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讀過最棒的詩歌是什麼?
拒絕抖機靈
毫無疑問,是我自己的。
一直以來,讀過也有好多詩歌了吧,很多次被優美的詩歌驚艷到,比如聶魯達的那句:
倚身薄暮,我把憂傷的網
灑向你海洋般的眼睛
再比如,洛夫的那句:
海呦,為何在眾燈之中
獨點亮那一盞茫然
(絕了)
不得不提顧城,顧城的名句太多,我覺得用他自己的一句詩就能代表他的一切:
我是一個任性的孩子。
葉芝的幽柔,濟慈的熱情浪漫,海子的孤獨,王小波的小情書也勝過太多詩歌。
其實,古詩詞給我的驚艷應該比現代詩多的。
不過呢,無論怎樣,一個自認為是詩人的人,往往孤芳自賞,看到好的作品大多先是讚揚,又在心底自顧自地說,我可以寫出更好的,有的人一輩子都是這種心態,卻一輩子也未寫出足以傾倒眾生的詩。
不幸的是,我就是這樣的人。
所以呢,我在最後壓軸當然要貼上自己的詩,寫的好不好我並不太在意,只要求情真意切即可。
《如冰》知北
你那麼美麗,那麼溫婉
像水,如風,又似煙
那麼美好,我卻因此感到悲傷
因為無論你像什麼
我都無法握緊你
我希望你像冰一樣
儘管現在已經是了
我還是希望你更冷一點
甚至我希望
我遇見你,是在你最冰冷的時刻
我握住你,握緊冰
你因逃脫而消融
我會因此感到欣慰
因我而融化
這些都是我認為很棒的詩歌。因為被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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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你 不 在 的 一 天
你不在,房間顯得
有一些寬大
坦白、濃縮在床邊的我
也顯得不夠精緻
你不在的一天里
有很多新的事情要做
許多認識和不認識的人
都要重新相遇
要趁著暮色
以黑夜的名義,去疏遠
趁著酒力,以親人的名義
去回憶
我像一叢披頭散髮的蘆蒿
潦草地塗在床單上
趁著夢還未醒,親愛的
我只能以愛人的名義
——田野里到處都是油菜花
我只能隔著一座孤傲的荒島
去吻你
2.我 在 晚 上 外 出 的 原 因
我出去,不是約會,而是散步
是趁著天黑,走一條
與生活相反的路。
但我不會夜不歸宿
不會從葉到根,恨上回家的門
我一個人出去,在外面
只是在一個城市、一座高樓的
陰影里呆一會兒。一個不願讓人看見的
牆角站一會兒。看那些
幸福的人,走來走去,走來走去。
然後,我會像一口汽車的尾氣
跟上他們
也學著他們的樣子,走上一陣子
3.我 要 這 樣 慢 慢 的 活 著
我要這樣慢慢的醒來
慢慢去曬那些照進院子里的太陽
慢慢的喝酒,寫著詩歌
在一些用還是不用的語句上
慢慢的猶豫
我要慢慢的說話
等著冰雪融化,等那些遲早
要開的花朵,慢慢的
坐在田野上,看比我更快的蝸牛們
沿著一些時光的軌跡慢慢的爬行
我要慢慢的戀愛
享受完每一場筵席的甘露
慢慢怨恨,讓它們陪伴我的
時間更久一些
我還要慢慢的喝著杯子里的水
回首一條春天的路
慢慢的哭泣,慢慢的歡笑
讓一切因果慢慢的發生和循環
最後,我要慢慢的過完這一生
再慢慢的在傍晚里死去
4.我 捏 造 的
我承認許多夜晚我都在失眠
我承認我的杯子里
注滿了清水、回憶
安眠藥和虛假的謊言
我還曾在從前的春天裡
捏造過花朵,捏造過河邊的青草
把春天堤壩上散步的人
捏造成幸福的情侶
讓他們愛得沒有退路,永不回頭
我承認,我還捏造了你
捏造黃昏里灰暗的邂逅
你手裡抱著一支藍色的鳶尾花
感動得我流下了狐狸的淚水
上帝躲在天上看我們
不再恨它的孩子,也不再
追究那些有過失的人
其實這是一些簡單而辛苦的事兒
在離開這個世界之前
我還要捏造一個自己
我要把自己捏造得更完美一些
像一個英雄或者美女那樣
站在人群的中央
讓那些從身邊走過的人
一抬頭,就能看見
我,如花似玉,氣宇軒昂
懷著一副濟世救困的眼神宇軒昂
懷著一副濟世救困的眼神
5.這 一 次
這一次,我想變成一條狗
一條寵物狗
讓那些穿綢衣的女人
抱在懷裡
住進大房子
在柔軟的地毯上撒歡、排泄
吃餅乾,喝牛奶
嗅著她們的香味
晚上睡在她們的床上
抱著她們的乳房
這一次,我再也不會一個人
在夜深失眠,發獃
喝酒,流淚
一個人
緊緊地抱著自己的體溫
我也不會在深夜的馬路上流浪了
我要讓她們把我緊緊地抱著
像抱她們的命一樣
我要過上一種衣食無憂的生活
一種我從來也沒有過上的好生活
我要在那些沒有風雨的夜裡
枕著她們的美夢
偶爾想一想
我從前的生活
想一想
那些至今還在街頭遊盪
喝醉了仍不肯回家的那些寫詩的同行
6.哭
我哭我自己
從零開始。從藥片、氧氣、暖箱
從冬天開始
哭我不小心說出來的話
害了別人的一生
哭我胸無大志、理想喪失
常常欲言又止、詞不達意
越活越懶。哭春天的播種
顆粒無收的田野
一條載我回城的大路,兩旁的沙棘
安靜的旅館早已無人光顧
哭我衰老、年邁的身體
越來越慢的腳步
哭在秋天裡降下的雨水
天空中沒有翅膀的旅客
教堂後面的糧倉、土地
遠去的火車,小燕子
它們羽翼未豐
哭我居住的冬天,哭我躺下來的身體
少女的青春、枯萎的花朵、裝進棺材的蝴蝶
哭一條悲傷的河流
哭一個哭成了淚人的國度
7.這 封 信 不 寄 給 誰
我又在清晨起來的時候
寫信。這是我一生都在做的事
這一封信我將不再寫上
地址,那些省份已被太多的人
寫過,我想念那個我愛的人
卻從未說出那個愛我的人
我坐在這個露水厚重的早晨
寫信,露珠也不見得更為
清澈。我重複地寫到愛情
也並不代表我愛你愛得有多深
也並不代表,我是一個遵守時間的稻草人
我只是在這個早晨里寫信,在
太陽抵達山邊的時辰,這一封
信我會反覆地提到早晨,提到
北方,你也一定早已起來
又去了湖邊的那片菜地
在這個早晨以外,我還在所有的早晨
寫信,寫那些青草因為
有了夜晚才更渴望見到清晨,見到
太陽在山邊的微笑,就像在人潮中
你並不是出現的最早,但在我張望的時候
你的光芒,恰好撥開了這片清晨的烏雲
全部來自女詩人李小洛。
借我一個暮年,
借我碎片,
借我瞻前與顧後,
借我執拗如少年。
借我後天長成的先天,
借我變如不曾改變。
借我素淡的世故和明白的愚,
借我可預知的臉。
借我悲愴的磊落,
借我溫軟的魯莽和玩笑的莊嚴。
借我最初與最終的不敢,借我不言而喻的不
見。
借我一場秋啊,可你說這已是冬天。
---------木心《借我》右眼死去多年,薄霧不曾遮掩,如同一首哀而不傷的詩,你讀過的詞句,便是千千萬萬的最後一面。
還有誰再來消磨一首詩,如同飲血,如同削去一隻無名指,你也無名,我也無名。
如今山川陷裂,江水為竭,我要借個名字與你,那名字來自一隻麋鹿,來自枕邊無字書,來自我的左眼,世人未見。
如今,我只能為你溫一支新醅酒,火爐燒著我,你便推門走吧,門外大雪漫天,小心風寒。
我不知道作者是誰,同學發過,還求科普,感覺好霸氣的樣子!
海子和北島的詩最廣闊動人
海子------&<&<春天&>&>
春天
你迎面走來
冰消雪融
你迎面走來
大地微微顫慄
大地微微顫慄
曾經飽經憂患
在這個節日里
你為什麼更加惆悵
野花是一夜喜筵的酒杯
野花是一夜喜筵的新娘
野花是我包容新娘
的彩色屋頂
白雪抱你遠去
全憑風聲默默流逝
春天啊
春天是我的品質
北島《結局與開始》
我, 站在這裡
代替另一個被殺害的人
為了每當太陽升起
讓沉重的影子像道路
穿過整個國土
悲哀的霧
覆蓋著補丁般錯落的屋頂
在房子與房子之間
煙囪噴吐著灰燼般的人群
溫暖從明亮的樹梢吹散
逗留在貧困的煙頭上
一隻只疲倦的手中
升起低沉的烏雲
以太陽的名義
黑暗在公開地掠奪
沉默依然是東方的故事
人民在古老的壁畫上
默默地永生
默默地死去
呵, 我的土地
你為什麼不再歌唱
難道連黃河縴夫的繩索
也像綳斷的琴弦
不再發出鳴響
難道時間這面晦暗的鏡子
也永遠背對著你
只留下星星和浮雲
我尋找著你
在一次次夢中
一個個多霧的夜裡或早晨
我尋找春天和蘋果樹
蜜蜂牽動的一縷縷微風
我尋找海岸的潮汐
浪峰上的陽光變成鷗群
我尋找砌在牆裡的傳說
你和我被遺忘的姓名
如果鮮血會使你肥沃
明天的枝頭上
成熟的果實
會留下我的顏色
必須承認
在死亡白色的寒光中
我, 戰慄了
誰願意做隕石
或受難者冰冷的塑像
看著不熄的青春之火
在別人的手中傳遞
即使鴿子落在肩上
也感不到體溫和呼吸
它們梳理一番羽毛
又匆匆飛去
我是人
我需要愛
我渴望在情人的眼睛裡
度過每個寧靜的黃昏
在搖籃的晃動中
等待著兒子第一聲呼喚
在草地和落葉上
在每一道真摯的目光上
我寫下生活的詩
這普普通通的願望
如今成了做人的全部代價
一生中
我曾多次撒謊
卻始終誠實地遵守著
一個兒時的諾言
因此, 那與孩子的心
不能相容的世界
再也沒有饒恕過我
我, 站在這裡
代替另一個被殺害的人
沒有別的選擇
在我倒下的地方
將會有另一個人站起
我的肩上是風
風上是閃爍的星群
也許有一天
太陽變成了萎縮的花環
垂放在
每一個不屈的戰士
森林般生長的墓碑前
烏鴉, 這夜的碎片
紛紛揚揚
北島《結局與開始》
一月你還沒有出現
二月你睡在隔壁
三月下起了大雨
四月里遍地薔薇
五月我們對面坐著 猶如夢中 就這樣六月到了
六月里青草盛開 處處芬芳
七月,悲喜交加 麥浪翻滾連同草地 直到天涯
八月就是八月
八月我守口如瓶 八月里我是瓶中的水 你是青天的雲
九月和十月 是兩隻眼睛,裝滿了大海
你在海上 我在海下
十一月尚未到來
透過它的窗口 我望見了十二月 十二月大雪瀰漫
——《過程》林白
一個美麗的故事??天若有情天亦老,奧爾良烤雞腿堡。
淺草才能沒馬蹄,芝士豬柳帕尼尼。
衣帶漸寬終不悔,泥爐燒烤火雞腿。
君問歸期未有期,韓式濃情風味雞。
浮生長恨歡娛少,來份川香雞腿堡。
一日看盡長安花,鴨脖毛豆小龍蝦。
故人西辭黃鶴樓,砂鍋皮蛋瘦肉粥。
如此幸福的一天。
霧一早就散了,我在花園裡幹活。
蜂鳥停在忍冬花上。
這世上沒有一樣東西我想擁有。
我知道沒有一個人值得我羨慕。
我曾遭受的任何惡禍,我都忘了。
認為我曾是同樣的人並不使我難為情。
在我身上我沒感到痛苦。
直起腰來,當我看見藍色的海和帆。
——切斯瓦夫·米沃什《禮物》
博爾赫斯:
《我用什麼才能留住你》
我給你瘦落的街道、絕望的落日、荒郊的月亮。
我給你一個久久地望著孤月的人的悲哀。
我給你我已死去的祖輩,後人們用大理石祭奠的先魂:我父親的父親,陣亡於布宜諾斯艾利斯的邊境,兩顆子彈射穿了他的胸膛,死的時候蓄著鬍子,屍體被士兵們用牛皮裹起;我母親的祖父——那年才二十四歲——在秘魯率領三百人衝鋒,如今都成了消失的馬背上的亡魂。
我給你我的書中所能蘊含的一切悟力,以及我生活中所能有的男子氣概和幽默。
我給你一個從未有過信仰的人的忠誠。
我給你我設法保全的我自己的核心——不營字造句,不和夢交易,不被時間、歡樂和逆境觸動的核心。
我給你早在你出生前多年的一個傍晚看到的一朵黃玫瑰的記憶。
我給你關於你生命的詮釋,關於你自己的理論,你的真實而驚人的存在。
我給你我的寂寞、我的黑暗、我心的饑渴;我試圖用困惑、危險、失敗來打動你。
《雨》
突然間黃昏變得明亮
因為此刻正有細雨在落下
或曾經落下。下雨
無疑是在過去發生的一件事。
誰看見雨落下,誰就回想起
那個時候,幸福的命運
向他呈現了一朵叫做玫瑰的花
和它奇妙的,鮮紅的色彩。
這蒙住了窗玻璃的細雨
必將在被遺棄的郊外
在某個不復存在的庭院里洗亮
架上的黑葡萄。潮濕的暮色
帶給我一個聲音,我渴望的聲音,
我的父親回來了,他沒有死去。
米沃什
《窗》
黎明時我望向窗外
年輕的蘋果樹沐著曙光
又一個黎明我望向窗外
蘋果樹已是碩果累累
而睡夢裡出現過什麼
我再也記不起
發一些冷門的。。。
路邊的花
我走著 行人擦肩而過 我感到很冷
隨意低頭 看見路邊的花 五顏六色地開放
它們不報名字 也不問我的姓名 它們不開口
對準我苦難的心 吐綻溫馨的清香
我感到自豪和從未有過的幸福
我淚流不止 因此我在黑夜看見陽光
在十二月寒冷的天空下 呈現夏天的美麗
(王秀珍 寫於62年 包頭 大青山腳下)
《註定》—— 脫臼的時間
我還能吐出些什麼呢
櫻桃 露珠
你要的清晨
我的嘴唇只是傷口
一出聲
就痛
現在也不過是黑夜
我的目光早散了
黑暗中 你挽起我的長髮
為我梳頭
一次
僅僅一次
你的指尖卻決定了 此後
我所有流淚的方向
我沒有一隻鹿
可以從靈魂出走
可以
在潮濕的林間
偶爾垂下疲憊的眼睛
黑色的鴉群像雨滴
砸向我的眉心
永遠 永遠
你指給我的回家的路
只是我長滿野草的身軀
遺忘的時光
-----涌廬
忘了八月還是九月
蟬在街頭的音樂里不安的叫著
那時的天空像特別的藍
一些雲朵變得低了
好像曾經幸福的日子
變得觸手可及
你卻為何一定拉我去看
那場八十年代的舊電影
光與影在變幻著
黑夜、白晝
都成了必然
那天下午,我們還做了什麼
我都已忘記
只記得一片大大的葉子落下時
我剛好閉上了眼睛
沒有的下午
——柴不幹
我從未像現在這樣安靜
即使在睡夢中
我仍然在跑,拉扯和飛
現在我坐在這裡:
一個事實上沒有的小陽台
聞著桉葉的氣味,流虛汗
往事的蜂箱空了
但花還在開
太陽可以等於它自己
街上的行人可以倒退,可以清白
整個下午我就坐在這把
可有可無的藤椅中
像一隻精疲力盡的蝴蝶
倒掛繭上
正在與它相互抵消
最後幻想
——魚的頭
我沒有新朋友。
就像老朋友也離我而去。
就像藍天,白雲,和星星月亮。白天不能把黑夜照亮。
我聽的歌只有兩個調,我希望的永遠都不會發生。
我愛的紙藝並不花哨,我愛過的並不洶湧。
就像一條貫徹始終的線,就像生命。
生命是孤獨的。
我可以想像那些敲擊觸犯過我,我可以想像,
滿園的花朵不再盛開。
我以為都是美好的。
朴華的文字搭配音樂,飄過大街,飄過小巷,飄過烏雲開滿枝椏的樓房。
會發生一場意外,會觸及一個姑娘的柔軟。
它不再是烏鴉,不再是青魚,不再是杜高。
它可以擦肩,可以用手指溜過一排琴鍵,可以用淚水加滿油箱。
不會再有流浪,沒人可以這樣說。
沒有人側目,沒有人譏諷,那種沿途都是家的裝橫。像陶瓷,棉花。
瀝青會是青的,黃瓜會是黃的。我一個人長出手指,
長出腳趾,朝著大海游去。
天很藍海也很藍。
我沒有新朋友。
老朋友也離我而去。
他們的悲傷
——冰河路_
我們各自小小的身軀
隨記憶褪色,只被夢中那謙卑的風
護佑著原形
悲傷也無法幫助
死亡,繁衍
有人眨眼,星星就活著,鑒於生前
總是把遠方灑在手心
掩面而泣
腳印,胎痕,帆影,生鏽,無人
認領我死於青年,這死亡必屬於
一條鄉間小路
我的親人,我無法醫治
無法贍養的死亡,目送
我的頭顱
在原野的,黎明的落葉上
盤旋,不願獨活
離你越來越遠
米沃什
偶 遇
黎明時我們駕著馬車穿過冰封的原野。
一隻紅色的翅膀自黑暗中升起。
突然一隻野兔從道路上跑過。
我們中的一個用手指點著它。
已經很久了。今天他們已不在人世,
那隻野兔,那個做手勢的人。
哦,我的愛人,它們在哪裡,它們將去哪裡。
那揮動的手,一連串動作,砂石的沙沙聲。
我詢問,不是由於悲傷,而是感到惶惑。
該走了,親愛的
——普希金
該走了,親愛的,該走了,心兒要求寧靜,
日子一天接著一天飛逝,每一分鐘
都帶走生活的一部分,我們兩個人
期望的是生活,可你看,死亡卻已臨近。
世界上沒有幸福,但有自由和寧靜。
我早就夢想著那令人羨慕的運命,
我這疲乏不堪的奴隸,早想遠走高飛,
到遠方隱居,在寫作和安樂中憩息。
給孩子埃利斯/北島 譯
埃利斯,當烏鶇在幽林呼喚,
那是你的滅頂之災。
你的嘴唇飲藍色岩泉的清涼。
當你的額頭悄悄流血
別管遠古的傳說
和鳥飛的晦澀含義。
而你輕布走進黑夜,
那裡掛滿紫葡萄,
你在藍色中把手臂揮得更美。
一片荊叢沙沙響,
那有你如月的眼睛。
噢埃利斯,你死了多久。
你的身體是風信子。
一個和尚把蠟白指頭浸入其中。
我們的沉默是黑色洞穴。
有時從中走出隻溫順的野獸
慢慢垂下沉重的眼瞼。
黑色露水滴向你的太陽穴,
是隕星最後的金色。
* 不萬能喜劇
——伊恩兒a
他唱起歌謠的時候,鬍子是8
你看,悲傷的人死去,悲傷的人
再死去。他們是如何繼續沮喪下去
樹是樹。魚是魚
水是水裡活的,愛是愛的
然而我什麼也沒,也沒什麼
馬是別的,夢是別人的
我手中的刀子殺不死一隻西瓜
巨大。然而又是匱乏的
我的身體和你空白的----
倒下。不為別的
也沒什麼好說的
——伊恩兒a
我開始誠實,躺著,卧著
總想有關於死,甜的,浪蕩的
肥胖之人免不了溫暖,綠尾巴小姐
我們初生之時,光還是很強烈
不像現在,我早盡喪失
我含著。東街以西被禁止的藥片
無人疼痛,無人安撫人們及你們
拿去。二和四,耳朵和利器
一切終究打起幌子,像個缺失
罪行的人,念記親人
我想在大地上畫滿窗子,讓所有習慣黑暗的眼睛習慣光明
你是我的
半截的詩
更改一個字
春江花月夜
高中學的,迄今大學畢業已經兩年,仍能脫口而出,倒背如流。
從前慢
從前的日色變得慢,一生只夠愛一個人
把你的影子加點鹽
腌起來
風乾
老的時候
下酒
-《甜蜜的復仇》夏宇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天上的星星為何,像地上的人兒那樣的擁擠呢。
地上的人兒為何,又像星星那樣的疏遠。
—答案
當你的眉眼依舊熟悉
我才想起別離也並非垂垂老去
只是我們都不再回憶
那些風吟鳥唱 長夜與天明
她走在美的光影里,好像無雲的夜空,繁星閃爍 |&<她走在美的光彩中&>拜倫
(查良錚 譯)
她走在美的光彩中,
像夜晚
皎潔無雲而且繁星滿天;
明與暗的最美妙的色澤
在她的儀容和秋波里呈現:
耀目的白天只嫌光太強,
它比那光亮柔和而幽暗。
增加或減少一份明與暗
就會損害這難言的美,
美波動在她烏黑的發上,
或者散布淡淡的光輝
在那臉龐,恬靜的思緒
指明它的來處純潔而珍貴。
呵,那額際,那鮮艷的面頰,
如此溫和,平靜,而又脈脈含情,
那迷人的微笑,那容顏的光彩,
都在說明一個善良的生命:
她的頭腦安於世間的一切,
她的心充溢著真純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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