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戲劇、動漫、小說等究竟帶給了我們什麼?

這些藝術里的真實感是虛假的么?那我們在其中需求的應該是什麼?
望各位老師各位知友指點。


進出虛構與現實的能力

楊照 / 聯合報

應該讓每一個人在成長的過程中,都能接觸大量的小說、戲劇、電影,累積豐富進出現實與虛構間的經驗,相對地就不會那麼輕易掉進任何一個虛構時空中,走不出來了……

日本小說家村上春樹曾經花了兩年時間,對發生在東京的「地下鐵事件」進行調查訪問。他先訪問了在事件中遭到奧姆真理教施放的毒氣毒害的受害者及其家人,接著又訪問了造成災難的加害者──奧姆真理教的教徒們。

訪問中,村上春樹心裡有了奇怪的感受。他發現這些奧姆教徒的成長經驗,和他自己竟有許多相似之處:無法輕易認同社會價值,和周遭格格不入,對既有的這個世界感到不滿與不耐。換句話說,在人生的某個時點上,奧姆教徒和村上春樹走在同樣的路上,那麼,是什麼因素使得村上春樹沒有變成他們那樣的狂信者,願意接受麻原彰晃的教唆,去從事毒害別人的荒唐行為呢?

藉著一個問題,村上春樹找到了答案。他問這些奧姆教徒:「你們小時候讀小說嗎?」幾乎毫無例外,他們都不讀小說。小說,閱讀小說的經驗,是讓村上春樹和這些人終究走上極其不同人生道路的關鍵差異。

村上春樹解釋:閱讀小說,等於是隨著想像進入另一個世界,異於你不喜歡不適應的這個世界的另一組時空,然而不管讀得如何入迷,畢竟總有你得放下書頁,回到這個世界的時刻。讀小說的人,尤其是大量閱讀小說的人,從小有了穿梭不同時空的經驗,他知道不管在那個想像的時空里待了多久,總是得出來。那個時空和現實有著根本、不可跨越的區別。

閱讀很多小說的人,看過、進出過那麼多想像的時空,就不太可能陷入其中任何一個想像的時空。不讀小說的人缺乏這種經驗,缺乏這種認知,所以他們才會被麻原彰晃以教主權威刻畫的另一個世界,深深吸引,作為抗拒現實的力量,進去了,就不再出來。

發生在美國丹佛市的瘋狂殺人案件,看起來兇手也是一個進入了異類時空後,就出不來的人。撲天蓋地而來的視覺影像,讓他以為自己活在《蝙蝠俠》的故事時空中,失去了現實感,進而要在現實里複製故事裡的毀滅。他完全混淆了現實與電影的界線。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人?因為他們缺乏小說、想像閱讀的經驗,他們不懂如何在參與感受了想像的時空之後,維持自己的現實冷靜,回到現實的規則秩序里來。要避免這樣的悲劇,絕對不是讓人們不要接近想像、虛構,不,剛好相反,應該讓每一個人在成長的過程中,都能接觸大量的小說、戲劇、電影,累積豐富進出現實與虛構間的經驗,相對地就不會那麼輕易掉進任何一個虛構時空中,走不出來了。


謝邀。

之前答過個問題,為什麼讀小說,以及如何讀小說?

我的看法:
但大體有個類似之處:每部小說,都是語言構築的一個獨立世界。不管這個世界是模擬現實,還是完全虛構,都是一個世界。我們每個人都只能生活在一個世界裡,而讀小說可以輕鬆把其他許多世界像瀏覽器窗口一樣劃成一列去感受。所以:
讀小說,就是去體驗這個語言構築的世界。
任何介紹手冊、論述和批評,都暫時別管。讀小說是場很安全的世界旅遊,你不用事先知道逃生方位。只管去讀。


同樣,動漫是畫構築的世界,戲劇是對白構築的世界,電影是音畫構築的世界。

真實感,當然欠奉?比如,再真實的素描,其實都是種技巧構築的陷阱。布列遜說過:所謂看著真實的繪畫,都是利用了空間、幾何和你視力的錯覺。同樣,動漫、戲劇、電影,都是用各類技巧編織出來的虛假事物。

但那又如何?實際上,每個人所能看到的,都只是一小部分世界;他對這個世界的看法,是建立在自己的觀察(未必靠譜)、汲取他人給出的片段信息,通過自己的假想得出的。真實嗎?未必吧。說到底,我們大多數的體驗,也都是幻覺。

如是,我們的生活,是通過感官與經驗累積起來的一種總體感受,一個我們自己的世界。
小說、動漫、戲劇、電影、評書,是通過各類感官手段,讓我們有機會去體驗其他世界——而且他們大多很老實,告訴你這是虛幻的。


你是想抱著此生此世不放手,還是想多嘗試一些,比如,來一次安全的、去另一個世界的旅行呢?


「在虛構的故事當中尋求真實感的人腦袋一定有問題」?
說這樣話的人,一定是一個乏味的人,而乏味,是我對人的最低評價。
人活在這個世界上,總是從溫飽開始,過渡到安全,然後是求精神享受,最後獲得尊重和自我價值實現而覺得沒苟活於世。
如果沒有小說,沒有影視,沒有戲劇,沒有藝術作品,人類的生活是乏味的。

藝術作品是人類對世界的一種解釋,一種詮釋,一種反抗。
因為人不是造物主,人沒有能力建構自己的真實世界,但是人類可以製造一個想像的世界。在這個虛擬世界裡面,人就是造物主,人類獲得了上帝一般的權力。
每個人都有這份權力,能享受這份快感。
即使作為讀者,觀眾,你也有。那是一種強大的力量感。

人類是虛弱的,是無力的,因為人的力量總是弱小的,你總有精神沮喪,萬念俱灰的時候,但是你是渴望力量,你渴望獲得一種支援,從而讓自己強大起來。

你一定能感受到小說,電影,戲劇裡面的那種強大的創造,結構,解釋的快感,每個人都能在觀看和閱讀小說,電影,戲劇的時候,組建出一個屬於自己的世界,找到了一種力量的源泉。
一種可以支配自己的力量。

Plus:
最近找到了一直以來沒做出什麼好東西的電影頻道出品的一個舞台劇《電影之歌》的CD原聲,原舞台劇我看過,確實還不錯,算電影頻道的一個例外,不過這應該是羅啟銳,張婉婷,李宗盛的功勞。
裡面有一首歌《游身》,算是對這個問題的一個補充:
多少人愛你遺留銀幕的風采
多少人愛你遺世獨立的姿態
你永遠的童真赤子的心態
孤芳自賞的無奈

誰明白你細心隱藏的悲哀
誰了解你褪色臉上的緬懷
你天衣無縫的瀟洒心底的害怕
慢慢滲出了蒼白

你苦苦地追求永恆
生活卻顛簸無常遺憾
你傻傻地追求完美
卻一直給誤會給傷害給放棄給責備

何悲何愛何必去愁與苦
何必笑罵恨與愛
人間不過是你寄身之處
銀河裡才是你靈魂的徜徉地

人間不過是你無形的夢
偶然留下的夢塵世夢
以身外身做夢銀亮色的夢
以身外身做夢中夢

其實,歌詞裡面的意思很明白了,影視作品,小說戲劇,給我們的是另外一個世界。
夢也好,是銀河也好,那就是你的,你絕對擁有的。
所以何悲何愛何必去愁與苦,何必笑罵恨與愛?


在一部優秀的藝術作品中,找不到真實感的人,腦袋一定有問題。

迄今為止,我沒有見過任何一部電影、一本小說、一首歌曲、一句詩詞與現實世界無關。因為任何藝術作品的產生,都是為了重新詮釋現實世界,重新展現人性的光輝或者醜陋。
越是荒唐的藝術,越是對真實的反襯。

若是虛構脫離現實的土壤,那宮崎駿的《龍貓》不過是一則普通的童話故事;喬治·奧威爾的《動物莊園》不過是一部文字版的動物世界;崔健的《一無所有》也唱不出國人的尷尬與窘迫;北島那句「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也不過是一句「酸葡萄」心理罷了。

只要稍微動動腦筋就會發現,虛構一旦離開現實的根基,竟是如此脆弱,甚至經不起推敲。


看到@yolfilm 引用的文章,立刻想到村上春樹的雜文集《無比蕪雜的心緒》裡面,有一篇《何謂自己(或炸牡蠣的美味吃法)》,裡面就講到了奧姆真理教這一段, 以及,講到小說家和小說「帶給了我們什麼」。
本來只是想寫在yolfilm的回答的評論里以示贊同,但是因為我很喜歡村上春樹寫的這一段話,就單獨回答了。

小說家通過無比詳盡地描述(世界上各種事情)的人,不探究是什麼、為什麼,不預設結論,而是不斷地巧妙地疊加假設。而讀者自己的心會引導故事的走向。
在很多人(相對極端地)追尋「何謂真正的自己」的過程中,
「他們—極端宗教—準備了簡單直接、一目了解卻又強勁有力的故事,引誘人們,試圖把人拖進圈套。……完全封閉了他們的故事之環。……正因為排除了不必要的東西,才擁有可迅速見效的強大能力。」
「小說家有時也做相同的事。我們通過故事這工具把它講述出來。……(雖然)與之(極端宗教的故事)相比,我們小說家能提供的故事卻平淡無奇。……幾乎沒有一樣東西能打包票。一望而知缺乏有效性。如果有人問:干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到底有什麼意義?我將無言以對。沒有明快的答案。只能支支吾吾含糊其辭,說:『我覺得好像有某種意義。』」
「文學總體來說始終在追求人類的尊嚴內核中的事物。在叫做文學的東西裡面,有這種(唯獨)在延續性中才能闡述的強有力的特質。我如此認為。」
「這種強有力,就是巴爾扎克的強勁,是托爾斯泰的恢宏,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深刻,是荷馬豐饒的想像,是上田秋成澄澈的美麗。我們所寫的虛構作品—儘管屢屢把荷馬拉出來舉例讓人覺得對不起他—就建立在源自那裡並延綿至今的傳統上。我作為一介小說家,在萬籟俱寂的時分,有時會聽見那涓涓細流的聲音。我個人固然微不足道,不必說,於世間幾乎沒有用處。但覺得此時此刻我所做的,就是自古以來綿延不斷的某種至關重要的事情,今後它必定也會傳承下去。」
「所謂故事,就是魔術。借用奇幻小說式的說法,我們小說家將其作為『白魔法』來使用,而一些極端宗教組織則將其當作『黑魔法』利用。我們在森林深處,不為人知地殊死格鬥。簡直就像斯蒂芬金的少年小說中的一幕場景。然而在某種意義上,那種形象肯定相當接近真實。因為小說家比誰都熟知故事的強大力量及背後的危險性。所謂延續性,也就是道義性。而所謂道義性,就是精神的公正。」

文章最後,村上春樹寫了一個短小的《炸牡蠣的故事》,來說明小說家的「延續性」。他寫道:

「不久我吃完飯,喝完最後一口啤酒,起身,付款,步出店外。朝著車站走去時,我微微感覺到雙肩上有炸牡蠣靜靜的鼓勵。那絕非不可思議的事情。因為炸牡蠣對我來說,是彌足珍貴的個人反映之一。而且森林深處有人正在戰鬥。」

以上摘錄(打字出來的!)不知道有沒有影響到村上春樹通過全文想要表達的意思。

最後這一段我覺得非常動人。


ACG 典故成句很多時候都不是字面意義,其適用面也請不要想當然,如果不了解請務必慎用。

稍微了解一下用法出處:

原作中是出自《涼宮春日的嘆息》,動畫則是出現在2009版的第22話。原文如下:

「沒有彩色隱形眼鏡就不連戲了,怎麼辦?」
她似乎很認真地思索著,隨即好像腦袋裡閃過燈泡的光芒般彈了一下手指。
「對了!就設定變身之後眼珠的顏色就改變了!」
「變、變身?」朝比奈問道。
「對呀!如果是平常就穿女服務生制服那也未免太不實際了。這一身裝扮就設定是變身後的模樣,平常就穿比較正常的衣服。」
我覺得想在虛構的故事當中尋求真實感的人腦袋一定有問題,照春日的意見聽來,就等於她自行承認女服務生是不尋常的。朝比奈也把頭前後用力地點著。

此句可用來對脫離現實者、中二病患等進行強力吐槽,比如:

  • 有人說,他從CL學到了親情,從AB學到了離別,從花名學到了童年,從龍虎學到了青春,從K-ON學到了友情,從FZ學到了歷史的沉重……好吧我告訴你,我還從一個叫做阿虛的角色那邊學到了一句話——在虛構的故事當中尋求真實感的人腦袋一定有問題。

在虛構的故事當中尋求真實感的人腦袋一定有問題
本文引自萌娘百科 遵守CC BY-NC-SA 3.0

所以如果你既不是中二也沒有厭世情緒,對於這個句子,就請配合一下一笑了之,謝謝。

換個角度,

不懂成句出典而不分場合亂用的人腦袋一定有問題。

***

關於設定這方面,我的意見是區分「核心設定」和「周邊設定」。

前者包括大部份角色的形象與人物經歷、大致的劇情結構、重要的道具、世界觀的核心部份,後者則是小道具、場景設定、過場片斷等。前者的標準是自恰,後者可以放寬。

根據@賈文敏 提供的地址,那位題主就屬於以過高的標準要求周邊設定。實際上就算不是膠囊,通過別的渠道召喚各種道具也無所謂(比方說白布口袋什麼的)。這時這個吐槽雖然狠了些,但是也可以算作到位。作為吐槽雖然合理,但是如果要質疑作品的意義這就得跪地求饒了吧。

至於要說一部作品的意義,我倒覺得答案不唯一。比如催淚作令人動容,嚇人作扣人心弦,日常作放送心情,賣肉作……什麼的。如果說你會把某些元素列為你喜歡一部作品的理由,那麼說起來的話,這就是它帶給你的東西。


關於這個,引用老豬的著名網路小說紫川的結尾:

童年時,我們講英雄故事給你聽,並不是一定要你成為英雄,而是希望你具有高尚的品德。少年時,我們讓你接觸詩歌、繪畫、音樂,是為了讓你的心靈充滿情趣。這些情趣會支撐你的一生。這樣,即使在最嚴酷的冬天,你也不會忘記玫瑰的芳香。

我覺得每個人接觸電影,戲劇,動漫,小說等等作品的目的都不同:有人是為了放鬆和娛樂,所以他們會選擇輕鬆的作品;有人說為了在小說中繼續對現實的思考,所以他們會選擇寫實和嚴肅的作品;有人是選擇逃避現實,所以他們會選擇造夢的作品;有人會發泄情緒,所以他們會選擇暴力的作品。而與詩歌、繪畫、音樂一樣,電影、戲劇、小說和動漫帶給我們的,更多的是內心的滿足感,是人們獲得一種內在的力量的源泉。

至於藝術中的真實感,由於人的感知能力的限制,實際上人的所有想像和創造都是基於現實中的事物而來的,而隨著人們想像力的發展,進一步會有更多基於前人想像和創造進而衍生的新的虛構事物,甚至可以通過藝術作品中的虛構性,重新來思考真實的事物。

而非常贊同@韓絡的說法,任何作品裡的人物(也可能不只是人類)的情感都不可能逃脫人們的真情實感。而這是很多時候這些作品真正打動我們的地方。


人生帶給你了什麼。
愛情帶給你了什麼。
血一樣的夕陽,熒屏閃爍,故紙堆裡面扎眼的「究竟」二字……這些帶給你了什麼?

或者就像你問的:這些真實感是虛假的么?我們在其中需求的又是什麼?
孩子,這一切都需要你用你的一生來解答的。
而我們只能幫你到這裡。


人只能活一世,電影,戲劇,動漫,小說讓我有機會體驗另一個世界裡的另一些生命歷程,猶如多活了一輩子。這是很美好的事。


「偉大的藝術家所看到的,從來都不是生活的本來面目。一旦他看透了,他就不再是藝術家。」
——王爾德

永遠不要將藝術作品和真實生活的運行規則混為一談。
永遠不要輕易拿藝術作品裡的思想代替大腦指導生活。
永遠能夠開放包容地借藝術家們的視角看看這個世界。


電影、戲劇、動漫、小說,只要是有情節的,都在做一件事情:講故事。

所以,先直白的回答你的問題。

電影、戲劇、動漫、小說給你、給我們帶來的最直接的東西,是故事。

講故事是一件兩廂情願的事情。

你願意講,我不願意聽,這叫宣傳。
你願意聽,我不願意講,這叫審訊。

你願意講,我願意聽,這是講故事的基礎,是所有文藝作品的基礎,是所有基於文藝作品的產業的基礎。

深入一步討論,故事給我們帶來什麼,這就見仁見智了,我只說說我的理解。

我認為,故事帶給我們的是感動。

我們看一個故事會感動,表面上看是因為這個故事有足夠多的意外、曲折、驚喜,但深入一點看,感動是因為我們被代入了故事中。

我們之所以可以被代入故事中,是因為所有的故事都是基於人的。

故事不一定講述人類的事情,但一定是以人類能夠理解的方式講述,這是故事的局限,也是人類的局限。

既然故事是基於人的,那就要說到人的特點。

人有理智,人有情感,當然,人還有很多其他的特徵,本能、性格、耐心、毅力……但是這些特徵和文藝作品關係不大。就好像本能只在你遇到危險的時候才會表現出來。看文藝作品,應該是沒有神馬危險的。

人有理智,人有情感。看文藝作品的時候,人用到的無非就是理智和情感。

在理智和情感中,大多數人都傾向於先用情感,這是大眾的特點。

因為人有情感,所以世間才有很多美好的事。
也因為有情感,感情用事經常釀成各種悲劇。

情感的力量是一把雙刃劍,而故事,是最容易戳到情感的。

看文藝作品,尤其是好的文藝作品的時候,我想你或多或少都有過如下的感受:
1、擦,這不就是我嗎?/這不就是我朋友嗎?/這不就是我的生活嗎?
2、擦,居然還可以這樣?/我可不可以這樣?/我的生活可不可以以這樣?

絕大多數的文藝作品,做的都是上面的兩件事。
其一,叫做找自己。
其二,叫做獵奇。

獵奇和找自己都通向同一種衝動:感動。

你被感動了,你去向冷戰了一個禮拜的女朋友道歉;
你被感動了,你給斷絕關係三年的爸爸打了個電話;
你被感動了,你替班上一直被人欺負的田二妞出頭;
你被感動了,你發覺你被老闆解僱這件事情也沒啥;
你被感動了,你明明都揭不開鍋了卻去幫助討飯的;

你被感動了……你自己造句吧,哥累了。

這就是感動的力量。當然,這只是好的一面。壞的一面,我就不舉例子了。

所以,絕大多數優秀的文藝作品帶給我們的,是一種生活的可能性,一種別樣的人生理解,一種獨特的自我主張。

進而,通過這些可能性、理解、主張,帶給我們一些小小的改變。

人總想著改變世界,卻並不想改變自己。

不改變自己,憑什麼改變世界呢?

所以,我覺得,

電影、戲劇、動漫、小說給你、給我們帶來的最寶貴的東西,是改變。

我想,你應該明白為什麼電影電視劇動漫之類的大眾文藝作品是文化輸出最好的載體了吧。


至於問題里提到的那句話:「在虛構的故事當中尋求真實感的人腦袋一定有問題」
看了網友的截圖,這句話的出處似乎是涼宮春日?我對這句台詞倒是沒什麼印象。
我覺得涼宮春日就是一個好故事的典型。
明明就是青春期懵懂的感情,作者沒有寫一個純愛的故事,卻要扯上外星人、未來人、超能力者,把青春用不完的荷爾蒙具象化成巨大的怪物……
其實這個故事傳達的只是一個簡單的改變:騷年,不如勇敢的去愛吧?
多美好啊。

撇開涼宮春日,單看這句話的話,我的理解是這樣的。

故事帶給我們的是感動,感動的基礎,叫做相信。相信的前提,叫做真實。

當然,這裡指的真實,是藝術真實,不是絕對真實。這是藝術形式本身的特點決定的。

一個故事,可能是幾件現實中的事情揉在一起產生的。
一個人物,可能是幾個現實中的人物合在一起創造的。

在虛構的故事中尋找真實感沒有什麼錯,但並非所有人都在虛構的故事裡尋找真實感。

和大眾相對的,還有一種生物,叫小眾。

你在某些領域是大眾的,在某些領域就可能是小眾的。有人叫好,就有人說不好,這很正常。

如果有人在我面前說「在虛構的故事當中尋求真實感的人腦袋一定有問題」……

我不會拍死他,但我以後應該不會對他講故事了。並不是因為我討厭他,而是我可能遇到了剋星。

也許,這世界上,真的有那麼一小撥人,對故事是免疫的吧。


先回答第一個問題:藝術作品裡的真實感是虛假的嗎?
因為題主沒有說明藝術作品的哪些要素是否為假,私以為這是一個需要分類討論的問題。
首先,如果說電影,小說中的故事情節,人物,毫無疑問有許多是虛構的,是作者自身的藝術創作,是現實世界的精神產品。
其次,又有許多藝術作品是真實的映射,是現實的紀錄,是時代的鏡子。諸多紀錄片,紀實文學就是例子,在這裡就不贅述了。因而,不能說它們是虛假的,因為它們與現實有千絲萬縷的聯繫。
最後,藝術家們在自己的小說,電影里設置的人物的情感是假的嗎?整個作品感性的流露是假的嗎?如果有人說安迪對自由的嚮往是假的,似乎沒有問題,因為只不過是個虛構的故事而已。可是,這樣做有意義嗎?當你女朋友對著一部催淚劇抹眼淚的時候,你說"別傻了,只是一部電視劇而已。"顯然是沒有情趣的。因為比起真假,感情更需要情景。當安迪從污水道爬出來,站在漫天大雨中時,嚴格的真假判斷是不必的,服從自己的感情,替他叫好就足夠了。
我對"藝術里的真實感是假的么"這個問題抱有疑問。或許是我的審美訓練還不夠,沒有題主的積澱來提出這個問題,所以我覺得這個問題是不必要的。因為:在我的眼裡,一部電影的真假絲毫不妨礙我是否喜愛它。畢竟如果你相信缸中之腦那一套,那全世界還都是假的呢。重要的是,你欣賞的藝術品,是否帶給你審美上的愉悅,是否滿足你的精神需求。這就要回答題主的第二個問題,我們對藝術品的需求是什麼。
花草樹石有沒有需求我不知道,反正不同的人人是有各種不同層次不同程度的需求的。人類的一切造物可以說都是為了滿足人的需求。同樣的,面對同一個東西,不同的人也會有不同的需求。一個選錯專業的中文系學生面對紅樓夢產生的需求可能是趕作業,而一個文青的需求可能是純粹的精神享受。因此,人對於藝術品的需求因人而異,因情境而異。
於我而言,小說,電影最大的功能在於激發了我的想像。電影是造夢的機器,其他藝術類型如小說等又何嘗不是。那些不同類型的,或波瀾壯闊,或激情似火,或詭秘懸疑,或淡若秋水的優秀的故事像是一座夢幻酒店的長長走廊上的一道道門,每推開一扇門就能看到一個新鮮的世界。我們在這些幻境激發的情境中體驗著日常生活少有的情感,並從中看到自身生命的無限可能。
最後,突然發現寫的有些亂,總結一下吧。電影小說等藝術形式是人類所創造的精神產品,它的人文情懷和思想深度是真實並且有力的。對於這些藝術品的真假之爭是不必的,因為它們即是現實的一部分。對於這些藝術形式的需求是多種多樣並自由且無所謂高下的。
以上是本人的一些淺見,還望指正


藝術是對生活的解釋,或者創造,或者什麼,總之,藝術和生活雖然關係密切,卻並非一物,這種認識雖然很普通,但應該也很關鍵。應該將他們區分開。因為小說對於人們的觀念影響難以估計,我著重想到的是「文藝為政治服務」的那些例子。比如電影《青春之歌》,它對於你認識歷史,形成對某些歷史事物的觀念,影響幾何?藝術解釋生活,僅僅是一種解釋,和不同哲學家解釋生活一樣,但解釋並非解釋的對象,也許我們很難赤裸裸地認識對象,但是,總有一些敘述是相對接近真相的。一旦藝術中設定了某些真實生活的背景,其影響就是複雜的,歷史時代、歷史人物只不過是突出的例子罷了。事實上,藝術是脫離不了真實生活的,至少感情的邏輯它很難脫離。可是,最難辨別的恰恰是感情的邏輯。你不知道,小說中人物的感情邏輯,是否足夠真實?(我只是粗略一想:小說中的邏輯很多可以違背現實,似乎感情邏輯沒有被違背。讀者在欣賞的時候,總是設定其人物感情和現實的感情邏輯是一致的)
我們能夠體會到的是,高明的作者,對生活做出的「解釋」和「發現」是令人讚歎的。可是再高明,它終究不是生活,不是它「解釋的對象」。而如果「我們必須對生活、現實持有一種態度」的話,那我們很可能接受它的解釋,正如接受這個理論,那個理論一般。


謝邀。@劉斯翔 長文慎入,可能需要一定人文知識儲備和比較強的腦子。

問文藝的用途什麼的最喜歡了。這種問題被問了幾千年,每一代人都滿臉困惑地問出這個問題,而一代又一代的人都沒辦法好好回答。人類文明持續了這麼多年,而大眾對文藝的看法依然像白紙一樣。我覺得是人類種群的知識延續方式有問題。

不吐槽。兩千年前的聰明人就討論過這個問題,他們的吐槽要比今天犀利得多:

柏拉圖在《伊安篇》裡面借著蘇格拉底的嘴巴吐槽荷馬,說荷馬其實並不具備他詩歌裡面的那些技能,不能像馬車夫那麼駕車,不能像國王那麼統領,不能像將軍那麼掌軍;但是他又裝作具有這各種各樣的本事——而且馬車夫,國王,將軍都覺得荷馬的確很厲害,什麼都知道,好像比他們自己更加知道似的。柏拉圖覺得,這並不是因為荷馬真的很懂得裝(用圈內的話語叫做摹仿),而是因為有神力附庸在他的身上,讓他具有了靈感。伊安是一個誦詩人,就是詩歌表演藝術家。柏拉圖借著蘇格拉底的口打了一個比方,說神好比就是磁鐵,磁鐵不僅僅可以吸引鐵環,還能夠把磁性傳達給鐵環,讓它去吸引別的鐵環。於是靈感就從神那裡像磁力一樣傳到了荷馬,傳到了伊安,傳到了我們平頭百姓。
從這個角度來說,文藝其實是在蒙昧之中,宇宙自然深處的力量對於人的一種提示。

他還在《菲德羅篇》裡面講到「迷狂」。我們在看虛構作品的時候,常常感受到強烈的情緒,精神恍惚,周身陷入到審美之中,柏拉圖說,這種狀態是不理智的狀態,而是迷狂的狀態,是神的附體。我的感觸是,當我們接受到強烈的新鮮的東西的時候,我們的接受系統就會不能承受,而進入這種迷狂狀態。例如第一次看熱寂學說,第一次了解河外星系,第一次知道素數的基本知識等等 的時候。我認為,這種迷狂就是人的智慧在拼盡全力來學習一個什麼東西,體會一種感觸的時候。少了這種審美性的文藝的迷狂,人類學習的速度可能慢得多。

色諾芬——也是個希臘人,他和柏拉圖一路貨色,認為美和善是統一的,覺得人能夠有手還有心,是神的恩賜。文藝不僅僅摹仿外形,還摹仿心靈,讓我們完備自己的靈魂,在美裡面找到善——即以功用為標準的價值。換句話說,審美讓我們變得高尚,並且很有本事。這種看法即使到了今天,仍然沒有理解難度,大家都很接受。

更早的時候,有一個傢伙叫做德謨克利特,也是個希臘人。他說,人有兩種認識,一種是真理的認識,一種是暗昧的認識:因為有的東西作用於感官,有的東西作用於靈魂。這種看法從認識論的角度說明了文藝的作用,和後來的德國理性派的看法很相似。文藝正是作用於靈魂的一種東西。如果沒有文藝,我們要體會冷熱高矮尚且能夠搞定;但是如何體會崇高,體會優美,體會空靈等等高端的東西呢?

希臘人也不全然覺得文藝是好東西。

柏拉圖在《理想國》裡面借著蘇格拉底和格羅康的聊天顯示出了對荷馬的深切不恥。
他認為,木匠從神那裡摹仿出床,畫家從木匠那裡摹仿出床的一個觀察角度的外形。所以畫家比木匠低端,木匠比神低端。
荷馬就好像這個畫家。他什麼都不懂,既不懂駕車,又不懂駕船,又不懂做國王……然後他像畫家一樣對這些人進行摹仿。於是就好像懂了各種東西。他甚至覺得,荷馬的詩藝也並不高明,他說荷馬和赫西俄德的詩藝,並沒有誰高誰低,荷馬之所以好看,完全是神的眷顧。所以,他覺得,看荷馬對於領悟真理是沒有任何好處的。
而且,一個堅毅的人,在遇到挫折的時候,因為自己堅毅,所以不會輕易驚慌流淚。但是人們在看荷馬的時候,卻會痛哭流涕。痛哭流涕之後,就覺得這是荷馬的功績,是他的天才。一個人會在文藝之中變得軟弱,體現出自己的不高尚的一面。並且以此來彪炳詩人的高明,這不是很荒唐嗎?所以文藝壞人心術。
他還說文藝不尊敬神。我也不尊敬神,所以不吐槽了。

說到今天,我們生活中的文藝,肯定和古希臘有著天壤之別。而文藝的功用也發生了變化。電視劇,爛片充斥的時代,妄談文藝是對文藝的褻瀆。我不是崇古派,但是卻偏愛經典。是因為我覺得在今天的生活中,文藝有著更加重要的功用:
讓我們體會英雄的精神,遠離那些鄙俗的東西。讓我們不被金錢,權力,女色所迷惑,而嚮往更加牛逼的體驗——節制,勇武,智慧,崇高,虛無,悲劇,深沉。
經典一點都不高談闊論,指手畫腳;他們不會教條,而是讓你刷新自己的人生觀——女色是好的,做愛是爽的,美酒和奢侈品是妙的,當國王是威風凜凜的,然而這些好處並不是最高的,永遠有著更高的好處。
有些粗鄙的英文培訓機構,試圖用一兩個看似成功的老師的無聊人生經歷,和他們卑劣的人生趣味來矮化知識,踐踏崇高,腐化年輕人的靈魂。但是我堅信,那些被艷舞和奢侈消費腐化了的年輕人只要不經意間打開了一本《伊利亞特》,翻到了一卷《神譜》,瞥到了朗吉納斯的殘語,就會驚醒過來。
因為文藝的力量,經典的神功,是遠超庸見的。鄙俗並不是崇高的反面,而是崇高能夠輕易打敗的東西,就像佛陀秒殺波甸,耶和華調戲撒旦一樣輕而易舉。

請勿轉載,一經發現,噴你到死。


有些人總喜歡說:某某作品真是太假了,這裡有疏漏,那裡有矛盾,你們這些腦殘粉為什麼喜歡它。
另一些人就會回答他:在虛構的故事當中尋求真實感的人腦袋一定有問題。
如果一個人對待藝術作品都是以挑刺為目的的話,這句話很有道理。


讓你足以了解比自己生活跟廣闊的世界。


不會說什麼理論的東西
=========求輕吐============
《海洋天堂》教我關注自閉症
《逆光飛翔》教我嘗試和堅持不放棄

《夏目友人帳》教我要做一個溫暖善良的人
《Free》教我團隊精神和游泳的原因。
……………………………………………………………………
我覺得每一部電影,或者是動漫,又或者是小說。用心思考,總會收穫和成長。


其實像電影戲劇什麼的,很多內容都是從生活中來的靈感。人生如戲,確實是這樣。有的時候我們覺得電視里演的東西太過誇張,生活平淡如水,不會有這樣的體驗。但在我看過無數周圍人的生活再聽別人相傳別人的生活之後,我相信,在電影電視小說中除了科幻異世界魔鬼神仙等東西出現的可能行不大外,甚至連穿越都是有可能的。
以前我也總認為,什麼什麼事是不可能發生的,但現在不知什麼時候就會大地震,不知哪裡會突然出現個天坑,不知何時大海會生氣把離她最近的地方搞的天翻地覆,我在此相信並且確認,在任何人身上發生任何事都不奇怪了。只是看人的承受能力有多高罷了。
話說回來,影視這些通過誇張的手法表現出來呈現在熒幕上,不就是讓我們更加多的了解一些完全不屬於的生活么。小說更給我們提供了充分的想像空間,有些我們自己想不出來的東西,作家想到了,寫出來讓我們看,自己體會自己揣摩,還可以自己繼續創造一個四維空間。何樂而不為。
再說說動漫,本人是很喜歡看動漫的。幾乎各種品種各種類型都有涉及。有人覺得看動漫就是小孩子看的東西,很幼稚。可我總在想,畫漫畫做動漫的人不都是大人么,這麼一個龐大的產業的人難道只是因為幼稚才到一起的么,純屬荒謬嘛。我的想法是,不管我以後生了男孩還是女孩,我都會支持他/她看動漫,並且會陪著一起看,還會推薦我看過的經典。當然,這是題外話啦。
看動漫的時候,總會在不經意間有很多感動,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會邊看邊思考人生。曾經看到一個自覺得特別無聊的,但自身的強迫控制症硬是比自己把它看完了,最後發現竟然也會有感觸,還慶幸自己的強迫,得到了最感動的收穫。
最後想說,問看電影,戲劇,動漫,小說能帶給我們什麼,這要問問自己的心,回憶一下那些曾經給你瞬間的震撼的作品,你就會明白它所傳達的東西了。


原題是這個布爾瑪的變幻膠囊,質量其實沒變,那還拿得動嗎?

這張圖片是我的回答

看得懂的人,自然會心一笑。

看不懂的人,就盡情的鄙視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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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王朔的一段話:我讀小說是為了使自己更悲觀。我不想變成畜生,很大程度上要靠小說來保護我的人性,使我在衣食無憂一帆風順中也能有機會心情黯淡,絕望,眼淚汪汪。一想起自己就覺得比別人善良,敏感,多情以及深沉。這就是我的閱讀趣味,從小說中汲取墮落的勇氣和抗拒生活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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