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評價韓國電影《哭聲》?
韓國導演羅泓軫作品,2016年5月18日於戛納電影節上映。
全片各處劇情深度解析和梳理
以下評論含多圖略重口,並且一直在劇透,可能會引起不適,觀看前請三思。如有不同觀點,請花3分鐘時間想清楚了,再來討論~
首先,還是要說幾句題外話,作為第七藝術的電影,是一門視聽語言。所以,如果存在誤讀或者表達本身的不恰當,應該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事情。
圖侵刪
別的不贅述,跟我順著電影的劇情過一遍,把一些疑惑的、忽視的地方仔細想想,這個故事可能就不是想像中的那個樣子了。當然,如果你堅持自己的觀點也完全沒問題,導演也明確表態了,片中的多處情節就是想要試圖迷惑觀眾,讓觀眾去猜測、去思考,所以有些清晰的能說明故事的段落反而都被刪減掉了。
正文:
在看完全片+導演採訪+部分影評之後,我再從頭梳理了一遍劇情,發現很多人可能都忽視了,影片在上半部分,其實已經把故事的真相說完了。而我們因為觀影的習慣,卻把懸疑的焦點都集中在電影的下半部分。認為真相只有在環環相扣,層層遞進的最後才會被揭露,這也正是被導演利用來迷惑觀眾的地方。
不賣關子先說結論。
日本人:惡魔的化身,片中最大的惡,說他是鬼的話,感覺並不恰當。
日光:巫師,出賣自己的良心,和惡魔同流合污。
白衣女:女鬼,或者理解為地縛靈,守護等,同惡魔對抗。
鍾久:在相信和懷疑、肯定和否定中,最終迷失了信念,受到惡魔(導演)的蠱惑,導致了bad ending
孝真:同惡魔有接觸,失去了童貞,被附體或侵蝕。
奇成:神父的助手,全片唯一能跟日本人交流的人,最終因為對信仰搖擺不定,被惡魔嘲笑。
可能大家最大的不解就是孝真失去了童貞這件事,接下來我會詳細說明,通過對一些情節的鋪墊和影射,是可以找到答案的。並且我覺得惡魔侵蝕人的方式最有可能的就是通過性傳播(某種病毒),然後拍攝被感染者的照片,最終施法魔化變異。
劇情解讀:
開頭的提示往往是最重要的,它不僅是用來首尾呼應的結構,還是開啟很多劇情線索的鑰匙。
大家如果牢記了這段話中「魂無骨無肉,你們看,我是有的」這句話的話,就會發現導演在把宗教引入到電影中時,是站在一個質疑的、諷刺的立場去設計的。企圖讓觀眾和片中的角色相信「魂無骨無肉,所以有骨有肉的不是鬼」,其實這正是對基督教的諷刺,也可以理解為惡魔是如何利用表象迷惑人的。
這裡很明顯的展現了,日本人擅長釣魚——惡魔用「魚餌」引誘無知的人上鉤,後面日光解釋受害人時也呼應了這點。
第一次出現金魚草枯萎,是趙氏全家被害的地方,是白衣女所為,跟影片最後呼應,暗示著慘劇終究會發生。
接下來導演給了一個15秒左右緩慢推進的鏡頭,這裡的重點很明顯是畫面中的鳥巢和右下角的鳥(烏鴉),暗示著被惡魔侵蝕的場景,孝真後來的房間也被布置成了這樣。
在獵人的遭遇里,第一次揭示了,日本人吸血吃生肉,雙目紅瞳的外貌。
這裡是很多人最容易忽視的地方,全片第一次對「性」的影射,很隱晦的表明孝真對性已經習以為常,並且在隨後父女倆獨處時的對話中,表現的非常淡定。(童貞可能已經被日本人奪去)
在父女獨處的對面石頭上,可以明顯的看出導演再次強調了日本人釣魚的行為。
在夜裡的火災現場,仔細看的話,能發現導演特意設計了讓日本人把相機舉過前景(大概1秒),表明對受害者的拍照,以及之後的魔化。
三人都是被刀刺死的,但是被弔死的女主人才是最大嫌疑人。而且之後兇器是在屋裡的柜子下面被找到的。我覺得這個反常的設定正是導演為了表明,女主人已經變異了,才能在刺死自己之後再上吊。
接著肉店的老闆就把女主人被日本人強姦的真相透露了出來,這一點恰恰能證實惡魔侵蝕人的手段很有可能就是性傳播!
白衣女穿著的外套預示著下一個受害者就是朴春裴,並且在這裡已經把真相都告訴鍾久了,日本人是惡魔,他想吸干你的血弄死你。這裡的台詞提到倭寇,可能是表達日本人是外來入侵者的身份。
鍾久在夢境里的遭遇和獵人如出一轍,並且此時日本人滿臉的鮮血完全和日光在「驅魔」時一樣。
這一處仔細聽,能發現雞叫聲,對應了「驅魔」時用到的雞,說明此時孝真已經被侵蝕了。
特意提到的尿布其實是日本傳統的內褲「褌」,這也揭示了導演在日光換衣服時的特意安排,身上穿著的「尿布」,表明了他和日本人就是同夥的身份。隨後獵人被雷劈可能是導演的特殊設定,之前有受到火災的,之後有死在水井裡的等等。
電影開頭出現的男子身體發生變異,肋骨斷裂後身亡。這種死亡方式和朴春裴變異後是一樣的設定。
這一幕的陪酒女身上出現痘痘,證明已經被惡魔侵蝕,並且陪酒女的身份也是極大的「性」暗示,這裡的針織衫就是最後白衣女身上穿的那件。
這裡提到的阿姨就是白衣女,想要幫助孝真,驅除她身上的「鬼」,下個鏡頭在黑暗裡的人就是她(經知友提醒再次確認了,下個鏡頭裡是坐在黑暗裡的其實奶奶,白天在家門外的對話可以體現。)
吃了一桌子魚的孝真,證明了被惡魔侵蝕後表現的反常行為。並且與日本人經常釣魚相呼應,從而證明了日本人就是惡魔。
在經歷了一連串詭異的事件後,警察戴上了十字架,表明了向基督尋求庇護。而鍾久的不屑也恰好表現了,導演對西方宗教的暗諷。
鍾久在日本人家裡翻到兩本書,一本是關於鳥的,另一本是關於性的,都是為了點出日本人和這兩者之間的關係。為片中多次出現的惡魔的化身(烏鴉)做鋪墊,並且再次影射惡魔侵蝕人的方式。
典型的祭祀布景以及死者生前死後的照片,都印證了惡魔侵蝕人的真相,仔細看可以發現,天花板吊著的刀,很像之前出現的兇器的形狀。
這裡先後出現了下體流著血的女孩和染血的男女生殖器,再次證實了孝真的童貞已失。
惡魔最後的樣貌和爬在地上的動作,也表明了日本人就是元兇!
全片這麼多地方都有「性」的暗示和影射,不要告訴我你都看不到...
在一言不合干翻了日本人的場子之後,烏鴉飛下來啃食死狗的屍體,這裡暗示了烏鴉其實就是惡魔的象徵。
黑山羊是撒旦的象徵,預示著惡魔即將入侵。
這裡的對話,日光已經暗示了孝真最後會被魔化,是因為鍾久招惹了不該招惹的——最厲害的鬼。鍾久自己也意識到了就是日本人。
這一幕表明了,日光在朴春裴家做過法,然而其實並不是「驅魔」,而是讓他入魔。於是在水井裡發現了全家人的屍體。
導演特意安排的換衣服這一幕,就是為了表明日光和日本人是一夥的。這是最直接的證據。
日光在這裡其實已經道出了真相,然而正是在這種「真相」的刺激下,才導致鍾久在反覆的否定和懷疑之間徘徊。
本片最出彩的地方,我認為就是這處對話。借著日光的口,表達了導演對為什麼偏偏是這個受害者受害的看法。惡魔只是投出了他的誘餌,受害者只是被誘餌釣上了而已。在這種,他和你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才給人一種最可怕的恐懼感。
導演受訪時的原話:
我想了解的不是受害者之所以受害,是因為加害者在某種心理狀態下,因為某種原因做了某種事情導致受害者受害,而是為什麼偏偏是這個受害者受害?
仔細看這一幕你就會發現,和開篇趙氏被害時的場景一樣,孝真睡在了日光布置的鳥巢里,所以接下來的「驅魔」,實際就是讓她入魔!
在「驅魔」的過程中,為了迷惑觀眾,在後期剪輯時導演故意營造出兩人對立的假象。在這一點上,有很多人上當了。但是注意以上細節,你也不難發現,日本人擺著朴春裴的照片,實際上是在做法讓他變異。而日光在釘木樁時,對應的身體部位正好是孝真疼痛的位置。如果不是鍾久及時的阻止,可能當時就徹底入魔了。
而日本人痛苦不堪乃至奄奄一息的真正原因,恰恰是白衣女造成的。
導演借用神父的話,再一次暗諷了基督教。通過鬼是人的靈魂,而魂又無骨無肉來表達日本人並不是鬼,鍾久聽到的只是些謠言。而正是神父的這番話,最終刺激了鍾久要去殺掉日本人來證明自己的推測。
然而日本人的死,我覺得恰恰是最能體現出,惡魔是如何通過表象來迷惑人的。在這裡,鍾久之前所有建立起來的懷疑和推測,以及篤定的事實都瞬間崩塌了。
PS.
觀影的時候我真的沒刻意去想日本人被追殺跌下懸崖之後的一系列反應。因為在我看來這就是一個正常人(好人)的反應,也是導演刻意表現出來的。但評論里問的朋友比較多,我就以我個人的看法稍微解釋一下吧。
大家想想看這種情境,有時候你為了去編一個理由或者圓一個謊,是不是很難做到完美的境界,仔細推敲總會有點不自然的地方。整個劇情發展到要反轉的地方,是不是只有日本人的死,才能讓整個情節不穿幫。而那些追逐戲的設置,包括日本人跌下懸崖,委屈的哭泣,都是為了營造出一個正常的人(好人)應該有的反應。試想一下,如果日本人跌下懸崖後,既不疼痛,又充滿一臉怨憤和殺意,那麼觀眾還會產生——好像是誤會這個人了,他是不是好人來的啊,這種感覺嗎?那他被撞死的劇情張力肯定就要弱了很多對吧。至於你說導演這麼設置高不高明?我覺得是儘力去讓劇情朝他期望的方向發展吧,也不能說他處理的很完美,但是肯定儘力了。
接上,所以連巫師都嘲笑這個笨蛋,竟然咬住了魚餌——(觀眾)開始相信日本人不是鬼了。然後在醫院的女兒也看似恢復了意識,然而這只是惡魔耍的一個把戲。
這裡以奇成的視角,看到戴著十字架的警察入魔後犯下的惡行。也是導演有意的表現——基督教並沒有什麼卵用。
原本要去完成最後任務的日光,在見到白衣女之後,立馬失魂落魄的躲回家裡祈求菩薩的保佑,這一點也說明了他的心虛和道行不夠。最後點著的蠟燭熄滅,和烏鴉飛進來橫死的片段,也是在暗示日光,他們即將面臨失敗。
而在日光捲鋪蓋逃跑時下的鳥屎雨,(經知友提示最後逐幀進行確認,這裡確實是飛蛾)正是惡魔的啟示(警告),通過這種方式最終把日光召喚回去,從而對鍾久進行最後的蠱惑。此時男主的判斷力已經基本喪失。
白衣女的冷淡正好反映出了鍾久的不信任感,並在對話中對他發出了最後通牒。已經相信日本人不是鬼的鐘久,開始為之前的種種經歷編造「真相」。
到最後還在糾結著只能相信「人」說的話,諷刺的是本來憤怒到極點的鐘久,在看到白衣女能說話能呼吸後又稍微冷靜了下來。
到最後的關頭,還在執著為什麼事情會發展成這樣的鐘久,和去洞窟里尋求真相的奇成相互呼應。而白衣女的回答,也正是揭示了最冷酷最直接的真相——因為惹了不該惹的人,咬上了惡魔的鉤。
因為無法相信事實而選擇跑回家的鐘久,在一瞬間被十幾米開外的白衣女抓住了手,這裡可以明顯的看出溫度有差別。同時說明了,白衣女並不是人的身份。而髮夾和衣服的特寫,也表現了鍾久(觀眾)對之前懷疑的確認,使他最終認定這一切都是白衣女所為,從而拒絕了最後的勸阻,跑回了家。
而另一邊,跑去洞窟想要消滅惡魔的奇成,也被惡魔進行了最後的嘲弄。當日本人吟誦著路加福音向他展示所謂的「聖痕」時,估計有很多人就誤認為他才是正義的化身了。然而這只是惡魔開的最大的玩笑,也是導演對基督教最大的諷刺。
最後金魚草的枯萎,也預示了慘劇的發生,電影最終走向了bad ending
到這裡已經幾乎把全劇所有的細節和邏輯串聯起來了,如果你發現了什麼前後矛盾說不通的地方,歡迎留言討論,批評指正~
結束語:
片子本身是充滿著疑點、猜測和解讀的,導演也在一直試圖用各種情節來迷惑觀眾,所以不少人說片子沒法自圓其說,這種感覺看上去會有。但是仔細推敲劇情的話,不難發現,導演已經儘力做到最好的表達了。懸疑和恐怖的部分四星,劇情的部分三星半。
人的感覺最容易欺騙自己,把腦海里的想法寫成劇本拍成片段,再通過後期剪輯成一個完整的故事。這裡面原本想要表達的東西有沒有流失,有沒有跑偏,正是考驗一個編劇+導演功力的地方。
PS.以上我所有的分析,可能都是錯的。
恐怖懸疑故事——1979年失蹤的妻子
▲▲1979年的某一天,張叔照常回到家,發現大門竟然打開著,平常做飯的妻子不在家,而小土狗搖著尾巴嘴上帶著血跡,胸口的一撮皮膚被擦破,還滲著血,顯然它剛經過激烈的搏鬥?張叔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妻子平常這個時候肯定在廚房做飯,客廳的桌子上放著4杯水,其中2杯被人喝過,一杯卻盛著葡萄酒,家裡根本不可能會有葡萄酒,這也不是張叔經濟條件上允許的,張叔想,可能有人來家中帶走了妻子,可葡萄酒和土狗嘴上的血又怎麼解釋?
▲▲仔細看著,發現凳子角的邊緣灑落著一顆木珠子,上面散發著淡淡的香味,像是佛珠,張叔順著望過去,在竹製沙發的最裡面撈出另外十七顆,其中六顆雕刻著骷髏頭,還有六顆雕刻著六芒星,說它是佛珠又何來骷髏頭和六芒星?十八顆珠子666的分組又是什麼意思?張叔正攪破腦汁思索著,無意間瞥見牆上的掛鐘停在6點06分06秒。
▲▲妻子很可能被壞人給綁走了,張叔也不多想了,趕緊騎著自行車報公安,張叔給公安小樊比劃著家裡這些奇怪的細節,其實這個鎮子並不大,小樊耐著性子聽完張叔的描述,卻不以為意,勸張叔回家,小樊告訴張叔,他妻子早在五年前就死了,還是他叔叔給抬得棺材,回家平時給自己找點樂子,不要再想這些事情了。張叔非常生氣,簡直放屁,他妻子根本不可能死,不管張叔怎麼爭辯,小樊都答應著哄著他。張叔心理明白,他妻子昨天還給自己做飯,不可能死,他跟小樊家不熟,他叔叔更是交情不多,不可能給自己妻子抬棺材,
▲▲多說無益,家裡有上個月跟妻子在照相館的照片,背景是現在正流行的登長城的背景,拿出這個,什麼解釋都不用多說了。張叔急急忙忙回到家,從床頭櫃翻出相冊,照片是翻出來了,嚇得張叔目瞪口呆,照片上站在自己旁邊的女人根本不是自己熟悉的的妻子,可是更可怕的是,這個不認識的女人手上,竟然拿著那串佛珠。。。
解釋:
基督教里666是魔鬼的意思;桌子上的水杯和酒,引用自上帝把水變酒的典故,當然除了佛教的佛珠,還添加了猶太教的六芒星。給我點時間也許我還能提煉一下主題,上升到隱喻韓國政治,還有本地的宗教融合,還有人之間的不信任。本文根據觀看《哭聲》有感而編,沒錯我就是來黑《哭聲》的!!為了黑你我TM都這樣了。
觀點:
每一個電影必須要完整講述一個故事,清晰的表達觀點,就算是《盜夢空間》如此發散的思維和開放的結局,我們仍然能體會和明白導演的意思。《哭聲》徹頭徹尾是一部不負責任的噱頭電影,就如我寫的故事那樣,反正又不解釋,然後導演用嘴炮告訴你:「這個是因為這樣,那個大概是那樣,我表達了這樣,反映了那樣。。」
——「那麼請在電影里用畫面表達出來!!」(對導演說的話)
當然網上的解釋我也是看過了,用一句話來描述:為了合理解釋這一切,將幾個角色像橡皮泥一樣捏成能塞進去的樣子!
(6.27更新,長文!有劇透)這部羅泓軫六年磨一劍的新作給我的第一印象是片長達156分鐘,2個半小時。它讓我感受到某種份量,眾所周知,從放映營收的角度來說,片長越短是越有利的。而堅持長片長,一方面是導演對敘事節奏能夠抓住觀眾的自信,另一方面則亦有對影片故事性和個人風格完整性的堅定捍衛。我相信,目前僅拍攝三部長片的羅泓軫能夠收穫諸多美譽不是沒有原因的,對他的讚美之詞已有很多,在此不多說了。
PS:一夜之間突然多了很多回答,大概內容是「故事無法自圓其說」、「看不懂」、「裝逼」。對此我有點哭笑不得。我想既然大家主動找了資源並觀看了《哭聲》,想必也是電影愛好者,看電影應該也不是僅僅為了娛樂消遣的。個人認為,《哭聲》的確是有魅力的,這讓它與絕大多數商業院線電影相比有了鮮明的區別。我想,如果對電影只有那麼幾個公認的衡量標準,難道不是太過單一了嗎?我喜歡並支持電影的多元化。哪怕這種多元的嘗試一定程度上來說是失敗的,它也比千篇一律的流水線工業電影的成功更有價值。況且,《哭聲》可以討論的地方和角度有那麼多,一句「不懂」就把它回應過去了,我覺得很遺憾。評論里有人說導演給了我錢的,我也是很無語。
下面就來談一談《哭聲》。說實話,當我寫下這些評論文字的時候,我有點忐忑不安,因為首先我不確定的是:我是不是真的看懂了《哭聲》?當影片戛然而止,最後一個鏡頭淡出時,我心中產生了不小的疑惑。正如很多評論所說,《哭聲》是留給觀眾去解讀的,影片本身不提供一個官方的、明確的答案。這讓習慣了大多數電影表達的手法的我多少有點不適應。
但從另一個角度而言,這也讓《哭聲》解讀的空間更大,寓意和主題更為豐富,在韓國的門戶網站上有1700多篇影評。我在讀完國內觀眾的一些評論後,有一些解讀令我很受啟發,有一些則讓我難以同意。我想這篇接下來的內容可能會讓大家有這樣的體會,它們很個人,亦會有誤,我收集了一些羅泓軫導演的訪談和與影片相關的背景和典故,希望能夠對評論有所幫助。
個人認為,與其說《哭聲》是一部懸疑片,不如說這是一部驚悚片。影片中雨夜披頭散髮站在窗外的女人,滿臉焦黑弔死在樹上;變異為殭屍的村民瘋狂地對人進行啃咬,從臉上撕扯下一塊肉;中毒後全身痙攣的病人七竅流血死在醫院,女孩撕心裂肺的哭吼和令人不寒而慄的殺意都讓人感到血腥,暴力,神秘,危險,邪魅,讓人感到冥冥之中有一種超自然的罪惡力量在吞噬著一切。
戴錦華老師在《電影批評》中指出:
「恐怖片中的威脅來自某種或許超自然但具體的威脅,而驚悚片中儘管可能同樣存在某種來自外部的威脅力量,但其中的真正威脅主要出自主人公內心的黑暗力量——它常常起源於某種痛苦的童年記憶或心理創傷。甚至可以說,驚悚片始終是某種電影化了的精神分析故事。」
我在看《哭聲》時,對男主角鍾久的改變印象很深。我認為,貫穿影片始終的是鍾久信念的動搖,顛覆,重建和毀滅。所以《哭聲》可以從鍾久的精神世界進行闡釋。
有一句老話說:「散兵坑裡沒有無神論者」
當你身處戰場,生命隨時受到威脅,無法預料前方到來的是子彈、炮火。手雷時,當你的生死均繫於一念之間時,你總會不由自主地向某個「神」進行祈禱,希望有一種外在的強大力量能夠保護你。儘管這也許在別人眼中,甚至在之前和之後的你眼中都顯得荒誕不經,可是人的信念總是脆弱的,在陷入看不到出路的痛苦絕境時,便會以這樣慌不擇路地方式尋找可能的救贖。
下面有劇透
鍾久曾對戴上字架的朋友表示了不屑,但當不幸發生在他的女兒身上後,他一瞬間失魂落魄,六神無主,對請來的巫師言聽計從百依百順。巫師難道不是利用了他的想法嗎?當鍾久問是不是日本人乾的。巫師馬上順著他的話說,日本人不是人是鬼。於是,他心中對日本人的怨恨和復仇慾望就越來越強烈。
垂釣,在《哭聲》中是一個重要的意象。在海報上,我們可以看到有人在水邊的剪影,影片亦從串鉤放線釣魚開始。當鍾久問巫師為什麼是自己的女兒被害時,巫師說:釣魚的時候,你知道會釣起什麼嗎?隨後,巫師輕輕說過一句:這個傻瓜竟然咬住了魚餌。所以,在我看來,巫師實際上是一個騙子。影片最後,巫師和日本人都舉起了相機。導演羅泓軫在訪談中說,在他的設定中,巫師和國村隼扮演的日本人之間的從一開始就是一夥的,照片是為了在日光和日本人之間建立一種聯繫。
鍾久曾一度脫離巫師控制,他雖然打亂了巫師的作法,但他心中早已埋下的對日本人就是真兇的信念卻不斷的膨脹加強,讓他迫切地想要親手了結,因為突如其來的一切讓他悲痛,憤怒,迷茫,他需要的是一個他可以接受的原因,一個像水龍頭一樣擰上就足以停止一切的發源點。於是,他為自己選擇了日本人,事實上,他只不過通過別人的口述和自己做的一個噩夢來完成而來推斷。難道日本人真的有某種超自然的邪術和巫蠱之力嗎?未必。當他發現女兒失蹤時,他驚覺自己依然被蒙在鼓裡。
而最後,當少女對他說不要回家時,他被困在了終極選擇面前,他逐漸地意識到,自己不可相信,因為那都是他的想像在作祟,那麼相信誰呢?是相信巫師嗎?還是相信少女?還是都不相信?於是他宿命般地發現自己面對的是一個僵局,這時的他不知道該不該去相信,不知道什麼時候去相信,不知道誰可以相信。他的信念最後轟然崩塌。
沃爾特·李普曼說:
「多數情況下我們並不是先理解後定義,而是先定義後理解。」
鍾久他無法理解真假,所以他無法定義正邪。
評論《哭聲》無法迴避一個話題——宗教。
影片開頭打出的《路加福音》中的話
影片結尾處少女對鍾久說:雞鳴三聲前,不要回到家裡去,不然都會死的。然而,鍾久在聽到第二聲後就回家了。這讓人想起《聖經》中著名故事:最後的晚餐散了,耶穌對彼得說:「我實在地告訴你,今夜雞叫兩次以前,你會三次不認我。」彼得說:「即便我會同你一起死,我也絕不會不認你。」
在耶穌被捕後,彼得為保護自己,三次不認耶穌。
影片結尾處日本人攤開手心,可以看見上面有一個洞。這是基督教宣揚的一種超自然現象——聖痕,其現象與《聖經》中記載的基督受難時的情況一樣,甚且更為厲害,例如在手掌心或頭部大量無緣由地流下鮮血。
信仰基督教的輔祭手握十字架去見日本人,結果他沒有看到上帝,卻看到了雙眼血紅,青面獠牙的惡魔。在拿起相機前,日本人的手是這樣的
但在拿起相機後,他的手指甲突然變長
他看到的是真相嗎?
我想,他看到的是自己腦海中的幻象。
你想看到什麼,你就會看到什麼。我認為這是影片所要傳遞的重要信息。
2000年,韓國已經有將近三分之一的人口宣稱自己是基督徒。至2011年韓國各教派共向海外派出了兩萬多名傳教士,這一數字僅次於宗教基礎最為深厚穩固的美國。在韓國境內,只要有人居住的地方,無論城市還是鄉村,幾乎都會有基督教(天主教與基督新教),而有基督教的地方就會有教堂,甚至在一個很小的村子裡都會有教堂存在,而在有些地方簡直達到了教堂林立的地步。
作家輝格認為:
「韓國基督徒所表現出的積極和熱忱,或許正是因為他們急於想擺脫自己身上難以抹去的東方印跡,從而決定投入西方基督文化的懷抱。」(參見 韓國傳教士為何這般狂熱?--百度百家)
這麼一想,當我們用超現實的藝術創作視角看待它時,《哭聲》還有可能具備我們意料之外的現實主義關懷。即對宗教對人精神產生的影響甚至控制的探討和反思。
宗教是什麼呢?我覺得既然它是由人類創造出來的一種神性,那麼其本質應當還是一種人性。除去神秘儀式的包裹,它直抵的其實就是人心——為那些我們不願面對的,不想面對的,不能面對的提供一種慰藉和寄託。
導演羅泓軫與電影評論家李東鎮對談中說:
「我想了解的不是受害者之所以受害是因為加害者在某種心理狀態下因為某種原因做了某種事情導致受害者受害,而是為什麼偏偏是這個受害者受害?而這一點卻是不可知的。」
鍾久最後眼前浮現出了和女兒一起玩耍的場景,那是他最後留戀的夢,經歷過一切之後,他和家人都回不去了,於是他所希望的將來以過去幻影的形式在他眼前上演,他喃喃道:爸爸是警察。反而更加襯托出了他的無能,從頭到尾,他沒有抓住任何一個壞人,一開始他辦案遲到害怕現場,接著他變得意氣用事啟用私刑,最後他眼睜睜地看著家中鮮血遍地無力地倒在了其中再也爬不起來。這是不是具有某種諷刺性呢?當我們強調我們自己的身份的時候,往往我們已經和那個身份漸行漸遠,乃至分道揚鑣了。
羅泓軫說:
「我想要看觀眾觀影的反應,究竟有多少人會對自己的判斷確信不疑,又有多少人會被影響。」
影片中經常出現恬靜旖旎的鄉村自然風光
然而,一個又一個生命卻在逝去,形成了鮮明的反差,令《哭聲》變得更加殘酷。
寫了這麼多,《哭聲》可以解讀的地方依然有很多,比如:
如何區分夢境和現實呢?
對鬼的恐懼,和對這種恐懼的恐懼,哪一種更讓人無力抵抗呢?
我想羅泓軫電影更像是一個提問,而不是一個回答。《哭聲》可供解讀的細節還有很多,我能力有限,期待大家補充。
最後,摘錄一句韓國觀眾對《哭聲》的評價作結:
這是一部將魚餌拋向觀眾的電影。
以上。碼字一天了,請給我一個贊鼓勵!!
影評首發微信公眾號知影
這是羅泓軫訪談錄像:http://v.youku.com/v_show/id_XMTU2NzE4NTk1Mg==.html
毫不誇張地說,叫好又叫座的電影「哭聲」自定檔的消息傳出後,就因戛納傳來的各種溢美之詞和口碑爆棚的導演成了眾多影迷最期盼的影片。據說此片在眾多好萊塢大片環伺之下的2016年5月,擊敗了票房567萬人的「美國隊長」,妥妥登上了票房榜首,風光地守住了韓國國片的地位。影片豆瓣評分不低,爛番茄新鮮度滿格,但也有不少影迷表示裡面的隱喻坑了所有想知道真相的觀眾。可惜很多高評旁徵博引說的太過晦澀,很多短評又因腦洞太大有點抓不到重點。於是,就讓來說點「靠譜」的吧。
六年磨一劍的導演外加無數演技派演員
像羅泓軫這樣潛心六年磨一劍的導演可謂是鳳毛麟角,8年只出了3部作品。前兩部大作奠定了導演強烈的個人風格和票房與口碑齊飛的業績,不少看過「黃海」「追擊者」的朋友都愛上了其處處可見的暴力和血腥鏡頭。然而與這兩部「19禁」動作犯罪片的風格有所不同,本次的影片「哭聲」號稱是懸疑動作大片,實則是有些神神叨叨的恐怖片。
導演顯然沒打算將影片的大部分時間用來展現這個全羅南道谷城郡山村中,一系列原因不明的死亡事件及其偵破過程。而是藉由被捲入事件的警察鍾九所遭遇的一切展開發揮,並雜糅了殭屍、宗教學等詭異元素,試圖展現韓國的宗教文化及風土歷史。
片中飾演日本老頭的的國村隼是毒毒以為演的最好的一位,也因此斬獲第37屆韓國電影青龍獎的最佳男配角,全片僅有的幾處特效也都用在了他身上。與他同流合污的薩滿教巫師的飾演者,是毒毒也很喜歡的韓國演員黃政民。因其自帶的纖細感性派演技讓他在飾演每個不同角色時都能帶給觀眾不同新鮮感,也因此多次獲得最佳男演員獎,並獲得了2008年最佳票房男演員獎。
此外,飾演警察男主的郭度元和他那個被惡魔附身的女兒,以及白衣女子千禹熙和唯一會日本話的韓國輔祭也都在本片中展現了一把精湛演技。
很容易被誤解為爛片的劇情
論劇情而言,這顯然是一部很容易被誤解為爛片的佳品。故事的起因源於韓國全羅南道谷城山村中的一起兇殺案,一名如魔鬼附身的男子用及其殘忍的手段屠殺了妻子,傷口多達二十多處導致血流成河。而當事人也已神志不清奄奄一息坐在門前,身上還上長滿了看著就滲人的皰疹。與此同時,村子裡又接連出了一起命案,死者與行兇者也有相似特徵。
於是身為警察的男主開始被派來調查這起連環案,但男主並不像偶像劇里那樣開掛,而且幾次上場都讓人大跌眼鏡。不是被雨夜中突然出現的女子嚇得躲桌下,就是當殺手撲向他時直接癱倒在地。好在智商還過關的他,發現了命案發生地門口幾束枯萎的金魚草。
然而男主在調查幾起並非簡單兇殺的蹊蹺案子時,還是一時找不到任何突破口。而同事以及村子上的一些流言也在此時把矛頭指向了一個愛釣魚的日本老頭,傳說此人來到村子後不和任何人交流,還相繼發生了各種奇異事件。
隨後,男主一行人前來日本老頭的家中「拜訪」,看似很慈祥的老爺爺家裡布滿了幾起兇殺案中的現場照片,以及各種充滿了神秘色彩的羊頭、石像等宗教道具。發現自己女兒丟失鞋子的同事被嚇傻了,而男主的女兒也開始變得不太對勁了。不光食量大增且吃上了從來不吃的魚,還變得及其暴躁甚至在本上畫些恐怖的圖畫。
本是無神論主義的男主,也因在調查過程中遇到總向他扔石頭的白衣女子,和不斷在夢中出現的化身食人惡魔的日本老頭,而漸漸相信了某種非自然靈力的存在,帶著會日文的小輔祭將日本老頭家砸了個稀巴爛。
與此同時,岳母也請來了黃政民扮演的薩滿巫師來做一場法事。此後影片迎來了第一場交叉剪輯大戲,薩滿巫師為男主女兒驅魔的同時,日本老頭也在另一邊買了兩隻黑雞作法。在這場隔空鬥法之中,日本老頭頻頻吐血。而眼看著快成功的薩滿巫師卻被男主因無法忍受女兒的痛苦而叫停。
好在男主叫上一幫哥們,給了滿山躲逃的日本老頭致命一擊並拋屍崖下。但命案並未因此結束,女兒也再次變得異常。此後故事進入高潮,白衣女子正式露面,阻止了想要再次進村的薩滿巫師。沒想到巫師被烏鴉阻斷出路後開始打電話給男主,並告訴他日本老頭是為了拯救村裡人而神秘女子才是整個案件的幕後黑手。
此時的男主跟我們一樣懵逼不知道該信巫師還是相信白衣女子「雞鳴三聲再回去就不會有問題」的話語。最終男主因看到不遠處遺落的女兒發卡而在雞鳴三聲前踏進了家門,此時門口懸掛的金魚草枯萎成了骷髏頭,而男主也成了滅門慘案的受害者。
影片結局處又是一場交叉剪輯大戲,這廂薩滿巫師來到男主家中,拿著和日本老頭一摸一樣的相機拍下了慘照,放進滿是兇案現場照片的木箱。那廂想要追查叔叔死因的小輔祭在山洞看到了並沒死的日本人,並親眼看到了其變成一個有著血紅雙眼和巨長耳朵的魔鬼樣子。
幾處隱喻與細節解讀
在毒毒看來,這部影響力勝過「釜山行」的影片更吸引人的絕不是它的劇情,而是那個被無數人理解成五花八門的隱喻。在這點上影片算是延續了韓國電影普遍存在的三個典型特徵:
1 前半部分有點狗拉羊腸的味道,劇情過於拖沓冗長到你看的雲里霧裡甚至完全不知道在說什麼的地步。
2 最後半個小時開始放大招,有一種忍受前面痛苦折磨後的驚喜感覺。但切記不要直接看結尾,否則達不到驚艷的效果。
3 對韓國政府、社會歷史等方面赤裸裸的抨擊。韓國影視在這方面尺度很大,但在宗教上卻不能這麼隨便。不過本片卻實屬不易的充斥了相當多的宗教元素。
解讀隱喻
導演借了三種宗教的對立,赤裸裸表達了一種對過往歷史的憤恨。眾所周知,韓國人普遍信奉天主教,影片中兩位牧師和相當於地區守護靈的白衣女子則是這一教派宣傳善良仁愛的化身。而這一教派也受到了日本人代表的神道教以及巫師代表的薩滿教,這兩大教派的侵害與干擾。而這一隱喻,與韓國曾經淪為日本殖民地且被日本侵佔多年這一歷史有著些許聯繫。
其實韓國對日本的仇視和痛恨不亞於中國,說到這就要扯一下影片的另一個名字「谷城」了,據說谷城不光是韓國的三大名山之一,也是日本大面積殘殺韓國基督徒的地方。所以整部影片呈現出來的也是神道教屠滅基督教的宗教戰爭,由於日本的入侵而帶來了代表著魔鬼的神道教,這一教派恰好與韓國信奉的主流天主教背道而馳。
而與日本人穿同樣內褲的巫師所信奉的薩滿教,也並非韓國的主流教派,在影片中與跟神道教同流合污,最終消滅了天主教勢力,也是對日本侵佔韓國歷史的反映。此前,日本左翼勢力的復活以及一直以來宣揚的軍國主義無疑遭到了韓國從上至下的反感,拍此片的諷刺意味可想而知。
解讀細節
當然,這個看似純表達恐怖血腥甚至有點「不知所云」影片的背後,往往隱藏著導演很多要表達的寓意。只是這些想表達的信息量又大又隱晦,導致許多對韓國歷史宗教文化背景不太了解的朋友完全摸不到頭腦,幾乎就是在看熱鬧。
本片中幾個極具隱喻色彩的代表物不得不提,比如在每個兇案現場都能看到的死烏鴉。其實在韓國,烏鴉是作為象徵吉祥的神鳥供奉的,並不是我們口中代表邪惡的鳥。於是在兇案現場看到的死烏鴉,也寓意會有很不好或是悲慘的事情發生。
此外,愛吃大醬的韓國人也認為,倘若做壞了一缸大醬也會出現家門不幸的事情。所以影片中有個特寫鏡頭,巫師在男主家的大醬缸了發現了一隻死烏鴉,正可謂是邪上加邪的寓意。
當然,也有人將故事真相解釋為村民都是吃了毒蘑菇所以產生了幻覺。總之影片的主旋律不是探討邏輯也並非告訴你孰是孰非與恩怨對錯,而是將這些統統包裹進了悲痛欲絕的哭喊聲中,並把所有的疑問、思考毫無保留的帶給了所有觀影者……
(圖片來源於網路,侵權可刪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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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時間看完了哭聲,久久不能平靜,刷了幾十篇影評,發現在正邪的判斷上出現了兩極化。而且很多所謂的「大家」避重就輕,只談手法,連基本的故事脈絡都沒有梳理清楚。這篇影評只是按照時間軸的順序發現亮點,疑點,以及本人主觀上的推理和判斷。
07『49 第一次出現金魚草(重要線索1)
08『30 案發現場(疑似鳥籠,重要線索2)
17『00 男主和女兒在河邊對話,有點答非所問的味道。(對岸釣魚的是不是日本人?)
22』00 女兒發卡(重要線索3)遺落到警察局,警察局斷電,門口出現女人1(此女人是第二起案件受害者?)
23『00 女人1弔死
25『00 回憶傳言中日本人調戲女人1(但是鏡頭拉長,注意不遠處有人啊,真實性有待商榷)
26『00 千禹熙(以下簡稱為千)出現,扔石頭(什麼含義?)外傳軍衣(重要線索4)
28『07 鏡頭中的男主貌似被石頭圍住(男主是否已被千控制?) 火宅現場,千的話暗示日本人是鬼,提到「奶奶」(奶奶是誰?重要線索5)
40『15 說到老虎屍體(是翻譯的問題嗎?)
41『51 男1被雷劈,其妻子在醫院說「幸虧吃了好多野味」(男1打獵的真實性提升)
43『00 殭屍抽風
45『00 男主發現陪酒女的脖子有屍化現象,注意陪酒女的外穿開衫(重要線索6)
45『56 女兒中邪並說道「有個阿姨想進來」
47『36 女兒吃魚(性情大變,含義深刻)
50『00 在日本人家發現假面,鳥譜,春宮圖(日本人身份到底是什麼?)
52『00 密室1,兩幅遺像(到底是誰,重要線索7),及時用羊頭,什麼含義?
密室2,各種照片(重要線索8)
57『00 警察2說鞋是男主女兒的,男主回到家,女兒在看動物世界(重要線索9,多次出現動物世界)。女兒發飆說道「什麼才是最重要的?」
1『11『00 日本人家出現烏鴉吃狗
1『12『25 黑山羊(邪惡象徵),男主中風
1『14『00 女兒殺人 再次出現動物世界
1『17『00 黃政民(以下簡稱黃)出現,與女兒對視,吹口哨,發現醬缸里的烏鴉(烏鴉是個重要線索和象徵)
1『18『00 黃問男主「你到底惹誰了?」
1『22『00 井裡出現多具屍體
1『26『00 黃說知道自己釣的什麼魚?
1『』26『52 日本人看到車內屍體,注意屍體衣服上的名字
1『28『20 日本人練功,千偷看
1『28『52 』』 日本人做法,注意羊頭上照片為車內屍體的(初步判斷是復活該屍體,並不是和黃鬥法)
1『29『26』』 女兒身邊出現鳥籠形狀(呼應重要線索2)
1『』32『』10 車內屍體和蠟燭
1『37『18』』 千出現
1『』39『』00 神父對日本人的身份的說法「大學教授或是和尚」並問男主「是你自己親眼所見的嗎?」
1『41』56 日本人發現車內屍體消失
1『42』『20『』』 男主發現車內屍體照片(那麼照片到底是用來幹嘛的?復活還是詛咒?)車內屍體穿著軍裝(呼應重要線索4)
1『』46『』49 出現男主女兒做法時的呻吟(什麼含義?)
1『51』『31』 掉下懸崖的日本人痛苦的哭了(此刻應該是人吧)
1『』51『45』 千出現,但是沒穿軍裝
1『』52『20』 日本人和千追逐。到底誰追誰?
1『』54『』45『』 黃占卜,看樹,嘆息(占卜失誤?)
1『55』『19』 男主將日本人扔下懸崖,遠處是千,沒穿軍裝
1『』56『』00 黃說這傻瓜咬住了魚兒(特別重大線索,到底誰上鉤了?)
1『』59『』42『』警察2殺人,小神甫出現,注意警察2胸前的十字架以及眼睛(是否開始屍化?)
2『』00『』00 黃見到千,狂吐(誰到底是鬼?)
2『』02『』00 黃點蠟燭,蠟燭滅了,烏鴉進屋
2『』03『』00 黃開車出現飛蟲(一些列現象是否是千所為?)
2『』04『』00 小神甫帶著十字架和鐮刀去找日本人(他是怎麼知道日本人沒死的?難道是禱告後上帝告訴他的?)
2『』05『』00 黃說看錯卦象,重大失誤,日本人做法是復活屍體,千才是鬼。
2『』09『00 千說奶奶說(奶奶到底是誰?)那個倭寇是鬼(倭寇?感覺千是過去的人)
2『』16『』00 千說鬼中陷阱,雞鳴三聲。
2『』18 『00 男主問「為什麼這麼做?」』千「因為女兒的父親犯了罪」(為什麼不直接說你,而用女兒的父親?難道此指非所指?)男主「是女兒先生病的」(突然感覺男主是不是做了什麼錯事在先)雞鳴第二聲。男主準備回去,千瞬間抓住男主,(千是鬼吧)
2『』20『』00 男主發現發卡和衣服的問題。
2『』21『』08 千說「不可以」(注意眼睛,變綠了)
2『』21『42』男主回到家,過門口,金魚草枯萎(難道男主是鬼?)
2『』25『』36 日本人開始長犄角和長指甲—惡魔化(所以我特別討厭別人留指甲和美甲)小神甫和日本人的戲很明確,不一一列出。
2『』28『』13 黃用同款相機拍照,以及盒子里掉出來一堆照片(那黃和日本人到底是不是一夥?)
2『』29『48 男主最後說「知道爸爸是警察。會處理好」(男主是不是原來濫用職權?)
以上為該電影中重點線索和疑問的梳理,不做過多的評價和分析。歡迎交流。
7-5再寫寫感想:想不到那麼多人點贊,但我有必要說一下,下面的截圖是網上找的資料截圖,碼字是我看完之後自己用手機碼的,其實這部片還有很多情節我也不太看得明白。要怪只怪狗日的羅宏鎮~~至於有人問這部片其實想表達什麼~我看完片之後第一反應想到的是車公靈簽第二十九簽:何為邪鬼何為神 神鬼如何兩不分 但管正邪修正處 何愁天地不知聞。結果看到報道說,羅宏鎮在採訪時說過,因為這部片在拍攝過程中有親人因為死於得了不至於會死的疾病,所以把劇情改成了現在這樣。那我還能說什麼??
我想了想,上一部讓我想完又想的鬼片是溫子仁的《潛伏》當時我在豆瓣也寫了一篇自認為最靠譜的劇情推測文,現在看看,當時所寫的內容竟然也有點和這部的推測有相似之處。當然,狗日的溫子仁竟然拍了第二部,直接無情打我臉。但以當時看完之後所做的推測來看,依然覺得邏輯上我寫的東西也說得通。有興趣的朋友記得《潛伏》這部經典不妨也可以看看,畢竟《潛伏2》的水平其實也不行。我覺得最靠譜可以自圓其說的解釋 (潛伏 影評)
不知道羅宏鎮會不會出導演剪輯版又或者直接拍續集來打我臉,會的話歡迎~~~來呀~來打我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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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基本上全部的劇情推測,我想說一下我的見解。到底誰是鬼?無名肯定是,而日本人是什麼?日本人是惡魔,又或者說是惡魔的軀殼。而惡魔是什麼?是專門吸食亡者靈魂或者禁錮遊魂的存在。巫師是什麼?巫師是惡魔的助手,看似是做法事其實是殺死惡魔目標本體的最後一點人性靈魂,好讓惡魔完全控制目標來實行滅門。明白這些就好解釋了。(其實關於惡魔和巫師的關係,導演在開始不久,日本人釣魚用了兩個魚鉤來鉤一條蚯蚓應該也算是一種暗示。)
至於片頭的聖經引用,其實沒有給出那句話的前後文,前後文有描述耶穌復活後也是狂吃烤魚,套用到片中女孩被奪舍也是狂吃烤魚也其實是種呼應。而當然女孩不是耶穌復活。而日本人復活後和輔祭說了有肉有骨不是魂,但沒說不能是魔啊?我拿相機拍你照就是認定了你的魂將會為魔所用。
ok,說說無名,其實作為一個魂,唯一不解的是為什麼她會說布了陷阱除魔?想了很久,唯一一次覺得靠譜的是做法的時候,日本人看到卡車內的死人,拍個照,晚上要施行奪魂大法,而一切都被無名偷看在眼內,而結果是吸魂大法沒順利進行反而日本人元氣大傷,當跌跌撞撞去看卡車內的屍體時,看到卡車周圍布了這麼多蠟燭,就知道中了招。(片中似乎沒片段顯示是日本人點了這些蠟燭,所以我只能先考慮是無名用蠟燭將亡魂固定在那範圍內不讓日本人吸走,所以那具屍體的亡魂被喚醒走不了又回到屍體內就成了喪屍)片中唯有這一點是令日本人這頭惡魔削弱了,所以唯有這樣解釋,確實是讓我覺得無名女鬼是有能力除魔。
還有一點要重視的,是當日本人虛弱時躲避追殺掉落山崖後,顯出的是絕望的神情情甚至想哭(竟然會這樣栽了的心情吧)但是,他看見了無名女鬼一副緊張的神情之後,臉色一變,把當時絕望的表情變為孤注一擲的兇狠眼神。這點可以說關係到很多人大惑不解而又非常重要的關鍵轉變,這就不得不得不解釋一下。因為他看到無名不是和警察那幫人一起,而是很焦急的在遠處看就知道警察肯定沒有和無名聯手,起碼是沒有溝通過!那麼警察還可以利用來做餌,於是把心一橫,索性在山上跳落警察的車,讓警察以為這個惡鬼已經消滅拋屍不顧,直接放下戒心去醫院將女兒接回家。所以為什麼巫師會說這個傻瓜自己又把餌咬住了的原因。(片中沒有說日本人是無名推下山,只是給了個特寫無名一副緊張而又失望的表情站在山上看警察一夥,這個表情肯定不像是剛退完人下山的表情)
暫時先寫這些,而關於為什麼警察一定要等3次雞啼才能回去,我怕是要重看一下,而確實另一邊平行敘述輔祭和日本人那邊,日本人從一開始對於輔祭找到自己是慢慢從驚慌隨著小女孩殺了母親和奶奶後又慢慢有底氣逗著輔祭玩啦。
找了一下資料~~基本上和我上面說的一些推測吻合~~但文中有些推測我還是覺得有點牽強~
發下截圖:
我覺得我看了一個噁心血腥加長版的走近科學
這部電影寓意給高分,劇情來說,對不起,爛片一部!不說電影本身劇情發展,連導演訪談都有兩個版本,一說日本人是好人。一說日本人和巫師一夥的。很多影評因為這個導演本身名氣而可以放大了細節,想太多,不如直接看演員台詞,更直觀更明朗。如果巫師和日本人一夥,他開始就不會和警察說日本人是魔,導致日本人狼狽不堪。如果無名女鬼是魔,她不會阻止警察回家,不會在警察一家遇害後那般落寞。
OK!那就很明確了,日本人是魔,這樣一切都說得通了,他釣魚,巫師說人咬勾,女鬼無名去監視追他,被撞而不死,最後展現惡魔本態!
OK!那麼又有問題了!卡車裡的死人是誰?日本人用他做法究竟是為了什麼?製造個殭屍保護自己?但是從他做法失敗後失魂落魄趕到卡車神態感覺不像啊!!WTF!!!!
吃瓜群眾們,你們把導演太神話了!他只是單純的在為了懸疑而製造懸疑誤導觀眾而已、
好的電影會讓人回味無窮,並越回味越津津有味。爛的電影也讓人回味無窮,並越回味吐的越來越厲害。
花了兩個半小時,老老實實看完了,然後腦子一片混沌一臉懵逼……
看過很多以燒腦著稱的電影,總的來說都可以自圓其說,很多細節都很有意思,但是哭聲總體的感覺比較混亂,首先黑一下電影——一部讓人不知所云,看完之後沒有很好的觀影體驗的電影,算不上好電影。不管是影射了什麼政治宗教,百分之八九十的人,看完之後都在混沌,那還影射什麼……
再誇一句好了,總的來說,氛圍調動的非常好,很抓眼球,並不會覺得很沉悶。
雖然很是抑鬱,但是看完了還要強迫症發作分析一下電影。直接從理性角度來了~
1.巫師與日本人是一夥兒的。
巫師拿著日本人的照片,最後去拍照,穿一樣的褲子,種種跡象都在暗指兩人之間的關係。導演也說過最後有一場被剪掉的部分,日本人上了巫師的車。中間巫師做法的一段,採訪中也有表示是剪輯造成誤導的效果。不從劇情發展分析,僅僅從導演暗指,關係表現來看,這一點應該是比較確定的。
2.白衣無名與巫師是對立的。
白衣與巫師兩人最後的時候說辭完全相反,想要爭取鍾久的信任,想要鍾久做的事情也完全不同,兩人對立的關係應該是確定的。
3.兩組勢力中,誰是壞人?
這個方面各個影評給的差距非常大。針對電影中人物的表現,各種明喻暗喻,聖經也好魔鬼也罷,各說各的有理。
稍作分析。白衣出現的情節非常少,以至於很難從白衣這裡獲得證據。但是也有幾點:1.女子不讓鍾久進入家裡,鍾久最終去了,結局好嘛?不好,很白衣說的一樣,死全家。2.枯萎的花草。影片前面也出現過一次,同樣是在慘案發生的地方。鏡頭多次給過特寫。在鍾久闖進之後出現的枯萎,象徵的從生至死。跟白衣說的不要進去是一致的。
法師:情節非常多,並且亦正亦邪,很有迷惑性。但是有一個細節,在剛剛發生慘案的地方,是法師做過法的。那麼,法師做法至少不是有用的。還有,要錢的事情從鍾久妻子、法師自己這裡,表現過很多次。如果真的是要體現一個好人,正義善良的一方,不應該著重描寫貪婪。
日本人:迷惑性的表現更多了………簡直是好也可壞也可。依舊不分析行為只分析細節——法師家裡搜出來的是黃書哎……見過哪個表現神的時候讓神家裡放本黃書的!日本人養的狗,無比的凶神惡煞,但是應該是很聽日本人的話的。但是在衝進去咬鍾久的時候,沒有任何阻攔的意思。如果是良善的一方,之前應該阻止一下糾葛吧?狗死了任憑烏鴉去吃?至少應該安葬下之類的吧……又不是表現佛教的天葬。
所以呢,結論就是大多說影評說的,日本人與法師是壞人,白衣是好人。只看細節的方式或許有人會說牽強附會,但是其實是無奈。導演為了影片的攝人眼球扣人心弦,反覆應用各種形式迷惑觀眾,從劇情上來講已經真假難辨。但是導演並沒有喪心病狂到細節裡面還要用障眼法,恰恰相反,在主線劇情亂七八糟的情況下,細節是導演暗地裡埋下的引子。雖然劇情混亂,但是我認為這個理解是最接近於導演原本意圖的理解方式。在這個基礎上,很多劇情都更加好理解一些。
算不上是好電影,但是恐怖氛圍營造的挺好~再就是抽絲剝繭看到導演意圖的過程也蠻好玩的。不過看完還是心情差……感覺像吃了一顆蒼蠅……哭………花了一個下午看這部,看完會有遏制不住的悔恨,就像整整浪費了一生那樣悔恨。
有生以來看過最差的電影。
反對排名前三的三個答案。
這部電影其實被很多人誤解,也被很多人低估。
我們要看明白《哭聲》究竟在講什麼,其實很簡單。
《哭聲》完全稱得上是一部精彩的恐怖片,它的內核蘊含了政治、哲學、宗教的隱喻。
整部電影中只有兩種人,有力量的人,沒有力量的人。
有力量的人包括三方:白衣女鬼,外來日本人和巫師。沒有力量的人,就是警察一家和村民等這些普通人。
故事就在這裡面展開。既然多方的力量不均衡,那麼就一定會有利益衝突。這場衝突之中,最大的受害者就是沒有力量的村民,他們就是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前幾名的答案都說外來日本人和巫師是同謀。我不同意,或者說,我只認同一半。
因為從劇情的發展看,還有另外一種可能動態的可能性。而不是靜止的角度去看這部電影。
巫師和日本人的關係,是先對立,後合作。
將警察請巫師過來作法救女兒時,外來日本人受了那麼重的傷歸根於他的傷勢是源自於白衣女鬼,這個推理很牽強。導演沒有必要刻意營造一種欺騙觀眾的假象,不是做不到,是不需要。
實際情況難道不會更傾向於,當巫師前期被引入村莊,確實是出於救人的目的。但警察在緊要關頭的怯懦,導致法事徹底失敗。巫師知道此人不可救。
後面找了一群兄弟上門去打日本人,更加是如咬誘餌的蠢魚般上了勾。所以也就有了巫師占卜後微笑那一幕,作為追逐利益的一方,巫師才選擇和惡魔同流合污。
他們最終必然會同流合污,但不可能一開始就是合謀。
警察問照片去哪裡了,日本人說燒掉,其實那個時候已經轉移給同謀巫師(電影最後巫師手提箱內照片掉了一地)。
巫師在之前法事失敗,一個人靜靜佇立在院子里時,就開始琢磨背叛村民了。
這部電影最精彩的地方在於它內含的政治宗教隱喻。
我在看這部電影時,不由自主聯想到新中國成立之前國家的苦難。
電影里的惡魔正如從外部世界侵入中華的列強,虎視眈眈,隨時準備收割民眾。
而本地的受害者,白衣女子的鬼魂,意喻著清朝統治者,民眾即村民,是不相信鬼魂的,也就是不相信清政府。
民眾從外界搬來的救兵,巫師,意喻搬來救國的各種民主主義,無法改革徹底,無法成功。當時人民本身的懦弱和膽怯決定了改革必然失敗。所以這些外來的救兵,最後在這塊大肥肉面前,都選擇了與資本列強同流合污。
無論這場戰鬥結果如何,戰場必然是發生在無辜民眾(小女孩)的身上。
沒有力量的村民,只能任由人宰割。
小輔祭,就是國內選擇宗教信仰那班人,去宗教求助,但教會的回復敷衍,我們就不討論是真的認不清現狀還是在故意裝傻。最後也只能自己孤身上陣,但結果註定悲劇。
這部電影,用懸疑恐怖的外殼,包裹住其內在極其殘酷而複雜的利益世界是如何互相對抗,如何一刀刀將弱者收割。
民眾不是沒有反抗,逼急了也會狗急跳牆,正如電影里道元帶著四個兄弟上山殺日本人。但最後的結果也是無疾而終。
最後說幾個小的點:
1,這不是一部無理取鬧,玩弄觀眾的電影,相反,它很有深度;
2,電影里的罪惡殺戮確實是通過性傳播,有幾個細節都明顯指出;
3,我不會可憐警察,因為他失敗的原因很多都是一步步自己引導的,包括缺乏溝通,懦弱,不果斷等,包括最後也不是解決問題而是追問白衣女子到底是人是鬼,他完全被人牽著走;
4,很多人追問,為什麼會發生這種慘事在這家人身上,這種提問就像在問人為什麼會吃肉一樣,我認為導演其實已經演繹得很好了,他只是想呈現這樣一種社會氛圍,而且隱喻思考出來的東西有分量;
5,最後,這部電影內有很多諷刺現實的小地方,大家可以自己找,比如有血有肉的反而是惡魔,靈體的沒有溫度的女鬼反而是好人,還有惡魔為什麼在最後對著小輔祭照相,意味著鎖定目標,很諷刺。
本來要寫在時光博客上面,但有些事情,不能完成,先把第一部分的劇情分析發布,之後再補第二和第三部分。
這可不是我期待的「追擊三部曲」的最終篇
——《哭聲》的劇情、思想、風格的三重解讀(警告,嚴重劇透)
一 引言
相信很多觀眾和我一樣,幾年前被《追擊者》和《黃海》緊張、清晰、流暢的故事,對人性的追問和思考,逼仄、壓抑、絕望的風格所震撼,一下子喜歡上了這位初出茅廬的導演羅泓軫。對他的這兩部作品,我和很多人一樣,都給予了極高的評價。於是對於他第三部作品,分外關注,沒想到一等就是六年。電影上映前後,關注了很多報道和消息,加上超高的評分,對電影的預期也不斷上升。昨天看到片源流出,迫不及待的看完。結果卻沒有當年看完《追擊者》和《黃海》那種酣暢淋漓、心跳恢復的放空的震撼感,反之卻是各種頭緒理不出來的迷惑與不知道怎麼評價的失落。在反覆看相關主創訪談、各路影評劇情詳解之後,重新看了一下片子。在調整了一下心態之後,盡量甩開之前兩部作品帶來的超高期待造成的影響,對電影的劇情、思想、風格做出闡釋。在開始之前,我再次強調一個自己的觀點,對於作者型的創造者來說,作品的闡釋空間較大,很多細節應該是作者有意為之,而非流水線生產中的巧合。同樣作者型創造者的作品,闡釋時更多的需要揣摩,或者直接了解作者的意圖。而非更多的闡釋作者所沒有想到的,儘管可能比作者闡釋的更好(《肖申克的救贖》、《大話西遊》等作品是典型的闡釋的比作者想表達的更好的作品)。羅泓軫屬於典型的作者型創作者,因此本文的闡釋儘可能的去復原作者的意圖。
二 劇情
因為下載的高清版本沒有字幕,所以截圖中是壓製版,畫質欠佳,抱歉抱歉。劇情的解讀和當時的困惑同時呈現,一些困惑將在本節最後說一些自己的理解,當然,還是有一些困惑實在解釋不清楚。
開場是一段箴言,當時不知道在說什麼,但這也意味著這部電影與之前的作品不太一樣。
開場不久即是第一個兇案,這部電影里的兇案都是滅門慘案,雨天、泥濘的路、喧囂的兇案現場,緊張的人群和有些不知所措的警察。看到這我開始期待這是一部懸疑色彩的犯罪片了。絲毫沒有注意上面掛的草的深意,第二次看的時候,才發現,草被後期製作成骷髏頭。
兇案現場有奇怪的儀式,這引出宗教來,說明殺人可能和宗教有關。但和宗教有關不一定影片中的世界是超自然的,《七宗罪》即是此類。
郭道元聽到傳聞,第一次將村子裡發生的慘案聯繫到外來的日本人身上,而且傳聞日本人是吃生肉的惡魔。但這部分很快成為男主的夢魘,所以沒有引起我更多的關注。
由於第一個慘案中,出現了一位渾身長滿水泡的人(實在有些讓人不適,就沒有截圖),警察說可能是吃毒蘑菇引起的身體變異。在被害人身體里也檢測到蘑菇的成分。對兇案就有了第一個解釋,這些人因為吃蘑菇發瘋,因此做出了非常殘忍的事情。郭道元開始是接受了這個解釋,他的同事對此表示懷疑。此場景背後有一段雨夜停電,警局門口站著裸女,又突然消失。這一段著實嚇人不清,但和男主一樣,我也看不清楚女人是誰。
緊接著又發生一起兇案,屋子被燒,雖然沒有給鏡頭,但也應該是一個家庭內部相互殺害。這次警方趕到現場時,女主人倖存,並且發瘋一樣地撲向男主,要咬他。一個蒙著白布被當做屍體的人,也突然起來咬男主,男主被嚇的當眾哇哇大叫。第二天發現女主人弔死在屋外的大樹上,從男主和偵查員的談話來看,一家三口被殺,最大的嫌疑人女主人被並非上吊自殺,而是被刀殺死。此處劇情看起來非常費解,從屋子的情況看,這應該是我理解的第二戶被滅門的人家,但如果前天晚上警方已經趕到,控制了女主人,為何女主人會被殺而且被弔死在屋外的樹上呢?
影片進行到接近三十分鐘時,出現了另一位重要角色,由千禹熙扮演的神秘女子。出場後她神經兮兮的超男主和同事仍石頭,初看起來是普通神經質角色。千禹熙告訴郭道元,她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並且又一次說起日本人是吸血惡魔。可轉眼千禹熙消失,男主又看到日本人的惡魔狀態,不過又接到男主的夢魘。
男主和同事都覺得接連發生的慘案可能都和日本人相關,所以讓第一次說見到日本人吃生肉的人帶路,去深山裡找日本人。途中突然出現帶路人被雷劈死,這有些超自然的事情,讓我第一次懷疑這是不是一部犯罪片。但影片隨即淡化處理,給人的感受還是正常的犯罪片。
在醫院看望被雷劈到的帶路人時,男主發現第一次兇案現場那個渾身長痘的人,也在醫院,並且突然發病死亡,身體里像是有異物,此時故事走向中的超自然現象開始進一步明顯。出了醫院,男主和同事在小飯館吃東西,發現對面的女人身上也有痘痘,這個穿帶紅色針織衫的女生,後來是電影的重要線索。
緊接著的劇情推進引出了影片最大的矛盾,男主的女兒似乎是被鬼附身了。此時男主很難相信超自然的事情會真的發生,我也在懷疑,這是真的嗎?亦或是犯罪片中故意設計的懸疑線索。
因為自己的女兒牽扯其中,男主對一系列案件的投入程度陡增,帶著同事和片子中另一位重要人物,一個懂日語的神父輔祭,一起再次尋找日本人。這一次找到了,日本人不在家,在他的屋子中發現了照片牆,死者的衣物,神秘的祭台。日本人到家之後,男主和日本人第一次對峙,但沒有提供更多的信息。但同事發現在眾多衣物中,有男主女兒的鞋,鞋上面還寫著名字。
回到家之後,男主問女兒是不是見了日本人,女兒回答見過,並且言語非常反常。晚上男主查看女兒身上,發現有痘痘,作業本上有各種可怖的圖畫。這讓男主大致確認女兒的確附魔了,並且和日本人有關。男主再次去了日本人家,這次男主一反往日的怯懦,為了女兒不顧一切。但日本人表現的很冷靜。之前的祭台、照片也不知所蹤。一系列事情之後,女兒殺死了照顧她的鄰居奶奶。到這裡,確定女兒真的是附魔了。此處劇情有很大的疑問,女兒殺了鄰居奶奶這麼重大的事情,對後續劇情竟然沒什麼影響。男主本身還是警察啊,怎麼沒有任何處理。
第七十分鐘左右時,影片中另一角色黃政民出現,他是被男主岳母請來的巫師。他出現後立刻顯示出很強的能力(發現了缸里的烏鴉),給人的印象也是非常正面。在經過薩滿儀式後,他暫時鎮住了女兒。
隨後一小段鏡頭交待了另一個滅門慘案,這是影片的第三個,值得注意的是,這戶人家之前也應該跳過大神。
黃政民很快獲得男主的信任,我也很信任他,他說日本人是所有事件的元兇,他是鬼不是人。說要做一場大法事,滅掉日本人。這種劇情其實很熟悉,很多七八十年代的香港電影都是這種設定。接下來讓觀眾以為大法事斗惡鬼的高潮戲即將開始。值得注意的是,黃政民的內褲和日本人的一樣(看完之後看到有人指出才發現)。
在所謂的雙方鬥法之前,有一段戲第一遍看的時候沒有注意,即這個叫朴春裴的死屍,日本人在發現他之後在他屍體周圍進行了一些儀式。
這一段「鬥法」是全篇第一波高潮,這一段的平行剪輯確實很棒,節奏越來越緊湊,非常精彩。第一次看的時候,我真的以為這段和香港茅山道士片一樣,是兩個法師使用醮儀鬥法。但後來分析,這部分的確是羅泓軫故意欺騙觀眾。實際上兩人並非在鬥法。日本人實際上是在對朴春裴做法,可以看到他做法時對的照片,而且剪輯中出現了朴春裴屍體在車裡的鏡頭,甚至有屍體動起來的細節。這和後來他知道男主要帶人殺他,他把朴春裴練成殭屍攻擊眾人的劇情可以聯繫起來。黃政民此時應該是在對女兒做法,做法的目的應該是讓她殺全家人(這是猜測,因為黃政民的動機實在是本片一個讓人費解之處)。中途日本人敗下陣來,並非因為黃政民,而是千禹熙破壞了他的儀式,這點有兩個證據,一是「鬥法」失敗後日本人看到千禹熙;二是第事後朴春裴屍體旁邊儀式需要的擺設被破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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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
由於男主在「鬥法」的最後關頭對黃政民的信心發生動搖,破壞了儀式,鏡頭剪輯讓人誤以為儀式的突然中斷,讓失敗的日本人又緩了過來。這再次說明這一段是羅泓軫有意欺騙觀眾。隨著劇情的推進,不在相信薩滿的男主將女兒帶到醫院,但是醫生貌似對痙攣的女兒無能為力。輔祭此時也開始相信超自然的力量,於是提議和男主去問牧師。但牧師的回答很讓人失望,牧師首先竟然是對超自然的強烈的否定。接著表示教會不能幫上什麼忙。這讓男主和輔祭很失望,也讓男主決心用自己的力量解決問題。同時輔祭對世界的理解開始動搖。男主是警察,雖然膽小,但是有自己的處事方式,他採用了最直接的辦法,找了一幫哥們,要去幹掉日本人。
日本人發現男主帶了一幫人找麻煩,自己趕快躲起來,同時過來查看自己做法的朴春裴的屍體,屍體已經不見了。男主帶領一幫哥們追捕日本人這段戲也有很多疑惑之處。首先是日本人的能力,他到底什麼身份?有多大能力?為什麼不能自己保護自己,要躲起來,要靠殭屍來對付一幫普通人。其次,朴春裴的儀式應該是被中斷了,但為什麼還是出現了,不過這也可能解釋了為什麼殭屍會在最後關頭停下,他可能是個半成品。這一段還是很嚇人的,不過鏡頭太噁心,沒有截圖。
男主帶領一幫哥們追捕日本人這段戲也有很多疑惑之處。首先是日本人的能力,他到底什麼身份?有多大能力?為什麼不能自己保護自己,要躲起來,要靠殭屍來對付一幫普通人。其次,朴春裴的儀式應該是被中斷了,但為什麼還是出現了,不過這也可能解釋了為什麼殭屍會在最後關頭停下,他可能是個半成品。這一段還是很嚇人的,不過鏡頭太噁心,沒有截圖。
殭屍在最後關頭的突然失效,讓雙方力量對比發生變化,男主一行人開始追捕日本人。從電影文本來看,日本人是真的害怕男主一夥的,不然不會那麼逃。
日本人躲過了男主一伙人,卻發現千禹熙在遠處盯著他,此時他眼神中還多了仇恨。男主一行人沒有找到日本人,很是失望。在回程的途中,突然有異物從山上墜下,砸中車窗。下車一看,是日本人的屍體。男主一行人把屍體扔到江中,駕車離開。此時鏡頭切到千禹熙,暗示是千禹熙殺了日本人。從這裡開始,羅泓軫為了劇情的反轉,開始有意識地把誤導觀眾,讓人開始懷疑千禹熙的身份。
男主一行人沒有找到日本人,很是失望。在回程的途中,突然有異物從山上墜下,砸中車窗。下車一看,是日本人的屍體。男主一行人把屍體扔到江中,駕車離開。此時鏡頭切到千禹熙,暗示是千禹熙殺了日本人。從這裡開始,羅泓軫為了劇情的反轉,開始有意識地把誤導觀眾,讓人開始懷疑千禹熙的身份。
日本人死後,男主回到醫院,發現痙攣的女兒恢復正常了,這又是對日本人是兇手的指認。又讓男主和觀眾以為,日本人死了,所以女兒好了。
但緊接著又是一起滅門慘案。這是電影中第四戶,兇手是男主的同事,他殺了自己所有的家人。輔祭看到這件案子,更加相信超自然的存在。同時這起滅門慘案說明,日本人死了,兇案同樣發生,說明故事沒有結束。
從電影文本交代千禹熙殺死日本人開始,兇手的矛頭指向千禹熙。這是影片第一個大反轉。當日本人屍體掉下來是,男主的電話開始響,應該是黃政民打來的,這時候黃政民和千禹熙的「鬥法」開始。當黃政民遇到千禹熙時,鼻血長流,嘔吐不止,一下子陷入困境,甚至在薩滿的祭台前都不能抵抗,只能快些逃命。可此時他發現,都不能離開谷城,當他駕車逃離時,奇怪的蛾子撲向他的車窗,自己無法離開。其實到這裡羅泓軫真的是騙到了我,我真以為黃政民是好人(因為確實很喜歡黃政民,而且看他演的反派極少),而真正的兇手是千禹熙。但令人不解的是,黃政民發現不能逃了以後,為什麼會給男主打電話,又折回谷城。他向男主懺悔,自己看錯了卦象,真正的鬼是千禹熙,不是日本人,讓男主趕快回家看女兒。男主是否回家的選擇,成了電影最終的矛盾,但這個矛盾真的交代的不是很清楚。黃政民想要男主回家的目的是什麼?讓男主死,這樣才能死全家?
可此時他發現,都不能離開谷城,當他駕車逃離時,奇怪的蛾子撲向他的車窗,自己無法離開。其實到這裡羅泓軫真的是騙到了我,我真以為黃政民是好人(因為確實很喜歡黃政民,而且看他演的反派極少),而真正的兇手是千禹熙。但令人不解的是,黃政民發現不能逃了以後,為什麼會給男主打電話,又折回谷城。他向男主懺悔,自己看錯了卦象,真正的鬼是千禹熙,不是日本人,讓男主趕快回家看女兒。男主是否回家的選擇,成了電影最終的矛盾,但這個矛盾真的交代的不是很清楚。黃政民想要男主回家的目的是什麼?讓男主死,這樣才能死全家?男主回家之後,發現女兒不見了,於是和妻子岳母去找,途中男主遇到千禹熙。男主問她有沒有見過女兒,她說見過,並讓男主不要回家。且再次說明日本人是鬼,男主在第二起滅沒慘案的現場見過日本人的惡魔面目,那不是夢。黃政民此時給男主打電話,說千禹熙是鬼,讓男主立刻回去。這一段本應該是全片最後的高潮,但是儘管看了多次,還有很多費解之處。首先,千禹熙、黃政民、日本人之間到底在爭奪什麼?為什麼爭奪的核心是男主回不回家?難道真是必須是殺全家才算數。如果殺全家算數的話,為什麼單單要攔住男主,男主的妻子岳母不該被救嗎?其次,千禹熙說她布置了陷阱,只要男主不回去,且等到雞叫三聲之後,鬼就會被抓住。且不說這是什麼邏輯,單是第一起慘案現場的金魚草,說明這個陷阱用過,但是失敗了,之後還發生了三起,陷阱也沒有起到作用。那第五次還會起作用嗎?最後,男主問千禹熙為什麼是他,千禹熙回答,是男主不信,懷疑人且殺人。這實在讓人難以理解,之前的滅門慘案為什麼發生?為什麼男主不信就要殺男主全家。而且男主的反駁也很有力,女兒先生病的,這完全不符合因果關係判斷條件中的時間先後順序。不過,羅泓軫為了營造緊張、懸疑氣氛,倒是下了不少功夫。千禹熙身上有三個人的衣物,一個是朴春裴、一個是皮膚病的陪酒女,還有女兒的發卡。正是這三樣衣物,和突然拉住男主的手,讓男主確認,千禹熙是鬼,匆忙趕回家去。
男主回家之後,發現女兒不見了,於是和妻子岳母去找,途中男主遇到千禹熙。男主問她有沒有見過女兒,她說見過,並讓男主不要回家。且再次說明日本人是鬼,男主在第二起滅沒慘案的現場見過日本人的惡魔面目,那不是夢。黃政民此時給男主打電話,說千禹熙是鬼,讓男主立刻回去。這一段本應該是全片最後的高潮,但是儘管看了多次,還有很多費解之處。首先,千禹熙、黃政民、日本人之間到底在爭奪什麼?為什麼爭奪的核心是男主回不回家?難道真是必須是殺全家才算數。如果殺全家算數的話,為什麼單單要攔住男主,男主的妻子岳母不該被救嗎?其次,千禹熙說她布置了陷阱,只要男主不回去,且等到雞叫三聲之後,鬼就會被抓住。且不說這是什麼邏輯,單是第一起慘案現場的金魚草,說明這個陷阱用過,但是失敗了,之後還發生了三起,陷阱也沒有起到作用。那第五次還會起作用嗎?最後,男主問千禹熙為什麼是他,千禹熙回答,是男主不信,懷疑人且殺人。這實在讓人難以理解,之前的滅門慘案為什麼發生?為什麼男主不信就要殺男主全家。而且男主的反駁也很有力,女兒先生病的,這完全不符合因果關係判斷條件中的時間先後順序。不過,羅泓軫為了營造緊張、懸疑氣氛,倒是下了不少功夫。千禹熙身上有三個人的衣物,一個是朴春裴、一個是皮膚病的陪酒女,還有女兒的發卡。正是這三樣衣物,和突然拉住男主的手,讓男主確認,千禹熙是鬼,匆忙趕回家去。
男主剛一進門,金魚草枯萎成骷髏頭狀,說明千禹熙的陷阱因為在雞叫三次之前進來被破掉了。男主回家發現,妻子被殺,岳母沒有明顯的鏡頭交代,但我估計應該是被殺了。男主此時徹底絕望。
最後這一部分,也是一段平行剪輯,也算是最後結果的揭曉。輔祭不知道怎麼找的找到了日本人,經過一番問答,日本人顯出惡魔的形態。這段戲的對白,我不認為對劇情的理解有幫助,可能是羅泓軫的思想表達,但這不改變日本人是惡魔的結果。同樣,我覺得「聖痕」的鏡頭也很費解,第二部分的思想表達會繼續分析。
最後的鏡頭來到了男主家中,黃政民開車抵達現場,在現場拍了照片。從最後的剪輯看,男主應該也被女兒殺害了,否則也不會那麼坐在那裡。而且之前的劇情矛盾都在如果男主回家,就會全家滅門,男主回家了,結果男主家是電影中第五起滅門慘案。
黃政民拍完照之後要開車離開,不慎把一個盒子掉在地上,灑出來的是之前在日本人家中祭台邊的照片。這等於是明示了,黃政民確實和日本人一夥的。至此影片出現第二次大反轉。之前一直被引導是好人的黃政民實際上是和日本人一夥的。
至此觀影過程中的劇情梳理結束,接下來是對整體劇情的梳理和評判。
和多數觀眾一樣,第一遍看完,雖然部分地方確實很有羅泓軫導演之前兩部作品帶給人的緊張、壓抑和絕望,有一部分我都起雞皮疙瘩了。但總體上來看,更多的是迷惑和不解。通過反覆觀看,看導演訪談,各路人馬的解讀,我自己試圖從整體上梳理一下故事。
實際上故事本身並沒有那麼複雜,日本人和黃政民是壞人,千禹熙是好人。日本人,可能包括黃政民一起造成了故事中的五起滅門慘案、皮膚病者、殭屍等超自然現象。千禹熙是類似於地方神靈的好人,她數次試圖拯救被害人,但都沒有成功。之所以劇情給人帶來迷惑,主要有兩方面的原因。第一,作者羅泓軫為了懸念和劇情的反轉故意欺騙、誘導觀眾。這點主要是黃政民和日本人鬥法、黃政民和千禹熙對峙兩個部分表現的。第二,故事人物設定非常混亂,混亂體現在人物的動機不明確和人物能力設定。首先是人物動機,日本人雖然是惡魔,但並不能說明他做事不需要動機。他為什麼殺人?又為什麼在這裡殺人?為什麼在這裡殺這些人?又為什麼在這裡一殺殺全家?黃政民的動機就更模糊了,他的存在好像就是為了誤導觀眾,除此之外,真看不出他要幹什麼?要幫日本人嗎?要掙錢嗎?為什麼既見了千禹熙要跑,最後又要回來。其次是人物能力設定的不明確。日本人是惡魔,惡魔到底有哪些技能?其實嚴格意義上說,惡魔是否需要用儀式來做事情本身十分可疑,用儀式來做事情大致都是有求於神魔,哪有自己就是的。即使拋開這不談,日本人是惡魔卻要靠殭屍才能打退一夥普通人,這和最後的變身不符合。千禹熙的能力設定也很奇怪,從破壞日本人儀式、成功追殺日本人、秒掉黃政民來看,她應該能力不弱,且有一定智商。可是為何三次救人都沒有成功。設定陷阱這一部分也很難自圓其說。
如何評價一個故事是好是壞,這可能是很多學科都要研究的問題。我認為一個好的故事,大概要「出人意料,情理之中」,羅泓軫之前兩部作品之所以經驗,就是「出人意料,情理之中」,人物的動機、故事的前因後果、各種複雜的線索和偶然性共同交織在一起,但是情理都能想通。《哭聲》為了追求「出人意料」,讓故事本身變得不在「情理之中」,這種「出人意料」就大打折扣了。這也是韓國電影這幾年的通病。為了追求故事的最後反轉,故意設計了很多不合邏輯的劇情,典型的還有薛景求的《不可饒恕》。可是如果僅僅是這樣,為了突出一點犧牲另一點還是可以忍受的。可是為了突出「出人意料」故意誤導觀眾,這簡直讓人生厭。從劇情上來說,這部電影實在太讓人失望了。
三、思想
在談論思想前,首先明確一下這是一部商業劇情片的前提,因為電影畢竟不是哲學,雖然有的電影作者的確想通過電影來傳達自己對人類生存困境的理解和同情,但這不代表電影的思想可以無限制闡釋。我們需要承認不同電影的定位不同,如果是藝術片、先鋒電影、實驗電影可能更多的表達思想。但如果是劇情片,那麼思想的表達要和故事相融貫,否則為什麼不直接去看書看論文。《哭聲》從自己看完的思考、導演的訪談、大家的解讀來看,主要可能要表達兩方面的思想。第一,所謂的不幸或者「惡」的無常。為什麼是這些人受害,而不是其他人。第二,我們究竟該相信什麼,或者我們如何才能相信。這兩個問題其實是很多思想家和作品在追尋的問題。
針對第一個問題,為什麼在不幸中,受害的是這些人?這個問題說白了就是怎麼看待人生中的「無常」。從導演訪談可以看出,導演在拍了之前兩部犯罪片之後,可能是現實太荒誕,又或者是導演自己沒有新的靈感,他開始在更高一個層面去思考,犯罪的本質,於是走向了超自然的解釋。其實同樣的事情,杜琪峰早在8年前就做過。他的作品《大隻佬》(《大塊頭有大智慧》)也是同樣的情形。杜琪峰之前的作品很多主題都涉及到復仇,他自己也反思冤冤相報何時了,想走出這個循環,於是拍了當年同樣有些讓人費解的《大隻佬》。但我個人認為《大隻佬》水準極高,因為它有融貫的闡釋。杜琪峰用佛教的因果思想理解世界,讓人接受這種無常,從而達到慰藉人心的作用。但反觀《哭聲》,針對這個問題的討論大概涉及一個意向,兩段台詞。一個意向是開篇日本人釣魚,兩段台詞是男主和黃政民的「釣魚」對話,和男主與千禹熙關於為什麼是他的對話。說實話,這三點完全沒有給人慰藉。反倒讓人摸不著頭腦。雖然有人有很多闡釋,但我不覺得釣魚和犯罪說能給無常更多的讓人接受的理由。實際上,韓國犯罪片在處理不幸和罪惡的時候,一般更多的是用「無因的惡」來處理,即不是人性的惡,而是各種個人不能控制的因素推著主角最終走向了不幸。典型代表就是「追擊三部曲」的前兩部《追擊者》和《黃海》,還有榮譽更高的「復仇三部曲」,甚至包括《殺人回憶》,這些作品不同於許多日本電影,如《惡人》(2010)、《復仇在我》(1979)這些探討人性之惡的作品,更不像很多美式恐怖如《恐怖蠟像館》這種將惡歸結到家庭或其他因素造成人直接變成變態的惡人。韓國犯罪片中很多不幸都是無常導致的,大家都是好人,只不過社會因素和個人運氣讓悲劇發生。《我要復仇》、《黃海》都是典型代表。這個問題是個重要的問題,但是我沒看出來羅泓軫表達了什麼思想、或者動用了什麼樣的思想資源來思考這個問題。
針對第二個問題,我們應該信什麼?我們如何才能信?這個問題比上一個問題更為複雜,這幾乎是關係到人的生存狀態的終極問題。這個問題,影片從情節安排上和對白上都有展示。情節上,男主不斷在科學(送女兒去醫院)、薩滿巫術、教會之間懷疑,也在千禹熙和日本人之間猶疑。但是因為情節上的硬傷,這種本應該靠故事闡釋的思想確很難看出來作者想表達什麼。針對為什麼要信,其實和第一個問題有關,因為「無常」,因為不確定性,因為有太多超出自己能力範圍之外的東西。但是這和我們信什麼關係不大,我們每個人都信某種思想體系。無論是科學的、典型宗教性的、范宗教性的(薩滿教、道教、神道教這些原始宗教,理論性不如佛教、基督教,但有自己鬆散的解釋世界的方式),問題是我們信什麼和我們如何在不同系統之間如何區別。這個問題大概與兩種思路,一種大概是預定論的觀點,「信仰是個恩典」,上帝在創造人的時候已經決定了會不會得救。這種觀點之後是個人的生活背景、文化系統決定個人信什麼,但都是決定論,只不過決定的因素不同罷了。一種是典型的自由意志,即我們在不斷選擇、判斷我們信什麼,我們為什麼要信。我們基於各種理由,儘管這些理由是文化系統提供的,但是個人判斷仍是重要的。啟蒙運動開啟的現代性,其實都是在教人後者。從劇情上,很難看出羅泓軫是什麼觀點。那麼從對白上呢?對白中對這個問題的表達,集中在最後一段山洞中日本人顯示惡魔形態的戲,首先這段戲就很詭異,輔祭怎麼就找到了日本人?兩人之間的對白主要在於輔祭相信日本人是不是惡魔,已經如何判斷。輔祭認為他是看到之後才會判斷,要求證據。日本人說他是已經相信他是惡魔,所以才會提著刀來找他,因此不管他說什麼,是什麼都是惡魔。這本來是有闡釋空間的對白,我看到有些人也在不斷闡釋這段對白。這段對白也確實涉及到了信仰在理解之前還是在理解之後的問題。但是因為最後日本人「聖痕」的展示,和最後的惡魔形態,讓人懷疑,之前這段對白是不是僅僅為了思考而思考。和故事有些脫節。我其實不是很贊同用電影的方式來探討這樣的問題,如果探討也應該是其他類型電影。比如英格瑪伯格曼一輩子的電影幾乎都在信仰與不信仰基督教的問題上掙扎。《第七封印》甚至直接用一部電影直面這個問題。但在一部劇情片中,沒有故事支撐的情況,僅用幾句對白去誘導觀眾思考這樣的問題。這有些耍流氓了!
四 風格
雖然上面的劇情和思想分析對羅泓軫導演有太多的批評,但是導演處理類型片的功力還在。相信很多人和我一樣在看電影時,期待的是一部電影的韓國犯罪片,因為我們已經喜歡上這個類型,而這個類型的好的作品越來越少。可當超自然時間不斷發生時,我開始懷疑,這是不是一部韓國犯罪片。直到最終確定這確實是一部講述超自然力量的恐怖片時,自己心裡很不是滋味。因為六年來的希望落空了。事實上,如果這是一部超自然的恐怖片的話,除了之前部分犯罪片的技法之外,乏善可陳。不用去找《魔鬼聖嬰》、《招魂》這樣的作品,但是香港電影,無論是邵氏時期的桂治洪,還是後來茅山道士片,有的勝在氛圍塑造,有的勝在鬥法精彩,甚至在思想上都有恐怖片最重要的母題,善惡相報和放下執念。所以按照一部超自然的恐怖片的標準,《哭聲》真的不算成功作品。它真正出彩之處還是前面導演拍攝犯罪片的技法,無論是他擅長的平行剪輯,還是複雜故事,這些是他拿手,也是觀眾期待的。可惜最終定位成恐怖片,一下子破壞了人們的期待。我本來一直將《哭聲》標榜為韓國犯罪片代表「追擊三部曲」,沒想到不能這麼叫,它和前兩部不是一種類型和風格。同樣,我們可以拿「復仇三部曲」做一下比較。同樣是前兩部震撼世人,第三部作者追求超越和更高層面的思考,朴贊郁就做的比羅泓軫好。《親切的金子》雖然在故事的震撼性上比不上《我要復仇》和《老男孩》,但是首先風格統一,電影語言表達都是一種風格。更重要的是,它完成了「復仇」這個主題的超越,金子最後在雪地里抱住小女孩時,她實際上是一种放下,這种放下對於「復仇」的主題而言,是導演用心思考後,在劇情上的安排。但是《哭聲》並沒有對不幸、暴力、無常、人性的堅守這些前兩部中吸引大家的主題做進一步的挖掘。有人在說,男主最後的人性光輝和《追擊者》最後的金允石有些類似,可即使是有,也被最後黃政民的照片沖淡了。羅泓軫最終選擇了一種故事走向,直接破壞了類型選擇,從而放棄了他最大的特點和優點,以至於最終讓人失望。
五 餘論
一個導演應不應該有意誤導觀眾?應不應該為了最後劇情的反轉有意誤導觀眾?我的態度是否定的,即使最終達到了劇情反轉的目的,但觀影效果也會大打折扣。羅泓軫在導演訪談中說,他想看觀眾怎麼解讀的,甚至想看觀眾對於日本人的「日本」身份的態度。我覺得這種態度本身不可取,對自己的定位不太好吧。他應該知道觀眾之前喜歡他是為什麼,如果要取得突破,應該在此基礎上,而不是玩這些小伎倆。這些伎倆很多人都會玩,為了反轉誤導觀眾是很多國產片都願意乾的事,為了讓電影增加思想性,不顧故事本身,硬生生加入「思想性」的對白,也是很多自作聰明的作者願意做的。可羅泓軫已經證明你不是這個層次的導演,從這個意義上說,這次的《哭聲》真的令我太失望了!
註:以下文字配圖都已丟失,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如果您願意閱讀全文字版本,請繼續閱讀;如果中意文字配圖版,請移步【劇透慎入】韓國巨制《哭聲》劇情深度解析(本帖內容可能會引起不適,請您謹慎觀看),謝謝!
序
《哭聲》是由曾拍攝過《追擊者》、《黃海》等影片的韓國知名導演羅宏鎮執導,由郭道元、黃政民、千禹熙主演的懸疑片,於2016年5月12日在韓國上映。影片講述了一個詭異的日本人來到小村莊後發生了連環中毒事件,警察鍾久的女兒受牽連後,沒有辦法下只有找來道士日光聯手查出真相的故事。
《哭聲》是我今年看過印象最深的電影,昨晚洗完澡後躺在床上,一打開iPad就停不下來了,一直到凌晨3點才算看完,但是沒太看懂,於是又在網上搜了很多解析,想要把劇情捋順,到4點多才有了個大概的眉目。今天又在腦子裡把各種線索過了幾遍,發現網上的所有劇情解析都有或多或少的瑕疵,於是晚上吃完飯後又把電影過了一遍,於是有了一些自己的理解,在這給大家串串,請大家批評指正。
P.S. 本人不懂基督教,對韓國、日本文化亦是一知半解,如有理解不當之處,請大家批評指正。
人物定位
在這部懸疑、驚悚、帶有奇幻色彩的電影里,出場的人物主要分為3個大的類別:
- 神族;
- 魔族;
- 人族。
他們的智力和能力排序是1 &> 2 &> 3;
魔族需要靠吸收人族的精血來增強自己的能力;
神族有義務阻止魔族侵害人族利益,卻沒有責任這麼做。
主要人物有:
- 鍾久:人族;庸庸碌碌的警察,膽小怕事,沒責任心。
- 孝真:人族;鍾久的女兒,在影片後半段被魔族附體。
- 日光:魔族;鍾久岳母為了驅走孝真身上的魔而請來的巫師,卻沒想到此人與日本人沆瀣一氣,共行苟且。
- 日本人:魔族;隱居在村子附近山裡的外來人士,目的是通過吸收村裡人的精血,來達到自己成魔的目的。
- 天使:神族;村子的守護人之一,希望維持小村的安靜與和平,並為此驅趕日本人和日光。
- 奇成:神族;神父的副祭,能力及經驗較弱,但責任心較強。
有朋友可能會問,為什麼會把所有人分成3個大類,主要人物又為什麼會歸屬到各自的類別里去呢?稍安勿躁,待我娓娓道來
預備知識
魔族吸取人族精血,大約有4個階段:
- 引誘人族犯下某種罪惡,伺機進入人族身體。此階段需要拍照,記錄人族靈魂魔化前的狀態;
- 人族大病一場(發燒),開始失眠,疑神疑鬼,然後主動請求魔族巫師的幫助;巫師舉行儀式,除掉人族本體內的靈魂,固化已經進入身體的魔魂;人族把自己出賣給魔鬼,還要付給魔鬼錢,真是莫大的諷刺;
- 操控已經被魔侵佔的人身,大開殺戒(犯下罪惡),增加魔化因子;
- 操控已經被魔侵佔的人身,「自殺」(其實由是魔族操控的自殺),達到回收魔魂,增加自己魔力之目標。此階段需要拍照,起到回收魔魂的作用。
另外,人族可以通過這種方式(以下簡稱「吸魂」)來增長魔力,從而成魔。
劇情解讀
影片的最開始,日本人在河邊釣魚,導演給了他一個串蚯蚓的鏡頭(給沒有釣過魚的朋友科普一下,蚯蚓是野生的魚餌)。這裡可以提煉出2個關鍵詞——這段畫面意味著日本人擅長「釣」,且目標是「魚」。
日本人並非一開始就是魔,他只是一個試圖成為魔的人族,在一步步地引誘人族,吸魂之後,在影片的末尾成魔。
07:50左右的畫面,出現了一串枯萎的花,同影片結尾枯萎的花出處一致,均來自天使;但均因人族破壞了天使的結界,而導致了悲劇發生;這是一處典型的前後呼應,說明鍾久家的慘劇與趙氏家的慘劇並無二致。
08:37左右的畫面,是趙氏全家被害的地方。注意地上鳥巢形狀的圓圈,同孝真接受「驅魔」時,日光部下的結界一樣。這也是一處典型的前後呼應,一來說明日光的把戲並不成功,二來,注意關鍵字「鳥」。
09:58左右的畫面,第一次出現日本人生吃動物屍體,且眼鏡通紅的樣子。這裡有一個關鍵點需要把握,即「生吃動物屍體」。在接下來的影片中,還出現了一種生吃動物屍體的動物,它與日本人有著緊密的關聯,稍後我們就會知道。
16:08左右的畫面,孝真撞見了父母做愛的場景,且表現得異常淡定,還試圖強行開車門。我想導演在這裡想隱晦地表達,孝真對性的司空見慣(童貞已被日本人奪去),為後面的劇情埋下伏筆。
18:08左右的畫面,再次出現日本人釣魚的畫面,即導演想強化「釣魚」這件事給觀眾的印象,強化日本人「釣魚」的特徵。
20:27左右的畫面,如果放慢影片播放速度,看仔細一點,會發現日本人手上拿著相機的閃光燈露了出來(見截圖),說明他正在為吸魂時刻準備著。
23:03左右的畫面,發生火災家的女主人弔死在樹上。值得一提的是,23:24處提及,此人不是被弔死的,是被刀刺死後再吊起來的;而拿刀刺人的最大嫌疑人,就是弔死的女主人自己。這個細節說明,女主人是先拿刀把自己刺死後,再自己上吊的;而這個行動,只有殭屍可以做到。這裡與後面朴春裴的殭屍劇情前後呼應。
25:29左右的畫面,是日本人在河邊釣魚時與火災女主人打情罵俏,最後強姦她的劇情。注意日本人的台詞:「你這個既骯髒又淫蕩的女人。」這說明,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女主人也多少有些問題,起碼她曾向日本人表露過骯髒和淫蕩的一面。這就是人族的罪,是魔族吸魂的第一個條件。
27:03左右的畫面,天使在向人類扔石頭,貌似是印證了聖經中的一個橋段,很多解析帖都說到了,我就不再贅述了。
30:11左右的畫面,天使在向人類描述悲劇的細節,說明她對事情的來龍去脈非常清楚;但是她並沒有出手阻止,一方面是因為她只有「義務」而沒有「責任」去救人,另一方面是被害人本身確實犯下了某種罪惡而受到了魔鬼的引誘,天使對這種情況也無能為力。這個邏輯,可以解釋的通為什麼天使目睹了那麼多起事故,卻只是動動嘴皮子(告訴鍾久,日本人是鬼,要吸血),幾乎沒有行動的原因了。
32:15處的畫面,是日本人在吃動物屍體。這個畫面與孝真在作業本上畫的幾乎一樣,說明孝真也在跟日本人的接觸中發現了日本人的真面目。
37:14處的畫面,專門提到「尿布」,而在日本,這種形式的內褲根本不叫「尿布」,說明這玩意在韓國是很少見的。而在後面,日光換衣服時,會脫掉褲子,露出韓國人並不常穿「尿布」,這是導演想讓我們認識到日光與日本人是一丘之貉的有意安排。
41:49,獵人被雷劈了。這裡的深意我還沒有琢磨出來,但不影響對劇情的分析,我們暫且跳過;如果你有什麼高見,請不吝賜教
44:40,第一幕出現的痘男,因身體異變而亡,且在最後斷氣前,身體的骨骼發生了斷裂(由音效得知)。這種死亡方式和朴春裴殭屍如出一轍,應該都是被魔族操控後的「他殺」。
45:25處出現的陪酒女,身上也起了痘痘,說明也被魔族入侵了。陪酒女的工作性質大家心知肚明,結合之前強姦的橋段,就知道性傳播是魔族入侵人族身體的重要手段之一。
46:48,孝真從噩夢中驚醒,哭喊著說:「有個阿姨總是想進來。」這裡的意思是,魔鬼已經通過性傳播的方式進入了孝真的身體,天使也試圖進入孝真的身體,與魔鬼鬥爭來拯救孝真,但魔鬼輸死抵抗,不讓天使進來。
47:40,從不吃魚的孝真吃了一桌子的魚刺,如此反常的行為,證明了我們之前的推斷:孝真的身體已經被魔鬼入侵,品性發生了劇烈變化;入侵的魔鬼喜食魚,與日本人經常釣魚的行為呼應,說明入侵孝真的,就是日本人這個魔鬼。
50:43,在日本人的屋子裡發現了一本關於鳥的書。此處第一次把日本人跟鳥聯繫起來,隱晦點出兩者之間的聯繫。這個聯繫到後面會越來越明顯,也是影片的關鍵線索之一。
50:50,還發現一本黃書。這已經是第N次把日本人與「性」關聯上了。
52:54,典型的祭祀布景,貼滿屋子的死者生前與死後照片,印證了我們對吸魂步驟的解讀。
01:00:48開始,孝真在作業本上的塗鴉依次出現了下體流血的女孩:
下體流血的裸女與男性生殖器:
在地上爬的惡鬼:
這裡再次證實,孝真的童貞已失,且見過在地上爬的惡鬼。這2件事,都與日本人直接相關。
01:02:12,孝真對著鍾久大吼大叫,說明本性已近完全失去。
01:03:39,鍾久和奇成去找日本人的途中,出現了滿天的鳥(烏鴉,根據叫聲可知)。此處第二次把日本人跟鳥聯繫起來,在第一次的基礎上,進一步指出鳥的品種,即烏鴉。
01:11:11,烏鴉啄食死狗屍體,日本人沒有任何阻撓的意思。第三次將日本人跟鳥聯繫起來,且將日本人吃動物屍體與烏鴉吃動物屍體對應了起來,暗喻烏鴉就是日本人的象徵;這一點會由後面的劇情加以證實。
01:12:42,黑山羊正是撒旦的化身,鍾久敢鬧到日本人的地盤去砸場子,那日本人當然也不甘示弱,你魔族的方式向人族正式宣戰。
01:18:17,日光出場,他是日本人的跟班與走狗。日本人除了在鍾久家門口掛了黑山羊,還在大醬缸里塞了只死烏鴉。山羊用於宣戰,烏鴉卻是給障眼法,用於讓鍾久家庭相信日光的能力,樹立日光的威信,好讓他能夠堂而皇之、大張旗鼓地進行吸魂的第2階段。
01:22:40,朴春裴全家慘遭朴春裴殺害,且他們家剛剛做完驅魔儀式。這裡導演是在刻意給日光啪啪啪打臉啊,已經很明確地暗示了,驅魔都是假的啊,不管用啊!不知道大家有沒有領會導演的良苦用心
01:24:33,日光穿著「尿布」的場景,與日本人穿尿布的場景呼應,此處導演想告訴大家,他們倆是穿一條褲子的
01:24:57,日本人在進行吸魂的第4階段。
01:26:33,日光點出吸魂的第1階段,可惜鍾久聽不懂。
01:27:46,孝真睡在鳥巢里。因為鳥正是日本人的象徵,那麼這個鳥巢到底是給孝真睡的,還是給日本人睡的,就不言自明了。
01:29:00開始,兩位魔族兄弟開始同時做法;日光是對孝真做吸魂的第2階段,日本人是對朴春裴做吸魂的第4階段。這裡導演通過剪輯的方式,把2個人的做法給營造出來的對立的假象,讓人初看以為是日光在針對日本人做法。這其實是有意迷惑觀眾的行為,你上當了嗎
01:33:36開始,日光開始釘釘子,孝真開始大哭,日本人也感到身體不適。有人可能會說,你怎麼知道這裡其實是在針對孝真,而不是針對日本人呢?仔細看看,你就會發現,隨著日光釘子部位的變換,孝真的疼痛也在轉移,一會肚子,一會額頭;而日本人的疼痛是集中在肚子上的。顯然,孝真的癥狀更合情理。
01:37:13處,天使從黑暗中緩緩走出,出現在日本人屋子的門口。原來,日本人的痛苦來自於天使的阻撓,而不是日光。因為天使知道,日本人隨未成魔,但此時已練就不死之身(或者說,以天使的能力還無法消滅他?),所以只能阻止日本人,而沒法消滅他。
01:39:39處的神父幾乎一無是處,對事態發展沒有起到任何正面作用。我想,這是導演對韓國基督教的暗諷——雷聲大,雨點小,關鍵時刻掉鏈子。
01:40:35,日本人恢復體力後去找吸魂尚未完成的朴春裴,想完成吸魂的整個流程。正是因為吸魂被天使打斷,所以部分魂魄停留在了朴的體內,讓他成為了一個不人不鬼的殭屍。
01:50:53,日本人跌落山崖,受傷之後疼痛難忍,幾近飆淚。這一點幾乎是所有影評都覺得說不通的地方,認為不管日本人是好是壞,都應該已經是超越人類的存在,怎麼還會疼呢?這是因為,日本人尚處於成魔的途中,此時還是一個擁有不死之身的人,而不是魔,因此他會疼,但是死不了。這就解釋通了嘛~
01:55:56,鍾久在駕車途中看手機,沒有注意到日本人其實是從山上掉下來,砸到了車窗玻璃上,而根本不是自己撞的。所以,他以為日本人是自己撞的,故而想要毀屍滅跡。其實日本人的「死」,跟鍾久應該沒有關係,他即使報案自首,也是會判無罪的;但他選擇了毀屍滅跡,說明了他潛意識裡覺得自己的行為並不是光明正大的,需要遮遮掩掩,即自己有罪。因為他這一誤打誤撞的行為,滿足了被吸魂的條件,所以日光才會說,這個傻瓜 竟然咬住了魚餌,說明魔族一開始是對引誘鍾久不抱太大希望的。這一切被天使看在眼裡,她卻沒有什麼能幫得上忙的,因為鍾久的行為已經離神越來越遠了。
01:57:25,日本人本體遭受重創,其在孝真體內的魔魂自然也就弱了許多,所以孝真此時幾乎恢復了神志。
02:00:00之後,日光以為鍾久上鉤,全家已慘遭滅門,所以上門想完成收魂,不料碰到了天使,且發現實力差距實在懸殊,遂落荒而逃。因為相較日本人,日光只是個跟班,成魔的信念不堅定,或者說,日光其實只是為了錢願意配合魔鬼來吸魂而已,他自己對成魔不感興趣,只對錢感興趣。
碰到天使之後,才發現有如此存在,同時意識到自己的大哥(即日本人)甚至都已可能慘遭不測,於是趕緊回家拜佛;在發現自己點的蠟燭莫名其妙熄滅之後驚魂未定的樣子,更加說明了日光只是個道行極淺的江湖騙子而已。
02:02:33,屋裡飛進一隻奄奄一息的烏鴉。還記得我們在之前說,烏鴉就是日本人的象徵嗎?這個場景,就是想表達,大哥被打得落花流水、生命垂危,甚至需要小弟的保護了!
02:03:02,死在屋內的烏鴉,寓意著日本人的落敗。
02:03:07,空空如也的房間,說明日光已收拾細軟,跑路啦!比起賺錢,當然是小命更重要~
02:03:38,日光跑步的途中,遭遇了一波蛾子和鳥糞雨,被逼停了下來。鳥是日本人的象徵,那麼是誰逼停日光的呢?當然是日本人啦!他通過這種方式向日光傳遞信息——小弟,大哥還好好的,趕緊TM回來跟我一起繼續謀財害命!
02:05:00之後,日光折返回谷城,並給鍾久電話,反咬天使一口。他認準自己吃定了鍾久,鍾久這條已經上鉤的魚,會自己破壞掉天使的結界。
02:10:00之後,鍾久與天使對話。因為此時的鐘久已經偏離了神,所以天使對待他顯得輕描淡寫,不太上心。我認為,這就是天使只有「義務」而沒有「責任」保護村子裡人的表現。
02:11:00之後,奇成去日本人住所尋找他,與孝真大開殺戮,這兩條線是並行發生的。奇成去日本人住所旁的洞窟里找到了他,此時孝真(已被魔化,其實就是日本人)也回到了自己家裡,寓意著魔鬼已回到了自己的居所;日本人裹著毯子恢復體力,孝真胃口大開大快朵頤,寓意著魔鬼再次死而復生,正在恢復體力;日本人在洞窟里跟搖擺不定的奇成對話拖延時間,同時雙線操作,一面指揮日光用謊言迷惑鍾久,讓他主動破話天使結界;一面用魔魂操控孝真完成了滅門慘案。在這些事做完後,日本人的魔化因子已經攢夠,正式成魔。
很多影評在此糾結,說天使抓住鍾久的手只是個影子,而沒有真正抓住;日本人手中出現了聖痕,他才是正義的化身。但是在02:20:46處,鍾久分明是從天使的手中掙脫開來,說明天使是實體的;而奇成自始至終也沒有摸過日本人,儘管他說得天花亂墜。我的理解是,日本人成魔後,就擁有了隨意變換形體的功能,虛晃一槍做一個假的聖痕,騙騙已經毫無頭緒,手足無措的獵物(奇成),其實只是吸魂的前戲罷了。
一點感想
故事就是這麼個故事;它以悲劇收尾,人族慘敗,魔族大勝,但這跟神族都沒有什麼關係,神族自己的神仙日子過得舒服著呢。至此,我幾乎串聯起了全劇的所有細節和邏輯,目前尚未發現說不通,或前後矛盾的地方,但難免「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如果您有什麼見解,歡迎參與討論,小生這廂謝過了
彩蛋
就小弟的觀影經歷來看,凡是有超脫現實劇情的電影,一般像表達的都不是表面意思。雖然現在已經快凌晨2點了,但小弟還想就自己對這部電影的理解,談談我所發散出來的《哭聲》深層次含義。
人族:韓國的普通老百姓;
神族:為國奉獻的韓國政府官員,以及 跟天使性別一樣的 領導人;
魔族:出賣國家的韓國政府官員,以及以鳥為代表的國家(「丑」國)及其跟班(「月」本)。
導演想表達的,其實是對韓國現狀的不滿。眾所周知,韓國以前一直是「丑」國在亞洲的重要棋子,「丑」國還有軍事基地設在韓國。
「月」本也曾試圖脫離過魔族的魔爪,但卻被魔族魔鳥的鳥糞給逼了回來,繼續給「丑」國當一條走狗,跟班。
近些年來,韓國對「丑」國的態度有所轉變,同另一個大國走得更近了,韓國的「天使」還參加了這個大國的第一次反法西斯閱兵慶典。天使率屬於神族,其能力和智力都比人族和魔族要高;而天使的存在卻損害了魔族的利益。
於是,魔族需要通過各種方式來給韓國人族洗腦,不斷向他們灌輸「我們對你才是最好,神族其實是想害你」的思想。當然,不少愚昧的人族相信了這一點,死心塌地的跟著魔族走,不但穿著打扮在「魔化」,還把魔族的信仰引入了韓國,無意中滋生了「第五縱隊」的發展;而其實很多韓國人對這個信仰的態度就跟劇中的神父一樣,起不到任何實質性的作用,關鍵時刻還得找自己國家的土法子來試圖解決問題。
以悲劇結尾的電影,就暗示了導演對國家發展前途的擔憂:如果繼續像現在這樣發展下去,國家就會被魔化,人族損失慘重,神族受到牽連,魔族發展壯大。解決方案,當然是多聽聽神族的建議,跟著神族走啦!此外,跟另一個大國的關係也要搞好哦~
最後,有的朋友可能會說,韓國、「月」本、「丑」國的影子,劇中都可以找到,你是怎麼把另一個大國給牽涉進來的呢?請看下圖:
哭聲的韓文是「??」,英文是「wailing」,日文是
好了,那麼海報上的「哭聲」是哪國文字,你說呢
參考資料
- 豆瓣和知乎上幾乎所有4分以上的影評;
- 深焦 ×《哭聲》導演及主演戛納專訪:這部口碑爆棚的血漿神棍大片究竟說了什麼?
- 《哭聲》劇組戛納電影節間專訪,導演親自解釋角色設定
又凌晨2點了
謝謝觀賞,洗洗睡了
(全文完)
不要以為別人看不懂的詩就是好詩
昨晚幾個人一起圍觀了本片,長達兩個半小時,開始以為是個刑偵題材電影,後來看著好像變成了一個邪教惡魔之類的電影,再後來感覺要變成喪屍片,大家都屏息凝神,看完都大罵啥鳥玩意兒!
但過後又一直放不下,整個人還在劇情里。
整個片子劇情撲朔迷離,除了困惑的男主,每個人的立場和動機都很模糊。這其實正是本片的高明之處。如果線索清晰,發展明確,人物動機清楚,即使有懸疑但觀影者還是會以第三方的視角觀看。而本片人物模糊的動機和破碎混亂的線索會把觀眾深深拉入推理之中,從而置身於男主的角色,這樣調動了觀眾自身的主動性去參與到劇情和恐懼之中。
上面已有詳細的分析。在此發表一些自己的想法:
- 日本老頭和年輕巫師是一夥的,這個導演有提到。他們一同做法,不是驅鬼而是招鬼害人。之前的幾個案子都是他們一起做的,現場也出現了法師做法事時松枝搭的鳥巢樣的東西,然後家人就瘋了殺人。然而我覺得日本老頭和年輕巫師都不是大Boss,他們都是服務於一個更厲害的無形的惡靈,幫助它找附身對象,人被附身後就會狂吃海喝,辱罵虐待殺害家人,弄得家破人亡後再找下一個受害者。
- 年輕法師做法時日本老頭也在做法,後來日本老頭差點死掉,看起來好像在鬥法,但其實不是,日本老頭受重傷是因為那個年輕女人出現在他家附近,或者年輕法師那邊的法事出了問題遭到反噬。日本老頭做法是在配合法師,讓惡靈完全控制受害人。
- 還有一種說法是無名女人是守護神,她把烏鴉放在缸中是為了保護女孩,後來法師打破了缸,女人為了保護小女孩就上了她的身以防她被惡靈附體,所以法師其實是在做法釘壞他們事的無名女人。最終被男主打亂,而無名女人法力高強,把傷害轉嫁給了日本人。這個說法好像更加合理。
- 無名女人是法力高強的高手想除掉他倆的。所以當法師被女人施法流鼻血嘔吐不止想逃跑時,在公路上看到了飛蛾的幻覺,我感覺這是他服務的幕後惡靈在警告他不可以逃跑,然後他又繼續回去完成這個事情。而年輕女人的動機也很模糊,很難分辨她是正是邪。她在片尾阻止男主回家的目的是什麼也很迷惑,如果男主回家了說不定能阻止殺戮的發生,但也有可能男主也被一同殺害。
所以片中真正邪惡的大boss並未露臉,它很可能是個存在人間很久的惡魔。而無名女人雖然厲害但想除掉它卻並沒有能力,或者有其它原因無法達成。
還有三個沒弄明白的線索:
-- 無名女說的奶奶是誰?片尾也提到了
-- 汽車上的朴春裴是怎麼死在汽車上的?日本人對著他的照片做法的目的是什麼?朴春裴變成殭屍是不是日本人的目的? 他為什麼又焦急地跑回汽車看?
-- 男主一群人在山上追日本人,日本人墜崖後哭了,為啥哭?
《哭聲》是不是神作,羅泓軫算不算大師?
文/楊時暘
毫不誇張地說,從定檔的消息傳出,《哭聲》就成為了眾多影迷今年最期盼的電影。驚悚的題材,鬼魅的氛圍以及導演羅泓軫前兩部長片累積的爆棚口碑,伴隨著從戛納傳來的各種竊竊私語、影影焯焯的前期評論,進一步神化了這部電影。
但是,恐怕沒人能真的「看懂」《哭聲》。
因為在導演本人的意識中,他似乎就沒想讓電影呈現出一個完整、清晰的指向。換句話說,這故事沒有本相,你看人成人,你看鬼是鬼。所以,這樣的電影註定導向兩種截然相反的結果:或者,影迷被鼓動著激發出大量似是而非的解讀,或者,人們徹底放棄對於劇情和隱喻的真相追尋,徹底沉溺於類型本身塑造出的懸疑詭異氛圍。
《哭聲》中最優質的部分,就是谷城山中的一片神鴉社鼓。緊繃不泄的驚悚氛圍,讓所有人陷入瘋癲的謎團,是這一切穩住了觀看者。從這個意義上講,在更多數人的期待中,《哭聲》更應該是一部有著更清晰的社會與心理根基的驚悚類型片——這樣才符合羅泓軫的進階史——從更單純依靠熱血追殺和打鬥的《追擊者》到蒼茫和充滿宿命意味的《黃海》逐步過渡到一部更加深邃,但又不偏離這種既定類型的作品。
但是,很顯然,羅泓軫比影迷的期待走得要遠得多。
他在《哭聲》中企圖容納宗教、東西方文明、心理分析、人性拷問、民族劣根……等等一系列根源性的追問。所以,在這其中,我們得以見到神秘日本人手掌心一閃而過的聖痕;一串串金魚草如骷髏頭一樣的乾枯種子;對於驅魔儀式中怪誕的細節展示;以及對於謠言蠱惑人心的試探;人性中固有的排外和易於訴諸非理性的心理根基……如果羅泓軫挑選其中任何一個方向進行深化,或許電影都會清晰很多,但現在,它們雜糅在一起。這一切產生了微妙的化學反應,讓《哭聲》成為了極其少見的類型集萃,他讓驚悚和懸疑達成了一種恢弘的歌劇感,但是,不可避免地,這些繁複的類型與翻轉,互相抵牾、互相啃噬、互相溶解,在剔除了表層的奇觀化展覽之後,就會發現,一切不過是形式主義的表淺堆砌。對於人性的嘲諷和怪力亂神的敬畏,基本上是食而不化的。在形式感和類型片本體的塑造上,羅泓軫已臻化境,但在內涵的敘述上,《哭聲》幾乎是失控的。它讓我們最大限度地抵達了獵奇的頂峰,然後,一切就懸置了。
噩夢般的現實,或者過於真實的噩夢。這是理解《哭聲》的兩種途徑。
你可以從超自然的部分去解釋谷城中發生的一切,惡鬼與冤魂,命定死亡的和作為報應的瘋癲,但你同樣可以用幻覺和癔症重新解釋這一切:那些傳染性的恐懼和真實意義上的病症,被口口相傳之後,混雜著緊張情緒然後進入夢境系統,頭腦中虛幻和現實的界限被衝垮,進一步影響了心智。但顯然,羅泓軫對一切都不想明說,他想造就的結局就是一種混沌不明的東西。或者,換句話說,他原本很清晰,但當加入過多的調味劑之後,自己忘卻了最初想要製作的味道。「我在電影企劃階段就不太想用單線順敘來講這個故事,但是線條太多的話最後把他們歸到一起又很難。」在與評論家李東鎮的映後訪談中,羅泓軫這樣承認。
羅泓軫最初捕獲人心,是因為他的長片處女作《追擊者》乾淨利落。這部凌厲直率的電影,沒有預設的主題和故作的深意。它是韓國罪案類型中,雙雄對決敘事的一次典範式呈現:一個良心發現的皮條客,一個心理變態的殺人狂,在追殺、逃逸、反制之中,彼此激發出了更加尖銳的東西。從那開始,羅泓軫酷愛拍攝追跑打鬥的習慣就烙印在自己的作品中。
某種程度上說,第二部作品《黃海》也同樣有關追與逃,藏與找——這種拉鋸關係不只存在於河正宇扮演的業餘殺手、目標和蛇頭之間,也同樣橫亘於另一種複雜的身份關係之間——苦悶的丈夫和去往韓國打工杳無音信的妻子。而後面這條隱秘的線索,看似無關宏旨,但最終巧妙地提升了電影境界。它最終把一部體液噴濺,血脈賁張的動作懸疑片變成了一部氤氳著宿命霧氣的寓言。那些邊境的底層生存經驗,特定年代人們遊走於兩國間的灰色地帶,如今看來,時過境遷,更令人唏噓。《黃海》中的那條隱線,像掌紋般訴說著深不可測的命理。
《黃海》拍攝之後的三年里,收穫如潮讚譽的羅泓軫一直鬱鬱寡歡。他覺得自己這部作品的後期製作倉促得不像樣子。即便他又製作了另一個版本,但也沒能讓自己得以真正釋懷。所以,在拍攝《哭聲》的時候,他一直強調,沒有製作完成之前,無論如何也不定檔。某種程度上說,這種工匠精神感動了很多影迷,以至於讓他們願意忽略《哭聲》中並不優質的部分。
《哭聲》中過於繁複、深邃又宏大的主題,不可避免地產生了一種震懾作用,讓影迷只能仰望,揣測,然後自嘆不如或者自慚形穢,但註定自我封存了質疑與批評。不可否認,《哭聲》有著紮實的影調和絕佳的表演,那些明滅山景和昭昭霧氣,讓人印象深刻。羅泓軫確實具有極強的堆積情緒和塑造氛圍的能力,但是,僅憑這一切並不能掩蓋塌陷的精神內涵。如果他確實像《哭聲》中預設的那樣,想在類型片之外,探討更深邃的主題,他需要重建的是把握那些嚴肅的人性主題的能力。與他純熟的營造氛圍的技巧相比,他的另一條腿,坡得厲害。
私自說一個觀點,不知道大家有人看過日本的動漫夏目友人帳里,有一集關於一個神沒人信奉後逐漸消亡的一集.很多人懷疑日本人的開頭劇情,所以作為惡魔他的力量極其薄弱甚至需要藉助殭屍的力量!等到魚上鉤後所有的人懷疑又集中在無名身上,此時正是無名再也無法救人,且日本人終於完全進化為日本人的時候!而基督教一方的神父一點用處都沒有,為什麼?因為沒有人信基督教了,我認為造成這一切矛盾的是因為人對信仰的懷疑!所以惡魔也就是日本人一直以一種無辜的面目出現,勾結那個白衣法師日光,先是假裝自己就是鬼,然後貌似又不是更加深了男主對無名的懷疑,徹底激化了對無名的憤怒,從而使得雞叫三遍這個聖經故事更加真實可信!人在反覆懷疑中的時候是不信任任何人,只有一個其實是內奸的白衣法師也貌似和你一起反覆最後幫你佐證的時候,茫然無神的男主就會徹底被吊起來!
結束猜測吧,時光出導演專訪推送了(日本人惡、日光勾結、女子守護):
導演意圖:
「寫劇本的時候,對各個場面觀眾的反應,劃分了百分比。一邊猜測觀眾會如何反應,一邊為了改變各種反應的比例而改寫劇本。我想在《哭聲》里加入各種各樣的懸念。如果觀眾們再看第二遍的時候,我希望他們會對相同的場面出現不同的反應,看每一遍都能獲得不同的感受。」——摘自韓媒專訪
聖經
「主人公要相信誰,不相信誰,相信和懷疑交纏。這樣的主題貫穿電影始終。我小的時候是讀著聖經長大的,要將電影的主題有一個明確的展現,所有就引用了聖經。」——摘自韓媒採訪
關於日本人:
「鍾九家人受到的攻擊是心理上的,而這種非具象的東西要如何表現?這中感覺不是那種用兇器刺破骨肉,而是類似病毒潛入的感覺。最開始並不會被人注意到,但從某個瞬間開始就開始感覺到異樣。我想找一個和韓國人有著相同外表的外國人來演,最終覺得日本人最合適。」——摘自韓媒採訪
所以答案是,日本人是像病毒一樣攻擊鐘九家人的存在。
有人會說,因為歷史原因,日本人在韓國電影中一定不是好人的設定,甚至羅泓軫導演也是在影射政治。而事實上,導演也確實有過類似的想法。
「電影中有一個日本人將護照拿給鍾九看的場面,原來劇本中警察隨後對日本人的身份進行了核實,在電影結束後,混亂的警察局的角落裡,一張傳真傳了過來,掉在地上被無數人採過後不見了,那場戲後來並沒有拍攝。」——摘自CINE21羅泓軫朴贊郁對談
而核實身份的結果是,日本人是朝鮮日據時期的人物,所以,在《哭聲》中,他並非活人。
關於巫師日光:
「巫師將神請到自己身上,但也有請錯的時候,特別是手藝不怎麼高明的巫師。而這種被請錯的神被稱為『虛主』,日光就錯請了日本人。」——摘自韓媒採訪
所以,日本人和日光分明是一夥兒的。在原劇本中,影片結尾有明確的交代,但最後導演覺得多此一舉就刪掉了。
「原劇本中,電影結尾日本人坐上了日光的車,雖然沒有對話,但明確說明他們是一夥的。但是臨近拍攝的時候,刪掉了。 」——摘自韓媒採訪
關於無名:
「我覺得是神,不是聖經中所說的神,是韓國的神。」——摘自韓媒採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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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人性漸變與極端環境下的條件反射、被害者視角。
這些都是導演擅長的執導元素,這次,導演把故事放在了充斥怪力亂神的邊緣小鎮。
本部是繼《追擊者》和《黃海》後的第三部作品。同樣的,是導演的拿手方式——挖掘極端條件下的人性陰暗、光輝面,這部電影更多的是人對自己行為的不解與反思。怪力亂神是影片的主要元素,這也恰好扣住了人對自身精神層面的不解迷惑,還有不確定行為。細節的刻畫精到。不同前兩部作品「故事性「更強,這部電影刻意隱去了血腥之後的殘酷,有著讓人脊寒的反思。
觀影后再看本篇線索釐清。
前言:本人*喜愛電影。為能看懂西方電影中的宗教寓意,通讀過《聖經》。非信徒,錯解望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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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主要涉及人物梳理:
郭度沅,男主。警察。片中名:鍾久(或鄭久),娘娘腔到無理智復仇,人性變質的實例。
國村隼,男配一。日本人,惡魔人形。影片前中段食生肉、被撞不死、洞窟中魔化——長角、利爪。
黃政民,男配二。貪婪,戀財,出賣靈魂及人類給惡魔,驅魔師,提惡魔腐化更多人。片中名:日光(與日本人勾結暗喻)。和日本人穿一樣的褌(兜襠布。鏡頭一閃過。)
千禹熙,女配N,戲份少,極重要,對抗惡魔保護人類的神使一類角色——聖徒。片中無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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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線、影片內核——向門徒顯現。
(核心線索,貫穿整部電影。人的罪孽蒙蔽了自己的雙眼,不識善惡,無法被拯救。)
片頭字幕出自路加福音,奠定影片內在矛盾——西方神鬼學說與觀念,不同於東方靈異鬼魂類,屬天堂與地獄間,神、神子與惡魔之間的爭鬥,以及人的良善與惡念的角力。
《聖經》原文場景:耶穌復活
章目:向門徒顯現
原文:正說這話的時候(「主果然復活,已經現給西門看了。」),耶穌親自站在他們當中,說:「願你們平安!」他們卻驚慌害怕,以為所看見的是魂。耶穌說:「你們為什麼愁煩?為什麼心裡起疑念呢?你們看我的手、我的腳,就知道實在是我了。摸我看看,魂無骨無肉,你們看,我是有的。」說了這話,就把手和腳給他們看。
正應對影片最後鍾久看見無名的不信任以及恐懼。而後鍾久被抓住手腕,證明無名不是鬼魂,日光在電話中給出的信息是假的。(聖經中,人之子必屬於上帝,而人不認上帝則遭災禍,耶穌是向人顯示主的存在及神跡,引導眾人歸上帝。)無名即聖徒。
同時,洞窟中輔祭向日本人質詢真相,日本人魔化同時複述了這段話,為的是嘲笑世人的愚蠢,不識真正的善。反諷偽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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線索次一(人身上的罪、原罪、七宗罪。)
《聖經》中,人生來帶有罪,世人只為贖罪上天國。
【七宗罪】
人帶有原始的罪分為:貪婪、色慾、暴食、嫉妒、懶惰、傲慢、暴怒,總稱七宗罪。
影片在細節都有體現。
貪婪——失控的慾望,是七宗罪中的重點。其他的罪惡只是無理慾望的補充。
女兒偷窺父母行欲,而後鍾久問看見什麼了,女兒回復:「看見很多次。不會說出去。」身邊有索要來的零食和玩具。(並不是鍾久主動提出買的,見女兒挑選發卡一人在小店時的細節——鍾久獨坐門口,女兒問「漂亮不漂亮。」後鍾久的無奈表情和埋頭動作。)
日光出賣人類也是對錢財的貪婪。
色慾——指過度貪求性愛的快樂。
即不為繁衍的性行為。見鍾久和妻子在車中。即日本人與被調戲婦女在河邊(見後說明。)
暴食——浪費食物或者過度放縱食慾。
影片前半段給到鍾久的鏡頭都是再吃。女兒去警局給鍾久送內衣褲橋段給了鍾久晚餐特寫和台詞:「不吃飯,你可真行。」說明吃是鍾久的常態。另,女兒被附身了就暴食。
嫉妒——因對方擁有的財產比自己多而心懷怨恨(更多的指能力、才能)。
妻子嫌棄丈夫行事不力,說別人家老公如何。
懶惰——逃避的慾望,懶惰及浪費所造成的損失為懶惰一罪的產物。
鍾久屬於逃避型人格,形式作風可見,遇事先避、逃跑。
傲慢——過分自信導致的自我迷戀。自負。
鍾久上來認定是蘑菇的問題,他的說法還被新聞刊載。
暴怒——復仇的慾望,源於心底的暴躁、憎恨、憤怒,導致情緒失控而產生強烈的復仇慾望為暴怒。
鍾久在懷疑日本人後做出的一系列行為都是報復。(同電影《七宗罪》史派西勾引皮特殺死自己墮入痛苦如出一轍。惡魔的勾引。)
【扔石頭】
在第一次遇見無名(聖徒)時,鍾久家除了暴怒其他都有觸犯。故引起聖徒向其扔石頭,這並不是簡單地引起對方注意,而是在認定對方的罪,見:
《聖經》
原文:
耶穌行智救婦人
耶穌在聖殿里教訓人時,文士和法利賽人帶著一個行淫時被拿的婦人來到。對耶穌說:「夫子,這婦人是正行淫之時被拿的。摩西在律法上吩咐我們,把這樣的婦人用石頭打死。你說該把她怎麼樣呢?」摩西在律法上吩咐以色列人,把這樣的婦人用石頭打死。因此,很明顯文士和法利賽人不是不知道該怎樣自治這個婦人,乃是來試探耶穌。問耶穌該把她怎麼辦。他們說這話,乃試探耶穌,要得著告他的把柄。耶穌卻彎著腰用指頭在地上畫字。他們還是不住地問他,耶穌就直起腰來,對他們說:
「你們中間誰是沒有罪的,誰就可以先拿石頭打她。」
換句話說就是:真正沒有罪的,就可以用石頭來打他認為有罪的。
所以聖徒一直在用石頭扔鍾久。
*有意思的一點是,影片00:20:47,警局橋段,隊長說鍾久:「你本來就膽小,性格又像個女的。」和鍾久之前的淫慾構成「婦人行淫」。
【判罪】
影片02:18:19,鍾久與無名的對話:
鍾:「那傢伙為什麼,到底因為什麼這樣?」
無:「因你女兒的父親犯了罪。」
鍾:「什麼罪?我犯什麼罪了?」
無:「你女兒的父親懷疑別人,還想殺死,結果還是殺死了。」
這裡的殺死,是指把自己的善念殺死了。這也和鍾久離棄聖徒的行為呼應,並對三聲雞叫做出說明。
【三聲雞叫,三次不認主】(三次不認真正的拯救者,也是人的罪)
出自馬太福音。預言彼得不認主。
原文:
耶穌說:「我實在告訴你:今夜雞叫以先,你要三次不認我。」
彼得說:「我就是必須和你同死,也總不能不認你。」
彼得三次不認主:
彼得就發咒起誓地說:「我不認得那個人。」立時,雞就叫了。
彼得想起耶穌所說的話:「雞叫以先,你要三次不認我。」他就出去痛哭。
*片名《哭聲》:指人的悔恨的痛哭與悲傷。鍾久回家後的痛哭,就是自己對聖徒的失念與家人的慘狀懊悔。如導演所述:《哭聲》是指人死了之後活著的人哀哭的聲音。
*雞叫並不是雞叫,是人死前的尖叫(妻子與母親)。只有兩聲。那最後一聲應該就是惡鬼的尖叫。如果鍾久不去,最好的結果是他活,自己家人連同惡鬼一併死亡。最壞的就是鍾久回家發現真相,帶著悔恨和痛苦活下去,惡鬼也存活。但聖徒有失算,原本每次都是日本人照相,但這回回來的是日光,此前她把日光在終久家門前趕走,但日光又回來了,給終久一家拍了照片(終久活下來的備受折磨——影片結局)。
按影片發展看,最後一聲應該是日本人/日光被殺時的尖叫。
——這段可能有疑問,日光不是惡魔一夥的嗎?應該不會被惡魔控制的人傷害吧?
其實看影片設定就清楚:日光是出賣靈魂的人,不同於其他人類需要生前死後靠相機就已沒了靈魂。因為日光是人,所以會被魔化的女兒殺死(魔化人見人就咬)。
另見導演採訪可佐證的一段話:「日光出場之前有一場戲被刪了,是日光看到孝真在揮刀子便問她「你為什麼要這樣」,孩子哭著說「我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好像是瘋了,求求您幫幫我」。被魔化的人不辯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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線索次二(人總有犯罪的念頭,這點讓他們會被惡魔吸引。)
【釣魚】
惡魔拋下誘餌,願者上鉤。——針對失控的慾望——貪婪。
電影中未對諸多受害者、施暴者的生活中的細節做過多描寫。
但有個場景值得注意:影片25分時給出的河邊場景,是對日本人調戲婦女的說明。
但我們可以見到女人驚叫前的遠景里,兩個人相談甚歡。而後鏡頭結束於日本人的「你這個既骯髒又淫蕩的女人。」和女人的尖叫。這裡說明女人在此前已給過日本人暗示,只不過未料到會有更過激的行為。日本人對於女人的出爾反爾感到憤怒。另外,可以看到,他們不遠處就有另一伙人在河邊野炊。女人應該是好奇日本人並與之交談後兩人才坐在一起閑話並熟絡起來。這說明女人內心的浪蕩讓她引起了惡魔的興趣,惡魔也發現了這點。
「這個傻瓜竟然咬住了魚餌。」
出自日光之口。在鍾久撞到日本人,不施救,並出於自己的意願和憤怒把他扔下山崖時,日光說了這樣一句。而後畫面中山頂聖徒的表情中可見失望。
*日本人躲鍾久時不時看到無名聖徒的身影,更像是善惡之間博弈時的對視。兩人都在為把人拉向自己處時略有得意或挑釁對方。
【聖痕】
影片02:20:02,日本人(惡魔)向輔祭闡述真相時引用了影片開頭的《聖經》原文,即「向聖徒顯現」,同時給了他的手一個特寫,可以清楚的看到手心有個洞。
這個洞即是聖痕,耶穌被釘十字架時留下的。(梅爾吉布森導演的《耶穌受難記》有過展示)
但這點在教會的觀點中有著不一樣的解釋:
在16世紀召開的特蘭托公會議上,教會便聲稱這種現象為「撒旦玩的把戲」。
當時經常會有人作假欺騙民眾錢財。只對普通教民來說,這種把戲一直是純潔無瑕的象徵。(正應對了輔祭的身份——只是一個普通教民)神父們認為,當一個人受到「魔鬼誘惑」,認為自己就是聖者,便會出現這種「聖痕」,可實際上是其全身心已被撒旦控制。(這正是導演創作電影時聽到的真實巫俗人的故事——巫俗人每天祈禱能夠見到神,祈禱神進入到自己的身體里,某一天巫俗人感覺到了神的到來,以為神已經進入了自己的身體,但其實進來的是野鬼,後來他的行為舉止也變得奇怪了起來,然後去世了。)
同時,我們可以從另一個角度來看聖痕:對受難者來說,聖痕就是人類的暴力和愚蠢造成的痛苦結果。
惡魔向輔祭引述《聖經》耶穌的話,就是在矇騙,是誘惑與偽善。
聖經中惡魔靠發現/引誘出人類內心黑暗作為手段腐化人心(誘惑夏娃吃禁果),做出惡行,而墜入地獄被惡魔徵召及享用靈魂及恐懼。
導演採訪中,有個回答也說明惡魔的引誘也伴隨著人心變質,這讓他很震驚:
導演詢問教會人員,教會人員對戰爭有何看法,教會人員的回答是:「有人問「他為何會死」,有人對此給出的回答是,「不讓去的地方偏去,不讓做的事情偏做,讓無辜的人成了殺人兇手」」
影片的終久一直處在這種狀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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線索雜(補充宗教說明)
【女子白衣】
啟示錄7:13-14中對聖徒的描述:
長老中有一位問我說:「這些穿白衣的是誰?是從哪裡來的?」14我對他說:「我主,你知道。」他向我說:「這些人是從大患難中出來的,曾用羔羊的血把衣裳洗白凈了。」
【黑羊】
掛在門口的黑羊、日本人祭祀用的羊頭。
惡魔、撒旦化身。奉獻給撒旦。
【照相機】
攝取靈魂的工具。生前和死後的不同,拍攝兩張,放在供奉撒旦的祭壇上的貢品。影片中日本人給卡車裡死亡男子照片(靈魂)做法後(穿插日光給女孩做法的橋段),男子成為行屍(惡魔),說明做法成功。同時也可證日光給女孩的做法是催化她變成惡魔,但被鍾久打斷(實際暫時救了自己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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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通病:有話不直說。(我發現這是N多電影中架構矛盾常用的橋段,本該一句能說明白的,偏偏不說……)
END
後話:可能有的人會覺得這是對影片的過度解讀,但導演給出的影像、鏡頭、特寫、聲音等,都是在說明自己的意圖,證明自己的觀點與思想。(不然為什麼拍、為什麼用這樣的鏡頭和視角、色調)並不是直白地指出來就是存在的,沒在對話中提現的就是臆測的。構成影片各個部分的集合表現就是導演的真實意圖。導演也會因自己鏡頭語言的表現而滿意。
*禁各類公眾號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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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大家聊得越多看到的細節越多啊,感謝!感謝各位!同愛看電影。
補充:
朋友看過後閑聊又發現點東西:
【結尾鍾久家】
按照之前思路:女子聖徒,嚇走日光,準備抓日本人。
所以最好的結局是,3聲叫是鍾久家人2聲,日本人一聲。
但日本人知道女子在防著他給他下套,所以日光逃走的路上看到的飛蛾幻覺是日本人乾的(電影有關幻覺的場景都是日本人作祟),這是日本人逼著日光去回頭幫他拍照拿靈魂。日光是人類,去就沒事。女子沒料到日光會回來。
最好的結局是:鍾久家人死,日本人去拍照時死,女兒沒準能活,鍾久活。
最差的結局就是電影結局:死了這麼多人還是沒人信女子,沒能抓住日本人,鍾久家還讓日光拍了照,以後繼續有人犧牲。
按照最後鍾久進門花枯萎來看,花枯萎是人類接近的結果,幾束花都枯萎,女子的捉惡魔的陣就被破壞了。所以她守住鍾久家門口,嚇走了日光。日光嘔吐流鼻血沒看到什麼後遺症,可見女子的法術並不會對人體造成太過分的損傷。女子的法術對日本人的效果應該也和對人一樣屬於「有作用但不傷害」。
不知大家注意沒有,日本人房子附近有石堆也有符咒類的懸繩,應該是防止女子來妨礙他施法的。在鍾久砸爛他家後,他做法時被女子牽制也算有鋪墊。
【獵人無辜?】
「恐懼」不是罪。獵人無意中看到了日本人,他對日本人的恐懼造成他對惡魔的直接抵觸,所以腐化和勾引對他是無用的。一切日本人的勾引只會讓他躲得更遠。惡魔放他一馬也是為了能讓更多的村民關注自己,從恐懼中更方便地發現獵物。如果影響過大導致沒人敢接近自己,這不還有日光呢嘛。
林中獵人遭「雷劈」應該是聖徒的懲戒吧,「叫你丫亂說話!叫你丫招更多人看他!」
【惡魔的設定】
日本人的身份。日本人在東亞中是容易招致嫉恨的,惡魔化身為日本人身在一個偏遠、人口稀疏的韓國小鎮,一是為引起鎮中住民的注意,二是先入為主的觀念讓他更易被懷疑和被歸罪怨恨。只要他發現了仇恨的種子,就會帶人墮入地獄,就是誘騙、嘲諷、欲擒故縱,惡魔常用的手段。
【夾在原始慾望和神性中間的人類與博弈】
現代人與宗教的關係有點微妙,現實是:不信教不代表宗教不存在。不信神鬼不代表看完鬼片、懸疑片不害怕。為什麼害怕?按理說不信教應以科學為本嘛(鍾久一開始不信這個,但後來的事也讓他發瘋),但絕大多數人還是害怕。
原因就在於人到現在也說不清支撐住肉體賦予它活力的這部分到底是什麼,能否脫離肉體存在,與肉體又是怎麼發揮作用的。人對神魔的敬畏和恐懼根本原因是來自於對自身的不解,這才引起了科學與宗教的一切矛盾。
人把能解釋的歸為科學,解釋不了的歸為宗教,很簡單,但很有用,如此便平息了不少爭端。(題外話,《星際爭霸》的種族都分為人—中和、神—強大精神力、蟲—極致肉體,可見宗教觀念對這些國家的影響,再者就是涉及領域之廣之細。)
天使和惡魔的形象根源來自於人對善和惡的理解,宗教將這兩種模糊的精神狀態化為了具體的形象。兩者勢均力敵,各司其職。一者攜歸善人上天堂,另一則管腐化帶入地獄。兩者也有爭端,但大多數時是保持平衡的。所以影片中的女子和日本人更像是在博弈,人類是就是棋子(可見《暗黑破壞神》都是用腐化或感化人類作為對抗,不直接介手)。
影片中,女子和日本人對對方的存在都認可,但都不直接行動,都是靠人來完成奴役和捕捉,所以只能小範圍或臨時影響對方,為的是不破壞平衡。這解釋了為什麼兩者不直接廝殺的原因。分工明確,打破平衡會引發直接戰爭。(還是《暗黑破壞神》的橋段)。《聖經》中也是如此,啟示錄章節——惡魔先毀滅,天主再重建。如此微妙也讓山林中日本人逃跑的戲份更值得玩味——惡魔不斷示弱,引誘人犯錯給聖徒看,而看到結果的聖徒的表情更多是不甘。
最後女子勸說鍾久不回去時一上來的話是「我做好了陷阱,只等來就是。」表情和語氣中帶著的是不屑和得意。
導演在採訪中談到:我希望電影能向他們傳達一個這樣的信息:我看到了你拚死的努力,儘管結果如此,我們在過去的2小時30分鐘都看到了你的付出,這不是你的錯,你是對的。
電影中的人是悲劇的,是夾在中間的犧牲品。
這應該也是導演的悲劇情結吧。
看了看好多人的解讀,其實吧,如果導演真如你所說反而不會那麼設置了,或者導演那麼設置的用意根本就不是你們所猜想的。
比如說開頭的路加福音,大多數人都就事論事看了給出了的部分,套上劇情,卻不知道那段福音之前的內容是什麼,就生套硬扯。那段說的是耶穌基督復活出現在路人和使徒們面前,大家以為是魂所以害怕,基督說魂無骨無肉,你們看,我是有的。然後耶穌基督問有沒有什麼吃的,給了他烤魚。他接過來,在他們面前吃了
路加福音_Luke_第24章
知道前因後果,再結合劇情,如果導演是有意為之進行這個梗的前後設置,那麼日本人暗示的什麼,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吧。(當然往再深了些再傳奇八卦了些說可能涉及到敵基督的問題)。
如果再硬套啟示錄的話,瘟疫出來,死亡出現了,飢餓出現了(無名吃啊吃),戰爭沒出現(但是這位騎士就是敵基督啊)。所以如果真是有心設置,企鵝有篇稿子的解讀是老人是真大神試圖救贖怨靈但是信仰喪失的這個地方連信徒都像福音書說的那樣認不出不算還異化成了惡魔,從初級角度這個分析蠻對的,不過從我抓的幾個蛛絲馬跡來進行更深的解讀,是把敵基督當基督了。以及還記得那個黑狗嗎,我可以解讀成地獄看門惡犬奧,敵基督帶地獄犬,多好的例證。至於導演是不是真的這麼安排的,那我就不得而知了。
某位提到了烏鴉,認為劇中烏鴉是惡魔的代表。烏鴉這東西在日本文化和神道教中,可完全是相反的,它是天照大神的使者,在人間渡化怨靈的。如果導演考慮過文化層面上日本文化中烏鴉的特殊性,那他的用意應該是和猜測的是相反的。無名和烏鴉對照,也可能說無名很牛的存在,至於是基督還是敵基督,那就沒準了。
掛黑山羊的部分,是的,山羊的符號學上確實是撒旦的代表,洋鬼子經常用,不過考慮有日光這個跳著大神口誦菩薩的道士(野生薩滿佛道三修)的存在,也可能是還有黑血驅魔的含義在。如果導演在這個角色上有什麼深刻用意的話,那可不得了了。跳大神是個什麼只有邏輯體系,比較正統的是藉助咒語舞蹈甚至於嗑謎之草藥來與神明(鬼怪精靈逝者)溝通,東北這邊拜黃大仙什麼的就是民俗薩滿一個分支,不知道導演拍攝取用的那個層面的。所以無名這個三修大混混(佛道沒看見他有所展示只是拿來湊趣的說法加上我看的字幕說他是道士,不知道原文是道士還是巫師還是說其實用的是一個詞)和白衣女鬼以及無名混戰之下,通神的屬性和無名有所溝通,所以出現了他們倆都有那一堆照片也就是很多解讀認為兩人早有勾結這一點並不能坐實,你看我的解釋也是說得通的不是。
對於大多數韓國電影來說,我覺得確實裡面有很出色的,但是大多數出色也只是浮於表面的,並沒有太過深層的設計,算是處於本能潛意識裡有那種念想但是並沒有主觀故意那麼進行拍攝設置,這也是韓國優秀電影到了一個很不錯的高度但是難有突破那個極限的問題所在。也就是說他拍的電影,基於他本能和潛意識裡的一些構想一些概念,混亂的拍攝出來,或者是處於故意或者是手法不夠明確或者是他本能拍攝沒有意識到,拍出來的各種電影,依稀裡面確實有著什麼東西但是並不明確並不明顯,造成解讀多釋,出現了不少歪打正著可以解讀「好電影」。
我覺得電影以及其他藝術創作,都是有這樣幾個層面,一個是創作者的初心意願,一個是閱讀者的解讀,中間還有個創造者表達呈現出來的作品,三者之間越和諧統一越說明這東西越算得上好東西,分歧越大越說明這三者之間有個什麼地方出了問題。剛看電影前半部分,我以為是個驚悚元素的犯罪懸疑片,到後來發現竟然真的有鬼,可是直到影片結束,我也沒看出來這一切的動機是什麼,日本人為什麼是鬼,如果他是鬼,之前為什麼要裝作一副正氣凌然的樣子,他又為什麼要害人;女鬼為什麼變成了鬼,她有什麼冤屈,她如果那麼厲害的話之前為什麼不出手,她又為什麼要幫人;道士為什麼是鬼的幫凶,如果他是,那為什麼還要跟日本人隔空鬥法,還真的差點斗死了日本人。
除了難以自圓其說的劇情之外,這片子的另一大特色就是所有演員都如同痴呆症病人的集體狂歡,具體表現在:
警察和村民動不動就大喊大叫的驚呆了,看見吃人的怪物就驚呆了走不動路了哇哇叫,看見鬼了就驚呆了走不動路了哇哇叫,甚至看見狗了就驚呆了走不動路了哇哇叫。
印象最深的一幕,警察跟同事去山裡調查日本人,發現他家貼著各種死者的照片和做法用的祭壇,然後警察的同事就驚到獃滯了(是多麼沒見識?),就傻兮兮的站在門口不動發獃,直到日本人回到家,我以為高潮來了,發現這麼重要的證據,至少得讓同事取證然後把人抓回去好好審問一下吧?
結果鏡頭一轉,嚓,沒事了!!倆人坐車裡就走了,而發現證據的警察一直在呆逼,呆逼完之後,悠悠地遞過來一隻鞋子,跟另一個警察說,我發現證據了……
卧槽!!!你他媽腦迴路有屎啊!剛乾嘛去了!!!!!
奇葩的是,那隻鞋是開車警察的女兒的,這時我想說,那警察不得把車開回去,找日本人再去調查一番?
然!而!並!沒!有!
警察就默不作聲的回家了,然後趁夜裡扒女兒的裙子,想看看女兒有沒有被猥褻……
卧槽!!!你他媽腦迴路也進屎了啊!
看見你女兒的鞋在嫌疑人家裡不去調查嫌疑人,反而扒自己女兒裙子?
他媽的直男癌晚期啊!?
這種用神經病弱智來推進劇情的方式,跟某些劣質國產電視劇一般無二,裡面的男女主人公因為某個一句話就能解釋清楚的微小矛盾,煞有介事的演了二三十集,直到劇終才被路人點醒,發現原來只是一場誤會。
當觀眾都是傻逼嗎?
《哭聲》這部片子在戛納似乎大受歡迎,波米在《反派影評》里也提到過這部電影,這讓我之前對它有極大期待,但是看完後,我發現我真是跟不上主流的腳步。事後,我在豆瓣看了很多影評,發現各色人等腦洞大開,有腦補細節試圖給所有不合理的劇情順一條線的,有從宗教角度開始解析韓國人國民性的,甚至還有一本正經的剖析導演世界觀的……
說白了,過多解讀也只是你們自己「猜」的,雖然倒是能給人點啟示,但就事論事,拿這種天馬行空的思路去解釋那些弄虛作假的國產恐怖片,一樣是能得出高大上的牛逼理論和深刻道理。
電影本身就是大眾藝術,無論多麼開放的結局,也一定要有條能站得住腳的完整主線。雖然好電影確是要依託影評,能讓觀眾對影片有更深刻的感受,但前提是本身要講出一個完整的故事,讓人哪怕不看影評也能夠無障礙的理解故事主線和導演意圖。
可我感覺《哭聲》的導演就是裝逼裝大發了,一不小心沒摟住,自己其實也沒想清楚到底想講個什麼故事,只是拍了兩個半小時的超長素材,用一些故弄玄虛的剪輯來愚弄觀眾,明擺著就是不想讓你看懂,讓你自己通過一些模稜兩可的細節腦補自行填坑,完事之後再去看影評解析和導演訪談,看完之後,更蒙圈了——這他媽說的都是什麼跟什麼啊?
就這豆瓣上還有一堆跪添的影迷們為此洗地,皇帝的新衣一樣自欺欺人,喊著你看不懂說明你傻,說別忘了這部電影的導演可是拍過《追擊者》和《黃海》的羅大師。
試問張藝謀還拍過《三槍拍案驚奇》呢,陳凱歌還拍過《道士下山》,哪個不爛啊?
有些人在豆瓣里一言不合就開罵,說你們都是放狗屁,羅大神的作品意義有這麼簡單嗎?
恕我直言,雖說裝逼不犯法,可是,難道大師裝的逼就不是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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