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以「我叫冰晶蝶靈·Q·璃瑩殤。」開頭寫一篇正經的小說?

嘛,如你們所見這個題目惡趣味太濃了,所以也就不邀人作答了。但如若有人能回答的話題主也是萬般感謝的。
來玩玩嘛!

考慮到「嚴肅」局限性太強,容易把思路帶歪,這是題主無論如何都不想看見的,所以把「嚴肅」改為「正經」,大家來一起玩呀~


我叫冰晶蝶靈·Q·璃瑩殤。這名字實在太長,喊起來不方便,所以大家就都叫我阿Q,久而久之,連我原來的姓名也忘了。

阿Q沒有家,住在未庄的土谷祠里;也沒有固定的職業,只給人家做短工,割麥便割麥,舂米便舂米,撐船便撐船……
(以下省略數萬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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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乎首個百贊加千贊回答……一打開知乎六千多個贊映入眼帘,還上了日報……我好方啊


我叫冰晶蝶靈·Q·璃瑩殤,躬耕於南陽。自幼本是京城女,曾不事農桑。少年不識愁滋味,把酒臨風喜洋洋。雲鬢花顏金步搖,水殿風來珠翠香。

董卓亂天常,火伴皆驚忙。漁陽鼙鼓動地來,初聞涕淚滿衣裳。山河破碎風飄絮,十年生死兩茫茫。為報傾城隨太守,初隨驃騎戰漁陽。

秋雨透心涼,按劍心飛揚。金戈鐵馬勢如虎,萬乘千騎卷平崗。苟利國家生死以,大炮開兮轟他娘。掃清六合,席捲八荒。一代天驕成吉思汗,對我當戶理紅妝。醉卧沙場君莫笑,不知瑩殤是女郎。

黃鶴一去不復返,白鴿背對這夕陽。金陵王氣黯然收,威加海內歸故鄉。南村群童欺我老無力,磨刀霍霍向豬羊。銀瓶乍破水漿迸,菊花台殘滿地傷。日暮鄉關何處是?天涯一望斷人腸。

隨波逐浪到天涯,未知何處是瀟湘。既窈窕以尋壑,集芙蓉以為裳。壘起七星灶,銅壺煮三江。大江東去浪淘盡,星漢西流夜未央。起舞弄清影,床前明月光。所謂伊人,在水一方。驀然回首,那人卻是丁香一樣結著仇怨的姑娘。


《冰晶蝶靈·Q·璃瑩殤是怎樣煉成的》

1.
我叫冰晶蝶靈·Q·璃瑩殤,我也不知道我爸媽為什麼要給我取這樣一個名字。剛上小學時第一個班主任是個老頭,第一堂課他樂呵呵地拿著名單給我們點名,念到我的名字時雙目突出舌頭打結:「冰冰冰冰……晶?!……」他花了半個小時念我的名字,念完後直接倒在了講台上,送去醫院不治身亡,後來被追授為特級教師。

所以第二個班主任是抱著必死的信念來給我們點名的,念到我的名字的時候他也雙目突出舌頭打結,但畢竟他心理素質要好一點,很冷靜地念完了我的名字:

「冰晶蝶靈·Q·璃瑩殤!」

「到!」

至此班上同學才知道我的全名是冰晶蝶靈·Q·璃瑩殤。什麼居然是冰晶蝶靈·Q·璃瑩殤?她居然叫冰晶蝶靈·Q·璃瑩殤?原來她叫冰晶蝶靈·Q·璃瑩殤?這樣微小聲音在我的周圍像蜂鳴一樣擴散開來,我忍不住捂住了雙耳。

從此,我成了我們城的名人,成了「那個連名字都不能提的女人」。

上初中時,有很多奇怪的男生頂著滿臉陽光而傻逼的笑容來找我:「聽說你叫冰晶蝶靈·Q·璃瑩殤?我叫xxx,交個朋友。」對於這樣的人,剛開始我有些惶恐,但後來因為來的太多了,我一般都會讓他們寫好自我介紹再來找我,我的同桌成了我的義務接待員,負責整理這些男生的資料。所以我成了全校甚至全市女生的憎恨對象,她們提起我都是「什麼?你說冰晶蝶靈·Q·璃瑩殤?那個賤女人……」這樣的。

所以除了同桌之外,我沒有一個朋友。後來同桌她和一個來找我交朋友的陽光傻逼談戀愛了,於是我連這唯一一個朋友都失去了。

為什麼?為什麼都要針對我?難道只是因為我是冰晶蝶靈·Q·璃瑩殤?難道我是冰晶蝶靈·Q·璃瑩殤,我就不能像個普通女孩一樣,過上追星,辦家家酒,和其他女孩一起花痴帥哥的小小生活嗎?

如果我註定成為獨一無二的冰晶蝶靈·Q·璃瑩殤,那我……

高中開學,我頂著一頭紫發去了學校,所有人都為我側目。

在這個暑假,我向一個街舞大師學習了他獨創的街舞十八種跳法,還學會用薩克斯吹國際歌。我耐著性子通讀了詩經,會背其中七首。我已經蛻變成了真正的冰晶蝶靈·Q·璃瑩殤。

學習成績門門領先,運動會上勇奪三金一銀,教導主任想把我頭髮染回來,但被告知我是冰晶蝶靈·Q·璃瑩殤後,他妥協了,既然是冰晶蝶靈·Q·璃瑩殤,那就應該是紫發。我頭一次開始享受被人仰望的滋味,因為這是靠我的實力贏得的。

我終於考上了最滿意的大學,入校後,我已經做好了讓同學們訝異的準備。第一次點名,班主任瞥了我們一眼,很正常地開口念道:

「張麗!」
「到!」
「楊芳!」
「到!」
「司雪深舞·F·魅羽凰!」
「到。」

我驚訝地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只見一隻修長潔白的手臂高高舉起,手臂的主人一頭火紅的頭髮,睫毛長得跟駱駝一樣,臉龐精緻得像一塊被打磨了上萬次的翡翠。

「到。」

四周的竊竊私語像蜂鳴般擴散到了整個教室,所有人都朝司雪深舞·F·魅羽凰的方向窺視著、怕瞳孔被灼燒著用最敬畏的眼神看著司雪深舞·F·魅羽凰。

她就是司雪深舞·F·魅羽凰。我忽然神靈附體般意識到,她就是我的敵人。

2.
司雪深舞·F·魅羽凰是國內最大製藥公司董事長的千金,她五歲開始學習芭蕾,會用小提琴演奏D大調卡農,還會用日語默寫枕草子。這些都是後來她的室友陸陸續續告訴我們的。

「小小一個班,居然如此多的風雲人物……」我的獨眼龍室友陸雪黎摳了摳她的眼罩,嘆了一口氣道,她那隻眼是小時候熬鷹的時候被啄瞎的。「萬金之軀司雪深舞·F·魅羽凰,天之驕子龍傲天,還有我們的女神冰晶蝶靈·Q·璃瑩殤,這大學四年,看來不平靜呀……」

她口裡的龍傲天,在我們競選班長的那一天登場了。在幾個雜魚上台做了沒有人記得他們的自我介紹之後,司雪深舞長袖飄飄羽衣蹁躚地走上講台,她膚若凝霜雪,面容純粹得像只水母,沐浴在她的目光中,感覺就好像沐浴在游泳館用高壓水泵噴洒的消毒水中,渾身都得到了蕩滌。

她簡單做了自我介紹,並用日語在黑板上寫了一節枕草子裡面的話,當作自己的註腳。所有人都被她的人格魅力所折服,教室里響起了經久不息的掌聲。

「不出意外,她應該就是班長了。」

「不,」獨眼龍陸雪黎摳了摳眼罩說,「還有人沒上去呢。」

接著,龍傲天登場了。他白而不受,高而不傲,強壯而不憨厚,以筆者拙劣的筆力不足以形容他萬分之一的帥氣。他剛上台並沒有急著說話,而是先用認真而犀利的目光環視教室一周,所有被看到的男生都感到一種跪拜的衝動,所有女生都好像從膀胱到襪子都被看穿了並同時被視奸了三十七遍,但是沒有女生生氣,因為他的目光是辣么的乾淨,乾淨得像手術台旁裝酒精的消毒盆。

同學們,我的名字是龍傲天,說著,他便在黑板上寫下了龍傲天這三個字。

忽然,坐在旁邊的班主任倒在了地上,他顫顫巍巍得拿起眼鏡,說,這是……這是入木三分!我居然看到了入木三分!

同學們正在疑惑現在的黑板哪還有木頭做的,忽然龍傲天的那個龍字發出一聲咆哮,飛出一條金色巨龍,直接穿透了坐在我後面一個胖子的胸口,他被震斷心脈成了智障,第二天就退學去青龍山治療了。你問我為什麼心脈能影響到大腦,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龍傲天,很強。

龍傲天自我介紹完就下去了,同學們此時都把眼神偷偷望向我,連班主任都在偷偷看我。為什麼班主任也看我啊!他們都在期待我他媽的上去找死,我只好挽了挽鬢角,冷冷的哼了一聲,然後非常小聲地說了一句:「不如不說。」他們熱切眼神這才作罷,各自對此事獲得了自己的理解並不再看我。

事後,有不知名的人物作了一首意味不明的詩:

司雪深舞魅羽凰,翩若嫦娥催斷腸。
入木三分龍傲天,書成泣鬼喚龍王。
若問何人最霸氣,冰晶蝶靈璃瑩殤。

3.
龍傲天就這樣成了我們班的班長。而我的設定莫名其妙變成了「和司雪深舞·F·魅羽凰暗中競爭龍傲天的人」。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這個設定的。每次我在課堂上回答完問題,周圍的同學都會竊竊私語,一會兒看看我,一會兒看看司雪深舞·F·魅羽凰,一會兒看看龍傲天。這種情況愈演愈烈,連司雪深舞·F·魅羽凰和龍傲天都知道了,以至於後來每次我回答完問題,司雪深舞·F·魅羽凰都會用包含萬千話語的水汪汪的不戴美瞳都很大的眼睛深深地看我一眼,而龍傲天則會飽含鼓勵和欣慰地看我一眼,然後馬上無奈而帥氣地皺眉沖司雪深舞·F·魅羽凰露出一個解釋性的微笑。

司雪深舞·F·魅羽凰,我真的不想跟你爭龍傲天,你快把他拿走吧!

但是由於教室里的氣氛過於詭異,在神秘力量的影響下,我無視了龍傲天和司雪深舞·F·魅羽凰,面無表情地扭過頭去,然後浮現出一絲別有深意的壞笑。所有看到我這個表情的同學都打了個寒噤,並且在心中覺得我沒那麼簡單。

我為什麼要配合他們啊!

龍傲天和司雪深舞·F·魅羽凰的關係變得好起來是在新老籃球對抗賽上,龍傲天作為大一的主力登場了,而司雪深舞·F·魅羽凰則作為新任的拉拉隊長給兩邊加油,由於拉拉隊的隊服跟巴西的熱帶雨林一樣大面積裸露,導致籃球場上的荷爾蒙含量變得過於濃郁。

一個雜魚學長拖著腳歪著眼走出來,渾身無特點一看就是龍套生成器做出來的次次要角色,囂張地指著龍傲天說:「小學弟,你最近很露鋒芒啊,但是我告訴你,在我們學校,是龍你得盤著,是虎你得趴著,太過出風頭,容易被針對啊……」

龍傲天捏緊了拳頭——為什麼我能看到他捏緊拳頭呢,因為他能把一個不顯眼的動作做得讓遠處的漂亮女生看到——他聲音冒著寒氣,臉上彷彿在下暴雪:「我龍某人做人,還不需要你來教。」

他的聲音如此具有穿透力,雖然大概只有40分貝,但在場的所有人都彷彿被二十個地獄咆哮圍著吼了一句「Lok-tar ogar!」接著他就在球場上騎著那個雜魚學長來了個把籃板差點震碎的爆扣。這一扣直接把雜魚學長扣出了心理問題,後來到青龍山跟那個胖子做了室友。

拉拉隊的司雪深舞·F·魅羽凰跳得更起勁了。籃球飛出了場外,剛好在司雪深舞·F·魅羽凰的方向,她很勤快地跑出去把球撿了回來,在一陣猶豫後,無視了向她伸出手的裁判,紅著臉把球拋給了後面的龍傲天。這個可愛舉動讓在場的所有男生雙目噴火,好像如果司雪深舞·F·魅羽凰把球拋給他們,他們就會衝上去把司雪深舞·F·魅羽凰狠狠撲倒在地把地球砸出一個窟窿。

總之,自從這件事後,龍傲天與司雪深舞·F·魅羽凰的關係就變得好了起來,兩人經常在黃昏時分約出去散步。直到那件事的發生。

學校舉辦了一次全校範圍內的唱紅歌大賽,我們院的大一也組建了一支隊伍代表院系出戰。龍傲天是領唱,他發揮王霸之氣,在院系各處搜羅了幾個會玩樂器的同學為自己的合唱隊配樂,他們的參賽曲目是《國際歌》,自帶配樂又有龍傲天這個偶像級領唱,這次他們對第一勢在必得。

然而在比賽當天,他們的薩克斯手因為拉稀倒下了。所有人都急得像熱鍋上的澳洲蝦比,龍傲天也以手支頤陷入了沉思。難道就因為這種原因要痛失第一了嗎?難道要放棄這麼久的排練,不使用配樂嗎?

我實在忍不住站了出來,說:「我來吧,我會薩克斯。」

「你?」龍傲天驚訝地看著我,「你會用薩克斯吹《國際歌》嗎?」

這不是會不會的問題,我根本就是只會吹《國際歌》啊!

但是我不動聲色的說:「相信我。」

龍傲天鄭重地點了點頭。

他們只能相信我。因為我是冰晶蝶靈·Q·璃瑩殤。

在舞台上,我一曲《國際歌》技驚四座,在場的所有師生如聞仙樂,聽得如痴如醉,三月不識肉味,從此龍傲天對我刮目相看,班上再也沒有人質疑我的地位了。

不過我們院因為《國際歌》不是紅歌被判無名次,但全校人都知道了學校有個冰晶蝶靈·Q·璃瑩殤。

4.

自從國際歌事件後,我一直覺得我與司雪深舞·F·魅羽凰之間必有一戰,雖然我並不知道我們在爭什麼。我的獨眼龍室友陸雪黎每天都摳著眼罩在我面前說,一山不容二虎,該來的早晚會來。

我根本就不是虎,我只想好好過正常的大學生活。

但是正如陸雪黎所說,該來的早晚回來,在我們全班去野外進行素拓的夜晚,我直面了司雪深舞·F·魅羽凰。

月華如練,天淡銀河垂地,司雪深舞·F·魅羽凰斂裾而至,她抬起被月光鍍銀的臉龐,睜開綴滿星漢的眼眸,輕聲問道:

「吃了嗎?」

「沒吃。」

「一起吃吧。」司雪深舞·F·魅羽凰倒提書包,嘩啦啦倒出一大堆辣條,她伸出左手作了一個手勢,道:

「請。」

我請你妹啊!

我用力壓住了我吐槽的慾望,也回敬了她一個手勢,道:

「請!」

我們兩個盤腿蓮花坐下,相對吃辣條。

司雪深舞·F·魅羽凰忽然問我:「妹妹,你看這辣條,有多少包?」

我不動聲色地說:「17包。」

「剛好和我們班男生的數量一樣呢!」司雪深舞·F·魅羽凰別有用心地說,」噢!對了,那個胖子變成智障去青龍山了,那麼就只有16個了。「

說著她抓起一包被我吃了一半的臭豆乾,頭也不回地扔到了背後的池塘中,發出「撲通」一聲。

別扔臭豆乾啊!我還有點喜歡吃啊!

司雪深舞·F·魅羽凰說:「妹妹,你看,你我不妨這樣,這些辣條,你八包,我八包,從此井水不犯河水,你看如何?」

你吃得完么!

「但是呢……」司雪深舞·F·魅羽凰抓起唯一一包衛龍辣條,說,「這包辣條,是姐姐的,你,不要動。」

我明白她的意思了,她讓我不要跟她搶龍傲天。

「妹妹,你,怎麼看?」司雪深舞·F·魅羽凰的斷句充滿逗號,因為只有這樣才能顯得她很淡雅,但是同時也讓她容易被誤會成智障。

「我覺得……」我沉吟了一會兒,然後把全部辣條都推給了司雪深舞·F·魅羽凰,「我對辣條沒有興趣,全部都給你吧。」

司雪深舞·F·魅羽凰拿著衛龍辣條的那隻手僵在了空中,她尷尬地笑笑,說:「妹妹你可是認真的。」

「自然是認真的。」

「你可知道放棄全部辣條意味著什麼?」司雪深舞·F·魅羽凰臉上結了寒霜,就跟老式的冷藏室在上面的冰箱一樣。

「我就是我,我不需要用辣條來證明自己。」

司雪深舞·F·魅羽凰仰天長笑,方圓百里內所有宿鳥驚飛如同被三萬噸火車撞碎的望遠鏡飛出去的零件。「好!好!好!說得好啊妹妹!姐姐今天才算是真的佩服你,不過以後你可別後悔啊!」

司雪深舞·F·魅羽凰帶著她的笑聲飄然遠去,我總覺得,她接下來要有大動作了。

接著第二天的遭遇就驗證了我的判斷,司雪深舞·F·魅羽凰出手了。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組建了屬於她的親衛團,這個親衛團幾乎將全班除了龍傲天外的男生都包括了進去,親衛團員誓死效忠於她,擁護她的一切決定,排除她的一切敵人,除了她不可以對其他女生產生任何感情。

「這樣的話,司雪深舞·F·魅羽凰應該會滿意吧。」我說。

「不。她下一步就會針對你。」獨眼龍陸雪黎說。

「為什麼?她明明已經得到了她想要的。」

「你還不明白嗎?」陸雪黎抓住我的肩膀用力搖晃,「有些人生來就是王者,那個人就是你!她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陸雪黎把我的電腦包丟給我,說:「趕緊跑吧,去別的班,這樣還有一線生機。」

我沒有聽她的。這就導致了後來的北大門事變。

5.

大學有兩道門,一道是南門,地位尊崇,卻只在學校舉行重大儀式時才開放;另一道是北門,常年開放,門前車水馬龍、攤販無數,是學校最重要的交通要衝,有諺云:

北門開,四方來;北門閉,寂滿地。

可以說,掌握了北門,就掌握了學校的命脈。

國慶節前三天,天空似乎正在籌備著一場暴雨,空氣粘稠得像燜鍋裡面的海鮮汁,大家都期待著即將到來的長假,所以每個人都像妓女一樣逐漸鬆懈下來。

「看 看 你 們 在 干 嘛 !」通識老師拍著桌子指著我們罵道,拍一下桌子說一個字,他以前說不定是玩搖滾的。

「睡覺的睡覺!吃辣條的吃辣條!還有紀律嗎?還有尊重嗎?」通識老師這次拍桌子的節奏換成了四分之一拍。

「不行了,我點個名……你們班名單呢?」

有人舉手說:「老師,你上次說教務處沒發名單,叫我們找班主任要一份帶給你。」

通識老師恍然大悟,說:「哦,對,那誰去拿呢?好,那個紫頭髮的,說的就是你,你去拿名單,下節課帶給我。」

說完他就忘了自己為什麼要名單了。而我只能去幫他拿名單。

回宿舍後,陸雪黎死命抓住我的衣角,大叫主公萬萬不可,這一去就會被司雪深舞·F·魅羽凰算計到死。

我的設定好像又變成了流亡勢力的領袖。

我一腳踢開了陸雪黎。我對班上的勾心鬥角沒興趣,也對陸雪黎滿腹的厚黑學沒興趣,管你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冰晶蝶靈·Q·璃瑩殤都不在乎。我留下躺在地上哭泣的陸雪黎揚長而去。

我騎著自行車去教職工家屬樓,在快到北大門附近時,前面橫著的一道人牆印入我眼帘:那是司雪深舞·F·魅羽凰親衛團。

一個男生在前面喊話:「停車!」

我大叫一聲:「吁——」勒住了自行車,我的寶駕顯得有些不安,輪胎都有些歪。 我指著他們問:「你們有何貴幹?」

那個男生吼道:「為狗賊老師跑腿,棄班級利益於不顧,這樣的人是什麼?」

後面一排男生大叫道:「叛徒!」

「叛徒我們能放過嗎?」

「不能!」

『「大聲點!」

「不能!」

「今天你不能從這裡過去。」那個男生冷眼看著我作了總結。

「我偏要過去,躲開!」

我縱自行車往人牆後闖,他們把我推倒在地,我摔了個人仰車翻。我俯身一看自行車,已經機油橫流,鏈條都斷在了外面。跟我從高中征戰到大學的自行車就此折在了此處。我悲憤道:「你們讓不讓開!」

他們不答,我用力去推他們,他們站成一排絲毫不動;我快步想繞他們,他們把我圍成一圈水泄不通。我大聲叫道:「讓你們的頭兒司雪深舞·F·魅羽凰出來!我要見她!司雪深舞·F·魅羽凰!你這個縮頭烏龜!不敢來見我,只敢派一群雜魚手下來對付我嗎?」

無人回答。

然而我終究打不過雜魚,司雪深舞·F·魅羽凰也始終沒有出現。那天我最終也沒有過去,最後哭著回了家。

這個班我已經沒有立足之地了,最後時刻還陪在我身邊的只有陸雪黎。我和她站在山雨欲來的頂樓,風吹開我們的頭髮,我瞪著紅腫的眼睛問陸雪黎:「雪黎,我該怎麼辦?」

「主公,你已經沒有退路了,如今,要麼選擇黯然離開我們班,去重新開始,要麼,就只能單挑司雪深舞·F·魅羽凰,然後戰勝她了。」

接著陸雪黎又補了一句:「如果主公要離開,在下一定會不離不棄,主公去哪個班,在下就去哪個班。」

我在頂樓沉吟了半個小時,一直到陸雪黎開始流鼻涕,才說:「我不甘心。」

「我不甘心就這樣被擊敗後灰溜溜地逃跑。正如你所說,如果有人一出生就註定是王者,那個人就是我。成為王者就是我的天命,只是我一直在逃避,現在,我不會再逃避了。」

我握緊陸雪黎愁緒密布的手,說:「和我一起,去改變一切吧。」

6.我是冰晶蝶靈·Q·璃瑩殤!

在國慶節第一天的夜晚,我把司雪深舞·F·魅羽凰叫出來單挑。

「你還有什麼資格單挑我?」司雪深舞·F·魅羽凰輕蔑地把一縷頭髮挽到而後,「你已經輸了,如果不是我想來盡情欣賞一下喪家之犬的模樣,我根本就不會搭理你。」

我指著她說:「司雪深舞·F·魅羽凰,你錯了,這場戰爭你還沒有贏。」

司雪深舞·F·魅羽凰哈哈大笑,她伸開雙手轉了一圈,狂妄地說:「我還沒贏?這個班上最耀眼女生的只剩我一個,幾乎所有的男生都對我言聽計從,連班上唯一能與我抗衡的你都被人看到了哭泣的樣子,高冷的人設崩了一地,如果這還不算贏,還要怎樣才算贏?」

我沒有理她的挑釁,冷靜地說:「至少,還有一個人你沒有爭取到……」說著,我沖隱藏在暗處的陸雪黎打了個暗號,她點點頭,扔出來一團黑影——正是龍傲天!

龍傲天躺在地上看著我們兩個人,急切地說:「你們別斗啊!這樣是解決不了任何事的,要知道,你們都是我的翅膀……」

我和司雪深舞·F·魅羽凰一起沖他吼道:「你閉嘴!」

司雪深舞·F·魅羽凰把玩著自己火紅的頭髮,說:「這個人只是我最開始想爭取過來鞏固自己地位的,後來已經被我放棄了,這個時候你再拿出來說事算什麼?」

我一腳踩在龍傲天身上,說:「你不是想知道怎樣才算贏嗎?如果你能讓龍傲天也成為你的擁躉,我就從此唯你馬首是瞻,再也不反抗你,如何?」

司雪深舞·F·魅羽凰眯著眼睛看了我很久,終於說:「好,我就讓你見識一下,我究竟是多麼的不可戰勝!」

司雪深舞·F·魅羽凰開始跳舞,跳她5歲開始從俄國舞蹈大師雷爾諾夫斯基那裡學來的正宗芭蕾,隨著她的舞蹈,風停了,天空中的陰雲竟然開始消散;接著,她從褲襠里掏出一把小提琴,開始演奏《G弦上的詠嘆調》,小提琴的震動與地殼的震動發生了共鳴,東非大裂谷瞬間擴大了37公里;然後,她又拿出一把水筆,在地上用日語開始默寫《枕草子》,每個字都金光四射,這些金光穿越宇宙,讓英仙座的群星發出強烈震動並接連爆炸,讓恆星變成了紅巨星,紅巨星變成了白矮星,白矮星變成了黑洞。

龍傲天看她的眼神越來越直,最後完全沉迷在她的表演中。司雪深舞·F·魅羽凰終於收了神通,她撫摸著龍傲天稜角分明的下巴,抬頭問我:「你有辦法做到像我一樣嗎?」

「不能。」我說。「因為我不是你。」

司雪深舞·F·魅羽凰哈哈大笑:「你當然不是我……」

我打斷她說:「你只是一個以自我為中心的小女生,妄想控制一切,你自以為很強大,但是你的強大只是沙地上看似繁華的城。你從來沒用你的強大去做任何有益於他人的事,而是利用你的強大讓他人來崇拜你、喜愛你,然後被你利用。你坐擁很多其他人無法擁有的財富,卻只想利用這些財富讓自己偷懶,你想儘力讓自己看上去很完美,卻根本背負不了任何責任。」

司雪深舞·F·魅羽凰氣得滿臉通紅,半餉說不出話。

「還有你龍傲天,你只是一群撲街寫手用雞巴構思出來的角色,在你眼裡所有的雄性角色都是對手,所有的雌性角色都是獵物,在你眼裡,其他人渾身缺點,而你則光芒四射絕對正確,你相信自己的努力可以戰勝一切,可你卻認為別人的努力都會壞你好事。你打從心眼裡瞧不起其他人,沒人願意和你做朋友,因為你是個心中填滿自我的智障。」

龍傲天滿臉慘白,渾身變得越來越皺、越來越小、越來越軟。

「你們不過是這樣自說自話、自以為是的自戀者,可是即使是這樣的你們……這樣的你們,我也是深深喜愛著的啊!」

「蛤?」司雪深舞·F·魅羽凰臉色變白,龍傲天也停止了縮小。

「我也不比你們好到哪裡去!我明明是黑髮,卻偏偏要學別人染紫,還騙自己本來就是紫發,噁心,噁心死了!看上去很勇敢,但其實一點個性都沒有!街舞是跟我們鎮開培訓班的老師學的,跟一群六七歲的小孩子一起學街舞的我真是蠢死了!薩克斯也沒有用心學,到現在都只會吹一首《國際歌》,還他媽連紅歌都算不上!」

「我一直在努力,努力讓自己像個真正的冰晶蝶靈·Q·璃瑩殤,想要迎合別人的期待,卻不知道,我根本不需要成為冰晶蝶靈·Q·璃瑩殤,因為我本來就是冰晶蝶靈·Q·璃瑩殤啊!冰晶蝶靈·Q·璃瑩殤就是那個笨拙的女生,就是那個想要過普通日子的女生,冰晶蝶靈·Q·璃瑩殤就是那個只會用薩克斯吹一首歌的女生,冰晶蝶靈·Q·璃瑩殤就是因為不會說話而假裝很冷酷的蠢得可憐的女生,不是我是冰晶蝶靈·Q·璃瑩殤,而是冰晶蝶靈·Q·璃瑩殤是我啊!冰晶蝶靈·Q·璃瑩殤就是這樣的我啊!」

「智障智障智障!你們也好,我也好,全世界也好,全都是智障!為什麼你們看到冰晶蝶靈·Q·璃瑩殤,就擅自覺得是很厲害的人啊!為什麼冰晶蝶靈·Q·璃瑩殤不可以是個普通的女孩?為什麼冰晶蝶靈·Q·璃瑩殤非要喜歡擺譜,非要冷冰冰地像個女神的樣子?話說到底是誰規定女神就應該是這個樣子啊?你們也沒見過女神不是嗎?還有看了幾個名字就以為這篇小說不是正經小說的智障讀者,到底什麼才是正經小說啊?難道每個情節都想得這麼用心、讓你們笑得開心到覺得出現什麼都是理所當然的小說不是正經小說,隨隨便便連故事都算不上的文字倒是正經小說嗎?為什麼冰晶蝶靈·Q·璃瑩殤不可以是正經小說的女主角?為什麼正經小說不可以讓人發笑啊!」

「還有作者也是個智障!以為用一個結構簡單的故事炫技很了不起嗎?喜歡假裝有逼格就不要在知乎回答問題啊!給我滾去寫你最喜歡的嚴肅小說寫到真的被人認可為止啊!」

「還有知乎也是智障!難道一個小小的點贊按鈕就代表得了作者的榮譽嗎?難道幾個小小的數字就可以代表一個人的強大嗎?難道幾個贊同就可以讓卑微的變得偉大、讓虛偽的變得真實、讓扭曲的變得正直、讓可笑的變得幽默、讓愚蠢的變得機智、讓冗雜的變得純粹、讓輕浮的變得認真、讓陰暗的變得磊落、讓狹隘的變得坦蕩、讓空洞的變得充實嗎?簡直對人類的驕傲一無所知!即使龍傲天這樣的人都知道,堅定的自我不需要任何虛無的褒獎,對於一個真正驕傲的人來說,只有對自己誠實才是最重要的,別人的說辭根本一文不值!」

「冰晶蝶靈·Q·璃瑩殤也好,司雪深舞·F·魅羽凰也好,龍傲天也好陸雪黎也好,智障也好雜魚也好,我們都是有自己的驕傲的啊!我就是我,我就是冰晶蝶靈Q?璃瑩殤!如果你不肯仔仔細細睜大眼看清楚我到底是什麼人,我就會按住你的頭讓你一直看,直到看清楚為止!絕對不容忍你忽視我的驕傲,因為我的驕傲,可是突破天際的驕傲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股紫色的光芒直衝天際,能量氣流突破了銀河系的邊緣在無數反物質中穿行一直到把平行宇宙中的地球毀於一旦,整個世界都隨著月亮的墜落清靜了……

一個月後。

通識課的老師終於拿到了我們班的名單,他拍了拍講台,說:「我們現在開始點名啊!」

「李強!」

「到!」

「郭衛!」

「到!」

「冰晶……蝶蝶蝶蝶蝶蝶……」他點到這個名字,腦子犯軸,一口氣喘不上來又偏要念,眼看雙眼翻白就要過去了。

「老師!」我站起來說,「我叫冰晶蝶靈·Q·璃瑩殤。」

「哦!好的,冰晶蝶靈·Q·璃瑩殤!」

「到!」

(全文完)

後記

這篇小說從開始寫到完成一共花了將近一個星期,前4節是在公交上用手機扣出來的,後2節是在網吧里寫的。

在網吧里寫的時候,旁邊一哥們在打英雄聯盟,玩的是輔助。他沒事的時候經常轉過頭看我,看得我滿頭大汗。所以你可以發現,這篇小說後半部分顯得有些倉促,原因就是這個打英雄聯盟的大兄弟。

這到底是不是一篇正經小說呢?我覺得不太正經。但不正經的原因絕對不是冰晶蝶靈這個名字。這篇小說寫到最後有自嗨的成分,這不算是優秀小說應該有的做法,太不冷靜。

.其實這個故事講的是:「你如何面對別人對你的看法」這個問題。

如果別人對你的看法和你本人不太相符,即使他們的看法比你本人要正面許多,也有點令人痛苦。

人類是一種只能看到表面的動物。因為冰晶蝶靈這個名字而對這個人過分崇拜,實際上是一個諷喻:好多人看到我在知乎上的隻言片語,就認為我是個很強很無敵的人,私信拜師、求助、合作,或者是請我給他們的孩子起名字。其實我也只是一個脆弱的普通人,並沒有他們想像中那麼權威。

這個世界上偏見太多。很多人都認為,只要扣上瑪麗蘇的帽子,就可以斷定一個故事的品質了;只要是知乎,就不能寫這種亂七八糟的故事;只要是知乎大V,就必須是很專業的人。這些偏見就如同認為冰晶蝶靈必須是個冰雪女王一樣,非常荒誕。

這個故事的每一句話都在力求模仿青春小說。你們看到的那些用力過猛的比喻,其實都是換了個方向的郭敬明式比喻;你們看到的那些用力過猛的劇情,其實都是網文漫畫套路。

所以你看,我寫的實際上是一個後現代作品:我要用青春小說的語言和套路寫一篇一點都不青春小說的小說。解構他們,拼貼他們,惡搞他們。

這還不正經嗎?

不,不正經。因為「正經小說」這種認識也是一個非常荒誕的標籤。什麼叫正經小說?你給我舉例舉例什麼叫正經小說?傲慢與偏見是正經小說,還珠格格就不是正經小說?

這個故事就是妄圖破除這些偏見。可惜從評論區的反饋來看,我似乎沒有做到這點。

這個故事裡梗有很多,幾乎每三句話都有一個梗。

司雪深舞這個名字確實是借鑒了司波深雪這個名字。司波深雪是《魔法科的劣等生》的女主角,這部作品被稱為魔法科的龍傲天。我非常討厭這部作品。它是劣化版的起點網文,可以看出是新手作品,因為整個開頭都是在堆砌設定,現在八流起點文都不會這麼寫。並且,司波深雪這個女主角毫無個性可言,基本上就是給主角準備的「儲備女性資源」,令人噁心至極。關鍵改成動畫之後還有很多腦殘粉,這就更讓人噁心了。

龍傲天這個名字由來已久。早前小白文流行時(現在也流行),很多小白文的主角都叫什麼龍傲天、龍怨天、龍破天、龍驚天……最出名的就叫龍傲天。這種小說一般毫不掩飾作者本人赤裸裸的性慾與征服欲,基本上都是「虎軀一震」,憑「王八之氣」就收了小弟,書里出現的所有漂亮女角色基本上都是龍傲天的囊中之物。所以我說龍傲天是「一群撲街寫手用雞巴構思出來的產物」。

我用了這些我討厭的角色,來寫了一個我喜歡的故事。確切的講,我討厭的只是塑造這些角色背後的居心叵測的作者,為這些角色寫一個不那麼悲慘的故事,也算是我對這些角色的一種救贖。


哈哈哈哈哈好開心哦!第一個過百贊的答案!而且也算是我真正的知乎處女答~謝謝!!

雖然不是我的親身經歷【我是一個有著武俠夢的girl,不好瑪麗蘇這口hhhhh】
但是有寫文經歷的小夥伴應該都有點蜜汁淚目吧╮(╯▽╰)╭
講道理,每個角色都曾經是作者用心血熬成的筆墨鑄就的啊,請好好對待筆下每一個人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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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冰晶蝶靈·Q·璃瑩殤。
我是你們眼中惡俗不堪的瑪麗蘇言情女主,可我並不以此為恥。因為——我生活在幻雪夢晴王國里。
對,我只是一個二次元人物而已。十年前,我出生於一個小學六年級在讀的女孩兒筆下。自我誕生以來,就獨得作者恩寵,我也曾勸她要雨露均沾,可她非是不聽啊,就寵我就寵我……
我於是養成了嬌縱的性子,畢竟我是幻雪夢晴王國的公主,合該在這個世界裡得到天賜恩寵。

可時日一久,我漸漸發現了一些端倪——原來還有另一個世界……

一個和幻雪夢晴完全不一樣的世界——那是創造我的那個女孩兒所在的世界。

那日,女孩兒在學校操場上撿來一支筆,回到教室後像平常那樣進行小說創作。

可是與往常不同的是,當她的鉛筆在紙上寫出「冰晶蝶靈·Q.璃瑩殤」,也就是我的名字的時候,我竟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通透舒暢。一瞬間彷彿開了靈智一般,我漸漸成為了一個真正的「人物」。

我開始有自己的思想,開始窺探另一個世界的奧秘。

我在紙上,紙在女孩兒書包里。女孩兒片刻都離不開我,一直把我帶在身邊。

直到有一天,她的同學發現了我和幻雪夢晴王國的存在。那兩個男生囂張地笑著,一把掀掉她手裡的稿紙,五顏六色的紙飛了漫天。

她被推搡得跌坐在地上,痛哭流涕,可她仍然不顧一切地爬過來接住那些漫天飛舞的紙,接住我下墜的身體。

每一頁都不放過。

我忽然有些感動……感動應該是怎樣的呢?鼻子一酸,眼圈一紅?

我努力想要表現我的感動,但徒勞無功——她並沒有寫下我現在的感動。

無論思想多麼健全,我卻無法有任何肢體語言或是神態表情來傳達……

我畢竟,只是她筆下的角色啊。

在那之後,女孩兒更專註於幻雪夢晴王國。我的人生也越發的輝煌燦爛,桃花運爆表。

我漸漸迷上了她帶給我的人生,完美又狗血。我也慢慢注意起她的人生,注意起她。

她長得真不算好看,不及我的千萬分之一,家境也不太好,只有一車兩房而已……我忽然有點心疼她。

看得多了,我便開始喜歡上她一筆一划刻畫我時臉上帶著些小得意的笑,喜歡她咬著筆杆子想情節的呆萌樣。

我似乎開始喜歡她。

甚至於……我開始討厭她給我安排的男主魅夜·暗軒紫瞳·S·邪。

可她幾乎每隔一會兒就要讓我們卿卿我我一次。

我苦笑一聲,這又有什麼辦法呢。

離別終是來臨。

她的父母發現了我的存在,而那時她已經上了初中。她不得不把我鎖起來。

黑暗的柜子里,我只能與魅夜·暗軒紫瞳·S·邪待在一起。偌大的幻雪夢晴王國啊,從此停留在了第三十二章的冬季。

無邊無際的雪,冷得人遍體生寒。

三萬平米的卧室又怎樣,步步生蓮又怎樣,滴淚成花又怎樣,發色繽紛又怎樣……我冰晶蝶靈·Q璃瑩殤,不過是個被封存在紙上的角色而已。

她有她的生活。

若干年過去了,別的小說中也有偶開神智的,我在二次元里混得也還不錯,從別人那兒聽到了些許她的消息。

或者說,她筆下的別的女主的消息。

原來她已經上了高中,在xx網寫文,筆下再沒出現過我的名字。

聽說,她新創造出的那個女人是什麼特工王妃。

真是奇怪,王妃是我們這兒的,特工不是她們那個世界的詞嗎?

再後來,又是高考。

高考結束之後,我本以為她該記起我和魅夜·暗軒紫瞳·S·邪了。

可她依舊沒有。

聽說她輾轉去了另一個網站,筆下再沒有女主角了。

我似乎是被徹底遺忘了。

直到那一天,刺目的陽光照進來,塵封的櫃門大開。

「誒,這都是些什麼東西?女兒你快來看看,有用沒用,沒用就別搬走了。搬家本來就麻煩……」

「來了來了,媽,我來收。」

她慢慢伸手過來,拿起這一堆紙看了看,口裡念出我的名字「冰晶蝶靈·Q·璃瑩殤」。

她忽然臉色一紅,搖著頭嘆道:「黑歷史啊黑歷史!」

然後她翻翻找找把所有稿紙全部拿出來,一把撕了個乾淨,揚手撒開。

又是漫天的五顏六色,破碎的紙屑就好像第三十二章的雪,紛紛揚揚將我淹沒。

我,冰晶蝶靈·Q·璃瑩殤,幻雪夢晴王國的公主,連同整個王國一起,香消玉殞在這場大雪中。

可我永不會垂淚,我的靈魂永不會消失。

因為,我叫冰晶蝶靈·Q·璃瑩殤。


我叫冰晶蝶靈·Q·璃瑩殤,我是父王的第17個孩子。

其他孩子的名字相信你們已經猜到了,他們是

冰晶蝶靈·A·璃瑩殤
冰晶蝶靈·B·璃瑩殤
冰晶蝶靈·C·璃瑩殤
冰晶蝶靈·D·璃瑩殤
冰晶蝶靈·E·璃瑩殤
冰晶蝶靈·F·璃瑩殤
冰晶蝶靈·G·璃瑩殤
冰晶蝶靈·H·璃瑩殤
冰晶蝶靈·I·璃瑩殤
冰晶蝶靈·J·璃瑩殤
冰晶蝶靈·K·璃瑩殤
冰晶蝶靈·L·璃瑩殤
冰晶蝶靈·M·璃瑩殤
冰晶蝶靈·N·璃瑩殤
冰晶蝶靈·O·璃瑩殤
冰晶蝶靈·P·璃瑩殤
冰晶蝶靈·R·璃瑩殤
冰晶蝶靈·S·璃瑩殤
冰晶蝶靈·T·璃瑩殤
冰晶蝶靈·U·璃瑩殤
冰晶蝶靈·V·璃瑩殤
冰晶蝶靈·W·璃瑩殤
冰晶蝶靈·X·璃瑩殤
冰晶蝶靈·Y·璃瑩殤
冰晶蝶靈·Z·璃瑩殤

我們是一個快樂的大家族,每次母后喊我們其中一個的時候,都必須重讀 middle name,要不然她會收到26句

「啊?在叫我嗎?」

有一天。

「我們的王國滅亡了,我們都死了。」

——冰晶蝶靈·Q·璃瑩殤的遺書上這樣寫到。


完(′???`)


~寫在後面~

1大家沒有說我爛尾我真的好開心。太給面子了,愛你們(^3^)

2哈哈哈,之前英語捉急,誤寫成24句了,已改(′Д`)

3小夥伴們都說我寫的這麼可愛的故事是鬼故事(′???`)其實我寫完就發現這個bug了,已改!


「我叫冰晶蝶靈·Q·璃瑩殤。」
女孩在草稿本上寫下了這幾個字,鉛筆的字跡歪歪扭扭,其中還有兩個字是在字典上剛剛查到的。
女孩看著這個名字滿意地笑了,這一定是世界上最美的名字,每個字都華麗得過分。
這麼美的名字一定要屬於一個很美的女孩,要有深藍色的瞳仁,金燦燦的頭髮,高挑纖細的身材,吹彈可破的肌膚……除了無人企及的外貌,她還應該有絕頂的智慧,優渥的家世……嗯,一切最美好的東西都是她的。
「哎,那誰,說你呢,你又在愣什麼神?」講台上老師的講話聲比她用指甲刮黑板的聲音還要刺耳。
已經二年級了,班主任甚至都不記得她的名字——成績中游,相貌平平,性格內向,如果每個班級都有那麼一個會被忽略的小孩,理所當然就是她這樣的。
她惶恐地收起了本子,強迫自己把視線移到了黑板上。
嘿,冰晶蝶靈·Q·璃瑩殤,你稍微等一下啊,等會兒再給你編故事。


女孩的故事終究沒有寫下去,因為女孩僅僅看過的那幾個童話故事根本不足以支撐起她想像中完美的女主角。什麼和王子一見鍾情,什麼和騎士浪跡天涯,什麼坐擁萬千寵愛,太俗氣了。
冰晶蝶靈·Q·璃瑩殤,你才不是那種沒有故事的女同學呢,對吧。

等等啊,再等等……我再想想……好嗎。
女孩撫摸著本子上的這個名字,小心翼翼地自言自語。


從此女孩開始看很多書,從家裡大大的書柜上偷偷翻那些看起來相對而言不那麼像磚頭的書本——雖然大部分她還是完全看不懂,但是她硬是把一些情節和詞句記下來,憑著自己的感覺用到作文里有時候用對了,更多的時候沒有用對……不過時間長了,用對的次數也就越來越多。
冰晶蝶靈·Q·璃瑩殤,你會喜歡我昨天看的劇情嗎,讓你和那個女主角一樣,跟自己的仇家談戀愛,就算全天下人都反對他也堅持愛你好不好?

或者前幾天剛看完的那個,你是個風情萬種才藝過人的青樓女子,卻一直在煙花之地等待自己的良人……哎,良人這個詞,是這麼用的吧~
或者,或者上個月看的那個……
哎呀,冰晶蝶靈·Q·璃瑩殤,我到底要給你一個什麼樣的故事呢。


女孩在看完了半柜子的書之後小學畢業了,在初中她開始因為無聊寫一些長長短短的故事,然後她意外發現她寫的故事很多同學都喜歡看,經常有同學借了她寫故事的本子上課偷偷地看,甚至說她寫得就像某某作家一樣好。
不過那些故事的主角都不叫冰晶蝶靈·Q·璃瑩殤——女孩隨著年齡漸長,也開始明白了這個名字冒著的傻氣。
不過有一次,同學上課看她寫的故事沒留神,被老師沒收了故事本,教育了她和同學一番才把本子還給她的時候,她心裡卻隱隱在想:還好,還好寫的不是你的故事,要不被沒收了我會害羞的……冰晶蝶靈·Q·璃瑩殤,怎麼辦呢,我還欠你一個故事啊。


後來,女孩升入了高中。開始在雜誌上發表自己的文字,有一天她收到了一封信,信件里的字跡整潔又稜角分明,像是一個男孩子又乾淨又俊朗的輪廓。信件里說,在雜誌上看到她寫的文字,特別喜歡,寫信到她學校想和她做個朋友。
女孩慌忙收起了這封信,從作業本上扯下一張紙寫起了回信,寫到「我很願意成為你的朋友」幾個字時,女孩不自覺紅了臉。
信件往來了不知道多久,某一次,女孩又一次迫不及待從傳達室取了男孩的信,男孩說,認識了女孩這麼久,覺得她又聰明又善良,男孩還說自己生活中沒有女生朋友,女孩是唯一一個,所以有件事情請女孩務必傾聽他。寫到這裡信件要翻頁了,女孩一邊翻頁一邊聽著自己砰砰砰心跳的聲音。翻頁之後男孩寫道,自己暗戀學校里一個女同學很久了,卻不知道女孩子的心思,請女孩幫她分析分析。他說女孩寫過那麼多動人的故事,一定對這些問題很懂。
女孩寫了整整五頁的回信,把自己知道的女孩子的心思都告訴了男孩,在結尾的時候寫,快要高考了,可能沒時間給你寫信了,祝你和你喜歡的人在一起。
女孩寄信的時候沒有哭,她只是想起了冰晶蝶靈·Q·璃瑩殤。
喂,如果是你會怎麼辦啊……算了算了,你喜歡的人肯定都喜歡你吧,你那麼完美……你怎麼能理解我的煩惱呢。唉……

女孩後來上了大學,找了工作,談了戀愛,分了幾次手,最終結了婚。
冰晶蝶靈·Q·璃瑩殤,你如果上大學了會去哪個社團呢……應該是歌舞這樣的吧,你那麼有魅力,一定是舞台的明星。

冰晶蝶靈·Q·璃瑩殤,你面試的時候會不會緊張啊,你對面試官微笑的時候也那麼完美嗎。

冰晶蝶靈·Q·璃瑩殤,你如果分手會難過多久呢……什麼樣的男人這麼不長眼,連你都敢辜負。

冰晶蝶靈·Q·璃瑩殤,你穿婚紗是喜歡弔帶還是抹胸呢……真羨慕你的好身材,我小肚子上的贅肉該怎麼辦啊。

「媽媽媽媽,我要聽睡前故事。」粉嫩粉嫩的孩童仰著臉看著自己的媽媽,不知道媽媽昔日也是個愛聽故事的女孩。
「好啊,媽媽給你講一個故事啊,有個女孩,叫做冰晶蝶靈·Q·璃瑩殤,她好漂亮好漂亮,頭髮金燦燦的,肌膚白得像雪,身段高挑,形體優美,是這個世界上,最漂亮的姑娘……她住在一座大森林的深處,那兒有一座華麗的古堡,她在那裡或者無憂無慮,幸福快樂的生活……有一天啊,她……」講到這裡,已為人母的女孩發現自己的女兒已經睡了過去。
冰晶蝶靈·Q·璃瑩殤,你的故事我還沒想好呢……


我都老了,你還住在那座城堡里嗎。


「你好,我是冰晶蝶靈·Q·漓瑩殤·愛新覺羅·櫻雪羽晗靈·血麗魑·魅·J·Q·安塔利亞·傷夢薰魅·海瑟薇·薔薇玫瑰淚·羽靈」
「你好,我是朝鮮最高領導人·朝鮮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元帥·朝鮮勞動黨委員長·朝鮮勞動黨中央軍事委員會委員長·朝鮮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國防委員會第一委員長·朝鮮人民軍最高司令官·朝鮮第二代最高領導人金正日幼子·第一代最高領導人金日成之孫·金正恩」


是的,我把暴力的原答案改了,因為我怕死。


「我叫冰晶蝶靈?Q?璃瑩殤。」

我面前的這個男人剛坐下,就說了這麼一句話。


他穿著一件廉價的格子襯衫,頭髮有點亂,粘著些油漬,看樣子是很久沒有打理了,戴著副細框的眼鏡,空洞的眼神從鏡片上方直直地穿越過來,我一下子也說不清究竟他那死死不動的,布滿血絲的眼睛是要表達什麼,至少到現在我還沒有弄明白。

「你說,你叫什麼?」


「冰晶蝶靈?Q?璃瑩殤。」

「怎麼寫的?「


「就是很亂的那種,很,怎麼說來著,很非主流的那種。你有筆嗎,我寫給你看。」

我遞過去我手上剛從口袋裡掏出來的筆,順便從包里掏出了一本筆記本,打開反過來攤在桌上。他接了筆,寫到:冰晶蝶靈?Q?璃瑩殤。


「你確定你是叫這個?」我又確認了一遍。

「是的。」他放下筆,空洞的眼神又從鏡片上方直直地向我射過來。

事情是這樣的,我幾天前在一個論壇上發了篇帖子,大意是想看看大家的名字有多奇怪,以及這名字的來歷。本來也就是一篇大家樂呵樂呵的帖子罷了,不過前一天,我接到了一條私信:


」你不是想知道一個人的名字可以有多奇怪么,我看我們在同一座城市,不如我們明天找個時間出來好好聊聊吧。「

「?」


「就是出來聊聊而已,因為我覺得,我的名字實在是一篇帖子講不清楚。」

「你真的要出來聊?有必要這麼嚴肅?我這帖子也不過是大家玩笑而已。」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一些不那麼玩笑事情,我建議你還是出來聊聊吧。明天晚上6點,人民路的那家XX牛排見。」

然後他又發了一條,「如果你真的不想出來,那就算了,不過我還是會在那裡等你。」


「好吧,可以,我倒是真想知道你究竟有些什麼不那麼玩笑的事情。」

「那就這麼說吧。」

6點剛好,我看看錶,給過司機錢後,我打開計程車門,下來便感到一股像是小火慢燉的蒸汽,把遠處的馬路燉的冒起了煙來,不真實地要化開似的。我左右望望,朝我走過來一個人,開口問我:


「你是XX論壇的XXX嗎?」

「我是。」


「我們進去聊吧。」

「好。」

「你不問點什麼嗎?」他突然發話了。


「你從小就叫這個?你父母是怎麼想的。。。」

「不,不是。」他搖了搖頭,「你真覺得會有父母給孩子取這樣一個古怪的名字?」


「我說也是,不過那你是自己改名成這樣的?」

「是又不是,」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不是我自己要改的,是有人讓我改的。」說著壓低了語調,傾了傾身子,低了些頭,眼神從鏡片的更上方穿透而來。


「還有人強迫你改成這個鬼名字,也是神了。什麼人會這麼無聊?」

「也不是什麼真正的人,」他頓了頓,「你聽過缸中之腦嗎?」


「怎麼要說這個?」

「就是一個思想實驗,比方說,你對這個世界的認識,是來源於你的感官吧。」


「這個我還是知道的,」我打斷他,「所以理論上說只要我能在缸里培養一個大腦,再刺激它產生相應的感官,它就會覺得它生活在真實的世界當中了。」

「所以我們的世界並不是真實的。」


「這個還有待考證吧,畢竟那只是一個思想實驗而已,並不能真正證明什麼的。」

「所以你覺得你生活的世界是真實的嘍?」他空洞的眼神透出了幾縷說不大清的意思,懷疑?還是什麼別的東西。


「真實又如何,不真實又如何,反正無法證明,為什麼非要糾結於此呢?」

「那要是我告訴你,這個世界並不真實呢?」他臉上抽動了一下得逞的壞笑。


「怎麼講?」

「關於我的名字。」他說了半句,轉而抄起了菜單,打開,「我們還是先點些吃的,邊吃邊說吧。」

服務員記了菜單,重複報了一遍,轉身離開了。


「所以呢,關於你的名字。」

「嗯,你知道我是幹什麼的吧。」


「碼農吧,你的簽名上寫的。」

「對,所以我經常碼到很晚,然後得著機會倒頭就睡,也不知道要睡多久才醒,但是每次醒來都會覺得整個人刷新了一樣。但是有一次,有些事情不太對勁。」


我一邊聽著,一邊在筆記本上記著一些隻言片語。

「那次我醒來,就總覺得不對勁,但又說不出來。然後我像往常一樣起來,也沒發現有什麼特別不對的地方。但那天下午公司剛好有個體檢,在我填表的時候,就發現問題了。我發現我忽然想不起自己的名字,但又一個勁兒的,好像是從來都是這樣的,我覺得我叫做冰晶蝶靈?Q?璃瑩殤。


「然後我拿著筆沒法動,愣了很久,使勁想著我究竟叫什麼來著,再怎麼也不會叫做這個鬼名字吧,但是我怎麼也不覺得自己叫做其他名字,好像,好像有BUG似的,我就覺得我叫做冰晶蝶靈?Q?璃瑩殤,

「後面我放棄了,又試圖沿著這個名字走下去,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些靠譜的其他名字的線索,你猜怎麼著?「


「都沒有別的風格的名字?滿腦子都是這種非主流的?」我一面記著,一面試探了一句。

「對,就是這樣,我只要一想到名字,滿腦子都是蒔緔ぼ賊遺棄啊,學儰zhuang什麼的。


「接著我逮著個一起體檢的同事,我問他你叫什麼,他愣了一下,說XXX啊,怎麼了。

「但是我忽然覺得這個名字才是相當的奇怪啊,我好像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奇怪的名字啊,忽然我就覺得有一種脊背發涼的陌生感,好像是,嗯,像是我忽然闖入了什麼神秘的地方一樣,弄不清楚這是什麼情況了。然後我在那裡呆了很久,還是同事把我拍醒的。他跟我說了一句什麼要早點休息,我看你好像最近都有點不太對勁的樣子之類的。我想我哪是最近不對勁啊,我最近還很好啊,我今天才這樣的。然後和他聊了兩句,他就去體檢了。


「然後我就慌了,考慮著不會是碼的太累,給累出什麼毛病了吧。但我也沒顧得想太多,只好問了另一個還挺熟悉的同事,我問他我叫什麼,他一臉懵逼地看著我,說怎麼了。我一下也沒時間和他細講,就糊弄了一下,然後他說你不是叫XXX嗎?

「這個名字我好像完全沒有聽說過的樣子啊,也是陌生得可怕,好像自己都被格式化了一樣,已經不是原來的自己了。但我看他不像是在騙我的樣子,就把這個名字勉強寫到了表格上。在寫的時候我真覺得這不是我的名字,總覺得這麼寫會鬧個大笑話,應該寫冰晶蝶靈?Q?璃瑩殤才是。」


這個時候牛排被端了上來,滋滋地在鐵板上逼出煙氣來,我和他都抻開了餐布,怔怔地望著,誰也沒說話。

「你就沒有去醫院看看?我說,嗯,去系統地檢查一下?」我問了一句,好撥開一些障著的煙氣。

「有,當然有。因為我本來希望能好好睡一覺就能恢復過來,但是卻沒有。一連一個星期,我總是覺得我叫冰晶蝶靈?Q?璃瑩殤,然後實在忍不住,抽了個時間去醫院檢查了一下。


「但是這個圖那個圖我都掃過了一遍,醫生愣是什麼也沒看出來,最後潦草的跟我說些什麼睡好覺,多運動應該就沒什麼大事了。後來我又去看了心理醫生,也是什麼也沒看出來,因為我其他方面表現的和正常人一樣,就是在名字上出了些問題。

「然後我回到家,總是放不下心來,又沒心思寫代碼,於是就上網亂逛。無意間發現了一個人的主頁,他上面寫著,你覺得你是真實的?然後又貼了好幾篇文章來說明這個世界不是真的,就包括這篇缸中之腦。


「我覺得這個人挺好玩,反正也靜不下來幹什麼事情,於是就聯繫了一下他,沒想到他秒回了我,然後和我講了一大堆這個世界不是真的什麼的哲學啊,事例啊什麼的。」

「你不覺得這個人沒準是個騙子,或是什麼陰謀論患者什麼的?」我問了一句。


「我當時只是抱著無聊閑逛的心態和他聊了聊,然後他問我,你最近有沒有覺得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在你身上?」

「你的名字?」


「對,我就和他說了我的名字的事情,他那邊好像十分激動似的,就著這個問了我好多問題,最後和我講,你這就是這個世界的其中一個BUG。」

「BUG?」


「對,我當時沒怎麼往這方面想,但是他這麼一說,我忽然覺得很有道理。」他提起刀,切了一塊牛肉,叉起來,「你覺得你吃的牛肉就是真的牛肉?」

「我的舌頭能感覺到了,我覺得感覺即真實。」


「你就沒想過這可能只是一段代碼?或許,你也只是一個程序?或許,這個世界都只是一個系統?」

我嚼著的嘴頓了一下。


「我也只是個猜想罷了,」他把牛肉放進嘴裡,「有沒有可能,我這個名字的問題,只是我這個程序里在編碼上的一個漏洞?導致我這裡在名字處理的模塊里出現了亂碼的情況?「

他一邊慢慢地嚼著,一邊用手把眼鏡推了上去,順便撫了一把頭髮,眼神還是空洞著。


「要麼為什麼我什麼都查不出來,但就是出現了這麼一個問題呢?」他繼續說道,「你說,這是不是很有可能,我們的世界只是什麼人電腦里的一個系統罷了,而我們都是一些文件,這個世界的各種東西,不過都是代碼虛構出來的。」

他話鋒一轉,問我:「你覺得你從哪裡來,你知道我的意思,不是從生物學給我講。」


我一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他自己接過來繼續說著:「我們都不知道我們的意識是從哪裡來的,不是嗎,所以,有沒有可能我們的意識只是一段被生成的極其精確的代碼?」

我放下刀叉,借故起身去洗手間,他目送著我,臉上裂出一縫複雜的微笑,意義雜亂的就像他的頭髮。

「已實地確認,第402071852號文件出現人名處理模塊的BUG,可以立即修復。」


我獃獃地站在洗手間的隔間里,這裡沒有人會發現我像一尊雕塑一樣站著,向著總部發送文件的錯誤信息。

畢竟,我只是系統里的一個檢測程序罷了,開發者開發我的本意,也就是實地確認被檢測出的文件錯誤,然後向系統回傳確認結果,系統才能啟動修復程序。


我知道,出不了一分鐘,我再回去,那位名字出錯的程序員老兄便再也不會想到冰晶蝶靈?Q?璃瑩殤這個名字,也不會記得我和他剛剛討論的一大堆話題,而只是記得我們是朋友之間出來聚一聚,大家開開心心聊著些有的沒的罷了。

不過,好像還有一件事情,這位老兄不是談到了某個論壇上宣揚世界是不真實的的傢伙么。

看來,我又有事得幹了。


我叫冰晶蝶靈·Q·璃瑩殤……
我姐叫冰晶鳳凰·Q·不到人……


「我叫冰晶蝶靈·Q·璃瑩殤...」

「來人,把她拿下!這就是教唆冰某殺害XX殤的元兇!」


大家好,我叫冰晶蝶靈·Q·璃瑩殤,是在蘇州開花店的一個小女生,興趣愛好就是在知乎分享人生經驗。

你問我為什麼來到知乎?答案很簡單,在我患上單眼殘廢+夜盲症+心臟病+抑鬱症+雙向情感障礙的那段黑暗時光中,是知乎上的一個偶像給了我生活的勇氣,他那富有哲理和趣味的語錄就像一縷清晨的陽光一樣穿透了包圍我的暗霾,讓當時絕望得連綁鞋帶都沒有力氣的我像是吃了春藥一樣一鼓作氣走出黑暗。中國有句古話叫: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雖然我不知道他的賬號,也不覺得他需要我的幫助,更不覺得我這種微小的努力能強大到改變世界,但我們伊頓公學的校訓就是:勿以惡小而為之,勿以善小而不為。雖然我已經從母校伊頓畢業了,但我覺得對於校訓還是應該身體力行的。

坦白說,最近的知乎總是給我一種要完的感覺。天天時間線不是扒皮就是撕逼,這讓我覺得無比痛心。我來知乎是為了學習而不是為了看撕逼的,一天到晚扒來扒去弄得社區烏煙瘴氣有意思嗎?雖然大V們已經年薪百萬了,但重要的事情要說三次:知識不是免費的知識不是免費的知識不是免費的!大V也要吃飯啊,寫個軟文給廣告點個贊有問題嗎?再說了,個人經歷造假怎麼了,給過你們的感動是真的還不夠嗎?而且能寫出這麼扣人心弦的故事的人會是壞人嗎?我第一個不信。

另外,每次看到有人噴情感求助的題主我就覺得十分不可理喻。我也曾遇到過情感低谷,那時候我不僅學習成績不好,而且外貌也很糟糕:身高1米5、體重200斤、滿臉青春痘...每次看到暗戀的男神和民樂隊的漂亮妹子談笑風生我就覺得像是有一千把刀在割我的心,還好我是幸運的。在知乎遇到了一個上海高考631分的知乎女神,是她教會了我如何學習和健身,在經歷了九九八十一天每天100個反覆橫跳和每天抄寫abandon 100次的魔鬼式訓練後,我成功擁有了36-24-36的魔鬼身材和托福滿分的傲人成績,但是男神太耀眼了,光憑這些還不足以讓他為我傾心。所以我就像一塊海綿一樣不斷地在知乎豐富自己的精神內涵:我下載了他趣提高自己的姿勢水平,用vivo將捉妖記看了一遍又一遍...當然了你也許會問我你這樣不用上班有錢的嗎?當然有啊,我下載了E租寶和簡理財,只要存入一塊錢然後到處宣傳宣傳,我賬戶收入的錢啊就人山人海了,全靠有了這個APP,我才夠錢去百度排名最高的武警二院里去抽脂。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匯款的名目叫「智商稅」,估計是設計者想表達知識不是免費的這個意思吧。

噢,對了差點忘了,有個叫布穀春天的內衣品牌很不錯,我穿著這個衣服拍了下面這張照發給男神,男神就答應和我一起了,他說:「本來我是個禁慾系的人,直到遇到了你。」現在我很開心,因為我已經是他女友的默認人選了:

最後,殤殤愛你喲?~~~


1.我叫冰晶蝶靈·Q·璃瑩殤,出生在帝國最有權勢的家族中,降臨世間那日,櫻花雨紛紛揚揚落下,
沒有啼哭,不帶笑顏,只是一聲不吭地用自帶美瞳的大眼睛,打量四周一切。

2.我直至開口講話,走路奔跑,還是一副面無表情的冰冷模樣,父母格外擔憂,心急如焚地找到宮廷醫師,可連醫術精湛的他們都一籌莫展。

大祭司跟我下了一夜飛行棋,摸摸被我拽剩幾根的稀疏鬍鬚,唉聲嘆氣:「這小姑娘沒啥大毛病,就是面癱了。」

3.十二歲,我在帝都魔法學院的入學檢驗中,智商達到了驚人的二百五,短短三年預科生涯里,我就熟練掌握了蓋亞大陸六十八種晦澀語言的名稱,深知四十八種珍稀魔獸的烹飪方法,熟讀三十本高深魔法禁書的插圖。

4.十六歲,神殿里老巫女夜觀秋茄,做出預言,如果誰能破除我的面癱魔咒,誰就能得到統治整個大陸的無上力量。

各國硬漢花美男強攻弱受蜂擁而至,京畿同性酒館、旅店夜夜爆滿。

5.十八歲,仍無人破解魔咒,一位讓我怦然心動的勇者龍傲天,一舉氪金998,從神殿里挖來獨家內幕,巫女預言2.0,裡面寫著:勇士喲,解面癱禁咒,需得黑龍之爪。

龍傲天前往冰風谷獵殺黑龍,當他頂著一頭經托尼老師嘔血打造的五彩頭髮,穿上破洞與齊B小短裙同飛的炫酷戰服,一臉邪魅狂狷地站在巨龍面前時。

未等他開口宣戰,巨龍憤然道:「吔屎啦,殺馬特。」碩大龍爪將他拍落萬丈深淵。我的少女心事也瞬時崩落。

6.二十歲,我成了整個大陸為之忌憚的存在,適逢朝中政變,家族失勢,新王恐懼那個神秘預言,密謀將我這隱患除去。危難中,我倉皇奔逃至冰風谷,向黑龍提供了天喵貨行的登錄方法。

三天之後,一臉憔悴的黑龍嘴角抽搐,望著身後空無一物的金庫,俯身弱弱道:「不就是手嘛,老子送你還不行么。」

7.背著新鮮黑龍爪,我回到故土,可惜已是一片廢墟,想起酸楚往事,竟是悲慟掉淚,淚珠滾落,變成金黃碎塊,融入地下,驟然有萬千光芒擴散,廢墟重新冒出嫩綠新芽,恢弘建築漸漸復原。

預言是真的!

我跪倒在這神跡面前,用最古老的秘語,呼喚它,這將為我帶來數不盡財富權勢的金黃碎塊的名字:

「金坷垃!」

喜歡看故事,聽稀奇古怪腦洞的小夥伴們,可以關注我,我平時都會寫一些各種風格的,有趣的東西^ω^


「我叫冰晶蝶靈·Q·璃瑩殤,全名是冰晶蝶靈·Q·璃瑩殤……(省略1562字),我的家族是夜女·羽靈.葉赫那拉……(省略625字),今天早上,我的寵物焰尾鳳凰試圖強行和我的坐騎雷電獨角獸發生不可描述的關係,然後它們互相攻擊,電流弄亂了我七彩的頭髮,火焰熏紅了我會變色的眼睛,我的眼淚變成了珍珠和鑽石落下來砸到了我每一步都會長出蓮花的腳,等到我36個首席管家和72個寵物訓練師處理好,已經來不及了,所以我遲到了,良辰老師,就是這樣的。」

「我不是良辰老師,我是隔壁班的王傲天老師,剛才你娘己經打電話來說你家驢差點被你家大鵝上了,一蹄子把你踩了,所以你會遲到,但我們伊頓公學湖州分校是很嚴謹的,犯錯就要受懲罰。」

「為了夜女·羽靈.葉赫那拉……(省略625字)家族繼承者冰晶蝶靈·Q·璃瑩殤……(省略1562字)的榮耀,我冰晶蝶靈·Q·璃瑩殤……(省略1562字)願意接受王傲天老師的任何懲罰!」


「很好,那就罰你抄自己的全名500遍。」

「唉呀媽呀,王老師你咋這樣呢,忒狠了吧,我是隔壁村歪脖子樹下老牛頭家的二丫啊,就抄二丫成不?」


冰晶蝶靈.Q.璃瑩觴一到店,所有喝酒的人便都看著他笑,有的叫道,「Q麗蘇,你又用新ID了啦!」他不回答,對櫃里說,「溫兩碗仙界冰泉,要一碟玄天異果。」便排出九個神界令牌。他們又故意的高聲嚷道,「你一定又在網上被人婊到刪號了!」Q麗蘇睜大眼睛說,「你怎麼這樣憑空污人清白……」「什麼清白?我前天親眼見你被人挖出了無修自拍,貼吧的人一片嘩然,將你按在地上婊。」Q麗蘇便漲紅了臉,額上的青筋條條綻出,爭辯道,「修圖不能算婊……修圖!我又沒用別人的照片……網紅的事,能算婊么?」接連便是難懂的話,什麼「我爸爸是省級高官」,什麼「我是天上掉下來的仙女會魔法」之類,引得眾人都鬨笑起來「你明明是個矮胖宅男屌絲,在這裡穿著大號女裝說什麼呢!」店內外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我叫冰晶蝶靈·Q·璃瑩殤。

我知道,這是一個瑪麗蘇、中二的,愚蠢的名字,甚至我的一個朋友打趣道:聽到這名字,我腦補出了一個彩虹頭,滴下眼淚就能變成鑽石的小仙女。

我只能笑笑,這個網名是我和我自閉症的兒子溝通的方式。

大概是和前夫離婚的時候吧,又或者再之前,我父親去世的時候,我兒子變了,變得很陌生,很封閉。那段日子我在人生的最低谷,失去親人、離婚還有處於上升期的事業。

當我回過頭,想起我還有一個在讀小學的,需要照顧的兒子,一切已經有些晚了。

發現他的不對勁是在一個周日,我照例去他外婆家接他,帶他一起過這一天。到了家我媽把我叫到卧室里,說小童一整個星期沒說過五句話,還非常不願意去學校,每天早上都要哭鬧一次。

我有些生氣,覺得自己辛辛苦苦工作,把他送進最好的小學,要什麼給什麼,零花錢也是同班裡最多的,對他已經夠好了。面對我的質問、憤怒,甚至情緒失控的打罵,他沒有哭,沒有反抗,只是用一種陌生的、無對焦的眼神空洞地望著我。

那一刻我脊背都涼了。

帶他看了心理醫生,那個有些微胖、短髮的三十多歲的男人說,我兒子大體上沒有什麼問題,只是自閉而且厭學。

我問他,那該怎麼治療?需要藥物干預還是心理諮詢?他只是搖搖頭,說最好的治療就是陪伴。

我只好把兒子接到身邊,試著慢慢讓他打開心扉,但開始是痛苦的。

從他出生以來,大多時候都在外婆身邊,我對他、他對我,只在血緣上是母子,很多方面,互相都不了解。

他不知道我的生活,也沒有見過多少我的同事朋友,我不知道他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有一次,勉強讓他吃了芹菜,他難受的吐了一個多小時。

這種感覺非常糟糕,越是試圖加快對他的了解,建立母子間的信任,就越容易把事情搞砸,而失敗的次數越多,心裡的著急就越強烈。

每個早上,我都要和這個充滿小聰明的磨人鬼鬥智斗勇,裝病、或者自殘、或者沉默著拽住床腳不願離開,他甚至會假裝配合,然後在我下樓開車的時候把門反鎖。

有好多次,我趕著上班,索性一咬牙放著他不管,中午回家給他做飯,他哭著,也不道歉,就那麼抱著我不讓我走。

醫生說他害怕脫離安全的環境。

有個晚上我崩潰了,跟他說:如果他再不去上學,我只能把他送回外婆家。他似懂非懂地點頭,蜷在我懷裡,過會兒紅著眼睛問我:媽媽是不是不要我了?

當然不是,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辦。

第二天早上,他乖乖起床,把一個小猴子玩偶抱在懷裡,安靜地吃完早餐,安靜地去學校。看他背著書包,一步三回頭地穿過學校的鐵門,我心裡有些釋然,又有些心酸。

後來他不再鬧脾氣,只是對我更加粘,我試過很多次,想和他說話,他還是不肯開口。

不說話就不說話吧,那時我覺得沒有什麼關係,慢慢來。

可過幾天,他渾身髒兮兮的,臉上被抓破好幾處,嘴角還有淤青的出現在校門口,我的心都碎了。

即使每一次,我控制不住情緒對他動手,也都是形式上嚇唬他,從來沒有真的用力過,不管他再怎麼怪異,再怎麼不聽話,他是我兒子,我不能容許任何人欺負他。

拉著他,衝進老師辦公室,班主任什麼都不知道,班上的學生也都表示不清楚誰動的手,我一次次問兒子,他就是不說,小手攥著猴子玩偶,嘴唇都快咬破了。

帶兒子去醫院處理完傷口,沒什麼大礙,都是皮外傷。把他哄上床,他拉著我的手,不讓我出他房間,直到他睡著,我輕輕把手抽出來,聽見他說了一句:媽媽,我怕。

我關上自己的房門,抱著枕頭狠狠哭了半宿,心疼,又無力。

好在,他的班主任是一個盡責的好老師,努力為兒子找了幾個心性好的朋友,課後也盡量注意兒子的動向,那樣的事沒再發生過。

可我能感覺到,兒子每天對於上學還是恐懼,他還是不願意離開家裡,我的同事,有幾次帶著孩子和我們母子一起出去玩,都會問我是不是平常對兒子太冷漠,感覺他比同齡人安靜和羞澀的過分了些。

每次聽到這樣的話,我只能苦笑,由著他們去說吧。

就這樣兩年多,我已經不抱太大希望,如果兒子一直這樣,這一生都這樣,那就算了吧,我努力掙錢,保他在我有生之年衣食無憂,也算盡到母親的責任。

直到有天,我把電腦忘在辦公室,只好用兒子的,然後發現兒子電腦上有一個網路遊戲,那是一個畫風很幼稚可愛的魔幻類角色扮演遊戲。

在他五六歲的時候,我常常陪他玩一些家用機的遊戲,他從小就有這天賦,不管什麼遊戲機,只要給他拿著,不用說明書也可以摸索出怎麼玩。所以我從沒阻止過他玩遊戲,所有遊戲機只要更新換代就給他買,只是每周有一個規定時段。

那時候兒子還很愛笑,會粘著我讓我多陪他玩幾局再走,那時候每周只見他兩天,但關係比現在更融洽。

我靈機一動,不如用遊戲作為突破口。

第二天,我就註冊了遊戲,看大多數用戶都是小學生,取的名字也都亂七八糟,為了不讓兒子起疑,我取了「冰晶蝶靈·Q·璃瑩殤」這個網名。

他還是挺聽話的,周一到周四都沒有上線,周五晚上吃過晚飯,他才鑽進自己房間里,我偷偷登過他的遊戲,看過他上線以後會出現的位置,我也關上門躲在我房裡,那個粉紅色頭髮的小人很快就找到兒子的角色,一個酷酷的小劍客。

兒子在遊戲里也愛獨來獨往,但朋友並不少,我彷彿看見他自閉以前的樣子,愛幫助別人,愛管一些不痛不癢的閑事,也愛裝裝酷耍耍帥。

很快他就加了我好友,組團,兒子說我隨時可以退出他的隊伍,反正他已經習慣了不告而別。

我看的心裡很不是滋味。

那之後,每周的周五是我們母子最期待的日子,他迫不及待地想玩遊戲,我迫不及待地想和他在網上溝通。

兒子在網路上的話很多,他會聊班上那些有趣的事,會說他新看的好看的漫畫,還會說說夢想,他想當個作家,這樣就不用離開家門也能工作。

我問他,為什麼那麼不喜歡離開家呢?他沉默了很久,說離開家以後,家裡人突然走了,連道別的機會都沒有。

我突然明白,兒子的自我封閉是因為他外公,也是因為我前夫。他們都是在兒子出門上學以後,就再也沒在他面前出現過。

既然找到癥結,後續的一切就不再那麼困難,生活里,我一次次告訴兒子,我是他媽媽,我哪裡都不會去,家在哪,我在哪。遊戲里,我不停陪伴他,開導安慰他的煩惱,作為朋友陪著他在遊戲的世界馳騁,並且鼓勵他試著寫作,給他推薦一些不錯的書。

這個遊戲的地圖很大,任務也很多,但總有打完的那天。

看著遊戲里那個新出的Boss在我們夾攻下失敗,我打算髮條信息慶祝下,結果他先發來了。

「媽媽,冰晶蝶靈·Q·璃瑩殤這個名字真的好傻。」

我愣住了,兒子竟然知道?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兒子推門跑進來,跳到我腿上抱著我,眼睛裡的神采又慢慢亮起來。

「媽媽,謝謝你。」


我叫冰晶蝶靈·Q·璃瑩殤,你能幫我充個QQ會員嗎?


我叫冰晶蝶靈·Q·璃瑩殤。但我沒有數目驚人的銀行存款,沒有富可敵國的父母。我喜歡跳舞,但沒有斑斕精緻的畫羅衣,沒有步如蓮花的翩翩姿。同時,我也沒有黛眉朱唇,沒有靈眸雪膚,沒有任何別於常人的特質。

而擁有這些特質的,是我舞蹈團里的領舞。她的名字叫韓梅梅。她還說的了一口好英語。每次排練,她是光芒萬丈的閬苑仙人,我只能躲在一旁,就像一粒塵土。最可惡的是,她還經常帶人嘲笑我,從此,我心裡埋下了仇恨的種子。

過了幾十年,她成為了瑪麗蘇女主一半的人物,無數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最後,她選定了國外一家大公司的霸道總裁,將遠嫁他國。而我,費盡千般萬般技藝,也只是成為了一個負責戶籍的人員,但因為精通取名,很多達官貴人總來找我為她們的子女取名。

這天,她來了。她帶來了厚禮,來找我登記改名,希望我可以幫她取個好名字,永葆青春永駐,長命百歲。畢竟她出國以後很難再改名字。我答應了。

夜,平靜而深沉。這個夜,會永遠令韓梅梅銘記。我冷笑一聲,打開戶口登記,將韓梅梅的名字改成了:

姓名:璃瑩殤·安潔莉娜·櫻雪羽晗靈·血麗魑·魅·J·Q·安塔利亞·傷夢薰魅·海瑟薇·薔薇玫瑰淚·羽靈·邪兒·凡多姆海威恩·夏影·琉璃舞·雅·蕾玥璦雅·曦夢月·玥藍·嵐櫻·紫蝶·麗馨·蕾琦洛·鳳·顏鳶·希洛·玖兮·雨煙·葉洛莉蘭·凝羽冰·淚伊如冰落·殤心櫻語冰凌伊娜·洛麗塔紫心愛·蝶夢如璃紫陌悠千艷·優花夢冰玫瑰靈傷如愛·晶淚墨陽雲筱殘傷雅·琉璃愛夢蓮淚·冰雪殤璃陌夢·愛櫻沫渺·落璃琴依語·千夢然絲傷·可薇·茉殤黎·幽幻紫銀·淚如韻影傾樂蘭慕·冰雪殤璃陌夢·凝羽冰藍璃·淚伊如琉璃愛夢蓮淚·冰雅淚落冰紫蝶夢·殤心櫻語冰凌伊蝶夢如·璃紫陌悠千艷優墨陽雲筱殘·雪蓮茉·伊文思·蕊夏清·碎墨音·芊樂夢黛怡·墨麗莎·夢靈蘇魅香·紫藍幽幻傾城萌美迷離·茉莉白嫩愛鳳風魑·殤淚花如霜夢蘭·蘿莉心夢妖麗百千艷·瑰百合香珠合夢喃·淚傷夢雅愛之瑰·墨艷黎幻殤雪倩夢·情娜血清戀沫幽彌千月緋心絲夢靈藍千月筱雪殤·希羽嵐夢心殤雨櫻琉璃舞韻傾雅·蕾玥璦雅芸茜殤櫻雪夢·曦魂夢月澪璦琪欣淚·噝玥藍·嵐櫻殤紫樂蝶雨·蘇麗落雅馨璦魅·音蕾琦洛鳳之幽·蠫赬颻·風璃殤·顏鳶璃沫血傷·月冰靈希洛夢·玖兮戀琴愛·雨煙雪殤萌唄·血葉洛莉蘭·凝羽冰藍璃·淚伊如冰緲婭淚落冰花紫蝶夢珠·殤心櫻語冰凌伊娜·洛麗塔紫心愛·蝶夢如璃紫陌悠千艷·優花夢冰玫瑰靈傷如愛·晶淚墨陽雲筱殘傷雅·琉璃愛夢蓮淚·冰雪殤璃陌夢·愛櫻沫渺·落璃琴依語·千夢然絲傷·可薇·茉殤黎·幽幻紫銀·淚如韻影傾樂蘭慕·冰雪殤璃陌夢·凝羽冰藍璃·淚伊如琉璃愛夢蓮淚·冰雅淚落冰紫蝶夢·殤心櫻語冰凌伊蝶夢如·璃紫陌悠千艷優墨陽雲筱殘·雪蓮茉·伊文思·蕊夏清·碎墨音·芊樂夢黛怡·墨麗莎·夢靈蘇魅香·紫藍幽幻傾城萌美迷離·茉莉白嫩愛鳳風魑·殤淚花如霜夢蘭·蘿莉心夢妖麗百千艷·瑰百合香珠合夢喃·淚傷夢雅愛之瑰·墨艷黎幻殤雪倩夢·情娜血清戀沫幽彌千月緋心絲夢靈藍千月筱雪殤·希羽嵐夢心殤雨櫻琉璃舞韻傾雅·蕾玥璦雅芸茜殤櫻雪夢·曦魂夢月澪璦琪欣淚·噝玥藍·嵐櫻殤紫樂蝶雨·蘇麗落雅馨璦魅·音蕾琦洛鳳之幽·蠫赬颻·風璃殤·顏鳶璃沫血傷·月冰靈希洛夢·玖兮戀琴愛·雨煙雪殤萌唄·血葉洛莉蘭·凝羽冰藍璃·淚伊如冰緲婭淚落冰花紫蝶夢珠·殤心櫻語冰凌伊娜·洛麗塔紫心愛·蝶夢如璃紫陌悠千艷·優花夢冰玫瑰靈傷如愛·晶淚墨陽雲筱殘傷雅·琉璃愛夢蓮淚·冰雪殤璃陌夢·愛櫻沫渺·落璃琴依語·千夢然絲傷·可薇·茉殤黎·幽幻紫銀·淚如韻影傾樂蘭慕·冰雪殤璃陌夢·凝羽冰藍璃·淚伊如琉璃愛夢蓮淚·冰雅淚落冰紫蝶夢·殤心櫻語冰凌伊蝶夢如·璃紫陌悠千艷優墨陽雲筱殘·雪蓮茉·伊文思·蕊夏清·碎墨音·芊樂夢黛怡·墨麗莎·夢靈蘇魅香·紫藍幽幻傾城萌美迷離·茉莉白嫩愛鳳風魑·殤淚花如霜夢蘭·蘿莉心夢妖麗百千艷·瑰百合香珠合夢喃·淚傷夢雅愛之瑰·墨艷黎幻殤雪倩夢·情娜血清戀沫幽彌千月緋心絲夢靈藍千月筱雪殤·希羽嵐夢心殤雨櫻琉璃舞韻傾雅·蕾玥璦雅芸茜殤櫻雪夢·曦魂夢月澪璦琪欣淚·噝玥藍·嵐櫻殤紫樂蝶雨·蘇麗落雅馨璦魅·音蕾琦洛鳳之幽·蠫赬颻·風璃殤·顏鳶璃沫血傷·月冰靈希洛夢·玖兮戀琴愛·雨煙雪殤萌唄·血葉洛莉蘭·凝羽冰藍璃·淚伊如冰緲婭淚落冰花紫蝶夢珠·殤心櫻語冰凌伊娜·洛麗塔紫心愛·蝶夢如璃紫陌悠千艷·優花夢冰玫瑰靈傷如愛·晶淚墨陽雲筱殘傷雅·琉璃愛夢蓮淚·冰雪殤璃陌夢·愛櫻沫渺·落璃琴依語·千夢然絲傷·可薇·茉殤黎·幽幻紫銀·淚如韻影傾樂蘭慕·冰雪殤璃陌夢·凝羽冰藍璃·淚伊如琉璃愛夢蓮淚·冰雅淚落冰紫蝶夢·殤心櫻語冰凌伊蝶夢如·璃紫陌悠千艷優墨陽雲筱殘·雪蓮茉·伊文思·蕊夏清·碎墨音·芊樂夢黛怡·墨麗莎·夢靈蘇魅香·紫藍幽幻傾城萌美迷離·茉莉白嫩愛鳳風魑·殤淚花如霜夢蘭·蘿莉心夢妖麗百千艷·瑰百合香珠合夢喃·淚傷夢雅愛之瑰·墨艷黎幻殤雪倩夢·情娜血清戀沫幽彌千月緋心絲夢靈藍千月筱雪殤·希羽嵐夢心殤雨櫻琉璃舞韻傾雅·蕾玥璦雅芸茜殤櫻雪夢·曦魂夢月澪璦琪欣淚·噝玥藍·嵐櫻殤紫樂蝶雨·蘇麗落雅馨璦魅·音蕾琦洛鳳之幽·蠫赬颻·風璃殤·顏鳶璃沫血傷·月冰靈希洛夢·玖兮戀琴愛·雨煙雪殤萌唄·血葉洛莉蘭·凝羽冰藍璃·淚伊如冰緲婭淚落冰花紫蝶夢珠·殤心櫻語冰凌伊娜·洛麗塔紫心愛·蝶夢如璃紫陌悠千艷·優花夢冰玫瑰靈傷如愛·晶淚墨陽雲筱殘傷雅·琉璃愛夢蓮淚·冰雪殤璃陌夢·愛櫻沫渺·落璃琴依語·千夢然絲傷·可薇·茉殤黎·幽幻紫銀·淚如韻影傾樂蘭慕·冰雪殤璃陌夢·凝羽冰藍璃·淚伊如琉璃愛夢蓮淚·冰雅淚落冰紫蝶夢·殤心櫻語冰凌伊蝶夢如·璃紫陌悠千艷優墨陽雲筱殘·雪蓮茉·伊文思·蕊夏清·碎墨音·芊樂夢黛怡·墨麗莎·夢靈蘇魅香·紫藍幽幻傾城萌美迷離·茉莉白嫩愛鳳風魑·殤淚花如霜夢蘭·蘿莉心夢妖麗百千艷·瑰百合香珠合夢喃·淚傷夢雅愛之瑰·墨艷黎幻殤雪倩夢·情娜血清戀沫幽彌千月緋心絲夢靈藍千月筱雪殤·希羽嵐夢心殤雨櫻琉璃舞韻傾雅·蕾玥璦雅芸茜殤櫻雪夢·曦魂夢月澪璦琪欣淚·噝玥藍·嵐櫻殤紫樂蝶雨·蘇麗落雅馨璦魅·音蕾琦洛鳳之幽·蠫赬颻·風璃殤·顏鳶璃沫血傷·月冰靈希洛夢·玖兮戀琴愛·雨煙雪殤萌唄·血葉洛莉蘭·安吉拉·姆斯基·柔月蘭·美惠可薇安朵·蘭殤月·夢茹妙可鈴·雲裳月舞紗·蛤

這真是個能長命百歲的好名字啊。我暗笑。

(名字來自網路,寫第一段的時候是要寫一篇嚴肅瑪麗蘇的,然後想起我端午作業還沒寫完T_T真·拋碎成七八塊的破磚引玉)


我的名字叫做 冰晶蝶靈·Q·璃瑩殤, 我是整個海岸大陸血統最為高貴的公主,因為名字越長越高貴,越能證明家族的悠久歷史,因為我自身獨一無二的天賦,使得先祖可以將力量封存在我的名字之內,並幫助我消滅掉我想消滅的敵人,只要有我不喜歡的人問起我的名字,而且這個人的名字還沒有我高貴的話,我的名字就將化作晶瑩的冰晶之刃將其泯滅。而想要消滅我,除非那個人來自於更加悠久和偉大的家族,擁有更高貴的名字和更多的典故,這樣的話我就會被消滅。可這個大陸上,還有誰擁有比我更加華麗,更加優美的名字呢? 我討厭所有人,所以我沒有朋友,每一個試圖知道我名字的人都死了。我名字里的每一個字都擁有無比榮耀的典故,所以我並不為我的濫殺而覺得歉疚。

冰晶二字代表了我的曾祖父,家族與王國的創始人, 擁有強大的「極寒藍冰」天賦的大法師

蝶靈則代表了我的祖母曾經利用自身強大的魔法天賦化身成為蝶精靈並幫助「巴拉巴拉小魔仙」擊敗了妄圖毀滅世界的魔女這一偉大戰績!

而Q 則代表了我的父親,他只用了一個簡單的符號「Q" 便創建了統治整個大陸的強大宗教,教眾數以億計,還有一支以企鵝組成的無敵大軍 橫掃大陸。

而璃瑩殤,只是我的乳名罷了,終有一天,我會用自己的成就把自己的名字改寫成

冰晶蝶靈·Q·璃瑩殤·鈺殤黽·龖芷妃·芊沫·海瑟薇·Mk126·Type⑤⑨·SNIS-032·SOE-240·RBD-487·SNIS-076·男を犯ス痴お姉さんの


只要我不停的殺人,終有一天會完成這個願望.....

直到有一天.....另一個號稱自己是女王的人問起了我的名字......我的生命 就此終結..
在我死前,我聽到的最後一段話是:


「我是風暴降生,龍石島公主,不焚者,龍之母,彌林女王,阿斯塔波的解放者,安達爾人、羅伊拿人和先民的女王,七國統治者暨全境守護者,大草原上多斯拉克人的卡麗熙,打碎鐐銬之人,豌豆射手,丹妮莉絲·坦格利安」

全書完.....


(1)

我叫冰晶蝶靈·Q·璃瑩殤。

如你所見,我是一個小女孩在上課不認真聽講之時而創造的人物。

我每天需要做的全部的事,就是扮演好提線木偶的角色,順著那些文字去做就好了。

可她給我的故事我漸漸連聽都不想聽。
無聊。
厭倦。
想逃。

於是我開始趁著她睡著的時候,從稿子里偷偷窺探外面的世界。
在外面的世界裡,我沒有實體。雖然我觸碰不到任何東西,也沒有人可以看見我,但在這個世界中,我是自由的。

我看著書中的嬉笑怒罵,看著屏幕里的悲歡離合。
在一幕幕跳躍的畫面中,我的目光在鎖定一個銀髮的女人身上,遲遲無法移開。

她說,她叫作:
丹妮莉絲·龍之母·不焚者·風暴誕生·彌林女王·塔格里安最後的公主·阿斯塔波的解放者·安達爾人羅伊拿人和先民的女王·七國統治者暨全境守護者·大草原上多斯拉克人的卡麗熙·打碎鐐銬之人·坦格利安。

我下意識地眯起了雙眼,全神戒備。
她是誰?
誰的名字竟然可以比我還長?頭銜比我還多?

她騎著龍御風而飛,銀髮在空中飛揚,灼傷了我的眼睛。
她為什麼……為什麼這麼耀眼。

我已經不記得自己是怎樣踉蹌著回到我十萬平米的大床上。

我不允許,有比我強的女人存在。

第二天清晨,我破天荒地打開了城堡重達6918斤的大門,讓那些天天在我門前聒噪的男人們來到了我面前。

「你們可知,這世上哪裡有龍?」

「冰晶蝶靈·Q·璃瑩殤小姐。」人群中走出一人,「本王知道,龍在哪裡。」

我倏地抬頭,如此迫切,如此亟不可待:「在哪?」

這個聲音的主人一看便是那位作者按照某個歐美的明星創造出來的人物,身形修長,聲色低沉而磁性,只聽他沉聲道:「就在世界盡頭之海。」


(2)

我叫冰晶蝶靈·Q·璃瑩殤。

如你所見,我想尋龍。

他們紛紛勸我不要去。
有的人說,父王臨死前的心愿就是尋找到世界盡頭之海,去聽一聽那裡的濤聲和龍吟,可惜終生都未能如願。可能世界盡頭之海根本不存在。
有的人說,龍有著鋒利的牙齒,巨大的翅膀,噴出的火焰能把人瞬間燒成焦土,十分危險。
有的人說,眾人尋龍無非是為了龍所守護的寶藏,可我已經有了數不盡的財富,何苦再去尋龍。

他們懂什麼。
也許找到了龍,就可以得到一個名字,一個比任何人都長的名字。
沒有人將比我更強。沒有人。

可事情並沒有我想像中的那麼順利。
作者被我的行動嚇得驚慌失措。
我明明是她創造出來的人物,從何時起竟脫離了她的掌控?

她把我鎖在城堡里,我能從一千零二十四層的窗戶邊輕巧地翻越出去,踏著窗檯層級而下,反而輕功見長。

她在我的花園中種滿荊刺,卻忘記了她曾賦予我花見花開的能力。我輕輕揮手,霎時間荊刺上玫瑰盛開。提氣而起,足尖輕點,花海漾開波紋,記錄著我掠過的痕迹。

她終於氣急敗壞,派那些男人緊緊跟著,企圖把我帶回城堡,可我天天都從十萬平米的大床上醒來,早就為了及時吃上早飯而練出了凌波微步、足下生風,又哪裡是哪些養尊處優慣了的男人們可以追得上的?

從現在起,沒有人可以阻止我了。


(3)

我叫冰晶蝶靈·Q·璃瑩殤。

如你所見,我終於如願以償得踏上了尋龍之旅。

我知道作者始終沒有死心,她不會放棄重新奪回對我的掌控權。
因此,我在一路上保持著高度的戒備,不曾掉以輕心。

我在一處驛站歇腳,店內的布置平淡無奇,但我總隱隱覺得哪裡不對勁。
坐在我旁桌的人有說有笑,但眼神卻時不時瞥向我。

我早就對男人們貪婪的目光習以為常,我知道,那眼神不屬於這一類。

我心思飛快轉動,難道是作者終於下定決心,既然得不到就要在這個客棧毀掉我?

思慮當中,我隨手拿起桌上的茶杯便要喝。

「啪——」

端著盤子走過的小侍女一個踉蹌,撞到了我,杯子也隨之摔碎在地上。

「怎麼這麼不小心?」我皺眉,斥責著這個看上去只有十幾歲的女孩子。

「對不起。」女孩立馬乖巧地伏在地上,收拾碎掉的杯子。

我這才稍微認真打量了她兩眼,突然心驚:她的靴子旁竟藏了個匕首!要不是她蹲下,我可能還注意不到這個危險。

我以迅雷之勢先發制人,用七彩長發制住她雙手,將她粗暴地反抵在牆上,壓低聲音喝問道:「你是什麼人?」

她乖巧的樣子眨眼間消失地無影無蹤,以幾不可聞的聲音面無表情道:「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說完這句,乖巧的神色又爬上她的面部,還帶著一絲脆弱的哭腔,刻意擴大了音量:「我,我只是打碎了一個杯子而已,求您原諒我,千萬別告訴掌柜的,對不起,對不起……」

心念一閃,我便知道至少此時此刻,這個女孩不是我的敵人。不然她早有機會對我出手,又何必冒著風險提醒我?但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我依然不得而知,就這麼離開顯然太過於莽撞,誰知道這驛站之外還設了什麼後手?

於是我順著她的意思,扮演了一個蠻不講理的顧客,拉扯著她走出店門:「你給我出來!看我怎麼收拾你!」

她楚楚可憐地抗拒著我的拉扯,卻並沒有真的用力,所以我很輕易地便把她帶到了店外。在離開屋內人視線的一瞬間,她的眼淚雖還掛在臉上,晶瑩剔透,可神色卻嚴肅起來,反客為主地拉著我就跑。

我全身戒備,防止她隨時可能的反身攻擊,但還是跟著她跑動起來,終於到了一個僻靜的轉角處。我們雙雙停下,歇一口氣。

「這裡四路暢通,不是死胡同,視野也開闊。這可不是一個絕佳的伏擊之地。」我試探道。

「要是我真想讓你死,你早就喝下那杯毒茶了,還能活到現在?」她似乎也在躲著什麼,一邊四下張望,一邊不屑地反問。

「你知道那杯茶下了毒?」

「廢話,就是我親手下的。」

聽聞此話,我退後兩步,跟她拉開差距:「那為何你又……?」

「為何我又故意打碎杯子,救了你?」她稚嫩的臉上浮現出我不解的情緒,似乎她是在跟自己對話,而不是在回應我。

我無言地盯著她,企圖識破她現在在玩什麼把戲。

「因為神想讓你死,而我厭倦了這樣無緣無故的殺人。」她深深地回望我,像是要看進我的心底,一字一句道。

「神?」

「你知道的,控制著我們所有人命運的那位。」

我突然明白了她說的是誰——對這個世界裡的人來說,神不就是……

「果然,她是真的對我起了殺心……」我苦笑道。

「你直接稱呼神為「她」?」她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難道,你跟神之間有著什麼更深的關係?」

「我……」我剛想解釋,在拐角的另一頭傳來了嘈雜的腳步聲,看來是追兵到了。

「走!」我們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逃離了這個暗伏殺機之地。


(4)

我叫冰晶蝶靈·Q·璃瑩殤。

如你所見,我作為這個世界的女主角,卻在被作者追殺。

我知道她能看到這個世界中的一切,因為這世界本就是她創造的。
她創造了我,自然也能創造第二個女主角。至於之前這個不聽話的女主角,寫死就好了。

於是我清晰地明白,不管我走到哪裡,她都在監視著我,伺機下手。

不,是我們都正在被她監視。

我曾問過女孩,她叫什麼名字。
她說「女孩沒有名字。」
於是我便叫她女孩。

我本對女孩並非全然信任,畢竟她曾在我的茶里下了毒。
可當我解釋了我對「神」的反叛之後,她的眼睛裡一閃而過的鋒芒我沒有錯過。

我似乎明白了她之前複雜的神色從何而來。
她和我,竟是同類。

我們同樣對「神」所安排的命運不滿。
我們同樣厭倦了「神」那毫無新意且隨心所欲的故事。

可除了故事本身,我們根本一無所有。
我們需要一個在這世上繼續存在下去的目標。
一個在無畏於「神」所舉起的屠刀,宣告我們徹底反叛的目標。

龍。

也許我一開始尋龍,是因為自尊心和心中的傲氣,是因為想要證明自己比那個銀髮女人強。
而事情漸漸變得不一樣了。

我原是「神」編寫的絲絲相扣的程序中的壞代碼,是Matrix中囿於錫安的反叛軍。

我本來是孤身一人,現在,我有了同伴。

「神」為了殺我,創造了女孩。
而現在,我與女孩,並肩而立。

我們無處可躲,危機可能來源於任何一個陌生人。
我們只能向前,再向前。

我們唯一的優勢,是「神」只能事先書寫情節。從她落筆完成情節,到故事中的人物開始實施,又有一個時間差。更何況在情節發生的一瞬間,她處理的速度並沒有我們的反應速度快。因此她的上帝視角也並不能總是奏效。

女孩有著「神」所賦予她的千面易容術,可以在追兵到來時,變換我們的容貌,悄無聲息地逃脫。
而晚上則由我負責喚出荊刺玫瑰,拔地而起。我們就安眠在盛大的花苞之間,以葉為被,以花瓣為翳,任誰都無法奈我們何。

身邊的財物不夠用時,女孩便跟我說鬼故事。我原是萬千寵愛於一身,哪裡聽說過這些妖魔鬼怪之事,每每被她嚇得直哭。流出的淚水變成珍珠,粒粒價值連城。她細細包起來後收好,嘴上倒是不饒人:「看把你嚇的,多大的人了,還怕這些。」

臉上雖是嫌棄,但手卻狀似無意地輕輕摸了摸我的頭髮,任由我靠在她瘦弱的肩膀上。

她身上有一種英氣,和一種不符合她年齡的成熟。
細細想來,她原本只是「神」創造出的殺手,微小到連名字都沒有。
可這個本來只應該是龍套的角色,又是怎樣在這層層桎梏中破繭而出,以一己之力斬斷提線木偶身上的絲線,長成這參天模樣的呢?

她哼著我不知名的小調,拿起衣角仔仔細細地擦拭她的匕首。

我不問她的過去,她也從不提起。
只有滿天的星星,襯著月光奏響的奏鳴曲,柔和地圍繞。


(5)

我叫冰晶蝶靈·Q·璃瑩殤。

如你所見,我們風雨兼程,終於找到了世界盡頭的那片海。

這片土地鮮有人至,我們的潛在威脅也少了許多。
確認暫時安全後,我們各自忙碌了起來,伐木作舟,準備起航。

就在小船入水駛離岸邊不久,烏雲黑壓壓的奔襲而來,水面上掀起不安分的浪,像無數張血盆大口,要把這脆弱的小舟拆解入腹似的。狂風驟起,如虎嘯如龍吟。

等等……龍吟?

閃電從空中劈下,伴著轟轟雷聲,將天空硬生生撕裂開來。就在那閃光的墜落點,我清晰地看到了一個海面上露出的龐然大物——那是一具巨大的骸骨。龍的骸骨。

原來所謂龍島竟是由死去的龍骨架所撐起的。在海浪的衝擊下,泥沙堆積,在漫長的歲月里便聚成了一座島。那骸骨的頭部直衝蒼穹,翅骨呈展開狀,綿延數十里,龍威猶存。

我和女孩相視一眼,面露嚴肅之色。
這麼多年都沒聽到有人敘說這龍島的故事,想必是沒人能從龍島活著歸來。

我尋龍是為了御龍,是為了敲碎「神」無處不在的枷鎖,為了衝破那無形的網。
可我,真的能夠做到嗎?

似乎是察覺到了我的遲疑,女孩緊緊掌控著搖搖欲墜的小船,緊蹙雙眉沉聲道:「這種時候你還有心思胡思亂想?我們沒有退路了。」

是,我們的身後是「神」冷血無情的屠刀,面前是未知的巨龍。
退路早就被我們自己堵死了。

當作者創造出一個角色之時,這個角色便有了生命,有了自己的思想,也有了自己的命運。
作者不懂這一點,可我和女孩懂。
既然命運是自己的,那麼對自己的選擇負責便是。
既已選定一條路,縱是萬丈深淵又如何,縱是龍潭虎穴又如何?

吾往矣。

這,將是一場硬仗。


(6)

我叫冰晶蝶靈·Q·璃瑩殤。

如你所見,我們撐過了那場暴風雨,登上龍島。

由於靠岸時已然分不清方位,我們也不知道自己是從什麼位置登陸的了。

龍的棲息之地一定是有所庇護,而其身軀又如此龐大,進出的洞口必會非常明顯。我們按照這個思路,開始探查龍穴入口。

島的周圍是淺灘,倒也不難走。饒是如此,我們還是費了些時間,才摸索到了疑似龍穴的入口。

這個洞口並不像書中所說那樣散發著腥臭,也沒有森森的白骨和陰冷潮濕的黏膩感。似乎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可怕,我稍稍放寬了心。

女孩卻將手中的火炬握得更緊,整個人處於緊繃的狀態。

就在此時,異變突生。

風嘯聲從洞口外傳來,一陣熱浪從背後翻滾而進,長長的龍吟經由洞壁迴響,一時間震耳欲聾——原來剛才龍竟是在洞外,即將歸穴!

我們已然顧不上許多,沖著洞內一路飛奔,跑到了穴道口才驚慌地停住腳步。原來這裡只是洞口之一,還有無數個洞口錯落地分布於龍穴之壁,聯通了龍穴與外部。對人類來說,無異於是一個個懸崖。

而我們,現在就站在其中一個懸崖的邊緣。

龍息已近,容不得我們多想。我催動荊刺玫瑰破土而出,將花苞推送至我們所在洞口的高度。我們跳進花苞之中,順著荊刺一路施展輕功而下。

龍似是聞到了生人的氣味,身形逼近之間,張口就是一個大火球滾來。
荊刺被龍炎燒斷,我們失去了支撐,從半空中跌落而下。

女孩連個緩衝都沒有,直直地摔落在地上。看她跌落得如此之重,我心裡焦急,急急地想靠近她。

可龍卻未能讓我如願,不由分說就朝我俯衝過來。

我以手結印,懸空畫出複雜的圖騰,念動咒語:「遵從血之盟約,吾在此召喚,與你定下約定的冰晶蝶靈·Q·璃瑩殤命令你,冰晶,刺! 」

冰錐以結晶的姿態野蠻生長,朝著龍直刺而去。龍對此沒有防備,倉促地想要減慢速度,卻還是被冰晶刺中。

可龍鱗如此堅硬,又豈是冰晶能夠刺傷的?尖端的冰晶從內部產生了裂痕,呈擴散之勢,搖搖欲墜。

龍發現這冰晶威力不過如此,又恢復了耀武揚威的樣子。龍爪狠狠一抓,冰晶應聲而碎。他張開嘴,顯然又是要吐出火球。

女孩見狀,掙扎著起身,踉蹌著繞到了龍的身後,似乎是想要偷襲。

龍並不打算給我任何喘息的機會,我被逼無奈急急催動第二層咒語:「遵從血之盟約,吾在此召喚,與你定下約定的冰晶蝶靈·Q·璃瑩殤命令你,蝶靈,舞!」

空氣開始變形,先是顯出了無數蝴蝶的輪廓,而這輪廓之中又漸漸由透明染上了七彩的顏色,蝴蝶之實體顯現,圍繞著我周身狂舞。

蝴蝶圍成球殼狀,將我層層包裹托起,將我轉移出龍的攻擊範圍。隨即又有另一簇蝴蝶,向龍襲擊而去,意欲遮擋它的視線。然而這龍可不管這麼多,龍爪一拍,引起大地震顫,火球應聲而出。

這簇蝴蝶將將撞上了噴射而出的火球,瞬間便被燒成了細碎的熒光,星星點點在龍周圍散落。但好歹是擋住了龍的又一次攻擊。

龍追著我的方位而來,長尾一掃,她趁此機會靈巧地一跳,順勢爬上了龍的脊背。龍暴怒,直立起身,全身大幅度晃動,想要把背上的人甩下來。

我見狀暗叫不好,這龍一旦被激怒後果不堪設想,只能吸引火力。

如此想著,我念動了我所掌握的最後一個咒語:「遵從血之盟約,吾在此召喚,與你定下約定的冰晶蝶靈·Q·璃瑩殤命令你,璃瑩,現!」

話音剛落,洞穴地上便瞬間堆滿了亮晶晶的琉璃玉石,光滑晶瑩,閃爍透亮。龍被這亮晶晶的光景所吸引,一時間沒再發難。

可這第三層咒語的實質,乃是虛虛實實、真假難辨。地上的琉璃玉石只是幻象,只要一觸碰便知是假,而真實的玉石就隱藏在這些幻象當中。龍在沒有察覺的時候,已經被引入了一個玉石陣,將其以一個詭異的邏輯團團圍住。

龍在踏上玉石幻象之時就發現了不對,得知自己被騙後怒氣又竄了上來。女孩靜靜伏在龍的耳後,如鬼魅一般,等待一個時機。

我催動玉石陣開啟陣法變幻,龍在陣中,虛實難辨。從陣外看去,龍一直在扑打空氣,被困在陣中無法出來。

我擔心女孩的安危,不敢在陣中發動攻擊。可就在我猶豫之時,龍又吐出了一個火球。火焰不會被障眼法蒙蔽,略過了幻象,像是找到了網眼一樣,從玉石陣真實的縫隙中鑽了出來。龍順著火焰的方向,竟找到了出路,擺脫了玉石陣。

就在龍以為自己踏出玉石陣的一瞬間,它放鬆了警惕,露出了一瞬間的破綻。女孩眼中寒光一閃,就是現在!她的匕首狠狠地插入了龍的左眼,龍吃痛暴起。女孩緊緊握住匕首不松,奈何匕首從龍眼中脫出,連帶著女孩也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就在龍爪馬上要拍在女孩身上的一瞬間,我揮起七彩長發纏住了龍爪,硬生生拉住了它。龍對我十分不滿,順著我的力朝我直撲過來,口中已然又醞釀了一個火球。

女孩掙扎著起身,在龍張口的一瞬間,將匕首脫手,直刺入龍的喉嚨深處——龍焰熄滅了。

龍焰雖滅,攻勢未停。女孩剛剛攻擊時就在龍頭之前,擋住了我。龍哪裡管得了這麼多,它將女孩一口咬住,鋒利的牙齒瞬間刺穿了她的身體,像對待一個破碎的布娃娃一樣將她甩來甩去。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不敢相信剛剛一瞬間發生的事。

我的耳邊似乎有一萬個聲音在對我講話,而我已經無法思考。就在這些聲音中,我聽到女孩虛弱的聲音傳來:「傻站在那裡幹什麼,跑!跑啊!如果你要死,也只能是我把你寫死,別人,誰都不可以!」

她說……我……把你……寫死?

過往的一切重新浮現到了眼前:她聽說我反叛作者的時候的不對勁,她從不提她的過去,她沒有名字,她每次都能恰恰好遇見追兵的到來而順利逃脫……原來……原來是這樣……

我想起了她跟我說鬼故事時的壞心眼,逗我時的俏皮,安慰我時的沉穩,又想到她哼唱的那支小調。她其實,是這麼鮮活這麼可愛的一個人啊,可是現在卻被龍給……

我像被一把無形的匕首捅入心臟,一路往下切到腹部,疼到不由自主地蜷縮起來,但感受不到一點點的安全感。胸口的位置空了一塊,想要抓住什麼卻抓不住。

我可以明顯的聽到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聲,像是一個張牙舞爪的怪物讓我喘不過氣來。

眼淚不受控制地往下掉,變成了珍珠,卻再也沒人幫我仔仔細細收集起來了。

我不能逃。
她為了我死去,我怎能逃離這個戰場。

我已分不清我最初的夢想是什麼,而後來遇見她以後的夢想又是什麼。我只知道,現在,我要殺掉這頭龍。

把它徹徹底底地殺死。

一種力量在我的血管中開始涌動,我從未有過這種感覺。那是一種很強烈的殺氣,一種由死去的人所賦予的陰詭力量。我的聲音脫離了我自己的控制,像是我從誕生開始就知道要這麼做一樣,一字一字狠狠念道:「遵從血之盟約,吾在此召喚,與你定下約定的冰晶蝶靈·Q·璃瑩殤命令你,殤!」

我從來不知道還有這樣一句咒語,可我現在卻明明白白地念出了它。

我感到體內有什麼東西覺醒了,我的頭髮全部變成了黑色,我的影子從地上詭異地站了起來,又一絲一絲抽離開來,變成了無數根極細的絲線,將龍的翅膀、頸部和龍爪死死纏住。

這些絲線本是影子而成,沒有實體,而恰恰就是這沒有實體的東西,可以破開最堅硬的龍麟。

我清晰地看到龍的身上多出了一道道傷口,絲線越纏越緊,傷口越來越深,終於切中了要害。龍終於支撐不住,轟然倒地。

我趕忙跑上前去,把龍嘴強行掰開,小心翼翼地拿出女孩已經殘破的身體。
她早已沒了呼吸。

我的視線再次被淚水模糊,而身上開始感到一陣陣疼痛。

有什麼東西,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強行鑽出。

我肩膀上的骨骼發出吱嘎聲,渾身像是被人用榔頭敲碎一樣,劇痛難當。

在經歷了這一場惡戰後,我再也支撐不住,昏死過去。


(7)

我叫冰晶蝶靈·Q·璃瑩殤。

如你們所見,我是龍。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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