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理解通過建築設計來改變社會形態?

這是這學期另一個小組的老師在設計初提出的概念,也是我們班主任說的。因為我們這學期做的設計是老師給一塊基地,叫我們自己去調研,然後自己發現問題,自己確定要設計的題目,然後班主任給那個組同學的要求是必須要考慮社會形態,最後好像也幾個同學的設計能達到他的要求,然而到現在我也不是很理解怎麼通過建築設計來改變社會形態。他又給另一個組的同學說設計的建築必須要對社會有所貢獻,然後對比了扎哈和蓋里。
希望可以得到前輩的 指點。


先說結論:切莫以為靠著紙上談兵的理論就可以學習如何用建築來改變社會形態。改變社會形態需要大量紮實的『理論研究』→『實地調研』→『協調溝通』。

介紹一個人:亞歷杭德羅·阿拉維納(Alejandro Aravena),一位致力於通過建築設計來改變社會形態的建築師、Elemental建築事務所的創始人、普利茲克建築獎評委會委員(2009-2015)、2016年威尼斯建築雙年展的主策展人。
【2016年1月13日從前線傳來了最新消息!!Alejandro Aravena是今年普利茲克建築獎的獲獎者!!!答主現在激動得語無倫次了好!開!心!!!】

Elemental建築事務所的定位是「focusing on projects of public interest and social impact, including housing, public space, infrastructure and transportation」,致力於建設有關公眾利益與社會影響力的項目,包括住宅、公共空間、基礎設施和交通運輸。

Alejandro Aravena一邊忙於設計廉價住房,一邊四處奔走,與政府打交道,為建設貧民住房集資。與大多數建築師不同的是,在和他談話的過程中,你會發現他極少談論建築的設計美學。相反,他會像一個經濟學家一樣滔滔不絕地談論預算,或是如社會學家一般談論城市的貧困人口問題。「這個世界上已經有太多的建築師正在設計龐大華麗的項目,但是又有多少建築師真正在關注那些社會底層的人?我認為建築是用來解決建築以外的問題,而非其本身。」 Alejandro Aravena在採訪中這樣說道。
「建築師似乎都非常熱衷於空想。在設計項目時很多建築師並不十分了解被改造區域的真實情況,這種一廂情願的工作方式註定會造成最終項目的失敗。建築師應該與當地的居民溝通,了解他們的需求。」

Alejandro Aravena在2014年參加過一個TED演講,通過介紹三個他們事務所設計的項目,闡述了他們是如何通過建築設計來改善社會現狀的:【TED】良心是建築設計最需要的才華

If there is any power in design, that is the power of synthesis. The more complex the problem, the more the need for simplicity.
如果說設計有任何力量的話,那就是整合的力量。問題越複雜,就越需要簡化。

↑ 看!我們儒雅帥氣目光深邃兼濟天下的主人公!ㄟ(≧◇≦)ㄏ

這裡挑視頻里介紹的第一個和第三個項目講一下。
一、93住宅群(93 INCREMENTAL HOUSES COMPLEX,2001-2004,為智利伊基克市政府修建的經濟適用房)

在『城市化』這個全球性的潮流中,城市裡的建築面臨著三個史無前例的威脅:規模、速度和資源匱乏。但是人們不會因為居住問題就停止向城市的移動,他們會住在棚戶區和貧民窟。
一些從農村進城的人群非法佔據了智利北部伊基克市中心半公頃的土地,政府撥款一萬美元,請Alejandro Aravena為這一百個家庭提供住所。
一般建築設計師接到這個項目後內心大概是:在市中心土地這麼貴的地方用這麼點錢蓋這麼多房子你特么是在逗我??不夠的那部分錢要我自己掏腰包還是怎麼的??我們又不能像中國某些人那樣為了節省預算而偷工減料搞出些什麼豆腐渣工程!!(劃掉最後一句話)當然了,我們的主人公是會找到解決辦法的∠( ?ω?)/
為了在有限的時間和預算內解決這個複雜的問題,Alejandro Aravena採用了一個用戶參與式設計流程。Elemental事務所將該地區的居民召集起來,徵詢他們的意見與建議,研究這些使用者們到底想要一個怎樣的住宅。這可不是派一個調查問卷就能解決的問題,這需要大量的組織策劃、溝通技巧與耐心。
最後,Alejandro Aravena的事務所設計並建造了93住宅群,反響極好,一舉成名。

他創建了靈活的半舍(half-homes),只修一半,空出另一半空間,讓每家住戶可以在未來進行自我擴建。這樣,建築成本被壓低,同時也激勵住戶們努力工作、對房子進行投資。最後,這個違法佔用 30 年之久的貧民窟也變成了一個環境更好的生活小區。

上面是由建築所負責的建成之初,下面是由居民自己擴建之後。

我們的設計介於一棟樓和一個房子之間。作為一棟樓,它可以承擔黃金地段昂貴的土地價格,作為一個房子,它可以擴展。這些家庭如果保持他們原有的社交關係和工作,就不用搬到城市邊緣,所以我們知道擴建很快就會開始。
如果我們不利用人們自身的力量,就無法解決每周為一百萬人提供住房的問題。所以,有了正確的設計,貧民窟和棚戶區可能就不再是問題了,而是唯一可能的解決方案。

看,這就是如何用建築決解了一個在城市化進程中資源短缺及再分配的社會問題。

二、可持續性場地重建規劃(PLAN FOR SUSTAINABLE RECONSTRUCTION,2010,智利南部的孔斯蒂圖西翁市在被8.8級的地震和海嘯襲擊後的重建工作)

事務所要在大約三個月內設計出幾乎所有東西,包括公共建築、公共空間、街道系統、交通、住宅,以及最主要的,保護城市抵禦未來海嘯的方法。
和前一個項目一樣,Alejandro Aravena繼續採用了用戶參與式設計流程。

這個參與式設計,不是一個嬉皮的、浪漫的、「大家一起夢想城市的未來」之類的事情(笑)。它實際上不是要和那些家庭一起嘗試尋找正確答案,而主要是要明確什麼才是恰當的問題。沒有什麼比正確回答一個錯誤的問題更糟糕的了。
很明顯,在這之後我們要麼縮頭離開(因為氣氛太緊張了),要麼更進一步去問「還有什麼別的困擾嗎」,「既然這座城市要從零開始重新規劃,你們還有什麼想讓我們幫忙解決的嗎」。

在這樣的協同探討之後,Alejandro Aravena的事務所設計了一個解決方案——在城市與海洋之間植樹育林,通過摩擦力來減弱海嘯的威力,同時穩固水土、避免每年都會泛濫的洪水,還提供了當地居民一直以來缺少的公共活動空間。

這是一個很棒的在政治和社會上都可行的方案,但是現在問題又來了——缺錢啊!ヽ(`Д′)?
當地政府給不出這個方案4800萬美元的預算。當然了,我們的主人公是不會就這麼輕易放棄的(???ω???)

我們對公共投資系統做了一個調查,發現這裡有三個不同的部門,他們對同一個問題有三個彼此獨立的項目,並且都不知道彼此的存在,而這些項目的總成本是5200萬美元。所以,設計的整合力,就是嘗試去高效的利用城市中的稀缺資源,這無關金錢,而是協調。這樣做我們能節省四百萬美元,這也是為什麼他們已經在種植森林了。

看,這就是真正能夠解決社會問題的設計,和設計過程中需要克服的一部分困難。

自我建造的力量、常識的力量或自然的力量,所有這些力量,需要被轉化成一種形式,而這種形式最終打造的,並不是水泥、磚塊或木材,而是生活本身。設計的整合力,是努力嘗試把生命的力量注入建築的靈魂中。

這其中很多東西都是我們在學校的象牙塔里所體驗不到也很難學到的。
理論知識固然很重要,它們是方向,但缺少了實打實的場地社會背景的研究,與綜合多方利益的周旋,閉門造車做出來的東西就只會是空中閣樓。
克里斯托弗·諾蘭執導的《蝙蝠俠》里,Bruce為了改變高譚市的社會形態可是去親身體驗犯罪心理了呢。
改變社會形態可是一個大工程吶。
當然啦,在學校里也是有可以開始著手準備的事情的。首先理論知識不能少啦,其次在開始提筆設計前進行場地調研時,與場地周圍的居民溝通是非常必要的。把你空降到一個你從沒去過的地方,你是不可能了解當地人民的真實需求的。
還有就是要善於觀察與體驗生活。
建築並不是要按照建築師的心意去改變使用者的生活,是要發掘使用者到底需要怎樣的生活。只有順著使用者的需求來進行改變,才有可能真的讓他們的問題得到解決或改善。
不然就會像籬院書屋一樣,雖然很好看,但也只是好看而已,當地居民們並不願意使用這個建築設計師一廂情願的產物,兩個村莊之間的矛盾並沒有得到任何緩解。←我沒實地考察過,只能從他人的評價來看。

最後,說一些個人想法。
優秀的建築各有各的優秀,『改變社會形態』是其中一種,但不是唯一標準。我打心底里敬佩Alejandro Aravena,並認為持有他這樣的理想、信念與執行力是一件非常棒的事情。
但我並不認為無力改變社會形態的建築就一定是失敗的建築。
心懷抱負永遠是一件好事,但『通過建築來改變社會形態』可是抵抗力最大的路徑,沒有金剛鑽是不能去攬瓷器活的,很多建築師也正是因為有這樣的自知之明,才從來都不口出狂言呀。
具體原因請移步如何理解建築師張為平說的「庫哈斯深知建築於社會的無力」? - 建築設計,這個問題下好幾個答案都說得很到位的。
與其自命不凡地仰望不切實際的目標,不如紮實地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對吧?

P.S.至於那些不畏艱險真的想通過建築來改變社會形態的理想主義者,推薦下面這個答案,不是雞湯也不潑冷水→把愛好當事業是很可怕的事情嗎? - LouiseCheng 的回答
祝好:)


從根本上,想做好這樣一個題要求你對社會有自己的理解。
如果你平時不太關注社會,那就是考察嘴炮技能。

這兩點上都要看柯布的一些理論著作,比如設計說明什麼的。不要光看圖。看多了才發現柯布的偉大。這真的是橫跨在社會運動、藝術和建築領域五百年一出的巨人。中二一生外加嘴炮技能Max的大師。正義の味方。

還有赫爾曼赫茲伯格的《建築師教程》
蘆原義信的《街道的美學》
具體怎麼做取決於你的任務書提供的具體的場地信息以及要做什麼類型的建築。

我猜啊,一般這種題是舊建築改建、城市設計或住宅主題的。
單一的公共建築,很難對「改造社會」起什麼影響。最多是創造一個公共空間,增進了人與人的交流之類的。活活的俗死。
就像李曉東的橋上小學,這個「講一個故事,然後塞一個新奇特的形式」的兩層皮模式被無數學生在競賽中複製。
當然這樣做也可以,那麼最終就是看造型能力。
你要知道,所有的「綠色、再生材料、地域性材料/工藝」為賣點的建築項目,沒有一個比商業建築便宜的。

如果像認真做。那就要對社會有自己的想法。不一定多大,但是要做細。
就要算經濟賬社會賬。你不一定說真的能算出特別實際的賬來,但至少要通過圖,告訴老師你考慮這個問題了,你有考慮這個問題的能力。
比如說,做一個住區,單身公寓。你就要考慮,誰開發?誰管理?是產權式的還是由開發商經營的?這才可以考慮是否要參考筒子樓或者土樓的形式。
再比如,一個很標準的競賽路數,我們做一個學校,以《窗邊的小豆豆》為概念,做一個私立學校。
你看赫茲伯格有很多學校項目,主題就很明確:蓋一個最適合蒙特梭利法的空間。
這你就要考慮,這個學校一定是私立的。他要盈利。所以它面像的是有錢人。那什麼人會把孩子送到這來,是不是那些在正常的公立教育體系中升不了學的孩子?還是那些「超常」的孩子?這就決定了是幼小一貫制、補習學校還是五年制中專?
你要腦洞一個甲方出來,替它想想怎麼經營這個學校。
出了學校就很難享受這種樂趣了。好好做。

建築怎麼影響社會?一定是建築師拿著方案去遊說甲方。往小處說是拿一個方案,往大處說是拿一套設計思想。
這背後凝結著建築師對社會的理想。
柯布就是這樣。為什麼他要做雪鐵龍住宅和300萬人的現代城市?他的本意是為了避免大規模的暴力工人革命。因為柯布是個持改良主義的左派。
柯布的光輝城市的設想,在他活著的時候沒得到什麼實現。包括他主持規劃的昌迪加爾。
但是在和他沒什麼關係的新加坡,得到了比較好的實現。
在中國也算得到了某種【簡化的盲目的一刀切的後患無窮的總而言之我們還是叫它「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實現吧。
建成作品裡,馬賽公寓是代表嘛。
我覺得只有這種作品,才稱得上「改良社會」。它是在從頭到尾推行一種社會生活的方式。
我承認這很中二,但是天下沒有白費的功夫。這也是一種樂趣。

這也很有現實意義。忽悠甲方是你以後一輩子的工作。
舉個現實例子,你看同樣是以營造公共空間為設計出發點的商業建築,三里屯SOHO由於是開發商出錢經營,所以業態控制的很好,很火。
而銀河SOHO由於潘石屹手頭沒錢了,採用了產權出售,賣樓花的模式,完全不控制業態,導致它的業態亂七八糟。
空置率極高。
建築師在和開發商的交流中,是會深入到這個層次的。那麼,建築師是否能通過設計,去引導業主的行為。
比如說把建築做的再碎一點,人為的把三到五個鋪位做成一個組團,在門口設計一個公共空間——因為買商鋪的業主也往往是三個兩個的買。
這樣可以誘導業主的購買行為,雖然最終不一定能真的改變結果,依然是競標——設計變更——拿了設計費走人,但是這樣一個方案會更符合甲方的心意。
當然,扎哈是委託設計而不是競標,是甲方求著她。所以她完全不用管,怎麼好看怎麼來。

所以其實這麼想起來,你們老師其實根本就沒打算讓你們好好做。居然提出參考扎哈和蓋里——這都是對社會極端不友善的建築師。我建議你還是按霍普杯那樣,做一個就算了。


這個是一個淺顯的現實。
從四合院變成了樓房就已經改變了人際關係,從而改變了社會形態。

曾經你肯定認識你的鄰居到現在你通常不認識你的鄰居。這就是一種社會形態的改變。

還有很多啊~比如從菜市場到沃爾瑪。
曾經你有熟識的小販,見到你他會熱情的打招呼,現在你去沃爾瑪家樂福,買東西只是買東西,毫無社交。

個人的生活體驗,會組成和影響人際關係,大----人際關係會組成社會。
個人的生活體驗一旦發生性質和形態上的改變,自然而然的社會的性質和形態也會變啊~建築改變社會形體不是什麼很玄乎的東西~就是日常而已。

建築是有功能的,這些功能就會組成和改變社會形態。


一溜回答看下來,覺得問題中建築設計改變社會形態就是偽命題,建築設計不可能獨立改變社會形態,只有少數個體(包括建築大師)通過自己強大的能力、資源、資本、名譽、地位等等可以改變社會形態。

其實題主的問題能做的解讀,只是「如何通過建築設計對社會產生更好的影響」,這才是絕大多數建築師在職業生涯中必須不斷思考,在實踐中修正反思。

比如,近期非常多建築名人站台的深圳湖貝古村保護活動,就是建築師通過個體思考和發聲,聚集在一起希望推動城市良性發展和文化傳承。五百年的湖貝古村落,一百多年的歷史風貌區,夾雜在現代化城市建設中,已經無法滿足原住民和新移民的使用需求,舊改更新是勢不可擋。

但確實複雜的城市環境和社會各方利益糾葛中,建築師這個的社會服務角色很難正面對抗政府的本位規劃意志、央企開發商的資本力量以及原住民的實際需求。如同華潤找了很多設計團隊做更新方案,無一不是超高層、綜合體、高密度,也許有建築師懷有良好的願景,努力在設計中實現一些深圳歷史印記的保留,但他們不過是趨勢改變社會形態的工具。

再比如,我們在線下活動中,邀請到豎梁社的朱志遠老師,分享城市更新項目的實踐。他們團隊在最美廣州老街恩寧路的保留中,更多思考的是從源頭上活化舊城的日常生活,改造設計和業態規劃互相結合,根據原來每一棟建築的狀況制定特定的改造策略。

這樣的項目就是難啃的骨頭,肯定不如湖貝更新幾百萬的建築體量做得爽、賺得多,但這才是真實地用建築設計推進社會發展。

所以我的意見是:在大多數大體量的新建複雜建築中,建築設計不過是政府/開發商改變區域形態的操作工具;只有小區域內的中小型建築中,建築設計才能發揮力量,改造特定人群生活方式、優化小型社區關係。

朱志遠老師說:「日常生活中,像珠江新城裡的建築,如廣州大劇院,只佔城市的1%;而平庸的建築,如城中村裡的樓房,則佔99%。這些建築被稱為:城市的真相。」

如果熱愛建築設計這門職業,希望在這條道路上實現自我,真的可以好好考慮,從改變平庸建築開始。

共勉。

本人正在運營公眾號:【馬良行MAHOOOO】,歡迎建築圈朋友前來交流!


(先佔個坑)
作為一個建築師可能不會對你以後掙多掙少有多少影響,但你成為建築師看到的世界從此不一樣……
關鍵在於解讀建築與世界的視角:

舉個典型栗子
HEATHERWICK STUDIO設計的英國館「種子教堂」基於蒲公英的概念,在世博會期間展出,讓大家領略其魅力,在世博會之後,蒲公英飄散,構成英國館的每根亞克力種子(種子都是活的)管通過拍賣飄到世界各地,一方面收藏者得到滿足,另一方面很多生命的延續潛力也開始潛藏在世界各地。建築通過社會中的各種經濟政治文化等原因與建築互動,從而讓建築影響社會,可能微小,可能巨大。

還有一個很明顯的例子就是蓋里的古根海姆博物館和悉尼歌劇院,基於城市的基調,建築與城市產生的效果極大的促進了當地的旅遊業和經濟增長。當然建造的代價也不小。

建議查閱《建築批評學》和曼弗雷多塔夫里的《城市建築學》,裡面有更詳細的研究方式和閱讀方式,比如「大」建築,上海中心之類,比如「怪」建築「生命之環」「秋褲大樓」等很多,很多建築的成因都或多或少的與社會經濟文化有關。


說到底還是「發現問題」、「解決問題」吧。

但問題有分大問題和小問題,大到「通過這個建築改變城市居民的生活習慣」,小到「給附近居民提供一個納涼的地方」,看起來都在改變著人們的行為,都在讓城市變得更好。

關鍵之處在於這個問題的真偽。

比如上面說的「通過這個建築改變城市居民的生活習慣」,為什麼要改變?原來的生活有哪裡不好?為什麼不好?而對於「給附近居民提供一個納涼的地方」,為什麼要納涼?為什麼要來這裡納涼?能納涼了就能使居民變得更幸福嗎?

多問幾次為什麼,如果這些問題都能自圓其說,那這個問題才是真問題。

「社會形態」是個很大又很虛的詞,它不是靠一座建築能改變的,要改變也不是建築改變社會,而是社會改變建築。但這個詞常常和「社會意識」聯繫在一起,我想,你們老師是希望你們能擺脫既有意識的束縛,站到更高的層次上,在龐大的社會信息中找到大部分人或某一類群體最迫切的需求,然後通過建築設計去滿足這種需求吧

但很多問題光靠建築是沒辦法解決的,不要有太大壓力,通常來說,力所能及地優化城市環境和市民生活就夠了。


我覺得能做好建築就不錯了,社會形態的問題是我黨負責的


改變社區形狀是可以的,社會形態...你問問你們老師什麼是社會形態,蓋個房子怎麼把社會形態改變了?

Zaha和Gehry怎麼改變社會形態了?


我的一個規劃專業的老師跟我說過,咱們做技術的要承認自己的無能。
很多東西改變不了。比如你不能改變一個國家制度。


想多了


這是不現實的,社會形態如何改變不是建築學能決定的,更多時候建築某種程度上是社會形態的投影,建築師不是哲學家,也不是政治家,建築學也不是其他學科的附庸


BBC4 Jonathan Meades的紀錄片Ben Building: Mussolini, Monuments and Modernism (2016)應該會有啟發,如果能看得到的話。我出於興趣看了,但畢竟沒研究過社會學或者建築學,所以感覺有些晦澀難懂。


——改變社會形態這個命題太大,個人覺得前面有人答得都挺好,很積極,作為城市設計專業的,給大家看幾個例子,感受一下是如何影響社會形態的:

1.天子大酒店
天子大酒店位於河北省三河市。外形為傳統的「福祿壽」三星彩塑,曾以「最大象形建築」登上了世界吉尼斯紀錄並獲得了吉尼斯最佳項目獎。
建築設計上,九層是一套總統套,八層以下是標準間,還有分布其間的普通套和壽星手裡的「壽桃套」。

2.南昌萬達茂
據說已開業,由26個青花瓷瓶子堆砌而成的萬達茂,這個具有濃郁的中國文化元素和江西文化符號的新文化建築,據某位業主方代表表述的設計理念是"文化的重塑就恰恰需要建築語言來喚醒,如果不是青花瓷,或許我根本不知道江西與青花瓷的關係。"

3.瀋陽方圓大廈
瀋陽方圓大廈是一座古錢幣造型的建築,作為寫字樓使用,建築面積48000平方米,建築高度99.75米,共24層。2012年1月入選CNN評選的全球最丑的十大建築。由台灣李祖源建築事務所(C.Y. Lee Partners)設計。

在中國,近年來陸續出現的奇怪的具象建築,徹底顛覆了我們所學對建築和城市設計的理解。很明顯,這些建築能否改變社會形態不好說,但至少在一定程度上充分影響、甚至改變了城市形態,更是割裂了城市文脈的延續性,影響了社會心理形態。

照此設計邏輯,如果在朝鮮,不知會不會設計一幢以金三胖為原型的天子大廈呢;蘇州陽澄湖畔,建議可立一座螃蟹原型的展示廳,以宣傳強化陽澄湖大閘蟹的品牌。
真的值得大家深思,如此具象建築所謂的文化建構是否可取。

最後,真心擁護習大大的提議:
——"不要搞奇奇怪怪的建築"。

(圖片來源於網路,如有侵權,聯繫立刪)


都是社會變革改變建築,從沒建築改變社會一說。


以王澍為首,中國很多建築師一個壞毛病是不說人話。
這一點日本佬就好很多,看看安藤、伊東、原研哉寫的書,道理都說得很淺顯直白。

不過這個倒不能算在你老師頭上,畢竟教會學生如何不說人話,也是國內建築老師應該做的。


看你的地塊,如果周圍有路,你做一個建築是辦公的,牆面是大片封閉的,這個區域就冷清。適當冷清可以散步遛狗、過於冷清不利於治安,可能意味著蕭條。

如果做一個建築,建築內部有綠化空間,又和外部想通,可能形成一個小區域的花園、可以散步、或者是文化中心(廣場舞?)。

如果你做一個建築,一層周圍都是商鋪,那這個建築周圍就是熱鬧的,商業化的,方便的。可以帶動周圍的經濟。

等等,你考慮區域內人們的生活習慣、然後考慮這棟建築拿來幹嘛,對周圍環境的影響。
這就叫「社會形態。」


社會形態的影響因素很多,建築設計可以影響社會形態,但因情景不同對影響作用大小也不同。
今天忙,改天仔細回答


哲學思想討論到一定層次,都會在建築學有實踐的衝動。
比如結構主義,解構主義。
倫理學的幸福觀,可能生活,城市靈魂,
就要求理想城市的實踐,不忘初心。
「理想城市」存不存在?
socon城市從《酥康城市socon》回望《光輝城市》是什麼感覺? - 建築設計:
足球場60米乘90米,
理想城市的半徑35公里,
街區400-500米,
生活圈一小時車程,
四合院居住宇宙圖騰,
禪意空間,
都改變社會形態。
關鍵詞也會。


案例:巴黎東郊大諾瓦西區的後現代建築群
建築師 :里卡多?波菲(Ricardo Bofill)
攝影師:勞倫·克洛南塔爾

風格優雅的奧斯曼式(Haussmannian)寓所、由鵝卵石鋪就的長長甬道、舊世界的咖啡館和院牆:巴黎的中心城區總是讓人迷醉。然而,當你漫 步來到巴黎的東郊,你將發現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它就像是一個失敗的「巴別塔之城」,許多風格詭異的後現代建築凌亂而倔強地矗立在這片土地上。隨著時間的 流逝,多數建築物失去了往日的色彩,腐朽崩頹、人去樓空,成了它的宿命。(文字翻譯:韓宏)

如果你以為這是末日題材電影中才會出現的景象,你想得一點都沒錯。已經有多部好萊塢反烏托邦題材電影在此取景如:《1985年的巴西》(Brazil in 1985)以及今年年初上映的《飢餓遊戲》第三部。

在過去幾年中,攝影師勞倫·克洛南塔爾(Laurent Kronental)一 直在拍攝巴黎的大諾瓦西區(Noisy-le-Grand)的後現代建築。這些建築在二戰後建設完成,最初用來安置農村來的貧民和外國移民。他的這一拍攝 計劃叫做「未來的紀念品」(Souvenir d」un Future),計劃在多個巴黎郊區拍攝完成。克洛南塔爾想要用這一組照片向依然住在戰後大型社會住宅區(Grands Ensembles)里的巴黎老人致敬。

大諾瓦西區的這些後現代建築由西班牙建築師里卡多?波菲(Ricardo Bofill)(我們之前報道過的建築界昔日男神)在70年代末80年代初設計完成。受到烏托邦思想的影響,波菲爾想要在法國建起一個「太空之城」(City in Space),並為其他城市提供參考。按照最初設想,「太空之城」將容納各個社會階層的人,同時還有一個大型的地標建築。鮑菲爾把這個地標稱為「大宮殿」,它擁有610間公寓,遠看就像是一片超現實的鋼筋之海。

最近,里卡多?波菲(Ricardo Bofill)在 接受法國《世界報》採訪時承認自己的建設宏圖失敗了。他沒能改變這座城市,他把烏托邦設想得太美好、太簡單,他以為自己能夠通過建築改變一切,但是到頭 來,「什麼都沒有發生」。願景中的多元化社區並沒有組建起來,住在「大宮殿」里的居民只有無盡的孤獨相伴。不健全的基礎設施和住宅間相互隔絕的天性都加速 了城市的凋亡。

如今,城市規劃者們已經在討論對該地區進行整改拆遷。住在這裡的居民大多感到被社會所遺棄,但卻依然有一種強烈的歸屬感和生活的脈動。2006年, 居民對拆遷方案發起了強烈的抵制運動,市議會不得不放棄了這一拆遷計劃。儘管看上去不倫不類,這個失敗的未來之城已經變成了他們的無望之家。

原文鏈接:巴黎東郊失落的後現代建築群「未來的紀念品」 Souvenir d』un futur by Laurent Kronental
來自靈感日報


又開始了喜聞樂見的扯理念。


謝邀。比如具體到一個住區的設計,一個是門禁住區(gated community),一個是開放住區(open community)。門禁住區是長期以來形成的圍合式的住區,比如四合院,通過牆壁將四周圍合,能夠享受到裡面的是這個院子的主人家,其實是一種很私有的狀態。而開放住區就是一種opened的慨念,任何人都可以享受其中,這個小區是可以隨便進入的。Steven Holl設計的當代MOMA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商住混合的樓群,核心慨念便是「opened」,每個單體之間空中及地上是用了走廊串聯起來,這樣很好,都解決了。但是到了整個樓群與外界的分界的位置,設置了圍牆和門崗,不是建築師的意願,二是業主聯合起來的結果,自然而然底層商業的價值很大程度上打了折扣,同時私有許可權在業主那裡認為是受到了損害。這裡還有一個很大的很重要的前提條件就是土地的權屬問題。正因如此,彼此需要怎樣建立一種信任關係呢?社會形態如何通過建築設計來改變呢?社會形態本身受到人的心理活動及行為活動的影響,我覺得還包括接受度,是一個既複雜又矛盾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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