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羅生門》到底想表達什麼意思?

看得不是很明白


電影《羅生門》取自芥川龍之介的《竹林中》,通過多個人物視角的描述,展現了一件武士被殺案的始末。多個人物的敘說使得本案變得撲朔迷離,到底誰真誰假?真相究竟是什麼?或者說存在所謂的真正的「真相」么?

各個當事人傾向美化自己的證詞,或者說是無意識地美化自己,在潛意識中抹去了對自己不利的信息。利己主義,這是人性。

還有,一件事件的真相真的存在么?(信息的缺失)

在原著結尾,芥川的筆下,是令人不安的、戰慄的虛無——歷史真相的不可知,每個人都認為自己是對的,借史鐵生的話:「歷史在發生時未被發現,在發現時已被重組。」——對一切的懷疑,最終走向徹底的虛無主義,這也是芥川的人生觀。

黑澤明給出的結局是多了一絲希望,他願意相信人性,那位樵夫拯救嬰兒的舉動是黑澤明對於人性善良的寄託。我認為原著所展現的含義比電影來的更深一些。


電影只是告訴你,每個人講述故事時,自己都是無辜的。
但是問題究竟出在哪裡?!誰錯了?!沒準黑澤明也困惑。
當然你可以閉上眼睛說什麼 「人性的弱點」 之類的。

米蘭昆德拉說過:問題的答案是以問題的形式存在的。

也許真正牛逼的導演在於能客觀平靜地敘事,給你疑問,讓你思考,卻不給你答案。

PS:這類問題其實更適合去豆瓣看影評


在拍攝這部電影時,黑澤明的三位副導演讀不懂劇本到底是表達什麼意思,就來找黑澤明解釋。老黑就講了下面的一段話:
「人對於自己的事不會實話實說,說自己的事的時候,不可能不加虛飾。這個劇本描寫的就是不加虛飾就活不下去的人的本性。甚至可以這樣說:人就算死了也不會放棄虛飾,可見人的罪孽如何之深。這是一幅描繪人與生俱來的罪孽和人難以更改的本性、展示人的利己心的奇妙畫卷。」


黑澤明1950年的影片《羅生門》改編自日本大作家芥川龍之介的兩篇小說:《羅生門》和《密林中》。以下是我做改編案例分析時的節選,或許可以試答這個問題。行文向來散漫隨意,多見諒。


在芥川的原著中,羅生門是一處破敗的門樓,集蕭條時期的腐爛頹靡,久之這裡堆放了許多無人認領的屍體,腐臭熏天,烏鴉四聚,再沒什麼敢靠近。在不到十頁寥寥小几千字的小說里,講述了一個失業的僕人在羅生門下短暫避雨,正面對『餓死還是從盜』的內心拷問時,遇見了剝死人頭髮的老嫗,從而完成心路和行為的轉變。


在黑澤明的改編里,首先便是把『羅生門』這個空間意向搬到了銀幕上。但原著小說《羅生門》中探討的最為核心問題是:在極端環境里,普通個體隨時面臨餓死的威脅,那麼,這時不再維持善惡和道德,是不是有其正當性?

小說里,剛死去的女人生前將曬蛇幹當做魚乾賣給軍官是為了生存;老嫗剝走這死女人的頭髮,因為她認為自己為了生存,做跟這女人生前一樣噁心的行當也無可厚非;而正面臨善惡拷問的僕人目睹此狀,也終於能說服自己,搶走了老嫗的和服。這些個人物,在黑澤明的羅生門下,都有所對應:拋棄嬰兒的父母,搶走嬰兒身上織物的路人,因偷走匕首撒謊而面臨心靈拷問的樵夫。


但是,今說起『羅生門』,很少再指代芥川筆下這破敗的門樓,而幾乎已經成了另一個專有詞:真相被掩蓋在所有人都為了自己的利益而編織的謊言下這就取自於《密林中》的核心。


芥川給《密林中》編織的文本形式很有意思,分篇寫下樵夫、行腳僧、捕快、老嫗、女人、多襄丸和亡靈的供述,以試圖還原一起密林中的殺人案。黑澤明將這文本形式搬進影像結構中,竟也是有過之而不及:羅生門下的三人回顧衙堂聽聞;而衙上當事人閃回案情,頗有『羅生門外羅生門』的意思。


說完形式說內容。多襄丸、女人、亡夫說出相互矛盾的案情,且都把死亡之過指向自己,就讓案件顯得撲所迷離。究竟是遮掩的真相,還是粉飾的假象?甚至連當事人是欺人還是自欺,恐怕也難以判斷了。

但無疑,每個人的說辭都符合自己的體面。黑澤明還進一步,在電影《羅生門》的尾聲,假借樵夫的說辭戳穿了他們的體面:三個當事人都很不堪,這幾乎是最接近真相的版本了——可樵夫也遮掩了自己偷走匕首的事兒。

到這兒,一劑毒藥,醍醐灌頂。是揭露人性本就習慣性的撒謊,還是想提醒我們很可能就生活於這巨大的羅生門下呢?這真實與虛假的界限真是模糊得叫人生疑。想起另一個西班牙的劇作家卡里埃爾在與艾科對談時說過:虛假是走向真實唯一可能的道路。


原著《密林中》的文本形式和內容難以分割,嫁接到電影敘事中,同樣如此。甚至可以說正是這形式與內容的碰撞結合,才產生了這般效果。如果說卡夫卡《變形記》這個故事原型的核心是『異化』,無論改編成何種體裁何種故事,這核心是不能變的。那麼我看來,在改編芥川的《密林中》時,這種敘事形式和內容碰撞所產生的『羅生門/密林境地』,大概就是最為核心的問題了。


大師改編大師,那是真的好看且深刻。黑澤明可以說是精準地抓住了芥川原著里的空間意象、敘事形式和主題內核。

不過黑澤明看起來還是要溫和一些。芥川這兩篇短小說里,結局都有些戲謔和灰暗,沒有徹底的好人和壞人。到了黑澤明就在人物設置上增添『行腳僧』代表佛教信仰中這樣純真善良的角色,影片也以樵夫收養棄嬰實現某種心靈救贖結尾。


黑澤民《羅生門》這部電影我認為主要分析了人類的自私或者說往小處說是每個人站在不同角度看法不同,每個人對自己經歷的事情都不可能窮盡所有信息得到最終真理。不過電影還是電影,這種問題可以去豆瓣看影評:羅生門 羅生門(豆瓣)


我記得我答過一個類似的題。。
把我看完片子寫的東西貼上來供你參考。
前半段有點跑,但是從一個女性角度來看,讀出這些東西應該也不為過吧。


以下原文:


第一個畫面是兩個表情呆若木雞、悵然若失的人坐在羅生門下,就像舞台劇一樣,演員表演用力過猛。整部片子在許多地方都有這個特點,比如大盜一波接一波的狂笑。
唯有女子在控訴兩個男人時凄厲的笑聲,才讓我覺得是內心絕望的徹底宣洩,讓一手不停扇風的我在這樣一個悶熱的環境中陡然感到徹骨寒冷。兩個男人都愛著同一個女人,但卻因為這個女人被迫失去忠貞後要同時拋棄這個女人。女人的哭泣引發了大盜「女人都是軟弱的」的評價,而女人哭泣之後隨之而來的發自心底的嘶吼與控訴「軟弱的是你們」(指丈夫和大盜)則是男尊女卑社會中女性意識的蘇醒。一面是軟弱無能,面對被強暴的妻子手足無措,事後卻稱妻子為妓女的丈夫,一邊是能讓女人放棄一切說出「跟你去任何地方」的大盜,女人給予他們同樣的評價:你們都是微不足道的。是啊,一個包裹在社會傳統外衣下的女人,在短短的幾個小時內就做出「帶我去遠方」的勇敢決定,內心與身體都經歷了怎樣的掙扎。

幾周前,我曾在一個公眾號推送信息中看到一個叫做「帶我去遠方」的文章標題,一個相濡以沫於江湖的場景就此打開。然而看完《羅生門》設身處地地認真想了想,覺得這個場景有多浪漫浪漫,就有多令人不安。

女人的一番話,讓狂妄而無所畏懼的大盜面露赧色,如同孩童犯錯一般局促難堪。女人一句「你好好記住,女人愛的是充滿熱情的男人」讓兩個準備拋棄她離開的男人再次拔劍,但二人似乎仍不明白,這場廝殺,究竟是為何。

也許,沒有那陣微風,一切都不會發生,導演是那樣的輕描淡寫,然而實際上,有了充滿熱情的男人,這一切才不會發生。

接著再說說影片的主題。黑澤明借四個故事,告訴我們任何經過轉述的事實,都蒙上了個人主觀色彩,這種色彩往往是利己排他的,正是因為如此,人性深不可測。

大盜那英雄式的反英雄主義描繪,女人那充滿絕望、細膩與感性的複述,武士那違背武士道精神的懦弱都讓我們看到了赤裸的人性。就連招魂這樣具有東方色彩的內容被引入影片都是導演在竭盡全力地告訴我們,這個世界上,連鬼都不能相信,鬼都會在羅生門下被人性嚇跑。

在影片中,即便看似正義感滿滿,敢於控訴過路人乃至所有人自私、不誠實、罪惡、不道德的看柴人,也因為把女人鑲有珍珠的寶劍私藏起來而變的沒有了底氣。

最可怕的一幕發生了,任何有著良知與正義感以及道德的人都不敢聽到的一句有關活生生的現實的話語被導演經由過路小人之口甩在了我們臉上:在這個世界上小人活得更好。如果你不自私的話,就沒辦法活下去。生活中難道不是這樣嗎?我們面對惡人揚長而去留下的欺侮甚至質責時,叩問自己的良心,真正能問心無愧的又有幾人? 我們的臉被甩的生疼。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砍柴人審視著大盜、武士和女人,過路人審視著砍柴人,導演審視著一切,而誰,又在背後審視著黑澤明?


電影《羅生門》片名和故事背景改變自日本近代小說家芥川龍之介的同名小說《羅生門》,而故事則是改編自他的另一部小說《莽叢中》(好像也叫《竹林深處》,記不清了)。建議看了小說後會對電影理解有幫助一些,都是短篇小說,不費力的。
既然改編自兩個小說,電影也應該融合了兩個小說的精髓。首先《羅生門》故事講述的是一個走投無路的人在道德與生存的矛盾中因聽到一個為生活所迫的人的一番話毅然決然走上生存的道路。所以電影的主立意應該是「人為生存(自己的利息)而不擇手段」。然後是《莽叢中》的故事,一個案子在不同人的口中雖然結果相同但是過程卻差之千里。山賊說是公平決鬥贏了殺了武士,女的愛上他要跟他走,他快意恩仇不為兒女情長毅然拋棄之;女的說是武士輸了山賊被綁,她被侮辱,山賊走後武士用冷冰冰眼光看她,她為了心愛的人付出那麼多最後卻只得到他的蔑視,於是憤怒與羞辱下殺了武士;武士說是決鬥贏了山賊,但是女的護著山賊,於是武士成全了他們,孤獨悲憤下自殺了……
可以看出,每個人都在塑造自己高大全的形象。同一個故事他們每個人說的都是真相,但每個人說的又不是真相。人們講述故事的時候總會自然的改變情節來塑造自己的正面形象。所以又回到了主立意:人因為自私而不擇手段。
但是電影和小說還不同,芥川的小說縈繞的一種絕望的氣氛,對人類對社會深深地絕望,最後也是導致他自殺的一個原因。而黑澤明的《羅生門》結尾農夫收養了孤兒,還是對人類的善存有希望的。


推薦樓主去看我的一片專題文章,
在豆瓣上:
竹林中的羅生門 (羅生門 影評)
這裡面有結合名導演黑澤明電影的全方位解讀


一句話:大家都挑對自己有利的話說,搞選擇性失明,羅生門反映的內容其實就是打官司嘛。


前些日子,香港的大街小巷都在播放歌曲《羅生門》。黃偉文、麥浚龍用十了年講一個故事。十年前《耿耿於懷》,十年後《念念不忘》,誰知男女對峙,才知是《羅生門》。念念不忘,必有迴響,響的是一巴掌!「羅生門」現在指事件當事人各執一詞,分別按照對自己有利的方式進行表述證明或編織謊言,最終使得事實真相撲朔迷離,難以水落石出。

「羅生門」一詞成為文學或者藝術上的一種符號,得歸功於日本電影大師黑澤明。電影《羅生門》由日本作家芥川龍之介的《竹林中》改編而成,是日本電影史的一個高峰。影片最重要的特色在故事的雙重講述結構與人的本性的思考。

影評人在這裡自創「雙重講述結構」,是指,整個故事是在樵夫、游僧的講述下呈現出來,而兩人的講述的故事內容,又是在「糾察使署堂下」證人、當事人對故事的講述,或者對案情的陳述。這種雙重嵌套的故事講述,就像俄羅斯套娃一般,意味著審判、真相;也意味著主觀、謊言。如此的敘述結構,不僅開創電影講故事的獨特視角,也與電影的主題「真相與謊言」相得益彰。

影片的背景是戰亂、天災、疾病不斷的日本平安朝代。

羅生門下,樵夫、游僧、乞丐在等待雨住。

樵夫開始了向乞丐講述故事。故事如下:

糾察使署堂下

樵夫自稱第一個發現屍體之人,作為證人,為糾察使陳情,聲稱一個發現武士的屍首,並且沒有發現所謂的匕首、劍等物品。

游僧向糾察使陳述在武士被害前看到武士與女子走在關山到山科的路上。

多襄丸,聲名狼藉的強盜,一邊猙獰狂笑,一邊在堂前陳述。自稱殺意犯起,皆因一陣微風 ,吹起面紗下動人的女子。他聲稱用欺詐的伎倆,騙武士於僻遠地方然後綁住武士,又回到女子身邊,見女子乃人間尤物,心起妒意,強牽女子去見其丈夫之窘態,多襄丸在武士面前霸佔了那女子。事後女子乞求多襄丸,他們兩個男人只能有一個人活下來,自己則會跟活下來那人一起,決鬥中,多襄丸炫耀其針鋒相對了23次,那女子卻在兩人決鬥時跑掉了。卻不見那鑲著珍珠的匕首。

女子在堂前,楚楚可憐,講說在屈服後,自己無法面對武士那雙冰冷、憎惡的雙眼,心力交瘁,暈過去了,醒來卻見到匕首插在丈夫胸口。自己嘗試自殺多次,未遂。

武士借女巫之口,說道妻子在被攻擊後,多襄丸安慰女子,試圖讓她嫁給自己,女子在無助的丈夫面前答應了多襄丸,在臨走之際,女子乞求多襄丸殺了武士,多襄丸憤慨,拿下女子,詢問武士如何處置,女子趁機逃跑多襄丸去追無果。數個鐘頭後回來解綁了武士,武士心若死灰,不剩悲戚,以匕首刺進胸中,陷入深深的黑暗,有人把匕首從其胸中拔出。

樵夫陳述之後,在乞丐的逼問下,一改在堂前陳述,稱目睹了整個事件,多襄丸事後乞求女子的寬恕,求她做妻子,女子羞於面子而讓兩人決鬥。武士宣稱女子不貞而不願決鬥,多襄丸亦改變主意打算獨自離開。女子惱羞而惱,言中二人之軟肋—軟弱,激怒二人,誰知二人膽小如鼠,顫顫抖抖,打鬥堪稱滑稽,拙劣的打鬥中,多襄丸稍有運氣,才僥倖殺掉武士。

非常巧妙的是,在糾察使署堂下,每個陳述人都是直面觀眾,而負責審判的糾察使署始終沒有出現,這樣就賦予觀眾糾察使署的身份,或者或者給觀眾開啟「全能式」的視角。這樣,觀影者都可以有自己的「羅生門觀」。

史鐵生有一句話「歷史在發生時未被發現,被發現時已被重組」。幾人的講述,各執一詞,案情撲朔迷離,真相已不可知,亦不是重點所在。電影關注的是謊言背後人性的軟弱。每個謊言背後都是一顆脆弱的心。片中僧人的言論無疑是對影片最好的註腳,乞丐說,「撒謊是人之本性,甚至有時候人都不能對自己誠實」,「人們只想忘掉壞的東西,而去相信那些捏造的好的東西」。而游僧講,「那是因為人們太脆弱了,所才撒謊,甚至對自己撒謊」。多襄丸雖是強盜,卻很軟弱,打鬥能力也平平,但表現出一副強盜該有的「飛揚跋扈」,他特彆強調自己跟武士打鬥了23個回合,把武士塑造成一位富有氣概的男子漢,以彰顯自己還傲稱跟自己能與20回合的人沒有幾個。在他陳述的最開始,被說是在馬上摔下而被捕,立馬辯稱,自己喝了溪水,一定是上游有死掉的毒蛇,所以腹痛,才給抓住。女子則是渴望豐富熱情的生活,企圖衝破男權的桎梏,另一方面又為貞潔所束縛,為恥辱心而羈絆。從他人的講述中,可窺一二,那女子在多襄丸的強吻下由反抗到迎合,顯現出她本能的慾望;在激怒兩人中,以為多襄丸的出現能將她從平淡乏味的生活中解放出來,不料多襄丸也是如丈夫一般軟弱。女子講述自己面對丈夫傷心不已,數次自殺未遂,都是在偽裝她內心更想失去的貞潔,堂前,他選擇了妥協。武士考慮的,是作為丈夫的尊嚴,妻子失貞變節,武士眼睜睜看著一切發生,卻又無能為力,武士的陳述把矛頭指向變節又惡毒的妻子,聲稱原諒了多襄丸,反而是對女性心生怨恨,自己為尊嚴死去。而樵夫隱瞞真相,則與那把寶貴的匕首有關。

我們都一樣,誰也不能審判誰。我們不是全知全能的上帝,只能窺見主觀化、碎片化的的不完全真實。即使真相可被查明,審判包含了一種價值對另一種價值的判斷,一個靈魂對另一個靈魂的審視,誰又是完璧無瑕的呢?這裡的審判者,在那裡就有可能是被審判者。正如故事最後,羅生門下,乞丐拿走棄嬰的和服和護身符。樵夫責問他:「每個人都是自私的,愛編謊話,那個強盜、武士、女人,還有你。」可是乞丐的反問讓他陷入了沉默「你已經愚弄了糾察使署,還有那把匕首,你把它怎麼了?」既然每個人都不清白,誰又能站在制高點去審判他人呢?

對於審判,似乎是個恆久的問題,穿越古今。《聖經》里有個故事可以在這裡展開:

約翰福音第八章

文士和法利賽人帶著一個行淫時被拿的婦人來,叫她站在當中。

就對耶穌說:「夫子,這婦人是正行淫之時被拿的。

摩西在律法上吩咐我們,把這樣的婦人用石頭打死。你說該把她怎麼樣呢?」

他們說這話,乃試探耶穌,要得著告他的把柄。耶穌卻彎著腰用指頭在地上畫字。

他們還是不住地問他,耶穌就直起腰來,對他們說:「你們中間誰是沒有罪的,誰就可以先拿石頭打她。」

於是又彎著腰用指頭在地上畫字。

他們聽見這話,就從老到少一個一個地都出去了,只剩下耶穌一人,還有那婦人仍然站在當中。

耶穌就直起腰來,對她說:「婦人,那些人在哪裡呢?沒有人定你的罪嗎?」

她說:「主啊,沒有。」耶穌說:「我也不定你的罪,去吧!從此不要再犯罪了。」

影片展現的謊言絕不是單純的人之惡,而是人在現實世界中的脆弱與無奈。這個充滿謊言的世界還值得信任么?在羅生門下抱著嬰孩的游僧、因羞恥而低垂腦袋的樵夫,在暴雨中靜靜地沉默著,一直到雨住,在善惡間徘徊的樵夫也完成了思想的轉變。他打算撫養這個孩子,在民不聊生的現狀下,游僧---影片中代表對真善美嚮往之的角色--講到「我很感激你,多虧了你,我可以繼續保持對人類的信心了」。最後雨過天晴,樵夫抱著孩子走離羅生門,陽光灑下來。嬰孩,雨果天晴,片子在這裡結束,這是個給人希望的結尾。在現實生活中,那些偉大的文學家或者藝術家對眾生大都懷著悲憫之心。海明威曾說過,「這是個美好的世界,值得我們為之奮鬥」。大衛芬奇在《七宗罪》里對此的評價是,我同意後半句。黑澤明看到此句,大概會發出「英雄所見略同」的感慨。弗洛伊德在《夢的解析》里講到,之所以夢是那麼撲朔迷離,在於對夢「審查」後,將夢中邪惡的慾望用各種手法進行改組,而審查改組,正在於茫茫慾海之中,對於良知的追求。

當然,有人對於最後樵夫抱走孩子的感受有所不同。首先,當時背景下民不聊生,養育六個孩子,相當困難,很可能是樵夫編造的謊言;第二,樵夫走出羅生門下笑容詭異(作者覺得是虔誠),音樂開始陰鬱,最後又鏡頭又回到「羅生門」幾個大字,也就是前面雨住、日出只是個玩笑,誰也沒有走出「羅生門」。樵夫拿走了那把珍貴匕首,所以很可能這個孩子也是要賣掉的。這樣,這位觀影者也走進了導演的「羅生門」。

這是我觀羅生門,人人也有自己的羅生門。


順手關注下公眾號唄,客官!


http://weixin.qq.com/r/vj85IfDEOK1HrbRC92qs (二維碼自動識別)


補充一點黑澤明自己的話。
出處:

這就很容易理解了吧?


第一次看完這一部電影覺得非常費解,僅僅是由於一個武士的死,怎麼會引來這麼複雜的一個故事,4個人不同角度的描述,讓情節變得撲朔迷離,配合著陌生日本平安朝代的背景,以及獨特黑白電影的光影運用氛圍,讓我一頭霧水。讀了一些背景資料後,重新又看了一遍。


整部影片其實是在揭露這樣一個現實:我們所認識的世界不單單是我們看到的,是以主觀分析客觀。而我們轉述的世界更具有主觀色彩,是我們想要別人知道的。拿史鐵生的話來說則是:歷史在發生時未被發現,在發現時已被重組。在這裡很多人在其中看到複雜的人性,不加粉飾就活不下去的人的本性,多數時間我們甚至不能誠實面對自己。為什麼會粉飾?為什麼會撒謊?因為軟弱,無法承認自己的弱點;因為慾望,想要符合社會對自己或者自己對自己的期望。


我今天要用邏輯角度來分析每個細節的意義以其動機。這裡有4個說謊者,農戶,武士,妻子和強盜,主要分析四者證詞和動機,以及兇手是誰。


因為四者的證詞都有其掩飾之處,所以得從沒有切身利益的那一方的證詞入手,解讀會輕鬆一點。

僧人,農戶,路人甲在破廟躲雨,開始講述這麼一件案件:

農戶上山砍柴時發現了屍體以及女人的帽子,武士帽,繩子,護身符盒子,案件開始。


強盜被抓因為誤喝溪水肚子痛,跌在溪邊。他一開始就承認是他殺了丈夫,他一見女子就便升起了即使殺人也要得到的想法,但更希望是在不殺人的情況下佔有她,於是尾隨著他們。把武士騙到一邊之後,綁住了他,把女子騙過去,待她發現真相後,則兇猛的和他搏鬥,後來被迫服從於他,最終順從了。在說這個故事情節的時候,他驕傲的大笑。為什麼要笑,這段經歷對他來說是很滿意的,自己夠勇猛,夠野性,征服了一個女人。

接下來就是大家證詞不一樣的地方了。

強盜說:

完事後,正揚長而去時。女子懇求,要麼丈夫死要麼他死,她會和活著的人在一起。於是強盜很義氣的斬開綁著的繩索,雙方開始搏鬥。事後說我不得不殺了他但我想做的體面些,然後誇武士鬥爭力強,雙方打鬥了23次,又放聲狂笑。然後說一開始被女子兇狠所吸引,但之後覺得跟其他女人沒什麼區別,然後被問起可能有的另一個兇器-短匕,說自己沒留意,但是那個很值錢,然後說這是我犯過的最大的錯誤,放聲大笑,還一邊剁腳,十分野性與可怕。

解讀:說打鬥了23次時,他撒謊了。因為他要塑造自己英勇,光明正大的男子漢形象。這是我犯過的最大的錯誤這句話可能是在心理補償,撒謊之後的強調,表示自己話的真實性。加粗的這句話有些可疑,
不符合邏輯。費盡心思,甚至殺了人之後輕易的放棄那個女人,定有隱情。


這時候躲雨的三個人開始討論,農戶默默坐著,嘟囔著他們說的都是謊話,一副我知道很多的表情。

女子說:

完事後,強盜離開。她哭泣的來到丈夫身邊,卻發現丈夫給她的目光不是悲痛,不是憤怒,而是冰冷,憎惡。這個不幸,可憐的女子求丈夫殺了自己,可丈夫只有嘲諷的目光。她舉著匕首,顫抖著雙手,刀劍對著丈夫,屏幕一黑,之後她說自己就暈過去了,醒來之後,四處張望,發現匕首插在丈夫身上。又是一陣昏厥。。醒來之後發現自己在池塘邊,無數次嘗試自殺,能沒能成功。在陳述中不斷伏地哭泣,用著令人同情的語氣,對主事者說,像我這樣的可憐的女子,能做些什麼呢?

解讀:其實在這段陳述里,她完全是一個弱勢的被欺凌的傳統女子的形象。可憐,無助。其實在當時的社會是認可這一種形象的,所以其實她做的很好,通過種種來掩飾自己的不安分的內心,做外人期盼她該有的舉動。不過就真相而言,過於溫順沒有情緒的人是令人可疑的。

被武士附身的巫女上說:

強盜強迫之後慰藉那個女子,說自己願意為她做任何事情,那個女子也表示願意和他走,巫女說到這裡,背過身去。回過身來又說女子懇請強盜殺了武士。這在那個時代,這種事情對於女子是一段不屈的回憶,一般發生這種事情女子只能以死保衛自己。而女子卻想要殺掉曾經的丈夫來換取安心以及性命。就是這一層原因,強盜聽到了後,把女子狠狠的摔到地下,對武士說,殺了女子或是放了她,你一句話。於是武士在心裡準備原諒強盜了。在強盜解開繩索後,武士不看凌辱,拿著短匕自殺了,說死之後有人把匕首拔出來。

解讀:

為什麼說到一半背過身去?

可能覺得很恥辱,可能在說謊,反正心裡是採取迴避的態度

武士道的精神選取部分就是

義 :武士準則中最嚴格的教誨,要求武士必須遵守義理和道德。
勇 :武士具備敢作敢為、堅忍不拔的精神,同時要有高強的武藝。
仁 :武士要具有寬容、愛心、同情、憐憫的美德。
禮 :不僅僅是風度,更是對他人的情感和關懷的外在表現。

這些武士都很光榮的都沒做到。自己技不如人輸給強盜。妻子被玷污後還嫌棄她,為了性命放棄她,還出言侮辱妻子,讓她去死。所以他可以算是徹頭徹尾的偽君子。武士道在日本文化而言是一種超我的體現,然而這些表現還不如自由展現本我像一頭野獸般自在的強盜。(從農戶前面有關於這個片段的證詞)

這個時候,農戶坐不住了,說武士是被劍刺死的。開始了自己這部分的真相:


強盜完事後跪下乞求女子,想要和她在一起。女子說:「我一個女人怎麼會說這種話」,然後衝過去用刀解開丈夫的繩索,趴在地上哭。強盜自行解讀:那是要我們兩個男人來決定,拔刀就想要博弈。

丈夫卻說:我不願意為這樣的女子付出生命,還呵斥她怎麼不去死。丈夫嫌棄女子,說這種破鞋你也要,女子非常無助,之後懇求的望向強盜。強盜被他說的也想走了,還呵斥女子不要跟著她。女子又趴在地上哭。兩個男的在說女人太軟弱,然後女子抬起頭,兇狠的笑出聲,以非常兇狠的表情對丈夫說:如果你是我丈夫,為什麼不把強盜殺了,然後為我自殺,這才是男人。然後對強盜說:你也不是男人,我剛剛聽到你的名字,以為你會把我從生活中解救出來。只要他能把我解救出來,我願意為他做任何事。然後說男人只有靠劍才能得到她的女人。兩人有點動容,拔劍,但有點猶豫,拿劍的手都在抖,打的十分狼狽,保持著害怕又不得不打的狀態,僵持了好一段時間,誤打誤撞,強盜用劍殺死了丈夫,女子尖叫,等強盜回到女子身邊,她嫌棄的逃走了。

解讀:因為就前部分的真相而言,與農戶利益相悖的方面比較少,姑且相信證詞是可信的。當丈夫用很羞辱的話罵妻子的時候,強盜感覺好像也沒什麼意思,殘花敗柳,這樣的女人不要也罷,於是就想要走。最後被女子拿話一激,說自己不夠男人,與心理預設男子漢的形象相悖。於是就有點想挽回情面,開始搏鬥,但從他們的搏鬥場景,時而閃退,時而躲避的身形,得知其實兩者都不是好漢。同時女子在兩人搏鬥時,有的時候會放聲大笑,但有的時候四處慌張的張望,有的時候在雙方僵持時大聲尖叫促使局面的前進,在最後武士被刺死時也發出大聲尖叫。也許有自嘲,自暴自棄,也有慌張無措。

所以

兇器是什麼?

證詞:強盜:刀,然後拔掉 女子:匕首 武士:匕首,被輕輕拔掉

農戶:沒有兇器

女子和武士在兇器是什麼上沒有動機撒謊。而強盜,他好像忘了有匕首這個東西。所以兇器是匕首,那強盜就不可能是後來拔掉匕首的人了,那隻能是農戶,他看著匕首蠻值錢的樣子就拔掉了,畢竟不是說自己有6個孩子么。
何況他在聽審訊的時候,有點緊張,開始眨眼,雙手不斷摸索著小腿,開始咽口水,顯然做了什麼。

兇手是誰:


無論是誰,武士道的精神都會讓武士說是自殺。


可是如果兇器確定是匕首,兇手肯定不是強盜,那農戶說的也有很大部分是假的,至少從決鬥開始就是假的,那麼是怎麼殺的,誰殺的,不可解。

結論:


越分析越混亂,也許這就是結果。為什麼說大家有所側重的真相是令人忌諱的,為什麼就因為這樣,僧侶對世界就失望了,說這比洪水,戰爭更可怕?也許在謊言中每個人都有其無奈之處,我們能理解人性的軟弱,人性想要美化自己的慾望。但在某種情況下,絕大多數的謊言卻讓我們陷入迷霧,辨不清真相。該不該相信,相信什麼不相信什麼,真相又是什麼?一開始我不理解為什麼這麼多影評都表達了這種困惑,直到我開始尋找兇手,尋找兇器。在虛無的根基下找證據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請多一點真誠,少一點修飾與美化。修飾不可少,可是一定要講究平衡。

有不少人指出,在影片結束後農戶抱著嬰兒在太陽光照射下詭異的笑是怎麼回事,有人說太陽出來你懂得,又有人說此時音樂忽然變得詭異你懂得,這部影片又是誰的羅生門?

參考資料

豆谷丁 :竹林中的羅生門


有人還在分析真相是什麼?其實很簡單,就是樵夫最後說的話,99%接近事實,唯一有意遺漏的情節是遺落在草叢中的匕首被他撿到佔為己有。當惡人問他,為什麼不一開始把實情說出,他搪塞到怕吃上掛絡。實際上當然不是這樣,因為一旦說出他在現場,糾察使必然猜出匕首在他手裡。

至於影片的主題就是黑澤明自己說的話: 「人對於自己的事不會實話實說,說自己的事的時候,不可能不加虛飾。這個劇本描寫的就是不加虛飾就活不下去的人的本性。甚至可以這樣說:人就算死了也不會放棄虛飾,可見人的罪孽如何之深。這是一幅描繪人與生俱來的罪孽和人難以更改的本性、展示人的利己心的奇妙畫卷。」 就連也案件不相關的旁觀者樵夫,為了貪點便宜,也在歪曲真相,案件中的三個當事人從自身的利益出發就歪曲的更離譜了

影片中的另外兩個角色和尚和惡人,設定的也非常好,這兩人其實是佈道者,一個代表光明,一個揭示黑暗。不愧為黑澤明大師的作品,全劇沒有多餘的一句台詞,每句都讓人回味


黑澤明在此片中展現了個人的衝突,還沒有上升到個人外,因為還沒有涉及到社會上去,但是其中表達的思想如謊言,自私已然上升到社會層面,甚至上升到全世界的社會層面。

影片一開頭,導演就拋出了一個懸念,一個人坐在一座破舊的寺廟內,喃喃自語著:「這不可能,我不相信這是真的。」隨即故事圍繞著一場殺人事件的判決開始展開,每個人都提供了證詞,但是每個證詞都大同小異,難以辨別真假。導演用平行敘事的手法把每個人說出的話用影像演繹了一遍,事件中的每個人都可能為了自己的私慾而說了慌。

我試著分析一下他們說謊的心理動機,多襄丸可能是為了證明自己的強大,所以才說是自己解開了金澤的繩索並與他交戰數回合;金澤可能是為了維護自己的尊嚴,所以才借別人的口說自己是自殺的;而金澤的妻子可能是為了證明自己的無辜,所以才用「暈過去了」來掩蓋真相;甚至連那個唯一的旁觀者樵夫都可能是為了掩飾自己對金錢的慾望,所以才說金澤是被劍刺死的(金澤死後,將匕首取出並試圖賣錢)。

直到最後,導演都沒有給出一個確切的答覆,或許黑澤明認為誰是兇手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表達了自己對於當時這個社會的看法。


每個人為不同的理由帶著面具說謊,動機也只有一種名字那叫做慾望。
——感謝周杰倫給了這麼一段恰當的歌詞


每個人在講述一件和自己利益相關的事情時,總是趨利避害的,影片告訴我們,不要隨便相信一個人對事情的敘述,應該多聽取幾個人的敘述,這樣才能儘可能的還原事情的本來面目。


前面一直反覆渲染人與人的互相的不信任,
最後電影給觀眾提一個問題,
觀眾相信樵夫所說的話嗎?

最後樵夫說:「我已經有六個孩子,不在乎養第七個,讓我領養吧。」

電影中還有一句話:人與人互相不信任的世界和地獄有什麼區別。

這句話是電影的精髓。

這就是羅生門


豆瓣上把它分析的好透徹==,
【謊言的對立面不是真誠】有軟弱的地方固然有欺騙,而軟弱從何而來?是慾望。慾望造就了每個人內心的軟弱,並且構築了每個人利用謊言企圖展現的幻想。
【虛榮,我最愛的原罪】真相是不存在的。於普通人而言,整個世界大部分的事實和人品都如霧裡看花水中望月,須知知人與自知是人類終生都不能完美完成的事業。
――
這個世界上只有事實沒有真實。敘述者越多我們離真實越遠。

――
個人認為,也是說已經發生的歷史,按照不同人的理解看法有不同的解讀,而敘述者總是或多或少誇大美化自己的作用,不要片面相信,綜合事件大概,自行體會。


看完羅生門的時候,正坐在告別假期開往下一個朝九晚五的列車上。天吶,那有如篝火的黃昏艷霞,估計會記著很久很久……
看完基友問了一個問題,你看誰說的是真的?這估計也是大多數人會問的。真相,多麼讓人慾罷不能的一個詞。而即使是我們在討論真相這個詞的時候,我們依然是用自己的主觀印像在描述它。我們太習慣於活在給自己構建的世界裡,以至於我們確認的真相,往往是就是我們自己認為的真相。強盜眼裡,那個不羈狂放,敢做敢當的自己才是真相;武士眼裡,殺身成仁,升華生命致敬尊嚴的自己才是真相;少婦眼裡,那個恪守不渝,堅貞不屈,不越禁忌分毫的自己才是真相。每個人都習慣用自己熟識的價值觀去理解這個世界,跳出這個圈子反而會覺得荒誕無稽,這就是現實。而毫無利益關聯並且人畜無害的樵夫說的總該是真的了吧。在他的描述里,強盜痴鈍而暴戾,武士軟弱而麻木,少婦善變而執著,他們在以為別人看不見的空間里,貪婪地搶奪著微小的利益,毫無顧忌踐踏自己的尊嚴。然後最後一把鑲著珍珠的匕首出賣了他。原來在客觀公正的視角下,真相也只不過是包裹在利益本質上一層厚厚的錦羅綢緞。想想那些我們經歷過的事情,同樣一件事不同的角度說起來都是一種故事,你吐槽工作沒完沒了老闆腦子像加了含鉛汽油冒黑煙,老闆也吐槽你作為員工毫無責任心不聽勸還耍橫,怎麼辦大家都說的好有道理……
世上本無真相,有的只是執念。


每個人其實都會在事實中添加謊言,不管初衷是什麼,活著的人都會說謊。但生活不就是這樣嗎,把每件事情都弄的清清楚楚的人,註定是可悲的吧。人生難得糊塗,人生數十載,白駒過隙般,何不活的開心一點,即使一直在不純粹的現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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