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不同时空的人如何写出甜甜甜的感觉呢?
其实举这样一个设定做例子吧?A可以单向看见B,听见他的声音,但是B不知道A的存在,如何写出甜而不变态的单向暗恋情节呢?能做什么事情呢?
好奇而已嘛。^_^
补充~这种时候要对什么知识多了解一下呢,或者影视作品和书籍?
斯蒂芬·霍金讲过一个故事。
Bob和Alice是两名宇航员,也是一对情侣。他俩接近了一个黑洞,Alice的助推器失控了,她被吸入了黑洞的引力势井。Alice飞向黑洞的边缘(视界),越接近视界,时间流逝得越慢。Bob看到,Alice的动作越来越慢,她向Bob回头微笑,那笑容慢慢凝固,最后完全定格,像一张照片。
而Alice面临的却是另一番景象。在引力的作用下,她感觉自己飞向黑洞的速度越来越快,最终被巨大的潮汐力(引力差)撕裂成基本粒子,消失在最深的黑暗中。
这就是生死悖论。Alice死了,可在Bob眼中,她永远活着。
终有一天,Bob会明白,Alice是那么勇敢。她忍受着身体的剧痛,为了在失去知觉之前,被黑暗吞噬之前,给心爱的人留下一个微笑。
1
晚上十点多,加了一天班的小木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自己刚刚搬进的新公寓,一推开家门,一股沁人心脾的饭菜香气就扑面而来。可这房子,明明只有他一个租客。
小木疑惑地走进屋里,在靠墙摆着的饭桌上,真真切切地摆着三盘炒菜和一碗热气腾腾的米饭。疑惑中陡然生出了一丝害怕。小木确信自己绝没有把房门钥匙交给过别人,虽然这几天里曾时常喂过楼下的几只流浪猫,可他自信就凭自己的长相还远不至于会有人来向他报恩的地步,那么这些饭菜,究竟会是谁做的?
一边想,小木一边拾起筷子夹了一口菜吃——应该没人会故意做这么一大桌菜来毒害我吧?——那之后,拿筷子的手就再没停下来,直到一大碗米饭都见了底。放下碗筷,小木舔了舔舌头,冲着自己对面空荡荡的椅子说了一声谢谢。
寂静了好一会儿,并没有一个声音来回应他。
“我也真是有毛病。”小木苦笑着收拾起碗碟,起身将它们端去了厨房,当他返回来时,桌子上多出了一罐已经打开的可乐——小木拿起它来,手感冰凉凉的,显然是提前早就冰好了——谢谢!小木举起可乐罐又喊了一声,但还是没有得到一点回应。
2
那之后的几天,每当晚上累了一天的小木回到家时,桌上就总会摆着一大桌的饭菜,小木仍是不知道这是谁给他做的,但味道却对极了他的胃口,于是每次,他都会狼吞虎咽地将一桌子菜都吃得干干净净。
关于这事,小木向谁都没有提起过,也并非是他想要刻意隐瞒什么,只是因为他从小就沉默寡言,不爱与人说话罢了。哪怕是外面天塌了,他也只会淡淡地跟旁边人说一句:“天塌了诶。”之后便再无他言。要不是多嘴多舌的朋友无意中向他提起了什么凶宅的事,日子会一直就这样过下去也说不定。
“我跟你说呀,所谓凶宅呀,就是死过人的房子呀!那死人的魂魄被困在房子里,一直也走不出去,就会闹出各种怪事,严重了还会杀人得嘞!”看文字可能并感受不出什么,但若配上那朋友绘声绘色的讲述的话,那真是石头都能被他给吓裂了。
被这番话所感染的小木,在床上胡思乱想了一晚上,一个接一个的噩梦也就整整做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在下楼时,小木正巧遇见了房东,便急忙向她问起他租住的房子以前的事,比如在他住进来以前,这房子里,是不是……死过人?
“什么?别瞎说!我房子里从来没有死过人!别说人了,一条狗都没死过,你听谁说的?怎么了你?!”脾气向来和善的耐姨一听小木这么问,顿时发起怒来,劈头盖脸地把小木给说了一顿,小木还要赶着上班,也没时间解释,只能随便敷衍几句,落荒而逃了。
小木的老板一直夸他是个人才,但因为口音的关系,却每每将他说成是“人柴”,而当他给小木分摊工作时,就连“人”字也一并抹去,真把可怜的小木当不值钱的劈柴一样使唤了。都已临近十二点,小木才刚下班回到了家里。
然而这次,家中已没了香喷喷的饭菜在等着他,小木在椅子上呆坐了好一会儿,心里想是不是自己什么地方做错了。突然,一道闪电倏然映现在他对面的墙上,雪白耀眼,小木刚回过神,背后就已响起了轰隆隆的雷声。
许多年的独自打拼,几乎已磨去了小木身上所有的稚气——除了这害怕打雷的毛病。
小木缩在椅子里,双手紧捂起耳朵,他也说不清究竟在害怕什么,只是一听见那动静就让他心烦意乱。大约过了半刻钟的工夫,小木额头上已沁出汗来。
又过了一会儿,本来愈发激烈的雷声忽然间变得稀疏且遥远了,虽然闪电还是接连不断,但只要没有雷声,对小木来说就不是问题。小木放心地放下了手,听见阳台上密集的雨滴敲打着窗户,劈嘭作响,他看了一眼表,正好十二点多一点。他匆匆忙忙地给自己做了一点饭吃,之后就躺下睡了,一夜无梦。
可当第二天他来到公司时,全公司的人却都在谈论昨夜那场雷暴的可怕,小木的一个朋友——也就是那个能把石头吓裂的人——滔滔不绝地问他:“难道你没听见吗?就昨晚过了十二点以后,那雷大得!我家玻璃都被震得直响,持续了能有半个多小时,你怎么可能没听见?就是死猪也得被吓醒了吧?”
小木茫然地听着他的讲述,心里想着今晚回去一定得买点东西好好谢谢人家了——虽然他并不知道那人究竟是谁。
3
又是忙到了很晚才回家,一进门,熟悉的饭菜香终于又回来了。小木喜滋滋地走进屋里,将买来的一大袋东西放到了沙发里,之后便迫不及待地去洗手了。
红烧肉、土豆丝、烧茄子,桌上摆的都是小木最喜欢的家常菜,热腾腾的米饭旁,还放着一罐冰镇过的啤酒。
又是一阵狼吞虎咽。
吃饱了,小木揉着滚圆的肚皮坐到了沙发里,在身旁的袋子翻找了下,拿出了一块巧克力来:“要吃巧克力不,专门给你买的,别客气呀。”
自然不会有任何人回答他。
小木将巧克力放到茶几上,转身从袋子里又掏出一盒饼干,“牛奶口味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小木晃了晃盒子,又放到了茶几上。之后是酸奶、薯片、蘑菇力,都一一地摆在了茶几上。小木从沙发里站起来,提起袋子道:“还有几个布丁,我放冰箱里了啊,想吃就自己拿。”语气随意得就像是在提醒自己的妻子。
将布丁放进了冰箱里,将脏碗碟堆在了水池里,有些困意的小木便去睡了,一夜无话。
第二天,满心期待的小木发现,茶几上,所有的零食一样都没动,只是多出了一堆已经空了的布丁小碗,和一把小勺子。
小木数了一下,他昨晚带回来的那几个一个没剩。“少吃点呀,吃坏肚子了怎么办。”小木对着眼前的空沙发抱怨道,但虽然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在为终于知道了对方喜欢吃什么而暗暗高兴。
胡乱做了点吃的,小木就又匆匆出门了,每天都这么拼命,就连小木自己都要说不清究竟是为了什么了。
午间休息时,趴在桌上几乎要睡着了的小木意外地接到了一个电话,是房东耐姨打来的,电话那头吞吞吐吐地对小木说:“我想了很久……还是……还是把实话跟你说了吧……”
4
“你租的那套房子里确实死过人,死的还是一个挺漂亮的小姑娘,听说死时才刚刚过完十八岁生日。”
“她怎么死的?生病了吗?”
“不是,是自杀,好像是吃安眠药了,她母亲发现她的时候人就已经不行了,还没送到医院人就没了。”
“好好的为什么要自杀?感情原因?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事?”
“这个……”耐姨犹豫了很久,将本就暗哑的声音压得更低了些:“我听人说,好像是因为她继父欺负她欺负得太厉害了,她受不了了,所以这才……”
“她继父欺负她?”
“可不嘛,我每次见那孩子都一身的伤,我问她是怎么回事她也不说,我去找她妈,结果她妈就一直哭,也不说。我问邻居才知道,是孩子那继父整天价拿孩子当出气筒,不是打就是骂,她母亲也不敢劝,一劝就连她一块打,你说这叫什么事呢!”
残暴的继父,无休止的殴打,无能的母亲,这些特征让小木的回忆像被什么刺中了似的,猛然想起幼时的一个玩伴。
“她叫什么名字?耐姨,这女孩叫什么名字?!”
“大名我不知道,只听她妈平时都叫她小夜。怎么了,你认识她?”
“不,不认识。”小木下意识地否认道,心中关于自己和小夜的那些过往却已如猛涨的海潮般涌满了他的眼眶。
“唉唉,自从这孩子死后,她妈就她继父离了婚,之后俩人就都搬走了。那后来,新搬进来的租客就总说房子里有动静,时间长了就变成了闹鬼,这个搬走了新来的也这么说,新来的搬走了,再后来的还是这么说……我本来是看你一个大小伙子,准不怕这个,所以就想瞒着你的,谁想到到底还是没瞒住……”耐姨听小木也不接话,便顾自碎碎念起来。
“小木,那个鬼闹得严重吗?没把你怎么着吧?要是没什么事,阿姨可以再把房租减一点,你就别搬了行不行?”小木仍是没回答。
“小木!小木!”耐姨不放心地对着电话那头喊起来。
“诶。”小木终于答应了一声,“没事耐姨,我不怕这个,房租的问题到时候再说吧,我干活了啊,有空聊。”
说罢,电话就被挂断了。
5
小木与小夜相识时,他才七岁,小夜比他大不到半年,个子却比他高出半头。那是在夏天时候的事,地点就在小木家楼下,时间是下午两三点钟时候,白晃晃的阳光炙烤着大地,热浪滚滚,嘈杂的声音融化在风里,变得格外粘稠,唯有躲在绿树冠里的知了的鸣叫依旧响亮彻耳。小木坐在楼门口一块不知何年何月被搬来这的青石上,一边吃着冰棍,一边看着地上正全无目标却又格外忙碌的蚂蚁发呆。
本来他是约好同学一点多就一起出去玩的,可他一直都等到现在了,却连同学的人影都没等来。于是他只能一根接一根地吃他的冰棍。
孤单得都要恨不得变成蝉飞上树去,与树上的同伴一起鸣叫了,路旁的树荫里忽然走来一前一后两个身影。
小木最先听到了高跟鞋——嗒、嗒——敲地的声音,知道有人来了,便抬头去看——正此时,一阵熏热的风迎面吹在了小木脸上,那风里的所夹杂的香气小木至今都记忆犹新——小木被那香气迷得几乎晕眩,反应过来时那人已走到了自己面前,那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女人,长得有点像小木的母亲,头发被烫成大波浪蓬松的披在后面,身上穿着一身粉色长裙,脚下是双殷红的高跟鞋。刚刚,那嗒嗒的响声,与那令小木目眩神迷的香气,其来源正是小木眼前这个已不再年轻的女人。
小木盯着她看,感觉很陌生——楼里的人他虽不能说全都认识,却也至少认识一大半——可那里面从来都没有关于眼前这人的印象。而对方显然没把这小孩子当回事,她看了小木一眼,冲他笑了笑,之后就径直走进了楼里,倒是她身后跟着的那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小女孩,在走近小木时,主动和小木打了个招呼——
“你好呀!”
小木一下子愣住了,手中冰棍融化的水滴到了腿上都还浑然不觉——小夜虽然不是小木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孩,却是小木见过的所有小女孩中,唯一一个既漂亮又愿意主动和他说话的女孩——“喂,不会是个哑巴吧!”小女孩见小木不回答,又问说,眼神中满是怜惜。
“你好呀!”又发了半晌的呆,小木才痴痴地笑着答道。小夜伸出手来,一边介绍自己说:“我叫小夜,刚和妈妈搬到这里来,你是我在这里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小木赶忙伸出手与小夜握在了一起,心里默默地说:“你也是我认识的第一个朋友!”
真不知道该怪谁,小木明明自打出生起就住在这儿,长到现在却连一个真正的朋友都没有,直到,直到小夜出现。
而说来也怪,小木与小夜明明都才第一次见面,相互之间默契得却分明是久别重逢。小木见小夜头上有汗,便请她去自己家吃冰棍,两人手牵着手一起上楼去,进到家里,小木将小夜安置在沙发上,自己去厨房拿冰棍,返身回来时,却看见小夜正抱着自己的小猪布偶玩得正欢。
“你在哪找到的?”这布偶在小木这已经失踪了好几个星期了。
“就在沙发底下呀。”小夜扯着两只猪耳朵回答说。
“我哪都翻遍了都没找到!”
小夜接过小木的冰棍,抚着布偶的头说:“可它一直就在那呀,一直都在。”
整个暑假,小木和小夜都腻在一起,白天时就手牵手满世界的去疯玩疯跑,夜里就窝在沙发里看电影直到一起睡着——这二位的家人整天都在忙着赚钱糊口,根本无暇顾及他们——唯一能做的,只是在深夜回家后给七倒八歪睡在沙发里的俩小孩抱回床上去而已。
而就在暑假结束后的一天,小夜的厄运也随之而来。她母亲嫁给了一个据说是在什么公司当老板的男人。而直到他们已经结婚了,母亲才把这事告诉了小夜,同时与她说的,还有她们又要搬家了,搬去“爸爸”的家里去住。
一切都太匆忙了,小夜甚至都来不及把这事跟小木说一声,就被妈妈从刚住了家里带走,带上了一辆汽车,在浓浓的夜色里,无可挽回地奔向了妈妈口中那个被称为“爸爸”的男人亲手造就的地狱。
自那以后,小木就只能在大人的只言片语里,听到关于小夜的近况,而无一例外的——无一例外——都是让小木伤心得可以当着大人的面哭得泣不成声的消息。
“小夜她妈可算是看走眼了,那男人那是什么东西,一喝酒就打老婆,打孩子!唉,唉!听说把那孩子打得好几天连学都上不了……”
“她妈也是太软弱,大不了跟他离呀,干嘛总受他欺负!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孩子想想呀!唉,唉!”
“前两天那狗东西又动手了,听说又把他娘俩打得不轻,唉,唉!这可让她俩怎么活!”
“那狗东西干公司好像赔了?听说为了躲债都带着小夜她娘俩跑去外地了?唉,这下,她们日子可就过得更苦了……”
这渐渐地成了小木心上的一块伤疤,他恨不得能亲手带着小夜从那地狱里逃走,却又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内疚到抗拒梦见她——只因小木害怕那会让自己看见遍体鳞伤的小夜——这内疚发展到后来,只要小木的梦里出现了一个穿着连衣裙的孩子,他就会立刻被惊醒,至今如此……
6
这天,小木罕见的早早回到了家里,脸上的疲态却比加了一夜班还要严重。
他窝在沙发里,昏昏沉沉,如同刚经历了一场大醉,头有气无力地垂着,时不时又抬起来看看四周,一无所获以后又失望地垂下去。过了一会儿,有眼泪,一颗一颗落到了地毯上。
“小夜!”突然,他猛地抬起头,拖长了声音向着空荡荡的房间狂吼……没有回应,就继续一次又一次地喊起来:“小夜,小夜!我不是故意不去找你的……小夜,小夜!”
然而,不论他已喊了多少声,他所声声呼唤的小夜却还是没有半点回应。小木慢慢冷静下来,他垂着手坐在沙发边缘,咽了咽回流的泪水,絮絮叨叨个不停:“小夜,我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你了?即使你这会儿就站在我面前,可我想见你,却还是,还是得等到梦里才行……”他苦笑着,抹了一把眼泪,“和你分开以后,我一直安慰自己说,不用太害怕,不用太伤心,只要我不停努力,不停学习,那样等我长大了,我就能靠自己的力量找到你了……可我错了,我错了……小夜,已经没有了……”
这么多年,一直在咬牙坚持的小木,此刻,就像一个刚刚得知了自己最心爱的玩具已经被亲戚家的小孩抱走了的孩子,哭起个没完……
“你要是不想见我,为什么还要每天都给我做吃的?要是想见,又干嘛连答应我一声都不肯!你究竟在哪呀?只让我看一眼也行,只是说句话也行,总之,别让我一个人……”
小木还是抱着最后一点希望,希望小夜能突然出现让她看上一眼,可不管他怎样乞求,这房子里仍旧只有他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又絮叨了大半天,小木渐渐感到有些累了,头倚着沙发没一会儿就睡着了,睡到一半,却猛然被一阵雷声惊醒,他坐起来,掀掉身上盖着的毛毯,急忙走去窗边去关窗户。
风急雨骤,接连不断的闪电把窗外的树木映照得如同行进的巨兽,震耳欲聋的雷声近得就如同是在耳边爆炸,密集的雨滴砸在玻璃上,劈嘭作响。
小木头皮发麻地走到窗前,刚把两扇窗户关好,一声巨雷就轰然炸响,即使有了窗户的阻隔,毫无准备的小木还是被吓得心脏一阵猛缩。
小木紧贴在墙边,用手堵住耳朵缓了好一会儿,刚感觉好点,转身想要回床去睡,身后的窗玻璃却有节奏的被敲响了。小木转回身看向那扇窗户——并没有人在那——他却还是忍不住走近了些。
而就当小木刚走到窗前的时候,窗玻璃上竟出现了一圈不大不小的水雾——就像是有人在对着那上面呵气似的——就在小木感到诧异的时候,那水雾上逐渐地显现出一行字来——写得很慢,消失得却极快,第二个字刚写好,第一个字就已经湮没无踪了,但小木还是清晰地读懂了字的内容——别怕,我一直就在这呀,一直都在!
小木将遮住双耳的手放下来,温热的耳边只剩下了细密的雨声,但若仔细听的话,在那缠绵凄凄的雨声里,却似乎还夹杂着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或许就是那个被称之为童年的角落里——历尽了奔波跋涉、岁月变迁,终于又再度响起的蝉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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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说句没人看至于一天这么多人催更嘛!受宠若惊,诚惶诚恐……
说下设定吧,故事里的世界观是鬼和人之间不能说话,不能见面(也就是不能出现在人类的视线里),写下的字也会立即消失,所以最后才只能通过在玻璃上写字的方式表明自己的身份。
感谢各位的阅读与支持(与催更),鞠躬。跟 @叶小白 的回答撞了 我说我自己也觉得哪儿不对劲....
(1 条消息) 你写过或者听过哪些「魔性」的故事? - 叶小白的回答 - 知乎 你写过或者听过哪些「魔性」的故事? - 叶小白的回答
大家不要点赞了
不活了,要自杀。
月薪一千被人辞了,爹妈闹矛盾谁都不打算要自己,女朋友上个礼拜刚跟高富帅跑了,看上了超市收银小妹还被拒了,楼上大妈的孙子天天蹦跳吵的不行,就连自己养的狗狂叫了三天之后也死逑了。
搁你你不死?
詹毛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打电话告诉老板媳妇老板工作室后门就是秘书休息室;爹妈离就离吧反正你俩打麻将起来也没人管我;那高富帅的宾利钥匙是买的;超市小妹也强吻了;楼上那孙子的玩具已经被他踩瘪了,狗埋了。
就差死了。
细铁丝,安眠药,撕了床单拧成绳。
詹毛喘了好久,再见了这狗日的世界,再见了狗日的人们,再见了我的狗,骆驼。
然后他将细铁丝捅进了插座。
停电了。
不怕不怕,我有planB。
詹毛拧开瓶盖儿,顿顿顿吃了一瓶,这安眠药酸不叽的还挺好吃的。
妈的维生素钙片。
没想到临死前还有补补钙,健康的死去的詹毛噎的喝了半桶水,这回拧开了安眠药的瓶子。
再见了狗日世界,再见了狗日的人,再见了骆驼。
詹毛躺在沙发上,穿上了整齐的衣服,打开了韩磊的向天再借五百年。
等死。
然后詹毛发现自己躺在一白衣大姐姐的怀里。
是鬼。
詹毛吓的蹦上了电视机。
女鬼姐姐胸大,腿长,腰很细,皮肤雪白,头发很黑很顺很柔,眼睛很大,像肖菁菁。
沉默。
“你要自杀成鬼了,你为什么还怕我。”
有道理。
詹毛从电视机下探下了一条腿。
“大姐怎么称呼?”
“张梦妮。”
“张梦遗?”
“我这就帮你。”
“不用不用。”
“你来干嘛?”
“我一直住这屋里,这不你要死了吗,我好用你的身体还个阳。”
“那我死快点你好用哦。”
詹毛拿起了planC,准备上吊。
可是四处都没有挂的地方啊。
张梦妮指了指天花板上的电扇。
“听过卖吊票吗?马三立的。”
詹毛心领神会的挂上了扇片上,一头套脖子上,理论上吃了那么些安眠药应该是够用了,但是张梦妮着急,所以planBpalnC一同进行。
再见了狗日的世界、人们、骆驼和张梦妮。
詹毛冲张梦妮摆了摆手。
突然来电了。
五档电风扇高速旋转,三秒钟后詹毛就晕电扇了,腹内的水形成了高压,将口中的药片儿喷射出来。
这一刻詹毛是豌豆射手,将张梦妮打的鸡飞狗跳。
没死成。
甩了一墙的脏东西。
倒在地上的詹毛哭的满脸鼻涕泡儿,我他妈还得擦墙。
詹毛去厨房拿刀要自刎,然后张梦妮抬手给了个嘴巴。
脖子上一大豁口你让我怎么出门!
那我跳楼吧。
一滩番茄酱我怎么用!?
我出门趴大八轮儿轱辘底下吧。
你他妈是不懂我怎么个意思吗!!
张梦妮指着詹毛鼻子窟窿。
你没想明白怎么死的时候你给我苟且偷生赖活着!
那就活着吧。
詹毛这么一折腾,突然生活容易了好多。
老板娘开出了月薪三千,让他回老板身边卧底。
爸妈和好了,女朋友也和高富帅分手了,收银小妹看自己脸会红。
楼上熊孩子天热睡觉总踢被子,已经被姥姥打断了腿,不然着凉了怎么办。
詹毛回到了家中。
张梦妮张梦妮!
张梦妮晃晃悠悠的出来了。
干嘛。
我生活好多了,谢谢你啊!
我其实还是希望你生活中步步都是坎儿的。
谢谢你!你看我给你带的,印度猫拉的檀香,顶级匠人编织的订制款菊花花圈,你看我还给你准备了六个纸人男模,你瞅瞅这老些腹肌!
张梦妮愣了。
詹毛吧唧亲了张梦妮一大口,谢谢你啊。
张梦妮红着脸消失了。
然后一人一鬼八十平方开始了。
你别说,自从有了张梦妮,空调钱都省了。
詹毛也会在吃饭的时候留下一碗插上筷子。
在沙发上葛优躺的时候,被张梦妮推,诶诶诶你往那边儿点儿。
看球的时候张梦妮先是觉得詹毛神经病,后来一到半夜两点,詹毛大喊张梦妮张梦妮,然后张梦妮着急忙慌的显灵,诶诶诶今儿踢谁啊。
利物浦踢阿森纳。
哦去他妈的罗杰斯。
有时詹毛偷摸的回家。
小声的喊。
张梦妮张梦妮。
没人吭声。
应该睡了。
詹毛悄声的打开电脑,锁上门,然后褪下裤子,打开D盘。
然后被半空中红着脸的张梦妮甩了一嘴巴。
流氓。
活着真好。
张梦妮半夜蹲在詹毛床边儿,托着腮眼睛一眨不眨。
詹毛扭头看着张梦妮,现在他对见鬼这事儿已经心平气和。
我说,这屋里就你一个鬼,你不寂寞?
嗯。挺寂寞的,在最开始的时候,我每天就是看着你生活,有的时候觉得你真好。
你是怎么死的?
张梦妮没说话。
要是你有我的身体,你会怎么活?
张梦妮一听这话顿时精神了,叽叽喳喳的看着詹毛的身体说个不停,眼中只剩下了渴望。
詹毛突然后背有些发凉。
小哥你有点儿阴气太重了啊。
在詹毛调戏收银小妹的时候,他背后一位娇小可爱的姑娘拍了拍他的肩膀。
詹毛一看这小姑娘,哟,长的可以。
小妹妹你要帮我算算命啊?
姑娘秀眉一挑。
死到临头了还口花花不正经?
詹毛脸上有点儿变色。
跟鬼一同住,阳人阴人一同住在一个屋子里,本来就不是同一路的,你现在阴气入体,再不治你就魂飞魄散了,你还以为这样的日子挺长久?
嗨小姑娘,现在玩儿法海玩儿聊斋那一套有点儿老嘿。
别自己骗自己了。
小姑娘出了超市的门,打起了黑伞,然后扭头一笑,詹毛心更慌。
我猜,她今天晚上就要告诉你她是怎么死的了。
詹毛忧心忡忡的回了家。
张梦妮披头散发满脸献血的从半空中呜的一下就落下来了,然后奸笑。
哈哈哈哈是不是吓你一跳?
詹毛附和的笑笑。
张梦妮扒拉詹毛手中的塑料袋。
今儿晚上吃什么呀?天呀又吃土豆!?我要吃肉我要吃肉!
张梦妮满地打滚儿,牙都快咧到后脑勺了。
詹毛看着张梦妮的牙,心慌。
张梦妮你是怎么死的啊。
被人害死的啊。
詹毛看着张梦妮坐在床头,声音变的幽怨。
我啊,是个富有人家的闺女,我像所有女孩一样期待着我命里那个男人的出现。然后他出现了。我俩很甜蜜,我不嫌弃他是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我期待着一切变好。
可是有钱人就会变坏啊。
他有钱了,认识了无数的姑娘,然后他认识了个女人,一个劝他带走钱,跟她私奔的女人。
怎么摆脱我的纠缠呢?
那就是让我人间蒸发吧。
把我敲晕,然后用锋利的刀刮开我的筋骨。
张梦妮冷静的说话,脸上满是怨恨。
我那个时候痛醒了,可是我还是活着啊,我还是活着啊。
我眼睁睁的看着这个男人满手鲜血,然后如同爱我那时说出甜言蜜语。
快去死吧,别硬撑了。
我不甘心啊。
张梦妮尖啸,屋内顿时冷了好几度。
詹毛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一个女鬼,半夜描述着自己是怎样死去的。
你真的……这么想要我的肉体吗?
小姑娘看着詹毛。
我叫姚瑶,昨晚她跟你说怎么死的啦?
嗯。
也不怪你,你买的这个屋子是凶宅,这屋里的女主人是个小三,这不听说男人要跟她分手,于是一时想不开,解剖了男人后又自杀了。每个买这个房子的人,只要是男的,都会遇见她。
……每个?
嗯,套路都一样,你人阴气重了,血气就低迷,运气差,所以干啥啥不顺,所以久而久之,就想自杀,不过她怎么可能让你去死?肯定是先救了你,然后让你重生希望,这个时候再一刀一刀虐杀你,多过瘾啊。
詹毛脸色变白。
来,给你这个。
姚瑶给詹毛了一把刀。
银色的,刀把握在手里,满是经文,很有力量。
信谁的?
詹毛回到家中。
张梦妮正坐在沙发上,满脸严肃。
三秒钟后张梦妮忍不住笑了。
好啦好啦你赢了,你能忍得住。
我告诉你一好消息嘿,我这几天用你电脑,发现一还阳的办法。
什么办法?
他当初把我的血肉藏在一个庙的尸骨塔里,以为可以超度我,其实我的肉躯已经洗脱了罪孽了,而且我是冤死的,所以我只要取香灰一捧,然后人的精血三滴,我就可以还阳啦。
张梦妮说完这话满脸通红。
我也不认识别人,我就要你三滴精血了,我要是还阳了,我,我。
我做你女朋友好不好啊。
詹毛笑了。
好啊。
自古鬼魅魍魉,以色诱,以利昏,人在世,就有种种欲望。
哪有死而复生的道理。
你在骗我。
凡所有相,皆为虚妄。
我不想成为一个糊涂死掉的鬼。
詹毛拔出了银色的刀。
刀刺破皮肤,发出一声轻呼。
真好骗。
人生在世,靠的是智商啊。
男人在世界上不断撕咬,获得名利,地位,财富,而女人就负责简单的继承就够了。
美色本来就是财富啊。
一个美丽女人说的话,有哪个男人不会听呢?
可是一听,就是丢了命啊。
我杀不死一个女人,可是男人呢?
再把男人的事情一告发,就可以简简单单的获得另一个女人的所有财富。
姚瑶上楼,然后打开房门。
那个屌丝哆哆嗦嗦的把钥匙给自己的样子,真蠢。
她嘴一笑,面色疯狂。
张梦妮,我让你从人到鬼。
我现在让你鬼都做不成。
姚瑶现在屋子中间,扬起头颅。
胜利的滋味。
冰冷的手指抚摸上姚瑶的脖领。
屋内传来嘻嘻的冷笑声。
姚瑶的笑僵在脸上。
“你被骗啦。”
一股寒意,从姚瑶的尾椎骨,到天灵盖。
“放心啦,我会好好的处理你的每一份身躯,然后让你干干净净的消失在世界上。”
“别怕,夜好长。”
詹毛躺在沙发上。
可以整个人躺一张沙发了。
新屋子可以随意看片了。
自己剌开手指头借她精血的样子真是好蠢啊。
詹毛坐在空荡荡的屋子里。
不会有个东西从半空中突然蹦出来了。
从此不再有鬼了。
詹毛突然,突然觉得少了什么。
然后面前电风扇上吊着一位。
“欢迎回家!”
“有没有被吓到!”
“我……日了狗啊!!!”
电风扇被张梦妮开到五档,张梦妮看着詹毛四处旋转。
绳子断掉。
詹毛下了地,牢牢地抱住了张梦妮温热的身躯。
再也不死了。
苟且活着吧。
有你就好
未来的某一天。
小明用一个可以看得超远的天文望远镜,发现了一个距离地球十万光年的星球。
星球上有一个姑娘,她的一颦一笑传到小明的眼里。
已经过了十万年。
公众号:给你的睡前故事搜了一下没人提到新海诚的《星之声》
简单介绍一下,男主和女主是一对恋人,但是外星人打过来了,女主被选上了飞行员,上太空和外星人打仗去了,两人唯一的联系就是手机信息。但是因为信号传播速度,两人传一次信需要很长时间。随着人类的部队越追越远,女主和男主通信的时间也越来越漫长。后来人类追击外星人到了8.6光年外,一条信息需要8年才能到达地球,在天狼星美丽的草原上,外星遗迹前的一片太阳雨中,美加子给阿升发了这样的消息:“24岁的阿升,我是15岁的美加子,我发现自己还是很喜欢你。”
外星人的主力部队将地球军死死围困,女主抛却一切情感上的包袱投入作战。眼看己方舰队的一艘艘战舰在敌人的猛攻下纷纷爆炸,而对方的母舰正打算撞毁己方唯一幸免的战舰“吕西忒亚号”。女主不顾座机早已伤痕累累,冒着敌人小型战斗机疯狂的阻截,拼尽全力和对方的战舰展开近距离战斗,最终严重破坏了对方的母舰。支离破碎、失去动力的追猎者消失宇宙空间中,美加子含泪向远方的升微笑着:“升,我在这里啊。”
8年后,宇宙远征军的战况传到了地球:陷入混战的其他战机战舰被全部摧毁无人生还,唯一“幸存”的吕西忒亚号也因为能源耗尽在摆脱追击时不知所踪。而这天,已经加入地球军,即将奔赴战场的阿升也收到了8年前美加子的发出的短信……他抬头仰望蓝天,回应着看不见的爱人:“美加子,我在这里啊。”
【阿升】 我们好像是被宇宙拆散的恋人
我们大概从中学时代开始注视对方
但是光速需要花费8年得距离和所谓的“永远”没有区别
我跟美加子的时间不断错开
所以我定下了目标
要把心变得更加坚硬、冷淡而坚强
不要一直去敲打那扇绝对不开启的门
我 即使一个人也要长大
[美加子到达天狼星第四行星——阿加鲁达]
【美加子】 阿加鲁达的天空白云和海洋都很像地球
但是我还是觉得两者截然不同
我的时间和距离都离阿升越来越远
好想淋雨
好想去便利店一起吃雪糕
我怀念很多东西
因为这里什么都没有
比如说吧
【阿升】 比如夏天的云啊
【美加子】 冰冷的雨水
【阿升】 秋风的气息
【美加子】 落在伞上的雨滴声
春天松软的泥土
深夜里便利店令人心安的感觉
【阿升】 还有呢
放学后凉爽的空气
【美加子】 擦黑板的味道
【阿升】 夜里卡车驶过的声音
【美加子】 黄昏柏油路的味道
阿升 这些东西啊
我一直……
【阿升】 我一直 想要和美加子在一起感受
【美加子】 喂 阿升
虽然我们相隔很远很远
【阿升】 但是思念或许真的可以穿越时间和距离
【美加子】 阿升真的曾经这么想过吗?
【阿升】 如果只有一瞬间能够实现
我想些什么呢?
美加子,你呢,会想些什么?
【美加子】 我们所想的事必定只有一个
喂 阿升
【阿升、美加子】 我就在这里啊
苏菲玛索主演过的电影--《芳芳》。
在这部电影中,有一块玻璃墙。男主小时候看见母亲频繁更换性伴侣,因此觉得两个人一旦发生关系,便是一段感情的结束。
所以当他暗恋芳芳后,他想永远在暗处欣赏爱慕她,而永不和她交谈接触。他租下她的隔壁房间,把中间墙壁换成一面玻璃。“爱情不会开始,也就不会结束”——这堵玻璃墙也代表了一面心墙。咫尺天涯的爱慕,他满足于此,日夜守望。
如果喜欢上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也算是两个时空。
那表达喜欢的话大概就是甜甜的话吧。
“总说我嘴甜,你倒是来尝尝呀。”
不和我聊没关系,反正我是要撩你。
嘻嘻嘻。 ?(ˉ﹃ˉ?)
描述星空,描述海洋,描述山风与森林,描述溪流与鹅卵石,描述城市与人群。
甜美但不忧伤的单恋,说起来不过是,
世界这么壮阔,
世界这么拥挤,
世界却也这么空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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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在我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就站在你的面前。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待我化蝶后,日日与君好。
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开了一个脑洞的短篇故事—————————————————
“在你利用实体生活的世界里,我是一个被压缩的点。一个微乎其微可以忽略质量大小的质点。”
“你做了什么?”
“我从一年后的世界超越光速倒退着回到了现在,我的所有追溯到今天为止的经历都被压缩成了跟你交流的这个点。”
“也就是说,现在跟我交流的人并不存在?”
“不,我是存在的,一年前的我也有实体在现在的世界上,那可以算作是我本身的一个点集,现在的我只是从一个集合中跳脱出来的众我分之一。”
“这很有趣,说下去,我有些感兴趣了。”
“我在做一个实验,很明显是失败了,没能成功地将全部的我带回现在,现在我能传递给你的只有无形的思想,很遗憾没办法对于初次见面的你伸出我友好又温暖的右手。”
她哧哧笑了起来。蓝色的屏幕在她眼前有规律的颤动,双手搁置在键盘上,片刻过后就有一句话跃进她的眼前。有一种不知名的东西霸占了她的电脑,并且在试图和她交谈。
是有人恶作剧吧,但是这次不一样,她勾起了想继续保持这段有趣谈话的欲望。
“那么你能看见我吗?”
“当然,我是一个不能移动的点了,我只能静静地看着,在你的房间里,就这么呆着,哪也去不了。”
她停顿了一下,想打出一些问题来看看这个不知名的人究竟是有多了解她的生活,这样或许就能猜到是谁了。然而在她的手从嘴边放下来正要触碰到键盘的时候,又一句话出现了。
“啊,上一秒的你是在啃指甲吗?”
她张着嘴,瞳孔可怕的膨胀起来,这是个变态吗,还在她的房间里安装了摄像头?她砰地一声撞开凳子,光着脚焦躁地在仅有十平米的房间里侦巡,她自认为自己是一个能完全保护好自己的女孩,这种低级的错误绝不可能出现在她身上。
—什么都没发现,精疲力尽且充满困惑。
她瘫倒在床上深呼吸。
“别找了,我真的就在你身边,只是感受不到而已,我对你的其他经历也可以说是一无所知,除了现在的你和你周围的小空间之外,我完完全全是个初来乍到的陌生人呢。”
她翻了个身,将身体从头到脚裹在了被子里,她需要冷静一下。
在地球曲面的某个黑暗部分,太阳和月亮正在发挥着引力;地球的固体部分在转动,地球表面的水却被牵住,在一边微微地上涨。潮水的大浪沿着岛屿向前推移,海水因此越涨越高。
她之前能用所学的科学解释一切她所能看见的景象,但现在,房间里有一个完完全全存在但用肉眼看不见的“人”,她第一次感觉到了所谓的神秘和某些自己永远无法触及到的东西。而彼此之间,能沟通的,似乎只有统一的文字语言,但语言又怎么能描述情感乃至一切心灵的交汇呢?
“你什么也不用做,也不用考虑我,我只是一个薄弱的思想分支,大概过一阵就会自己消失掉了,能量总是在损耗的,可能下一刻钟,这部分的我就完完全全的从世界上消失了。然后我会怎么样呢?可能是丢失掉了一年左右的记忆而已吧。”
“喂,你睡了吗,即使我是无形的,也会很无聊诶。起来聊一会。”
“好怀念当时保有实体的我啊,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浪费时间躺在床上,快点起来,忽略我然后正常的生活不行吗!”
她斜眼看着电脑屏幕接连不断弹出的对话框,一动不动。世界观什么的已经不复存在了,谁还能做到正常的生活啊。
“你都不吃东西的吗?我可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呢,但是你不一样,你不吃东西继续瘫在床上会饿死的吧,我也没办法叫来警察,只能和一具尸体对立着,啊喂,不要这样啦,你的接受能力就这么差吗?”
她终于是饿的起床了。
在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他们开始了关于彼此的全面了解。
第十七天
“最喜欢的电影?”
“呃,在你那个年纪,我还是喜欢一些视觉冲击的好莱坞大片。”
“喂,你也就比我大两年啊。”
“可好歹我也算是未来来的人。”
第三十五天
“今天星星很好看喔。”
“太遗憾了,我看不到,不过实验室里有望远镜,可以看到很多小行星的那种,我经常会看着星星和月亮上的环形山,想象着尽可能触及的宇宙。”
“…告诉我一个能偷到你们实验室钥匙的方法吧。”
“钥匙一直揣在我身上,不过以我的风格,如果你贸然去找那时的我,我一定会报警的。”
“我都没有报警诶,我可是在你出现的当天就接受了这个天方夜谭的事情。”
“好啦好啦。”
第五十一天
“你想看见我的实体吗,一个完整的我,而不是思想的残余?”
“说不想是假的,但是又想保持一份距离,就好像我们总是喜欢在网络上吐露心事一样,如果真的和你相处的话,我可能就不是真正的我了。”
“会被我帅气的外表迷住的哟。”
“闭嘴。”
第九十八天
“三个月啦,我作为一个点竟然存在了三个月。”
“你在莫名骄傲个什么劲啊。诶不过,你总有一天会消失的吧。”
“恩。
到时候这个部分的我会消失,而作为整体的我会继续生活,但是失去了这一年的记忆,那个实验也不会做了,我会彻彻底底地忘掉这段经历。”
“你会忘掉我吗?”
“等那天到来的时候,我说不准,也无能为力,但这部分的我全部都在想着你。”
她披着刚刚洗过的头发,水滴从发梢呈直线状向下滴落,啪嗒一声,滴在椅背上,她静静的坐着,过了好一会才打下这样一句话:
“呐,我好像开始依赖你的灵魂了。”我曾经遇到一个这样的少年,他总是做出一些奇怪的举动。
有时候他会一个人跑到公园,拿出课本席地而坐,大声朗读;
有时候他会蹲在商店门口,望着马路牙子发呆,时不时地傻笑;
有时候他甚至会试图爬上房子外围的围墙,因为这样还被人当过小偷。
我正式认识他的那天,是个夏夜,待在室外稍微动个几步汗水就能汇成小溪。就是在这样的天气下,我看到他一个人挥着一根烟花棒,满广场的撒欢。
“你不热吗?”我问他。
“热啊!”他抹了抹脸上的汗,明亮的瞳仁里映着烟花棒灿烂的光。
“那你这是在…”我好奇。
“这是秘密!”他嘿嘿一笑,又撒开脚步往远处跑去。
真是个奇怪的小鬼。
其实不止我一个人这么想。周围的人都觉得这个少年很怪,大人们时常窃窃私语,同龄人们也渐渐对他敬而远之。
少年似乎并不把这些放在心上,依旧每天我行我素。直到有一天,我看到他失神地跑过一条马路,差点儿被迎面而来的车辆卷入轮下。万幸司机及时踩下了刹车,车辆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停在他的跟前。司机脸色发青的下了车,看到他安然无恙后直接破口大骂。
他整个人好像失了魂,对骂声充耳不闻,只是呆坐在原地,目光一直紧紧地盯着马路对面的海岸长廊,盯着那片海。
他哭了。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哭。他脸色通红,哭的声嘶力竭,眼睛像关不上的水龙头,眼泪不住的往外溢。
路人只当他是受了惊吓,我却隐约觉得,并不是这样。
车祸事件后,据别的邻居说,他被父母禁了足,放了学也要立刻回家,再也不能到处乱跑。而他好像也确实没了这个心思。很多次,我都看到他安安静静的放学背着书包回家,跟之前判若两人。夕阳下他的影子被拉的很长。
少年再也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也渐渐淡出了我的视野。以至于那一天傍晚,我重新看到他蹲在广场发呆时,那熟悉的背影还让我愣了有一会儿。
我走到少年身边蹲下,看着他托着腮帮子发呆的侧脸,一边思忖着怎样打开话题。
“这是她最后一次过来这边了。”少年冷不丁的说,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噢,我忘了你是看不到的。”他没管我的沉默,依旧自顾自地说道。
我几乎要确信这个少年真的是个疯子了,心里还有点惋惜,正值青春年华的孩子…
“我知道很多人都认为我不正常。”
这么一句话说出来,反而让我愈加哑口无言。
“叔叔,我能相信你吗?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叔叔,我才二十三!”我怒。
他听到我的反驳,咧开嘴笑了,他的牙齿很白,很整齐。
那天傍晚,我们好像多年不见的老友一般聊了很多。应该说,大部分都是他在说,我在听。
于是我听到了一个非常奇妙的故事。
少年从小就经常随父母四处搬家,也时常转学,每到一个地方都停留不久,这也导致了他几乎没有交心的朋友。长此以往,他也养成了内向不善于交际的性格。
刚搬来这边的时候,他以为这不过又是另一个单调重复的开始而已。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那个女孩。
说到这个女孩的时候,我能看到他的眼睛在发光。
“她当时就在这里。”少年走到广场的一块地下井盖上,指了指身边杂乱的草丛。
“她穿着很古典的衣服,坐在空气中,在刺绣。”他双手比划着一个人形,一边说道。
按少年的话来说,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孩。我也没见过,但看着他的表情我想到了惊为天人这个词语。
这个神秘的女孩就这么突然闯入少年的生命中,她时常会出现在不同的地方,少年也开始跟着她不停地跑。只是偶尔让他觉得很无奈的是,女孩有时候走着走着,径直就走到了墙里面,有时候干脆则坐在了马路中央做起了女红。
“所以你才…”我终于恍然大悟,那些看似没头没脑的行为终于有了原因。
少年点了点头,眼睛盯着远方的楼房突然沉默了下来。
“那暑假那天夜晚,你在这儿拿个烟火棒跑来跑去又是干什么?”我赶紧又找了个话题。
“那天她在哭,我没见过女孩哭,我想让她开心起来。”良久,他才接过话茬。
“那后来怎么样了?她心情好转了吗?”我问。
“没有。她看不到我。”他的声音闷闷的,情绪变得十分低落:“她一直看不到我。我跟她说了无数句话,她一次也没有回应过。”
我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车祸那天,你又是怎么回事?很危险啊那样。”话一出口我就觉得自己找话题安慰人的能力简直弱到爆炸,只能赶快补一句:“如果很难受的话不想说也没事。”
他摆了摆手示意无所谓,接着长舒了一口气,才缓缓说道:“那天,我看到她上了一辆马车,带着行李。”
“我从小自己就一直搬家,这情景我太熟悉了。只不过把行李箱换成布囊,把汽车换成马车,都一样的。她要离开这儿,我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了。”
我又词穷了。说实话,这个故事早已超出了我的接受范围,但看着少年脸上认真的表情,我却下意识的觉得他没有撒谎。
他站了起来,转过身指着广场尽头那片海洋,偏过头对我说:“她坐的马车就是往那边去了。”
“我过不去的。”他又坐了下来,一字一句的说道。
夕阳将天空染成好看的橙红色,我们看着那些翻滚的云朵,沉默了下来。
那天谈话的尾声,少年告诉我,女孩又回来了,但好像是回来拿东西的,于是他又来到这个广场,因为这是她离开的必经之路,他想看她最后一眼。那句话说完,我看到他噌得站了起来,目光死死盯着不远处的空气,整个人颤抖得缓缓转动着身躯。
那一刻,我只觉得世界好像被按了静音,风凝固在空中,时间止步不前。
然后我看到他面朝着广场尽头的那片大海,用力挥了挥手。我又想起了那个炎热的夏夜,也是在这个广场上,那个浑身大汗仍旧不停挥舞着烟花棒的身影。
这是我第二次看到他哭。不同于第一次的歇斯底里,这次是无声的平静,我还能看到他嘴角勾起的浅浅的笑容。
“谢谢你听我说了这么多。”他呆立了良久,才转过身用力将脸上的泪痕擦干,随即略带不好意思地跟我说道。
“你…”我想说点儿什么。
他又摆了摆手,十分爽朗得笑了起来。自从车祸以来,我终于又看到他身上充满了一种少年独有的气息,那么朝气蓬勃,充满希望。
这是我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和他聊天,隔天他就搬家了。搬走之前,我看到他拿着本子记着我的门牌号,迎上我的目光时,他夹着笔对我挥了挥手,我看到他的口型在说谢谢。
少年搬家半年后,我收到了他的来信。信中说,这半年的时间,他又搬了一次家。但不同于以前的失落,现在他觉得每一次全新的生活,都是一次值得期待的冒险。
他说,他觉得人与人是一种很奇妙的关系,有时候明明近在咫尺,却好像隔着山,隔着海一般遥不可及。有时候明明远在天边,甚至身处不同时空,却依然可以心意相通。他以前一直觉得没有这种关系,现在相信了。
他还说,他要努力读好书,把关于女孩的一切都研究出来,他想在这千百年后,重新走一遍她走过的路。
隔着信纸我仿佛看到一个咧着嘴大笑的少年。
我回信给他加油,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又搬家了,我再也没有收到回音。
我把信放到了最底下的柜子里,或许未来某一天,我会再度跟他重逢,到那天我会把信拿出来,问他。
你找到那女孩了吗。——————————
临时起意没细纠,不知道算不算跑题。晚安
我一个人来到这个地方,寂寞是肯定的。
台北的天气一向是这样,溽热难耐,我时隔多年后再次来到台北,睹物伤人,才感觉一个世纪过去了,距我第一次来台北已经过去了将近两个世纪。
我常发出一种幽叹,却常不知道是为什么,就是突然一下子就发出来的。
我的记忆里突然浮现出日治时期的台北,那是一种黄色的暖调,那是我第一次来台北,我在这里认识了一个日本男人,我叫他田川。
是一个台北姑娘托我来寻找他的,台北姑娘姓陈,单名一个安字。
期间跨越了八十多年,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大概是陈安在旧书摊翻看的时候,翻到了一本日记本,而那正好是田川的日记本,于是便对他有了兴趣。
而当田川死去的时候,陈安并没有出生。
这种信息交流得益于现在发达的科技。这种技术叫做信息再构系统,意思就是一个人可以任意地通过这个系统选取历史中的一个人,并与之认识,但这必须有一个先决条件,那便是要有这个历史中人物的东西,可以是他的笔记本,他的衣服,他的眼镜(此人尸骨毛发除外,目前不能实现这种技术),所以现在的人们并不能随心所欲地选择历史中的人物来交流。
这个技术太过于复杂,我就不在此赘言,因为联合国制定了严格的法律来限定此项技术,毕竟这涉及到了太多问题,而保护秘密就是其中之一的规定,如果我违反了,就会被销毁。
反正这个时代有许多人使用了这个系统。有人借此和他逝去的亲人联系,也有人通过此系统向前人寻求历史的真相,但是他们并不能直接对话,要通过中介,这个中介就是我们这种人——游人,意思有点像如邮票一样的人。我们是这个系统里的邮差,负责将信息传达给时间两端的人。
所以我们并不是人,我们只是一种程序。
在此我要简单说一下我们的工作方式:我们收到寄信人(现代的人,我们的简称)的指令,然后载着寄信人给收信人(历史中的人,也是我们的简称)的消息后就出发,期间速度和相隔的时间成正比,我们通过收信人所在的时代确定将消息转化为何种格式,然后传达给收信人,比如收信人所在的年代流行写信,那么他收到的将是一封手写的信件,如果是流行电话,那么收信人将接到一个来自未来的电话,寄信人的声音可以原声传达。如果流行网络信息,收信人将在他的社交平台收到一个信息,这可以由我们自由决定。但是重要的一点,寄信人和收信人不能直接交流,必须通过我们,意思就是有时间差,比如有人的一封信要等上上百年,有些人的信息只要几分钟就可以再次收到,当然不能排除有些信息永远也传递不到。
我就是游人。我更喜欢称自己为人,而不是前面加一个游字。
我那次在日治时期的台北找到了田川先生,我交给了他一封信,这封信是陈安小姐的亲笔信,只有短短三个字加一个问号——你好吗?(陈安小姐写这封信大概不是很相信这个技术,所以想试探一下,后来她都写了十几页的信)。而这三个字加一个问号花费了我一年的时间,我一年才走完了这八十多年(技术限制,未来的技术方向应该在速度上)。田川先生很惊讶,吃惊地望着我,怎么都不相信在他面前的我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程序,当然程序这个词他更是无法理解。我花了很久时间才告诉他未来有个叫做陈安的女孩对他很有意思。田川先生很久才理解我的话,又花了很久时间才相信我的话。
他的第一个问题却是:那个陈安多少岁了。
我说,她才二十岁。
田川先生很开心,他那时也才二十五岁,我是从这日记本上的第一个字来断定回去的时间的,这就是时间依据(专业术语)。
田川先生问了许多这个时代的事情,很兴奋的样子,我想没人会不 兴奋。但是他的任何一个问题我都不能回答,这涉及到保密原则,关于未来的事情绝不能向历史中的人透露,只许说寄信人的最基本信息,而基本信息的尺度由管理者把握,一旦觉得我涉及到未来的秘密,我会受到警告,三次过后我将被销毁。
所以我遗憾地告诉田川先生,他的问题我一个都不能回答。
田川先生很失望地看着我,意兴阑珊的样子,我承认田川先生是个很优雅的男人,以至于让八十年后的一个少女对他产生了兴趣,而这只通过一个笔记本就完成了。田川先生是个极富有魅力的男人。
我告诉失望的田川先生说,你可以给陈安小姐回信,我将负责带到。而按照系统原则,我将负责你们的所有交流,只有你们终止交流后我才能继续下一个任务。换句话说我是专门服务你们的游人。
尽管田川先生还是什么都不懂,但是还是兴奋地写了一封信,远远不止三个字和一个问号了。
然后我拿着田川先生的信,和田川先生告别了。我说我一定会给你带到的,如果陈安小姐能回信,你大概两年后能再次收到她的信。
田川先生听到我这么说,突然变得很失望。我早已知道人们听到我这么说都会失望的,我遇到过无数次这种情况,人们由于时间太长,全都放弃了这种交流方式,至今以来,没有一次超过两年的,顶多回一次信便会放弃。所以我这个游人虽然每次只服务于一个任务,但也做了无数个任务了。
我安慰田川先生说,兴许技术进步了,那么时间就会大大缩短的。
田川这时才笑了起来。
我就踏上了回程,来去的路是一种叫做程序隧道的东西,无数个游人在程序隧道里来来回回,我只是其中孤独的毫不起眼的一个游人。
我终于又花了一年的时间才回到寄信人陈安小姐那里,我是程序,所以这种路途的孤独我是没感觉的。
陈安小姐竟然没忘记这件事,毕竟都过去两年了,她惊讶地看着我,颤颤巍巍地问我说,你看到田川先生了吗?
我说,看到了。
他长得怎么样?陈安小姐问我。
这是他的照片。我说着就递给她一张照片,这是田川先生给陈安小姐的礼物之一。
陈安小姐看着照片出神,许久才问我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说,田川先生是个很好的人,很有魅力。
陈安小姐笑了起来。然后就开始看信了。
看完信后她沉默了,她问了我许多问题,自然有许多问题我不能回答。不过陈安小姐依旧很高兴。
我要给他回信,你给我带过去吧。陈安小姐说。
我有些惊讶,问她说,你确定吗?这信要一年后才能到他手里,两年后你才能收到他的回信,如果他还愿意回信的话。
陈安小姐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我说,你是我服务时间最长的客人。
陈安小姐却望向了窗外,眼睛里露出澄澈的光。
我在想要是技术再进步一点,速度再快一点该多好啊。
我便又回去了,花了一年时间到了田川先生身边,令我惊讶的是田川先生也没忘记两年前的事情,且一直等待着。
他自然又回信了。
我又花了一年时间才回到陈安小姐那里。
其中许多事情都不必再赘言了。他们保持着通信,这完全超出了我的意料,也超出了我猜想的时间。
但更出乎我意料的是,有一天陈安小姐兴奋地告诉我,她和田川先生恋爱了。
那时陈安小姐已经二十六岁,田川先生已经三十一岁了,这是他们第四次通信,总共花了六年时间。他们竟然恋爱了,以这种极其不可思议的方式。我虽然是程序,但是也惊讶了起来,我问她说,陈安小姐你确定吗?你要知道你们不可能见面,不能看到对方,也不能听到对方,更不能拥抱,而且你们一次通信要花两年,技术也停滞不前了,你要清楚你们的一生也许只能通信四十多次。
陈安小姐想了一下,终于对我点了点头说,我们知道,我们商量过,田川同意了,我也同意,就请你给我们传递吧。
我被惊呆了,我第一次佩服起人类来,人类的创造力之所以一直在发展,大概就是因为他们不像我们程序一样,永远只知道按部就班吧,他们总会做一些无法想象的事情。
而爱情就是最无法想象无法理解的事情。
我只能答应。
我开始来往奔波于这八十多年。时间过得很快,田川先生和陈安小姐都逐渐老去了,而我服务的时间越来越长,成为了一个任务服务时间最长的一个程序,而且渐渐的,整个系统的单一通信时间也被他们打破了。
因为这一通信就持续了三十年。
其实在这期间田川先生和陈安小姐不是没想放弃过,他们无数次问我这样值不值得,爱一个根本没有希望的人,这样是否值得,而我的回应只能是沉默。他们挣扎纠缠了许久,终究还是继续恋爱了下去,而且他们在通信十年的时候,他们结婚了,系统管理局的人都很兴奋(他们有违反规定,偷窥了这场远距离爱情,不过谁会在意这些呢。)。我也小小地违反了一下规矩,给他们彼此传递了戒指,这戒指是田川先生买的,花了两年时间才戴到了陈安小姐的手指上。管理员并没有惩戒我这次违法规矩,他们的故事在系统里越来越出名,所以很多规矩都为他们稍微改了一下,但是这对于他们的爱情需求来说依旧远远不够。
我曾见过田川先生和别的女人鬼混,也曾和一个很好的女人同居了一段时间,可是陈安小姐却一直孤孤独独的。那是一种奇怪的感觉,一封信寄出,就开始等着两年后的回信,这个事情没有耐心是万万做不到的,我想这大概算是一种孤独吧,也或许是爱情,我无法定义。
我没有将田川先生的事情告诉陈安小姐,因为他们交流的信息仅限于他们相互传递的信息,我并不是信息载体。
自然他们也争吵过,在信里,但是两年前的气一般到两年后都烟消云散了。幸好的是两年前的爱情到两年后没有消散。他们竟然将这不可能的爱情继续了下去。
田川先生比陈安小姐衰老得快很多,因为两个时代的医疗技术无法相比,晚年的田川先生疾病缠身,奄奄一息(台湾光复后,田川先生回了日本),而陈安小姐却还是很年轻。
我曾和在病中的田川先生有过一次交流,我问他选择这样的爱情是否后悔。田川先生竟然泫然欲涕,他说他后悔的只是年轻时没好好对这段爱情,给这段爱情蒙上了污点。我说我并不懂爱情,但是我不认为那段放荡生涯是爱情的污点。田川先生没有再说话,我事后想起陈安小姐孤孤独独的一生,便很后悔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
田川先生在九十岁的高龄时死去了,他在死时我正好在他身边,于是我纪录下了他的临终遗言,并花了一年的时间传递给了陈安小姐(系统在技术停滞二十年后终于有了进展,在半个多世纪后将速度提高了一倍,然后又陷入技术停滞状态)。
陈安小姐听到田川先生的死讯并没有多大的情绪变化,她那时八十五岁,却只如田川先生那个年代六十岁的样子。她站起来拥抱了我,对我说,你辛苦了,以后再也不用给我们寄信了。
我说,你有什么想给我说的吗?
陈安小姐愣了一下说,谢谢。
我说,不是这个。
陈安小姐看了看我,然后笑了笑,终究没有说话,我却又觉得她所有的话都包含在了她的那个笑中。
我望着陈安小姐走了出去,她要去管理局注销这个服务,并处理相关事务。
一天后我收到系统通知:X15C2号游人,任务已结束,共用时76年7个月8日5小时6分12秒,共传递61次信息,服务人员:陈安女士,田川先生。。。
我知道这次任务结束了,我见证了一段爱情,这段爱情进行了76年多,却只有61次交集,且隔着永恒的时间。
而我也要开始下一次任务了。你能感觉到我就在你的身边么
就像我正在写一本书那样
一本我深爱的书
可是我的书写速度慢了下来
于是词语和词语间的距离变得无比遥远
段与段落间成了无尽的留白
我还是能 感觉到你的温度
感觉到书写我们故事的词语的重量
但我正站在留白里
站在词语彼此遥远的距离间
一个不属于物质世界的地方
一个我初次发现
蕴藏世间万物的地方
我是如此爱你
......
------《HER》中的一段告白。
很感人的漫画。转自微博,侵删
长图,作者:???(韩国)
以下游戏背景参考手游爱养成。
他第一次打开这款养成游戏就喜欢上了画面里那个女孩子。
她的头发是妩媚的粉红色,看着这颜色风情万种地绵延到发尾,他满意地笑了笑。
真是个漂亮的女孩子啊……好想把什么都给她。
系统设定她的名字叫做小爱,可以人为修改,应该有很多人会把她的名字改成自己喜欢的女生吧……真是对她的不尊重,她就是她,就是小爱。
他开始认真研究关于她的一切,买哪种吃的可以最快地增加她的体力,想要让她更有魅力可以去学舞蹈音乐,也可以送她漂亮衣服和女孩子都喜欢的小礼物……
如果以后有女朋友了,应该也可以这么讨她欢心吧……他不着边际地想着,却正对上了她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啊,不是,小爱,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女朋友,我一定会把你好好养大的。
他开始研究属于她的结局,如果有一技之长可能会成为明星,舞蹈家或者画家,如果跟小伙伴们玩,那就会成为贵族女孩子的闺蜜或者古灵精怪魔法少女的朋友,暂时学坏了可就糟了,那些结局绝对不能打,如果去认识别的男孩子么……好像,不太愿意想下去了呢……
他还是最喜欢打父嫁的结局,带着一点暗暗的私心。结尾的画面小爱向他张开双臂仿佛真的可以隔着屏幕给他一个拥抱。
然而有一次打游戏的时候不小心让小爱去了黑街遭到了偷袭,他考过攻略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不由得心里一紧……其实关掉游戏重新来一局就好了啊……可是,那不就等于在这个空间里把小爱杀掉了么……那,怎么可以。
他犹豫再三下不去手,下意识地让小爱继续生存成长。
故事的结尾,黑化成吸血鬼的小爱在狂乱中杀死了养父。
屏幕上的小爱惊慌又绝望,嘴角明明带着血,眼神却像受惊的小鹿。
小爱,小爱别怕,别哭。
小爱,不怪你啊,是我没有照顾好你。
小爱,我爱你啊……
游戏结束,他的眼泪却真实地落在手机屏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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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万水千山。
她平时做事豪气,别人说她,她就自嘲笑笑:“哈哈没办法,心里住了个纯爷们。”这天给被勒索的学生解围,结果被围堵报复。只听小巷里拳打脚踢,随后万籁俱寂。她跨过躺倒一地的不良少年走出巷口,松了松指关节,喉间低沉的男声:“白在你心里住那么久……就当这个月的房租吧。”
转自知乎
人鬼情未了
外婆去世后的第一个年夜饭一家人在饭店吃,外公搬了个空椅子紧挨着身边。
说:“当年第一次我去你外婆家,我们就是这样紧挨着坐,坐了几十年了,习惯了。”
被忘掉的你
0.
你的出现,像一个梦。
1.
我隔着纱布按住腿上的伤口,感觉这样能够让我的疼痛缓解那么一点点。
我看着不远处的那个正在给别的病人量血压的护士,有些愠怒。
“你这是什么眼神?”她看向了我。
“为什么不给我打麻药?”我质问她:“你知道刚才的手术有多痛么?”
“我是护士,我当然知道什么时候该用,什么时候不该用。”
我别过头,不想再和她争执。
过了一会儿,她走了过来,看着我的眼睛说:“你的脚伤的很严重,先不要动,等会我把你的晚餐送过来。”
“好...”我看着她,叹了口气:“麻烦了。”
然后她看了我一眼,回头走了。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脚,伤得确实不轻。可是却被她包扎的很仔细,我抬头看了看她的背影。也许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吧,我想。
我稍稍挪动了下右脚,让自己能够躺的舒服点,在痛感和疲惫的折磨下,我渐渐有了倦意。
“睡了?”
“喔...还没...”我睁开眼:“很痛啊,根本睡不着,就真的不能给我一些麻药么?”
“不行!”她冷冰冰地吐出两个字。
“喂...”我无奈地说:“你是护士啊,对病患的态度就不能好点...”
她一言不发地把我的餐桌抬到床上,然后把食物摆好:“好了,吃饭吧。”
“谢谢...”我拿起筷子,看到旁边的咖啡杯:“对了,我喝咖啡从来都...”
“放心吧。”她打断我的话:“没有加糖。”
“哦...”我喝了一口,果然没有加糖。
“你是怎么受伤的?”她找了个凳子坐在我旁边。
“拆迁区有人被倒塌的危房困住,我随消防队支援的时候被塌下来的墙体压到了。”
“命可真大,才受这么点儿伤。”
“很痛的好么...”我摸了摸受伤的腿:“其实,我能感到,应该是有个人救了我。”
“是么?”她突然抬起了头,“那是谁救了你?”
“嗯...”我吸了口气:“我也不知道,当时我就一个人。”
“不知道?”她问:“是因为不认识么?”
“不啊。”我说:“当时,等我看到向我倒来的墙体时,我的身体已经没有办法做出反应了。可是这个时候,我感到有个人迅速地拉了我一把。正是这样我才能避开迎面而来的墙体,捡回一条命。”
“那么你后来见到这个人了吗?”她问。
“没有啊...”我说,“我昏迷了,醒来就是这里了。”
“哦。”她轻轻地回了声。
2.
天慢慢黑了,我看着窗外慢慢下起来的小雨,有点儿失神。
“还在想你的救命恩人么?”她替我取下了体温计看了看,对我说:“也许还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儿。”
我笑了笑:“原来你也会开玩笑么~”
她看了我一眼不说话,默默地给我换下了一个滴完的吊瓶。
我看着她,突然觉得有些熟悉。
“这是什么?”她看着我手中拿着的小玩偶问我。
我注视着手中的玩偶,看了很久。
“你看过超人么?或者蝙蝠侠?”
“什么...意思......”她有点儿愣。
“就是那个红斗篷满天飞的超人啊!”我说:“应该知道的吧?”
“和这个玩偶有什么联系么?”
“那么你相信有这样的人存在么?”我慢慢地说。
“你的脑子坏掉了么?”她问。
“没有没有,只是想到了一些奇怪的事。”我说。
“什么事?”
“其实之前,我也经历过很多次生死关头。好好算下来的话,有五六次了吧?车祸,地震,火灾等等。真的算是倒霉倒到家了!”我挠挠头:“可是,却每一次都能够逢凶化吉。”
“所以呢?”她说:“你觉得是有超人来救你了么?”
“是啊,每一次我都觉得自己玩完了...”我皱了皱眉:“可是,每次到了最紧要的关头都会有那么一双手来拉我一把。”
“会是你的错觉么....?”她看着我扬了扬眉毛。
“不不不...”我感到头有些疼:“我能感觉得到。真的有人救过我,我甚至怀疑他们是同一个人。”
“同一个人么...?”她若有所思:“你怎么知道?”
“我不知道...”我叹了口气:“可是就是有这样的强烈的感觉啊。有的时候,这些感觉比亲眼所见还要准确。”
“喏~”我举了举手里的玩偶:“这是第一次我出事了之后挂在我的脖子上的,也许,就是那位超人给我的。”
“是么...”她笑了笑:“真是个可爱的超人。”
“是啊。”我枕着自己的双臂看向天花板:“不管怎样,我都想见见那个人。那个超人一样的人。”
“也许...”她玩弄着自己的手指,轻轻地说:“也许那个人不过是个普通人呢?”
“普通人?”
“对啊,也许你才有超能力呢?那个人救了你好几次,但也许你睡一觉,就把那个人忘了...”她看着我认真的说:“你也许有着把别人忘记的超能力...”
我沉默,因为我真的记不起了好多事。那些生死关头在我心中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个模糊的剪影,在脑海中被强光渐渐埋没。但我总是强烈的觉得一定有某个人一次又一次地救过我。我好想,找到那个人。
“你相信么?”她笑了笑说:“其实我也有超能力的。”
我看了看她,她很干净地笑着。
“你会什么超能力?”
“我会读心。”
“读心?”我笑了:“你这样很容易穿帮的~”
“不然,你试试?”她漫不经心地用温度计把耳边的乱发拨到耳后,对着我说。
“那...我是做什么工作的?”
“记者么?常在事故前线工作,所以你才会遇到那么多生死瞬间吧。”
“哈,这个对了,那我住哪儿啊?”我笑了笑。
“就在沈阳吧?和平区?长山路?黎明小区?20B。”她依旧安静地说。
“喂...你怎么...”我僵硬地坐了起来。
“也许你家楼下有很多卖烤鱿鱼的小贩,可是你却海鲜过敏,就是夏天也要关着窗子。”她低着头不看我:“但也许你喜欢吃鱼,喜欢就着不加糖的咖啡吃虾酱拌的沙拉,尽管你吃了之后会因为过敏而起很多的小红点儿...”
“喂喂,你等等...”我一把抓住她的手:“你是谁?!”
她看了看我,继续说:“也许你喜欢小动物,你养了一只猫。你交过两个女朋友,最近的一个在三年前分手了...”
“停下!”我,仅仅抓住她的手,猛烈地咳嗽,然后我吼了出来:“告诉我,你是谁?你怎么知道这些?”
她甩开了我的手,站起来回头走了:“都说了,我只是会读心。”
我想起身拦住她,可是扯到了伤口,撕心裂肺地痛。我掀开被子,腿上的纱布已经被完全染红。看来是伤口又崩开了。我痛得几乎昏厥。
“来人啊!!”我喊。
3.
没过几秒,有护士赶了过来替我护理伤口。
“先生,缝合的过程可能会有较大疼痛,我再给您补上一剂麻醉吧。”
“不是不能打麻药么?听说会不利于伤口愈合?”我龇着牙问。
“怎么会?您的伤口比较大,在动手术的时候肯定会给您注射麻醉的。”护士说。
我靠,我开始真的生气了。那个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我抬头,发现她就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我。眼圈很红。
我的心没来由地顿了一下。
4.
她慢慢地走过来坐下。
不看我。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
“夏恬。”
“那么你是怎么知道...”
“是你自己告诉我的!”她抬起头:“是你自己告诉我的!!”
“我......?”我感到有些头痛,脑海中有闪烁的光影,可是却总是抓不住。
她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同时,我的电话响了,来电者的备注是,夏恬。
“这...”我有些不知所措:“我认识你?不不不......我不认识你!!绝对不!这是怎么回事!这是谁...”
我扶住她的肩膀:“为什么我的手机里会有你的联系方式!”
她的手搭在了我的手上:“林杉,这是你自己存的。”
“我自己存的...?”我觉得全身没有一点儿力气:“那我为什么一点儿都记不起来?”
“这有什么?”她伸出手,拿过我挂在脖子上的玩偶:“你把我,都忘了好几次了。”
说着,她把玩偶藏在肚子绒毛里的拉链拉开,我都不知道它可以这么打开。
她从里面取出了一张照片,我拿过来看,她在照片里笑得放肆。
夜幕降临,雨后满天的繁星在她眼里闪动,慢慢滴落。
5.
“两年前的一个清晨,我救了一个困在火场的男人。”夏恬看着我:“他说,他叫林杉。”
“虽然被困在了火场,但是却没有受什么伤,只是被浓烟和灰尘呛得昏了过去。我带他去休息了一会儿,他就醒了。”
“他醒来了之后,没有再接受检查,反而拉着我跑了出去。”
说到这里夏恬笑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跟他走了。”
”他带我在城市里穿梭,最后停在了和平区长山路黎明小区。他说他就住在这里,楼上的20B。他说,他家楼下会有很多卖烤鱿鱼的小贩,可是他却海鲜过敏,于是即使是夏天这侧的窗户都会关上。”
“他说,尽管他海鲜过敏但还是会买鱼和虾酱沙拉就着不加糖的咖啡吃上一天。尽管之后会因为过敏而起好多小红点儿。”
“他说,他喜欢小动物,有一只猫可是总是喜欢乱跑。他还说,她有过两个女朋友不过最近的那一个在一年前分手了...”
“然后他抓住了我的手,眼神里带着询问。”
“然而我跟他出来的那一刻,就已经有答案了。”夏恬从包里又取出了一个玩偶,肚子里的照片递给我。
照片上的我笑得恍若隔世。我看着夏恬,看着她一个字一个字编织出一个我遗忘的世界。
“可是他突然就倒下了。”夏恬说到这,沉默了好一会儿。
“我送他到医院,第二天,他才醒来。”
“我感觉他好像突然苍老了很多。”夏恬说:“而且,他不认识我了。”
“我以为他在开玩笑,我就装作不理他。可是最后我才发现,他是真的忘记我了。”
“我把我的玩偶挂在了他的脖子上,离开了。”
6.
“过了几个月,我在一次小地震的受灾现场又看到了他。”
“他被余震震落的石块击中背部,我跑过去护住他,避免他的头部受到伤害。”
“等到他在医院转醒的时候,我正在呆呆的看着他。他冲我笑。”
“晚上出院的时候他要了我的联系方式,我亲自帮他存在手机里,他说周末会打给我。”
“然而,第二天他换药的时候我冲他挥了挥手,却看到他的满脸疑惑。”
“他又忘记我了。”夏恬淡淡地说。
“后来,我被调到抢险一线,在意外事故发生的时候,我总能看到他。”
“也许老天真的很不喜欢他,所以才会给他如此多的灾祸。可是老天爷绝对是在惩罚我,才会让我爱上这么一个人。”
“他都会忘掉些什么呢?是不是,他忘记的,只有我?”
“之后,他又发生了两次意外,塌方,车祸。”
“他工作的时候太过投入,根本就注意不到周围环境的变化。所以才会频频受伤。我留了一个心眼,每次都会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在他遇到危险时帮他一把。就这样,又替他捡回了两条命。”
“我问过很多医院里的前辈,他们给他做了很多检查,可是什么都查不出来。只好作罢。他每次醒来的时候我都很高兴,我会冲着他笑。然后我做完了工作就会站在门口,因为出院的他会再找我要电话,我拿过他的手机自己输入,把之前的夏恬删掉,再新建一个。然后他会微笑着向我告别。”
“然后,第二天又会把我忘记。”
7.
夜渐渐深了,我沉默着。
但是心里却是惊涛骇浪。
夏恬给我换下了最后一个吊瓶,然后坐着看着我。
我头疼得厉害,脑海中有细小的碎片来回冲撞,我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
但我知道,这都是真的。我说过,有时候感觉比眼睛管用得多。
“终于又一次,他又受伤了,我带他回医院。这次我没有给他好眼色看,甚至没有给他打麻药。”夏恬说:“原来他生起气来也会很吓人,我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他,只能强装镇定。”
“然后我看到了他紧紧攥着当时我送给他的玩偶,我就想尝试着,尝试着看看,他会不会记起我。哪怕一点点。”
“那么为什么不给我麻药呢?”我问。
“可能是我以为,如果你因为疼痛而失眠的话,会不会就能把我记得久一点儿?”
她将玩偶装好,挂到我的脖子上。我握住她的手,她的泪水夺眶而出。
窗外蝉鸣阵阵,繁星铺满天地。
8.
醒来的时候我躺在病床上。头痛欲裂。
旁边的护士已经趴在床边睡着了,我下了床,发觉腿上的伤已经没有那么严重了,也许明天就能回去工作。
我看了看脖子上的玩偶。
又被那个人救了么?如果有下次,真想知道是谁啊。
为了不打扰熟睡的护士,我轻轻地走出了病房,带上了门。
完
作者:张畅SuperSing
微博:张畅SuperSing
公众号:咖啡或是茶
第一时间想到《时间旅行者的妻子》。
这部小说真的很赞,也被翻拍成了电影。
以下是小说和电影的介绍:
1. 小说《时间旅行者的妻子》
作者:[美] 奥德丽·尼芬格
原作名:The Time Traveler′s Wife
译者:夏金/安璘
豆瓣评分:8.1(33943人评) https://www.douban.com/doubanapp/dispatch?uri=/book/2056749/
简介:
相遇那年,她6岁,他36岁;
结婚那年,她23岁,他31岁;
离别后再度重逢时,她82岁,他43岁。
相对于如此真实、强烈的感觉,时间,微不足道……
亨利,一位年轻帅气、爱冒险的图书管理员,可是他有慢性时间错位症,会不知不觉地游离在时间之间。
克莱尔,亨利的妻子,一位生活秩序很规律的艺术家。
亨利以为他在28岁时第一次遇到他20岁的妻子克莱尔,而克莱尔却说:“我从小就认识你了”。和克莱尔结婚多年的亨利,却又突然发现自己回到了童年,遇见了他6岁的妻子。
如果生命是一场旅行,亨利的旅程肯定比常人更迂回更深刻,那些不由自主地消失,不得不一再体验曾经遭受的经历,他只能旁观、重复品味着那些快乐、悲伤和痛苦。可是在时间的正常旅途中行走的克莱尔呢?她只能被亨利远远抛在了后面,渴望,焦急,等着爱人回到她的身边。她虽然拥有时间,却只能通过捉摸亨利来触摸时间。
时间过滤着这一对恋人炙热的爱意,他们在时间与爱的复杂交错中勇敢地探索,最终谱写了一曲高昂的颂歌,踏上常人不可思议的浪漫之旅。
2. 电影《时间旅行者的妻子》
原名: The Time Traveler"s Wife
导演: 罗伯特·斯文克
主演: 瑞秋·麦克亚当斯 艾瑞克·巴纳 阿莱克斯·费瑞斯 艾利斯·霍华德 米歇尔·诺尔顿 布鲁克琳·普劳克斯 朗·里维斯顿 塔图姆·麦克凯恩
又名: 时光旅的恋人(港) / 时空旅人之妻(台)
上映: 2009-08-14(美国)
类型: 剧情 / 奇幻 / 悬疑
片长: 107 分钟
地区: 美国
语言: 英语
豆瓣评分:7.7(156843人评) https://www.douban.com/doubanapp/dispatch?uri=/movie/1885124/
推荐去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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