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尋夢環遊記》換成中國背景,會發生什麼樣的故事?


唐僧的尋夢環遊記

一、

在江州地界,有座金山寺。寺中鐘磬悠鳴,香煙繚繞,一群和尚正在誦經。一位頑皮的小沙彌卻在經書上胡亂作畫,畫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神獸珍禽之類的圖案。

「好你個玄奘,又在經書上亂畫,這樣怎麼能成佛?」有個大和尚對玄奘一聲棒喝。

「誰說畫畫就不能成佛,萬物皆有靈性,我畫的就是動物們成佛後的模樣。」小玄奘一臉委屈,認真的辯解著。

大和尚道:「無父無母的野孩子,快滾出去,經堂里不允許你搗鬼!」

這句話刺痛了小玄奘的內心,他哭著向方丈的屋子跑去。

二、

「師父,師父,他們又說我是沒爹沒娘的野孩子。」小玄奘紅著眼,委屈的向法名方丈哭訴。

方丈說:「玄奘呀,你本有慧根,奈何塵世還有一段俗緣未了,阻礙了你成佛之路。」

玄奘道:「請方丈指點迷途,幫弟子了卻俗緣。」

方丈從小盒子里拿出一封血書遞給玄奘,說:「這是你滿月時分,我在江邊撿到你,你懷中所塞得的書信。」玄奘接過血書,只見上面記錄了自己的身世。原來玄奘之母姓殷,是江州知府的妻子,由於家中發生變故,母親將襁褓之中的玄奘拋入河中,順流而下來到了金山寺。玄奘得知母親音訊,當即便要去尋找。

方丈說:「我前幾年聽說,江州知府暴斃,知府之妻從此瘋瘋癲癲,不知去向,恐怕不好尋找吧。」玄奘聽說自己父親身亡,母親流落民間,生死未知,心中無限凄楚。

此時正值盂蘭盆節,玄奘便在江邊設壇遙拜,感謝父母的生育之恩。誰知一張黃紙剛剛點燃,玄奘便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三、

這是一個奇怪的世界,一共分為十八層。這裡的人們沒有肉體,都是一個個骷髏。正當玄奘對這裡產生好奇時,一個馬面差役把玄奘押到了一位黑面大鬍子的判官面前。

判官:「這個小和尚奇怪了,明明陽壽未盡,卻來到了陰司,這該怎麼處理呢?算了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順手扔到畜生道里投胎吧。」

玄奘聽說自己要變成畜生了,連忙大聲呼喊:「我不要投胎,我不要投胎,我還要尋找母親呢。」馬面不聽玄奘的呼喊,直接將他押往畜生道。緊急時刻,一個黑影迅速閃過,將玄奘救走。

「你是誰,為什麼要救我。」

「我叫阿光,等了十八年終於等到一位可以返回陽間的人啦,哈哈哈。」

「我馬上就要去畜生道了,怎麼返回陽間。」

「還有一種方法,只要你能找到你在陰司的親人,他就能迅速送你回去!」

「對,我陰司有親人,我父親生前是江州知府。」

「既然是生前是大官,那就更好找了,真是天助我也。」

玄奘透過亮光,看清了說話人的樣子。他雖然沒有肉身,只有骷髏骨架,但通過他的裝扮,可以看出他生前應該是一名的書生。

四、

阿光帶著玄奘暢遊地府,到「奈何橋」邊觀賞夜景,到「望鄉台」上採摘忘憂草,一會和孟婆聊聊家常,一會兒牛頭馬面打打麻將,原來陰司也別有一番溫馨的景象。

玄奘問阿光:「你為什麼不去投胎,要在這裡當孤魂野鬼?」

阿光說:「我也想投胎呀,但不知為什麼,我墓碑上死亡日期和我在陰司的記錄對不上,由於是一本糊塗賬,判官老爺就不讓我投胎了。所以,我希望你回到陽間,找到我的親人,幫我的死亡日期寫對,這樣我就重生啦。」

玄奘接著問:「你生前是哪裡人?你的親人如今在哪?」

阿光聽到這個問題,頓感失落,說到:「抱歉,我喝了孟婆湯,我全部忘記了。但我身上有個繡球,每當看到它我都心跳加快,我覺得這是我生前最重要的人送給我的。」

阿光從懷裡掏出一個皺巴的繡球交給了玄奘,雖然這個繡球已經破爛不堪,但玄奘知道這裡肯定藏有阿光最難忘的記憶。

玄奘說:「所以,你是希望我先找到家人,把我送回陽間。我再帶著這個繡球,找到你的親人,這樣你就可以投胎了?」

阿光說:「沒錯,沒錯,孺子可教也。」

玄奘說:「那你快帶我找父親吧,我不是來地府觀光的!」

阿光說:「別著急,別著急,你父親生前是江州知府,死後也應該是城隍之類的大官。我們在陰司的第十八層,他們應該在陰司的第一層,我們要一層一層去找。」

五、

阿光帶著小玄奘穿過陰司的一層層關隘,玄奘驚奇的發現,阿光不管走到哪裡都有朋友。

玄奘說:「你人緣為什麼這麼好,感覺大家都很喜歡你。」

阿光說:「因為我會講故事呀。一個會講故事的人,走到哪裡都會招人喜歡。」

阿光從懷裡掏出一本書遞給玄奘:「這就是我編的故事,主角是一個猴子,它剛出生時就被山上滾下的亂石砸死了,在我的書中這隻猴子被大山壓了五百年都沒死,哈哈哈。還有這隻豬,他生前被一個饞嘴的小姑娘做成了美食,我在書中讓他變幻成人形,娶了這個小姑娘,有意思吧。還有我們的馬面兄弟,別看他整天在判官面前唯唯諾諾,逆來順受,他也是有夢想呀,他希望自己是一條白龍,騰雲駕霧,倒海翻江,於是我在書中讓他變成了一隻白龍馬!」

玄奘被阿光講的故事深深的吸引住了,說:「我也喜歡講故事,但師兄們說了,講故事成不了佛。」

阿光說:「哼,簡直是無稽之談。故事可以帶給人快樂,可以給這世間千千萬萬的生靈一個寄託,一個能給大家內心帶來快樂,帶來精神寄託的人,不就是佛嘛!」

玄奘聽了阿光的話,十分感動,如遇知己。他們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陰司第一層,玄奘一抬頭,只見匾額上寫著:江州府城隍廟。

六、

大堂中,城隍爺「陳光蕊」威風凜凜,嚇得堂下的小鬼瑟瑟發抖。玄奘衝進大堂,說明身世,兩人父子相認,抱頭痛哭。玄奘走到阿光面前,準備向他道別,忽然發現阿光臉色異樣。

阿光怒氣沖沖地走到「陳光蕊」面前,一陣怒罵:「你不是陳光蕊,你是個強盜。我上任的那一年,你貪戀我妻子殷溫嬌的美貌,將我打死,拋屍河中。之後你冒名頂替,上任為官,並霸佔我妻子。我才是陳光蕊,你叫劉洪。正是因為你假扮我,才使我的生卒錯亂,不得轉世!我想起來了,我全部想起來啦!」

阿光和劉洪的碰面,勾起了他生前全部的記憶。劉洪被當眾揭短,氣的咬牙啟齒,將玄奘和阿光一併打入天牢。

七、

天牢密不透風,鬼差重重把守。玄奘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搞得不知所措。

玄奘小心翼翼的詢問阿光:「你剛才說……你是陳光蕊……那位劉洪……頂替你當了江州知府……那你……那你……就是我父親了?」

阿光:「我不配當你的父親,我連自己的妻子都保護不了,害的你們母子分離,流落天涯,我哪還有臉當你的父親。」

玄奘:「但這不怨你呀,都是劉洪在作怪,既然緣分安排我們重逢,我們就要揭開劉洪的真面目,還世間一個公道!」

阿光:「可我們現在被關在這裡,連繡球都被劉洪搶走了,怎麼和他斗?」

正在這時,馬面帶著猴子和豬衝破天牢,打翻小鬼,前來營救阿光和玄奘。

玄奘:「父親,你快看,你書中的超級英雄來救我們了!」

阿光:「啊,我的故事還沒編完,怎麼能輕言放棄!」

八、

盂蘭盆鬼節,各地的城隍們聚在森羅殿前,向閻王回報民間情況,這裡面自然少不了冒充「陳光蕊」的劉洪。就在劉洪向閻王回報的時候,玄奘拿來了地藏王菩薩的「輪迴鏡」對著劉洪一照,他生前所作種種惡行在鏡子中一一浮現。閻王見後大怒,因劉洪生前欺人,死後欺天,將他墜入阿鼻地獄,永世不能超生。

此時阿光的「生命」也快走到了盡頭。原來他的妻子忍辱負重十幾年,終於找到機會殺了劉洪,但因精神備受打擊,導致自己神志不清。阿光的形象在她腦海中若隱若現,一旦這個形象消失,阿光就會在地獄徹底魂飛魄散。

玄奘依依不捨的向父親告別:「父親,雖然繡球被劉洪毀了,但我會想盡一切辦法,幫助母親恢復記憶,在陽間重新給您立碑作傳。」

阿光欣慰的一笑說:「一切隨緣,切莫強求。不管你能否完成任務,你都是我的好兒子!不過你要答應父親一件事,一定要把我寫的故事繼續編下去,那些猴子小豬都是陰司的遊魂,這輩子不可能再投胎了。希望在你的筆下,使他們在人間得到重生!」

九、

在一間破舊的小茅屋裡,殷溫嬌蜷縮在一張草墊上,蓬頭垢面,目光獃滯。玄奘看到母親變成這個樣子,心如刀絞。

玄奘湊到母親耳邊,講述了一段關於她年輕時的故事——那一年,有一位少年書生,青衫磊落,執馬獨行。那一年,有位宰相小姐,明眸清澈,珊珊可愛。少年高中狀元,意氣風發。小姐繡球招親,一見鍾情。繡球輕輕一拋,一段愛情就這樣悄悄發生了……

母親聽到了玄奘講的故事,感動的留下了眼淚,青蔥的記憶被喚醒,塵封的往事被打開。

十、

若干年後,玄奘一人踏上了漫漫西行路。他為了求佛,也是為了父親未編完的故事。

玄奘把父親故事中的人物重新起了名字,猴子叫做行者,小豬叫做八戒,那個馬面索性成了自己的坐騎。

西行之路困難重重,每當玄奘遇到阻礙,他都想起父親的話語——我們的故事還沒寫完,怎麼能輕言放棄呢?

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

一僧一故事,一佛一遊戲。

「三位徒弟,我們該出發了。」

改編自《西遊記》附錄章回:陳光蕊赴任逢災,江流兒復仇報本


我們喜歡的是歌神的歌,他的人品如何不關我的事情,歌好聽就行了。
你憑什麼黑歌神,我看你就是嫉妒他。
我家歌神唱你曾祖父的歌是給你面子,沒有歌神的推廣你曾祖父的歌能火?
我看你就是想蹭歌神的熱度,沒有歌神誰認識你祖父啊。
歌神雖然殺人抄襲不對,但是你曾祖父蹭熱度也不是個好東西。
歌神雖然殺人抄襲不對,但是他確實給我們帶來了快樂啊。
聽你的口氣好像挺牛逼,你有種寫一首歌給大家看下。
如果你不喜歡歌神,不聽他的作品就是,請不要黑他。
歌神還是一個孩子,犯了錯改了就好,請不要黑他。
在宏都拉斯,殺人並不是什麼重罪,像我在宏都拉斯,沒事就殺個人,國內一群被政府洗腦的愚民,南美很多國家政府都壓根不管謀殺,像車禍,醫療事故都會死人都比謀殺死得慘,憑什麼就殺人是重罪。
不管歌神怎麼樣,我都會繼續支持他,請黑子自重。
歌神加油,相信你會早日走出陰影的。

之後小男孩家人被粉絲人肉攻擊,夜裡打電話謾罵,最後小男孩被歌神粉絲罵得道歉。

歌神:其實我和維克托不是很熟,如果一起唱過歌就是兄弟了,那我不是到處都是兄弟?其實我不是歌神,我是一名科學家。


——中元節,鬼門大開,有仇報仇,有冤抱冤

1、

「這位旅客,請站到攝像頭前,請再退後一點,對就是這樣……噢,您在陽間沒有仇人了,很遺憾您不能過關。」

「能不能通融一下,我從來都沒害死過一個人,朋友們都笑我。」

「抱歉先生,冥司法律的規定,法不容情。」

剛要再次爭取,忽聽奈何橋上,警聲大作。

「有人攜帶違禁品入關!攔住他!攔住他!」

「是的!是的!是一個毛臉雷公嘴的猴子雕像,手裡還有根該死的棍子,這是嚴重的思想覺悟問題,速速上報十殿閻羅。」

2、

北郭蘭若寺,蓮花已盛放,池水碧綠,一個男人立於池前。

「燕大俠,你看這花,白潔晶瑩,嬌艷尤絕,是不是有些像小倩。」

燕大俠說,寧采臣,你大概有毛病,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你有三百六十四天看見的東西都像小倩。

寧采臣搖搖頭,說你不懂,喜歡一個人,看什麼都有她的模樣。

燕大俠拔出劍,劍是寶劍,寒光四射,他說你來看看,這把劍像不像你的小倩?

寧采臣盯著他,忽然緊緊握住了他持劍的手,眼中光芒大放。

嚇得燕大俠趕緊撒手,怪叫:「你做什麼?」

「你帶我去見小倩一面吧。」

寧采臣眼中滿是哀求:「他們都不理解我,說我是個瘋子,你明白吧?你明白的吧?」

明白嗎?

燕大俠忽然大笑:「瘋子?我也是個瘋子,走走,我們兩個瘋子這就下陰曹地府見見老朋友。」

3、

人生路,美夢似路長,路里風霜,風霜撲面干。

紅塵里,美夢有幾多方向。

「你們看啊,那兩個傻子,說是要去陰間,活人哪裡有想去陰間的,哈哈哈!」

「孩子你看,千萬不能學那種人,我們好好耕地,放好牛羊,我們祖祖輩輩的好日子都是這麼來的,絕對不能去碰那些神神鬼鬼的東西,知道了嗎?」

「嗨,瘋子,你們天亮前能回來嗎?聽說天亮前不回來你們就永遠要留在那裡了哦!」

燕赤霞仰起脖子飲盡烈酒,敞開胸膛喊道:「去去就回,去去就回!」

日落西山,晚霞映天,天空紅得像火。

寧采臣的臉也紅得像火,他知道,陰陽兩界的通道即將打開。

要到陰間,就得過奈何橋,奈何橋上的孟婆是個年紀很大的老太婆,無論什麼樣的老太婆到了她這種歲數,都見得多了,陽間哪種男人都已熟透了。

這種老太婆很不好對付。

4、

「燕赤霞,你又來了。」

「孟婆,我又來了。」

寧采臣就在一旁看著,他的身後排著一長串等著過關的幽冥鬼物。

燕赤霞說,你我相識一場,這位公子要找他的心上人,望你大開方便之門,成全一樁美事。

孟婆說,別特么放屁了,情情愛愛,幼稚得很,沒事快滾,別影響我工作。

群鬼一片讚歎,連連誇獎。

事情陷入僵局。

孟婆轉頭為來往的鬼物辦理手續,那些饑渴的餓鬼,還能得到一碗熱湯,湯是聞名天下的孟婆湯,很暖,暖到每個孤獨飄蕩的靈魂。

「你喝湯嗎?」

她對每個入關的靈魂都充滿關懷,像一位慈祥的奶奶。

寧采臣問,現在怎麼辦?

能怎麼辦,要打架了。

「錚!」劍出鞘,煞氣騰騰。

聰明鬼看見,最好躲得遠遠的。

「唉,你喝湯嗎?」

孟婆用手指捏著劍鋒,挪到一邊,拿起一個碗,碗中冒著熱氣,香氣四溢。

燕赤霞表示,我從來不喝湯,要喝就喝酒,酒要喝烈酒,酒香,酒純,就像自己的道心。

孟婆嘆了一口氣說,你們去吧,尋找小倩的願力會帶你們進入冥界,只是要儘早找到小倩還願,天一亮,就再也回不去了。

寧采臣趕緊拜謝。

群鬼激憤,憑什麼兩個活人可以進入陰曹地府?

孟婆白他們一眼說,因為我是個幹部,幹部權力總是比較大一些,當然你們可以提意見,對了,誰不想過去?

鬼眾立刻安靜下來。

5、

「你是小倩嗎?」

「你有毛病啊!」

寧采臣認錯了第一百九十九個女鬼,顯得有些喪氣。

燕赤霞表示這是調戲良家女鬼,犯了生活作風問題。

黃泉滾滾,陰風陣陣,底下是熊熊烈火,焚盡三魂七魄。火光映著寧采臣的臉,他焦慮、慌亂、魂不守舍,看起來像個活傻逼。

「我……我好像不記得小倩的樣子了。」

事情又陷入僵局。

你明明對一段感情刻骨銘心,卻漸漸想不起感情中的點點滴滴,時光流轉,連記憶里她巧笑嫣然的樣子也變得模糊,但你還記得那種相思入骨、矢志不渝。

你質問自己,不該這樣啊?你難道是這樣的人嗎?

你陷入痛苦中。

「我好痛苦啊!」

一隻骨瘦嶙峋的餓鬼爬到寧采臣腳邊。

燕赤霞告訴他,餓鬼道中,無生者祭祀者,會受凍挨餓,即使找到食物放入口中,也會化作火焰。

很慘。

寧采臣說,那我能給他布施食物么,我是活人。

燕赤霞搖搖頭,你我現在是中陰身,除非回到陽間,恢復陽氣。

那小倩呢?自己每年都會燒很多東西給她,她收得到嗎?

心底有一個人,什麼事兒都能聯想到她。

6、

「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找不到小倩,得不到還願,我們就回不去。」

燕赤霞忽然給出了一個有建設性的意見,他說,會不會小倩已經投胎轉世,重回人間,你我為她沖入陰間,實則陰間沒有這個人,我們就此不可能再出去了。

這樣事情就陷入完全的僵局了。

想到這裡,他居然哈哈大笑起來,覺得異常有趣。

這世上為愛沖入地府的有幾人,沖入地府發現已忘記愛人的又有幾個?

燕赤霞說,你別急著傷心斷腸,今日中元節,閻羅殿大設宴席,我們就去那閻羅的宴會坐坐,再讓他拿出生死簿找到小倩,若還在地府,就讓你們見上一面,若已轉世投胎,我們便去找孟婆吃酒。

閻羅雖然摳門,卻愛面子,這種宴會排場定然差不了。

7、

「天地無極!」

閻羅殿上,群鬼歡聚,瓊漿玉液,不輸天庭。

只見兩名鬼差撞破大門跌入席間,群鬼注目,門洞中走進一名道士和一名書生。

寧采臣抓起桌上的酒杯一口飲盡,高聲道,我是寧采臣,來尋聶小倩,我還愛著她,但我快忘記她了。

「這是我的尿壺……」

小鬼提醒他,但沒有人在意。

燕赤霞寶劍一抖,炸開一團火光,火光映著燃燒的眼,凜然有威。

閻羅嚇得跌下寶座,呼來判官查閱生死簿。

判官將書目雙手奉上,目光閃爍,渾身發抖。

閻羅看他一眼,翻閱生死簿,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狡詐之色。

「快傳聶小倩上殿來!」

群鬼歡呼。

常留陰間不入輪迴的,又有幾個沒有一點傷心的往事呢?

8、

小倩來了。

但是寧采臣有些呆了,不是被小倩美呆了,而是他從來沒有想到,有朝一日,在九幽陰冥,閻羅殿上,群鬼環繞,他能看見兩個一模一樣的小倩。

「她是假的,我是真的。」

「她才是假的,我是真的!」

「你是何妖邪,化作我模樣,欺騙公子。」

「公子,你且上前來看看,究竟誰真誰假。」

燕赤霞沉默不語,寧采臣上前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他心中激動,終於見得了夢中思念的小倩,卻哪裡分得出真假?

他說,還請閻王分辨真偽。

閻王謙虛一番,說了些什麼我一個管地府的,何德何能分辨真偽,不過既然燕大俠和寧公子已經決定了,那我就做點微小的貢獻,讓諦聽來辨別的話。

但是諦聽今天休假,已經到陽間旅遊了。

寧采臣想哈哈大笑,又想偷偷哭泣。

他不知道為什麼愛情那麼複雜。

為什麼我們互相深愛著對方,卻要迎來天上地下的無盡阻撓。

感情里充滿變數,到底有誰能一一解決?

9、

一來二去,天已將亮。

寧采臣猶自苦惱不已。

燕赤霞面色陰沉,手搭在劍柄上,注視著閻羅。他來到寧采臣身邊,問他,你現在記得小倩的模樣了?

寧采臣點頭,燕赤霞說,那就夠了,感情的事,別談結果。天上的朝霞,山上的冰雪,草原上的烈馬,你可以欣賞,但不會因得不到而痛苦,沒有人因為得不到太陽而拒絕陽光的溫暖,感情的事,甜甜的正好,何必煩惱,徒惹傷悲。

寧采臣說,想不到你是個懂行的人,你的意思是我兩個都收下?

燕赤霞說,我不管那麼多,你收拾收拾趕緊還願,再晚我們就回不去,你們要在陰間做一對鬼夫妻。

寧采臣想說做一對鬼夫妻也挺好,只是對不住這位生死相伴的大鬍子,於是就要開口索要還願。

一直冷眼旁觀的閻王忽然殷勤起來,笑得比孩子還純潔,他說,諸位是人中龍鳳,豈能和常人一樣進出地府,我這裡有個新項目,上下五百年只有一位大神玩過,今天推薦給你們。

「劃消生死簿。」

10、

七月十五,生死簿消,鬼門大開,陰風怒號,數不清的惡鬼衝出地府,闖入陽間。

燕赤霞從頭到尾沒有告訴寧采臣,兩個小倩都是假的。

感情的事,真真假假,分辨太清,彰顯不了智慧,仍只不過是一個傻子。

閻羅阻止還願,正是懼怕東窗事發,不可收拾。

但是劃消生死簿就不一樣,他大可上報天庭,兩個人間惡漢夜闖地府,孟婆玩忽職守,大意瀆職,自己傾盡全力災後彌補,無奈人間生靈塗炭。

多麼感人又令人肅然起敬的故事!

難道還有不懂規矩的天庭神將會堅持查個是非曲折么?

可陰陽秩序蕩然無存,孟婆有心無力,身負重傷。

有人在那天看見一個大鬍子,揮舞著寶劍,染著自己的鮮血,衝殺在奈何橋上。

黃泉浪起,哀嚎不絕。

寧采臣不明白,他只希望見小倩一面,為什麼引發了如此巨大的災難。

他想和小倩游山、游水、暢遊天地間。

他思念小倩,千方百計想見她,和她說話,不管孔孟釋道,不理四書五經,只談風雨雷電。

喜歡一個人,不想要經天緯地,不求神哭鬼泣,怎麼一不留神就震撼了陰陽兩界。

愛情有時候,真是一場不講道理的災難。


銀凰鎮 趙氏祠堂

厚重的青石板閃著清冷的光,肅穆的氣氛籠罩著每一個趙氏子孫,今天是族裡祭拜祖先的日子,所有趙氏子孫著黑衣,拜祖先。

抬頭便是一列台階,族長走了上去,推開祠堂的門後,立刻雙手合攏,平舉胸前,頭壓於手上,慢慢的後退至台階處,然後面向我們。

「我趙氏,自先祖至此銀凰鎮已234年,期間我趙氏立醫館,開祖方,除疫病。治病救人,杏林一方,此乃榮耀,我趙氏子孫,不忘祖訓,勤勉至今。今日,拜祖。」

「趙氏子孫,跪!」

「行,族禮!」

「眾子孫,起!」

「誦,家史!」

「背,族規!」

「趙氏子孫,再跪!」

「拜,先祖!」

「退!」

我是趙楠,是銀凰鎮趙氏子孫,我出生時,先生說我五行缺木,爺爺念了一句「南方之木,故字從南」,所以我就叫了這個名字。

生在趙家,是在這銀凰鎮甚至府西郡都是天大的榮耀,先祖自兩百多年前路過此地,當時瘟疫盛行府西,民不聊生,先祖不忍,留在銀凰,獨自一人採藥,開祖方,設醫館,平瘟疫,終是在這銀凰紮下根來,此後兩百餘年,趙氏子孫勤勤勉勉,終於有了這銀凰杏林的稱呼,所有趙家子孫以此為榮,代代相傳。

從小父親就抱著我,教我一個一個認識藥材,這個是白芷,那個是黃芪,這個是商陸,那個是土茯苓…………

我看著每天院子曬著的各種藥材,聞著藥罐里發出中藥的苦味,眼睛隨著裊裊的水汽緩緩的飄在太陽上,我的臉就慢慢爬上了一條彎彎曲曲的帶子,我看著一隻百靈飛了過來,我跟著它跳來跳去。

「喲,小楠兒,你又在偷懶了。」

「我才沒有偷懶,我是在認藥材。」

「看著鳥兒都快飛了,你這孩子喲,認真點!」

「知道了。」

家族中人人世代為醫,似乎每個人生下來就註定要走這條路,宗族如今一百六十七人,從種植到藥材售賣一一由宗族管理,每一個趙氏子孫傾力而為。趙氏子孫不上學堂,宗族中請的先生,讀四書,閱五經之後,便開始讀《黃帝內經》,《難經》,《神農本草經》,《傷寒雜病論》。我的爺爺是如今宗族族長,父親是現在家族中年輕一代最優秀的醫生,自我一出生,銀凰鎮中上了年紀的人都笑眯眯的對我說:

小楠兒真聰明,以後會成為像你爺爺一樣厲害的人。

先生每次讓我們搖搖晃晃的背著書時,輪到我背完後,先生敲著戒尺說:

不錯,趙楠,但要想像你父親一樣,你得要更加努力。

有一次,我對先生說:「如果我不是做醫生的料呢?」

旁邊的人和見鬼了一樣

「怎麼可能!這是什麼混話!有你爺爺你爸爸,你們趙氏宗族都在為你開路,你怎麼可能不是醫生。」

自小宗族的光環便籠罩在每個人身上,從來沒有人問過我想做什麼,大概生在趙家,這便是天大的榮耀,可以懸壺濟世,可以杏林一方。我不喜歡中藥的味,為什麼這不能是像糖一樣?我看著熬藥的砂鍋嘟嘟嘟的冒著水汽,沒有想著火候,反而跟著水汽跳了起來。

每個人都覺得我應該做醫生,可我卻不想做醫生。

我不愛中醫,我可能只是一個平庸的人,生在趙家,成人之後,進入家族的生存之本,做著自己不喜歡的工作,甚至沒有一個幸福的家庭,以後還要面對生活中的柴米油鹽雞毛蒜皮,就那麼渾渾噩噩碌碌無為地過這一生。

我不願意這麼做!

我從小唇紅齒白,家裡的長輩都很喜歡我這個瓷娃娃,每次到太爺爺那裡,他總要給我拿山楂丸吃。

「小楠兒好乖呀,太爺爺來考考你《本草》」

「呵呵」

太爺爺已經很老了,已經很早卸下了族長的職務,傳給了爺爺。太爺爺每天就在院子里曬太陽,整天笑眯眯的,我有什麼話總喜歡對著他說,整個趙家,我也只是在他面前,才敢哼上兩句。

我有一個小秘密,我得空經常跑出去和鎮子里的戲班子學戲,好吧,其實是偷學,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藏的太好,戲班子班主從我面前走過就好像沒看到我一樣,有時候還糾正糾正我。

有一次他對我說:「少爺身板簡直絕了,要是沒生在趙家,霸王怕是都得把你搶去當虞姬。」

我有時候常這麼想,如果我不是在趙家,而是在普通人家,我應該會去學戲,就和那些風流的公子一樣。

風流本就是個夢。有人說絲不如竹,竹不如肉,唱得遠比說得好聽。

然後我再擰著性子把戲學下去,我定會是台上的角兒。千迴百轉,亦悲亦喜。唱膩了楊門女將就換遊園驚夢唱著。

可是趙氏子孫只能從醫這一點,好像已經深入每個銀凰人的心中,每當家族中有小孩出生,上門祝賀的人清一色的都是說,趙家又添一位神醫,這是壓力,也是動力,更是無形的責任。

我十二歲那年,父親很是開心的來找到我說,

"楠兒,先生說你讀書認真,進步很大,我對先生說,你以後就不用再看四書五經了,從明天起開始讀《黃帝內經》"

卧槽,驚嚇總是來的這麼突然!

「那個,父親,我覺得是不是有點早?」

「不早了,不早了,先生說你勤勉刻苦,已經有了參研的資格。」

「可是……我想……學……戲。」

「什麼?」

「我不想學《黃帝內經》,我不想做醫生!我想……學戲。」

空氣一下濃稠的像水一樣,我就像被扔到了銀凰鎮中的汶水河裡,像極了我八歲那年的溺水,我一下喘不過氣來。

「啪!」

掌聲真清脆

「給我跪下!」

父親額頭上的「三」扭曲了起來,眼睛上的黑線都快壓到了鼻子上,臉上的肌肉抽搐著,彷彿我說的是什麼大不敬的話,我一下就流出淚來。

「混賬!身在趙家,從醫乃是天大的榮耀,多少人擠破了腦袋也求不到我趙氏一紙藥方,你小子是想忤逆祖先?」

「這個念頭我勸你最好打斷,以後要是再有一次這種類似的想法,我一定讓你跪在祖宗祠堂面前,給老祖宗請罪。」

「今天你就給我好好認錯,跪著給我把祖訓抄上一百遍,沒有抄完之前不準吃飯。」

父親一甩手,轉身出了門,我看著他的背影漸漸朦朧,一隻手抖得很厲害。

可是我真的很愛唱戲,如果明天我能偷跑到戲班子去,那我從今天起床開始就會很高興。

我用攢下來的壓歲錢買了一套戲服,我只能自己偷偷穿,這是太爺爺都不知道的秘密。

「梨花開 春帶雨」

「梨花落 春入泥」

「此生只為一人去」

「道他君王情也痴情也痴」

我要學戲!

父親對我說的話就好像耳旁風一般,他很忙的,我有了空照樣往戲班子跑,班主越來越待見我,只是每次看到我總要嘆著氣的拍我兩下。

七月十五是中元節,也叫鬼節。

傳說這一天夜裡子時過後,所有去世的人都會回到家鄉,看望在世的親人,朋友。

我已經十三歲了,這種騙小孩的東西怎麼會騙到我。

按照府西郡的風俗,這一天應該安安靜靜的打理好祠堂,等候祖宗歸來。但銀凰鎮的中元節與其他地方不同,別的地方越是安靜,銀凰就越是熱鬧,據說是因為兩百年前那場瘟疫死去了太多人,所以希望他們回來之後看到這一片熱鬧景象,告訴他們銀凰很好,不用擔心。

所以一年中的這一天,戲班子就是最忙的時候,所有的人都看著他們在台上唱戲,他們也很歡迎鎮子里的鄉親們也來唱上兩句。

鎮子難得這麼熱鬧,每個人都想去上台表演一番,下至鎮子里的青年人,上至一些上了歲數的老年人,各個摩拳擦掌。我望著戲檯子出了神,我看著戲班子里的大師兄正在換戲服,眼神羨慕

「哥,我很喜歡唱戲,可是家裡人不會允許我去,我該怎麼辦?」

大哥炯炯有神的看著我

「趙楠,如果你有一個夢想,你就一定要捍衛它。」

真不愧是唱紅臉的,看著他那雙正義的眼睛,我都感覺到太陽這次是站我了。

我連忙換上戲服,正準備上台的時候,突然我感覺背後一緊。

「這位醫生,雖然我長的很像你的兒子,但是你要保持清醒,我絕對不是你的兒子。」

父親並沒有因為我的抖機靈而放過我,我感覺他憤怒極了,抓起我的衣服就一路把我拖回了家。

我是一路哭著回家的。

我被父親拖著喊了一路,嗓子都啞了還繼續喊著。

「哭,你還有臉哭,我看你到了祖宗祠堂怎麼面對列祖列宗。」

「本家的東西不好好學,非要玩弄這些登徒子的東西。」

「我真是平時太對你缺乏管教,讓你染得這些下九流!」

「今天我要向趙氏列祖列宗請罪,出了你這樣一個不肖子孫,我……愧對先祖。」

家裡的長輩看到我,無一不痛惜的看著我。

「小楠兒你怎麼能這樣,愧對你爺爺你父親的苦心啊。」

「趙氏子孫里出來一個戲子,真是可笑。」

「你瞧,你瞧,趙楠兒那個樣,哎,好好的大少爺非要去要弄那些戲檯子上的活,真丟趙家的人。」

父親一路把我拖到了宗族祠堂里,一把扔開了我。

「今天你給我好好認錯,到了你這一代就忘了本,好好兒看看,列祖列宗都看著你吶。」

「跪下!」

「你趙楠兒實在太不像話,你就在這裡給我跪著,不認錯不準起來!」

「咚」的一聲,父親關了祠堂的門。

「平日里就是對你太嬌慣了,讓你不肯踏踏實實,讓這種人前風光的事把你的魂都勾走了。」

我們花一輩子的時間等待父母給我們道歉,他們花一輩子的時間等我們說謝謝,而我們都得不到想要的。

「我不願意學醫,我就是不願意學醫,為什麼非要強迫我做我不願意做的事情。」

「我姓趙就一定得學醫嗎?我偏不,我就要唱戲,唱他個奼紫嫣紅,唱他個桃花灼灼。」

「班主說唱戲做事應該從一而終,我這一輩子,就偏偏要唱戲。」

我望著這高高的祠堂,是啊,我是趙楠兒,我姓趙,這是我多麼引以為豪的地方,如今這卻成了一條條束縛著我的枷鎖,我拚命的想掙開,卻感覺這麼無能為力。

我抬頭望了望這祠堂,搖搖晃晃的走到了台階上,這平日里我從來沒想過我會上來的地方,第一次,是這樣來的。我推開祠堂的門,望著上面的靈位,最頂上的是趙氏先祖,然後一代一代的這麼排下來,爺爺曾經說,這些人,代表了趙家的魂,趙家的根,趙家的脊樑。

「一群已經死去的人,年復一年,年復一年的祭拜,制定一些栓住人的條條框框。」

「我是活生生的人,我想走我自己的路,我不想早早被人安排上一條我不喜歡的路。」

「每一年大費周折的做祭品,買來一大堆燒了就沒有的東西,大人怎麼會相信這種連小孩都騙不了的東西。」

「大人大都是在自欺欺人,他們難道一出生就喜歡中醫?一出生就有人給他安排好一生,一個個按部就班的活著,每天活的一模一樣,還非要要我和他們一樣?」

「我不願意,我不願意,我不願意!」

「我要成角兒,我要唱到京城,我要像幾十年前的葉先生一樣,名滿天下。」

不行,我要逃,我要逃離這個地方,我不逃,我一輩子都得在這,永遠都成不了角兒。

我越想越亂,越想越激動,最後竟然手舞足蹈起來,突然「咣」的一聲,我撞到了靈台架上,這一下可真夠狠的,撞的我眼冒金星,我抬起頭,看到最上面的靈位牌搖搖晃晃的。

「我的天,你可千萬別掉下來,別掉下來,別,別,別!哎!」

「啪」

掌聲響起來,我心動起來,你的愛與我同在。

不偏不差,正好落在我的腳下。

這麼高,讓我怎麼放上去?

我一下就傻了,天吶,我如果對我爹說,我不小心把老祖宗的靈位撞下來了,我爹會不會大義滅親?

「應該不會,應該不會,可是我根本就沒好好認錯,還跑進祠堂里,爺爺今天應該知道了我偷偷學戲的事,爺爺對這個事情可是深惡痛絕,父親之前一直沒告訴他,現在知道了,他會不會打死我?」

「哎,爺爺應該也不會,但是我還撞掉了先祖的靈位,趙家應該每個人都想把我狠狠打一頓,我這簡直橫豎都是死!」

「不行,不行,我真的得跑了,這趙家我待不下去了,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小爺我要上京城!非要混出個人樣來,我要讓你們看看,是誰丟了趙家的人!」

貓喜歡吃魚,可貓不會游泳。魚喜歡吃蚯蚓,可魚又不能上岸。上天給了你很多誘惑,卻不讓你輕易得到。

說跑就跑,我立馬起身,突然感覺天是這麼的藍,空氣是這麼好聞,感覺之前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心中對於未來有了很大的憧憬。我想吃,想睡,感覺自己像踩了一片雲,手上得有根棍子,我就是那個毛臉雷公嘴的……

呸呸呸,這是什麼想法,齊天大聖就齊天大聖,什麼毛臉…… 不過童年就是好,有再傷心的事情,自己對自己說一會話,笑的還是那麼沒心沒肺,我以為自己能永遠這樣,什麼也打敗不了我。

「既然你們這麼對我,小爺我闖江湖,也得給你們找點麻煩。」

我望著那個靈位牌,腦袋一抽。

「我就帶上你吧,別在我後背,沒準以後有人想暗算我小楠兒,你也能幫我擋一下。」

江湖呀,我趙楠來了。

祠堂的牆可真是高,我爬了半天才勉強爬上來,突然吹來了一陣風,我猛的搖晃起來,我突然感覺很不好。

「啊!」

落地當然是很慘不忍睹的一個場面,但是一點小挫折,怎麼能難倒我?看來我對於這項技能掌握的還是不強,闖蕩江湖,我心裡暗暗想著以後得提升一下這個爬牆術。

跑呀,跑,我毫無目的的跑著,我感覺自由極了,我並不知道京城該怎麼走,大概一直朝著一個方向,我就能到吧。


跑著走著,前面出現了一個破舊棚子,裡面傳出來各種家畜的叫聲,應該是到了銀凰的飼養場了,我實在是跑不動了,身在江湖,我也管不了那麼多,靠在圍欄上,一下也不想動了。

「我告訴你啊,張老闆,我大姑生前就最愛吃你們這的牛肉,往年都要從你這拿的,今年可得給我拿好的。」

卧槽!這聲音怎麼這麼耳熟?

「瞧瞧!瞧瞧!您這是說著打我的臉啊?趙爺?您來我這,我能給您弄次的嗎?我可記得您大姑可是最愛吃嫩肉了,您在這瞧著,我這就叫夥計給您弄最新鮮的!」

「喲?好,您張老闆就是講究人!厚道!」

「哎,那您是哪歇著一下?」

「不了不了,我得親自挑挑,趕緊拿到手我得回去交差,今天特別忙!」

「對對對!您等會您等會。」

沒錯了,就是我二叔,聲音錯不了,今天中元節,他來採辦葷菜,他如果在這裡看到我,我回去那應該得被父親按在地上摩擦。

想了想這個場面,我一下雞皮疙瘩就冒出來了。

不行,我得躲著,我得戰略性撤退一下。

我看了看四周,實在找不到合適的地方能讓我躲一下,但是我眼看著二叔就要過來了,我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小不忍則亂大謀!」

於是我一頭扎進牛欄里,拿了干稻草趕緊往身上一蓋,不巧的一頭牛正好就停在了我旁邊,這牛欄的味道我都快窒息了。

「行,我看這頭就挺好的,就它吧!」

「好勒,爺。」

兩個壯漢走進了牛欄里,我不由得裹了裹我身上的稻草,倆倒是沒到我這裡來,抓了頭小牛,一股腦的往外拉。

小牛拚命的掙扎著,鼻子上的鼻環都被磨出血來,那聲音又像在求救,又像在哀怨,我身邊的母牛也突然情緒激動起來,牛蹄不停的亂動著,但是礙於鼻子上的鼻環,鼻環還連著繩子,只能「哞哞」的叫個不停。

小牛還是被拖了過去,只見一個夥計拿著個大鎚子,使足了勁的掄到小牛頭上,小牛抽搐了兩下就不動了。

屠夫拿起了他的刀,奮力往小牛肚子上一紮,母牛的叫聲突然凄厲起來,四個蹄子不住的跑著,我感覺我的耳朵都快被震聾了,心臟都感覺不到跳動。

我看到母牛的眼睛裡好像有眼淚在打轉,突然「趴趴趴」的就這麼落下來了,眼淚直直落到了我的眼睛上,火辣辣的,我拿手擦了擦。

「趙爺,您看看,這肉可還滿意?」

「可以可以,張老闆一如既往的這麼厚道,做生意的人都像你一樣,我們這老百姓的日子過的得多舒坦!」

「啊哈哈哈,趙爺那您得常來常來。」

「一定一定,幫我拿到門口的馬車上。」

「哎喲,好勒!」

我們打著懷念過去的名頭,卻要用更多的生命來維護這些風俗禮制,意義何在?

我抱了抱母牛,繼續沿著之前的方向跑著,眼淚就這麼啪嗒啪嗒的掉著,不知道怎麼的,思緒飄到了九歲那年。

那年我九歲,還是一個在院子里跑跑鬧鬧的小霸王,追鳥摘花,無惡不作。家裡長輩一直想逮著我好好教育一頓,每次都快抓住我了,可我就像一條魚一樣,抓的再牢我幾下就能掙脫,然後我就躲到太爺爺身後,嘿嘿,誰也抓不住我。

「小楠兒喲,什麼時候才能長大。」

每次大人看著我說這句話,我就沖著他們做鬼臉。

太爺爺的房間里總是放著一個沒有名字靈位,太奶奶去世後靈位一直供奉在宗族祠堂里,這裡放著的是誰呢?

我沒問過太爺爺,太爺爺也從來沒提起過。

我嘴巴又癢了,在太爺爺面前唱了起來。

「奴把袈裟扯破」

「埋了葬經」

「棄了木魚」

「學不得羅剎女去降魔」

「學不得南海水月觀音座」

唱著唱著,我都忘了這是在太爺爺屋裡,後來竟然都痴了。

唱到最後,我竟然就這麼跳起來。

「下山去尋一個年少哥哥」

「任他打我罵我 說我笑我」

「一心不願成佛」

「不念阿彌般若波羅」

太爺爺怔怔的看著我,嘴裡夢囈一般的念了兩個字,禾兒。

「禾兒?禾兒是誰?」

趙家上上下下名字里都沒有「禾」這個字啊,我疑惑的看著太爺爺,太爺爺才突然緩過神來。

「挺好的,挺好的,楠兒唱的不錯。」

不錯?我的天,太爺爺以前是很不待見我唱戲的啊,今天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不但沒有罵我,竟然還誇我!

幸福來的太突然,讓我有點飄。

等我回到現實世界後,感覺太爺爺突然就像老了十歲一樣,本來就斑白的頭髮感覺全白了,眼神萎靡,硬挺的身板突然就矮小了不少,從來沒見過太爺爺這個樣子過,我一下子就慌了,抱著太爺爺

「太爺爺你怎麼了?你可別嚇唬楠兒。」

「嗚……嗯……楠兒……太爺爺沒事,就是有些累了,睡一覺就好了……你出去玩吧,太爺爺休息一下。」

「不行,太爺爺你是病了,我要告訴爸爸爺爺他們。」

「別告訴他們,咳……咳……楠兒最聽話了,聽太爺爺的,別告訴你爺爺他們,太爺爺當了一輩子醫生了,沒事的,沒事的。」

「那太爺爺,你好好休息,楠兒明天再來找你玩。」

「嗯嗯,小楠兒乖,快回去吧。」

「嗯。」

再見太爺爺已經是一個月後,聽爸爸說,我離開太爺爺那裡後,第二天太爺爺不知道怎麼的大病一場,族裡所有人擔驚受怕一個月,終於把太爺爺從鬼門關那裡抓了回來。

還是在那個院子里,我對這太爺爺不斷的做鬼臉,太爺爺望著我笑著,我也笑著。

「太爺爺,怎麼今天你就看楠兒做鬼臉?不和楠兒一起做?」

太爺爺還是望著我笑著,一句話也不說。

「太爺爺你怎麼不理我?你不理我楠兒可要生氣了。」

爺爺看著我在院子里逗著太爺爺,有點不高興的說

「趙楠兒,一邊去玩去,別在這裡打擾太爺爺。」

「爹,我來扶您進屋子裡歇著。」

太爺爺迷茫的轉過頭,看著爺爺,

「你是誰啊?」

爺爺突然怔住了,我看到爺爺眼圈都紅了

「爹,我是青木,青木啊,您的大兒子。」

「我的大兒子?」

爺爺把太爺爺扶進了屋子裡,爸爸摸著我的頭止不住的嘆氣,我望著爸爸也不知道說什麼。

「爸爸,是楠兒惹爺爺不高興了嗎?」

爸爸看著我說,

「楠兒,不是你的錯,只是太爺爺忘記了一些東西,以後太爺爺得靜養,不能再像以前那樣鬧太爺爺了。」

「嗯,我知道了。」

我疑惑的看著爺爺和太爺爺的背影,然後把爸爸的手從頭上拿下來。

「別總摸我頭,我會長不高的。」

那會的我轉過頭就忘了之前的事,我又開始在院里鬧騰起來。

每到中元節,爸爸總要把祠堂里收拾的乾乾淨淨,三姑媽要做上好吃的獅子頭,媽媽要在每個房間里都點上熏香,她說,這樣親人就會順著味道回來。

今天的中元節家族裡面也應該很熱鬧吧,唉,應該把獅子頭吃了再走的。

父親看了看天色,心想,都這麼晚了,臭小子認錯也該差不多了,畢竟是自己親兒子,還是教訓教訓就得了,也該吃飯了。

想著想著就到了祠堂,打開鎖,推開門,頓時傻眼了。

祠堂裡面亂的一團糟,先祖的靈位不見了!一個人也沒有,牆上一大塊腳印子。

「趙楠!別讓我找到你!」

我突然感覺到背後一涼,總有一種危險的感覺。走了這麼久,我都不知道自己到了什麼地方,從小我就沒怎麼出過家門,不知不覺的天都黑了,自己又冷又餓,我感覺很害怕,蜷縮在了一棵老樹下面,一會就睡著了。

卻不知道,這會的趙家已經亂成了一團糟。

「什麼?先祖的靈位不見了?趙楠兒也不見了?」

「快去找,快去找,人是最要緊的,要是再晚了,指不定出什麼事,哎,我真是不知道怎麼說你,楠兒他爸。」

整個趙家亂成一團,父親二叔立馬組織了十來個人,一起出來尋找趙楠兒。

半夢半醒中間,我聽到有人在我旁邊說話。

「喲,這不是張大哥嗎?今天回家呀。」

「對呀,也不知道我家的小孫子長個了沒,想的我喲。」

「哈哈哈,那您慢點,您孫子肯定白白胖胖。」

「哦哈哈哈,承您吉言。」

這荒郊野外的,哪來的人啊?心裡正納悶著,我慢慢的睜開眼,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了。

天空中飄散著無數藍色的螢火,我只有每年夏天在稻田裡可以看到,但是仔細看著卻是一個個的人,形態各異,有一個共同點就是他們都很開心。

一道高聳入雲的城門出現在了這裡,我抬頭望著這道城門,城門頭上刻著三個大字「鬼門關。」

城門後面還有著無數螢火,城門口有四個人在大吼大叫著。

一個人穿了一身白衣,舌頭伸的老長,戴了一頂長帽子,上面寫著「一見生財」。

「范無救,把你那裡管管,看看都亂成什麼樣了。」

「知道了,謝必安,整天說說說說就你有嘴。」

「我去,你是不是想打一架?」

「你想來,來就來?」

「哎,哎,兩位哥,不存在的,不存在的。」

這兩個人正準備摩拳擦掌的時候,兩個怪物趕緊就把這倆攔住了,我仔細一看,一個牛頭,一個馬面,攔住的另外一個,一身黑衣,頭上帽子寫著「天下太平。」

我的眼睛一下就縮起來了,黑白無常!牛頭馬面!這是真的!!!

我渾身骨頭都軟了,就差一陣風,我都能癱在地上。

「不對,我是怎麼能看到他們的?」

突然白無常大喊了一句,「人數齊,時辰到,放!」

無盡的螢火從鬼門裡飛了出來,如同繁星在夜空,很快的散在了這天地之間。

聚是一把火,散是滿天星。

子時到,鬼門出,亡靈回鄉。


(今天的終於更完了,感謝大家,感謝大家,我以前一直都是知乎小透明一枚,這是我第一次寫故事,自我開始寫起就不停的有人鼓勵我,支持我,真的很感謝,給了我很大的動力,感謝各位。)

(也是第一次感受到網路寫手的痛苦。)


有很多可以借用的現實案例啊:王家禧(王澤)的《老夫子》設定和早期故事均來自朋弟的《老夫子》,王於今年去世,其故事形象和早先內容來自於朋弟的老夫子。
王澤作為挪用甚至剽竊原作形象設定者,多次聲稱」老夫子「是自己於1962年創造的:「我的』老夫子『一畫就是三十多年。」——80年代左右海峽兩岸信息不通,故此事甚至未為多數人所知。
2017年,1月1日王澤去世 名滿天下的他活了90歲高齡,兒子依然還在繼續創作《老夫子》。


香港報紙連載娛樂版的這種情況非常嚴重…以報紙為例。很多情節和內容來自於前人。但基於當時沒有加入版權協定 也不被判斷為剽竊。包括某位高產的大師第一部小說中某節有大量內容與法國名家梅里美作品雷同,直到單行本才逐漸「原創化」


太常寺米克自言幼時嘗寒食夢遊地府辨先祖奇冤……


今天是清明節,學校放假,李子明正在書桌上奮筆疾書。咔噠——,被人刻意放輕了的開鎖聲還是沒有逃過他的耳朵,他飛快的拿過一套模擬卷壓上,幾不可聞的腳步聲一點點靠近,在停下的那一刻他剛把筆拿在手裡。
「小明,我一會兒出去給你姥姥燒些紙錢,你在家好好學」媽媽把一杯熱水放在桌邊,看了一眼他正寫的題,嘟囔到「都高三了,學校還放假,一點都不緊張」「正算著題呢都被你攪和了」小明不耐的轉了下筆,「好好好,不打擾你了,好好學啊」媽媽悄悄的帶上了門。
聽到前門關上的聲音,確定媽媽出去了,小明呼了一口氣,攤在靠椅上,抽出了壓在模擬卷下的紙,是一幅畫,如你所見,如所有有秘密的高三學生一樣,小明的理想,是當一個畫家。他覺得自己和別人不一樣,他對色彩的感知,對圖像的捕捉,總之一切的一切都在暗示他他不該每天只配平方程式,算該死的摩擦係數。
天黑的更深,窗外燒焦的氣味愈來愈重,街上蹲著許多沒有去墓園簡易燒紙的老人,小明心裡嘲了一聲迷信,起身去關窗戶。說來也怪,一陣風吹過捲起了那張畫。「誒——」小明伸手去夠,畫擦著他的手飄走,小明把窗推開跳了出去。馬上就追到的那一刻畫正巧擦上一片火舌。小明不假思索的伸手去抓,卻感到自己被一股巨大的拉力拽走。
不知過了多久,小明恢復了意識,面前出現的是一片火紅的花海,不見一絲綠色,突然褲腳傳來一陣觸感,小明猛一哆嗦低頭看去,是只黑貓。黑貓沖他喵了幾聲轉身走了,鬼使神差的,小明跟上了它。不知在花里趟了多久,黑暗的環境突然明亮,一座高高的橋出現在面前,橋上張燈結綵,如燈會一般。橋上涌下了熙熙攘攘的人,小明振奮的跑過去,想問回家的路,跑近才發現那些衣服下罩著的不是皮膚是一副副骷髏!小明彷彿被定住了,寒意從頭皮一點點彌散到腳踝,這裡很冷,可他的汗卻一滴一滴流了下來。還好他們沒注意到小明,小明掉頭跑去。黑貓仍在那裡,優雅的舔著爪上的毛,像是對這一切早有預料。
黑貓看他鎮定了,就繼續往前走,小明寸步不離跟著黑貓,許許多多的骷髏人往外走卻只有他一個是要進去。走了這麼久卻沒受到什麼攻擊和威脅,小明反而不那麼害怕了。終於看見了橋的盡頭,小明望過去,就像是地鐵站,裡面擠滿了人,小明感覺自己能從他們沒有肌肉的臉上看到焦急的神情。喵——黑貓叫了一聲,示意他接著走,越走人越少,在一個空無一人的櫃檯前黑貓停住了腳步,小明抬頭,服務中心四個大字閃著紅光懸在上面。
「您好,12138號客服牛頭為您服務,請問需要什麼幫助?」一個和藹的聲音響起,小明抬頭,一個碩大的牛骨善意的看著他,呃,如果他有眼睛的話。
「我,不知怎麼的,掉進來了……」小明結結巴巴「我怎麼能回去?」「人類?」牛頭從上衣口袋掏出一副眼鏡架在臉上,「跟我來,我帶你去見判官大人」說著將暫停服務的牌子放在桌上。「誒,哦哦,好」小明趕緊跟上。
「我還是第一次在冥界見到活人。上次是幾千年前的一隻死猴子……」牛頭似乎想起了什麼不好的回憶,搖了搖腦袋,骨架發出咯咯的聲音,「這裡是人死後的世界就是你們所謂的陰曹地府,今天是人們返回人間看望親人的日子」「可是傳說中死後不是,不是十八層地獄嗎……」小明忍不住插話。「是凡人把這兩個概念混淆了,地獄是用來懲罰犯了錯誤的人,你看那邊的電梯。」牛頭遙遙一指,遠處電梯直直通向地下……的地下,每間電梯里都由牛骷髏和馬骷髏看押一名犯人,他們有的聲嘶力竭的掙扎有的灰心喪氣,「根據生前犯得錯嚴重程度送他們去不同樓層受罰,噢對了判官大人的工作就是判定這個的。而大部分人都會在冥界幸福的生活一陣子,直到」牛頭突然停止了解說,「到了」
眼前是一扇古香古色的拱門,裡面是一方小小庭院,一個身著飄逸白衣的骷髏架子手執毛筆勾畫些什麼,牛頭小聲對看呆了的小明附耳道「現在地府在搞現代化建設,只有判官大人這裡還保存著幾千年前的風貌了」

先去考試了有人看就更,超喜歡尋夢環遊記,太治癒了


在中國有腦殘粉,有錢,歌神不會得到應有的懲罰。
我家神神是不可能抄襲的,
我家神神怎麼回去殺人,
嗯(⊙_⊙)就這樣


文化無國界啊,把墨西哥換成中國,亡靈節換成清明節(或鬼節),萬壽菊換成紙錢,曾祖母的名字coco換成念念,電影名換成《念念不忘》,就變成國產了。


小米一家都在體制內工作。家裡人對他的期望是好好讀書,在家鄉考個公務員,結婚生子,一家人團團圓圓。
但小米不想考公務員,他喜歡看大人所說的「閑書」,嚮往書中「外面的世界」,偷偷寫些沒頭沒腦的故事。
一年的清明節,小米發現了曾曾祖父的手稿,他驚訝地發現,家裡人口中「敗家」的曾曾祖父,居然是個有名的作家。

那天晚上他做了一個夢,神台上叔婆、叔公、曾祖父從黑白相片里走出來,拉著他的手說「小米都長這麼大啦」。
神台上繚繞的煙霧凝結成一座長橋,他們把他帶進另一個世界,遠看每個人身上都籠著一團模糊的光暈,像是氤氳的水汽,又像是繚繞的香火。

在那裡,他見到了他的曾曾祖母。她嚴厲地囑咐他「你要聽爸爸媽媽的話。」
「可我不想聽!」小米跑了。他要去找他的曾曾祖父。

可是有名的作家太多了,到處都有人稱自己前前前前世是李白。
他打亂了孟婆的隊伍,偷看了生死簿記錄,好不容易逃過馬面的追捕,找到了他的曾曾祖父,那個有名的作家。

作家有點吃驚,但也很是高興。他們聊了很多。小米問作家,「曾曾爺爺,我的家裡人都在勸我安心考公務員呆在家鄉。可我不想這樣。我想去更大的城市,看更多的世界,認識更多的人,寫自己的故事。我錯了么?」

作家摸摸他的頭,說來,我給你講一個我的故事吧。
當年我與一位同鄉相約投身理想,但他因挂念家人半途反悔。我百般挽留不得,最終以手稿相贈作為祝福,願他能得一家安寧幸福。可惜他回家後不甘心放下理想,不久鬱鬱而終。
「生命就是這樣,無論怎麼選擇,都會覺得另一個很可惜。」作家回頭看著小米的眼睛,「米兄,過了這麼多年了,你還沒有想清楚自己要什麼么?」

小米突然覺得眼前視野被打破了,過去的碎片從縫隙間擠進來。凄風苦雨的露宿和洞房暖暖的花燭,女兒的牙牙學語和自己的鬱悶焦躁。

夢想和家庭,選擇和遺憾。

「天快亮了,該回去了。」曾曾祖母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院子門口。她現在看上去一點也不嚴厲。
「不聽話也行,畫小人書也行,好好活著就行了。」她牽過小米的手,「走吧,回家。」


[前面有西遊版,來個武俠版吧]

一、

「徐不武,你敢練劍!」院子里,一個年方十七的少年聽到院子外的斥聲,手中長劍「哐當」一聲掉下來。

二、

「小武,你出來認錯吧,別惹你娘生氣了。」屋外,徐進面朝門口,朗聲說道。「讓你平日里疏於管教,這臭小子,以後...以後怕是連這家也不要了」徐母祝紅說罷,掩面嘆息。

這小屋正是徐家的靈堂,小屋正中擺放著徐家先人的靈位。原來徐不武偷偷練劍,聽到母親的訓斥,急忙跑進來扣住了門栓。待回頭細看,發現奶奶也在屋裡。徐不武面上一紅,緩緩向奶奶走去,只見她坐在牆角木椅上,雙目微閉,似睡非睡。

徐不武蹲在奶奶膝前,側著頭輕聲說:「奶奶,我練劍又給娘教訓了。」老太太沒有作聲,看樣子是睡著了,徐不武接著說「自我出生起,娘就不許我習武練劍,說易入魔道,怕我難以自拔,有得是苦頭吃。其實習武之人,只要心思澄明,懲惡揚善便是,何來誤入魔道之說。我聽說太爺爺武功蓋世,當是世間一等好漢,便是他拋棄了太奶奶...然後...然後... 或許太爺爺也是另有苦衷呢。」徐不武喃喃自語,「娘是怕我重蹈太爺爺的覆轍,將來也拋妻棄子,是也不是?」

徐不武苦笑,起身走到供奉太奶奶的靈位前,只見她牌位後邊放著一個蒙塵的木盒,平日里出入靈堂甚少,徐家人也只是遠遠祭拜,不大注意。徐不武伸手端起木盒,打開來看,只看到一些手環,胭脂之類的物事,想來都是太奶奶生前留下的。徐不武正欲放好,忽見木盒之中有個暗匣,他輕輕推開遮掩的木板,便看到暗匣里書封上「徐家劍譜」四個大字,徐不武欣喜若狂,忙攤開細讀:

「劍之道,在於心誠...嗯,原來世間萬般劍術,都講究同一個心誠。舉案齊眉...清風邀月...嗯嗯,想來都是極其高明的劍法。『何日歸家洗客袍,銀字笙調,心字香燒』這一句又是作何解釋。」徐不武草草翻過幾頁,忽覺心中豪情激蕩。他將《徐家劍譜》放到懷裡,輕輕合上木盒置於原位。心下一橫,便推開門走出屋外。門外眾人一驚,徐不武高聲喊道:「我要練劍!」

徐進瞧了瞧祝紅的臉色,忙張口說道:「快別說了,趕緊來給你娘.....」「你…你…你再說一遍。」不待徐進說完,祝紅顫聲問道。

「劍之道,在於心誠,動易進,止易靜」徐不武一字一句念出,正是令徐家談之色變的劍訣,祝紅雖不明劍招劍理,聽到一句「劍道」心中也猜到個七七八八,一怒之下,氣血上翻,昏了過去,徐進趕緊扶住了她。

「娘!」徐不武一慌,正欲向前,忽想若不趁此機會逃走,一年一度的劍會定是去不成了,「娘也只是一時心焦,當不礙事。」當即咬牙衝出院外,徐進祝紅騎來的馬尚在吃草,見小主人衝出,頗有靈性地擺了擺頭,徐不武翻身上馬,心頭默道:「爹,娘。保重。」頭也不回地去了。

祝紅悠悠醒轉,看著遠處一騎絕塵的身影,長嘆了一口氣。

三、

徐不武縱馬疾馳,見天色漸晚,暮色沉沉,一時難覓歇腳之地,便勒馬緩緩而行,忽見路旁有個隱蔽的山洞,心中大喜,輕身下馬,走進洞中。

洞中昏暗,卻甚是寒冷。徐不武裹了裹衣服,自覺離家出走,雖無悔意,不免有些愧疚。幸好洞中有些柴火,徐不武生了堆火,便伸手取暖,看著火心,一時間竟恍惚出神。直至身上寒意漸止,徐不武突然想起白日靈堂中的劍譜,便從懷裡拿出細看起來。

「何日歸家洗客袍,銀字笙調,心字香燒』」徐不武念著,百思不得其解,「這一句似乎不是什麼劍訣,卻在劍譜里獨佔一頁,卻是為何?」便又讀了一遍,忽覺天旋地轉,眼前一黑,竟昏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徐不武才漸漸醒來,見生的火不僅沒熄,火勢反倒更大,心頭頓生疑惑,四顧之下卻也沒見著人影,更添疑慮。徐不武緩緩起身,「你醒啦。」耳畔聞聲,卻沒見人,當真是心生寒意,想奔出洞外,奈何一時被嚇得手腳無力,只能獃獃坐著,心下暗道「苦也」

「切莫驚慌,你且摸摸眼前的劍譜。」聲音仍是從前方傳來,徐不武連眨幾次眼睛,卻哪裡看得到人?其時手腳已經可以自控,卻打消了逃走的念頭,徐不武定了定神,便按照聲音的指引,往劍譜一摸。眼前陡然出現一個青衣中年人,徐不武抹抹眼睛,委實是不可思議:「前輩,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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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小男孩會被抓起來送去電療,電療完。。。音樂?


不算是中國背景,算是學術背景吧。
改編自某高中同學真人真事(但最後結局有點不同)。


有個在上大學的男生一直很鬱悶,為什麼每次假期難得回家,大部分時間卻是在七大姑八大姨家度過的,用著2G的網速,提防著手機的電量,如此度過假期彷彿是暴殄天物。


其實男生本不應該存在鬱悶的情緒,但是他忘了一些事情:


十幾年前小男孩呱呱墜地,爸媽忙於工作,幸好媽媽有很多姐妹,姨媽可以輪番來帶他長大;


高中去了離家一百多公里的地方上學,有天晚上高燒40度在醫院打針,電話里告訴媽媽之後,是舅舅半夜開車帶爸媽來他身邊;


高考之後的升學宴,姨媽們、舅舅、姑姑和叔叔全都很高興,喝很多酒,像自己的兒子考上大學一樣;


男生上大一的時候,外婆和外公相繼去世,兩位老人家都是高壽。自那以後,他總算理解為何紅白喜事中白事能被稱為白喜事。


祭奠先輩的時候,男生聽到媽媽口中小聲地說:「爸,媽,這是老六來看你們了,給你們燒些錢用,今年這邊一切都好。希望你們保佑外孫求學順順利利,大姐的兒子掙更多的錢,三姐的兒子今年也找個好媳婦。」隨著年齡增長,他越發地覺得這樣的話是有意義的。


在墨西哥,亡靈節的時候人們會鋪出萬壽菊花瓣的路,在家裡供奉照片讓先祖回家;在中國人們會去掃墓祭祖,兩個節日實際上都是想和先輩交流。男生小時候覺得這是封建迷信,長大後懂了這樣的儀式是後輩們借這一契機寄託對親人的哀思。


其實現實與電影里的情節是類似的,故去的親人被挂念著,從某種意義上說便不算真正的離去。


男生和同學看完《尋夢環遊記》後,記起了很多往事,印證了心中很多關於親情的想法,不禁為自己對於假期的埋怨感到慚愧,相聚的時間難能可貴,何必要嫌多呢?


巧合的是,電影散場後打開手機發現,媽媽剛好在他看電影的期間打來了十二月份的生活費,再次提醒了男生:親情永遠是不計回報的。


會審不過啊 建國以後不能成精你們忘了么


這是同性戀的噩夢 建議同性戀無後者別去觀看


想了想陰間變成地府,愛博瑞吉變成拿著幡兒的長舌小鬼。七月十五鬼門關大開,忽然就愛不起來了(?_?)。。


這電影我覺得挺像聊齋的,而且掉到洞里讓我想起了神鵰俠侶


對丁克族和不婚不育者就是噩夢,呵呵在中國大部分地方,女性還是沒辦法被記住哪怕一代,因為族譜都進不了。


莫名想到了靈魂擺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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