愛意,才能讓她為了丈夫,拋開「淡泊人生」的大師虛名,付出大量精力,不但要一爭長短,還要不依不饒。


文字間的楊絳讓我們看到一個知識分子的人生智慧,而現實中的楊絳更讓我們看到一個妻子的生死堅守。


好再,一切是是非非都隨著她的離去而不再重要,文章的最後,我也不能免俗地說一句:「你們仨,又在一起了,這樣就好」。


(本文為「民國新女性」系列之八)


每周兩篇原創事,同時發於「人神共奮」微信公眾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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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的一段佳話

1、在遇到她以前,我從未想過結婚的事。

2、和她在一起這麼多年,從未後悔過娶她做妻子。3、也從未想過娶別的女人。


先說不好聽的:錢鍾書損起人來是一等一的高手,楊老先生現在各種活動,免得損人的私人信件流出。
再說好聽的:倆人都才氣縱橫,而且感情和睦,算是絕配了。
女兒走的早,太傷兩位老人家的心了。



今日凌晨,楊絳逝世,寫了一篇文章,想送給她和錢鍾書先生。

前段評論《太陽的後裔》之時,我說過,我喜歡勢均力敵的愛情。

可是《太陽的後裔》是編纂的,劉時鎮是虛幻的,姜暮煙也只存在於熒幕之上。作家用筆,寫出自己心目中最勢均力敵的愛情,作為觀眾,我們也就看著、聽著、笑著、遺忘著,過了,也就過了,假的始終是假的,再完美也成不了真。

都說藝術源於生活,我是相信的,但是我不認為藝術高於生活,有時候,生活中切實發生的事情,因為真實,因為偶然,因為不可控的人性,要比文學作品來得更動人心弦。

楊絳先生和錢鍾書先生的愛情,就是這樣一種存在,勢均力敵,相濡以沫,不離不棄,與子偕老。

相識


楊絳和錢鍾書相遇在清華園的和風中,在古月堂的門口,兩個年輕人一見如故。那個時候,錢鍾書是鼎鼎有名的「清華大才子」,而楊絳是追求者眾多的「清華女神」。望著對方的眼睛,他們的目光中都流露出對對方的興趣,他們可能想不到的是,這一凝眸,就耗去了一輩子的時間。

兩人一經相遇,就如同高山流水一般,覓得知音的興奮讓兩人相聊甚歡。像是在喜歡的女孩子面前表衷心的普通男孩一樣,那一年還年輕的錢鍾書急急忙忙的澄清著學校里關於自己的謠言:「外界傳我已經訂婚了,這並不是事實,請你不要相信。」隱約明白了對方的意思,楊絳也表示學校里流傳著關於自己的傳言也是假的:「坊間傳聞追求我的男孩子有孔門弟子七十二人之多,也有人說費孝通是我的男朋友,這也不是事實。」


古月堂歷史悠久,見證了太多的風風雨雨、年歲交迭,也見證了這一段跨越了大半個世紀的愛情。那一年,它像一位睿智的老人,看著從土地里冒出的愛情萌芽,默默見證著,微笑著,在不為人知的角落,偷偷送出了關於愛的祝福,系在這一對情竇初開的小青年身上,期待著有一天他們的愛情能夠開花結果,長成參天大樹。

而他們,沒有讓它失望。


相知

文人戀愛,肯定是和普通人不一樣的。楊絳和錢鍾書在戀愛的時候,除了約會,最喜歡的事情就是通信了。在一行行文字中去領會對方的思想,揣摩對方的意思,想來,這應該是文人間最浪漫的戀愛方式了吧。

錢鍾書文采斐然,楊絳也不逞多讓,兩顆心迅速被拉近距離。

有一次,楊絳的回信落在了錢鍾書父親錢基播老先生的手裡。至於原因嘛,如果是你拿到這封信,難道不好奇別人寫給你兒子的情書是什麼樣的嗎?

於是,這封信就這樣被錢父打開了,看完之後,才感嘆錢鍾書傻人有傻福。

在信中,楊絳說:「現吾兩人快樂無用,須兩家父母兄弟皆大歡喜,吾兩人之快樂乃徹始徹終不受障礙。」

這樣不止顧小家更顧大家的格局,讓錢父大讚:「此誠聰明人語!」

意思就是這個姑娘顧全大局,思維縝密,和不諳世事的兒子,正好互補,兒子交給這樣的姑娘,就放心啦。


一旦愛上了,荷爾蒙開始瘋狂的分泌,連這樣的才子才女也是不能自我控制的。

自從來是通信,兩個人就越寫越勤,最後到了一天一封的程度,如果哪一天沒有收到,就有如隔三秋的焦急感。楊絳曾寫過這樣一段文字來描述當時的情形「他放假就回家了。(我)難受了好多時。冷靜下來,覺得不好,這就是fall in love(墜入愛河)了


想來這個時候的他們,是最能夠理解詩經中那段著名的《采葛》所描述的心情吧。

彼采葛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

彼采蕭兮,一日不見,如三秋兮。

彼采艾兮,一日不見,如三歲兮。

相伴


1935年7月13日,錢鍾書和楊絳在蘇州廟堂巷楊府共結連理。

說到結婚,就不得不提提兩個人的勢均力敵的家世背景。

錢鍾書的父親錢基博與楊絳的父親楊蔭杭都是無錫本地的名士,兩人的結合可謂是「門當戶對,珠聯璧合」,兩家人是真正地「皆大歡喜」。


關於這段在女人生命中佔據著重要地位的時光,楊絳在後來的文中是這樣描寫的:

「(《圍城》里)結婚穿黑色禮服、白色硬領圈給含稅浸得又黃又軟的那位新郎,不是別人,正是鍾書自己。因為我們結婚的黃道吉日是一年裡最熱的日子。我們的結婚照上,信任、伴娘、提花籃的女孩子、提婚紗的男孩子,一個個都像剛被警察拿獲的扒手。」

在這個炎熱的黃道吉日,在眾人的歡呼祝福聲中,這一對來自清華園的才子才女,正式走到了一起,約定終生。

在婚後的不久,楊絳就陪著新婚的丈夫去到英國讀書。

在這個陌生的國度,這兩位新婚又沒有出過國的小兩口過得相當有意思。

兩人都出生大家,所以一向是遠離庖廚。在異國他鄉,沒有僕人,那怎麼辦呢?為了不餓肚子,兩人只好洗手作羹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清晨,楊絳還在睡夢中,錢鍾書就「笨手笨腳」的準備起兩個人的早餐,楊絳評價道:「這就是吃過的最香的早飯。」不得不佩服楊絳的聰明,對於愛人的心意,無論味道如何,言語的表揚是一定要到的。

在這裡,他們沒有家事的煩擾,也很少人情世故的往來,所以,兩個人文人利用這段時間讀了許多書,還經常展開讀書競賽,比比誰讀得書更多。這樣的分享和讀寫,讓婚姻充斥著旁人艷羨的活力,經久不衰。


後來,回國了,文革也來了,留洋過的兩個人都難以倖免的受到影響。

錢鍾書在中國社科院文學所被貼了大字報,楊絳不服氣,認為這不是錢鍾書應受的,於是就在下邊一角貼了張小字報澄清辯誣。

這下群眾炸窩了,身為「牛鬼蛇神」的楊絳,還敢貼小字報申辯!她立刻被揪到千人大會上批鬥示眾。

在批鬥會上,楊絳依舊沒有地下高貴的頭顱,聲嘶力竭的爭辯道:「就是不符合事實!就是不符合事實!」

這是多麼的夫妻情深,才看不得對方受到哪怕一點的污衊呀!

相憶


後來,時間被不斷的拉長,歲月開始平靜,兩人的生活也越來越波瀾不驚。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也許這就是故事的結局的時候,錢鍾書住院了。

誰都知道,年歲大了,進醫院可能就很難出來了,楊絳也知道,但是她還帶著期望。奇蹟總是在意想不到的時候降臨人間,雖然幾率小的可怕,但是萬一就遇到了呢!

於是,她帶著濃濃的期望,照顧著病中的錢鍾書,祈禱著奇蹟的降臨。

但是現實總是殘酷的,而奇蹟之所以稱之為奇蹟,正是因為概率的渺小。


1998年12月19日,錢鍾書先生的雙眼永遠的閉上了,再也不能看心愛的妻子一眼。

對於這段時間,楊絳是不願意正面提起的,換做是誰都是不願意正面提起的。

但後來,也許時間沖淡了悲傷,也許想留下一點點關於這一家人的事情,也許是希望他能夠在書裡面的世界活著,年邁的楊絳花費了大量的時間和經歷,寫出了《我們仨》。

她用自己的方式在懷念著那個先一步離去的男人。我相信,在另外一個世界,那個男人也正以某些方式在思念著這個相伴一生的女人。


這一段婚姻,胡河清曾讚歎:「錢鍾書、楊絳伉儷,可說是當代文學中的一雙名劍。錢鍾書如英氣流動之雄劍,常常出匣自鳴,語驚天下;楊絳則如青光含藏之雌劍,大智若愚,不顯刀刃。

家世相當,文采相配,性格相合,三觀相近,這一段婚姻比文學作品中的故事還要更美好,這樣的勢均力敵,才是佳偶天成,天作之合。

望楊絳先生一路走好,仨人同在另一個世界,無病無痛,幸福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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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遇上楊真的好福氣,保留丈夫的孩子氣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吧。
覺得妻子走在丈夫前才是合適的,擔心丈夫在自己走後沒人照料。
清華大學規定不能夫妻同為正教授,才華橫溢的楊毫不猶豫選擇做副職,雖然很多人認為楊的文學造詣超過錢。
總之,楊是一個傳統,有才氣,有溫度的難得的好妻子!


昨天晚上看到一位朋友的標籤中倏的多了 錢鍾書 的標籤,想必這位朋友是開始讀錢鍾書了。提起錢鍾書,我想大部分人第一聯想到的應該是他的《圍城》,對於這部書我只是了解大概是一個留學生回國的故事,其他的便寥寥了。不過提及錢鍾書,我腦海中就湧出了淡泊明志,歸隱山林這些高頻高雅的來形容陶淵明輩的詞。當然也有他的狂放不羈。於是我心生敬意,至少在中國很多的人說,錢鍾書是最後一個隱士。
那麼錢鍾書算不算得一個隱士?
為什麼我會提出這樣的疑問,我歸結於我的潛意識認為錢鍾書太出名了,名氣太大了!而隱士應該是不被當時的人廣為傳頌和追捧的。可能我這種看法有失偏頗,正如陶淵明也是有很大名氣的,但可能就是我最開始這種錯誤的認知讓我更多了一些對錢鍾書的了解的機會。我的腦海中最先出現的對陶淵明名氣的解釋是:我是第幾代人知道陶淵明的,陶淵明在晉朝是否同樣如此,並以此比及錢鍾書。但出於惰性,我不想這樣在深究下去,只是想從一些瑣事來探討這個問題。至少我可以確定,錢鍾書被廣傳淡泊明志之時還是御用翻譯,他也沒有拒絕政府送他的生日蛋糕。百科說,「隱士」就是隱居不仕之士。首先是「士」,即知識分子,否則就無所謂隱居。不仕,不在仕途,終身在鄉村為農民,或遁跡江湖經商,或居於岩穴砍柴。從這個角度看,錢鍾書並不能稱為一個隱士,或者只能稱為另一種沉默的人,聰明人(我不知道是怎麼想出用聰明人這個詞的。)。
錢鍾書先生有學問,也很有清高貞操。然而從錢鍾書成了「錢學」之後, 他的清高成為媒體的關注熱點,他的名字在公眾中迅速升溫乃至大紅大紫,被當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我想這跟當時電視劇《圍城》及其媒體炒作是有很大關係的。有人說,社會是很勢利的,越是大名人就越應該、越有資格清高,有些類似怪癖的習慣,放在一般人身上就是生活惡習,而放在大名人身上則是有性格或清高。
從媒體的報道看,錢鍾書的清高逼格不是一般人所能攀附的,他是愛誰誰,拒絕國內媒體,也就是他所說的拒絕炒作。「東方之子」的採訪也十動然拒。他更拒絕國外名牌大學的高薪邀請,管你是牛津、哈佛,沒戲。而恰恰是這種拒絕,又變成了另一種炒作,許多人拿錢鍾書的這種拒絕說道理,把錢鍾書作為抵禦世風日下的楷模,從一種拒絕炒作到另一種炒作,我想錢鍾書是一個聰明人,他會意識到這一點,so…意識到了,沒有說出來,還是根本沒有意識到,這是一個具有明顯答案的選擇題。
古人云,「大隱隱於世」,錢鍾書先生的清高使這條古訓又有了當代踐行者和體驗者,越隱越顯,越拒絕越有人格高潔的美名。有文字記載的歷史有多長,隱士成名的傳統就有多長。 我都快要懷疑這是一種生存策略了,我弄不懂這種隱士文化到底是什麼——所有的隱士都極有名,這是我在一開始就提到的,且都是「歲寒之松柏」之類的高潔之名。我很難確定,這是一種真正的對世俗功利的超然,還是一種精打細算的生存謀略(類似某場某客之間的的陰謀)?
楊先生的《我們仨》有一段話這樣寫:鍾書曾說:「一個人二十不狂沒志氣,三十猶狂是無識妄人。」在我看來,錢鍾書的這種拒絕是一種古人已經有過的人格上的盲點或無知之處——狂妄到極致,甚至透明的程度。在官方的提倡和主導下,(錢老饒我)大家莫明其妙地把他捧到了「錢學」的位置,他就當真了, (錢老饒我) 以為自己是中國乃至世界最大的學問家, (錢老饒我) 狂妄到連牛津、哈佛這樣的高等學府許以高薪都請不動的地步。 (錢老饒我) 對高薪的拒絕本身無可挑剔, (錢老饒我) 最可疑的是他拒絕的理由——「人家聽不懂他的學問」, (錢老饒我) 他去牛津、哈佛講學似乎是對牛彈琴。要是別的理由還有幾分誠實, (錢老饒我) 但是說人家聽不懂他講的東西,在我看來,就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錢老饒我) 因而也就被我看來是淺薄的人了。不要說他後來的成名受惠於早年在西方著名學府的留學生涯, (錢老饒我) 應該心存感激之情才是。就是假定他完全自學成才,變成著名學者,也沒有任何理由如此狂妄。所以,這不是請不動隱士,而是請不動一頭狂妄的倔驢。 (錢老饒我)
錢鍾書的孤傲和狂妄說穿了,只是一種表面的做作, 一種精心計算的名人策略。 (錢老饒不饒我,我都要說!)畢竟是有學問的人,畢竟是聰明人,他深知在中國的傳統和現實中,怎樣作學問才能作出安全並且悠閑而又名利雙收的活法。他知道什麼時候對什麼人應該拒絕,什麼時候對什麼人不能拒絕。他拒絕外國名牌大學的邀請,拒絕中央電視台和其它媒體的採訪;可他從不拒絕高層領導人的探望,不拒絕政治局給他送來的生日蛋糕和祝壽的花籃與條幅,不拒絕官方為他從事學術研究某某周年而舉行的盛大隆重的紀念會和研討會,以上所說都是各種查出來的,可能也確實有證可考,姑且讓我認為這是真的。所以在這種鮮明的對比中,我看到的是一付既老奸巨滑又奴顏媚骨,既冷血又世故的面孔。
我看了《圍城》的序,不知為何說了句fuck。他們夫妻倆在賣萌。不對,是賣受難史。不對,他們究竟受過難沒?楊絳是個世故人,城府很深的女人,應該是。
以下內容為引用。
那些對錢鍾書的讚美,除了關於他的學問和脫俗人格之外,大都講錢鍾書的「文革」厄運。但是他在此前和此後的境遇還是相當不錯的,比許多人的命運都好,甚至與文革中被寵幸的哲學家馮友蘭相比,也差不到哪兒去。在這裡,我要特別提到錢夫人楊絳的回憶。不知道為什麼,從目前公開見諸於文字的楊絳回憶看,只能見到他倆在文革中的厄運,但是說來說去也就是「五.七」幹校的事。就是在「五.七」幹校,他倆的處境也比同命運的許多人都好(如顧准、駱耕漠、林立夫、吳敬璉……)。這點兒受難史賣完了,就講文革中與鄰里打仗的事。前些天,《南方周末》還就楊絳的回憶進行了多角度的歷史事實的清理,有楊絳的說法,有鄰居的說法,有第三者的目擊回憶。兩方當時者的敘述,自我偏袒的可能性最大,故而我更相信第三者的立場。而第三者的記憶與楊的記憶差別很大。楊說打仗是由於鄰居的蠻橫引起的,結果是錢、楊二位大知識分子吃了虧,並由此引申出造反派對知識分子的迫害。而第三者說,那次打仗,最後是錢楊得勝,鄰居吃了虧,衝突是雙方的責任,談不上迫害,也就是日常的鄰里糾紛。通過這種對比,楊絳的回憶,從小里說,她把打仗的責任全歸罪於別人,這有欠做人的厚道;從大里講,她還要把這種鄰里之間的糾紛,硬是上綱到知識分子被造反派迫害的受難高度,這就既是文革整人手法的重演,也是為了用苦難給自己貼金,不惜歪曲事實,編造歷史了。楊絳的對這次鄰里糾紛的回憶,與她的幹校回憶如出一轍,其中貫穿的是毫無自省和自我美化,就是為了讓人覺得他倆49年以後似乎盡受苦了,且苦大而仇不深,一付淡泊名利的大胸懷。但是楊絳從來不談眾所周知的錢鍾書受寵,欽定進入毛澤東著作編委會和毛澤東詩詞翻譯委員會的經歷,其目的無非是為了使這兩位德高望眾者更加德高望重。 楊絳的這種經過精心剪裁的個人歷史,與錢鍾書本人一直對歷史對現實保持沉默,兩者的實質是一樣的:無論是對他們自己還是對社會,都是瞞與騙。在中國,面對那麼多苦難與無恥,面對那麼殘酷的專政和陰謀,保持沉默似乎成了屢被迫害的文化人的一種美德,一種良知。而我以為,沉默非但不是美德,反而是一種巧妙的無恥——一種生存策略。無論多大的學問家,在事關社會正義的大是大非面前,一旦太珍惜自己的羽毛和既得利益,就將喪失天良。阿多諾說:種族滅絕的大屠殺之後,寫詩是可恥的。我說:面對那麼血淋淋的歷史和現實,沉默更是可恥的。知識分子的社會責任感和道義良知,難道就是對外拒絕名牌大學的邀請,對內在制度性的殘忍和謊言面前保持沉默嗎?這讓我想起了三十年代的高爾基面對兩個喪失人性的獨裁者的不同態度:對希特勒的義憤填膺的聲討和對斯大林奴顏媚骨的讚美。看來,極權制度下的大知識分子的生存策略基本相同——怎樣才能安全而巧妙地保持自己的名聲及其既得利益,就怎樣做。


雖然在探討他究竟稱不稱得上一個隱士,我總覺得跑題了。但跑的恰到好處,我自己讀一遍,彷彿答案更深刻。


我想,如果我在那個時代。
A:山中有個怪人叫錢鍾書
B:高雅的人
我:你倆逗比,錢鍾書不是在做御用翻譯嗎?


引用請註明出處


作品集,傳記,事迹都可以評,可以解讀,但不要輕易評價屬於兩個人之間的私事。匿了


學術方面不可否認,有些做人方面確實不好。但是有些答主上來就噴兩位已經去世的老先生,然後又否定別人的成就。試問合適嗎?然後,能不匿名嗎?有膽張嘴就噴人就不敢不匿名?


在牛津,楊絳與錢鍾書曾在詩歌里追憶他見到楊絳的第一眼:
頡眼容光憶見初,
薔薇新瓣浸醍醐。
不知靦洗兒時面,
曾取紅花和雪無。


市儈之人,刻薄尖酸;養名於末世,以媚俗而聞達


我不明白楊絳好好的回答你她不出國的原因,你也要黑別人!別人出國的學者你也要罵別人,心理要不要那麼黑暗,扭曲


******

心靜如水 珠聯璧合--- 楊絳和錢鍾書之怡然人生

楊絳先生 錢鍾書先生二人可謂是「心靜如水 珠聯璧合」的一對伉儷。兩人能有一個白頭偕老的怡然人生是不奇怪的。


先說說楊先生。


楊的兩段文字很有代表性。

楊絳先生百年,紀念者眾。


只讀過楊先生很少的作品。在她的眾多精彩言論或格言警句裡面,我印象最深的有兩段。


一是先生百歲之年時說過的一段話:


「...... 我沒有「登泰山而小天下」之感,只在自己的小天地里過平靜的生活。細想至此,我心靜如水,我該平和地迎接每一天,過好每一天,準備回家」。


一是先生翻譯過的一段詩句:


和誰我都不爭 和誰爭我都不屑

我愛大自然 其次就是藝術

我雙手烤著,生命之火取暖

......」

因為在楊絳先生之前,我關注更多的是錢鍾書先生。這兩段話很容易讓我想起錢先生之為人處世之道。

錢先生一路走來,無論經歷過怎樣的動蕩歲月。他始終是一個純粹的讀書人。他的一生基本上是堅守其父賜予他的字型大小『默存』(「默默者存」之意)的誡言,閉門不問天下事的。


錢先生從不介入政治,從而做到慎思不妄言。他十分清楚自己不過一介書生,能做的只有學問。因此他能超脫。

所以兩人從性情到為人處世之道都是相當契合的。


最重要的,無論是楊先生抑或錢先生,其實他們都有一個非常顯著的特質。


那就是始終讓自己成為一個普通人,過普通人的生活;始終保持自己內心的獨立與自由,以一種最自然的狀態過著平常人的幸福生活


我想這大概是他們能如此和諧幸福地在一起走完一生的主要緣由吧。

微信公眾號:小一時空



上世紀五十年代之初,北京大學著名教授朱光潛就十分激賞楊絳的翻譯成就。


在一次閑聊中,他的學生問朱光潛: 「全中國翻譯誰最好?」 朱光潛說這個問題可以分三個方面:散文(即小說)翻譯、詩歌翻譯和理論翻譯。


學生又追問道:「那麼散文翻譯誰最好?」 朱光潛回答:「楊絳最好。」


錢鍾書、楊絳二位先生是我真心為之折服的學人,錢先生淵博、睿智、恣肆、幽默,如莊子,楊先生淡朴、優雅、空靈、雋永,如幽蘭,這夫婦倆心志淡泊、品行高潔、相知相守,攜手隱於浮囂濁世。昨日楊先生駕鶴西遊,是去天堂「我們仨」團聚了,而錢、楊二位先生的道德文章、風骨風範,實令我這個後學晚輩「高山仰止,景行行止」,嚮往之至、嚮往之至!


soulmate 只可惜錢瑗走的太早


Soul ma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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