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學校不用教英語的方法教文言文?
中學文言文教學主要靠做閱讀,為什麼不像英語那樣,大量背誦文言實詞和高頻句型,再加上系統的語法學習?
可能因為我是語文老師,我老婆是英語老師,題主的問題也是我想了很久的。
遺憾的是迄今為止這個問題都沒獲得足夠的重視和討論,截止我寫這個答案的時刻,中國知網上的相關文章只有一篇。
但這個問題又並非沒有意義。大陸的中學語文教學和英語教學都已陷入瓶頸,又都在新一輪教育教學改革中瞄著外部想師夷長技。目前魔都的中學英語教研員們都在「偷偷地」摸索新的閱讀考題:鑒賞評價題。這幾十年來不斷被批判的語文鑒賞評價題正在被英語學習呢。未來的某一天,我們的孩子可能就要用英語來回答「作者的窗帘為什麼是藍色的」。
雖然我是個英語很渣的語文老師,但我任然堅定地對魔都英語的這個改革方向豎一根,不,兩根中指。
豎完中指後我想說,中學英語教學改革的方向雖然很腦殘,但畢竟在積極地找出路。反觀語文,我根本看不出上頭想我們往哪裡走。母語課和外語課都是教授如何正確使用語言的課程,彼此間必有相通之處。兩門課程經過幾十年的發展,必有各自的「法寶」,在瓶頸期互相學習是有可能雙贏的。
回到問題,能不能用英語的方式教文言文?以我目前的觀察和思考,結論是不能。原因有三:
第一,英語是活的,而文言文是半死的。英語和語文都可粗分成聽說讀寫四大塊。英語對聽說讀寫的全部訓練都是奔著實際應用去的。儘管我國的英語一直被批評為「啞巴英語」,儘管我國的英語在教學方法上依舊應試,但不可否認英語教學始終是以應用為最高目標的。但文言文呢?首先在教學層面上聽說讀寫只剩下「讀」,且這個「讀」是「閱讀」而非「朗讀」;其次文言文已經沒剩多少現實應用價值了。無論知乎上對於「為什麼要讀詩」、「為什麼要背誦古代經典」的討論多麼正,都無法掩蓋文言文沒有應用價值的現狀。這一現狀不僅造成一代代語文老師必須向一代代學生強調學習文言文在文化傳承和個人修為上的價值(學外語根本不需要強調價值),更讓文言文教學無法擺脫應試的窠臼——現實社會用不到,那就只剩下為考試而教,為考試而學。
第二,英語是純語言教學,文言文是綜合教學。在英語教學中,語法、辭彙是永恆的重點和難點。無論應試還是應用,英語都要以語法和辭彙為基礎,否則一切免談。往極端上說,學好了語法和辭彙幾乎等同於學好了中學英語。但文言文要學的東西幾乎是無限的。中國自古以來就有詩言志、詞言情、文載道的傳統,從上世紀六十年代起, 語文的教學核心就是「字詞句篇語修邏文」,現代語文教學也天生就具有工具性和人文性雙重屬性。如果語文和英語在工具性上有互通之處,應該彼此借鑒,那麼語文——尤其是文言文——的人文性幾乎是無限的,是英語那些破閱讀難望項背的。題主問「為什麼不像英語那樣,大量背誦文言實詞和高頻句型,再加上系統的語法學習」。事實上文言文教學一直在系統學習語法,一直在大量背誦實詞、虛詞和句型。但這些都只是基礎,背不出詞義、不理解語法,肯定學不好文言文,但背出了詞義、理解了語法,依舊有可能學不好文言文。因為文言文要考的除了語法、詞義,還有人物,還有情感,還有思想,還有道德,還有文化,還有修辭,還有邏輯,還有語言,還有哲學,還有歷史,還有政治,還有宗教……從這個意義上來講,教文言文比教英語難多了。
第三,「文人相輕」。我們這些教書匠也算半個文人吧,文人相輕的怪相也比比皆是。理科瞧不上文科;文科內部,語文瞧不上英語,歷史瞧不上政治。想要讓有著莫名優越感的語文老師學習英語的教學方法,也如蜀道之難。
看了下別的答案底下的評論,對中國人的「語言意識」或者「語言認知」感到深深的擔憂……
還有人能看到我的答案的話請把這些記住:
1、從語言學的角度來講,【祖語】和【後代語】是差別很大的,文言文是上古時期開始記錄古漢語的書面語體系,接近於上古時期人們的口語,但隨著時代的發展與口語越來越脫節,最晚到唐都已經相當不像當時的口語了。但是由於中國自古有尊祖宗之法的傳統,所以書面上把文言文保留了下來。可以想像一下明清時期的文人寫文章,就相當於19世紀講英語、法語、德語的人不用自己的母語寫作而是用拉丁語寫作。因而我們將文言文所代表的「語言」和現代漢語視為兩門不同的語言是完全沒問題的,文言文的語言早就不是中國人的【母語】了,就像沒有西班牙人或義大利人會說拉丁語是他們的母語。因此,用【外語】的思路來學習文言文完全沒問題。
2、【語言】和【文學】是區別開來的,中國的語文課向來是重文學輕語言,最多是小學的時候學學漢字啊、組詞啊,中學的時候辨認一下病句啊,除此之後大部分的時間學習的都是文學相關的知識和技術,比如修辭,比如寫作,比如閱讀理解。這一定程度上確實說明了中國在傳統上就相當不重視對語言的【理性分析】,並且一路影響到了今天,甚至讓諸多中國人產生這樣的誤解:漢語沒有語法(這是完全錯的!)。實際上【語言】才是基礎,【文學】則是更上層的東西。對於母語者來說,我們說母語不懂語法確實也不至於連話都不會說,但是學外語如果不懂語法和辭彙而直奔文學,這便是在建空中樓閣了,想像一下你還沒學會幾個英語詞老師就扔一本莎士比亞的作品讓你讀,你能做到嗎?誠然,漢字的存在使得我們學習文言文相對容易,尤其是其中的實詞大部分在今天的漢語當中都能找到蹤跡,因而一般來說學幾個虛詞就能夠讀懂了,但是這並不代表我們真的【掌握】了文言文所代表的語言,只是通過讀懂漢字而了解其含義罷了,就相當於我們讀大量使用漢字的日語一樣,能讀懂不代表我們真的掌握了日語。
———————————以下是原答案———————————
很多人反對題主的想法,我想唱個反調錶示支持。不過畢竟沒做過老師,這裡只談談拋開「實用價值」之後(無論怎樣肯定比不過現代英語的價值),紙面上的道理。
我們對古漢語的「語言」感知其實相當弱,因為在中學階段僅僅學習古漢語的書面閱讀。作為一門死語言,應用方面的聽和說確實已經不可能了(如果真想完美復原古漢語的口語,還得找很多通俗半白話文本像明清小說之類的,然後最好配上符合當時時代的發音,古漢語的發音跟普通話是非常不同的)。但是讀和寫依然可以學習。
但是中學語文課以及語文考試幾乎只重視「讀」的這一輸入的方面而完全忽視了「寫」這一輸出的方面。從實用角度來講,教我們寫一手文言文章確實沒多大用處(當然,讓你談吐或者寫現代文章更文縐縐也不是不行)。但是輸出是學習一門語言非常重要的手段,任何一門語言只是聽和讀(輸入)的話,學習是非常被動的。更別說文言文連聽都沒有,只有讀,更加容易讓人感覺索然無味,這正是很多學生對文言文不感興趣的原因之一。據我所知,西方學校有一些教文言文的課程很重視寫作,就跟我們是完全不一樣的思路。
從語言知識層面來說,應用上的寫作和理論上的辭彙、語法知識的學習是相互促進的。想像一下,你學了一個生詞、一個新的句型或語法點之後,利用它來造句表達自己的想法,是不是會一下子變得印象深刻了呢?而反過來,有了辭彙量作為基礎,有了語法作為規則,你的輸出,也就是寫作,才「有法可依」。而有了輸出的感性經驗和辭彙、語法的理性基礎,反過來對於閱讀也同樣會有非常大的幫助。你讀到一個詞(無論實詞還是虛詞),比如「孰」,你想起來你在造句時自己用過,印象非常深刻,讀到的時候就自然理解了而不用重新從腦海里回憶以前刷過的幾百篇文言閱讀。
綜上,我認為增加輸出(造句乃至寫作)的訓練以及相應的辭彙、語法知識的系統學習有利於增強對文言文作為一門「完整」的、「鮮活」的語言的感知,有利於提升對文言文的興趣,反過來對於考試所重視的閱讀能力也同樣有非常大的幫助。如果問可行性的話,我覺得完全可以。看看日本高中生是怎麼學文言文的就知道了:
圖片引用自:日本人能大致看懂中文嗎? - 娜娜的回答
更多參考:
是否應該取消中小學強制性文言文學習? - 川崎歺又米的回答
現在還有讀得懂中國文言文的日本人嗎?人數多嗎? - 知乎用戶的回答
「返り點」的用法是怎樣的? - 知乎用戶的回答
日本的高中生真的會認真學習文言虛詞的用法,甚至有一套專門的符號(返り點)來把文言文的語序調整成日語的語序!
如果中國的學生們也用類似的方法來學習文言文的語法,我相信文言理解能力一定會比現在強,那種看到幾個實詞就胡亂連成句子的「神翻譯」就會少很多。
那麼為什麼中國的中學不用這種分析語法的方法來講文言文呢?我覺得有這麼幾點原因:- 中國的教育,尤其是傳統的文學教育,從來都不注重理性的分析;
- 教學方案的制定者們覺得,中國的學生們既然會講現代漢語,就能很容易地習得文言文,對語法不夠重視;
- 教學方案的制定者們沒有看到中國的英語教學、日本的文言文教學的先進經驗,或者雖然看到了但不願吸取;
- 即使教學方案的制定者們有志於改革,但也尚未形成具有可行性的改革方案。
??題主我們不是一個國家的??江蘇的高中生表示文言文不教句型、背實詞意思、背虛詞用法、不講通假字、不講介詞結構後置定語後置賓語前置狀語後置等文言文還能怎麼學??
學俄語和西歐語言過程中對古俄語和拉丁語這種古典語言有所興趣,而在了解越南語、日語、朝鮮語的過程中開始涉獵漢語方音,所以不可避免地開始涉及到古漢語的音韻學方面。所以現在正在重新開始學習古漢語(文言文)。
中學時期的文言文學習給我的感覺彷彿是玄學(明明是你語文課沒好好聽不要找借口!),高中文言文翻譯題往往都要扣三分以上。不過個人目前正在試著採用不同於中學學習方法的另一套學習方法來學習古漢語,與題主所提到的方法相似。或者說,是個人在學習各種外語的過程中,感受到的各種外語學習過程中所存在的共性所構成的一套方法。
在下文的說明中,為了防止讀者因為古漢語這一稱呼而產生一種習慣性的思維定式,我將改稱古漢語為Hnans語。在閱讀下文時,請把這門語言視為一種陌生的新外語。
採用這一新的方法是基於以下幾個事實:
1. Hnans語是基於先秦口語的一門語言。三四歲的娃娃,沒念過書的百姓日常生活中都一直在使用著的一門語言。
2. Hnans語與現代漢語的區別絕對不小於西班牙語和拉丁語、俄語和古俄語之間的區別。之前看到過一個答案,是講外國人學習文言文,直接上手文言文寫作。寫出的文言文還挺像模像樣。
3. 加拿大的蒲立本《古漢語語法綱要》、蘇聯的雅洪托夫《古代漢語》等外國人所著的Hnans語專著中,研究方法就是把Hnans語當作一門獨立的語言來加以研究,得出了適用於Hnans語的語法體系。
4. 鄭張尚芳、白一平等先生已經整理出了一套Hnans語發音表。《廣韻》、《集韻》、《康熙字典》中載有詳細的辨音說明。
5. 古斯拉夫語(大致意義上的古俄語)所用的字母與現代俄語相同,而其中許多辭彙與現代俄語也是完全同形的。但是現在所有蘇聯/俄羅斯出版的古俄語教材在涉及到古俄語文本時,絕對不會使用正文中所使用的現代俄文的印刷體(通常是Times New Roman字體),而一定是專門使用古代常用而現代罕見的安色爾字體。
6. 拉丁語、梵語教材中都有著不少將一段材料翻譯成目標語言的練習。事實上,中國所使用的大多數語種的外語教材都遵循著以下模式(相比於交際教學法,這種模式是我個人比較喜歡的):課文-生詞表-語法-翻譯練習。而教學內容通常遵循以下模式:
語音教學——詞類——判斷句(系表結構)——主格代詞、指代——形容詞修飾——表述現在的主謂句——帶賓語的簡單主謂句、賓格代詞——簡單狀語成分——表述過去與將來的簡單句——從句,複合句——複合性結構。
而在其中,還會伴有對於常用虛詞的講解、重要實詞及近義詞的解析、問候語的使用、對象國的文化知識的內容的講解。最終的目標是,學生掌握目標語種的聽說讀寫能力。
這幾個事實想說明的問題分別是:
1. 第一點事實說明,我們要把Hnans語作為一門活著的,可以用於日常交流的語言來學習。
2. 第二點事實說明,我們完全沒有必要因為我們所使用的現代漢語繼承了Hnans語,就產生一種錯覺,彷彿學習Hnans語的方法不同於學習一門完全陌生的外語。語言的學習都是相通的。完全可以零開始學習Hnans語,如同自己是一個外國人,對漢語族的語言一無所知那樣。
3. 第三點事實說明,由於已經研究總結歸納出了Hnans語的語法體系,我們完全可以使用語法-翻譯法來學習古漢語(不使用交際法的原因是現有的文獻中關於古漢語交際情境的材料太少。)
4. 第四點事實說明,我們完全可以開展Hnans語的聽說學習。
5. 第五點事實說明,為了防止在學習Hnans語的過程中產生思維定式,導致混淆現代漢語和Hnans語中相似的內容,可以採用字體的方式來嚴格區分兩種語言的內容。事實上,漢語中與安色爾字體最相似的,就是篆書了。完全可以通過篆書來書寫Hnans語,以免在學習過程中受到漢語思維的干擾。(同時學習英德、英法、法西等語言的朋友對此一定深有體會。)
6. 第六點事實為我們指明了學習Hnans語的方法。既然同樣是語言學習,其他外語的學習方法自然也適用於Hnans語。而第四點和第五點推論已經排除了這樣的方法應用在Hnans語學習過程中的可能障礙。考慮到外語專業的學生在完成外語學習後也能學習到對象國文化的基本常識,個人不認為Hnans語的對象國Tungkwek的文化背景知識不能在這一過程中學習。
個人之前學習其他外語(包括拉丁語和古俄語)的時候,學習步驟基本是這樣的:
1. 瀏覽生詞表;
2. 聽寫課文;
3. 學習語法;
4. 默寫生詞表;
5. 做翻譯練習。
因此,個人目前正在嘗試通過以下方法學習Hnans語:
1. 根據《史記字頻研究》一書列出了Hnans語中的常用詞清單,並轉換成篆書形式。通過鄭張尚芳先生的《上古漢語》一書逐一標註每個單詞的音標。(使用鄭張擬音僅僅是因為查詢起來較為便捷)
例如,如同學拼音時在「也」上面標上yě,學英語時在chinese旁邊標上/t?a??ni:z/那樣,在
旁邊標上讀音 lāl? (不會念?看來還需要寫一份Hnans語語音導論。作為已接觸過IPA的人個人語音部分還是壓力不大的)
2. 將王力先生的《古代漢語》一書的通論和常用詞兩個部分用作與其他外語教材的生詞表和語法講解部分類似的用途。
例如在 lāl? 旁邊標上:「助詞,判斷句標記。」
3. 按照上面第五點事實中所列出的教學內容項目逐一學習Hnans語的各項語法。例如Hnans語中的判斷句語法:
A B lāl?. (A是B。)
4. 閱讀課文,將其由宋體字改寫成篆體。在不參考資料的情況下標註發音,對照資料改正發音。學習生詞(每一個詞都得學習。不能因為現代漢語中有這個詞而跳過。),標註其現代漢語含義。
5. 對譯成現代漢語。朗讀並錄音。
5. 數日後背誦生詞。像學英語的時候默寫單詞、音標、含義那樣默寫各個Hnans語單詞的詞形、讀音、現代漢語釋義。
6. 把之前對譯的現代漢語譯文用作練習,將其譯回Hnans語原文。
7. 將之前的錄音加速到1.5-2倍速(因為錄音時怕讀錯一般會放慢朗讀速度),聽寫全文(使用篆書)。
8. 強化練習該語法。例如快速將現代漢語句子口頭翻譯為Hnans語、進行關於特定主題的口語表達與書面寫作練習等。
(一開始首先使用篆書和上古音學習,利用先秦語料作為課文。待學習到中古漢語部分的時候還要重新改成楷書和中古音,再利用唐宋語料作為課文學習。)
之前使用這樣的方法學習其他外語,效果良好。
目前已經完成了第一步,即為1200個Hnans常用字轉寫了字形並標註了讀音。後面的步驟將在未來一年內進行。目標是具有Hnans語的聽說讀寫能力。如果這套方法對自己可行的話,將在簡化語音和字形部分(到中古音和楷書層次)後試著用這套方法輔導上初中的妹妹學習文言文。如果方法依然有效,能夠幫助其古文學習的話,將會整理所編所用到的講義及材料供大家參考。
古時候留下來的傳統吧,僅僅因為都是漢字且共享很多語素就以為古漢語是同一種語言,隨便讀讀背背就會了,這也就是為什麼絕大多數學生可以做文言文譯現代漢語卻幾乎無法做出現漢譯文言文。這樣學出來確實很不系統,老外問一句文言文三單代詞是什麼怎麼分布的,估計很多人都要愣一下。
我覺得很大一部分是因為文言文學起來有白話文做基礎,不怎麼系統學習也能通那麼一點兩點吧。
一,現代英語的語法體系比文言文語法體系成熟。
二,文言文教學目的只是能簡單閱讀,而英語教學目的還有輸出(寫作,翻譯,口語)。
三,文言文教學時間遠少於英語教學。
四,大部分語文老師的文言文水平不允許。(這不是說語文老師差。高校培養語文老師和英語老師,前者學古代漢語,後者學英語。同樣有原因二,三的限制)
背誦實詞,是有的,背句式也是有的。
至於系統的語法學習,還是有的。
但,文言文的語法……不諱言地說,就是一群變態啊!
光光一個詞類活用,我擔保一篇文章里的都搞清楚了,下一篇還是兩眼一抹黑啊。
英語人家詞有這個詞性才能這麼用,沒這個詞性要怎麼變化才能這麼用。
你來文言文試試看……
作為一枚在役語文老師,我只能說,文言文真想百發百中得分率高,只能靠語感,出差錯幾率極低。
語感怎麼來?
多做閱讀。
以下個人觀點,非專業意見,請盡情反對。
英語也不是這樣學的。
辭彙和語法固然重要,但不是語言學習的全部。更大的部分,我覺得還是在聽力和閱讀上。
中學文言文教育為什麼無法讓同學們 get 到 point, 我覺得最重要的原因是花費在文言文的時間不夠,閱讀材料太少,參考書的文言文課外閱讀內容絕大多數人也沒心情看,畢竟算是半個外語而且是還不懂的那種。
語文課和英語課佔據初中和高中課堂的比例類似,然而語文課只有一小部分時間用於文言文。英語閱讀希望你學完可以寫出來英語作文,文言文又不要求你學完自己能寫。
中國人,又不是日本人
我們高中教文言文就是背實詞虛詞啊,還有分析句子結構。難道其他地方不是的?
作為一個前英語教師,我也來稍微的說幾句吧
先從大方面說,英語目前實用性碾壓文言文,甚至現代漢語。這是無容置疑的客觀事實,最簡單一句,哪怕取消了四級考試跟學位證之間的必然關係,但是到今天為止,各大高校還是在用各自的方法去扯上關係(比如要多少分,比如校內的某些考試等等)很多高級職稱必須考英語。研究生必須考英語。請問,有考語文的嗎?
就上面幾個簡單的例子已經充分說明了地位。因而,目前在大學裡修讀漢語言文學的,不為混日子不為混考研不為混特殊公務員崗位的,那真真是真愛了。畢竟這個專業,就業就那麼幾個點,要不然你就得放棄老本行了。
回到教學層面,我簡單從幾個方面說說問題所在
1, 英語有固定的語法,全球通用,跟麥當勞肯德基在全球吃到的漢堡一個味道是一個意思的。舉個栗子就是,want to do sth. 不會因為到了中東就變成我要吃sth,。而文言文,你告訴我,一個走有多少個玩法?不同時代又有多少種玩法?咱們擴展一下要不要參點數學進來來個排列組合二項式定理?
2,英語在外部世界有更廣泛的應用空間。出國,考研,哪怕論文摘要都要來一段英語(很多畢業論文那段是谷歌,別裝外賓,我看過不少老師也不懂,直接說不要太生硬就好)咱們有硬性規定來段文言文嗎?正文可以,隨便來,但是不硬性。摘要就基本上是硬性的
3,英語在外部世界有更多的軟性推廣。高中生玩不玩遊戲啊?多數玩。咱們面對事實吧,你現在隨便抓一個高中生,問他玩GTA/COD/現代戰爭/守望先鋒還是搶灘登陸,我相信他可以教你做人的了。那前面幾個遊戲以什麼作為語言啊?英語。哪怕英語多渣的血渣,只要上述幾個遊戲玩得好的,裡面那些他多數都懂
4,不是我不愛,而是愛不起來。哪怕找一個蒼井空在上面教文言文,效果也不會比一個老頭在上面之乎者也好。在目前的環境之下,時不利也
5,本人還是對古漢語有點興趣的,但是奈何很多時候興趣不起來。看到生澀的,我也會放棄。有時候甚至覺得,我那麼半桶水的遊戲日語都能看懂很多日文說明書,要是你跟我來段呂氏春秋,我就瞬間跪了因為,現在我國沒有這方面的大師。
是沒有。
精通中西語言的。
我說的是精通,歷史上也沒出現過。
所以做不到建立一個【完整體系】的文言教學方式
————————————————————————————————————————
A.元任先生偏向於語音學,但是更多的是通用語音學
目前我沒有任何資料證明,他的文獻學,尤其是拉丁語和古希臘語水準很好
B.王了一,師叔的風格偏向於古典文獻,尤其是中文為主
但是他的外文功底,不夠那麼的文本化,儘管法語筆譯是他的留學金來源啊……
C.呂叔湘,湘大爺的風格,主要是教學層面和工具書
我說這些的意思,不是說誰不好,撐不起一個門類。
而是恰恰太好了
任意一個人想研究什麼,就能出一個門類的學科,甚至是根基。
所以在時間有限的情況下,框架系統不統一。
———————————————————————————————————————
意思是啥?
比如
我國,或者說全球最早的漢語語法研究,我說是馬氏文通,基本沒人有太大意見。
但是同時兼通拉丁文和古典漢語的……
或者從這個方向研究的……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索緒爾大爺,我看過的一本書,叫《拉丁語希臘語比較語法》?
然而,我希臘語不好……基本看不懂
目前最近了解的一個,信德麟教授(還活著)
拉丁語和希臘語都很好……
然而古文功底不知道…………
————————————————————————————————————————
所以歷史上能滿足最接近的,可能是
陳寅恪,和辜湯生……
畢竟辜湯生是北大教英文的,還是沈曾植的門徒?不知道這麼說合不合適
但是他們沒有這麼專門像喬大爺一樣研究語法教學啊……
————————————————————————————————————————
所以回歸到文言和英語的核心問題上
在於從根本上就完全不一致的思維方式。
拉丁語是基於羅馬式思維,是以法律為目標來不斷完善的
而中文呢?
古典漢語是為了以道德為目標來不斷完善的啊同志們……
於是構詞不同,音韻不同,文字元號有區別,或者說走了完全不同的幾個路
怎麼用?
不是不能用啊同志們
是怎麼用啊?
你不得找個又會拉丁語,精通英語
又會古典漢語的么?
我一直對中學文言文教學有意見,因為我什麼都沒有學到。我相信絕大多數朋友中學文言文學出來就是囫圇吞棗。我讀古漢語比讀外語還困難,遇到先秦的文章只能直接上譯文。說到這兒,感謝《古代漢語》這本神書,把我帶進了古漢語的大門,當然我現在還在門口的。
我猜測教學大綱編撰者的初衷是好的,可能出發點是讓我們領略大中華古典文學的博大精深,但是我讀都讀不懂,我怎麼去領悟那些博大精深。就好比給我一篇普希金的詩,我大概能懂100個俄語單詞,一個單詞一個單詞查完了,難道我能讀出普希金詩歌的美?
為什麼我們不能在教學的時候分成上古漢語,中古漢語,現代漢語來教?
上古漢語發音、形態、語法和現代漢語完全不同,給同學們講講音韻學基礎知識真有這麼難?我都是在大學之後才知道什麼是入聲,還是一個恰好學過音韻的浙江妹紙給我詳細講解的,我要是跑到帝都讀大學估計現在都表示入聲理解不能。說到辭彙,上古很多常見字用法完全不同,甚至在中古漢語中都發生了巨大變化,但是以前讀高中的時候老師從來不提。總之就是讀起古文來磕磕碰碰,考試的時候連猜帶蒙,整個中學學習的文言文就是一筆糊塗賬。
我個人覺得,如果是中學這種教學法,講講中古漢語或許還可以,因為中古漢語和現代漢語差距畢竟沒有這麼大。最好不要講先秦以前的古漢語,第一個原因是和現代漢語差別太大,第二個原因是先秦的漢語,爭議太多。這種不認真討論語法和詞法的教學根本就教不好上古漢語,何況還是沒有定論的東西。而且我一直懷疑以前課本中那些先秦諸子的文章翻譯是否正確,尤其是《論語》,我心中有一種課本在胡說八道的感覺。
上古漢語作為兩千多年前的語言,換成法國人就是在學拉丁文,從來沒有聽說過法國人會把古法語和拉丁文混成一門課,雖然古法語在一千多年前就形成了。
謝謝 @王振寧的邀請,最近事情超級多,於是回答問題就拖拖拖了好久。
回到問題上!我是一枚初中語文老師!我認為題主產生這樣的疑問很正常,且不論英語該如何教才有效,僅僅從文言文學習的角度來說,實詞用法、虛詞用法、慣用句型都是應該被好好研究一番的!至於怎麼教,識記多少實詞虛詞,語法句法又該教到什麼程度,這是另外一個課題。所以我的答案是:可以加入大量的實詞虛詞背誦,句型語法的學習,但又不能只教這些。
我手下的小食人花們都有這樣一個問題:面對一篇新的文言文,就只挑貌似知道意思的字組個詞語,然後擅自地、沒有章法地連詞成句,於是成就了各種奇模怪樣的神翻譯。造成這個窘狀的根本原因,不就是因為實詞虛詞和句型的積累不夠咩?不僅如此,由於沒有一個「句」的整體概念,他們翻譯出來的句子都零散瑣碎,成分缺失,只求個得分罷了。為了考試,他們把參考書上的翻譯囫圇背下來,壓根不管這個翻譯是怎麼來的,連直譯和意譯都分不清,更不會想去探究文言文精鍊的一字的表達力有多麼強大,表達效果有多麼美妙。
舉個栗子來說,《黔之驢》中有一句「驢不勝怒,蹄之」。「蹄」這個字的本意是指驢的蹄子,此處名詞作動詞,並且同時作狀語,交代了「踢」的方式,解釋為「用蹄子踢」。現代漢語中只有時間名詞能作狀語,文言文就不同,普通名詞方位名詞也都能作狀語。這一個「蹄」字,就有兩種活用,使驢子怒發時的情態動作躍然紙上,是不是頗有表現力?如果只是按照注釋解釋成「踢」,其他用法什麼的都不去探究,那文言文的語感能積累起來才怪呢!況且,研究字詞的表現效果,對閱讀能力的促進也是極有幫助的。
又比如,《扁鵲見蔡桓公》中有一句,「桓侯體痛,使人索扁鵲,已逃秦矣」。這個「索」字很有意思,註解中解釋為「尋找」,卻又不是普通的「尋找」,用「繩索」的「尋找」簡直就是抓捕啊!正解釋了扁鵲為何要「逃」,這個「索」就是「追究責任」來的!蔡桓公的態度,手下人的動作,扁鵲逃走的原因,都在這一個「索」字中能夠得到表現。引導學生關注語法,關注活用,讓他們知道在文言文與現代文語法的不同之處,正是文言文獨特的、最有魅力的地方。這樣,才能讓他們找到深入文字的切入口,學到些閱讀的策略。
所以,我覺得現階段文言文的教學實在有點兒「粗糙」!如果學生能在大量的文言文閱讀中獲得語感,那固然是好,但語感這種東西很模糊,由於學生接觸的文言篇目十分有限,課外閱讀文言文的又甚少,所以學生們形成的所謂語感和靈感之類的東西,時而有時而沒有,簡直就相當於抖機靈,非常不可靠。且不說英語和文言文哪個有實用價值,我們對待學術,就該有個A是A,B是B的嚴謹的、理性的態度。中學時期的學習,本也就是這個目的。長大後記得中學時期學習的東西的內容有幾個?母語的語感不過是個助力,不能把它當做學習語言的依靠。語言學習的規律就是語法,尋其規律,順其規律,才是最有效最紮實的學習方式。
==========補充分割線===========
在評論中有知友提出了異議,我覺得有必要補充一下我的答案。
繩索的索和搜索的索讀音根本不一樣好不好。詞源也是八竿子打不著。連基本詞義都弄不清楚,還談什麼賞析語感魅力
根據商務印書館出版的《古漢語常用字字典》中「索」字的解釋,義項一解釋為「大繩子」,泛指繩索,名詞。義項三解釋為「尋找」,動詞。字典上「索」字沒有查到第二個讀音,這兩個意思是同一個字的不同解釋。不知道您說的讀音不同是指什麼呀?
基本詞義和語法都不懂,怎麼讀文言文,怎麼獲得語感。古人語言學不發達,不能有意識的總結語法規則,只好靠大量閱讀模仿寫作。現代人還停留在那個層次就有點可笑了。絕大多數中學老師和學生都是對著現代漢語去猜,猜不出來被註解,語法也是淺嘗輒止,凌亂不系統。古代人依靠模仿寫的文言文,即使文學大家也會犯一些低級錯誤。舉幾個例子:「驢不勝怒,蹄之」。「蹄」就用的不對,這個「蹄」派生的動詞存在,但正確的寫法是寫作「踶」。再舉一例子「一狼洞其中」,「洞」的意思是穿過。難道說狼從稻草堆里穿過去嗎?這顯然對「洞」的詞義理解不對,是用詞不當。「其一犬坐於前」,犬可以修飾坐嗎?顯然不能。語法上只有地點和時間名詞才可以直接修飾動詞,因此這可能是亂用,或者退一步可以算作轉品這種修辭手法。以上三個例子,第一個是寫錯字了,第二個是用詞嚴重不當,第三個也是不符合語法(但可以解釋為修辭方式)。再就是你舉的例子「桓侯體痛,使人索扁鵲,已逃秦矣」,索的意思是「去家裡尋找」,這句話的含義就是讓人去扁鵲家裡找他,和繩索沒關係。至於你說這麼含有什麼感情色彩,也要在理解詞義的基礎上進行,而不是憑著現代漢語去亂猜亂講。所以說,系統學習詞義和語法是基礎,有了這個基礎才提的上是語感。
我仔細思考了一下您提出的三個例子,給您回復。第一個例子,「蹄」這個字究竟是不是誤寫不重要,詞類活用是古代漢語的重要語法特點之一,即便這個「蹄」是文學家犯下的低級錯誤,也還有「鞭之」,「燭之」等完全相同的用法存在於古代漢語中,解釋為「用鞭子打」,「用蠟燭照」,都是名詞作動詞,並且作狀語。第二個例子,「洞」這個字為什麼會是用詞不當呢?狼鑽在稻草堆里的姿勢形態,為什麼不能用「洞」來表現呢?您有沒有更形象的字能夠替代「洞」呢?狼本身就是試圖鑽過稻草堆來攻擊屠夫,它在鑽,只不過還沒有鑽過去罷了。第三個例子,「犬」坐,也是詞類活用,與此相同的還有「斗」折、「蛇」行,詞類活用本身就是指臨時改變語法的特殊現象,也正是因為古代漢語中的詞類活用的普遍,使得一些用法固化,被現有的語言體系接受,才有了「轉品」這種修辭手法。最後關於「索」字,它解釋為「尋找」,將它的另一個義項「繩索」引入,目的是感受「索」的表達效果,此處若是將它換成「尋」,「使人尋扁鵲」,句意和表達效果將完全不同。
先說第一個問題,你說的現象是詞的派生,而不是什麼活用。
名詞通常並不能直接做動詞,一般要加上後綴s變位動詞。蹄(名詞)de:,變成 踶(動詞),讀音de:s。其他的例子非常多,比如「大楚興,陳勝王」。此處「王」讀音wa?s,也是加上s的。其他名詞派生為動詞也是類似。第二個問題,什麼叫活用。活用是臨時改變詞性。例如,是「高等動物了的緣故」,這裡把高等動物「活用」為動詞。這是出於修辭考慮而偶然為之。而你舉的例子,大都是古漢語中的慣常用法,是通過加後綴構成的派生詞,不是活用。
第三個問題,「燭」這個字,讀音是toks。我們對比其他的語言,例如藏文drugs-ba(照亮),tok(火焰),拉祜語to(燃燒)。可以確認,動詞才是它本來的意義,名詞「蠟燭」的詞義是後來派生的。而且古漢語中,「燭」用作動詞的時候,一般都是和蠟燭毫無關係的。「夫日兼燭天下。名高天下而光燭鄰國。」和「用蠟燭照」又有什麼關係呢?
第四個問題,「索」作繩索的含義,讀作sa:k,廣韻心母鐸韻,作搜索的含義,讀作sra:k,廣韻生母陌韻。讀音廣韻明確區分,今天很多方言也是不混的,比如廣州話韻母有差異,分別是sok和sak,青島話則是聲母有差異,前者平舌後者翹舌。這兩個詞讀音不同,詞源也不同。
第五個問題,「索」怎麼會和「尋」並列在一起呢?索,含義是尋找、搜查。尋,含義是使用。例如三年將尋師焉,焉用慎?這兩個詞八竿子打不著,怎麼可能「使人尋扁鵲」?尋,出現「尋找」含義起碼要到三國兩晉才有。你要是比較,先秦和「索」含義類似的動詞有一個「求」,《韓非子》裡面,有一句「周主下令索曲杖,吏求之數日不能得。周主私使人求之,不移日而得之。」這裡面「索」和「求」是近義詞,可以比較研究一下含義有無差別。
所以,還是要弄清楚文言文的詞義、構詞法、語法,方可正確理解文言文,甚至必要時應該了解上古漢語的大致讀音。這些基本的東西不理解,就去體會什麼感情色彩,什麼賞析。不會走就去跑,根本行不通的。
你舉的那些什麼「燭——用蠟燭照,索——用繩索找」,完全都是拿著現代漢語去猜文言文。你作為中學學生,學這些課文知道文章講了什麼故事,基本就可以了。但如果你以後當了老師,你就必須徹底弄通每一個詞的含義,每一個語法現象,才能給學生講清楚。
您一定是語言學專業的,在尊重您的意見的同時,我也談談我的看法。
在文言文的教學中我們根本不會提到「詞的派生」這樣的概念,名詞、形容詞、數詞用作一般動詞的現象在古代漢語中非常普遍。
在蘇軾的《黠鼠賦》中有一句「使童子燭之」,解釋為「命令童子用蠟燭照床下」,在屋子裡,照明用的只有蠟燭,此處的「燭」怎麼會和蠟燭毫無關係呢?若此處不解釋為「用蠟燭照」,您覺得該作何解?從唐代開始,「燭」就有「蠟燭」的意思,難道唐代之後的文字就不屬於文言文了嗎?
既然「踶」是「蹄」的派生詞,但派生詞和原字並不是同一個字,《黔之驢》中使用的是「蹄」而不是「踶」,所以「蹄」的確是臨時改變了原來詞性和用法,為什麼不能歸為詞類活用呢?在古代漢語中,所有臨時改變其基本語法功能去充當其它詞類的特殊現象就是詞類活用,這是古代漢語的重要的語法特點之一。並不像您說只有「偶然為之」的修辭才能稱為「活用」。
對於「索」這個字,在古代漢語字典中,它就有兩個義項,並非直到現代漢語中才合併成一個字。不管詞源是否相同,最終它們的確是通過同一個字來表達它含義的。看到它,聯想到它的兩個不同含義是很正常的事。我們教的是語文,並不是語言學,尊重學生在閱讀過程中的多元體驗和合理解讀也是目前的語文教學理念之一。在我們解讀文學作品的過程中,有很多作品隨著時代的變化而獲得了很多當時沒有的新的含義。文言文也是文學作品,隨著時間的流逝,部分詞義有所改變,獲得了當時所沒有的表達效果,讀者有新的理解,並非就是在混淆知識,胡攪蠻纏。探究詞源,字音,本是件極有趣味的事情,但若是在課堂上死守這些,文言文課堂就更加死板而無趣了。我們教文言文,為的不只是讓學生知道古代漢語的知識,以及派生詞、複合詞、單純詞等等的術語。從古代漢語中感知其不同於現代漢語的表達效果,表達方式,提高學生對語言的敏感性,激發他們對語言學習的興趣,才是原本的目的。
通過和您的爭論,我倒是更加明白一點,就是題主所問的,為何中學階段不用教英語的方法教文言文。或許過早地教這些,會框住學生對語言文字的感知能力的發展吧。
古人就知道,這是不同的詞,只是寫成了同一個字而已。古人的注釋書,比如《經典釋文》,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訴你,這個字做名詞和做動詞是不同的讀音,不同的含義。知道這個字應該讀什麼音,才知道是什麼意思,才能讀懂全文。你也知道「索」有兩個不同的義項,如果你當了老師,你還應該知道這兩個義項對應兩個不同的讀音。閱讀古文,連基本字義都把握不清楚,談得上什麼體驗?不就是望文生義,拿著現代漢語瞎猜嗎?
這並不是瞎猜,也不是望文生義。語音和語義的發展變化是客觀存在的,同樣的字,生出了從來沒有的意思也是常有的現象,因為外語的影響而產生新的詞義的詞語更是許許多多,語言並不是一成不變的東西。追根溯源是積累語言知識的方式之一,但並不是實踐語言、運用語言的最好方式。就好比「雷」,「囧」這些字詞,正因為您所說的「望文生義」而被大眾賦予了新的含義,並被大眾廣泛接受和使用,如果這些詞義經得起時間的考驗,最終也會被收入現代漢語字典,這種變化,不是人的主觀意志可以改變的東西。同樣的,當學生讀《扁鵲見蔡桓公》的時候,告訴我:「老師,我從這個索字中讀出了蔡桓公又後悔又著急地想要抓住扁鵲。」的時候,作為老師的我,難道不應該讚賞他正確合理的解讀嗎?對字詞的揣摩品味的態度,是語文學習中最可貴的,學生的這種體驗是應該被尊重的。您可能本著學者應有的態度來糾正我的教學錯誤,但我覺得我也本著教語文應有的態度在反駁您的觀點。若不能彼此理解,只求互相尊重吧。
其實我在英語老師講語法的時候基本不聽但是平時考試都比其他聽講的同學要好…
所以我覺得文言文的學習也不能靠死扣。
額,為什麼我感覺我高中文言文就是這麼學的?除了實詞一般不用背,因為先前都或多或少接觸過,語法句式都背過些。
不過呢,考慮到文言文的佔比和課文中出現的數量,大家很難養成這樣的習慣,以及必要性不大。
英語是現代學校教育的產物,學校一個個詞教,方便流水作業工序分解。生成的英語也是工業化的。
文言靠的都是閱讀經典,通篇貫達。一個個詞摳絕對學不好。
閱讀是進去別人的思維,裁剪材料適應自己是沒意義的。推薦閱讀:
※《後出師表》的作者,是不是諸葛亮?
※中國古文中有哪些中二的句子?
※有哪些文言文散文你覺得是不容錯過的?
※萌生出文言文和白話文兩種書面語表達方式的現象是中國獨有的嗎?在其他國家有沒有類似情況?為什麼?
※究竟是「未若柳絮因風起」好,還是「撒鹽空中差可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