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看待陳丹青及其作品?

可以獨立分析對其《紐約瑣記》《多餘的素材》 《退步集》 《荒廢集》等作品、採訪稿中觀點和視角的看法。


陳丹青是個很實在的人,我以前誤解他了,他不是屬於那種眾人所認為的「公知」類型,而是一個很實際的藝術家,最近查資料看到了他的採訪對話,才明白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陳丹青:我不明白這個國家怎麼弄成這個樣子

博客天下:在網路視頻上常看到你戴著眼鏡,談教育體制等問題,像明星,又像公知


陳丹青:我被框在裡面以後就變成了三陪小姐,一天到晚給人拍照。我一直都在批評(體制),但這種情況也不好,現在很多學生眾口一詞,說被這個體制害了,大學4年白上了。這也不對。你看我從沒上過學,我不願意說「文革」十年把我害了,我還蠻想念那段時間,我就是這麼出來的。我勸所有家境還可以的人,盡量送孩子出國留學。因為國外學費加起來並不比國內多多少。中國學費已經很貴了,這樣的教育,收這些錢,不要臉。

從這段訪談中可以看出,陳丹青作為一個有實際成績的藝術家,被某些人作為一個符號利用了,本來是一個正常人對現實中一些醜惡現象的不滿,最終被包裝成為一個某些人所需要的言論,陳丹青明白自己是什麼樣的人,要做什麼樣的事,只是不很明白現在這個複雜的社會為什麼會這樣而已。

另外,我很有興趣知道,陳丹青留戀文革十年的什麼東西,是青春,還是什麼別的其他。


他的速寫是神品,紮實而又富於音樂感。可惜現在他畫不出20歲時候的東西了。


我們之前有位在uw教fine art的華人教授過來交流授課,分組研究藝術家。別人組都是frida這種人物,聽我們組說要做陳丹青,他就欲言又止的樣子。
在他眼裡陳就西藏組畫一炮打響,而後去米國那段時間非常不得志,固步自封,完全進不了主流藝術圈,所以最後又回國。因為教授本人算混的不錯所以他對陳這麼看吧,我們不是fine art的也不懂這些。
其他在藝術圈邊緣混的老師對陳的評價也不是很高。
不過陳丹青年輕時是真帥。。。


總感覺他老是往後看,而不向前看。


真的看不慣那些捧大叔臭腳的人。一眾都是從各種資料上摘抄下來各種名言警句。
前方高能預警,此評價帶有強烈的主觀色彩!完全負面!
首先前面有答案說他低調,已點反對,完全不知道你從哪篇採訪上看到的「他低調」這幾個字直接copy下來!
1.他知名度很高,我說艾軒、陳逸飛、羅中立、我說王沂東、冷軍這些當代油畫家又有幾個人知道,更別說前段時間拍出天價的曾梵志,估計不是搞畫畫的聽都沒聽過。
2.他參加過很多活動很多採訪,已經遠遠超出了藝術的範疇涵蓋教育經濟政治文化,不管你搞不搞文藝工作,多少對這個名字眼熟。
3.其實他不是畫家他是一個偶像,他就是油畫界的柯震東(大叔版),有很多腦殘粉,很多人都愛對自己的偶像過度解讀,偶像煙癮犯了點根煙就說他陷入了思考,偶像批評點什麼是偶像見解獨到一針見血,偶像說點好聽的話他是率真善良。
所以說他絕對是中國當代畫家裡最高調,他說自己第二高調誰敢說自己第一。
Anyway,來說說他的畫。別老跟我扯那些從他的畫里看到了靈魂,那都是你的幻想知道嗎?!
他的畫無非就是寫實寫實寫實,西藏西藏西藏。
百度搜索一下跟他年齡相當的油畫家都這個調調,他們那個年代的,那些寫實畫派出來的,你都能聞到「靈魂」的味道。
當然大叔基本功肯定是好的,從他的速寫就能看得出,很多有海外經歷的畫家也都有紮實的基本功。
不過他去國外學到的那些學院派的東西人家歪國人早就不玩啦,國外還有幾個人在搞寫實,只有在中國寫實還是主流,這和國內的一些環境也是分不開的,不扯遠了。
他的畫在中國並不是最具代表性或者價值最高的,我叔在藝術造詣上也沒到開天闢地的水準,在畫畫這條道上他走的也是別人走過的。
最近我叔沒什麼作品出來,粉絲們都說他太忙了,沒空畫,我能不能惡意的猜想,是不是畫不粗來所以只好去搞點別的?


陳丹青先生是我至今最愛的一位近現代文人。

用「至今」,一是因為先生自己不信「永恆」之說,雖然我用了他也不知,但既是用來形容他,還是尊重一點好;二是因為,我虛度這二十餘載光陰,讀書甚少,眼界不寬,當年也曾天真的說「最欣賞誰誰誰」,後來還是換了又換。

近日,看了兩本先生的書——《笑談大先生》和《退步集》。讀他的文字,總覺得異常驚喜。他的那些言論,或批判,或調侃,都和他的人格魅力融合在一起,形成一個強烈的磁場,深深吸引著你一點點了解他,一點點敬他、愛他。

陳丹青寫魯迅,寫得極好。今天,我也就學先生一把,來談談他自己。但也因為了解不多,所以只能試著從先生本人淺說起,如果有說的不恰當的地方,還請指正。

在《笑談大先生》里,他說魯迅是一個「好看」的人,「好玩」的人。這本書看下來,我就愈發覺得先生和魯迅有很多相像的地方。這「相像」,自然不是外表,而是那股「氣」與「神」。先生說魯迅是他一直以來十分想念的一個人,或許是太過想念,先生也漸有魯迅的風範了。

我斗膽模仿一下先生,下一個私人的定論——陳丹青也是一個「好看」的人、「好玩」的人。

說他好看,自然是有依據的。先生有方正的頭型,寸長的硬發,一副老式眼鏡常年掛在臉上,著一身長衫,自有一副「民國老先生」的斯文風範在。他眉目清朗,五官端正好看,卻又時常在嘴裡銜著根煙。這種板正與不羈同時出現在他身上,卻能融合地很好,讓人一點也不驚奇。像他這樣的性子,就該配這樣的長相。像這樣的長相,才配得上他的性情。

先生給人的第一印象,應該是難以接近的吧。記得看過一個訪談視頻,他就隨意地坐在那裡,翹著二郎腿,手裡拿著煙,神色有幾分嚴肅,就那麼看你一眼,就有一種氣勢在了。先生說他自己不是樂觀的人,那我也借用老牌左翼思想家葛蘭西的話好了,先生應該也是個「理智的悲觀主義者」。這樣的人,會認真、會嚴肅,便讓你心生敬畏。但這種性格也有好處,他看問題總是十分通透、十分犀利,往深了去想,得出的看法雖偏向消極,但自有他那一套邏輯在,能讓你信服。
偏偏先生不止這一面,他其實也是一個「好玩」的人。

用先生自己的話說——

我所謂的「好玩」是一種活潑而罕見的人格,我不知道用什麼詞語定義它,它絕不只是滑稽、好笑、可喜,它的內在的力量遠遠大於世人的想像——希特勒終於敗給丘吉爾,因為希特勒一點不懂得「好玩」;蔣介石敗給毛澤東,因為蔣介石不懂得「好玩」。好玩的人懂得自嘲,懂得進退,他總是放鬆的,豁達的,遊戲的。「好玩」,是人格乃至命運的龐大的餘地、豐富的側面、寬厚的背景,好玩的人一旦端正嚴肅,一旦憤怒激烈,一旦發起威來,不懂得好玩的對手,可就遭殃了。

這話用在他自己身上,我看也是恰到好處的。先生犀利歸犀利,卻也好玩。有時候說得高興了,管你什麼媒體,管他什麼場合,一句「他媽的」就脫口而出,隨性極了!坦率極了!可愛極了!

先生對於媒體總歸是有些躲著的,除非是好的問題能引他思考,否則他多半是不愛參加那些無聊的訪談。他認為《退步集》中多是些雜而碎的東西,我卻覺得正是這些隨意的言論,真真能看出他的「好玩」。

舉幾個例子。有個問題是:「兩性之間,最理想的關係是什麼?」你猜先生怎麼說?人家答了:「我還是喜歡看見少男少女如膠似漆,一路走一路發嗲,互相摟著,胳膊擰得麻花似的。他們很可能會翻臉,會離婚,甚至宰了對方,可我還是非常感動——他們是『芻狗』啊!」(多謝 @姚一 提醒,我理解錯了老子的「天地不仁,視萬物為芻狗」的意思,所以刪去了後面的內容。抱歉沒有@成功。= =)

訪談中被問到時間是什麼東西時,他就又開始調侃了:「你來的時候是黃昏,現在9 點多了。這幾個鐘頭我無論如何討不回來了。可是你不來,這幾個鐘頭也討不回來了。」我猜想對面的人聽了這話,肯定像坐了過山車一樣,心裡忽上忽下的,也該自覺結束漫長的訪談了吧。先生打這個趣,我看著就覺得好玩。

先生說起話來,隨性自然,直來直去。他討厭現在年輕人的文藝腔,直接就說:「聽文藝腔我就不快樂,也不是不快樂,是想一頭撞死——人怎麼可以這樣說話。」別人問他生命是有限的,那什麼是無限的?老先生就給你五個字——文藝腔無限。這樣的回答真是讓你又愛又恨,即使你不愛聽,還不得不承認其實有八九分道理。我們這些小年輕身上還有很多特性,都是先生不愛的,甚至憎惡的,但他不是都直接胡亂罵開,他也會在談笑間隨意嘲諷你幾句,用些「小手段」讓你不明不白地就「受訓」了。可恨的是,偏偏這訓好玩又有理,你也只能笑著受了。

先生訓人時好玩,較起真來也好玩。比如他不喜歡那些加在他身上的名號,就在《退步集》的自序中說:

我現在是怎樣一種角色呢,我已說不像。人稱是畫家,講來講去那幾枚過時的小油畫;忽指為作家評論家,可見如今成「家」真好辦;「海龜」身份抵賴不了了,我只好當它是惡名;「知識分子」總算美稱吧,我可不領情:做人而成一「分子」,豈非小道;我寧願做回「老知青」,只是「知青」老來不好當:身為教師好幾年,我至今講堂上失口說粗話,忍不住要抽煙……

先生本就是極其隨性的人,這些頭銜,不愛的,不要;自覺不配的,更不會要。他總把自己看的很低,但我明白這絕不是「過謙」或者「矯情」,他只是把自己放在了更高的環境中,放到了已經出現「斷層」的前幾輩的文化系統中。文學如魯迅,藝術如徐悲鴻,先生內心裡覺得自己是普通的,最多只能佔據文學或是藝術殿堂里小小的一隅。

陳丹青先生的老本家是畫油畫的,可我實在沒有那個藝術修養,只能淺淺談些能懂的。但即便不看他的藝術成就,我也已經對他敬佩萬分。

但願先生能原諒我從這狹小的視角,用擺脫不掉的文藝腔調,來妄自揣度他的才學與性情。


覺得陳丹青對舊的懷念有點歐洲范兒。但是後來聽他談起歐洲,又覺得他實在是門外漢。有點像美國人說歐洲,還是沒什麼文化的美國人看歐洲。


陳教授是我最佩服的中國文人,沒有之一。
鑒於陳教授比較低調,可能很多知友沒有關注,我還是擴展的寫一下吧:
一,活的真實,有勇氣。陳教授進入公眾視野,最出名的一件事,應該就是2004年因不滿清華美院的招生制度,而提出離職事件了(但當年並未離職,而是帶完最後一撥6位學生後,於2007年正式離職),陳教授辭職前是清華美術學院的美術學教授,博士生導師,可能有很多人並不清楚這個職業能帶來什麼東西,這不只是個受人尊敬的職業,還是個很有"錢途"的職業,熟悉國內藝術高考制度的人,一定會明白,一般的藝術學院的教授,更像個商人,都是不差錢的:一,可以辦考前培訓班。二,可以動用各種資源,權力暗箱操作錄取。三,可以收真的想學本事的學生為徒弟。以陳教授在美術界,清華美院的的影響力,別的不說,就是開個美術高考考前培訓班,掛個名,那最低一年都能掙幾百萬,但是因為對中國教育制度的失望,人家辭職了,因為他是真正愛藝術的人。
二,敢說真話。這個大家可以去網上找陳教授訪談的視頻,陳教授比較低調,參加的節目不多,{鏘鏘三人行}參加了幾期,說出了很多現行教育體制的問題,沒有一句是套話,官話,都是非常實在的真話,其中我比較印象深刻的就是:
(1)余秋雨不是文人,是官員。
(2)和十年前相比,現在的學生提的問題沒什麼變化,幾乎都是一樣的,要麼是行政腔,要麼是文藝腔,要麼是領導腔,給我的一千張提問的紙條似乎都是一個腔調,甚至用的都是一種字體。十年之後,現在的80後們三四十歲了,他們將面臨社會的重任。大部分人的基本素質,可堪憂慮。
(3)中國的孩子,相對於歐美,缺了份純真,多了份事故,太會看人講話,看人下菜碟了。
(4)中國留學生出國,很大一部分不是為了留學,是為了移民。
(5)中國人沒有原則,如果硬說一個原則,這個原則就是:只要活下去,其他一切原則都不重要。
(6){非誠勿擾}是中國最真實的節目。
三,深愛著這片土地的文人。陳教授八十年代移居美國,持有 台灣和美國護照,完全有在海外生活的條件與能力,2000年回國在清華美院任教,記得有一期鏘鏘三人行節目,竇文濤問陳教授:你為什麼回國呢?陳教授答:」愛國,中國太生動了,我得近距離看它,當然中國也有巨大的變化,這是肯定的。咱們說的一切前提是中國變化了,剛才你說的現在出去沒有好奇心,摩天大樓不稀罕了,我們那代人稀罕的東西,現在都司空見慣了。「 一個真正的愛國者。


以下是陳教授的畫展以及文學作品。

畫展
個展
1995 陳丹青,國立國父紀念館,台北
1998 陳丹青,香港科技大學藝術中心,香港
2000 陳丹青1968-1999素描油畫展,北京、武漢、瀋陽、廣州、南京、上海
群展
1977 全國美展,中國美術館,北京
1980 中央美術學院研究生畢業展,中央美術學院展覽館,北京
1982 中華人民共和國美術展,巴黎春季沙龍,巴黎
1998 中華五千年文明藝術展,哥根漢姆博物館,美國紐約
2001 二十世紀新古典主義回顧展,伍斯登現代美術館,比利時
2002 中國與德國當代藝術對話展,杜依斯堡現代美術館,德國杜依斯堡;最初的形象Ⅱ·當代紙上作品展, 藝博畫廊,上海
2003 藝術與戰爭,格拉茲美術館,奧地利格拉茲
2004 感覺記憶,藝博畫廊,上海

文字作品


《陳丹青 艾未未:非藝術訪談》作者陳丹青/艾未未/王寶菊,ISBN 9787020054626,人民出版社,2007年1月出版
《陳丹青說色彩》,ISBN 9787535613011,湖南美術出版社
《陳丹青音樂筆記》,ISBN 9787806670750,上海音樂出版社,2002年3月出版
《與陳丹青交談》副標題: 《藝術世界》專欄文章結集,ISBN 9787532132409,上海文藝出版社,2007年出版
《紐約瑣記》,ISBN 9787538610154,吉林美術出版社,2003年5月出版
《退步集》,ISBN 9787563351398,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2005年1月出版
《退步集續篇》,ISBN 9787563365333,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2007年4月出版
《多餘的素材》,ISBN 9787563366958,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2007年9月出版
《荒廢集》,ISBN 9787563379170,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2009年1月出版
《我與西藏組畫》,ISBN 9789881798046,今日美術館出版社,2009年出版
《文學回憶錄》,ISBN 97875495308167549530815;7549530815,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2013年出版
《談話的泥沼》,ISBN 9787549550234,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2014年1月出版


見過一次,印象不太好,有一種知識官僚的感覺,或者稱之為踞傲。


就是一個政治藝術家罷了,跟他所反對的沒什麼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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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看到許多人都說陳丹青是文革受害者而且很苦逼什麼的,只是兄弟我想說,各位能不能不要這麼圖樣圖森破啊。
來來來,咱也別說什麼小道消息了,咱就百度一下行么

陳丹青,1953年生於上海,祖籍廣東台山市三合鎮良村,藝術家,文藝評論家,學者。自幼喜歡繪畫,在初中畢業還是個16歲的孩子時,即被「文革」流放農村。
1970年至1978年,陳丹青輾轉贛南與蘇北農村插隊落戶。遠離親人,在水深火熱的生活勞動中仍堅持自習繪畫。
期間創作連環畫《邊防線上》、《維佳的操行》,油畫《淚水灑滿豐收田》等等,併入選「全軍美展」、「全國美展」。在當時產生了一定影響,已是頗有名氣的「知青畫家」。

不知道知乎上有多少是學過美術的,小小不才兄弟我是學過一陣啦,只是實在沒天分就放棄了。
不過靠這點兒基礎也大概能知道如果你完全靠自學,色彩確實是可以靠天賦的,但是素描和構成卻是需要勤加練習,才能正確掌握的。
而如果能畫油畫,那麼一定是登堂入室了才行,而且所費不貲。
那麼依照普遍的文革中【流放農村】的印象,那必然是矮矬窮苦逼累了。

而陳丹青先生不但逆天的在【在水深火熱的生活勞動中】,自學掌握了素描色彩與油畫技巧並能勤加練習,而且還可以在文革這種政治風潮中干出【創作連環畫《邊防線上》《維佳的操行》,油畫《淚水灑滿豐收田》等等,併入選「全軍美展」、「全國美展」】這麼有政治正確范兒的成就,也著實令我等瞠目結舌了。

哎你以為人家82年就能去美國是憑的什麼啊!
一腔熱血?
少年你真圖樣圖森破了啊~~~~~~~~~

當然您要說陳丹青先生是能比肩長白山天降偉人的天才,那我也只有佩服了~~~~~~~~~


哈,今天剛購入他兩本新書,回憶起以前讀過他的那些書,有感寫了篇小文——

從小到大,讀過的書摞起來,超不過膝蓋,尤其討厭讀小說,可能是想像力匱乏,老覺得故事編的還不如現實有料,沒勁;在這有限的讀書經驗里,他的集子佔去了大數。

   前些年他來講座,我為占第一排老早過去排隊,後來因為人太多主辦方喊一嗓子,可以席地坐,聞聲我就帶領一群人轟到了講台上面,圍坐在近乎主講人胯下的區域內,回頭看後頭黑壓壓一片,得意極了!講座進行一半,我的夥伴們大概興緻已過,四仰八叉的耷拉著頭,眠了;我亢奮不減,以仰視的角度瞄著,一臉痴狀。最後提問環節把畫送了,算是完成任務,心裡鬆了口氣;後來臨走他見我,說了聲謝謝。 宿未眠。

   現在想來,當時的狀態多半接近腦殘粉,一個學文學的朋友跟我說她不喜歡他,文學功底太差,我說好吧,那我說什麼。臨近畢業,又把他的集子拿出來讀,只是想給當時喜他痴他一個理由,凡事總要說出個所以然。

   畫不說了,史背多了養成臭毛病,但凡見畫就找根兒,這一筆從哪來,那一筆又是像誰致敬,找出來自己滿足的很,臭得瑟;傻了吧唧把那種最單純,攝心的感動丟了。他的畫我初看到是在讀過書之後,他極力誇讚劉小東,說他看到了中國這幾十年生動至極的現實變化,畫出一股子生氣。我有點以為這正是他缺的。

   說道文學功底差,他確實讀的書不多,這他自己強調過多次,論內容,他寫的東西禁不住細琢磨,更不要說閑人拿去考證點啥,要我說,這麼去挑刺的,是用錯了方法;論語言,不懂專業的術語,只感覺他有點半白不文的文字裡頭有股勁兒,抑揚頓挫,讀起來酣暢痛快,帶聲念起來還真有點饒舌的意思,倒不是因為押韻。

   接著說是看書,看字兒,其實我是在看畫。所以文學功底這東西跟我沒關係,字兒再好,轉不成畫兒,我照樣讀不下去。畢竟畫畫的,狀物能力了得,筆下滿是畫意,色香味俱全,在一篇寫艷遇的小文里,他如是描了這女子:「形太准了,眉眼鼻樑,筆筆中鋒,像王羲之的字。王羲之的字,極姿媚的。」後來想搭訕,卻不敢:「平時我胡說八道很放鬆,人不多的聚會,誰相貌出眾,我會暗暗拘謹。現在還這樣,沒辦法,這是性格。我很想畫身邊這位美人,跟她講話,但此時此刻我知道什麼都不會做,還不如沒艷遇。起飛了。她開始睡覺,身子彎下去,頭髮垂落,擋住臉面。空姐送茶水了,我替她攢在我的小桌面上,伺機遞給她,光是遞遞也風流啊。」最後:「可是沒得逞。她全程熟睡,根本沒喝水,也不注意水杯。她偶爾起身朝椅背後仰,中國人很少側面這麼標緻——我到底還是扭頭看了,真是驚艷!摸出一支圓珠筆,一個信封,反面是白的,我飛快勾勒,飛機輕微顛簸,線條也顛簸。還好,我記得偷看周圍有沒有人注意,簡直是作案。」最後的最後」下一次坐飛機,放個什麼電影,香港片。她演皇后,綾羅綢緞,嗔怒著——哦,難怪,她是演員。過一陣,報攤上一本彩色雜誌封面,又是她,查對名字:范冰冰,那位鄰座睡美人。」其實最後抖出這個包袱,裡頭是范冰冰,我感到有點小失望,范美是有的,但可以真真兒驚艷到有著豐富審美經驗的畫家,不至於。跑題。。。我想說的是,這小文畫的真夠味兒的。一把年紀的老男人了,還跟男孩兒似的,老害羞。

   除了狀物這把刷子,他還有一點,我是終於佩服的地方。記得以前借給朋友《退步集》,她看了一章節就給還回來了,她說:「這麼大一把年級了,跟個20多歲的憤青一樣天天罵來罵去有意思么,倒是真真干點什麼,喊幾嗓子發泄發泄有啥用。」呵呵呵說的不賴,正道出了他的精華。身邊好些人,20出頭,學的左右逢源,八面玲瓏,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五幾年出生的人,尚且敢說,敢罵,敢害羞一把。想想都覺慚愧。另,倘能連喊帶干,那更好,像Ai;但若有不擅,取一,足矣。

   話癆子,今天購入兩本陳丹青的新書,大致翻了一下,內容多是舊的,不妨,閑了讀之。


多說畫,少說話,極好。

多說話,便露怯。

畢竟少年給耽誤了,後來怎麼補,都補不成先生,徒增笑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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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叫先生,先生先生,精神上生於你之先。他看的東西你再看一百遍,看不到他能看到。他講多少,你能看到多少,他不講,你便什麼也不知道。「一生伏首拜陽明」,說的就是這種感覺。陳丹青一生伏首拜木心。木心我雖不喜歡,但是確實是先生。

什麼人算先生什麼人不算?學術界有沒有人研究,大概可以視為一個硬標準。如果有學者研究你並可藉此立名,你就可以被視為是先生了。任何一個細分領域至少十年會有一人出,名字拿來Google學術一下就看出來了。

陳丹青說的這些大路私貨,他自己都緊張,從來不諱言自己不懂中國文化,幾乎每本書都要強調好幾遍。倒是有些粉絲,你們看完陳丹青的書了沒有?哪裡來的信心替人家捧臭腳?


題問「陳丹青及其作品」,應該是兼指他的畫和文章。畫,不敢談,陳丹青的文章,大抵讀過,想從「文體」的角度說說我的印象。陳丹青本人有「文體家」之說,並因此推許木心至魯迅、周作人、沈從文等五四諸賢以降的序列。所謂「文體家」,簡單地說,就是作者使用的是唯獨他自己可以使用的語言,文章讀過三行,讀者即可憑藉字裡行間的味道猜出作者是誰。當然,文學水準和思想水準也是必須的。我自己讀陳丹青的文章,也似乎可以在遣詞造句之間,感覺到一種唯獨陳丹青本人寫得出來的「文體」,粗糙地形容一下就是:凝練,自我觀照,硬朗,頓挫(只能粗糙地形容一下)。就這個角度來說,在現在中國寫文章的人當中,陳丹青是有他自己的文體的。我愛讀他的文章,老實說,更多地是喜歡他的文體和修辭,以及時不時地用古拙的詞句給人一點突兀的感覺,至於文章里的意見和思想,就我所感,不如其個性與情感吸引人。
再稍微扯遠一點,現在中國寫文章的人當中,能建立自己的文體的(以文學及思想水準為前提),就我所知,還有沈宏非和梁文道二人。菲茲.傑拉德啟發村上春樹之處,也是在「要想寫出獨特的小說,作者必須使用獨特的語言」(大意如此)。就文體角度來看,陳丹青對當代漢語是有貢獻的,但距離他所欣慕的諸文體家,在文學及思想兩方面,尚有一定距離。


原文寫在觀陳丹青之畫冊寫生_-Qi-_新浪博客

最近蘇博展出他的靜物畫冊寫生---寫幾句:

陳丹青:"我鼓勵所有年輕人減少架上繪畫,他們應該多搞影像,搞新媒體。現在人人一個手機,製造圖像的方式已經完全改變了,新的藝術根本不是繪畫、不是裝置,而是影像藝術,是數碼藝術。繪畫已經是邊緣的、沒落的美學。

--這個語境範疇區間特別指學院系統。

現代繪畫,商業影像,以及個體攝影繪畫所佔地關注比例,未來發展趨勢,足夠證明他一語中的。

那麼問題來了… …

一個反對現代教育體制從學院辭職的人,又身為傳統繪畫中人,當下自己地繪畫態度又是什麼,繪畫出路又在哪裡。

這裡顯然存在基本的悖論。

現代展廳里掛滿了他地畫冊寫生,通常繪畫靜物寫生以人,花,鳥,食,日用物品居多。所謂畫冊寫生即是擺在案板上用來臨摹地各種畫冊,這就構成畫中畫效果。

這些畫中畫地排列,次序,角度,「如何看見」「被看見」呈現了畫家與臨摹畫冊之間地關係--

猶豫,懷疑,嚴肅,熱愛,寂寞,遊戲,聯想。。。

存在和發展的矛盾構成人的焦慮來源。
不僅僅是哪一類人群。
但是具備敏銳察覺力的畫家可以把這樣普遍性的心理情緒特徵在畫布上以個人的方式呈現出來。

禪修中對人的情緒,譬如焦慮恐懼並不作好壞分別,而是教受人如何觀測它,當你開始能夠準確的捕捉它了解它的來龍去脈時候便開始從中有了解脫的可能。

這些靜物似乎也在提供類似禪修一般相互審視和觀察的過程。

展廳的外面看到韋羲寫的一則評論:

現代畫家的世紀性焦慮,是對繪畫處境 的焦慮,當陳丹青「看見」並決定寫生畫冊,他成功「捕獲」了自己的題材,但他不「強求」。無疑,這一選擇來自繪畫處境的深刻焦慮──相對於西方,這種焦慮 在中國畫家這裡具有更複雜的語境──但畫冊寫生使這種焦慮體現爲不再焦慮。畫冊寫生給予他大幅度迴向傳統、迴向古代的准許,但這一準許不是美學的,而是私 人的:陳丹青無意復古,而是假借畫冊,爲繪畫營造一個可被繼續尊敬的理由,一個曖昧而體面的棲息之所。


「永遠不要等著誰來救我們,每個人應該救自己,從小救起來。什麼叫救自己呢?以我的理解,就是忠實自己的感覺。」-陳丹青

一個人徹底忠實於自我的感覺在某種程度同時也是在擺脫執念放下目的性行為的過程--

反過來說一個人不能忠於自我感覺時那一定進入目的性選擇的行為模式,包括功利性目的,也包括試圖自我美化來完成心理上的逃避。

用詩人顧城的話說,
我想當一個詩人的時候,我就失去了詩;我想當一個人的時候,我就失去了我自己;在你什麼都不想要的時候,一切如期而至。

生存必面臨問題,縱然有些尷尬的困境,但是因為你和自身處境彼此間自然真實相對而有了內在自我對自我的完整接納,那麼也自然產生了觀自在效果。

有人評價陳丹青先生並非一流的畫家--進入整個歷史價值評判體系當然可以這麼講。

諸多的因素中,即便是有一流的畫家也未必能出現一流的畫作,繪畫沒落時期整個時代都處在瓶頸期--

他把這些雜感坦蕩蕩的呈現於畫布之上,沒有選擇左右言他亦或掩示--

是什麼而不要試圖成為什麼才有可能實現對自我的完成。

不執即獲得當下。

--他和當代人走的比較近而且也願意同步思考的人


我估計我的答案會被摺疊的。但是還是要冒死黑一下。
0,寫文章來說,陳丹青老師和余秋雨老師都是屬於含淚派,主要觀點無非是兩千年文脈已斷之類的。
1,陳丹青老師骨子裡是一個反智主義者。認為大學教育是無用的。
2,陳丹青老師在一些藝術院校老師眼裡,算得上是「以罵為生」的,我個人認為,對於對陳老師有用的人,他是不罵的。
3,陳丹青老師在郭美美事件之後,為她洗地,稱網民的行為是wen-ge式的。
4,個人真誠的希望陳丹青老師以後還是只畫畫,不要出書了,水平不比李承鵬高。也沒什麼用。
5,陳丹青老師骨子裡還是個圈子人。有時候立場重於事實。恩,碰到范冰冰這樣的大腕,真是有給舔的架勢。
6,不知道陳丹青老師現在還畫不畫畫。
7,有人說,既生陳逸飛,何生陳丹青。


看過他的一些書,看過他的一些視頻,感覺這老頭很帥真,實在,說真話,是個有意思的人,喜歡這個傻逼老憤青,傻逼一詞是他自己說的,他從清華離開時,他說:「同事們當然不願我走,少了個心直口快的傻逼」。


先說結論,寸頭,煙不離手,目光如炬陳丹青先生是一個率性,見過世面的『頑』人,內心極其平靜,看透了的,無懼的人。

我不喜歡用『敢說話』去形容先生,用有才華,有個性這些寬泛的形容詞去形容一個維基百科標籤為『畫家,文藝評論家』的人也是有失偏頗的。『中華民國』國民,木心弟子,西藏組畫,清華辭職這些是先生擺在世人面前的眾多標籤。

對陳丹青先生最早的印象來自於一個視頻,他在視頻里抽著煙,語氣平緩,鎮定自若地道出:「誰說中國人沒有信仰?中國人的信仰就是:去他媽的!活下去最要緊!」 一語道破,於是連番搜索與先生相關的信息,這時候先生的最顯著標籤是『西藏組畫』的作者和因不滿不滿招生制度,向清華美院辭職的畫家。我跟先生沒有私交,但是如果按照世俗意義來說,這顯然已經足夠率性而為,頗有不為五斗米折腰的氣概。至於先生真正這麼做的動機或者背後驅動力,我沒有再多考究。

第二次是2012年11月,廣州方所舉辦陳丹青先生的講座,場內十分擁擠,悶熱,慕名而來的『文藝青年』們翹首以盼,但是久久等不來遲到的偶像,空氣中開始瀰漫著不快與煩躁。當遲到的陳丹青先生出現後,演講仍然由於種種原因未能開始的時候,台下一位聲音宏亮的青年開始鼓噪:"講不講啊,不講他媽的拉倒!" 主辦方沒有預計到這種情況,尷尬不已。此時,陳當即接過話筒,說道:"剛才那位小夥子,你上來坐著,我是認真的,上來坐著聽。" 陳解決這種尷尬的方式,我想作為一個生活了幾十年的人,而且是個名人,本來沒有什麼可以聲張,我所看到的是,他說出那一番話時的淡定自若與平靜。我想,如果內心不是足夠強大,如果不是見慣了,看透了,是不會表演出這樣的效果的。

其後,便是拜讀了先生筆錄的木心先生的『文學回憶錄』。木心是一個金句王。先生的思想深受木心他的影響,每一番話都是來自於自己對這個世界的認知,時而平時,時而放蕩,但始終雋永與平靜,這種境界,在現代文人中是鮮有的,儘管陳丹青先生向來喜歡自嘲自己不是文人。

最近,還拜讀了『退步集』與『談話的泥沼』,眾多的精彩論述,讀到精神處,必定一字一句記下,也因為這樣,嘗試去讀卡爾維諾,去讀叔本華『作為意志與表象的世界』,在這點上先生可謂一個引路人。當然,只有庸人才不會引起評論和非議,儘管我沒有親耳聽說,但是對於先生的為人抑或言論,不可能沒有批評或者反對的聲音,但是對於他這樣的人,不去回應那些聲音,已經是最真實最率性的表現,也足以證明,他的一切行為與一切言論都是自己內心的寫照。

摘錄幾段:

陳丹青還說過,如果韓寒文章是他爸寫的,那麼他連他爸一起喜歡。力挺自己的上海老鄉。

以上種種,是我對陳丹青先生及其作品一點簡單印象,或許淺薄,或許有失偏頗,但從作品及其公眾場合的發言以及他的行為,陳丹青先生是一個我敬仰的畫家與文人。

最後,木心先生在《文學回憶錄》里說道:"沒有一個人,從來沒有一個人,真正暴露自己,打開自己的靈魂。不可能的。"

所以,我極有可能是錯的。


早年有點操守當了公知,看操守不夠了就倚老賣老。靠畫畫起的家,現在說藝術無用,繪畫已死,給數碼攝影跪。「不復當年」就是說他。


陳丹青忙的很,一年四季忙著演講賺錢,作品很垃圾,迎合大眾,其實和韓寒差不多。


感覺他好像在消費木心。剛剛看了他的《無知的遊歷》,前言果然如他其他文章一致,多次提及木心。他「推廣」了木心,讓更多人讀了木心優秀的文字,是他的功勞沒錯,但也沒有必要時時把木心掛在嘴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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