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的小說中可以看出西方文學的影響么?如果有,有哪些例子?


謝邀。

從風格上來說,金庸借鑒最多的應該是大仲馬。這也可以理解,同樣是流行讀物寫作者,同樣是在報紙連載,大仲馬趟出了一條群眾喜聞樂見的道路,那麼金庸效仿之,也無可厚非。
不過,金庸對大仲馬的效仿是精神內核上的,即在主題上迎合人民群眾的需求。但是在具體寫作手法上,借鑒者範圍更廣。試舉幾例:

1、青翼蝠王的設定來源於西方文學的經典形象德古拉伯爵。

2、喬峰的形象有希臘神話大力神赫拉克利斯的影子。而他的命運則有莎翁劇《奧賽羅》主角奧賽羅的影子。不過《奧賽羅》的本意,也是模仿希臘戲劇。

3、郭靖和黃蓉在牛家村密室治傷那段戲,完全就是希臘戲劇的布局。

4、《碧血劍》中對夏雪宜的塑造模仿了達芙妮·杜穆里埃的《蝴蝶夢》。

5、金庸特別喜歡用人物口述回憶的形式描述情節,創造活潑和緊張的感覺。這一方面是電影劇本是寫法,另一方面也來自於西方文學(特別是俄國文學)的傳統。

6、最後,上面也有人說過了,《連城訣》就是武俠版的《基督山伯爵復仇記》。以及,《三個火槍手》中,三個火槍手守塔的片段常常讓我想起《天龍八部》中三兄弟大戰少室山的片段。

7、《飛狐外傳》、《射鵰英雄傳》中數處類似探案的情節,很明顯借鑒了推理小說。

8、《倚天屠龍記》中有一點傑克倫敦的影子。我論述過張無忌為人討厭在哪裡? - 九日的回答,值得深挖。

9、剛剛翻 @高林 的答案,忽然想起來,金庸所有書之間的關聯,那種人物互相串場的特點,應該是借鑒了巴爾扎克的《人間喜劇》。只不過巴爾扎克的目的是想要記錄法國社會,而金庸是為了建造幻想世界。

以上現在能想到的例子,有想法再補充。


謝邀。


金庸的情節上,有許多變化了19世紀西方通俗小說,尤其是大仲馬的橋段。
比如,《連城訣》,狄雲遇到丁典,被指點出自己冤獄的緣由,激發復仇之心。《基督山伯爵》的劇情。
比如,《射鵰英雄傳》,洪七公去艙底偷酒,發現炸船陰謀,於是帶郭靖先行避開,讓歐陽鋒自己燒船自作自受。《二十年後》的劇情。
比如,《雪山飛狐》,胡一刀苗人鳳兵器各自被人上了毒而不自知,這個劇情從《哈姆雷特》之後被用了不知道多少次。
比如,《飛狐外傳》,胡斐請汪鐵鶚帶他為內應,周鐵鷦派個替死鬼來幫忙。比如,《碧血劍》,夏雪宜勾引何紅葯偷金蛇劍。這些劇情,都是19世紀浪漫主義連載小說常見橋段。

但不止於此。

金庸還化用了中國小說許多東西。
比如《書劍恩仇錄》里文泰來夜追瑞大林前那段飲酒戲,完全是《水滸》筆法。
比如《鹿鼎記》里韋小寶寫字一段,戲仿《紅樓夢》賈寶玉去秦可卿房裡的段落。
比如《天龍八部》里耶律洪基與楚王之戰,全是中國評書演義打仗的套路。
比如《書劍恩仇錄》里說及鴛鴦刀時,說韓世忠用長短刀,典出馮夢龍《三言》。

所以若論細節,其實是兼容並包,無所不採的。

但金庸真正受西方影響的,是小說的寫法。

中國古典小說,您回憶四大名著看,大多是全知描寫,很少金庸這樣,「第三人稱單主角視角加大量心理描寫敘述」的。這是西方小說寫法。
《射鵰英雄傳》,郭靖和黃蓉在牆壁里七天七夜療傷,看外面你方唱罷我登場,金庸自己都承認是戲劇手法。
《雪山飛狐》文本形式極其妖艷,之前的情節和懸念,是靠大家你一段我一段,補敘出來的。所以實際故事情節不到一天,主要是大家在來回敘述。這種手法,《基督山伯爵》用得極嫻熟,而先前的中國小說幾乎沒有。
情節是小事,貫穿其中的敘述方式才是了不起的。

馬爾克斯認為,純粹講傳奇故事的技法,《基督山伯爵》已到極限。
我也可以這麼說,純講傳奇故事的技法,金庸是集合了20世紀之前,中西文學的巔峰了。中國古典小說那些套路和19世紀西方通俗小說的敘述,他都用到爐火純青了。


之所以他的故事還顯得古意盎然,是因為:

他的語感深厚,之後的修訂版里加了大量中華文化細節,讓你讀不出翻譯腔和西洋句式來。只有《飛狐外傳》里保留了相當多西式句子,讀程靈素死去那段可知。
真正學西方技巧學得通透的,是可以不帶翻譯腔的。金庸如是,老舍先生後期王小波也如是。

他自己,以及那一代小說家影響力太大,以至於大家可能都沒意識到「這玩意是西方技法」。這裡還是多說一句。金庸先生、老舍先生、後期王小波、張愛玲,以至於魯迅先生這些位,因為語言老練紮實,所以看著不太西式。
得拿他們的小說跟中國古典小說對比,才看得出來他們化用得多好。


比起滿是翻譯腔,恨不得讓大家看出自己學西洋大師多麼道地的寫作者,他們這幾位屬於得意忘形,融匯貫通了的。


《連城訣》,基本可以看成是武俠版的《基督山伯爵》
主角受到了冤枉,心愛的人被搶走,嫁做他人婦——入牢,結識了牢里的神人——蒙受傳授寶物(秘笈)——神人死去——報仇——告別世界,和另一個女孩歸隱他處。

這樣一個劇情脈絡是不是很眼熟?區別只是《連城訣》的主角對報仇雪恨不是那麼急切,以及「財寶殺人」而已。
他自己都承認是受到了大仲馬的極大影響。

另外,其實中外流行小說的元素基本上是一樣的,遭遇了仇恨——奇遇——快速升級——打臉報仇,武俠皮和西洋皮區別不大,現在的網路流行小說大多數也是這個框架。

沒什麼別的原因,有需求就有市場——人民就喜歡看這個。


把現在的答案掃了一遍,好像確實沒人提到這個:

戚芳聽到了這一個「砌」字,霎時之間,便如一道閃電在腦中一掠而過,登時明白了:「他……他將我爹爹的屍身砌在牆中,藏屍滅跡,怪不得爹爹一去之後,始終沒有消息。怪不得公公……不,不是公公,怪不得萬震山這奸賊半夜三更起身砌牆。他做了這件壞事,心中不安,得了離魂症,睡夢裡也會起身砌牆。這奸賊……這奸賊居然會心中不安……那才真是奇怪了。不,他不是心中不安,他是十分得意,這砌牆的事,不知不覺的要做了一次又一次……剛才他夢中砌牆,不是一直在微笑么?」

——《連城訣》,金庸

幹完了這件傷天害理的殺人勾當,我就索性細細盤算藏匿屍首的事了。我知道無論白天,還是黑夜,要把屍首搬出去,難免要給左鄰右舍撞見。我心裡想起了不少計劃。一會兒我想把屍首剁成小塊燒掉,來個毀屍滅跡,一會兒我到院子中的井裡去。還打算把屍首當作貨物裝箱,按照常規,雇個腳夫把它搬出去。末了,我忽然想出一條自忖的萬全良策。我打定主意把屍首砌進地窖的牆裡,據傳說,中世紀的僧侶就是這樣把殉道者砌進牆裡的。

這個地窖派這個用處真是再合適也沒有了。牆壁結構很松,新近剛用粗灰泥全部刷新過,因為地窖里潮濕,灰泥至今還沒有乾燥。而且有堵牆因為有個假壁爐而矗出一塊,已經填沒了,做得跟地窖別的部分一模一樣。我可以不費什麼手腳地把這地方的牆磚挖開,將屍首塞進去,再照舊把牆完全砌上,這樣包管什麼人都看不出破綻來。

這個主意果然不錯。我用了一根鐵撬,一下子就撬掉磚牆,再仔仔細細把屍首貼著裡邊的夾牆放好,讓它撐著不掉下來,然後沒費半點事就把牆照原樣砌上。我弄來了石灰,黃沙和亂髮,做好一切準備,我就配調了一種跟舊灰泥分別不出的新灰泥,小心翼翼地把它塗抹在新砌的磚牆上。等我完了事,看到一切順當才放了心。這堵牆居然一點都看不出動過土的痕迹來。地上落下的垃圾也仔仔細細地收拾乾淨了。我得意洋洋的朝四下看看,不由暗自說,"這下子到底沒有白忙啊!」

——《黑貓》,愛倫-坡

情節的移用只是皮毛,敘述手法的學習才是精髓。這一點好幾位都談到了,要細講得翻不少書。就這樣吧。


這問題問的.......哪兒看得出金庸小說不受西方文學影響來著?

中國文學發展到了魯迅時代,已經是中西合璧了。只不過那是時代的提法是「新文學」、「舊文學」。仙俠小說前輩泰斗還珠樓主曾假筆小說評判曰:

「這時京中各大報只晨報辦得最有起色,敢說話,對新文學提倡最力,如蔡子民、胡適之、梁漱溟、魯迅兄弟、許地山、謝冰心等均時有詩文發表。這些學者於舊文學皆有根抵,詞意流暢,能將心裡要說的話有條有理寫在紙上,認字不多的人看了固易明白,識字多的人看了也不討厭,決不似現在一班根本無學無識,不是東摘西抄湊字成篇,寫上一大堆類似標語口號的新成語來欺人欺己,便是拿中國語言仿效歐西文體,鬧得滿紙的、嗎、呢、哩、呀、啊新六字真言,彆扭生澀,老太婆包腳布又臭又長,不知所云。」

(引文中提到「
的、嗎、呢、哩、呀、啊
」已算是「歐西文體」的「新六字真言」,我們可以領略新舊文學交替時所划下的一條界線。)

還珠樓主一般被認為舊派武俠,然而其懸疑跌宕,已現西式文學的影響。更遑論自詡新派武俠的金庸等人。可以說,金庸除了選材、環境設定在中國,其敘事、構篇都是西式的。當然,在行文、細節處理上,多保留了中式小說的特色——這點極為難得,堪稱中西結合典範。

回歸題主問題,金庸小說由於敘事、構篇都是西式的,所以有情節展開的地方,多是西式的。


瀉藥!
因為我是古龍迷,對金庸的作品的分析可能比較淺薄。
曾經買過古龍的散文集《笑紅塵》,古龍先生對於武俠小說的發展經歷有過概述,裡面便提到過金庸、古龍作品中受到西方文化影響的部分,原文如下:

我本不願討論當代的武俠小說作者,但金庸卻可以例外。
因為他對這一代武俠小說的影響力,是沒有人能比得上的,近十八年來的武俠小說,無論誰的作品,多多少少都難免受到他的影響。
他融合了各家各派之長,其中不僅是武俠小說,還融會了中國古典文學和現代西洋文學,才形成了他自己的獨特風格,簡潔、乾淨、生動!
他的小說結構嚴密,局面雖大,但卻能首尾呼應,其中的人物更栩栩如生,呼之欲出。
尤其是楊過。
楊過無疑是所有武俠小說中,最可愛的幾個人的其中之一。
楊過、小龍女、郭襄間的感情,也無疑可以算是武俠小說中最動人的愛情故事之一。
最重要的是他創造了這一代武俠小說的風格,幾乎很少有人能突破。
可是在他初期作品中,還是有別人的影子。
在《書劍恩仇錄》中,描寫"奔雷手"文泰來逃到大俠周仲英的家,藏在枯井裡,被周仲英無知的幼子,為了一架望遠鏡出賣,周仲英知道這件事後,竟忍痛殺了他的獨生子。
這故事幾乎就是法國文豪梅里美最著名的一篇短篇小說的化身,只不過將金錶改成瞭望遠鏡而已。
但這絕不影響金庸先生的創造力,因為他已將這故事完全和他自己的創造聯成一體,看起來是一氣呵成的,看到《書劍恩仇錄》中的這一段故事,幾乎比看梅里美《尼爾的美神》故事集中的原著,更能令人感動。
看到《倚天屠龍記》中,寫張無忌的父母和金毛獅王在極邊冰島上的故事,我也看到了另一位偉大作家——傑克·倫敦的影子。
金毛獅王的性格,幾乎就是"海狼"。
但是這種模仿卻是無可非議的。
因為他已將"海狼"完全吸收溶化,已令人只能看見金毛獅王,看不見海狼。
武俠小說最大的優點,就是能包羅萬象,兼收並蓄——你可以在武俠小說中寫"愛情文藝",卻不能在"文藝"小說中寫武俠。
每個人在寫作時,都難免會受到別人影響的,"天下文章一大抄",這句話雖然說得有點過火,卻也並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一個作家的創造力固然可貴,但聯想力、模仿力,也同樣重要。
我自己在開始武俠小說時,就幾乎是在拚命模仿金庸先生,寫了十年後,在寫《名劍風流》、《絕代雙驕》時,還是在模仿金庸先生。
我相信武俠小說作家中,和我同樣情況的人並不少。
這一點金庸先生也無疑是值得驕傲的。
金庸先生所創造的武俠小說風格雖然至今還是足以吸引千千萬萬的讀者,但武俠小說還是已到了要求新、求變的時候。
因為武俠小說已寫得太多,讀者們也已看得太多了。
有很多讀者看了一部書的前兩本,就已經可以預測到結局。
最妙的是,越奇詭的故事,讀者越能猜到結局。
因為同樣"奇詭"的故事已被寫過無數次了,易容、毒藥、詐死、最善良的女人就是女魔頭——這些圈套,都已很難令讀者上鉤。
所以情節的詭奇變化,已不能再算是武俠小說中最大的吸引力。
人性的衝突才是永遠有吸引力的。
武俠小說中已不該再寫神,寫魔頭,已應該開始寫人,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的人!

武俠小說中的主角應該有人的優點,也應該有人的缺點,更應該有人的感情。
寫《包法利夫人》的大文豪福樓拜曾經誇下一句海口。
他說:
"十九世紀後將再無小說。"
因為他覺得所有的故事情節,所有的情感變化,都已被十九世紀的那些偉大作家們寫盡了。
可是他錯了。
他忽略了一點。
縱然是同樣的故事情節,如果從不同的角度去看,寫出來的小說就是完全不同的。
人類的觀念和看法,本來就在永遠不停地改變,隨著時代改變。
武俠小說寫的雖然是古代的事,也未嘗不可注入作家自己新的觀念。
因為小說本來就是虛構的。
寫小說不是寫歷史傳記,寫小說最大的目的,就是要吸引讀者、感動讀者。
武俠小說的情節若已無法再變化,為什麼不能改變一下,寫寫人類的情感、人性的衝突,由情感的衝突中,製造高潮和動作。

以及

但人生中的確有很多悲劇存在,所以任何作者都不能避免要寫悲劇。
《蕭十一郎》就是個悲劇。
一對武林中最受人尊敬的夫妻,妻子竟然愛上了個聲名狼藉的大盜。
在當時的社會中,這無疑是個悲劇。
有很多寫作的朋友在談論這故事時,都說蕭十一郎最後應該為沈璧君而死的,這樣才能讓讀者留下一個雖辛酸卻美麗的回憶,這樣的格調才高。
我還是不願意。
在最後,我還是為這對戀人留下了一條路,還是為他們留下了希望。
阿飛的故事也是悲劇。他愛上了一個最不值得他愛的女人,而她根本不愛他。
在這種情況下,悲劇的結局是無法避免的。
但阿飛卻並沒有因此而倒下去,他反而因此而領悟了真正的人生和愛情。
他並沒有被悲哀擊倒,反而從悲哀中得到了力量。
這就是《多情劍客無情劍》和《鐵膽大俠魂》的真正主題。
但是這概念並不是我創造的,我是從毛姆的《人性枷鎖》中偷來的。
模仿絕不是抄襲。
我相信無論任何人在寫作時,都免不了要受到別人的影響。
《米蘭夫人》雖然是在德芬·杜·莫里哀的陰影下寫成的,但誰也不能否認它還是一部偉大的傑作。
在某一個時期的瓊瑤作品中,幾乎到處都可以看到《蝴蝶夢》和《呼嘯山莊》。
《藍與黑》這名字,也絕不是抄襲《紅與黑》的,因為它有自己的思想和意念。
你若被一個人的作品所吸引所感動,在你寫作時往往就會不由自主地模仿它。
我寫《流星·蝴蝶·劍》時,受到《教父》的影響最大。
《教父》這部書已被馬龍·白蘭度拍成一部非常轟動的電影,《流星·蝴蝶·劍》中的老伯,就是"教父"這個人的影子。
他是"黑手黨"的首領,頑強得像是塊石頭,卻又狡猾如狐狸。
他雖然作惡,卻又慷慨好義,正直無私。
他從不怨天尤人,因為他熱愛生命,對他的家人和朋友都充滿愛心。
我看到這麼一個人物時,寫作時就無論如何也丟不開他的影子。
但我卻不承認這是抄襲。
假如我能將在別人傑作中看到的那些偉大人物全都介紹到武俠小說中來,就算被人侮罵譏笑,我也是心甘情願的。
武俠小說中,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一些偉大的人、可愛的人,絕不是那些不近人情的神。
無論寫哪種小說,都要寫得有血有肉,但卻絕不是那種被劍刺出來的血,被刀割下來的肉,更不是那種"血肉橫飛"、"血肉模糊"的血肉。
我說的血肉,是活生生的,是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
我說的血,是熱血,就算要流出來,也要流得有價值。
鐵中棠、李尋歡、郭大路……都不是喜歡流血的人。
但是他們寧可自己流血,也不願別人為他們流淚。
他們的滿腔熱血,隨時都可以為別人流出來,只要他們認為他們做的事有價值。
他們隨時可以為了他們真心所愛的人而犧牲自己。
他們的心裡只有愛,沒有仇恨。
這是我寫過的人物中,我自己最喜歡的三個人。

可以看出,
金庸的處女作《書劍恩仇錄》中「文泰來被周仲英無知的幼子,為了一架望遠鏡出賣,周仲英知道這件事後,忍痛殺了他的獨生子。」這一情節是受法國作家梅里美所寫的《瑪特渥.法爾哥勒》影響的:一個小孩貪婪警官的銀表而出賣逃犯的行蹤,使逃犯遭擒,逃犯生氣惡罵小孩父親一句「不義者之家」。這小孩的父親便將自己小孩槍殺了。
另外金庸的《倚天屠龍記》中,寫張無忌的父母和金毛獅王在極邊冰島上的故事,金毛獅王的性格,幾乎就是傑克倫敦筆下"海狼"的翻版。
古龍的《流星蝴蝶劍》的誕生,則是受到馬里奧普佐的《教父》的影響。(官方確認哦)


另外其他答主分析的《基督山伯爵》之於《連城訣》,《羅生門》之於《雪山飛狐》,大仲馬之於《射鵰英雄傳》,本人了解不深,便不做過多分析了。


謝邀。老實說以我的閱讀量和見識是無法系統全面回答這個問題的。
提一點吧,碧血劍里的夏雪宜,其描寫方式是有蝴蝶夢的模仿痕迹的,此人僅通過遺迹和旁人口述而存在,從未正面出場過,然而對故事情節的推動和對主角等人的影響力絕對有目共睹,當之無愧的隱形男主。
同樣對瑞貝卡這個角色致敬的還有甄嬛傳里的純元皇后,也是一起成功的模仿例子,在此不贅述。
有些版本影視作品將夏雪宜改動成未死,戲份頗多,甚至直接取代袁承志成為男主,實為落於下乘。


瀉藥~
說真的,這個我話題我真的沒能力回復,不過我讀金庸時候,總覺得和大仲馬的幾部小說類似,都是在歷史背景下,創造幾個人物,寫出一段故事~
PS:看連城訣的時候,覺得跟基督山伯爵很像啊~只是狄雲相比鄧蒂斯,更加慘不忍睹啊~


《天龍八部》喬峰這條線,特別是喬峰尋找帶頭大哥到失手打死阿朱一段完全是古希臘悲劇里「主角被內心的衝動和激情驅使最終鑄成大錯」的標準套路。這段劇情本身說不通的地方很多,段正淳的年齡太小,武功太弱之類都被人說濫了,以金庸的水準不至於核心劇情搞出這麼多硬傷。所以我個人覺得唯一合理的解釋是,金庸寧可犧牲劇情的合理性,也要把古典悲劇的全部套路使出來。

另外,《天龍八部》結尾阿紫對喬峰下毒那一段和古希臘神話中赫拉克勒斯中毒的劇情基本也是一模一樣,當然用這個套路的故事略多。


蟹妖。前面的都說得很詳細了,這個話題本身也很寬泛,我就舉個好像沒怎麼被提及的例子吧——謝遜。

金毛獅王謝遜,比起其他傳統東方武俠形象,是個典型的明顯有受西方文化影響的人物。
首先外貌就是金髮碧眼,身材魁梧,這顯然不是中原人的形象,甚至就是外國人的樣子。雖然說他黃髮是因為練功所致,而且主要也是表現他的威武,其他面部特徵並沒有說不像中國人,但是首先這個整體形象就已經表現得比較不同尋常了。

然後是他的性格,集怨毒悲憤和大氣悲壯於一體。名為謝遜,如此文雅,外號卻叫金毛獅王,狂傲不羈。年輕時作惡無數,沾滿鮮血,但是自己又是經歷過大難之事,可恨卻又可憐。發起瘋來毫無理性,但是本質確是文武全才,性情中人。連他的武功七傷拳本身,也在暗喻這種矛盾。

這是一種矛盾的本質,雖然傳統的中國文化中很多人物也有這種矛盾,但往往是隱忍,內涵的,各種矛盾和對立是隱喻在人物內部。更講究內心的沉寂或者開悟。我們喜歡塑造那種遊戲人間,瀟洒風流的俠客。雖然也有快意恩仇,慷慨豪邁的大俠,但是那畢竟也還是俠。像謝遜這種人物,他既不是純粹的惡人,但也已經跟「俠」不沾邊了。

而謝遜的矛盾更加外放,更加直接。他就像古希臘神話中的那種悲劇主角,被環境和命運所折磨。成昆只是表面上的反派而已,謝遜真正的敵人是命運本身。就跟那些西方神話英雄人物一樣,本身絕對不是一個高大全的完美正面形象,他也犯過很多錯誤。但是又同時具有一種反抗的悲壯,一種原始的粗獷美感。他們很強大,但是卻被更強大的力量所愚弄,因而無限地抗爭著。這種形象就在內斂東方武俠小說裡面比較少見了,而更像西式硬漢小說的主角或者古希臘悲劇英雄的套路,金書中另一個類似的角色,是蕭峰。

他從跟仇人斗(成昆),到跟整個江湖為敵,到直接跟老天斗,跟自然環境爭鬥,大罵賊老天,帶領張翠山和殷素素怒抗大自然的憤怒。你要捉弄我,你要我死,我偏偏就要活下去。

這樣的角色形象,不止存在於古代神話。更近一點的,比如赫爾曼的《白鯨》中的亞哈船長,正是20世紀美國這種「硬漢性格」人物形象的代表,其他更著名的當然還有海明威作品裡的人物。這部作品金庸本人是提到過的,雖然我不記得有沒有直接說明謝遜的形象來源於此。但是顯然亞哈船長跟謝遜非常之相似,一個只為追殺仇敵白鯨,另一個畢生都只為找成昆復仇。船長在追尋白鯨的過程中開始變得不擇手段,變得瘋狂,謝遜亦是犯下殺害無辜的罪孽。而到最後其實他們真正的敵人並非一條鯨魚或者一個人,而是自然或說命運本身。

金庸把謝遜放到被黑白兩道追殺,整個江湖所不容的地位。把他扔到渺無人煙,遠離社會的冰火島。就是要讓他更貼近這種西式的悲劇英雄角色,讓他去跟大自然、跟命運本身單挑。
謝遜至於武俠主角一般主要著墨的俠義或者兒女情長並沒有做過多描述,而是更多地像魯濱遜,或者《老人與海》中的漁夫一樣,他這條線專註於他本身的戰鬥。
張翠山是典型的瀟洒飄逸的白衣俠客,但是性格中那種偏軟弱的成分促成了他的悲劇。張無忌父愛和教育中缺失的那部分堅強和韌性,恰恰來自於義父謝遜。

到最後,在張無忌的身上,二者得到了融合,讓他成為了一個雖然在主角中也許並不算最有大俠風範,但卻是一個頗為可愛的人。就像金庸自己說的,也許不是個好領袖,但張無忌這樣的主角更適合做朋友。

他繼承了父親傳統武當大俠的儒雅正派,寬恕善良。正是這一點,讓他這個童年慘遭大難,命運不見得比謝遜好多少的人。至始至終沒有偏離到仇恨怨毒和憤世嫉俗的路子上去,他學醫到精通,再學的九陽,救各種人,到最後救明教。而非像謝遜一樣去復仇,去報復社會。這一點父親和武當對他的教育功不可沒,當然也得益於他本性純良,以及幼年在冰火島這種世外桃源中的健康生長。

但是送楊不悔,兩幼兒萬里西行,被敵人折磨永不投降,各種險境時想起義父教誨。這些堅韌和有力的一面,來自於謝遜。並非簡單地說他也繼承了謝遜多少性格,而是謝遜跟張翠山截然不同的特質,讓他學習到了人與人的不同,體會到的人性的複雜和多面,這才是更深刻的教育。他修補各派關係,維護和平,種種其實都在為謝遜背鍋彌補。謝遜是他的偶像和第二個父親,是支柱,但同樣謝遜的缺點和犯下的錯誤也是由他作為後輩來承擔責任,來補救。


綜上,謝遜這個角色就可以說是金書里一個比較少見的,受到西方文化影響的非傳統武俠形象。他從外形到內心,從言行到命運都像一個古希臘或者美式硬漢小說中的悲劇形象。矛盾,而充滿力量。就像野獸一樣粗糲,又如雕塑一般剛毅。
到最後他就壓根不是一個俠客了——「金毛獅王」更名副其實。


1.8更新,剛看見 @燕仰 知友之邀,致謝!

補充幾個想到的點
倚天里謝遜的人設很有西方古典悲劇英雄的影子。謝張殷三人乘船出海遇風暴漂流冰火島,可能有傑克倫敦那篇海狼的靈感,前面有知友提過了。
原答案里提到飛狐的那兩章,其實也很像電影劇本里的蒙太奇段落。金庸的電影編劇經歷對他寫小說影響很大。同理還有梅超風在趙王府回憶往事一段。

俠客行貝海石給石破天身上偽造傷疤,強行冒充石中玉,很熟的西方推理小說橋段。
鹿鼎記里整個反武俠的風格,像堂吉訶德之於中世紀騎士文學。這一點施愛東有很多論述。

..……………原答案分割線......................
書劍里周仲英失手殺子一段,借鑒了梅里美的一則短篇小說。通行版有修改,原連載版相似度更高。
碧血劍里夏雪宜這個一開場就死了的隱形男主角設定,個人感覺有從蝴蝶夢汲取靈感。
雪山飛狐,敘事學芥川龍之介竹林中,也就是著名的改編電影羅生門。個人覺得改得不好,各個敘述人物的動機交代不充分。這個嚴格說不算西方文學了,但芥川本人的創作就是受西方文學影響很深的。
射鵰,郭靖黃蓉在牛家村密室療傷,隔牆見證若干撥人馬來往事件的設置,明顯的電影or舞台劇表現手法。後面黃蓉破江南五怪命案用了偵探小說推理橋段,但這個沒有太明顯的中西差別。
神鵰,楊過的設定本身就是個挺西方浪漫文學風格的形象。
飛狐,大雨商家堡,恨無常,大段大段的人物回憶,內心獨白加作者感慨,典型的西方近現代小說創作技法。
白馬,整個文風都很現代。當然這個可以說是五四以來白話文學發展的必然影響,倒不見得是單獨致敬哪部西方文學作品了。
鴛鴦刀,這篇詼諧文字,講真,結局挺歐亨利的。
連城訣,苦命版的基督山伯爵。
天龍,蕭峰是典型的古希臘式的天生錯骨的悲劇英雄形象。
笑傲,沖盈二人五霸崗下不可回頭的橋段,靈感大致來自古希臘神話豎琴高手奧路菲赴地獄救亡妻的故事,這個有同時代人撰文為證。

暫時想到這麼多。


大仲馬對金庸的影響毋庸置疑。
比如借人物之口轉述故事的寫法。
比如某些橋段,如基督山伯爵裡面,唐格拉爾被路易王霸綁架,後者讓唐格拉爾付巨款買飯吃,敲詐了他幾乎所有的錢。這個橋段分別被金庸和古龍借用。用在了《鹿鼎記》(韋小寶敲詐馮錫范)和《陸小鳳之大金鵬王》(上官雪兒敲詐霍休)之中。


射鵰里黃蓉拆穿江南六怪死亡真相,鹿鼎記海大富和假太后對質的情節和描寫方式都是借鑒了西方推理小說


我在另一個答案里寫過,現將有關部分貼過來,再補充點乾貨。

1,金庸在小說里運用了大量戲劇手法,對此武俠迷應該不陌生。我好像在別的答案里提過,老爺子非常非常非常喜歡用「錯位」的手段來給人物埋(WA)線(KENG)。很多人物,由此走上絕路。這是相當古老的戲劇手法,源頭可追溯至古希臘。
A,蕭峰(不用說了,代表作),連他兩位結義兄弟都有身世梗,以及阿朱等女子,《天龍八部》
B,楊康與小王爺,《射鵰》
C,石破天與石中玉,《俠客行》
D,乾隆,陳家洛與福康安,《書劍》
E,韋小寶利用小桂子接近最高層,康熙利用小玄子感受童趣,《鹿鼎記》
F,聖姑扮婆婆方便談戀愛,令狐沖與任我行互換身份,《笑傲江湖》
G,張無忌本就是黑白兩道的結晶體,長大後又變身為曾阿牛,《倚天屠龍記》

A是老爺子登峰造極的一次演出。每個人物生來就註定不平凡。
B讓楊康成了壞人,其實郭靖是他的鏡像——但做了截然不同的選擇。兩大人物的設計頗為巧妙。高明之處在於,對郭靖採取先抑後揚的辦法,由此同楊康形成強烈反差。
C比較老套。
D陳家洛和福康安外貌驚人一致,其實顯得比較初級。巧合過多,是編織故事的大忌。
E、F、G不再贅述。總之老爺子盡量添加一些細節,以便遮掩錯位的痕迹。是他最經典的法寶之一,屢試不爽

奧狄浦斯王 (豆瓣)
感興趣的話,可以看看類似的古希臘戲劇。

2,在老爺子的著名長篇里,他很愛加入一些喜劇角色。
A、包不同,,南海鱷神,《天龍八部》
B、桃谷六仙,《笑傲江湖》
C、周顛,華山二老,韋一笑,《倚天屠龍記》
D、周伯通,《射鵰英雄傳》,《神鵰俠侶》
我的理解是,一要用插科打諢來調整節奏,二有加入對話緩解連載壓力(多少有點)的意思。無傷大雅。老爺子對喜劇人物的處理,基本是貼性格標籤的路子:
胸無城府,不諳世事

杠頭,嘴賤

天生幽默

由此不難發現:
A,包不同是個懂功夫的黑皮,南海鱷神是傻根的更年期版
B,傻根六胞胎
C,周顛和華山二老接近黑皮,韋一笑有點幽默天才
D,老頑童是傻根的祖師爺(其實此人更複雜,並無傻根的蠻勁)

談談效果。
A很成功,在包不同身上體現出一個作家利用「緊抓配角特徵達到突出形象」的技巧。非也非也,可視為包不同的全部人生。南海鱷神比包不同稍差。不過,這倆人都得到「作為喜劇人物的悲劇性結尾」——由此讓人物進一步升華,逼格閃閃。結合成書年代來看,金老刻畫人物的能力進步明顯。
B稍差,六胞胎好像有點多,幸好當時不用考慮超生罰款的大問題。這哥六個其實在用一張嘴說話,並沒達到多聲部的效果。也許,老爺子有心避免(明顯的)重複角色設定。
C不錯。一大優勢在於戲份分散,周顛和華山二老很好地分攤了喜劇戲份。然而深究的話,單獨的人物形象不夠那麼出彩。此外,韋一笑具有罕見的幽默精神。他用唾沫嚇唬趙敏那一節,妙得很。
D尚可。老頑童不能說是配角,戲份比較重。然而他的頑皮特徵過於搶眼,形象看起來反而不夠立體;強配瑛姑一節,似乎缺少說服力。單就人物魅力而言,老毒物比他或金老很鍾愛的東邪要出色。

前面答案里已提到多次大仲馬對金庸的影響。私以為在此方面,老爺子也學習了大仲馬打造人物與敘事的技巧。
老爺子在尋找人物原型方面,的確費了不少苦心。譬如他提過謝遜源自小說《白鯨》。類似的情況應當還有一些。
白鯨

3,在敘事方式上最西化的一次嘗試,莫過於《雪山飛狐》。本格推理中常見的「暴風雪山莊」設定,在此有了變化:沒陷入「殺人並製造謎案」的窠臼,改為敘說舊事——多視角敘事。
常見的論調認為金老借鑒了黑澤明的代表作《羅生門》。其實電影脫胎於芥川龍之介的兩篇小說,在敘述手法上玩技巧的那篇名為《密林中》。
羅生門

這種手法被很多大作家用過,就連在敘事手法上比較老實的海明威也不例外。發表於20世紀30年代的《有錢人和沒錢人》,他結結實實玩了一把多視角。
有錢人和沒錢人

金老能將這種手法用在類型文學上,十分難能可貴。
然而,他後來還是放棄了在敘事方面的大膽嘗試,回到更保守的寫法了。


謝邀,最近被邀請的蠻多,還是各種各樣的問題,不曉得為什麼。
抱歉,不懂西方文學,但我想說一下,很多人不懂么就不要一味的強答了......
很多東西不是這麼硬扯關係的。


瀉藥!
所有人都提到了《連城訣》與《基督山伯爵》的相似性,我想這個是毋庸置疑的,而且金庸先生自己也說過自己非常喜歡大仲馬的作品,在寫作的時候肯定有意無意有所參考借鑒
我想從另一個角度來討論這個問題,就是金庸早期和晚期作品的區別。
武俠小說其實來源於傳統的劍俠小說或者俠義小說,典型的比如《七俠五義》,雖然主題是江湖豪傑幫助清官斷案,但是武功招式等等的描寫是少不了的。到了清代的民間說書,但凡說《三俠劍》《七俠五義》的,基本已經形成了一套模式,民國早期的武俠作家其實受到這些俠義小說和說書的巨大影響,梁羽生以及金庸的早期作品莫不如此。
梁羽生的代表作《七劍下天山》,有這樣的描寫:

說話之間,下面兩人越斗越急,猛然間劉郁芳劍交左手,腹晃一招,多鐸一劍劈去,劉郁芳一個「細胸巧翻雲」,倒翻出三丈開外,右手一揚,一件黑忽忽的東西當頭罩下,這是她的奇門暗器「錦雲兜」,用鋼絲織網,網的周圍是月牙形的倒須,多鐸揩手不及,肩頭給「錦雲兜」兜個正著,倒須扣著皮肉,劉郁芳電力一拉,鮮血縷縷沮沮而出,多鐸微微哼了一聲,仍是接著,手中劍上遮下擋,把門戶封得很嚴。

這是第一回描寫劉郁芳和多鐸對戰,如何使劍如何過招,封門戶、使暗器,乃至具體招式的名字,都是傳統說書的方式。
金庸在早期的經典作品《書劍恩仇錄》裡面,也有這樣的寫法:

清乾隆十八年六月,陝西扶風延綏鎮總兵衙門內院,一個十四歲的女孩兒跳跳蹦蹦的走向教書先生書房。

以及:

陸菲青見焦文期功力甚深,頗非昔比,低喝一聲:「好!」一個「虎縱步」,閃開正面,踏上一步,已到了焦文期右肩之側,右掌一招「劃手」,向他右腋擊去。焦文期急忙側身分掌,「琵琶遮面」,左掌護身,右手「刀槍齊鳴」,弓起食中兩指向陸菲青點到。拆得七八招,陸菲青身形一矮,一個「印掌」,掌風颯然,已沾對方前襟,他心存厚道,見焦文期數十年功力,不忍使之廢於一旦,這一掌只使了五成力,盼他自知慚愧,就此引退。

都是我在第一章里直接摘錄的,這些寫法,直接拿來說書也是和規矩的了,尤其他的文字里還出現過「八方藏刀式」「刀槍齊鳴」,這都是書文裡面經典的招式,你都能想像出來一招一式怎麼使。
至於如何布局行文,如何轉折,更是有著很多傳統書文的影子。什麼特點呢?中國傳統文學不喜插敘倒敘這樣的說法,說書的一般夾敘夾議,在行文當中插幾句說明,用「卻原來……」「卻說……」「想那……」等等,而整體的行文布局都是線性的,引出人物一般要「開臉」,引出事件也有特定的方式,並沒有現代小說那樣靈活。這個在金梁早期的作品裡也是很常見的。
但是從《射鵰英雄傳》開始,金庸先生已經能夠嫻熟運用西方小說里的各種技巧了,如何用複雜的人物性格維度來塑造人物,如何用各種不同的敘事手段來講故事,我想我並不需要舉例,而對於招式、打鬥的描寫,金庸也對傳統書文進行了改造,創造了一套他自己的方式,都多少受到了西方小說的影響。


謝謝邀請。

很久沒有再讀金庸 西方文學也不敢妄談。

可能跑題了,我一直覺得金庸的counterpart應該是托爾金,或者Nania的作者C·S·劉易斯。借用武功或魔法這樣的設置,建立平行世界,說的都是天馬行空的事情,故事卻都是生活中轉身就看得到的。

當然,我沒有什麼證據來支撐金庸受了這兩人的影響。不過看納尼亞和看金庸的感覺真得有相似之處。不知道英國人看《神鵰》會不會想起來櫥櫃裏四個小孩。


謝邀
青翼蝠王韋一笑啊
典型受西方吸血鬼傳說的影響


不太懂西方的


《飛狐外傳》這種開放式結局不太像傳統中國文學的結局吧?其他的,我也不太清楚,主要是中西方文學的系統我也沒研究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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