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主人公在少林寺偷窺大師兄練神功」如何神展開地續寫?


偷窺了很久,發現師兄看起來老了許多。

聽到師兄悲切的念叨自己的名字,

我忽然想起來,

自己已經死掉很多年了。


謝邀


呵呵。

1

半夜尿急起夜,寺里黑得像羊屎,兩眼抓瞎,我聽見院子里有人呼喝,手賤上了房檐,眯眼瞧去,模糊一個身影,看得出是我師兄,此人正在院里打拳,這時候是半夜三點,一個禿頭,不睡覺,不尿尿,安安靜靜地打拳,畫面很美。


武林里的和尚都喜歡夜裡打拳,因為白天念經,六根不染,但眼前這麼多女施主,來來回回,露著雙腿乳溝,肚臍脖頸,我們是很痛心的,凡塵吶,三界火宅吶,嘖嘖嘖,深有體會,所以心裡總是念叨著這些雙腿乳溝,肚臍脖頸,就想為她們遮一遮,擋一擋,到了晚上,夜不能寐,我們是多麼想鑽進女施主的宅邸,普渡她們,告訴她們,下次不能這麼穿,於是睡不著,渾身說不出的難受,勁兒大,怎麼辦,出來打拳。


所以我師兄大半夜打拳,我很理解,也沒興趣多看,正要翻身走,忽的頭頂上雲層倏爾散開,垂下一片月光,師兄身影清晰起來,我眼中這禿驢上躥下跳罷了,重點是體態婀娜,不知道練得什麼邪功,陰柔得緊,扭腰提臀,不多時,咬住僧袍一角,舔了舔嘴唇。


我當時就有一些局促,師兄在我眼裡一直是個特別剛正不阿的男子,肌肉健美,佛學高深,按我的理解,師兄練金剛掌,太祖拳,羅漢腿,都是說得通的,但師兄現在這身形,不好說。

像雞。

2

我其實是不太想管的,有人說,你身為少林弟子,你師兄在這裡練得跟痴女似的,你應該站出來,正一正門風,我得說,那就是你們不懂少林寺了,這裡來當和尚的不一定都是沖著佛祖來的,幺蛾子多了,有躲債的,喪偶的,活不下去的,誰沒點秘密,我們少林寺藏龍卧虎,這是口號宣傳,我一直懷疑門房掃地僧頭上有犄角,至於背後有沒有尾巴,我還在研究。


師父常說,要寬容。


年前三師弟沒忍住,半夜睡覺摸上師父的床榻,連續三個晚上,師父都沒說什麼,師父是個特別寬容的人,後來三師弟就當了十八銅人,我聽說他看見另外十七個銅人,就口乾舌燥,另外十七個銅人看見他,也口乾舌燥,我們夜裡上廁所是避開後廂房走的,那裡睡了十八個口乾舌燥的禿驢,我們怕。

話說這當口,師兄一個嫦娥拜月,竟是在月光下旋轉起來,他這個姿勢大開大合,僧袍成了裙擺,嘩啦啦,跟水似的逐一褪去,露出雙肩,眉目含羞,再褪,又褪。

胸口現出一對雙乳來。

3

當時我就覺得,世界觀有一些鬆動。


師兄這雙乳不是彌勒佛那種下垂的老年之乳,也不是觀音大士那種平板的機場之乳,更不是一般漢子夾著胸毛的陽剛之乳,師兄這是個十足的女人乳房,奶大如球,倒還剔透,微微上翹,月光匯成一束,不多不少亮了乳頭,像珍珠。


我搖搖頭,出家人說,六根清凈,戒驕戒躁戒煙戒酒戒色戒擼,其他五個我不敢說,戒色我肯定是能做到的。


師兄抖了抖乳球,兩眼一抬,糟糕,看見我了。


「來,師弟,下來,我保證不干你。」


我說師兄,我剛才去茅房如廁,發現這天空格外美麗,看了好久,有媽媽的味道。


我抬著頭,摸著瓦片從房檐上下來,落地後,腦袋仰著,不敢低頭看師兄,我怕尷尬,我師兄,玉樹臨風,大力神通,如今挺著兩顆奶球,我不知道我們以後還能不能做師兄弟,解釋不清楚,就是一輩子的陰影,我茲當是沒看見,對兩個人都好。

「師弟,救我。」

4

「師弟,我不是故意要露奶的,我是沒辦法。

我仰著頭,說師兄,什麼奶,我完全沒看見,我也不懂,我隨便說啊,如果有人漲奶,我去給你把三師弟喊來,他們有十八個人,總有辦法的,當然我只是隨便說說,我的注意力都在浩淼的星空上,哇,好璀璨。


師兄說,你他媽能不能看我一眼。


我說師兄,夜色美麗,不合適。


師兄畢竟是練過的,一個虎步上前,掀起一陣狂風,一手挽住我的脖頸,胸口貼了過來,我哪能中招,雙掌平推,打在他的,呃,胸口,後退丈遠,此時抬頭,師兄已經褪去僧袍,只剩一條內褲。

「師兄,出家人何苦為難出家人。」


「師弟,有所不知,我練了咱們藏經閣的一門秘經。」

藏經閣十八層高,內有浮屠妙塔,佛學典籍只有一層,據說剩餘十七層,都是歷代的禁書神功秘寶,師兄說他趁師父不備,偷了其中一冊,喚作春風化雨。


師兄嘆口氣,說他練了這春風化雨,全身陰陽失調,鬍鬚胸毛一概脫落,沒有春風化雨,反而春風化奶,他後悔不已,每夜至此,都是在散功,散去這一身邪氣,可仍不得成,思來想去,唯有找一位至陽之人,兩人調和,才能得救,這事他本不想說,今日相逢也是緣分。


我說,師兄,首先,這不是緣分,我只是你人生中的過客,是微不足道的一粒微塵,請讓我隨風飄走,其次,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是個娘炮,很娘很娘很娘那種,我的陽氣殘存的已經不多,只有指甲蓋那麼大,我覺得,你可以問問其他的師弟,他們每晚都遺精,都大汗淋漓,一定能救你。

「等於說你不想幫我。」


「留著吧,挺好看。」

5

師兄拉住我的手,放在他胸口,他雖然一臉正經,但是兩腮酡紅,我說你他媽紅個什麼勁,你這樣我走了,說著就要脫手,可師兄一把攥住了我,緊緊的,緊緊的。


師兄說最近感冒,故而酡紅,你不用怕,我一點感覺,啊,也沒有。


師兄還說,你兩手放在我的雙乳,不,我的胸肌上,勻速順時針方向搓揉一個時辰,我這陰氣能散去八成,勝敗在此一舉,請揉吧,師弟。


我這輩子的願望之一就是和隔壁桂花庵的小尼姑私奔,我想過那些大雪紅燭的夜晚,多次出現在夢中,我的雙手輕觸她的胸脯,像水,像鎮上的白面饅頭,撕開棉襖,冒著滾燙的氣,窗外雪落無聲。可我今天卻像是身在噩夢之中,睜開眼,小尼姑長著師兄的臉。

萬萬沒想到到,我少林弟子,竟然有一天,會將雙手粘上我師兄的胸脯,雖然手感很類似,但師兄的表情,那個曾經教我少林棍法的男人,眉頭緊皺,咬著嘴唇,我不知道他是痛苦,還是…算了。


「師兄,你嚴肅一點。」


「師弟,你的手掌,有點粗糙。」


「師兄我給你跪下還不成嗎。」

6

天微微亮的時候,師兄的兩顆乳球才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般,軟塌下來,好像兩個空皮囊搭在胸口,我說師兄,已經揉完了,有些事情,我覺得就讓他隨風而過吧。


師兄穿好僧袍,一手拍在我肩膀,表情鄭重,說師弟,練功要謹慎,師兄這個教訓,咱們要牢記,你說今夜的事,還有誰看見沒有?


我說師兄,剛才揉奶的時候我早已留心,四下里未聞一點異常,以你我二人的功力,這少林寺里能躲過我們耳目的人不多,你放心,今夜之事,你知、我知、奶知,再無旁人。


師兄點頭,那就好,我們速速散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

卻見師父從廊柱後閃身而出,扶須大笑,說你們今夜的所作所為,為師非常感動,為師要…

次日,我和師兄跟弟子們解釋,師父晚上上廁所,不慎滑倒,跌死在院子里,腦殼一個大洞,是被石子所傷,我們第一個趕到現場,卻已經晚了。


眾弟子皆哭,那天陽光微露,只見師兄胸脯平坦,像一片希望的田野。



呵呵。


「大師兄!方丈明明說過,這門少林功夫向來是傳女不傳兒、傳媳不傳婿,你怎麼……」


他手指蘸著口水戳破窗紙,只見內里師兄打的正是師傅不肯傳授的韋陀掌。
師兄打得虎虎生風,肌肉鼓動間,一招一式藏著玄奧深意。看著看著,他不由口乾舌燥起來…………

------------既然你們這麼想要後續發展--------------

他頓時覺得有些不好,莫非是用功不夠,痴毒入了心?
這邊廂心裡還在千般糾結,只聽房裡的師兄住了拳,吐出一口濁氣,居然緩緩開腔,放聲唱道:「半帶柔腸半帶羞,心似稻梁到金秋,他人若有歸農意,自將穗兒連根揪。」
他心裡一跳,師兄這卻是何意?莫非是知道我在窺探?不能夠啊,自打進這小院起,他運龜息大法,連糞門都閉了(也是練得高深),絕不會透出一絲聲息的呀。
只聽裡面師兄又唱:「半生夢牽牽掛掛,幾朝暮笑笑痴痴。思量時零零碎碎,勾牽起縷縷絲絲。立時要拋了宏願,隨高歌折取梅枝。」
他便想,佛祖可沒教過這個,採花可不是佛門的功夫。想到這裡,面上又開始發燙。心裡千般情緒,竟一些也理不清,只在心裡問自己,看了許久,到底可偷學到了一招一式?
師兄唱聲不停:「只聽聞牆頭媚兒,馬上撩。丹田自古火燒。錦衣布帽纏骨血,生時卻是赤條條。有些個儒門教義,佛門禁止,總叫人摧眉折了腰。」
聽到這裡,他再忍不住,立起身來大叫:「師兄!你是何時發現我的!」
裡面師兄呵呵一笑,問道:「師弟,可是想學些不傳之秘?」
他道:「師兄疼我,師傅藏著的,你可別瞞我。」
師兄笑道:「我又何曾想要瞞過你。這降妖的杵,伏魔的棒,觀世音的千手千掌,佛祖的蓮台……師傅教我的,可要你一樣一樣受用過來。」
他不由大喜,進得房去,仍問:「師兄,你到底是如何發現我的。」
師兄哈哈大笑:「自你進了這院,那股子身味,我早就嗅到了。」
他笑道:「想不到師兄還有那狗子的本事。」
師兄一手攬著他的肩膀:」須知,狗子可不止一般本事……你且看我演來……「
當下,一夜無話。

-------------我是直男。寫個樂子。誰都別誤會。有軟妹請快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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築仁拱躲在樹木的陰影之中,全神貫注地看著大師兄施展羅漢伏虎拳,只見他在林間空地中竄高伏低,拳腳打得虎虎生風,心下不由得暗自佩服:「不愧是大師兄,哪像我出兩招忘一招,是該向他多請益請益。」

場中的大師兄自然聽不到他的心聲,打了兩趟羅漢伏虎拳,又練起般若掌與拈花指,這等高深武學,自然不是初入少林的築仁拱得以習練,這兩門武功又是重意不重招,他看得氣悶之至,正想悄然離去時,沒想到正好收功的大師兄居然緩緩地褪下袈裟……

幽微的月光透過斑駁的樹影,映照在一絲不掛的大師兄身上,只見他白皙的肌膚隱隱透出寶光,但隨著悠長呼吸起伏的肌肉,又像是宣告他可不是徒有其表。

築仁拱被大師兄精赤的肉體引動了好奇心,這腳步也就邁不開了。

看著像一頭白玉雕成的兇猛豹子,他想。

大師兄脫下袈裟後並不稍息,又接連擺出了幾個怪異姿勢。看著武功高絕的大師兄或跪坐或倒立,忙得一塌糊塗,隨著血行加速,他的膚色也逐漸由白轉赤,築仁拱心中忽然一緊:「這莫不是傳說中的《易筋經》?」

築仁拱在心中匆忙回想大師兄的各種姿態,卻猶如水中倒影一般捉摸不著,讓他心中又惱又恨——適才怎麼不好好記住呢?硬背也該背下來。偷學師門高深武藝,不管在武林中哪個門派都是欺師滅祖的大忌,何況乎「武道天下尊」的少林寺;但神功當前,能把持住的又有幾人?

此刻大師兄體色已轉艷紅,紅彤彤如同瑪瑙人偶一般,骨節間不時爆出清脆異響,連地上的雜草都染上了妖異的光芒,只見他倏地手足伏地,做馬駒之形,恰巧背對築仁拱,兩人間僅有幾步之遙,看得他面紅耳赤,不由得轉開臉去:「這招法好生古怪,羞人得緊。」

大師兄陡然低叱一聲,築仁拱只聽得耳邊轟鳴聲大作……






















大師兄變型為一輛摩托車,疾馳下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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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突然拿起神功秘籍舉過頭頂,大聲念道:

「空即是色,色即是空,color is empty,empty is color。yes,來,不要怕,跟我念!一二三......起。one for all,all for one,beat your wife and have some fun,beat your wife and have some fun。凍逼帥,佛摟蜜。波耶波羅蜜,波多野結衣。阿彌陀佛跟我讀,people mountain people sea。麥當勞,肯德基,貧僧法號叫福喜。you can you up no bb,you can you up no bb。處處聞啼鳥,why are you so diao。康你七娃思密達,八嘎牙路康巴哇,席八歐巴么么噠。再來一次一二三。one for all,all for one,beat your wife delay nomore,beat your wife delay nomore,beat your wife delay nomore。「*


「啊!是誰!」


師兄吼了一聲,難道是發現我了?

「是誰!」


看來是真的發現了自己,看來沒有辦法只能去向師兄認錯了,於是我推開了房門。


「師……師兄。」


「是誰~送你來到我身邊~嚯~哈~」「誒,師弟你怎麼到我這來了?」


「是,是這樣的師兄。今晚不知為何天氣如此詭異,弄得我實在是睡不著,便不知不覺的夢遊來到了這,忽然聽到師兄房中聲音大作,就進來看看了」


「哈哈哈哈,沒想到啊沒想到啊,咱們的師弟看來也天賦異稟,居然能夠感受到今夜有所不同。你知道今夜是什麼日子嗎?」


「不知道。」


「今天晚上天空突然一片大亮,我向外望去,只見天空中閃爍著七顆星,看來這便是傳說中的七星連珠。」


「七星連珠?」


「對!七星連珠見,神龍必定顯!看來神龍已經出現,這樣天下又將大亂。本來我準備將此神功練成,拯救萬民於水火之中。可惜師兄年齡已大,此神功在我產生了抗體,已經無法再練。不過看到師弟如此年輕,定是練此神功的好料,師弟,這本秘籍我就交給你,趕緊下山拯救蒼生!」

就這樣,我拿著秘籍下了山,卻走向了一條不歸路。

下山後發現山下的世界早已被海外列強佔領,其中為首的被人稱作為喬幫主。喬幫主手下勢力範圍之廣一時間無人能及,我只能拿出師兄給我的秘籍修鍊起來。這本秘籍名為〈聖經〉,翻開第一頁上面赫然寫著幾行大字「救贖之道,就在其中」,之後幾頁被鑿空,裡面只藏著一把小鎚子。


就在我拿著鎚子一籌莫展之時,外面傳來了震驚世界的消息:喬幫主死了!就在喬幫主臨死之前發表了聲明「想要我的財寶嗎?想要的話全部都給你,去找吧!我所有的財寶都放在哪裡!」


喬幫主臨死之前的話讓所有的人趨之若鶩,世界開始迎接大幫派時代,米家幫、魅家寨、喪門星家族等門派猶如雨後春筍般地開始成立。其中米家幫掌門人自詡為雷布斯,宣布自己有喬幫主的基因,此後米家幫猶如異軍突起,追隨者越來越多,欲有瓜分天下之意。


我趁勢而起,以鎚子為號,成立鎚子幫,自號錘布斯,立馬召開成立大會,社會各界人士紛紛來至,車水馬龍,門庭若市。


我對著我的擁護者說道:「世界上,最大的,幫派,今天,成立了!」


「啪啪啪」在場所有人都被我的氣勢打動,掌聲經久不衰。


霎時間,天空突然烏雲密布,狂風怒號,一道閃電劈到我的面前。台下眾人看來是受到不小地驚嚇,喊爹的喊爹,罵娘的罵娘,皆作鳥獸散。

翌日


我又趁勢而起,以鎚子為號,成立鎚子幫,自號錘布斯,立馬召開成立大會,社會各界人士還是紛紛來至,車水馬龍,門庭若市。


我再一次對著我的擁護者說道:「東半球,第二大的,幫派,今天,成立了!」


「啪啪啪」在場所有人仍舊被我的氣勢打動,掌聲經久不衰。


霎時間,天空突然烏雲密布,狂風怒號,一道金光似乎要從霧霾中衝出來。


我指著天罵道:「欸,你TM到底是誰啊?昨天劈了我,今天還要劈?沒完沒了是吧!幹嘛老呲兌我啊!要呲兌就去呲兌雷布斯那老小子,他吹的牛逼還比我少嗎!」


那道金光緩緩地降臨,一個有著金色長髮,穿著銀色鎧甲,披著紅色披風,手握一柄巨大的鎚子走了過來。


「你,你是誰?」


「哈哈哈,我的弟弟,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雷神啊。」


「雷神?」


「是的,弟弟,我就是雷神,中國人管我叫雷震子,外國人叫我克里斯·海姆斯沃斯。」


「等等,弟弟?這又是怎麼回事?」


「沒錯,你是我的弟弟,你看這把鎚子,這鎚子就是我們家族的信物,你手上也有鎚子,這就證明你就是我的弟弟,王大鎚!」


「我的名字是王大鎚?你是我的哥哥?這,這太好了,我下山來就是為了拯救蒼生,既然有你這麼厲害的哥哥,來和我一起拯救吧。」


「我這次來就是為了這件事來的,前幾日七星連珠的現象,這七顆星代表七個人,這分別是飢餓、獨立、情懷、信仰、模仿、熱量、打假。只要將這七個人帶到天上,神龍便會回去,天下就會太平。而你,我的弟弟,王大鎚,你就是代表情懷,我帶你飛,來,走你!」


說著,雷神帶著我飛到天空之上,原來天空中早已有6個人在等著我。


「雷布斯怎麼也在這裡?」


我心裡還在嘀咕著,身上卻突然泛著金光,身體也開始慢慢消失,當我和其他人的身體全部消失地那一刻,一條巨大的神龍出現在上空,向遠方飛去。片刻之後,世界回復了往日的平靜,世間再也沒有幫派,一片和諧的景象。


我叫王大鎚,萬萬沒想到我最終還是拯救了蒼生。


*李陽瘋狂英語(少林寺版)


據師兄說,我是在一個月明星稀的夜晚,被他在寺廟門口撿到的。


今夜月色當如那日一般,三刻過後,我將全力出手,取師兄性命。


師兄練習的神功頗為怪異,不增內力,不練筋骨,不活氣血,單單有一個神通,那就是變化。師兄曾經告訴我,這「千面佛功」練至大成,不說人,不說飛禽走獸,就連山川草木,也能變的有模有樣。我幼時常聽師兄講那江湖上的故事,哪怕令人聞風喪膽的魔頭,功力深不可測的大俠們,也未曾有過這般神通。


但神通都是有代價的,在師兄將這神功授予我的那天,就告訴過我,待到神功圓滿,每月初十,必得在丑時將功力散去一遍。不然神功反噬,到時候沒法掌控,自己也不會知道自己變成什麼。


我觀察了整整半年,正如師兄所言,每到初十,他都要將一身功力散盡,而這個時候,正是我殺他的良機。


我是師兄帶大的,十七年前,他在寺廟門口台階上撿到了尚在襁褓之中的我,見我可憐,佛家又素來仁愛,於是將我抱回寺里撫養。雖然師兄一直說,本來我們還有一位師父,但是在我還沒記憶之前就圓寂了,但我著實沒有印象。偌大的寺廟,就只有我和師兄二人相依為命。每日做早課之前,我都要去給師父的牌位上柱香,佛堂里一共八十個牌位,都是各代的主持,想來當年寺里人丁還算興旺,傳至我這一代,竟是沒人了。


我視師兄如父,師兄待我如子,然而今夜我不得不殺他——這一切都是為了小翠,也為了我的將來。


在遇見小翠之前,我唯一見過的人就是我的師兄,從小到大,師兄不讓我踏離寺廟半步。他常常警告我,江湖險惡,在我神功未成之前,切不能入世,以免誤了修行。因此哪怕下山化緣這種小事,也是師兄親自動身,從不讓我下山。只有在師兄的口中,我才能知道,在這山下有一座小鎮,小鎮里有集市,有酒家,有百姓,有官差,有販夫走卒,有江湖俠客。我因此時常幻想那一座小鎮,幻想小鎮上的房子,小鎮上的居民,小鎮上的熱鬧,以致練功走神,被師兄教訓:你若是想早日下山,就儘早努力,把這神功給練成了。


十五歲那年,有一日師兄如往常般下山化緣去了,我按捺不住內心的衝動,再也不去想什麼神功,什麼佛經,只想離開這個囚禁了我十多年的牢籠,下山去看那麼一眼。真的,只要一眼就好,我就想看看師兄說的戲班子,想嘗一嘗師兄說的糖葫蘆,想聽聽集市上那些吆喝聲。有輕功的基礎在,我的腳力極好,按我的計算,最多半個時辰,我就能奔到山腳下。


可我竟是在山中迷了路,無論如何走不出這茫茫大山。我想往回跑去,連寺廟也找不著了。到了黃昏時刻,師兄突然出現在筋疲力盡的我的面前,也沒有責怪,嘆息一聲,領著我回了寺里。事後他告訴我,這山中擺著一個極大的迷蹤陣,是歷屆住持為了防止寺里的和尚們心生雜念而設。只有等我將神功練成,師兄才會傳我秘法,走出這座山去。


從此我就斷了下山的念頭,安心練功。直到遇見小翠,我的功力已然小成,不出一年,就能完全掌握「千面」的神通。


說是遇見小翠,不如說,是小翠找見了我。那日我如往常般在樹下練功,師兄則下山去了,寺廟門突然被推開,小翠就這麼莽撞的走了進來。我是第一次看見師兄以外的人,看見小翠的時候,我就是覺得好看,月牙般的眼睛,瓷白的皮膚,穿著藍色的小夾襖,腰間掛著半塊翠綠的玉佩,襯得頭髮烏黑烏黑的。她定定的站在那,笑著問我:小和尚,你這是在練什麼功吶。


那日我就在樹下和小翠聊了很久,她告訴我鎮上的趣事——比師兄說的有趣多了,我就向她傾訴我的苦悶,一直聊到太陽下山,師兄歸來。我心裡有些忐忑,畢竟師兄常常教導我,出家人不該近女色。好在師兄看了我們一眼,什麼也沒說,嘆了句「孽緣」,便也沒去管了。


小翠經常來寺里找我玩,每次她來找我,我都在練功,因此她每次打招呼都是:小和尚,又在練功吶。我挺喜歡她叫我小和尚的時候,聲調高高的,背著手,歪著腦袋,朝著我開心的笑。我就告訴她,我這麼努力練功,是想和她一起早日下山,看看山下的世界。


哎,你和我一起下山,是想娶我的嗎?


我緊張的說不出話來,結結巴巴的回答她,出家人是不能娶妻的。她就又笑了起來,目光戲謔的看著我說,小和尚害羞了呢。


我喜歡待在小翠身邊的感覺,喜歡和她說話,也喜歡聽她講話。我不止一次的想,等到我的神通成了,就和她下山去,還了俗,和她永遠在一起。雖然多少對不起師兄,但寺里的生活枯燥到讓我不願再回到這裡。


但這一切都被師兄毀了。


十個多月前,一個雷雨交加的夜晚,我被雷聲打醒,於是起夜。經過師兄的房間,突然聽見裡面傳來女子的聲音。我實在好奇,於是忍不住透過門縫看進去,黑暗裡,我只看見師兄的床上,有兩個黑色的人影重疊在一起。


一道驚雷劃破天際,借著雷光,我看到一對裸體的男女緊緊貼合,男人壓住身下的女人,而女人的手拉著床沿,咬著下唇,臉上露出似喜似羞的表情。


那個女人竟是小翠,壓在她身上的男人,我知道那是我的師兄,雖然那是我的臉。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房間的,第二日小翠見到我,神情羞赧,但我對她說的話,一句也沒聽進去,於是她生氣的跑開了。然後整整幾個月,我都瘋狂的練功,每天木然的面對著師兄,也不再理睬小翠。直到很久沒和我說過話,只是安靜的每天陪著我練功的小翠,有一天突然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告訴我,吶,小和尚,你要當爹爹了呢。


我知道那不是我的孩子,可是,那又怎麼樣呢?我能確信,我想和小翠過一輩子,還

有她肚子里的孩子。


所以我要殺掉師兄,為了他將我囚禁在這十多年的怨氣,為了他用我的模樣欺騙小翠的惡行,也為了,掩蓋這個不光彩的秘密。


師兄功力散盡的那刻,我從背後閃電般出手,沒有任何猶豫,用盡全身力氣,拍向他後背的心房處。


那個養育我十多年,在我眼中神功蓋世的師兄,竟然這麼容易就死了。


我站在師兄的屍體前,默然不語,然後打點行李離開寺廟。我想趕緊下山,趕緊飛奔到小翠身邊。我力氣好,能種田,能蓋房,我會給小翠一個溫暖的家。然而我運轉神功,在山裡兜了大約三個時辰,竟然還沒有到達山腳!沒想到師兄竟然欺騙我,神功大成,竟然也無法突破這該死的迷蹤陣!兜兜轉轉半天,我又看到該死的寺廟,我決定回去一趟,師兄的身上,想必還留著突破迷蹤陣真實的辦法。


在我走到寺門口的時候,竟然在台階上發現一個尚在襁褓中的嬰兒,嬰兒身上放著半塊玉佩。我本不想去管,但奈何當了這麼多年和尚,留一個嬰兒在這自生自滅,總歸於心不忍,而且看到這嬰兒,總覺得與我有緣,於是將他抱回了寺里。


十七年後:


我知道師弟此時正在後面偷看我練習神功,實際上我只不過是在望月發獃罷了。每月初十散功,不過是為了給他一個殺我的機會而撒的謊。


十七年前,我在寺廟門口撿到他,尚且不知有怎樣的事情等待著我。我一心想從師兄的屍體上翻出破解迷蹤陣的方法,確是只搜到一封書信。書信自然是留給我的,裡面完整的講述了,十七年來,師兄面對我,生活在怎樣的苦痛之中,看見我的面容隨著時間的推移,和他越來越「一模一樣」,他是怎樣的恐慌。


那封信簡直要將我逼瘋,神功也好,迷蹤陣也好,小鎮也好,原來都是假的。冷靜下來的我不禁思考,那小翠,到底是不是假的。


我將師兄的屍體埋在了後山,為他在佛堂里立了一個靈位,和當初八十位「前輩」的在一起。


然後隨著師弟的長大,我逐漸利用「千面」的神通開始改變面容,慢慢變成師兄的樣子。師弟問我,為什麼寺里只有兩個人,我卻要他稱呼我為師兄而不是師父,我說,因為當年我撿到你的時候,還是有師父的。


我把師兄對我撒的謊,對師弟全部撒了一遍,我逼著師弟練習神功,因為我知道,終有一日,他會需要它。


我一直等待著小翠的出現,我總覺得,小翠是解決我心中謎團的鑰匙。我每天假裝下山化緣,實際上是在滿山尋找小翠的蹤影。然而最後見到她,竟是在一個黃昏,小翠站在樹下,開心的和師弟聊著天,眉眼間滿是笑意。我突然瞥見她掛在腰間的半塊玉佩,竟和我從師弟身上拿到的半塊成雙,不禁嘆了一聲:孽緣。


我變成師弟的模樣和她接觸,最終在一個夜裡,將她約到了我的房間。我不清楚我和她到底算什麼關係,但我知道,師弟不能和她在一起。雲雨過後,我將半塊玉佩託付給了她,她很驚訝我竟然有半塊和她成雙的玉佩,我騙她說,這是我看見她的玉佩後,特意找玉匠打磨的。


她很開心,依偎在我的懷裡,她說,將來她要為我生一對孩兒,這玉佩,孩兒們一人一半。


我能感受到背後師弟的掌風,這一掌下去,我將生機斷絕。然而此刻我只是感到開心,對我來講,這一掌,其實是解脫。我已經在身上留有一封書信,告訴師弟這十七年來我的故事。我知道幾個時辰以後,他會看到它。


(已完結,多圖)
前情提要:

哎喲,我叫東尼大木,是一個中小企業社員,還不錯哦。

我厭倦了枯燥的都市生活,再也沒有漂亮的讓我瘋狂的可愛女人。我想要去河南嵩山去學少林,把頭髮也剃成了吳克。
這是我的朋友撈逼,有問題我就會和他在這個酒館接頭,任何人都猜不到,這是我們的暗號。

他是個武術家,什麼刀槍電動棒他都耍的有模有樣。
「放心大膽地去吧」撈逼說道,「把手慢慢交給我,放下心中的困惑。」

可惜出師未捷身先死,是你的側臉倒在我的懷裡,徒留我孤單在湖面成雙。
我對著黑白照片開始想像,少林寺當年的模樣。

——往事完

卻說我跑遍了牧場又繞過了村莊,喬裝打扮摸進少林寺,黑夜裡偷襲,去攻擊,煙霧當武器。

少林寺有三十六房,每房都有一個師兄。要偷學武功就找大師兄,江湖難測,誰是強者 誰爭一統武林的資格。

我不禁開始幻想起成為武林高手的那一天,我要回到學校找到當年那個瞧不起我的老師,告訴他眼睛你要擦亮,記住我的模樣。

我說老師,我是不是真的不懂事。
聽我念繞舌歌詞,欣賞我打拳的樣子......

我想了想還是算了吧,考不上的好學校,可以不微笑就走。
靜下心來,我偷偷摸進練功房,拉開帘子。嘿你別說,我專心偷窺的側臉還蠻好看。

我好像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但當時已經嚇傻了,就是開不了口讓你知道。

大師兄他……他右拳打開了天,化身為……奧特曼!

和他搭手的竟是,宇宙恐龍傑頓!
隔著距離欣賞正邪對立的兩方
我握緊拳頭開始習慣
那以牙還牙的手段
恐懼來自退讓

兩人話不投機是戰在一處:

我一觀那招式,正是哲學神功!

再看大師兄,已是真氣逆行,經脈紊亂,只在旦夕之間,危矣危矣。

正在偷學武功的我不禁替他捏一把汗。

見局勢不妙,大師兄終於使出了少林寺的最高禁術:Spectrum光線!

Spectrum光線的時域表示如下:

但是傑頓也是有備而來,他正面硬剛了Spectrum光線。

並進行傅立葉變換,看穿了光線的基頻。

然後傑頓也放大了。
他放的大,就是一個放大電路:

Spectrum光線以更強的能量反射了回去!

大師兄不慎中招

效果拔群。(大師兄自己克自己,其實他是龍系口袋妖怪)

我哭了。

江湖太險惡,功夫也不是那麼好練的。
尤其是傅立葉變換,被期待,被覆蓋,蛻變的公式我學不來。

回家之後,我蓄起了頭髮,干起了送報紙的平凡工作。

直到那一天,我騎車在籬笆外的古道,卻看見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我知道命運的前列腺已經開始增生。

回憶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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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大結局):《雅蔑蝶前傳:大師兄的逆襲》

上回書說到,我騎單車送報紙,竟遇到駭人的一幕。

此地正是

上次大戰中,千年古剎毀於一旦。方丈神通廣大,火速通過審批,從政府手中拿到了規劃,新址都已經建好了。

再定睛一瞧:

粗……粗大事兒了!宇宙恐龍傑頓殺過來了!
近處的地球科學隊員逃跑不迭,已經慘遭石化,面無人色。

你說你出家人不好好禮佛,訂什麼報紙啊。
吾命休矣!我的眼角有翔滑過。

(三個人的聲音)屌下留人!!!大師兄來也!!!
我一看來人有三,正是:

孫悟空大師兄

「咳咳咳,俺老孫一庫!」

令狐沖大師兄,好像還帶了位師太一起來的。

「拋開zen斗挽cei衣siu,be牽be掛系最基友。」

最後是斷水流大師兄

「你們啊,垃圾。」

這下有救了!我情不自禁地敬了個標準的禮,低頭看了看衛生巾,它更加鮮艷了。

且看三位大師兄各顯神通:
孫悟空大師兄使出了「影之分身術」

拔一根毫毛,吹出……

吹出……大師兄你吹出來這些都有點不負責任啊。

另外兩個大師兄也是各自出劍出拳,分進合擊。

傑頓再次正面硬剛了三個大師兄的進攻,這次我們擊穿了敵人的裝甲。

傑頓露出了毫無防護的本體,他竟然就是
……

……

竟然是撈逼!你個撈逼為何假死詐我。
我哭得更凶了,已是翔流滿面。

老畢迅速織成了生化複合裝甲,準備再戰

猴哥最聰明,一看這撈逼太硬,撼不動,趕忙陪個笑臉。

「嘿嘿嘿,誤會,誤會!你們認錯人了,我是六耳獼猴啊!」

「那啥你們聊,我有事走了,再不走趕不上停靠在馬路邊上的2路汽車了。」

「師父!師父!等等我呀,還有人沒上車呢,師父!!」

令狐沖大師兄呆忘了一會兒,也反應過來了,把臉一變,道:

「那啥你們也認錯人了,我……我是你靖哥哥呀!」

眼瞅著兩位大師兄跑路,我心知時日無多,往日的種種如毛片一般在我眼前倒放:

我想起偷上少林學武,確撞見大師兄變身奧特曼不幸壯烈犧牲。

我想起曾經也有如花美眷,我們乘著陽光,海上衝浪,吸引她目光。

我想起2002年的時候,炮叔來到石家莊做現場的表演。

那年我是個小光頭,上台跟他學配音。他問我「你叫什麼名字呀?」我本想說一句「無可奉告」,可說道一半被打斷了,結果他以為我叫「吳克」。

當然這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多麼希望這死前的回放是1:1的,這樣我就能重新過一遍人生。
又或者,現在我才是在死前的回放中,而恰好快要放到頭了?

正準備受死,這時一道如山的身影橫亘在我面前。

斷水流大師兄!他還沒有走。

無奈敵人太兇殘,大師兄也是力不能敵

撈逼這時卻犯了所有反派都會犯的錯誤,沒有及時趕盡殺絕,留下主人公在這裡叨叨半天。
我和大師兄緊緊相擁,說了不知多少句「我還有一句話……」。

大師兄說,如果有來世,他只想安靜地做個荒唐生活的過客,持劍的市儈之徒。

彌留之際,他給我一張年輕時的戎裝照,說先父曾顯赫於南京,若有機會願投胎於此。將來或許有一天你會遇到一個悶騷而近妖的人,那就是我的轉世。

又失去了一位大師兄,我哭了。

由於反派Boss持續掉線,我逃了出來。從那以後,我徹底告別了武林,專心於科研。

我遍訪名師,苦心孤詣,終於學有所成,榮獲PhD學位。現在,他們都叫我:

大木博士。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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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至於撈逼為何要欺詐我,又為何要兩次大鬧少林寺,我無從知曉。
我只知道,他本名叫王剛。算命先生曾說,大師兄、王剛、我,塵緣未了,或許來世仍有糾葛。
預知後事如何,且看
真的有「雅蠛蝶」這種蝴蝶嗎?


三更,月亮就像猥瑣漢子枯瘦的爪,勾在天邊姑娘一般柔軟蓬鬆的雲上。月光虛弱黯淡,像隔壁小尼姑婆們掩在袖子下的瓜子臉,素似白玉,若隱若現。

我系好褲帶,手指在衣襟上蹭了蹭。草叢中透出一絲微光,這光線與月光不同,並不是至上而下滲透,而是幾條平行飛行的虛線,與迷離的月色涇渭分明,像白色的針線一般勾勒出腳下那泡尿的熱氣。我心中頓生疑竇,循著光轉進草叢中去。

齊肩高的野草和柔韌的叢竹枝葉撩撥著我,彷彿希望用這種風騷伎倆阻撓我的腳步。我輕輕將它們撥向兩邊。

一會兒,我看見一塊書本大小的長方形光幕懸浮在夜色中。借著那光幕投射出的光線,我依稀看見一個人影。那人深蹲著,背綳得像一把弓,那光幕原來並不是懸浮著,而是被他捧在手中。我的視線順著他的身體往上走,最後停留在他臉上。他的鼻子和額頭暴露在微光中,眼眶則陷入了墨一般的陰影里,然而我依然一下子就分辨出了他。

岳師兄!大半夜的他蹲在這兒幹嘛?

這時我才意識到他手中的長方形光幕是何物。這分明是方丈師傅給我們每個人分發的,用來研習經文和武功的安卓平板。

可能在大號吧?我通過輪廓揣測。不過大號的時侯還不忘研習經典,難免得痔瘡。

我正打算轉身回房,這邊蹲著的岳師兄卻動了。他的動作極其突然,極其迅速,如同撲食的螳螂,如同彈射的來福槍子彈,前一秒還像蹲著的石猴,下一秒已經在空中翻了十幾個跟頭。接著,落地,接著,再騰起,又只半息的功夫,他在空中完成了不知多少個動作。那些動作是那麼詭異,有時他的腳掌踩著他的背,有時他的頭又從胯下鑽出,有時嘴唇貼著手肘,前一招才剛投入我的眼帘,後一招又接踵而至,最終我再也分辨不出一招一式,眼前乾脆亂成一團詭異的抽象動畫。

就算如此,那安卓平板卻依然溫馴地躺在師兄手中。

這是什麼功夫 !?招式飄忽不定,難以琢磨,行雲流水,毫無阻塞,如流雲拂月,清風過崗。招招怪得滑稽,滑稽之中卻暗藏殺意,讓人防不勝防,我的大力金剛指,怕走不過三招。我的心臟驚訝得彷彿要痙攣。

然而岳師兄是從哪得到如此詭異的武功?雖然他手中捧著安卓平板,但是我很清楚,寺中並沒有Wi-Fi覆蓋。

他依然在演練著迷一般的招式,一塊塊緊密排布的肌肉在汗水修飾下散發出魚鱗一般的光彩。

我忽然想起方丈師傅提過的世界上最歹毒的武功---《難筋經》,這武功乃曾經天下第一的魔頭所創,以匪夷所思的姿勢和殺招著稱。最後武林泰斗們聯合出擊,才擊敗了這魔頭。聽說這武功最後交給了我師傅處理,聽說這武功被我師傅封印在電腦中。聽說師傅使用了一百位密碼加密。聽說......

岳師兄出家之前是一個黑客。

一股涼意從我腳下蔓延而上,一股暖流要從胯下迸流而下。如果被發現,絕壁會被殺掉的!我正想著。

那邊師兄忽然停了下來。他的眉頭縮在一起,臉色發白。

擦,被發現了嗎。

岳師兄從懷中探出一把刀。

完了完了。

他抬起了握刀的手,刀尖比月牙還銳利。刀子利落地扎了下去。

刀子扎在他的後腰上。

他凄厲地叫了一聲,倒在了地上。

搞什麼?我心想。岳師兄趴在地上,嘴上不住地呻吟,身體一會兒蜷縮一會兒伸直,活像一隻被開水燙了的泥鰍。

「師弟,過來!」

我一踉蹌差點要跪在地上。

「師弟,我早看到你了。不要怕,過來幫幫我。」

我跌跌撞撞地挪過去,空氣中有一股尿騷味。

「岳師兄,你怎麼了。」我坐在他身邊,他血流了一地,在微光中顯現著詭異的黑色。

他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要把我骨頭握碎,另一隻手把一個濕漉漉熱乎乎的東西塞到我手中。我掂著像是塊肉。我眯著眼睛一看,手裡多了像豬腰子一般的東西。一個腎?!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疑惑,師兄伸出滿是鮮血的手指了指安卓平板,只見上面寫著幾個觸目驚心的大字———《難筋經》最後一式,只支持ios設備顯示。

「幫我賣掉它。」師兄瞟了一眼我手中的腎,昏死了過去。

好歹毒的武功!


1:少林
你們想像中的少林是在書本或者電視里。真正的少林,在這個時代,已經不是那個樣子了。
沒有什麼藏金閣,也沒有舞得虎虎生風的棍棒。是有人會點功夫,但平時不會無緣無故地練起來,他們只在有領導來視察,或者出團演出的時候,才穿亮綢的衣服,收拾起來,坐上大巴去一個地方,有人打一套拳,有人耍一回棍。這些人的功夫大多是還沒做和尚的時候就會了,也有在少林里學的,但都是師兄師弟們隨便看一回,指點幾下。
現在的少林寺,遊客越來越多了,門口擠滿了拍照的人,去往各地的黑車,賣紀念品的小攤。附近有一個武校,學生大多是那些讀不了書,又好動的孩子。偶爾還能見到外國人,這些傢伙看過幾部電影,一時腦熱,千里迢迢就來了。
少林寺後面有一個大林子,裡面長了許多相思樹。每一棵樹的樹榦上都刻了一個英字,據說是個痴情漢子給所有樹刻完字後,就自縊於此。後來就有人叫這地相思林。
有意思的是,零五年前後,附近抓嫖抓得厲害,年輕的姑娘們都往南方去了。老一些的,就聚在相思林,穿透視的的確良質地的上衣,黑色或者紅色的胸罩若隱若現地露著,夏天穿皮裙,冬天就是棉褲。這群人總是站著嗑瓜子,一單生意五十一百的,晚上就回家,該做飯做飯,該帶孫子的都帶孫子。
所以晚上的相思林是沒有閑人的,適合一兩個真正的武痴來這裡,比劃幾下,練練身體,大師兄就是其中一個。
2:大師兄
大師兄是上個世紀九十年代就來寺里的。那個時候他二十齣頭,好像是感情受了挫折,才來當的和尚。他會修一些電器,附近的居民東西要壞了,就會送到後門,和看門的說一聲:「留給大師兄看看吶。師兄過一兩天來搬走,多數都能修好,有時候缺零件,就寫個型號,貼在電器上。有時候這些居民給錢,有時候只給個素食,有時候什麼也沒有,但大師兄都不在意這些,他是個武痴。
武痴師兄傍晚的時候吃過齋飯,和尚們就著木魚聲做起晚課,他換上袖角都磨爛的練功服,背著手往後山走。住持肯定是管不到他,論資歷他比住持要老得多。有時候師兄會碰上來這裡學功夫的外國人。古德伊文寧,好啊油什麼的師兄能來上好幾句,他上過一年大學,文化是有的。外國人其實很喜歡師兄,至少證明這個地方還有點兒像電影,沒有看到的那麼糟糕。
師兄練武的情景是這樣的,找一處沒有什麼人,又光亮的地方。先是背著手踱步,路燈拉長他的身影,他摩挲那些刻在樹上的字,喃喃自語些什麼,這些都如同儀式。有時候也轉過頭對我說些話,大意都是:練武強身,免得受人欺負。
3:有病
有段時間大師兄沒來練武,聽說是病了。但沒過多久又來林子里找我,練他最愛的白猿快手。那次得病之後,師兄看我的眼神就怪,有時候也不說話。他吃藥,反應變得有點遲鈍,時常發獃,脾氣變得暴躁,好像也胖了起來。有一天,大約是中秋過後一兩天的樣子,月亮還圓,師兄練了兩套快手下來,和我聊得正歡。一個學校的女老師,先前也是認識,爬山下來,見到師兄就問:
大師兄啊,又一個人自言自語啊。
一個人,自言自語。師兄默念這些字,臉漸漸白下來,臉上有冷汗滴下來,他嘴唇抖動,對著已經走遠的女老師大喊,操你娘,滾,滾遠點。
女老師嚇壞了,想說點什麼,又怕說錯話。師兄嘴唇抖動,眼睛血紅,不說話了,勾著頭許久,才抬頭看樹上的那些字,摩挲它們,如同摩挲情人的臉。
石英,師兄喊我,我去看病了,醫生說,吃完葯之後,我就再也看不見你了。這些天我不吃,你才又回來了。
4:白猿快手
師兄坐在路燈斑駁的影子里,如同坐在某個陰陽相隔的時刻。有黃色的光從頂上來,打在他已經長出青色發茬的腦殼上。他頓了很久才開始說話:石英啊,你記不記得我第一次在林子里見到你,你躲在後面看我練白猿快手。記得你躲的那棵歪脖子樹嗎?我在那裡上過吊,可惜沒死。上吊之前,我花了半個月,給所有的樹都刻你的名字。我每次都要摸它們。一九九四年四月十七號,你記得吧,他們把你從我的床上拖出來,說咱倆變態,你爭論,他就甩了你一巴掌。我想上去護住你,可惜保衛科的那幾個人拽著我,我身子弱,動也動不得。晚上你約我上天台,我沒去,然後就聽見你喊了我一下名字,接著就是你從上面跳下來,落到地上,發出像熱水瓶裹著棉被落地的聲音。我以為你除了喊一喊我的名字,還會喊一些別的。我以為你只是一時委屈,過後就好了。可惜你就這樣跳下去,那是一九九四年四月十七號,晚上九點過一刻,石英,那天你就死了。
師兄向我走近,他笑起來,臉上是越來越密的皺紋,歲月忽略我和我的容顏,終於從他身上兇猛地碾過。
石英,我知道自己是什麼病,醫生說,神經分裂症,可正是借著此,你才能活在我的意念中,與我同在。我這樣練武,一是要見你,也是要強身,倘若有一天又有人要將你從我腦子裡奪去,我才能站出來護住你。
師兄又練起白猿快手,在月色與涼風中,他的身姿在相思林里,在刻著英字的相思樹下,翻飛如同一隻燕子。


偷窺了很久,突然想起來師兄不是多年前就病故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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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這是一句話鬼故事,但這真不是我本意。本來靈感來源於某期的AKBINGO(內容大意下附),但最後變成這樣了……殘念

佐田飛機頭:一個很帥的男生在上課的時候突然站起來跑出去了,請問是為什麼
篠田麻里子:因為他突然想起自己3年前已經畢業了!


手機響了。


是夜,雲破月來,大師兄正於月色下舞得像雞。


小和尚跟大師兄對上了眼。


小和尚問大師兄你的眼裡為何常含淚水,大師兄說因為我對少林愛的深沉,明日接任方丈一職,深感亞歷山大,是以練拳發泄。


小和尚指著大師兄胯下,說大師兄你壓力大的反應好奇怪,為什麼跟我看到碧池閣里的白憐姑娘一毛一樣?


夜月之下一陣迷之沉默。


大師兄拍了拍小和尚的肩膀,說有些事,看破不說破,還是好朋友,這樣,我教你剛才的神功拳法,你不要把我這反應說出去,好伐?


「……大師兄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能不能不學拳,太丑了,舞得像雞。」


「……小師弟你可知道有多少人想學這套拳法都學不來么?此拳名曰通幽,能貫通人鬼兩界,召人魂兮歸來,你想不想學?」


「……不要,好醜,像雞。」


夜月之下一陣迷之沉默。


大師兄看著小和尚,說你先別急,我給你施展這門神功,你便知曉其中厲害。


小和尚小雞啄米般點頭。


暗夜裡湧起波濤,小和尚似乎聽到地府門破,忘川倒流,大師兄鐵拳到處奈何橋生,一道倩影憑空出現在橋上,正緩緩衝小和尚走來。


那姑娘胸前亦是洪波湧起,纖腰盈盈一握,媚眼如絲,穿得煞是清爽,一步一步兩條玉腿在裙下若隱若現,款款施禮,還有一條深V如馬里亞納海溝。


小和尚目瞪口呆,指著那倩影沖大師兄說,這這這,白憐姑娘?!


大師兄一臉得意,說正是。


小和尚跑上前去,捏捏臉,拍拍肩,姑娘一臉紅暈,說和尚別鬧。


「手感好真實啊……」


說著,小和尚就要伸手襲胸,大師兄終於看不過去,一把將小和尚拎回原地。


「小師弟,這門通幽拳,施展開來只能召人魂魄,你此刻見到的,只是白憐姑娘的冥體罷了。」大師兄一臉沉痛的望著小和尚,說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師弟你要看開。


小和尚甩開大師兄的胳膊,又指著大師兄的胯下,說大師兄你若是看得開,怎麼反應愈發劇烈了,說,在我看到你練功之前,你究竟做了什麼?


大師兄嘆息聲如歲月一般悠長。


「我們人鬼殊途,又能做些什麼,不過是見上一面,聊解相思之苦。」


小和尚大驚,說師兄你都要當少林方丈了,怎麼還對白憐姑娘有相思之苦?


白憐忽然開口,這方圓三丈之內氣溫都降。


姑娘說,小和尚,你難道已忘記我是如何身死的?


小和尚一臉懵逼,說我為什麼會記得。


那一刻,雲霧繚繞,小和尚感覺世界一陣恍惚,似有什麼不真實的東西混進來了。


「白憐,當年你勾引小師弟,誘使小師弟行刺貧僧,貧僧在碧池閣頭將你手刃,如今想來,恍如幻夢。明日,貧僧便要接任少林主持大位,今日找你,只想問問姑娘,可願被貧僧超度,下一世莫如白蓮婊,再入碧池閣了?」


小和尚還在懵逼的時候,一旁的大師兄已經橫身上前,雙掌合十,口宣佛號,頭頂似乎還出現一圈聖光。


白憐微微一笑,說奈何橋頭數十年,已是想明白了,大師,我們緣分已盡,你開心就好……白憐,願被你超度。


大師兄長舒一口氣,點頭道,阿彌陀佛。


揮手,雲霧纏繞著白憐,朦朧月色之內,再度翻湧出黃泉大道,卷著那白衣誘人的姑娘濤濤而去。

回首,還見小和尚一臉懵逼。


大師兄長嘆一聲,摸著小和尚的頭,說你現在可想起來了?


小和尚咽了口唾沫,勉強笑道:「師兄,我是不是……也是被你通幽拳打來的?我刺殺您的時候,已經被反殺了,對不對?」


師兄一臉悲戚,說小師弟,師兄對不起你。


小和尚垂下頭去,笑得很慘,他說沒事,是我對不起師兄,師兄我不怪你。


恍惚間,小和尚好像想起來了,有一個姑娘,很美,很仙很風塵,他說要帶著姑娘走,大師兄說好,大師兄說他突然想喝酒了。


小和尚陪大師兄一起喝,小和尚醉了,大師兄跟姑娘雙雙離去。


他就提著降魔劍,追到碧池閣樓頭,大師兄和白憐緊緊相擁,他們說感情的事,勉強不來。


明月大江,千里追雲,就換來一個勉強不來。


我偏要勉強。


手起,劍落。


在小和尚的印象里,那一劍是自己自刎,大師兄怕師門追責,東躲西藏難堪,月余之後還是殺了白憐,回山接任。


有人說,煩惱太多,就是因為記性太好,師兄能忘掉這一切,編造出新的故事,那……他開心就好。


最後,小和尚抬起頭,笑容燦爛千陽。


「師兄,祝你明日接任順利。」


大師兄點了點頭,雙掌合十,雙眸含淚,念阿彌陀佛。


有人說,少林寺里從沒有通幽拳這門武藝,即將接任少林方丈之位的子弟,前一夜裡喃喃自語,舞拳像雞。


特別像碧池閣里前幾天失蹤的名妓,白憐。


等到第二日,陽光普照,乾坤泰然,江湖名宿,武林前輩紛紛到場,少林寺里經輪流轉,暮鼓晨鐘都作迎客之用。


大師兄登上高台,雙掌合十,從師父手中接過禪杖,掛上佛珠,長宣阿彌陀佛。


場下師兄弟,各路武林人,轟然叫好。


大師兄含笑而立,掃視下方,說二師弟,三師弟,四師弟,這一日,你們辛苦了。


轟然叫好的眾人,剎那間靜下來。


大師兄見眾人表情古怪,不由疑惑,再度溫婉一笑,笑得祥和悲憫。


「諸位師弟,這是怎麼了?」


眾僧面面相覷,誰都不敢第一個開口。


師父輕咳兩聲,說,如塵,這麼多武林前輩,不要鬧了。


大師兄一臉茫然,問師父說,如塵是誰?


師父有分忿然,長吸口氣道,如塵就是你,你就是如塵,少林寺里驚才絕艷的小師弟。


大師兄瞪大了眼睛,耳邊突兀傳來一陣叫喊聲,他們說對啊,小師弟你怎麼了,如塵方丈這幾天壓力太大了吧……


他用力晃晃腦袋,說別鬧了師父,小師弟已經死了,我親眼看到他死的。


方丈說,你先把禪杖佛珠給我,今日就是拼了丟人,也不能讓你現在接任。


他倏然後退,身形飄然如鬼,門外江湖中人也不由後退,屏息凝神望著大堂。


他陡然長笑,說你們為什麼不信我,你們憑什麼不信我,小師弟意圖行刺我,真的已經死了,他就被砌進後院的牆壁里,不信你們儘管去瞧啊!


此言一出,少林嘩然。


牆破,裡面滾出來的是大師兄和白憐相擁而亡的屍體。


他望著那兩具屍體,感覺腦袋有些疼。


「如塵,我需要你給我一個解釋。」


「小師弟……這是怎麼回事?」


「小師弟你不是說大師兄跟你剿滅魔教餘孽時,不幸墜崖身亡了么?」


恍惚間,如塵好像想起來了,他提著降魔劍,追到碧池閣樓頭,大師兄和白憐緊緊相擁,他們說感情的事,勉強不來。


明月大江,千里追雲,就換來一個勉強不來。


我偏要勉強。


手起,劍落。


究竟是,劍下死了誰?


人有煩惱,是不是就是因為記性太好?記性不好,是不是就真的沒有煩惱?


如塵陡然大笑起來,癲狂間從江湖眾人腰畔奪劍,嗆啷一聲,劍光搖曳,斬碎虛空。


他沖江湖眾人大喊,說看我這一路醉生夢死通幽劍!


劍光蕩漾如波,鮮血飛濺如花。


少林門人,武林名宿,錯愕的望著這驚才絕艷的小和尚一劍自刎。


如塵感受著脖頸間的溫熱,心想,這一劍他總算是知道去向何處了。


師兄,白憐,若能再見,可否告知世間事為何如此。


情情愛愛,如塵不懂。


一念神魔,如塵也不懂。


完。


入了夜,師弟在床上輾轉了一夜身子,沒睡著,寺野里聒噪,擾的人心煩,師弟在空氣中胡亂的抓了幾下,試圖淡去這瑣碎的聲響,毫無疑問,這是徒勞的。師弟索性坐了起來,聊想今夜是誰不著了,便往寺廟西邊師兄的塌下走去,此時師兄應該還在練功。

月已下弦,倒鉤,錯落的一地稀白,師弟越走越急,踩碎了月光,凌了空,燕子三抄水,好俊的功夫,不覺已到了西邊耳房的屋頂。師弟逐漸放緩腳步,踮起腳尖,細碎的步子在層疊的磚瓦間點過,耳朵里傳來一陣陣聲音——「哼,哈,哼,兮」,這是習武之人練功時常使得令子,充滿節奏和力量。師弟輕輕付下身子,夜色里看去,像一隻巨大的壁虎,攀附在瓦片當中。躡著手掀起瓦片的一角,透出一雙卧蠶,倏地,內眼曲張,開了角,滿是驚恐,憤怒,痛苦,仇恨,絕望,屈辱。

師兄的粗段深黃色麻衣束在腰間,繞成一條黃蟒,精赤著上半身,背部的肌肉極富力量的向外支了出來,脊梁骨深陷,將渾厚的背部涇渭分明的切分成兩瓣,發力,一開一合,力道下卸,匯走與腹部與後腰。下盤大腿外放,小腿內斂,腳掌平實的納在地上,黃綢褲子給撐的筆挺,線條感十足。少林的坐樁,二字鉗陽馬,墩的實實地。一身橫練的霸道功夫,鐵布衫,千斤墜,江湖來去百年里找不出第二個。奇的是,師兄將全部氣勁抖旋於臍眼的下三寸,一根丈二黃楊木兩頭各尖挑起數百斤的巨石,就單靠著那下三寸的命根子,將其上上下下的挑起,往複數十次。

武林中趟過腿的人合該知道,鐵布衫金鐘罩的功夫,雖是堅如磐石,但也有軟肋,武學裡稱為罩門,罩門就像黃河的壺口,一旦卸了勁兒,就如決堤,一身功夫也就散了。罩門,是真氣遊走周身時氣力外散的地方,每個人的先天體征不一樣,罩門也就不一樣。今日瞧著師兄的功力,想必罩門就在那根子上。這師兄定是個假和尚,倘若是童子身,氣力怎可外泄在那種地方。

師弟一時明白了許多,眼珠里開始泛著烏黑,牙關崩的緊緊地,後槽牙幾乎都快崩碎了,隨著一身怒吼,緊握著的雙拳鬆開,化拳為掌,徑直的朝著師兄後胸拍了過去,身子俯衝的力道把屋頂的瓦片撕開了一個口子,月光從這道豁口裡全泄了進去,如柱,漫起粉塵,廳室里照的慘白。輕靈迅捷的身法,獅子搏兔的氣勢,這一掌,硬生生的拍在了師兄的背部,古銅色的肌膚十分鬆弛,如一汪水,顫了幾下,力道全化開了。師兄沒有任何反應,甚至沒有回頭的打算,這不由的讓師弟更怒了,真氣周身流轉沉于丹田,回吐,繼著掌勢往前一送,綿綿不絕的內力又注了過去,滔滔江水般。師兄笑了,大笑,譏笑,然後收起身子,負手而立,「師弟,少林的內家伏虎拳果然不凡,可就算你再練十年,也萬不可傷我毫分。」,「只是,我有點不明白,師弟你方才這幾招,畢全身之功力,不像是切磋,倒像是殺人啊,要不是我一身的橫練功夫,還不給你拍出個窟窿來?」

師兄的話說的很慢,非常慢,像是用盡了一生的氣力,話才說完,人已經轉過了身子,露出一對鷹眼,盯著師弟。大為受挫的師弟在這樣的目光凝視中,眼神兀的短了三分,慢慢斂了起來,師弟莫名感受到一種威嚴,一種力量,讓他不得不如此,甚至低垂了腦袋,不敢抬起頭。他就這樣一直垂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這腳太細了,像女人的三寸金蓮,也只有這樣的腳才能配得上那舉世無雙的三抄水功夫。師弟掘了掘嘴,喉結游移,氣管如蠶般的蠕動,唇上凌亂不堪的鬍子張牙舞爪著,看上去很想說話,但一張口,卻沒了聲。師弟極力的控制著,用右手的虎口按在自己的脖頸上,力圖把這一口氣捋順,但這反而讓他感到窒息,師弟越捋越用力,越捋越用力,直到他的手不小心觸到了喉結,彷彿是遇上了針刺麥芒,瞬間就甩開了自己的手,太讓人不解了。

就這眨眼的功夫,師弟不知從哪裡來的恨意,這股子恨意讓他提起了腦袋,提起了身子,提起了信心,一抬眼,雙目之中竟然蒙上了一層紅光,好生的煞人。這道紅光並沒有讓他更怨懟,倒是激起了他的理智。師弟能說話了,張嘴問道:「師兄可是姓良?」師兄怔了一下,好像記起了什麼,又飛快的緩了過來,這一切都被月色看在眼裡,正色道:「出家人只有法號,姓名早就隨著空門而去,記不得啦。」「你撒謊,你根本就不是和尚,適才那下三寸的功夫我已經見過了,出家人哪有這傍門左道的功夫。」說畢,師弟目露凶光,逼著師兄的眼睛,鏗鏘有力的吐著字:「武林中的四大神話——銅叔的雞湯,侯爺的約炮,朱炫的段子,還有就是你,良邊妖的屌!」

「當年武林里最大一宗滅門慘案,尼羅河慘案,我曠家全家連人帶畜生攏共一百零八口全被姦殺而死,後院池塘里養著能致人酥麻的電鰻你連沒放過。今日若是沒見到你那下三寸的功夫,我一定不會相信這是一人所為。今次,我就要替他們報仇。」,師弟渾身抽搐著,這是一個令人膽寒的消息。但師兄卻在此時陷入了深深的回憶,心裡暗忖:遇上電鰻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的事,不管是豬兔牛羊,還是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漂亮的、豐腴的,都沒能帶給我那種軟脆的酥麻感,那種畢梁羽生一生筆力都難以企及的生命大和諧感,春風再美也比不過電鰻的嘴,沒有體會過的人不會明了。此時,師兄臉上已經泛起了紅潮,虎軀顫抖,一副十八春的模樣,似乎要泄身了,浮生若夢,目盪神馳,眼角突然斜睨到一旁的師弟,不由得抽離了出來,好不痛快。怒嘯道:「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就休想活著離開,有什麼本事儘管全使出來,爺還有好事要做呢,別碎嘴了。」

師弟左腿屈膝,一個彈腿,人縱身一躍而起,像離弦的箭,手掌橫切,宛如一把鋼槍,直刺師兄的下三寸。只見師兄下身一沉,腳結實的抓在地上,運勁,地板下陷,沒過腳踝。雙手開合,三截棍進槍,這是上古時代早已失傳的破槍式,目光就在尺許之間,四隻手迎在了一起,不斷的變換姿勢,分不清那隻手是師兄的,那隻手是師弟的,大抵只能看見一個碗口,一根筷子,不斷的進進出出,有時後入,有時盤根,有時坐蓮。雲層飄過,月光若隱若現,不時的打在了碗底,讓人覺著心裡發慌。師兄不想多戰,故意賣了一個破綻,露出下脅,師弟江湖經驗淺,沒看出門道,只知是個機會,集全力一招六九式打了上去,師兄佯裝不敵,待到師弟招已用老,師兄肌肉驟縮,穴位左偏,就在接觸到肌膚的一瞬間,師兄右手牽住了這一掌,同時左手一掌跟著送了出去,師弟此時已經無法變招,便閉上了眼睛,聽著掌風在耳邊肆虐,心也沉了下去。

撲哧,師弟飛出三丈遠,鮮血如注,從口裡,胸腔里噴了出來,灑滿了整個廳房。身子直挺挺的摔在了房子里的硃紅色柱子上,這才完全消去了力道。鷹抓功在師弟的胸口咬出了三個點,皮肉盡裂,創口像三朵紅花,觸目驚心。心臟還在不斷的跳動著,每一次跳動,都越來越薄弱,每一次跳動,都能汨出一大汪血水,在夏末煩悶的空氣里,血水越鋪越開,越鋪越潤,和師弟的性子一樣任性,匯到了硃紅色的柱子上,徜成了一個圈,最後乾涸,鼻息冰涼紋絲不動。

師弟斜耷拉著腦袋倚靠在柱子上,衣襟被鷹爪鉤破了,散落一地,露出一具優美的胴體,豐實的乳房堅韌有力。師兄看到此景,心頭一驚,頭皮發麻,背脊一陣陰涼。師弟,不,是師妹,竟然是個女的。師兄頓時感到非常痛苦,胃裡一陣翻騰,他想嘔吐,卻什麼也吐不出來,一陣陣乾咳,吐了一地黃水,眼角里滲出了淚。

良邊妖師兄聽聞過苗疆的苗術,每日用泡過柳條水的銀針刺穴,輔以薑汁侵染,連續三年,方可刺激人長出鬍鬚,又每日用白綾倒吊脖頸,連續六年,方可逼出喉結,再憑仗著醇厚有力的內家拳,研習九年,方可改變骨骼肌理,生出一份粗獷漢子模樣。


寺廟裡突然傳來一生粗糲的叫喊聲,凄涼,萬念俱灰。師傅驚醒,循著聲音連忙趕了過來。師兄正在甩袖,運眼,移步,嬌態百生,提腔,悠悠的唱到:我本是女嬌娥,又不是男兒郎。為何腰系黃絛,身穿直裰?見人家夫妻們灑落,一對對著錦穿羅,不由人心急似火,奴把袈裟扯破。邊唱邊跳,瘋瘋癲癲的,從廟門中隱了去。

從此,武林之中,只有三大神話了。


「他有多努力你知道嗎。」第二天我呵斥在少林寺內部qq群裡面嘲笑師哥身高的人。


正當師兄準備揮刀自宮之際,主人公突然想到師父被困盤絲洞已有多時,再不救怕是性命難保,趕緊闖入屋內一聲大喊:

「大師兄不好了,師父被妖怪抓走了!」


要雙修嗎?師兄忽然抬起頭,懶洋洋地問,要就下來。


小星躲在柱子後,目不轉睛地盯著盤腿坐著表情凝重的大師兄,他注意到,大師兄身體開始變黃,黃色從手掌蔓延到手臂再到全身,此時不知從哪兒來的一團濃濃的煙霧包圍了大師兄。
小星瞪大雙眼,不敢相信眼前的場景,他突然想起了什麼,抬頭一看,"不好!月圓之夜!"小星也不知為何自己就立刻轉身準備逃跑。或許是武俠小說看多了。
卻聽見身後一聲巨響,他回頭一看,明白已經太晚了。
師兄已經變成一塊黃色不知名物體,雙眼極大且突出,身上皮膚凹凸不平,丑得嚇人。

他站在小星面前,把手向小星伸來..

高聲愉悅地喊了一聲:

"派大星我們去抓章魚吧!!!!!"


看著汗流浹背的師兄一直不怕疲倦地做著同一個動作 : 彎腰 騰空 ,彎腰 騰空,彎腰 騰空…
少年郎終於知道了為什麼每次 撿肥皂的時候只有師兄才能保全身子。


師兄緩緩捲起了衣袖 只見右臂青筋爆起 紅光四溢 …這 …這……竟然是傳說中的麒麟臂發作!善哉 這下又要死傷數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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