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哪些讓你心酸的故事?
我爸爸兩年前跳起來輕輕踢了一下腿就骨折了 休養了幾個月越來越疼 去醫院鑒定確定為前列腺癌中晚期
我媽為了照顧我爸一下子蒼老了很多 有一段時間指標不同上升三個人聚在一個房間裡面就是在哭 我爸把紙巾蓋在臉上不想讓我看見 後來有一段時間換新葯 一切都好轉起來了 我爸開始工作 像正常人一樣生活 我甚至快忘了他的病 還會跟他鬥嘴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吧 葯開始失去效果 開始化療 開始掉頭髮 開始一點點變瘦 他開始變得很奇怪 因為一點小事會開始搶方向盤說一起去死 一直到今年他瘦的不成人形 一天吃一點點米 活動範圍就只有他的房間和旁邊的廁所 他坐不下去馬桶只能買那種老年人的架子 就是凳子上有一個凍的 我有一段時間很喜歡做飯搞烘培 端三明治給他 他會故意很誇張的吃 很可怕很猙獰 但其實我下樓看電視再上來 也就他在我面前吃的那幾口 隨後也肯定吐掉了
我算是女生中偏瘦的了 但是他穿我的體恤空蕩蕩的 嗯忍不住哭了 他一開始會背著我哭 後來也就坦然了 嗚嗚的像個小孩子一樣 痛的哼哼唧唧的讓我害怕 醫生開了嗎啡 一天超量五盒令他出現了幻覺 有時候自己在很激烈的談話 有一次叫我的名字 攤開手看看手心 很驚異的說「哎沒有啊哈哈」
今年他痛的跳樓了 我一大早從學校被接回去 一路上發愣 我奶奶紅著眼睛坐在床上喃喃著沒有兒子了 摸著我說從我身上看到了我爸的影子
最令人心酸的 是我爸最後騙了我媽 他另立了一份遺囑 我奶奶姑姑他們(我有料到我姑姑 但是我奶奶…哎…) 真是瞬間翻臉開始爭遺產 但是我爸忘了他之前有跟我媽做協定 所以也是不了了之
我每天樂呵樂呵的 我班主任有一次跟我談話說知道我心裡藏著很多事 瞬間就哭了
我很愛我的女強人媽媽 我爸爸以前販過毒出過軌 她還是一直照顧的我爸 掙錢給他治病 照顧丟三落四的我
現在我十五歲一個人在異國他鄉一點點摸索 想回家但又不能說 一邊被人罵fukin asian 一邊跟我媽在微信上撒嬌同病相憐吧別噴我 我也想聽你們的故事… 不敢跟朋友傾訴 不想讓他們帶上我的負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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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們aa 這是我快一年前剛出國 負能量爆棚的時候寫的 現在的我有自己的好朋友 每天都有跟國內的朋友家人聯繫 挺好的 偶爾會很想我爸哭一場 但是相信他一直都在我身邊 ?(???????)
十一公司不放假,我十月五號專門向公司請了十天假,無論領導怎麼威脅勸說,怎麼金錢誘惑,我堅持要回家,因為這天我爸生日。
早上六點出發,從寶山坐了兩小時地鐵到了虹橋火車站,又坐了五個半小時高鐵到商丘,下午一點半到的商丘,又等了到二點四十才坐上到菏澤成武的大巴。
到我家天宮鎮的時候已經下午四點半了,爸爸早就在十字路口等著我了,我把行李放在電動三輪車上,坐在車斗里,看著爸爸腦後微白的頭髮,心裡沉沉的。
一路上,我爺倆沒有說話。
到家後,我爸才注意到我左眼通紅,問我怎麼弄的,我笑著說,有蟲飛進去了,揉的。
其實,這是在中秋節前一天我上班機器飛出的鋼珠打到了眼球,我當時眼睛劇烈疼痛,左眼什麼也看不見,我以為我瞎了。休息了半小時,慢慢恢復,只是短暫性失明。我照了照鏡子,幸好傷的只是白眼球,要是打在黑眼球上,我就真瞎了。
我沒有告訴我爸媽,不敢,怕他們擔心。
爸媽信了我的鬼話,以為是蟲子飛進了我眼睛,我很開心。
把行李從三輪車上卸下,我打開行李箱,把給爸爸買的兩瓶白酒,給媽媽買的圍巾送給他倆。他倆責怪我亂花錢,說,家裡就是開超市的,買啥酒,多攢點錢,以後買房子娶媳婦。我嘴上應承著,還是把圍巾給媽媽圍了一下,天冷了,馬上就可以圍了。爸爸把那兩瓶白酒放到衣櫃里,關上,上了鎖,像個寶貝一樣。
媽媽趕緊去冰箱里拿出去年過年留的羊肉湯,說是專門給我留的,溫了兩碗,我都吃不下了,還一直給我盛。爸爸在旁邊包著我最愛吃的芹菜豬肉餃子,我說我吃不下,爸爸說,沒事兒,明天吃。
晚上,我哥和嫂子也從菏澤回來了,我偷偷給哥哥打電話。
「哥,路過城裡的時候,買個蛋糕回來,我給你錢。」
「訂好了已經,你別管了。」
我哥開車回到家時候已經晚上七八點了,我爸看到嫂子提著蛋糕的時候,埋怨買這幹啥,急著問多些錢。我哥說「你管多些錢幹啥,買來就是吃的,生日一年就一次。」
爸爸嘴裡嘟囔著「還還著房貸,買這制啥,幾百塊來。」
這是我爸第一次吃蛋糕,53了,第一次吃蛋糕。
吃蛋糕的程序都不知道,我給他說,吃完飯最後再吃,等吃完晚飯,我熄滅了燈,點上蠟燭,哥哥指導他怎麼做,爸爸許了願,我也不知道他許了啥願,可能就希望我倆都好吧。
這個簡單的生日就這麼過了,不管咋樣,也算是全家團圓給爸爸過了生日了。
第二天一早,我哥就回去上班了。
我跟著爸爸下地去幹活,翻了一下午地,又把蒜種上,跪在地上爬著種的,太累了,腰都直不起來,我一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都受不了,爸爸好像不知道累一樣,一個一個蒜瓣的種,我問能收多少錢,爸爸說千把塊吧,我當然就一個想法:多少錢,我給,你別種了,太累了。
當然,我沒有說,我說不口。因為我知道,我說了他也不聽,更何況他還擴了十七畝地。
他整點錢也是為了我。
這幾天地里都在犁地撒化肥,我每天早上五六點起床跟著爸爸下地去收拾地,媽媽在家看超市。
這幾天家裡地有點粘,不好犁地,爸爸就每天下地去看情況,能不能犁。這兩天好點,爸爸說,可以撒化肥了,今天下午我又跟著爸爸下地撒化肥去了。
到了地里,我堅持不讓爸爸弄,我搶著拌尿素二銨,搶著幹活,爸爸還是不放心,說我沒幹過活,他不放心,怕撒不勻。我空有一身力氣,卻只能眼睜睜看著,我感覺自己真沒用。
現在我剛剛回來,爸爸去堂屋睡覺去了,爸爸現在真的老了,出點力就累,媽媽給我說,「前幾天,恁爹刨樹閃著腰了,他不讓我給你佛(說)。」
聽得我心裡好不是滋味。
這麼大的塊頭子,農活乾的還不能讓爸爸放心。其實,可能我再大,在爸媽眼中,我還是個啥都不懂的小孩子吧。
今天早上媽媽給我煮了好幾個雞蛋,還下了碗麵條,我問她為啥煮雞蛋?
媽媽說:「今天你過生。」
哦,對,今天我生日。
原來,無論再忙,他倆都沒忘記。
今天在坐公交,看見兩個小哥哥投了錢,掕著大包小包向後走。
車開出去一會,在等紅燈的時候。
司機就開始用上海方言再大聲說著什麼。
沒聽懂,就沒注意。
然後司機特別大聲的說:「那兩個拎包的農名工呀 ,你們是不是沒投錢啊,還有不要把你那髒兮兮的東西放在地上好不啦,剛拖的地呀」
小哥哥一直在嘀咕,我投了啊,兩個硬幣啊,邊說 邊把所有的包抗在肩上
不知道別人怎麼想,我瞬間就炸了。
我走過去站在司機面前直接就開噴了啊:「他們投錢半個車廂的人都看見了啊,你喝茶你沒看見你不會問啊!直接說人沒投錢什麼意思啊!什麼叫包別放地上,你家人都把包放在臉上,用臉走路啊!」
害怕司機被我噴的開車不專心,綠燈了我就沒說話了。
講道理,因為工作是教師,一般情況不這麼狂躁。
但是我的素質和修養是分人的,如果我覺得你是流氓。
真的,我會比你更流氓。
為什麼我要這麼氣憤和難過?
因為我剛來上海那會,背了兩個大包,還有兩個手提箱。
公交車已經關門啟動了,那個司機大叔應該是從後視鏡看見我,竟然倒車了!!
我上了車還一直和我說,慢點跑,孩子,別急。
一句話讓我覺得這個城市有溫度。
所以我討厭語言暴力,
但是講道理他們又不聽,所以一般情況我會更暴力。
江蘇有個埋汰上海人的笑話。
大意是從前兩個上海人從江蘇出發去上海,路上要花四個多小時。
倆上海人一人要了只螃蟹。在路上剝螃蟹,到上海將將好把螃蟹剝的乾乾淨淨,一點肉都沒剩下。
這個笑話是說上海人精明、小氣。
我爺爺就是這麼個剝螃蟹剝好長時間的上海人。
之前說過,他是讀書人,也是所謂「城裡人」。文化大革命搞運動被分來江蘇。
他挺喜歡吃螃蟹,而且特別講究。
之前有人說蟹八件,他沒有蟹八件,但是也算有蟹四件:小鎚子、鑷子、小剪刀和小錐子。
為什麼記得這麼清楚?
因為大概很小的時候,他就這麼剝螃蟹給我吃了。他一般要兩隻螃蟹,一公一母。
真的要好久好久,他慢條斯理的,按照他的程序和做法,用起四樣小工具,一點點的把煮熟的、張牙舞爪的螃蟹逐步剔成螃蟹肉、螃蟹腿肉、螃蟹鉗子肉、螃蟹黃,然後倒進蟹斗里,拌上醋和切成丁的生薑。然後和我閑扯:
當年我們家吃螃蟹比這個要高級多了。
這是規矩!你別嫌煩,過去一隻螃蟹不容易。
你的曾祖母也就是我媽媽就是特別愛吃螃蟹,但是也特別恨我浪費,我有一次吃蟹腳沒吃乾淨,被她打了個半死。
就這麼閑扯,其實說來說去也就是那些東西。
爺爺不善言辭,但特別喜歡和我聊天兒。
好容易剝完了,他招呼我:
快來吃,螃蟹剝好了!
其實一隻螃蟹放在蟹斗里的肉,也就幾口。但是爺爺剝的螃蟹絕對是一點殼兒都不在的。我一口倒進嘴裡,爺爺會問我:好不好吃?
小時候的我說:嗯,好~吃~
聽到這兒,爺爺才心滿意足,去剝他自己那隻公螃蟹。
兩隻螃蟹,夠爺爺吃上大半天,從中午吃到晚上。
鄉下人有時候路過看見還會笑話:黃獃子(他們喊我爺爺的綽號)又在剝螃蟹了。
去年的這個時候,我一個朋友從外地送了箱螃蟹給我。我抱著箱螃蟹告訴爺爺有螃蟹吃了。我對烹飪一竅不通,甚至不會煮螃蟹,爺爺就自告奮勇:我會!我來煮吧!
爺爺煮了會兒螃蟹,我卻臨時單位有事,過了會兒就走了,臨走說:
爺爺,螃蟹你吃吧!不用等我了,我這邊還有事情。
爺爺愣了會兒,應了一聲。
忙完回來已經是晚上了,爺爺見我回來,說:快快!這邊剝好了螃蟹給你。我打開冰箱一看,蟹肉和以前一樣,剝好放在冰箱里。可是我在外面已經吃過了,就說,我回頭再吃吧。
爺爺也沒說什麼。
至於那一蟹斗螃蟹肉,我後來一直忙,居然忘掉。等到想起的時候,卻發現已經壞了,不得不扔。
今年又是螃蟹上市的時候,
我開始嘗試著自己去剝一隻螃蟹,發現剝到一半就剝不下去了。
真的是很麻煩的一件小事。
可是爺爺還是一直為我堅持去做。
今年還是有人來給我送螃蟹,我說不用啦。家裡已經沒人吃螃蟹了。
算起來,爺爺已經走了大半年。
親人離世就是這麼一個過程,在漫長的未來里,我們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和過去的自己相遇。
明天中秋節了,寫了兩篇文章,這一篇說親情,另一篇說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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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5月份,出差去上海,返程的時候我買了一張上海南-深圳的坐票。
我去車廂連接處抽煙,緊貼著塞拉門坐了一個男的引起我的注意,他的行李只是一個尼龍絲袋(我們那邊方言叫尼龍絲袋,不知道你們見過化肥袋子沒有,就是那種)裡邊放了一些衣服。因為打火機沒火,他向我借打火機。
後來我一根接著一根抽煙和他聊了聊。這個男人才25歲,比我小3歲,要養著兩個家庭。他老家是安徽的,20的時候就結婚了,2014年他騎著電瓶車接他老婆下班路上他老婆被半挂車撞了,在醫院搶救了6天沒搶救回來。年紀輕輕就承受喪妻之痛,還背上了巨額債務。他老婆入土為安那天他便出門打工,去上海,去杭州,去蘇州,去蕪湖,哪裡能賺錢就去哪裡,每個月掙到的錢90%以上要拿去還債,養兩家4位老人。一個25歲的小夥子,本來應該是在職場上初露鋒芒的年齡,他卻一個工地一個工地的換著打工,掙錢,隨身帶的行李只有兩套換洗衣服和洗漱用品,一個尼龍絲袋子裝下了一個家。
我心裡很想幫助他,甚至問及到他的學歷和專業想在回深圳之後幫他找一份工作,他說他沒什麼大本事,沒讀過幾天書,坐不起辦公室。
他在惠州下車,他有個工友幫他謀了一個比較穩定的差事,包吃住,在工地蓋樓。
他的笑容很真摯,但眼裡也帶著不該在25歲出現的滄桑和絕望。他說他還年輕,咬咬牙就過去了,苦一點不算什麼。
如果不是我以吃不掉的名義下車給他買了半隻燒雞他可能這一路上都不會吃一口東西。
我尊敬他。
真tm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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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半挂車賠償這方面,貌似是15萬出頭,私下和解。
但是他老婆搶救6天在ICU和手術室之間來回折騰花了近40萬。
新農合之類的醫保他自己也算不清,他只知道自己身上背著20多萬的債。
當我問及到他老婆的時候他眼裡沒流露出悲傷,大概已經沒有力氣去做悲傷之態了吧。
我質疑過半挂車賠償過低的問題。
他的回答驚醒了我。
他說人都沒了,我要錢有什麼用。
我也在聊天過程中問過他為什麼要養他亡妻的父母。
他說老人家養了大半輩子的孩子沒了,如果我不在道路的另一側她也不會跑過來,就不會被撞了。畢竟我叫過幾年爸媽,他們也沒有虧待我。
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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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關於我去車廂連接處抽煙,我當時是失了智為了所謂「綠皮才有更好的風景」買了一坐票,T101次列車上海南-深圳,18個小時…差點沒給我坐死…
第二,醫院費用問題,這個是他跟我說的快40萬,據他的說法當時他們當地的醫院都不敢收。(我猜測不是去的省城醫院就是上海的三甲醫院。)
其他的只有他知道了。
===============其實寫下這段經歷對於我來說也是一次自省。
我出生於遼寧省中部的一座小城,經濟很落後(有多落後我給你舉個例子,老家的老樓房最近在掛牌出售,樓下就是小學,不到500米就是初中和醫院,環城90%的公交線路在樓下有站點,這種房子在北上廣深至少要8萬以上一平米,使用面積56.75平我們家報價18萬還被砍價到15萬)。
我以為我見慣了窮人,一直到這次火車之旅我對窮的概念被徹底擊碎了,我也是第一次知道生活給人的壓力究竟會有多大。
生活不易,我不知道我會不會也會有如此經歷,但願我不會經歷這些事。
我們都是幸運的。
願我們一直幸運下去。
我們科有一大爺。 腎衰。 老病號了。定時來做透析。他那個陪床老太太。 你知道有多煩人嘛。
大半夜兩三點多來護士站拍你起來讓你給她看體溫表。 還嫌棄你趴桌子上睡。 換液體剛按完玲你只要沒有光速到。接著就在病房門口喊護士「嫩怎麼還不給俺換瓶嫩是不是想害死俺老頭 ?!」老爺子血管很難找。 長期透析的病號皮膚都是黑色的。讓老太太置個PICC也不同意。天天生打。一針打不上老太太罵一天。 兩針打不上那估計都要上手打。人心惶惶。護士不敢打。護士長硬著頭皮上。極大概率被慰問全家。
欠費7000多。讓她去湊錢。第二天上午湊著人多的時候。 往地下一坐。音調山路十八彎高亢嘹亮的唱一曲我沒錢。
當然不是毛不易的沒有錢。 就是哭爹喊娘我沒錢但是我得治病。 逼到主任和護士長沒辦法。 申請醫院減免了一部分。
特討厭。 實習妹妹不敢進她的屋。 一進去就被罵「一看就是個實習的一看就學醫不精晦氣死了」
氣哭了好幾個實習同學。 不管臨床還是護理。 也只有這個時候。 吵鬧的動靜大了。老爺子才能睜睜眼。喊老太太讓她可別說了。
全科怨聲載道。 要求讓她出院。 又欠費又態度惡劣還動不動的就一哭二鬧三上吊。 責任護士和大夫讓她折磨的苦不堪言。 全科膽戰心驚怕她真想不開。
然後在我上夜班的那一天。 凌晨三點半。 腎衰合併呼衰。大搶救。 無效。 血氧79%。 就算用著呼吸興奮劑還持續往下掉。 考慮送ICU。 值班大夫汗涔涔的跟老太太解釋不行了必須送ICU。 下了病危通知書。 這是第三次了。
老太太沉默了一會 說:「不用送了。俺倆討論過了。 再有這樣的事就不治了 。俺家老頭說插管插的他喉嚨痛死了。都不能唱曲了 」
值班大夫趕緊讓她簽拒絕治療。 老太太木然的配合態度出奇的良好。
就這個功夫。 老大爺不行了。 沒五分鐘。 就去了。
我和值班大夫在老大爺床邊冷汗涔涔。 害怕。 真的害怕。怕老太太鬧。 因為時間太短了。 我一直在心肺復甦。 我更害怕。 我離著大爺那張臉也就一個手臂的距離。但是還在機械的心肺復甦。就害怕老太太嫌我們沒有盡心。
值班大夫懷孕四個多月了。這種情況下還是要搶救的。至少搶救半小時。
我做好了折騰到能看見明天太陽的準備。
突然有人拍了拍我。 一扭頭老太太滿臉淚。 示意我下來。
老太太突然跪在老大爺的床前 :「老頭子俺對不住你。 咱兒子走的早。你爺倆團聚了就剩我自己。 你說給俺留點棺材錢。不治了。 留不留得沒意思。 你先走會。 等等我。 」突然又笑了 「你倒是起來罵我呀。 我又張嘴胡說八道了。 」
我和值班大夫不敢上前一步。 我猶豫著伸手去扶。老太太甩開我的手。
一整晚。都是老太太撕心裂肺的哭聲。 哭到家裡親戚來人。給老大爺穿好衣服。
一大早就走了。結果第二天沒來辦出院手續。第三天也沒來。科里聯繫不上。都慌了。 到他走。還欠了6000 多。這個費用怕是我們科里要擔著了。
第七天她家親戚來辦出院手續。 才知道老太太在老爺子去世的第二天。喝了百草枯。沒等到救護車來。 就徹底不行了。
那個時候我們才知道。 老太太就一個兒子。身體不好沒在生。她兒子在湖邊救了兩個溺水的小孩。結果自己沒上來。
但是小孩子偷偷走掉了。 報了警來查。 但是一直也是沒什麼結果。
老大爺腎衰。 老太太都是本分農民。 兩個老人相依為命。沒想到走的那麼早。
同時帶來的還有兩面錦旗。這是老太太老早攢起來的。 說是住院期間知道自己的事情給我們添了麻煩。 對不住。 老太太要臉要了一輩子。不得已。臨走把臉丟了。讓我們千萬別放心上。 親戚就流著淚聲聲說著:「對不住。對不住。 對不住。」
怎麼說呢。老爺子前後治病怕是花了十幾萬。據說這十幾萬里有政府撫恤金。 親戚每家湊起來的。老兩口一輩子的積蓄。 我工作時間還短。可是在醫院眼看著生老病死。經歷著生死別離。 面對這樣的事情。 怕是說不出什麼來了。
現在感覺工作上沒什麼事情值得大喜大悲。大概這才是最心酸的事情吧。
願十年飲冰。不涼熱血。
【禁止任何轉載,無論是否商業用途。】
請理解我怕同事看到以後傷感的心情。
我有一個同事,家境優渥,高大帥氣。
他有個女友,其他部門同事,中產家庭,部門之花。
兩個性格很好的人,在我們這個不反對辦公室戀情的小公司相戀3年,餵了我們無數狗糧,堪稱神仙眷侶。
男生出國出差回來,女生全家去接,滿眼笑意,閃瞎人眼。兩人已經買好了房子,馬上準備領證了。
結果男生突發疾病,手術,治癒。但是因為擔心後遺症,女方父母堅決不再同意結婚,無奈分手。
當時男生28歲,女生同歲。
之後的幾年,兩人一直空窗著,都沒見頹廢憔悴,不再發狗糧而已,就和普通同事一樣交流,只是都不肯戀愛結婚。有種心照不宣的悲壯和倔強。
直到32歲。
分別結婚,有了孩子,都過得很好。兩人見面也很坦然,就像普通朋友,有時候還會聊幾句最近去哪兒玩了,孩子怎麼樣了什麼的。就像從未有過那段感情一樣。
我們背後感嘆時間終將治癒一切。
直到有一天,我找男同事去要個鑰匙鏈栓鑰匙。他拉開抽屜翻啊翻,沒有翻到。只有抽屜深處有個臟臟舊舊的帶鑰匙鏈的小玩偶。
我真的沒想要。
男同事把玩偶拿出來看了一眼,捏了兩下,又放了回去,對我說
——這個不能給你,是xx以前送給我的。
語氣非常淡,似乎在說一件和自己無關的事情。動作也非常隨意,根本不像拿著什麼貴重的東西。
但是他眼神里那點一直在忍耐,卻沒有瞞得住的悵然像是找到了出口,在那一刻一下子漏了出來,被攔在再也回不去的巨大現實後面又迅速縮了回去,這點悵然讓我鼻頭一酸,差一點點就落下眼淚。
今年,他36歲。
有情人終成眷屬現在已經變成了特別俗套的一句話。
然而終成眷屬這件事,對於只差半步的人來說,卻是永遠的可望不可及。
同樣的,並不是所有的痛苦反抗認命遺憾都是瓊瑤戲那樣撕心裂肺眾叛親離,而是更像水底的暗涌。
隨著時間流逝,它就像暗處的一根針,不經意之間扎你一下,而你並不會傷重不治,只是有一點疼,而日子還是照樣過,和之前並沒什麼區別。
後記:
寫的時候我就知道,一定會有人糾結他們的伴侶孩子以及綠帽子什麼的。
我和兩位都比較熟,所以和他們家庭分別一起玩過,看得出夫妻和睦,感情真摯,孩子也教得很好,就像我們見到的那些恩愛小夫妻。
而且以他們的品性,既然已經做出了選擇,就做不出來綠了伴侶這種事。
和現在伴侶的感情,是真的感情。
和前任的遺憾,也一樣是真的遺憾。
人本來就是很複雜的。初三星期六晚飯和爸爸吃牛肉拉麵,味道還不錯~
爸爸點了兩碗拉麵,兩個人扒拉著吃。
我有點急著回家看一部國產的動畫片。
吃的有點急,等我吃完一整碗的時候。
再看爸爸,他一邊看著我一邊吃,才吃了一半。
我說你快點啊!
結果他又從碗里夾了一半,要給我吃。
我想了想,為了動畫片那就替他分擔一點點吧。
於是又咬牙接著吃了下去。
回家之後就撐的吐得稀里嘩啦,奶奶嫌棄我是貪吃鬼幹嘛吃這麼多怪爸爸不看好我。
爸爸手足無措解釋說著我看小寶吃的香,以為她吃不夠,就想多給她吃點。
我那時候矯情的厲害,氣呼呼的說以後別給我了,我還以為你不想吃呢!!你真是的!!
晚上渴了,起來喝水聽到一陣悉悉索索聲音,我扒著窗戶往外看,看到爸爸正從冰箱里拿著冷饅頭慢慢吃。
一瞬間淚流下來。
謝謝我的爸爸,本來打了很多感激的話
但恐怕一言難盡。
很久以前,還沒有女朋友。
一天,去郵局領取稿費,突然發現窗口換人了,是個很漂亮的姑娘,一下子我就喜歡上了。
於是乎,我的創作激情來了,夙興夜寐。
隔三差五拿著匯款單去她那領稿費。
可是,一直沒有機會搭訕。
我思考了半宿:恩,肯定是她不知道我那是稿費單。
得讓她知道,咱的才華啊。
於是,我有倆月沒去領稿費,攢了厚厚一沓兒。
這次,我把稿費單遞過去的時候,成功的吸引了她的注意了:
哇!《故事會》的,哇!《青年文摘》的,哇!《小小說選刊》的,哇!《讀者》啊啊啊
她看一眼匯款單上的備註,就抬頭看一眼我。
我在窗口外面,好得意啊。
我一邊微笑著看她,一邊思維開始跳躍了:佳人配才子的故事要上演了。甚至,我思維都跳躍到了我倆要是走到了一起,結婚慶典上說的台詞了。
等把厚厚一沓人民幣接過的時候,她滿臉對我都是崇拜的表情了。
這個時候,不是要聯繫方式的最佳時機。
我得深沉,我等下次再要。
我把錢先裝滿錢包,剩餘的塞滿褲子兜,很瀟洒的扭頭往門口走。
我能感覺到,這姑娘肯定在背後看我呢。
果不其然,她不但看,而且和同事評論了我,我都聽到了。
我聽到了一個壓低了的聲音,從我背後傳來:
你看到那個戴眼鏡的沒!那個JB樣兒的,還是個作家。
這也是長大後第一次為一個陌生人哭,
上個月中旬的一天,晚上一個人在人煙稀少的街上散步,突然聽到有人在「小夥子,小夥子」的喊。
我旋即回頭,發現這個滿頭白髮,拄著雙拐,衣衫襤褸的老奶奶在叫我。
「小夥子,我問一下,這附近哪有銀行?」
因為不到一百米就有一個銀行,我指向了不遠處,那裡有個工商銀行。
「謝謝啊」
老奶奶拄著拐,一步一步的走了。我也沒當回事,繼續溜達。但就在我溜達一圈回家的時候,路過那個工商銀行。透過自動提款機小屋的玻璃門,看到這個問路的老奶奶靠著牆,坐在裡面,發抖厲害的雙手在整理著一個破舊的背包,然後把包放在一頭,當作枕頭,躺下。我趕緊推門進去,
「奶奶你怎麼睡這啊?」我蹲下來問。
「沒事,我在這對付一宿」
「奶奶你怎麼不回家啊?您和我說說,沒事的,我不是壞人」
「我們家是××(我所在城市下面一個鎮)的,家裡只有我和我兒子,我兒子股骨頭壞死,家裡已經維持不下去了,我這八十多歲了也沒法幹活掙錢,得吃飯,得治病啊,我就來這看看有沒有辦法掙點錢。掙不到,我就在大街上要點」
我鼻子一酸,強忍著眼淚繼續問:「奶奶,你今晚吃飯了么?我去給你買點吃的把,你喜歡吃什麼?」
「別買了,在這吃點東西最少也得十塊八塊的,有那錢,還得給我兒子買點吃的呢。」
聽著這。我真的憋不住了,轉身推門出去,我一個一米八的東北大漢,一邊走一邊哭。
周圍的飯店全都打烊了,沒辦法,我只能去附近的超市,買了好多吃的喝的,麵包餅乾牛奶礦泉水,買了一兜,送了回去,把找回來的錢也都給了老奶奶,
我跟老奶奶說。奶奶您原諒我,我能做的真的不多,這些吃的和這些錢您先拿著。
「謝謝,謝謝,謝謝,小夥子好人一生平安。」
簡單的告別我走出銀行的門。我恨啊,這世界為什麼那麼不公平。
老太太八十多歲了。新中國沒成立就已經出生了。動亂年代,和平年代,人民公社大躍進,文革,改革開放,一路過來最後熬出頭了,家家生活條件都好了,家裡卻只剩下一個病重卧床的兒子和滿頭白髮的自己,說好的「夕陽紅呢?」說好的「夕陽無限好呢?」憑什麼啊???
你我想著今天中午吃滷肉飯還是牛肉麵,想著什麼時候能攢夠學區房的首付,想著為什麼我爸不是個大款,想著憑什麼我就要這麼累的時候,或許現在的你我或好或壞的情況,已經是足夠幸運了。
寫這個答案的時候,我腦海里全是她那雙一直在發抖的手和躺在銀行地上枕著那個破舊的書包的樣子。我沒法感同身受那種絕望和痛苦。
現在每次知乎裡面談著階級固化,談著自己的兩萬月薪在房子和物價面前是多麼不幸福,談著自己月薪4000過的多苦逼的時候。
我真的想說,其實,屏幕面前你我真的已經很幸福了。
真心的祈禱,
願這世上少些苦難。大家都可以過的幸福。
————————————以上原答案
以上所說,答主敢保證句句屬實。完全還原當時場景。絕對不是編故事騙贊。
第二天早上一大早。我就回那個銀行去找了。可惜她已經睡好走了。直到現在也沒再遇見過她。
評論區里一位朋友說得好,
「我們抱怨的,或許正是別人夢寐以求的」
所以,真的真的,一起珍惜當下吧。
————————————
有的朋友提出滿足與進取的問題。這裡說明一下。
是我們不要抱怨,不要怨天尤人,盡人事,安天命。
而不是不思進取,不求上進。希望大家別再誤會了。
真實故事。記得是在我上初中的時候,路邊有賣那種鉛鍋崩爆米花的,就是好了會嘭的一聲巨響的那種。一個男的領著個小女孩在賣,男的在那崩,小女孩就蹲在旁邊玩土。當時我媽就過去想買,因為等著一鍋出來就很有時間,我就蹲在那女孩身邊,就隨口問了一句怎麼不去上幼兒園,小女孩看了一眼她爸爸,特別認真的跟我說:「爸爸告訴我,星期八就可以去了。」…我當時以為是聽錯了,又問了一遍,女孩又認真的告訴我一遍,星期八。當時倒吸一口氣,心疼得厲害。我說你乖乖的,爸爸會讓你上幼兒園的。我塞給了她一條阿爾卑斯,她跑過去問爸爸可不可以要,她爸爸特感激的看了我一眼,告訴女兒吃吧。我沒等到那鍋爆米花,拉著我媽走了,轉身眼淚就下來了。那是我第一次真正的認識了星期八。
母親和父親從相識到結婚,僅有半年時間。母親最常說的一句話是:你爸,就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
我出生的那年,家裡蓋了一樓一底的房子。當時母親在離家不遠的廠里上班,父親承包了醫院裡的澡堂。母親日夜顛倒地工作,心底充滿對美好生活的嚮往。日子也過得寬裕。
沒成想,兩年後,醫院的澡堂不再承包給外人。父親就此失業。
父親失業後開始迷戀打麻將,三天兩頭不回家,直接吃住在麻將館。
母親每天下班後,抱著牙牙學語的我穿行在大街小巷,探訪每一個麻將館。她很聰明,知道在外面要給男人留面子。每當確定了父親的位置後,她就把我放進去:歡歡,去叫你爸爸回家了。然後我就扯著小短腿噠噠地跑進去,拉住父親的衣擺,一臉天真地說:爸爸,媽媽喊你回家了。父親爽朗一笑,抱起我放在膝蓋上,繼續搓麻將。
父親失業半年後,母親決定讓父親找一份工作。那時候,縣城裡開始流行三輪車。父親跟母親說,我想跑三輪。母親說,好。九七年,母親的工資每個月三百塊。她給父親買了一輛三千塊的三輪車。
從此以後,父親成了「有車一族」。
那是一輛紅色的三輪車,平日里用來拉客,閑暇時還能出去玩耍。車買回來不到兩個月,出過幾次意外。車門都沒了,後來掛上了透明的厚橡膠,勉強算門。
某天,母親在下班的路上看到父親的車裡突然出現了一個女人。長發,濃妝,高跟鞋,兩人嬉笑怒罵,打情罵俏。當天我被送到奶奶家,母親一如既往的體面,知道不能當著孩子的面打架。
我再回到家時,母親臉上有淤青,牆角里還留著破碎的碗筷。他們的離婚大戰熱熱鬧鬧的持續了三個月,最終沒離成。父親像當初追求母親一樣,死纏爛打。他用拳頭毆打母親,打完以後再痛哭流涕地磕頭道歉,甚至還威脅如果離婚就殺了外婆全家,最後抱著我去死。
母親被父親這不要命的招式嚇到了,周圍的人都前來相勸:
別離啊,他只是還小,男人心智成熟的都比較晚,等他懂事了就好了。
別離啊,你現在也二十七八了,又離了婚,以後還有誰要你。
別離啊,你一個女人,離了婚還帶著個孩子,以後可怎麼活。
離婚大戰落下帷幕。母親說,那年你才三歲,離了婚,就真的不知道怎麼活了。
那時母親在鎮上的紡織廠里工作,每天上班十二個小時,全年無休。父親則要輕鬆許多,他有母親為他買的三輪車。想起來的時候就會到街上拉活。更多的時候,他會開著車去茶館裡打牌。
我讀小學一年級時,學校要求每個學生都必須報一個興趣班。那天我興緻沖沖地跑回家給母親彙報了這個消息。
母親摸著我的頭,問我:「你想學畫畫嗎?」我點頭。那天我早早地上床睡覺,半夜上廁所時發現父母房間里的燈還開著,二人的爭吵聲斷斷續續的傳出。想要邁過他們的房門,卻聽到一聲清脆的耳光,爭吵聲戛然而止。我踱回了房間,躺在穿上身體止不住顫抖著。那是我第一次意識到家裡的經濟窘迫,我在心裡喊了無數遍:我不想學畫畫了,只希望父母不要再吵架。
母親在第二天還是塞給了我一筆錢,她的臉有些紅腫,笑著看著我說:「你想學什麼,媽都支持你。」那筆錢最後沒有花掉,學校的興趣班被人舉報了,我曾經暗暗猜測,那個舉報學校開興趣班的人會不會是父親。可父親從來沒有向我袒露這些。
隨後的日子裡,父親接連不斷地換了很多工作:賣刨冰、開貨車、學汽修。
那個時候,摩托車流行起來,成了年輕人炫耀的工具。父親央求母親想要換輛車,理由是摩托車拉客更容易。於是母親找舅舅借錢,給父親買了一輛摩托車。
有了摩托車的父親就像得到了新玩具的孩子,整日和一群無業游民混在一起。家對他來說成了一個類似客棧的地方。
二零零二年的新年,四處都是喜氣洋洋。父親已經很久沒有回過家了。那天,天很冷,母親給我穿上了新買的紅棉襖,帶我去找父親。街上喜氣洋洋,人流如織。路過超市的時候,我央求母親,想要吃零食。母親沉默了一會兒,帶我走了進去,貨柜上是滿目琳琅的商品,我指著當時最流行的旺仔牛奶說:媽媽,我要這個。母親拿起旺仔牛奶看了幾眼,再瞟了一下上面的標價:寶寶,我們拿這個好不好?家裡沒錢了。
母親拿起旺仔牛奶旁的哇哈哈,帶著我去付了款。我們在一個偏僻的茶館找到了父親。他正在打麻將,輸紅了眼,看見母親就要奪她的包。母親和父親在茶館裡打成一團,我在茶館門外,吸著哇哈哈,不知所措。
除夕一過,母親提著包外出打工。她打算南下,父親則留在家裡照顧我。三個月後,母親在廣州的紡織廠里找到合適的工作,探清了工作環境以後,讓父親也過去。從此,我在老家跟奶奶生活。我不喜歡奶奶,她總是埋怨母親,在父母吵架的時候還在旁邊煽風點火,一心不讓父親吃半點虧。
母親和父親在外打工七八年,跨越大半個中國。
後來,母親病重的時候斷斷續續跟我說起他們在外地生活七年的事。
二零零五年前後,他們在杭州的紡織廠工作。那時二人在同一個廠里,住的是公司提供的員工宿舍。
杭州多暴雨,晝夜溫差極大。母親上夜班,每晚十二點下班。員工宿舍離工廠十幾分鐘的路程,要經過一片人煙稀少的郊區。父親每晚都會在工廠門口等母親下班。
那天下班時突遇暴雨。水過腳踝,父親撐傘等母親。父親心疼母親加班勞累,便弓腰背母親。母親撐傘,二人一起回家。一腳深一腳淺,踏在陌生的土地上。
最困難的時候,兩個人分食一份冒兒頭。劣質的豬肉,油膩難吃,但那是他們唯一能吃到的肉食。每到這個時候,父親就把肉全部夾給母親,然後自己一個人刨白飯。母親要給他夾回去他總是說:我不喜歡吃肉,你又不是不知道。
母親懷我的時候家庭條件十分不好。懷孕後的母親變得嘴饞,想吃肉。但家裡沒錢,父親也拉不下臉去借,於是就去家門後的小河裡抓魚。
抓了一下午,得了五六條小草魚。父親興沖沖的回家殺魚熬湯,一陣鼓搗後,小心翼翼的端給母親。魚很小,湯很少,連油星都沒有,但香氣四溢。母親先把魚湯遞給父親,父親搖頭:我不愛吃肉,你又不是不知道。
母親毫不客氣的將一碗魚吃光了,連碎屑的魚肉也沒放過。吃完後父親去洗碗,很久都沒出來。母親納悶洗碗怎麼要這麼長的時間,於是去廚房偷看。母親看到,一個一米七幾的漢子,正端著妻子吃剩的魚骨,小心翼翼地嘬著。那一瞬間,她淚流滿面。
「你不知道,外面的人都很看好你爸。他們說你爸賢惠,又努力工作,還懂得心疼老婆,是個好男人。可是,他們不知道,我花了多少時間才教會他這些,他們不知道,我用了這條命才把他教會!」
二零一四年十月,母親已經奄奄一息。肺積水淹沒了她整個胸腔,每隔一個星期就必須去醫院放水。整個人已經神志不清,生不如死。
清醒時她抓著父親的手乞求:「你讓我去死吧!求你了,給我喂口葯讓我去死吧!」父親流淚拒絕。
我從大學匆匆趕回家,見母親最後一面。打了嗎啡的母親情緒穩定了許多。守夜的時候,她的話尤其多:「我給你爸當了二十多年的媽,教會他怎麼當丈夫,怎麼當父親。好不容易他成熟了懂事了,我卻要死了。」
「我的這個病,就是你爸氣出來的。以前在家的時候,他不懂事,不務正業,搞女人。後來出去了,他還是不懂事,吃不了苦,天天和我打架。你奶奶說什麼他都信,回去就打我,打得我躲在廁所里報警……」
母親將這二十幾年的委屈傾泄而出:「我現在不恨他了。我生病這幾年,他對我好。我看病他從沒含糊過,賣房子、借錢,一句怨言都沒有。」
「但是,我不會原諒他。我不會原諒一個曾經出軌背叛過我的人,就算死都不會原諒。」
二零一四年十月初七,母親去世,享年四十三歲。
母親生前交代過,拒絕傳統的土葬,她要公墓。按照她的說法,就算死,她也不要和父親埋在一起。
全民故事計劃的第194個故事:《用二十年,教一個「媽寶」成為男人》
作者睿雨,動漫編劇
編輯 | 蒲末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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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稿請寄: tougao@quanmingushi.com,稿酬千字500---2000元
爺爺走後奶奶獨居。
她不肯和兒女住,說不習慣,城裡人太疏遠。
奶奶不會用手機,家裡一直留著座機。
那年某天家人打了一整天電話沒人接,當晚趕回去。
電梯里碰到鄰居,鄰居略帶尷尬的告訴我們,奶奶家電話響了一天沒人接,晚上電視聲音特別大,敲門沒人開,問我們能不能小聲一點,孩子要早起。
我當時有種不祥的預感。電梯門一開就聽到電視聲,小姨趕緊拿出鑰匙開門,奶奶端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大家都舒了一口氣,邊脫鞋邊叫奶奶,奶奶沒有反應。一下就明白了,原來她是沒帶助聽器。看到我們回來她特別開心,一個勁問我們怎麼回來了之類的。
我湊上去指著她耳朵露出疑問的表情,她才反應過來,急急忙忙跑進房間把裝有助聽器的小瓶子拿出來,小姨給她帶上,問她為什麼不帶助聽器。
奶奶害羞的笑了笑:「你爸爸不在,我擰不開。」
奶奶14歲嫁給爺爺,今年80,說這話時77,害羞的樣子,像是個擰不開瓶蓋兒的孩子。
「你二伯把餃子都倒掉了。」
上面這句話,是我爸告訴我的。他說的時候很平靜,我卻心裡一陣翻滾。
二伯命苦。我家曾在某運動時被打上過地主的帽子,大伯二伯均因為這個原因,無法完成學業。家父生而逢時,趕上了風氣開放點的年代,成了中國高考恢復後最早幾批的大學生之一,從此飛上枝頭成了鳳凰。大伯二伯則均成了地道的農民。
可大伯婚後家庭尚好。我的二伯母卻早早病逝,二伯不得不獨自背上了養育三個孩子的職責。
我二伯憨厚老實。比起父親的陰鬱沉默的性子,他更讓我感到親切。但農民本身就不是一個悠閑的職業,二伯雖憐愛我的堂兄堂姐,終究還是沒能教好他們。我的兩個堂兄一個堂姐都是初中剛畢業便急不可耐地跑出去闖了江湖,其中一個還不斷地惹麻煩。二伯一把年紀了,只能憑著自己硬朗的身子骨外出打工過活,更是於某年一不小心摔斷了腿。家父工作繁忙,只回故鄉看了幾眼留下點錢便不得不離開。二伯只能由住在另一個鎮上的小叔回來照料。
二伯養傷期間,我的堂兄堂姐都沒回來看他。
那年春節,二伯大概是想著自己受了傷,而堂兄堂姐多年未歸。他在節前包了一大堆餃子,等著堂兄堂姐們回來吃。
他們沒有回來。一個也沒有。
餃子放到年後,都餿了。
二伯只能倒了。
前些日子堂兄之一有事,轉向家父借款。那時我家剛購置一套房產,暫時拿不出太多錢。於是我爸爸私下把事情告訴了二伯。
堂兄不知道,二伯打工多年,日子又過得極為節儉,攢下了一筆錢。更不知道二伯這筆錢是想著自己幾個兒女一事無成,無所依託,給自己攢著養老的。攢了又不敢告訴幾個孩子,怕被騙走(幾年前發生過)。
爸爸把事情告訴了二伯,二伯還是把錢拿出來了。
我不知道,我的堂兄清不清楚二伯曾經等他們,等餿了一桌餃子。1、父親在母親前已經有妻子。
2、幼兒園開始父親離開母親。
3、母親來自農村,異地城市生活,語言不通,受盡排擠。
4、還有一位弟弟/妹妹(不便透露性別)。
5、最窮的時候,存款是兩位數。
6、有一次買的米袋破了,母親帶著孩子在小區路人眾目睽睽下,一粒一粒的,撿米。
6、小學有一次,家裡因為交不起學費而【真正地】考慮放棄上學。
7、人性之險惡,這位孩子在母親最無辜無助的時候,從朋友、親戚身上看得清清楚楚。
8、孩子不知母親之艱難,直到初二才明白學習的重要性。
9、孩子不好吃粥,曾不能理解家裡為何要從吃飯改成吃粥,發脾氣三天不進食。
10、如果你是北京的大學生,那麼這個孩子就有可能是你的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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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四個贊,我本是想著當作寫日記那樣,單純地記在網路這個信息永遠不會丟失的地方,可是卻還有人為我點了贊,這四個贊是對我童年的同情,還是對經歷相似的感嘆,亦或是別的,我尚不能理解清楚,但還是說聲謝謝~另外每當有感觸或者空閑,我會將我一些經歷在更新中寫下。
——2016-04-09
11、幼兒園時,一次孩子生病了,家裡的交通工具只有一輛自行車,母親就帶著孩子拉向市醫院,路上被摩托車撞了,孩子重重地摔在地上,毫不猶豫地大聲哭叫,其中一隻腳的膝蓋被蹭壞了一層皮,自行車被撞變形了,即使這時,母親也艱難地從地上爬起,照顧好我,然後向路人詢問逃逸司機的車牌號,除了新添的傷和毀壞的自行車,這件事不了了之。
12、孩子兒時印象里的晚上是橙色的,因為家裡只能用更為廉價的黃色燈泡,即使其餘所有他見過的燈光都是白色的。
13、春節,一年一度家裡人團圓的日子,父親不在身邊的孩子,母親仍然會用家裡僅剩的存款買他最喜歡吃的事物,孩子尚不明世事,樂在其中,唯獨母親獨自房內哭泣。
14、因為童年的不安全感和受過的苦,所以這個孩子特別、特別、特別地珍重自己的家人,雖然有時會吵架,可是他知道即使失去一切或者與一切對抗也要守護的,就是家人。
15、孩子沒有安全感到了什麼樣程度?有一段時間母親每天都需要出去,放學回家便見不到母親。可是他不會像那些有爺爺奶奶爸爸的孩子,他只會想母親出事了怎麼辦?再也見不到了怎麼辦?一切都該怎麼辦?每天如此,每次都哭,無一例外。只有母親回家,才能心安。
----2016年11月21日回來更新 現在是凌晨四點
首先我想先對大家說聲對不起,因為我傳遞的信息似乎是片面的,請大家相信,再艱苦的生活也會存在著哪怕一點兒美好。
很感謝有這麼多人願意同情我,我會為此而更加努力,努力去創造身邊的美好。
我本來還想說一些比較積極的事情,讓大家知道我的童年並不只是沒有安全感,還有值得去守護的幸福,可是真正下筆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寫不出來,或許那些永遠只會存在於腦海里吧。
關於不安全感,似乎評論里有人有同感,這個經歷或許會影響我的一生,尤其在感情方面,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有一天,成熟到可以不依靠別人而自己給自己安全感,否則我就會對另一半寄託巨大的依賴,沉重的依賴反而導致痛苦,希望有一天能了解這個問題吧。
也似乎有人對我的父母親有意見,我尊重你們的看法,怎麼看待事物是一個人的自由。但我想說,我來到這個世界之初,只是一個孩子,我不明白在此之前大家發生的各種事情,也不想去弄明白,我感謝上帝賜給了我生命,賜給了我一位堅強可愛的母親,童年再艱辛但也充滿著成長的樂趣,直到今天我也在不斷成長,我只想珍惜現在擁有的一切,並為未來而奮鬥,這樣才會儘可能地讓生活充滿意義,而不是虛度歲月光陰,人生再長也就不過100年,為什麼不在有限的時間內做一些想做的事情呢?我只希望我能不斷成長成熟,強大到為我母親的下半輩子帶去源源不斷的安全感和幸福感,我就對來過這個世界不感到後悔了。
另外,再次謝謝大家,每個人都或多或少有一些這樣的故事,重要的是保持成長,然後活出自己的路,還有就是,這個世界一定是存在美好的,哪怕經歷了那麼多苦難,那個美好也不一定是世界賜予你的,或許是你主動創造賦予世界的,加油!想寫我爸。
我爸是個混混。他今年四十二歲,不和家裡聯繫,偶爾會和我聯繫。
他不喜歡讀書,十幾歲家裡花錢給他送到部隊,在那呆了幾個月就不呆了,一直騙家裡前前後後得拿錢,後來兜不住了,家裡給他花錢又找了個工作。
給他介紹對象,他不滿意,挑來挑去挑到我媽了,我媽沒看上他,花了挺多彩禮錢娶回來的。
我出生的第八個月,他和我媽離婚了,因為他家暴我媽,工資從來不拿回家,都拿出去打麻將了,那時候就在外面搞外遇,我媽受不了,跟他離婚了。
後來我媽組建了新的家庭,生了我弟弟,拿不出錢管我,我爸天天談對象,我住在爺爺奶奶家,從我記事開始就把他的女朋友往爺爺奶奶家裡領。
開始的蠻好的,會給我買衣服,給我買好吃的領我出去玩,後來我爸認識一個結了婚的女的,前前後後和這個女的談了四五年吧。
他倆在家裡大聲罵髒話,喝酒,不關門做愛。
後來因為沖這個女的借了倆萬塊錢一直不還,掰了,天天打電話罵。又談了個對象,當雞的,有丈夫,丈夫腿有毛病幹不了活,她掙的錢一半給家裡,一半給我爸他倆出去玩。
下了好大的雨,他沒錢了,去別人家偷錢,翻牆把腿摔了,骨折,在家帶著天天叫朋友來喝酒。
他在外面問他的朋友借錢,倆千三千,零零散散的借,然後告訴他們問我爺爺奶奶要。
喝醉了拿刀要砍我爺爺奶奶。
我印象里他特別少清醒的時候,我每次看見他都是喝醉的,可能也是我很少見他吧,我十二歲以後一年也見不到他幾次,他根本不回家。
處到別人老婆讓人砍了,一身血的站在我面前,背上好大的一條口子,全是血,外套,裡面的t恤全是血,我嚇得哭著碰他一下手上也粘的全是血。
再後來我爸借了高利貸,單位往外分配,我爸花錢出去了,工資和家裡一人一半,幹了半年偷偷跑回來了,就不給家裡拿錢了。
一直是我爺爺奶奶管我,他現在在哪我知道,他在打工,吸毒,談了個女的給人家搞離婚了一起生活。
我知道他是在躲高利貸,他欠的錢只能躲,滾到幾十萬了,根本還不起。
我初三畢業,考的還行擦邊進高中了,他突然回家看了一眼,我說你晚上還回來吃飯嗎?他說回來,然後就走了。
我看著他的背影,突然想到我很小的時候,靠在他的手臂上睡覺,他側著頭笑著叫我老閨女呀。我知道他晚上一定不會回來,他每次都這麼說,每次都不會回來。
我現在讀高中,我媽我爸都不管我,強迫自己長大,我十幾歲,算上網戀談了十幾個對象了,有跟我差不多大的,大多數都是比我大的,最大的二十三。掙錢,只有錢能給我安全感。
前幾天他用他新換的號碼給我打電話,喝的醉醺醺的,一邊哭一邊和我說,老姑娘啊,爸想你了,你是爸爸的寶貝,你知道嗎。
我眼淚一下子就掉下來了。
寫的很長,估計沒人看吧。
說出來就好多了,這裡沒人認識我,才敢肆無忌憚。
你必堅固,無所懼怕。你必忘記你的苦楚,就是想起也像流過的水一樣。你在世的日子,要比正午更明,雖有黑暗,仍像早晨。
——約伯11
我大學警校,同班12女、48男
我們一起學習,一起喝酒,一起訓練
一起在烈日下曬得像野豬
一起跑十公里躺在地上喘得像狗
我們和別的系男生硬剛的時候
她們也會將對方系女生打得披頭散髮
談笑間,都是年少青春
所以她們十二朵鮮花,都是我們的寶貝
我們這四十八個男人就像四十八個大舅子
誰來泡我們的寶貝都會被我們親切「問候」
誰把我們寶貝甩了都會被我們重點「關心」
我們男生對她們幾乎已成為溺愛
買早餐宵夜姨媽巾等等這些都不叫事..
其中一個叫琴的女同學
在我們即將畢業參加公務員考試的時候
向全班同學發散喜糖
實習的時候和實習單位的輔警好上了,婚期已定在不久之後,但懷孕了,公務員考試就不參加了
我們面面相覷,不知她的選擇是對是錯
但是衷心祝福她新婚快樂,闔家幸福
去參加婚禮之前招警考試結果已出,全班半數以上正式去掉預備警官頭銜,再見面都是「劉隊!」「李局!」「陳所長」「王主任」之類的戲虐
我也幸運,身在其中
為了參加琴的婚禮,我們轉了兩趟大巴、一輛麵包車和二十幾分鐘的載人摩托,終於在晚上八點左右到了她在山區的娘家
家中兩座瓦房,院子里看四周可見處,無煙火燈光
我們都知道琴來自山區農村,可沒想到居然是這副荒涼景象
從琴姑姑口中知道新郎家家境更差,我沒有說話
得知琴的父親是這裡山區學校唯一的教師,我沒有說話
知道琴是周圍村寨中唯一一個大學生,我也拒絕了說話
因為我不知道平時苦學苦訓的琴,為什麼放棄了改變自己命運的公務員考試,做出這個意料之外的選擇
琴新婚燕爾,幾位老友有機會把酒言歡,都開心點,大家祝本班第一位女人幸福美滿
酒過三巡,新娘子對我說
「默兒,你知道我為什麼不考公務員嗎?因為我不像你們一樣有錢、有關係,所以我肯定是考不上的,就不要浪費那幾百塊報名費了」
我無言以對,感覺剛吞下的酒里有蒼蠅
「哈哈哈,你就老實承認了吧,說,這次考試你塞了多少錢?」
我咽下喉嚨里的蒼蠅,想了想,告訴了她
「大概五百多萬吧,給公安部」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肯定是這樣,要不然你怎麼考得上哈哈哈」
我們大家都跟著笑了,笑得有點莫名其妙
再聯繫已是一年之後,丈夫吸毒入獄,借錢
再之後借完了全班同學能借的錢
再之後冒充另一名女同學A,向同學借錢
被我察覺,從此消失,無人再知
數年後的某天,我在街面看見一位骨瘦如柴、皮膚黑得發亮的農婦
背著幼兒,守在一堆水果籃面前熟練的給客人稱重
我知道那是她,可那也不是她
我沒有打擾,轉身朝另一個方向離開
琴啊,我們那麼愛你,你怎麼就捨得這樣糟蹋你自己,然後再這麼糟蹋我們呢?
全班60個同學,53個進入了體制內,你為什麼不給自己一個機會?不給考試一個機會?不去試試這個世界是不是公平的呢?
唉
評論每一條都會看,有些話想對大家說
問五百多萬的,我也心酸,因為當時放榜僥倖錄取後,我聽得最多不是祝賀、恭喜,而是更多的人不懷好意的揣測,這些人不關心你是否用功讀書用力學習,他們關心的是你家裡找的是誰,給了多少錢才金榜題名,你越說考試是公平的,他們越感覺其中充滿貓膩,所以之後有人再這樣問我,我都說送了,包括琴
關於琴,我們每年大學聚會都會覺得很遺憾和難過,因為她冒充另一名同學騙了我們所有關心她的人,大家都被傷了心,畢業備考的時候我們同學間互相鼓勵相互支撐著,還能聯繫上琴的時候,琴卻說要準備婚禮,不考試,要準備生育,不考試,要帶小孩,沒時間看書考試,無論我們怎麼勸說,她都表達了自己不想考試的心態
評論區有個朋友說得對,物質窮,精神更甚,這場自己的戰爭還沒開打,她已經舉手投降。
並把輸掉的原因歸咎於自己臆想出來社會規則。
我們是09年參加省級公考,也就是那一年警察部隊開始擴招,連續幾年公安司法監獄部門招錄比例高到令人感動的3比1(專業限制公安專業),那一年的國家級公考招警比例也不超過15比1,部分大熱部門除外,所以當時我們進入不了體制內的同學,不是競爭太激烈,而是他們自身太垃圾,也活該被淘汰。
關於考試,的確,我們參加考試的時候各種規則、規矩滿天飛,老一輩用他們80年代的考試見聞給我們無窮大的巨大壓力。
同學好朋友中也不避諱的談及這個問題,也有朋友分享了找的誰,給了多少錢的一些無奈
知道我參考後多名「好心人」到家給長輩提醒,誰家的娃娃因為沒找人沒送錢,本來第一名的後來沒錄取,誰家的娃娃平時好吃懶做送了多少多少進了某某單位,一時間弄得老子家雞飛狗跳,爺爺奶奶召集整個家族集思廣益給我在考試中尋找投機取巧,某某公安局長是我叔叔好朋友表嫂的二姐夫,某某副處長是我爺爺同事家表弟兒子當兵的戰友
明天就去找他們送錢
我強烈抵制,暴躁起來
我知道這個世界,這個社會是不公平,但是我仍然想靠自己真刀真槍的上去干一次,哪怕就是只有這一次,我想真切的看一下自己有多大的實力,能成就什麼樣的自己,如果你們去找人,花錢,有沒有用暫且不說,萬一我考上了,我以後餘生都會在我他嗎是不是靠自己真本事考上的疑問中度過,我還年輕,讓我過把癮,讓我不留遺憾
在我強烈的抗拒下,家庭同意放手讓我玩一年,今年考不上,明年就按他們的來。
直到後來我以全市總成績第四的流氓戰績(前三女生)強勢錄取,我第一次對未來充滿戰意
什麼狗屁規矩,老子照樣幹掉你
至於那些送錢的朋友,有考上的,也有沒考上的
其中兩個送錢但考上的朋友事後問我他們是不是被套路了,怎麼感覺像包生男孩,生女退款
我說我覺得這個考試是公平的不是因為我考上了
是我考上了,而我的競爭對手,公安廳長的外甥,沒考上
之後多年那些「好心人」都會到家裡鼓吹當時他們的善意提醒,不然我肯定完蛋。
我都是很禮貌的感謝,表示的確如此
我20歲的時候就明白了不和傻逼講道理,而且讚美他們,讓他們在傻逼的路上越走越遠,何況現在?
即便我們的對手有些人出生就自帶全套符文紅藍雙buff,幹掉他們的感覺難道不是更爽嗎?更新於2016年8月16日下午5:18
各位好,我是答主
暑假回來了,去了天法實習,
上周末抽空去了趟南門苑,順順利利的進去了,沒費口舌,沒起衝突,
拐到最裡面那棟樓,正好碰上出來的住戶,也順利地進了單元樓。
等我上到夾層,樓梯間已經堆滿了建築垃圾,鐵門鎖住了,很大的鐵鏈鎖,
我不清楚發生了什麼,跟物業打聽也沒有消息,
所有人的反應就好像是這位老人家不存在一樣
我希望老奶奶是被福利機構接走了,
我更希望是她的女兒良心發現回頭接老人去生活了,
我不會放棄打聽老人家的下落,
我也不會忘記有這麼多人在關注這件事情
謝謝您們
我會持續更,
諸位說什麼都是對的
謝謝大家。
說一個自己的經歷 我是廣州的
這件事情已經發生一年多了,高三的時候
三月份布置考場 周五提前放學 當天下著雨
濕滑的五山路我撐著傘 帶著耳機 回家複習
經過華師門口 一個佝僂的身影在我旁邊
我瞟了一眼
那是一個很老很老的奶奶
她原本的身高我不知道 但是當天她駝著背 很矮很矮 只到我腰
兩三秒的思考 我轉身 扯掉耳機 走到她旁邊
跟她說 阿婆 您沒帶傘 我送您一段路吧
她慌張地看著我 惶恐地說 不必了不必了
普通話很標準
沒有一點廣州老人的不標準的發音
我仍然把傘撐到了她頭上
傘很小 我就努力讓她全身都在傘下
我年輕 我淋點雨無所謂
仔細看了看老人家
身上的棉襖全都濕了 沉重地搭在老人肩膀上
破舊的棉褲比她大了不止一圈
不合腳的帆布鞋 磨的很舊 是常見的匡威學生款
一身的衣服 沒有一件是老人自己的
老人手裡拿著一個洗的泛白的牛仔布包
裡面裝滿了塑料瓶子 還有幾張快搓碎的毛票
攥著它們的手烏黑髮青 瘀血一塊一塊
我知道這事情不簡單
我問 老人家 怎麼了 我能幫幫你嗎
老人家對這三個字很敏感 眼淚唰地就下來了
搖搖頭 說 孩子 不必了 你幫不了我
我很緊張 抓著傘 扶著她手臂 隔著濕透的破棉襖
她很瘦很瘦 除了衣服 就只剩骨頭
老人開始跟我講她的遭遇:
她是70年代湖北的中學老師 當時沒有任何編製
丈夫是老兵 打了三場仗 從對越自衛反擊戰回來
回來就是殘廢 炸斷了一條腿 炸廢一隻胳膊
後來中學就把她辭退了
他們育有一女
可國家連補貼都沒給他
靠著以前的老街坊 來到了廣州 申請到了低保
掙扎著把姑娘養大
女兒很爭氣很爭氣
考上了北京的大學
真的很勵志很勵志
可是丈夫沒熬過20世紀末的寒冬
聽到這我很恍惚 彷彿看一場話劇 電視里的橋段
經過7-11 我給老人買了一瓶怡寶 也就2塊錢
老人卻顫巍巍地接過來 都不捨得喝
我勸她喝了點水 擦了擦眼淚 她接著說:
丈夫去世之後 女兒不在身旁
在好心人的提醒下她才記得去領撫恤金
她不知道在哪領
就只好照著報紙打了爆料電話
來了個年輕的小記者
很好心 幫忙聯繫了負責單位
國家很好
拍照的時候 她拿著寫著500元的紅色泡沫板
心裡想著 女兒在北京有生活費了
最後到手的錢 只有區區100塊
她很委屈 她找不到地方說理
丈夫為這個國家拋頭顱灑熱血
現在還要感恩戴德地歌頌政府
原來這份功勞
只值100塊
這時候我們走到了五山路和農科院哪裡的天橋下 她扶了扶膝蓋 不好意思地看著我 笑了笑
掀起了褲腳
露出了滿是淤青的 瘦如枯木的腳踝
她說這是今天路滑摔的 上樓梯很費勁
孩子你先回去吧 耽誤你時間了 你還要學習呢
我想當時我肯定紅了鼻子
因為我沒敢出聲
我怕出了聲就會哽咽 人家會更難過吧
看我堅持送她
她扶著鐵欄杆 一點一點往上挪 接著說:
好在女兒學成了 讀了研究生 考了博士
留在了北京 在最高的學府里當了老師
趕著20世紀末的最後兩年
嫁了人 男方家裡挺有錢 還有了個小外孫子
可是 可是
就見過結婚後的女兒兩面 見過小外孫子兩面
原因呢
男方家裡覺得
女兒嫁過來 是高攀 你修了八輩子福分才得到的
而你有一個醜陋的家庭 不完整的家庭
男方不接受這個家庭 實際上只剩老人家的家庭
逼著女兒跟她斷絕關係
女兒吃了二十幾年的苦 答應了
一開始工作時 還每個月寄小一千回來
加上低保勉強維持生活
跟她斷絕關係 沒錢了 連電話都找不到女兒了
低保也停了 不知道為什麼就停了
老人看看我 說 外孫子差不多和我一樣大了
前兩年偷偷拿電話給她打
被他爸發現了 狠狠地一頓揍
拖著哭腔在電話里說 一定接姥姥出去生活
我被這個素不相識的跟我差不多大的小夥子感動
他心裡一定有現在為數不多的赤誠 和火焰
她也想過自殺 但是她想著還有小外孫子
她就竭盡全力打官司 可是沒錢
法律援助中心也找過 沒多大作用
她試著聯繫報社 沒有用
當年的小記者也不知道去哪了
現在孤苦伶仃
華師有的學生很好 給她拿來了衣服 幫助過她
後來漸漸地就沒人再記得她
她說她女兒姓黃 在最高的學府里當老師
說她女兒的時候眼神在發光 卻馬上就暗了下去
我沒見過所說的絕望的眼神是怎樣的
但她心裡一定很失落
我們走過了天河公安分局
到了石牌南門苑
走進去一個大上坡 我扶著她走到房檐下
讓她等等我 我去買點東西
我買了5盒牛奶 幾個麵包 七八盒餅乾
我拿出我所有的零用錢買了這些食物
想著能給老人家吃兩三天的
等我出門就發現她走遠了
走得很趔趄 很急
雨又下的很大
我衝過去扶著她 說您怎麼不等等我
她低著頭擦著眼淚 說不想讓你破費
無言
扶著她走到最裡面的一個單元樓
進去了 我自然要按電梯
她說不按不按
我身上有味道 坐電梯不好
我們走樓梯
我問她 家在幾樓 她說2樓
我說那就坐電梯啊
老人家說 電梯也到不了 還得往下走半層樓
她就帶著我走進了比二樓低一層樓梯的樓層夾間
堆滿雜物的小通道里 最靠邊又一個小破鐵閘門
她費儘力氣拉開條小縫
我幫她 卻發現門只能開那麼大
只夠她一人出入 我進不去
我就站在門外 讓她進了門 她坐下
屋內很大一股發霉的味道 廣州的回南天
那都不算屋子 只有一個通風口的房間
連窗戶都沒有 裡面只夠一個人躺下
地上很多撿來的小衣服 除此之外別無它物
我第一次感覺到家徒四壁這個成語
她掩面 嘴裡一直說著感謝我的話
我跟她說我會再來看您的 老奶奶
安慰了她幾句 我就走了 南門苑離我家不遠
可我當天第一次感覺翰景路那麼漫長
回到家我沒跟我媽說發生了什麼
就說我在自習 回來晚了
當晚我媽給我做我最愛吃的飯 可我很恍惚
高考結束第三天我去分局辦護照
路過南門苑 我進去看看
沒有門禁打不開 我跟保安說了
他罵罵咧咧的趕我走 推搡我
罵得很難聽 說什麼關你咩事冚家鏟
我一米八我怕你一米六?
那是我第一次因為外人揍人
最後還是沒進去成 來個保安隊長拉開 呵斥那個小保安 讓我走了
對不起啊老人家 我食言了
現在在讀大一
很多不願意看到的東西都在面對
可能在外人看來我是個憤青
我可能真的是個憤青
我會對我家裡人好
我會對我爸爸媽媽好
我努力不讓社會的陰暗面把我磨圓
我努力充實自己把自己變好
我覺得
知識分子
總該做點事情
對得起你讀過的書
和你走過的路
國慶放假回家,
昨晚特意陪著媽媽一起逛街,
在街上突然路過一七分美女,
於是我對媽媽說:媽,以後你再給我介紹相親對象,應該按照這個標準來啊。
媽媽淡定地答覆道:這樣的女孩要麼早就名花有主,要麼就是不將就,一直在等那種很優秀的男的。
我:那你說你兒子我算不算那種很優秀的男人?
媽媽白了我一眼道:優秀的男人不會在大學四年都找不到女朋友。我們地鐵站外最早的麵包房是一個鐵板搭成的活動房,裡面只賣三樣點心:老婆餅、蛋撻和虎皮蛋糕。
蛋糕房離我們派出所很近,所以我知道賣點心的姑娘長得很漂亮。時隔許久,我只記得她名字里有一個紅字。
小紅是南方人,總是高聳著一個馬尾辮,戴著潔白的套袖,一會兒消失在櫃檯後面開小差,一會兒又忽然冒出來攬生意。她經常拿著一把鏟子,輕輕把三種點心鏟到玻璃罩子里,有點兒強迫症似的把它們一一列齊。三種點心被她碼得繽紛至極,然後她就跟坐江山似的等著吃貨上門。
小紅的漂亮吸引過很多人,除了經常幫她送貨的小飛,還有周圍的攤販和路過的乘客。但小紅性子辣嘴巴毒,經常跟人起爭執。有一回她跟一個顧客鬧了糾紛,我出警一問,才知道是小紅鬧了烏龍,顧客要紅豆餡兒她拿成了糯米餡兒,顧客咬了一口讓她換,她說先讓顧客把咬殘了的餅交回來,顧客是個小夥子,半開玩笑地說反正我也咬了這塊就送我唄。
小紅鳳眼一白:「我拿回家喂狗去。」
小夥子被心靈暴擊,和小紅吵得不可開交。
我勸小紅,做買賣和氣生財,你這麼心直口快,生意能好才怪。
給她送貨的小飛就在旁邊嘿嘿笑。小飛是個虎頭虎腦的大男孩,每天按照老闆指示給小紅送貨。小飛每天下午騎著三輪電動來,歪歪扭扭把車停好,就搬著好幾箱子點心進去幫小紅忙前忙後。按說小飛的職責至多是幫小紅卸貨,可他每次都要在小紅店裡耽擱半個多小時,幫她掃瓜子皮、擦電子秤、切虎皮蛋糕。虎皮蛋糕沒切之前像只成了精的大胖蠶,小飛手起刀落,香飄滿屋。小紅這時候一般都是坐在角落裡看韓劇,然後對著屏幕里的歐巴各種花痴。
據說小紅之所以對地鐵站附近的臭男人不感興趣,是因為她堅信自己能遇到一個超凡脫俗的高顏值歐巴,而且她覺得自己的美貌絕對擔得起這份艷遇。
所以隔壁賣鴨脖的胖妹勸小飛,你省省吧,人家姑娘是看不上你噠。小飛就一如既往嘿嘿傻笑。後來我才知道他每在小紅這裡耽擱一分鐘,都要在去下家送貨的路上補回來。
有時候我趁著午後沒事去小紅店裡買零食,經常看到這樣一幅景象:小飛滿頭大汗地在生意寥寥的櫃檯前忙活,小紅則坐在後面的小圓凳上托著腮看劇,不時還發出咯咯的笑聲。午後陽光又艷又暖,照得這裡像個夫妻店。
正所謂廟小妖風大,幾天後麵包店就出了事。那天接到群眾報警,說蛋糕店發生了流血事件!當時我頭髮都豎起來了,和同事跑到蛋糕店一看,小飛和一個男顧客倆人身上有血,小紅在角落裡嚇得倆眼散光。好在局面不難控制,療傷止血後,我們給他們做了筆錄。然後我才知道了這段令人哭笑不得的經過。
原來就是因為退貨引發的血案。顧客是個壯男,買了蛋糕說不新鮮,讓退貨,小紅說是新做出來的,在櫃檯後跟人家對峙,壯男就讓她出來,小紅下意識往後退,壯男下意識伸手去拽她,一旁切蛋糕的小飛蹭地躥上前,正好手裡握著刀,就舞著說你別過來!壯男不畏,上手去搶刀子,倆人抓弄起來。小飛本無意傷人,奈何太過緊張,不知怎麼倒把自己虎口剌了個大口子。
我從來沒碰見過這麼中二的自衛。
好在小飛傷不重,縫了幾針。錯本在他,幸虧傷的是自己,不然事就大了。做筆錄時我偷偷問他:「你真的特喜歡麵包房那姑娘啊?」
他還是嘿嘿一笑。
「你追她呀。」
「我想先在老家買處房子。」
「嗯。」
「然後我想再自己加盟一個麵包房,像我們老闆那樣。」
「靠譜。」
「也不一定賣蛋糕,賣賣炸雞也行,小紅喜歡吃炸雞。」
看得出,他一定是對未來思慮過很久,現在終於有機會能和人分享。他貢獻出了一系列興奮、期待、歡脫的表情包,好像自己不是受了傷而是中了獎。
筆錄做完,小紅推門進來看小飛。小紅看他,他眼神一躲。小紅趕緊看別處,小飛眼睛又在小紅臉上拔不出來。
最後小紅說:「你請假歇幾天吧。」
幾天後我們給這起案件掃尾,又去了一趟小飛的出租屋。至今印象深刻地記得那是離我們地鐵站特遠、連導航都找不到的一片自然村。村裡道路泥濘,小飛租住在一棟自建樓房裡,進屋就是床,屋裡有一面很大的窗戶,卻收不進多少陽光。我看小飛傷也好得差不多了,問他和小紅怎麼樣了,他說:「最近沒聯繫呢。」
我說:「為什麼呀?因為最近沒上班?」
「我們老闆知道了我這事,把我開了。」
「……那你有什麼打算?」
「正好趁著沒工作,先回趟老家幫著收收糧食吧。您先別告訴小紅。」
後來一段時間我果然沒再見過小飛。小紅倒是還在麵包房房裡倒騰蛋糕。給小紅送貨的換成了另一個戴眼鏡的小夥子,每天下午把貨往小紅店門口一碼,自己吹著口哨又啟了程。小紅每次都要匆忙摘掉耳機放下手機,形單影隻地到門口運貨。
有時候下午我過去買個點心吃,還問過她最近見沒見過小飛。小紅看了看我,半天才說:「他說他老家有事,得回去一陣子。」
語畢,小紅趕快低頭去收拾點心。
我不相信這個謊言能瞞住小紅這麼聰明的人。
春去秋來,後來那個早期的麵包房連同隔壁的鴨脖店在一個溫暖的午後被拆除了,取而代之的是連烘焙帶銷售一體的蛋糕屋。裡面的蛋糕花花綠種類豐富,店員也一水換新,小紅不知所蹤。但每次經過那裡,我好像都能看見小飛站在單薄的櫃檯前認真地擦擦抹抹,小紅縮在角落裡懶洋洋地偷閑。不知道如果那天沒有發生那樣的事,他們會不會把那一瞬間過成一輩子?
那天在雲音樂上聽歌,我發現孫儷唱的《忘不掉》特別好聽。
胡笛蕭聲起,山河歲月催人老,一腔深情無以報。
單曲循環點進評論,發現裡面有一條寫得特別動情:
「沈星移走後多年,周瑩每次在戲台上聽《游西湖》里的李慧娘,還是會失神,周瑩哭了,她終於明白,這世上,再也不會有第二個像沈星移那麼奮不顧身愛著自己的人。」
我女朋友最大的願望,
就是當一個軍嫂,
為了滿足她,
我參軍。
別人都在大學裡異地戀,
而我,卻要每天負重20公斤,
徒步走完10公里,
在床上疊豆腐塊。
手機一開始不準用,
我只能用借班長的打給她,
用一次給他充100話費。
思念如跗骨之蛆折磨著我,
終於等到回家探親之日,
我激動的無與倫比。
火車站到處寫著軍人優先的標語,
那感覺很棒。
上車後趴在座位上睡著,
夢裡有她的笑臉,
她一步步向我走來,
嘴裡說,
「小哥哥,你終於回家了。」
……
快到站時,
乘務員叫醒了我,
我突然發現腿睡麻了,
站不起來。
正好有一位同時下車的乘客,
買了一輛輪椅回家,
他愉快的表示,
願意載我出站。
女朋友在出站口見到我時有點楞,
她手緊張的捂住嘴巴,
抱著坐在輪椅上的我哭了一會兒,
然後跑掉了。
後來她在發信息跟我分手。
哈哈哈,
這個傻姑娘,
看我坐在輪椅上,
一定以為我在部隊殘疾了。
第二天,
將頭髮梳成大人模樣,
穿上一身帥氣西裝,
我要告訴她,
我還是那個健康的我。
「毛毛雨,我沒誤會,我知道你沒事,是我喜歡上了別人,分手吧。」
她那天好像是這麼跟我說的。
更多胡說八道,
請關注公眾號:你們懂個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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