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看待「基弗在中國」展覽遭到了基弗先生本人的抵制?

基弗在中國展遭到了基弗先生本人的抵制,但是展覽本身具有合法性,展品都是美院老師去爭取展出的,因此,藝術家對於其作品的所有權應該有多少,作品被賣出後的展覽是否都需要作者本身的同意?


這個事情今天剛剛出來,目前美術館方面,包括負責人王璜生館長也進行了回應。總的來說,這個事情要把一件藝術品所承載的多項權利分開來看。

和這次這個事情最息息相關的法律條文是下面兩條:

《中華人民共和國著作權法 第十八條》
美術等作品原件所有權的轉移,不視為作品著作權的轉移,但美術作品原件的展覽權由原件所有人享有。

注意這一條的後半句,也就是說,只要德國這邊送過來的作品是堂堂正正買的,不是偷來搶來的,那麼如果說要把這批作品送來中國做展覽,已經將作品賣掉的基弗,是沒法說什麼的。
所以,即使是基弗本人,在法律允許的範圍之內,也只能說是:「I am deeply disappointed that it is taking place without my involvement or consent」——「這個展覽我既沒有參與,也沒有同意,對此我深表失望。」
也就到這了。他攔不住。

所以我們看中央美術學院美術館的館長王璜生怎麼說的,他在接受鳳凰藝術的採訪時候說:

「只要主辦方和德國方面認為在法律上,還有在程序上沒有問題,我們就覺得還是可以做的。
從情理上講,基弗本人如果能熱情地參與當然是非常好的;但是從道理上講,作為一個藏家、一個博物館要去組織一個他的展覽,我們覺得這個也是成立的。」

這話您可以理解為:基弗您愛來當然最好,但您不來,我們表示遺憾,但要說讓我們取消展覽,那對不起,您管不著。

那麼,難道藝術家就只能幹瞪眼吃虧嗎?不是,因為還有下面這一條:

《中華人民共和國著作權法 第二十條》
作者的署名權、修改權、保護作品完整權的保護期不受限制。

這幾條權利加在一起,在國外有個統一的說法,叫做Moral Rights(精神權利),也就是說,你可以展我的東西,但你要是說,你在展覽里沒有基弗的名字,說這些作品均來自於一個叫做王大鎚的藝術家,這個不行。這就侵犯了藝術家的署名權。
還有什麼不行呢,比如你覺得基弗畫得不夠好,應該再加兩筆,於是刷刷點點,這個不行。這就叫修改。
再比如,這個畫太大了進不了電梯,咱們給他切成兩半運進去,然後再拼起來,這個就算是破壞了作品的完整,這個也不行。
也就是說,你展可以,但是不能欺負人。我舉的這幾個例子聽起來很誇張,但在歷史上都出現過類似的情形,只不過當時並沒有著作權法,藝術家只能認栽了。

對於央美來說,這次需要注意的是,在製作和展覽相關的產品的時候,要留意一下這些作品的複製權在誰手裡。因為您記得前面第十八條寫的么,「美術等作品原件所有權的轉移,不視為作品著作權的轉移」,也就是說著作權可能在藏家手裡,也可能在藝術家手裡。而根據:

《中華人民共和國著作權法 第十條》
著作權包括下列人身權和財產權
……
(五)複製權,即以印刷、複印、拓印、錄音、錄像、翻錄、翻拍等方式將作品製作一份或者多份的權利;
(六)發行權,即以出售或者贈與方式向公眾提供作品的原件或者複製件的權利;
……

萬一這些權利還在基弗手裡,而美院拿來印了招貼海報、圖書畫冊,這個就比較麻煩了。基弗如果真是較真兒,就可以在這個地方伸張。

所以,回到題目,如何看待基弗本人的抵制?就是:合情不合理,有話好好說。

只有一條頗為尷尬,這個展覽的標題叫做《基弗在中國》,但是您猜怎麼著?基弗他——不在!


謝邀!
關於Anselm Kiefer在中國首展的新聞,Kiefer的本人公開聲明,央美美術館作為一個主辦機構的對與錯,這幾題隨著此展覽的近日照常開始(11月19日開幕),數小時內刷爆了我的朋友圈。
說這是一次藝術家和主辦方聯合炒作的陰謀論,我是絕不相信的。在此實名反對 @維維未的回答。
Come on, 以我大男神Anselm Kiefer的名氣,還用炒作?

關於藝術家的作品在法律權益方面的內容和解釋, @翁昕 老師在上面已經回答得很好了。有理有據,我也不做重複。我只想在這裡用一些我作為一個「粉絲」、「觀眾」、「藝術創作者」的身份來說說我們應該怎麼看這次的事情。

題主已經全文貼出來了央美的公開聲明。算是對於一次出了岔子的大展的「危機公關」,一句話回顧就是,Anselm Kiefer稱,自己反對即將在央美美術館11月19日開幕的「基弗在中國"大展,稱其在策劃階段並未向自己徵求意見,並且對此感到失望,要求取消這一展覽。

以下是Anselm Kiefer的聲明全文:

我想藉此機會明確聲明,對於將在日前舉行的「安塞姆·基弗在中國"一展,事先沒有任何人與我進行協商或諮詢,而該展覽在沒有我的參與和同意之下,開始進行籌備和開幕,我對此感到非常失望。
在我的藝術生涯中,我儘力參與了所有有關我作品的重大國際性展覽。然而,此次的主辦方無視我的參與,開展了我的首次中國亮相之旅,讓我深感遺憾與不滿。 此外,展覽組織者也錯誤地傳達了我在此次展覽中的位置,示意我認可了這次活動的進行。但事實上,我並沒有與組織方就我在展覽中的參與有任何的交流與溝通,因此我要求主辦方取消展覽的舉行。

我十分重視中國的廣大觀眾,也非常希望在將來能夠在中國舉行一次有關我藝術作品的全面展示。同時,我並不贊同此次展覽的進行,也確定不會出席本次的展覽。


——Anselm Kiefer

(揮刀創作的Kiefer,配合上面的聲明,啪啪啪打臉的感覺)

緊接著,11月17日與Kiefer的聲明一起發來的郵件當中還有高古軒、白立方、和經理人Thaddaeus Ropac的聯合聲明。如下:

「安塞姆·基弗在中國"是在未經藝術家本人許可的情況下完成的。安塞姆·基弗總是親身並深度介入他的大型國際展覽。在中國策劃這樣一個重要的展覽,但是卻未經藝術家許可,這是非常不尊重人的做法。我們可以確認,藝術家並不支持這一展覽,並不會出席。

所以,結合Kiefer本人和畫廊方一起的聲明來看,有幾個關鍵詞可以提出來看看,第一,「主辦方無視我的參與,開展了我的首次中國亮相之旅,讓我深感遺憾與不滿」;第二,「基弗總是親身並深度介入他的大型國際展覽。在中國策劃這樣一個重要的展覽,但是卻未經藝術家許可」。

打黑體的這兩個部分是關鍵,我作為一個藝術創作者,自己的作品也面臨過展覽的配合,空間的選擇,燈光的調試,策展人的建議,這些部分。我尤其能夠理解Kiefer作為自己作品的原作者,在面對一個「個人大展」在一個重要的當代藝術市場的首次亮相,卻在策展上完全沒有徵詢自己的意見的藍瘦與香菇。


而央美美術館發表的官方聲明並沒有回應這一點,只表示說,「這一展覽符合相關的法律規定,且展覽將照常進行。」多麼的複合中國特色的官方回應,卻真的還是沒有對Kiefer的私人情緒作出作答。美國媒體,artnet在報道這個新聞的時候,給中國當代藝術機構提出了一個問題:「面對藝術家和機構,美術館在一個主辦的重要展覽之中,應該如何定位自身的角色和位置?」我覺得這個問題問得很好,央美作為主辦方之一,顯然是迴避了這個問題,或者說沒法兒回答這個問題?


這個抵制風波的背後有幾個點我們要搞清楚:


第一:市場考慮,戰略安排。


Kiefer是白立方的簽約藝術家,高古軒是美國的主要代理畫廊,這兩家都是出了名的控制狂,他們對自己的藝術家,尤其是那些具有國際性、品牌效應強、私人收藏多的藝術家有著深深的「規劃」(控制),他們的作品何時出現,在哪兒出現,怎麼形式出現,這是一定要做市場和品牌考慮的。而且,尤其是面對Kiefer這種在當代藝術市場上已經儼然形成一種金字招牌的藝術家,他的首次亮相,又是來到金主滿地滾的中華大地,一定是要細心謀劃的。

正所謂,第一炮,一定要打響,打得漂亮。

而關鍵的是,這一炮,如果還要冠上「回顧展」的旗號和名聲,那一定要出自本手。畢竟,正宮娘娘栽培你多年,你若是有朝一日被翻了牌子,那一定不能忘了本宮的好。

不料這一次的《基弗在中國》叫別的機構搶先了,這「首炮」的計劃沒能實現,還叫人把「基弗」和「在中國」這兩大賣點都抖出去了,既沒得到宣傳自己的目的,也讓展覽的質量和形式不受自己的控制,這可以說是藝術家和高古軒畫廊和白立方聯合抵制此展的關鍵之處。

第二,是不是「回顧展」?

再來說說「回顧展」的這個措辭。

在這個展覽的眾多新聞稿中,都介紹說「這將是首次在中國舉辦的安塞姆·基弗藝術創作的大型回顧展」,該展覽的作品來自德國MAP收藏和路德維希科布倫茨博物館的藏品,「包括自20世紀80年代至今基弗創作的繪畫、雕塑、裝置、攝影作品共87件,部分作品尺幅巨大,是基弗的代表性作品。"

可以說,這次央美要做的Kiefer的展覽是時間跨度很大的,但是能不能冠上「回顧展」的名字呢?一個都是「回顧展」的重要展覽是不是應該獲得藝術家本人的支持呢?更加應該在作品的代表性上,在藝術家生涯不同階段的標誌性上下功夫,在布展的安排上更應該以尊重藝術家思想的氣質來安排。

還有,還活著的藝術家辦個展,能不能說是「回顧展」呢?

按理說是可以的,只要藝術家自己同意就好,MoMA做的Marina Abramovi? 的「The artist is present」其實就是一個她的回顧展,只是因為現場的那個新作風頭太大,所以讓人往往忘記了其他由專業訓練的行為藝術家重新表演的Marina的舊作;而Frank Stella在去年,在紐約惠特妮美術館做的大展也是定性為回顧展,Frank Stella: A Retrospective 看標題,人家是開心的。


而關於回顧展的這個名號,並不是每個藝術家都接受的。Kiefer今年71歲,可能本人並不想要冠上回顧展的這個名字。相對比,Frank Stella已經82了,創作的速度也放下來了,所以在一個弘揚美國藝術的美術館做一個自己的回顧展,人家是很開心的。而上一次Kiefer的個人大展,2014年在倫敦皇家美術學院做的特展,雖然涵蓋了他40年間創作的許多重要作品,官方介紹里也並沒有使用「Retrospective」或者是「Survey show」這樣的的字眼:Anselm Kiefer | Exhibition | Royal Academy of Arts


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我的一個在德國生活的朋友在他的朋友圈裡發了一個Kiefer對德國媒體的採訪稿,(原文是德語,我看不懂),而我朋友摘出來的一句是——Kiefer對南德意志說,「他們把我當成一個好像已經去世的藝術家,這感覺好像被強姦。。。」

也許並不是針對「回顧展」的這三個字,但是如果是針對一個藝術家的創作人生,他的不同時期的作品彙總,一個展覽主辦方和策展人居然都沒有和這個藝術家本人進行直接的溝通,那不就是當人家是死了嘛。


關於這個「回顧展」的名號,在18日接受「99藝術網」的採訪中,央美美術館館長王璜生表示《基弗在中國》的展覽從來不是基弗的回顧展,中央美術學院美術館也沒有將《基弗在中國》定位為回顧展,而是以「時間為線索因而具有回顧性的研究展」。

但是,在此前在中央美術學院美術館的官方微信中,確實出現了「大型回顧展"的文字描述,而導致後來的很多新聞媒體的報道也直接延續了這個稱號。而《基弗在中國》這樣的洪大而有歷史性意義的展覽名稱的選取,按王璜生的表示是——「只是因為更為響亮,易於宣傳」。

(Kiefer 2014年在倫敦皇家藝術學院的特展現場圖片)

一般來說,籌劃一個回顧展所需要的時間和精力會很大,少則一兩年,例如Kiefer在倫敦的展就籌備了兩年的時間,從作品的選擇,展覽的思路,到具體的哪個展廳放哪個作品,都是一再研究。(從後來的紀錄片看來,Kiefer就直接參与了整個布展的過程,在一個展廳里讓工作人員把幾百公斤的大畫搬來搬去——額,這樣好一點,哦,不,這樣,他們更好)。而一般在藝術史上有研究價值的回顧展則需要準備的時間更久,例如今年倫敦皇家藝術學院的Painting the Modern Garden: Monet to Matisse | Exhibition | Royal Academy of Arts,這種展覽更是號稱整個策劃籌備工作耗時長達五年。那麼,這麼比較下來,《基弗在中國》的準備工作確實顯得倉促,很懷疑其是否具備一個回顧展的能力。


另一個令人擔心的點是,這次的展覽的大部分作品都來自一個「不願意透露真實信息的私人藏家」(官方信息給出此藏家代號MAP),這樣一來,作品的選擇範圍其實就很窄很窄了。

通常來說,一個藝術家的回顧展的背後會有很多「智囊團」,有藝術史專家,有藝術家本人,有與藝術家長期合作的畫廊,有和藝術家保持多年親密關係的策展人/藝評人牽頭,而整個備展的過程也需要採集事實,梳理藝術家的生平,各種生活記錄,查詢作品的流向與記錄,還有的需要收集一些逸聞趣事、花邊新聞、八卦爆料一類以滿足觀眾和粉絲的好奇心和想像力。而整個展覽的作品選擇過程是最為關鍵的,首先應該是聯繫藝術家的工作室,或者是專業代理的畫廊,然後從各種機構和私人收藏方尋找和甄別所需要的展品,如何展示,按照何種順序,(而且像Kiefer這種同一主題好多版本作品的藝術家,選哪一個版本,為什麼?如何呈現,這都是需要考量的),其次再是公關、租借、保險、運輸等等細節問題。那麼,如果《基弗在中國》這個展覽的主要作品都來自於一個收藏方面,其作品的全面性和代表性是一定有問題的。


我也看了好多我的朋友圈裡,朋友上傳的展覽的現場圖片,額,怎麼說呢,展品的質量確實很一般。那些宣傳通告里提到的尺寸「巨大」的作品,在Kiefer的創作中絕對不算是巨大(大家可以對比著看看我後面上傳的截圖);而那些有標誌性意義的名作更是沒有。總的來說,《基弗在中國》里,的的確確每一個都是Kiefer的真品,但是論每件作品的知名度,和整個展覽現場的視覺效果,都遠遠不及Kiefer的倫敦皇家藝術學院的展覽。

我本人是很喜歡Kiefer的作品的,在美術館和藝術博覽會上可以一眼就認出Kiefer的作品,之前在Rubell工作的時候,就幫助攝影師拍攝過Kiefer最大的一張版畫拼貼作品,那個畫大概有15米長吧,在邁阿密的The Margulies Collection 也有幾件很厲害的Kiefer的雕塑作品,可以說,它們都比我看到的《基弗在中國》的展品看上去更加「過癮」。所以,這個展覽中的展品質量也不見得可以夠得上「回顧展」的需要。而這麼一想,Kiefer本人,作為藝術家,當然希望自己在中國的首次個展,還是如此噱頭的大展,當然希望作品可以「拿的出手」,最好還能具有代表性,具有震懾力。而此次展覽沒有徵求他的意見,他當然不支持,當然不希望自己的處女中國秀做得不夠漂亮。


第三,遇到不靠譜的媒人。


這次風波鬧得如此之大,幾位主辦方都被數落了一通,我仔細一看,覺得央美確實有責任,作為一個教育機構,一個不以盈利為目的的單位,確實犯了糊塗。

《基弗在中國》的展覽主辦機構分為德國和中國兩部分,德方為德國貝爾藝術中心(BELL Art Center),而中方主辦機構則為中央美術學院美術館、清華美術學院、藝銘東方文化傳媒、百家湖國際文化投資集團。

其中最為人們詬病的就是這個德國主辦機構,BELL art center,我之前是沒有聽說過這個機構的,然後去Google了一下,誒?人家的主頁還有中文版(好貼心的,有沒有?而且頁面地下還附贈了貝爾藝術的微信公眾號的二維碼~我感到了濃濃的惡意,科科)大家自己去看看吧:BELL ART CENTER | BELL ART 附上它們的中文自我介紹:

德國貝爾藝術中心,由德國維德里希?馮?沙爾伯爵和湯若望科學與藝術基金會等機構聯合發起成立。

德國貝爾藝術中心以藝術交流和文化融合為己任,首創了集藝術研究、教學、創作、展示實踐為一體的藝術中心,貝爾藝術中心總部位於具有深厚文化底蘊且風景優美的德國北威州阿倫城堡。

德國貝爾藝術中心下設四個主要機構:貝爾藝術設計學院,貝爾藝術博物館/畫廊,貝爾藝術村聯盟及貝爾藝術顧問中心(ACC)。

德國貝爾藝術中心的主策展人和藝術顧問分別為德國路德維希博物館館長貝阿特·賴芬沙伊特教授,德國資深博物館館長及藝術史學家托馬斯?柯蘭博士。

而最後的這個「藝術中心的主策展人和藝術顧問分別為德國路德維希博物館館長貝阿特·賴芬沙伊特教授」,這個貝阿特·賴芬沙伊特教授(Beate Reifenscheid)就是這次風波的女主人,此展的主要策展人,也是被人們挖出來有詐騙啥嫌疑的長期在中國活動的外國友人。

而這個貝爾藝術中心還主辦過哪些重要的展覽呢?

如何讓我們可以看得出它是一個有實力、靠譜的機構,根據網路資源,(微信號:天下一叔),它們辦過的展覽有:

1,「理解-交給欣賞者」——20位中國油畫家德國展,(這個貝阿特·賴芬沙伊特教授(Beate Reifenscheid)是評委)

2,在石家莊美術館(啊,原來中國還有個這個美術館),做了一個不知名的外國藝術家和中國藝術家的展覽,

3,「巴黎王忠齊紅樓夢影油畫作品展」、「著名藝術家蔡楚夫個展」、「著名藝術家楊起個展」、「著名藝術家馮遠個展」,(雖然這些藝術家都很「著名」,但是我貌似都沒聽說過)

4,和清華美院聯合創立了位於德國的「清華大學美術學院德國貝爾藝術中心」,並設立獎學金,(這個聽起來還挺正經的,有沒有親身經歷的朋友來分享一下?)


把這份列表對照著貝阿特·賴芬沙伊特教授(Beate Reifenscheid)的策展經歷來看,哎,不得不說,他們的資歷都還是有一點點的欠缺啊~且不說一上來就挑了個Kiefer這個圈內知名的有脾氣的藝術家,而且真的原來都沒什麼國際一線大咖的策展經歷啊。


同時,在一個公立美術館,一個教育機構,在一個展覽上的大部分展品都出自同一個收藏家的手,怎麼都感覺怪怪的。且不說這些作品可不可以出售,這種展覽的行為本身不就是給這一批展品增加了曝光度和市場價值嘛~怎麼都感覺央美糊裡糊塗的就給人家做了賣場的廣告一樣。


第四,沒有尊重藝術家本人


Kiefer是一個很喜歡自己參與布展的藝術家,而且混了這麼多年,本人是有豐富的策展經驗的。關於這個問題,強烈推薦大家看看關於Kiefer的兩部紀錄片。

Anselm Kiefer: Remembering the Future

https://vimeo.com/112053965

Over Your Cities Grass Will Grow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jT_RGwJyjEU

《Over Your Cities Grass Will Grow》是著名女導演Sophie Fiennes的作品,拍得很美,但是沒有上面那一部《Remembering the Future》具體,強推後者,對於了解整個Kiefer的創作人生很有幫助。

這兩部片子都主要介紹了Anselm Kiefer在南法的一處自創的工作園。1993年 Kiefer把自己的工作室從德國移師到法國南部山區小鎮Barjac的一處廢棄廠房,那一大片的樹林,土地,廠區都成為了他創作的土壤,他開始了自己的工作室、實驗室、展覽館的建設。其中很多都是超大型的作品,那些作品才可以被稱為巨大好嘛——有的一片空地上用房子搭積木,有的一個游泳池就是一件作品,有的一個大倉庫裡面就是一幅畫,有的一個大溫室就是一個裝置作品。可以說,論體積、論細節、論層次,這部片子里展示的Barjac裡面的每個鏡頭都美翻了。


我是看了三遍這個片子的,第一遍看的時候要哭了,只能看視覺,第二波就是看Kiefer說的話,第三遍就是截圖。

我來放一些自己的私藏:

這些作品都是Kiefer自己布置的,自己做自己的策展人,自己帶著助手們用各種吊車、起重機把飛機和鐵皮書拖來拖去,有的作品需要掘地三尺,把整個廠房給挖了;有的作品需要天光和影子,於是專門搭建一個戶外的專廳。
這些作品,包括整個藝術園區都證明了Kiefer的策展能力。而且證明他愛好這個,畢竟作為一個超出油畫媒介,超出雕塑媒介的藝術家,在一個空間和時間的演變里展現出他心裡的那種「廢墟」之美,是Kiefer最厲害的地方。而這些,一磚一瓦的安排,都是一次創作的過程。

同時,這是一個沒有商業企劃的項目,Barjac平時既不向大眾開放,也不可能將作品移動。在這片遠離城市,遠離美術館和藝術節的私人領地,Kiefer每年會在園區里舉辦私人派對,會聯繫他熟悉的藝術界的朋友、策展人、藝評家和畫廊經理人來這裡看作品。所以,Kiefer根本不缺錢,也不指望用這些東西賣錢,他在這裡純搞藝術。
同時,這種自己做一個大本營,把外面的策展人請進來看的意思,不就是說,看,這是我的idea,你以後要弄我的展,我建議你也用這個idea。這麼一來,《基弗在中國》這個展,Kiefer本人既不在中國,他的idea也不在中國,難怪藝術家要抵制。

且不說,當代藝術的一大命題就是「藝術在現場」,「每一次展覽都是一次再創作」,如何在一次藝術家的個展中體現出藝術家的精神,在整個空間、光線、結構、起伏、順序上都流露出藝術家的靈魂很重要,如果一個打著「回顧展」的個人大展,都沒問問藝術家本人的意思,那真的有點說不過去。

在鳳凰藝術的陰謀論一文中,貝爾藝術中心的負責人說,「整個環節是合法的,一點錯誤都沒有」,難道沒有錯誤就是正確嗎?
貝爾藝術中心的負責人還說,「這個展覽的作品來自私人收藏,不需要藝術家的許可」,這個即使在中國的法律里允許的,這麼講出來也是極為不尊重藝術家本人的態度。以我原來的經驗,當年MoMA做Jeff Koons的個展,還管Rubell Collection借了兩個Koons的吸塵器過去,雖然整個文書交接的法律和手續里不需要藝術家的「許可」,所有的手續都是由美術館和收藏方直接聯繫,但是,我不相信,MoMA要辦Koons的個展,會不跟Koons商量下。

所以,此次事件,回到Kiefer的角度上看,確實是不爽。「事先沒有任何人與我進行協商或諮詢,而該展覽在沒有我的參與和同意之下,開始進行籌備和開幕,(我一個這麼喜歡給自己的作品布展的人)我對此感到非常失望。」人家也不會用法律去告你,但確實是感覺到不被尊重,非常失望。

總結一下。
這次的《基弗在中國》展覽和這次抵制風暴,到底是不是好事?
當然好!大好事啊!

首先,從學生、觀眾的角度來看,這次來的是不是Kiefer的真品?是的!對於這樣一位重量級的當代藝術大家,在他的作品如此重要的前提下,能夠親眼看到一部分作品,就是一件大好事!


Kiefer的作品一直就因為「材料」、「過程」、「體量」、「細節」取勝,而這些部分都是我們通過屏幕,通過複製品所無法感受的。因此,千呼萬喚始出來,雖然來的不是最具代表性的佳作,但是總可以看看,看看思路和細節。對於一直以來,沒有能夠出國看到Kiefer原作的學生群體來說,這次的展覽絕對是好事。有,總比沒有強。


第二,這次鬧得國際上都沸沸揚揚,中國當代藝術市場確實暴露出了一些潛規則和隱患。同時讓參與藝術行業的從業人員都要思考一些問題。策展人的身份和意義,媒體報道的措辭,在宣傳的廣告效應和真實信息的平衡,且主辦方、展覽方、投資方的各種指責分配與信息透明。這些東西都值得反思。

尤其是目前在藝術家本人公開抵制展覽後,央美美術館選擇繼續履行合約、違背藝術家的意願將展覽進行下去,是對的一步嗎?央美本身這次承擔了巨大的責任,也暴露出了很多的問題。這些都是前車之鑒,會為後來再舉辦這類國際大藝術家的展覽而埋下自我反思的種子。

而整個行業也像是揭開了一層神秘的面紗,難道因為一切規章制度都符合法律程序,作品也是正規渠道獲得,一個藝術家的個展就可以在不被尊重的情況下繼續展開嗎?一個展覽的主辦方,是應該選擇尊重藝術家的意思,還是商業法律的合同?這些都值得從業人員思考。

但更重要的是,如果在這次的事件中,曝光了一些打著外國名號的「國際機構」,其實做著一些商業運作的東西,佔用了公立教育資源,這裡面就給多個方面敲響了警鐘。別因為人家長得金髮碧眼,名片上印有「某某中心」負責人的title就放棄了警惕,當代藝術市場的水本來就很深,央美作為一個國家級的美術教育機構和重要的社會機構,承載的任務很重,擁有的影響力和資源也很多,下次多長個心眼吧,別像這次一樣,心是好的,卻沒辦個好事。


希望對你們有用。

——————————

如需轉載,請私信我獲得允許。


感覺就是中西方當代藝術圈一個巨大的miscommunication

西方藝術圈資本還是尊重藝術家/策展人/學術界,而學術界藝術界也比較愛惜羽毛,哪些錢拿哪些錢我不要很清楚;哪些機構可以合作,哪些不能沾邊也有原則。是有暗箱,但是表面上大家按照這個規矩辦事兒,保證藝術圈正常運營。

但中國不是這個玩法哦!對於中國當代藝術圈來說 有錢就是大爺 通通都是套路在套利益啊 基弗鬧來鬧去是要錢。相關畫廊不配合是錢給的不夠,藏家老大都發話說可以給展了 藝術家你一供貨商還說啥呢?給面子還不要了。人劉益謙在朋友圈兒發話了「(基弗可以反對基弗在中國,他的反對也可以是無效的)--這話聽著順耳,基弗及畫廊就是為了利益,裝神弄鬼...」並表示「堅決不收藏這類藝術家作品!」雖然然並卵,王館長接著在下面表示「已經收一幅基弗了..作品還是不錯...」

這種當代藝術圈藏家最大的套路,把央美也套進去了,一個簡直是烏合之眾做的展覽(Bell Art Centre是啥樓上講了,大家也可以去看天下一叔的文章:http://bit.ly/2fRohFw),竟然來了央美藝術學院院長范迪安、黨委書記王少軍、油畫系主任,還有靳尚誼基金會理事長等等。就想問句,在藝術圈是誰出錢誰最大嗎?難道不是央美/靳尚誼的牌子口碑才是真正無價的東西嗎?這麼隨便來給貝兒藝術中心背書,合適嗎?

如此不顧學術獨立性和學術節操,個人感覺事件對中國當代藝術圈的影響弊大於利:結果就是該教書的老師不好好做學問做策展,去利用學術權威(如過還有的話)推藝術家,和商業人士合作,酒席上講得比課堂多。學生就感覺貌似搭上藏家才有出路,或者說搭藏家其實藝術學院也不用讀就能躍升藝術家/策展人了。

個中故事,估計再過幾十年整一個《藝術圈外史》吧。

最後推一個事件深扒文:基弗(不)在中國展開幕,這感覺就好像被強姦①


在世藝術家的展覽未必需要藝術家本人的背書,可此次卻是邀請未果,算得上一場事故了。隨之而來的結果是展覽質量大打折扣,與同期倫敦白立方展覽相比高下立現。

一部分國人出於民族自尊,紛紛聲援央美,幾乎火上澆油。

與之前沃霍爾,波伊斯等「在中國」系列一樣,雖然號稱初次登場,來展作品卻難負盛名,稍顯遺憾。


整個事件是多方利益絞殺的的結果。我分三個方面來說:中方利益,頂級畫廊的利益,藝術家本人——其中忽視了藝術家本人的意願,間接抹殺了藝術的尊嚴。

先說藝術家本人,基弗實際上很看重中國,基弗對中國影響之深這在國內幾乎無人不知,我本人就是他的粉絲。去年老頭還來美院做過講座。在這種前提下,如何在中國這個當代藝術市場份額佔全球百分之二十一,且藝術氣氛日益鮮活的地方做第一次亮相,每個藝術家都會很慎重,絕不會隨便拿出幾件作品就號稱「代表作」了。好比安東尼葛姆雷在中國美術館首展亞洲土地,就深遠影響了中國當代藝術,是一次成功的交流互動。

國際大畫廊也是唏噓為什麼中國人總不按照套路出牌,不按照慣例行事。上圖,一目了然

中方機構。把所有責任推給美院美術館是不理智的。王璜生無非就是個館長而已,在官僚體制里算不了什麼。沒錯,這意味著:儘管美術館相當於二級學院,有很大的學術自主獨立性,但還是要服從整個文人官僚制度(要想深刻理解這個制度,請去美院讀個研)。為了這個展覽,王璜生自己籌備的第三屆cafam雙年展的展覽空間都受到了擠壓、切的稀碎。

所以說美院美術館頂多是個從犯。那麼主犯是誰?我要說一點未經證實的謠言,侵刪。

主犯有兩位:1美院美術館都要必須服從的、站在這個事件食物鏈頂端之一的「老院長基金會」,也是這個展覽的主辦方之一。2德國註冊的中資公司貝爾藝術中心。

核心原因是,貝爾中心的老闆打算明年給老院長在國外辦個展,具體內容還在運作過程中。是不是這麼一說大家就豁然開朗了?

所以儘管準備倉促,和藝術家本人也談崩了,開幕前二十多天簽的合同,此時除了展覽題目什麼都沒定,正要運輸作品時收到藝術本人的否決,同時還要頂住壓力開幕照常進行——老院長讓你做你能不做?受過老院長提攜的現院長,你覺得他會傾向誰?老院長可不是前院長那種膿包。

所以1和2之間達成的是互利互惠的交易,我想是顯而易見的,這八十多件作品均出自同一位藏家之手,且均可售賣收藏。至於白立方當然不高興啥啥啥的這種事,理所當然。

最讓人感到意外的是,年紀相仿的、同樣是「德藝雙馨」的、來自不同國家的「人民藝術家」,格局差距真特么大。這個事件充分暴露了我們學術行政化(官大等於學術貢獻大)、藝術官僚化(藝術價值服從官僚體制)、以及藝術官僚們的個人訴求日益水漲船高的局面(野路子泥腿子們獲得國際聲譽,大白腿們當然眼紅)。黨國在一種聲音為背景下塑造神話多年的「德藝雙馨」將漸漸還原為基本人性。王館放棄廣州美術館來到小小學院美術館後多年苦心經營的口碑,在其臨近退休時遇到一次不算小的挫折。


這次事件,法律解釋不是重點。關鍵是暴露了一個國內藝術亂象,很多公立美術館的展覽本質就是一筆生意。

中國藝術市場大,很多國外畫廊機構想往中國出貨,自然要先推一個展覽。央美的"XX在中國"系列都是這種模式。只不過之前做達芬奇做博伊斯,人藝術家早都死了,沒人來跟你掰扯。這次遇到一個較真的德國藝術家,事兒就搞得很尷尬了。這也是為什麼基弗會說,「他們對待我就像對待一個已經死去的藝術家」。

私營美術館做這些商業項目天經地義,但是央美美術館作為一個非贏利機構,而且標榜自己是一個學術機構,背後做了這麼多商業性質的展覽,你就知道在灰色地帶的暴利有多少。王磺生以前在廣東做美術館做的有聲有色,一度成了國內美術館的行業標杆,但是現在省級公立美術館都在往廉潔高效裡面走,每年財務審核都很嚴格,油水很少。不然你覺得為什麼王館放著自己經營多年的廣東美術館不做,願意降級跑去央美?

大學美術館油水多,已經是公開的秘密,央美美術館最為典型。這次把問題暴露一下也好。只是說這次央美又把臉丟到了國際上,不光是朋友圈炸了,推特Facebook也炸了,英文版的聲明現在傳遍藝術圈,央美損害的不光是自己的信譽,也連累了整個中國美術館系統的形象,最後還不是得別人替他們背黑鍋。真的叫一個大寫的尷尬。

更重要的是,展覽辦不辦的成無所謂,利益問題而已,可是央美的做法無疑已經傷了一個偉大藝術家的心。基弗在中國的第一次個展,或者說被個展,是在這種情形下進行的,他對中國的印象會是什麼樣?基弗對這次被展覽事件的評價是,「我在中國死了,中國是一個不尊敬藝術的地方。」

央美是一個號稱要培養藝術家的地方。結果你們就這麼對待藝術家?朋友圈居然還有很多央美同學在幫著學校洗地,看了真是心酸。美術館做到這份上也是沒誰了。


這個事情還真是一個大寫的尷尬。「是否需要藝術家本人同意才可以為藝術家舉辦回顧展」這個事沒有明確的規定,處於非常模糊的地帶,才會產生今天這樣的分歧吧。 王璜生在採訪里也表示「如果沒有什麼法律問題,展覽還是會繼續的」,確實,從私人收藏機構借展進行展覽,並未觸犯什麼法律問題。然而,藏家有作品的擁有權,而藝術家擁有的是作品的版權,如果要以藝術家的大名命名舉辦一個回顧展的話,於情於理應該跟藝術家達成一致。

德國貝爾作為收藏基弗若干作品的機構,在此事上處理如此不當,甚至連口頭協議都未和藝術家達成,可以看出此機構想藉由文化交流的名義打入中國市場的迫切,同時也表現了,中國藝術機構對於選擇合作夥伴的一些不慎重。

藝術,本來就是一個以人文為核心的行業,甚至在今天,很多交易買賣都是由口頭的協議達成的。既然這樣,鑽沒有法律約束的空子也不太合適。就算這次展覽成功舉辦了,這一筆也不是很好看。

基弗 今天 怎麼 不開心?


之前在朋友圈看到這個消息還真的挺激動的,本來以為是基弗來中國了,沒想到原來是標題黨,挺遺憾的。


只要合乎法律規定,展覽的合法性就沒啥可說的。基弗把畫賣出去後,他就不具備所有權了。
關於這一點其實沒什麼可評論的。

好奇的是基弗為啥反對。這個有點意義。


推薦大家注意許多公眾號文章的「眾說紛紜」版塊,超級精彩。
各個小編無責任引用大家真實想法的匯總:

例如:鳳凰藝術 重磅 | 「基弗」展風波竟是陰謀論?
摘錄如下:

李國華:從活動策劃角度看,基佛展明顯是一個空手套的典型案例。組織者利用了德國基金會和收藏者想出貨給中國人的心裡,促成此次基佛中國行。因為近年來不斷有歐洲機構或者個人賣家希望打包出售基佛的作品給中國土豪。而組織者也可以用此在國內賺中國土豪或者機構的錢。前期的國內承接方百家湖明顯當了炮灰,當活動幾乎成行時,或許德國那邊覺得中國民間機構不夠有分量,於是組織者又拉上了央美美術館。央美美術館原來以為撿了個大便宜,但深入後發現裡面有很多問題,但此時騎虎難下。再說中國人總是做大事「不拘小節」。而基佛發聲或許出於三個原因:第一老人家完全不知情,忽然知道後很憤怒;第二,他知情,但是對組織者的名聲很擔心,沒同意;第三,所謂學術展背後的商業活動損害了基佛和他現在的代理商白立方的利益,又或者三者兼有。總而言之,這就告訴我們,只要能辦成事,在中國大家對忽悠和騙子的容忍度是很高的。因為中國的觀眾不會介意基佛不同意,他們還是會去買門票看的。至於什麼合不合理法,我覺得沒有必要討論,都能把作品拉過來了,還討論什麼合法。只是道義虧空了,再好的作品展覽也無法彌補和掩蓋。以上僅為個人判斷。

林天苗:我去巴黎訪問過他的工作室,他很在意在中國展覽,她太太為此事來中國兩次在選地方,所以他是謹慎在中國做大展覽。如果收藏家先展覽了,就有可能破壞了他的展覽節奏。從他的生活品質上就能判斷,他是非常強悍的藝術家。他派太太來中國,他一定不能忍受在大學的美術館展覽。(藝術家要求取消展覽的聲明是否有效)要看從法律上是怎麼規定的,他是個很厲害的藝術家,他親口說:不喜歡布希,8年我不在美國做展覽,也不去美國。資本的權利已經傷害到藝術。

何雨
「雖然收藏機構擁有作品的所有權,和展覽權,但是藝術家始終保有作品的圖像版權和知識產權。像這樣大規模的展覽,任何用於宣傳、畫冊刊印的作品圖都應該需要經過藝術家工作室處理圖像版權的吧?從法律的角度來講,央美可以做這個展覽,但是Kiefer可以拒絕批准任何宣傳圖像。」


附上

德國貝爾的黑歷史之一例:
基弗畫展,帶來我的傷痛 - 日誌 - 張西 - 雅昌博客頻道


首先~基弗本人聲明了,他是很重視中國的,藝術家也是希望在中國的第一次大展是能夠做的有規模和正規的。但是這次的主辦方貝爾集團似乎有過詐騙黑歷史…並不是一個合作的最佳選擇。幾家利益集團在未經他本人參與和允許的情況下開了這麼個展,基弗肯定是不樂意的嘍。美院美術館畢竟資金少,得到這樣一個展覽機會自然是會抓住的,只不過把藝術家全程排除在外…作為基弗腦殘粉還是有些失望的....今年大咖馬修巴尼來現場了,我還好奇怎麼基弗沒來,果然..有貓膩
完美主義的基弗大神啊……
然鵝,說了這麼多 還是會去看的


這是一場事先張揚的展覽,基弗說不符合慣例,王館長說展覽合法。可以把它當作老牌市場的潛規則和新經濟形態博弈。

慣例是什麼?是不是潛規則?

基弗的大藏家到底是誰?一個人怎麼能又80件作品?那麼精明的高古軒怎麼會傻到給自己挖了這麼深個坑呢?


朋友圈裡幾條關於此事的評論: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高古軒 1:0 白立方」

「買辦於土豪的共謀」


這件事有點搞笑

央美本來完全可以不趟這個渾水,但似乎冠著中央字型大小的學院美術館平時就被捧慣了,皇城根下官多了並沒把你藝術家放在眼裡!我要做你基弗的展覽,你來當然好,你不來你反對我也是要做的,無所謂哦,我是合法的哦。


你這麼搞是當藝術家已經掛了?


別的不說,這特么作為我國排頭的本校也有無數藝術家的藝術院校,一家在首都的美術館,這點對藝術的尊重,對藝術家起碼的尊重都沒有,起碼的規律都不懂了,還要臉么?路人不懂你們就可以拿合法二字出來隨便忽悠了??裝什麼傻呢?只是合不合法的問題么??


回去問問美院自己的各位老師你們的展覽被你極為反感的策展人不問你意見隨便找畫拿出來展了你炸不炸,央美美術館居然還好意思出來裝無辜?


還基弗在中國,基弗不在!他老人家還不想提前上路!看著展覽標題你們臉都不疼么?


這麼多作品想要脫手投放到中國市場,基弗和白立方能不炸毛嘛!


陶力行:「基弗在場」--一篇案例探討_觀點評論_雅昌新聞


這些對話蠻好玩的,「基弗在中國」(央美:我要玩藝術)(白立方 高古軒:呆一邊涼快去)(央美:就要玩,我們展覽是合法的,學校很多教授也是基弗的粉絲...)(白 高聯合基弗本人發聲明:抵制這場胡鬧的展覽,基弗本人絕對不會去中國)


不謝邀。
商業問題而已。


基弗在中國... 哪呢?


搞藝術不是請客吃飯。

央美這次白紙黑字的寫了辦的是回顧展,如果是私人展那可能還算擦邊球,回顧展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Kiefer是藝術家也好,雕塑家也罷。他的身份首先是白立方畫廊的員工,至少是某種意義上的員工。藝術家有點情懷很正常,畫廊可沒什麼情懷。

所以不管Kiefer的態度如何,白立方作為一家商業公司絕不可能容許這種事情發生。

當然了,然而這一切可能並沒有什麼卵用,如果展出的作品和展覽的宣傳都沒有侵權的話,最後也估計也就這麼著了。畢竟這次搞得確實有些說不過去,不過既然褲子都脫了,那也不好就這麼再穿上。

現在央美的態度是把鍋部分甩給了科布倫茨路德維希博物館(Ludwig Museum)和漢堡貝爾藝術中心(Bell Art Center),然而Beate Reifenscheid現在沒有回應,Bell目前也處於假死狀態,所以我們還是在一旁歡樂吃瓜吧。


這種行為說得通俗易懂一些就是:一位米其林高級廚師精心烹制的美味佳肴,你丫不經廚師同意拿個大茶缸子給客人呈上去了!而且這位客人對廚師來說還蠻重要的,希望留下一個完美而深刻的第一印象!
我就問,換做你崩不崩潰!
實名反對一切說炒作、說行為藝術的。你們的行為跟女生被強姦後嘲笑著說誰讓你穿的騷有什麼區別。


推薦閱讀:

聽到及看到別人不勞而獲怎麼保持自己的心態?
如何看待2016年3月1日起開始正式施行的《反家庭暴力法》?
為什麼學校衛生由學生無償負責?
如何看待臨沂四院的嚴正聲明?
如何看待2015年反家暴法對待同性戀的態度?

TAG:藝術 | 法律 | 當代藝術 | 藝術收藏 | 藝術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