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寫:他看了一下表,還有七分鐘,他深吸一口氣對她說……?

故事、散文、小說……(最好是這樣的)

但是如果真想寫,什麼都行, 體裁不限 字數不限。

抖機靈的……

隨便抖


「不多談了,祝你好!
五月二十二日
又:敵人又向本區開始掃蕩,明日準備搬家了。」
放下筆,他把照片夾回筆記本扉頁里。
蠟燭緊缺,熄了吧。


請大家仔細再核對一遍自己的准考證號和姓名是否有填寫。打鈴後立刻停筆…


他看了一下表,還有七分鐘。

他深吸一口氣,對她說:「快要登機了,臨走時,給我個擁抱吧。」

時鐘指向23點53分,擁擠的候機樓里卻有些刺骨的冷。

她沒出聲,只是默默地伸出雙臂,緩緩抱住這個深愛自己的男人。胸膛的溫熱傳來,讓她在一月的首都機場感受到熟悉的暖。

淚,卻不爭氣的流下來。

「到了美國要照顧好自己。」男人輕語著:「以後我不在你身邊了,要學會自己獨立……希望你能找到,更愛你的人。」

說完,他感到她的身軀一陣顫抖。

「旅客朋友們,飛往美國A市的X航空4666次航班,還有三分鐘就要開始登機了,請您……」

廣播在催促,打斷了男人的思緒。

卻令女人的眼淚成溪。

「今後,別在記得我了。」她狠下心訣別:「不是還有女孩喜歡你嗎?」

男人看看錶,還有一分鐘:「她不是你。」

僅僅四個字,便輕易擊碎了她的心。

他沒在多說,心知已無法挽留最愛的人,只好再將她擁入懷中,看著秒針一格一格跳躍著。

跳躍著。

北京的寒夜,最後的溫存,不到十秒。

「還有……」她提醒他最後的紀念:「照顧好你送我的狗……」

時鐘從23點59分58秒,跳躍到午夜0點。



他深吸一口氣對她說,「今天一定可以成功的。等著我的好消息!」

她幫他把後面翻起的衣領放平,「別太有壓力,正常發揮就好。」

他笑了,露出同膚色相差甚遠的潔白的牙齒,「原來啊,我為你一個人活著,現在不同了,我還要為他活著。」

說話間,他滿臉幸福的撫摸著她微微凸起的小腹。

「不說了,快來不及了。」他看了看手錶,在她的臉頰上輕輕吻了一下,踏出了家門。

光鐵二號線依舊是那麼準時,剛剛八點整就傳來了地鐵即將進站的廣播提醒。

他將只吃了兩口的肉包子塞進嘴裡,湧入人群。八點的地鐵永遠這麼擠,他邊嚼著包子,邊擔心會不會擠皺了自己的襯衫。

終於被推上了地鐵,眼下想動一動都很難,車廂里擁滿了人,充斥著各種氣味。

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兒,男人身上的汗液味兒,還有他剛剛吃的肉包子味。可現在不是關心氣味的時候。

他將手伸進挎包,艱難的將準備好的自我介紹拿了出來,才發現到處是人頭,拿出了稿子,找不到合適的角度去看。索性將它舉在頭頂上,仰著頭看。

雖然看起來有點傻x,可不必在意無關人的眼光。

現在是八點,還有半小時的時間。下了地鐵可就沒時間再看了。

說話一直是他的硬傷。也正因為這個,他大學選擇了土木專業。不過今年媳婦懷孕了,下了很大的決心辭去原來的工作回到家裡。

家永遠是第一位。工作終究會找到,即便已經失敗了四次。

煎熬了半小時,終於從籠子一樣的車廂里逃了出來。

今早剛擦的皮鞋不知什麼時候印上了大大小小的鞋印。

去到地鐵站里的衛生間,將紙巾打濕,恢復皮鞋本來的面孔,順便對著鏡子將白色的襯衣撫平。一切都還好,就是黑了一點。

面試的整個過程還算順利。雖然還是有些緊張,不過比起之前有了很多進步。面試官似乎對他也很滿意,讓他放平心態等通知。

走出大樓,溫暖的陽光透過不算厚重的雲層打在他的臉上。真是陽光美滿的一天。

特地繞了些路去離山王給她買榴槤班戟。趕到地鐵站,光鐵恢復了以往的平靜,總算不用那麼擠了。

11.10分,回去正好趕得上中飯。她看到帶回的甜點一定會樂開花的。

地鐵依舊準時抵達,他選了門邊的位置坐了下來。

打量著手中的榴槤班戟,想著她笑的樣子。和第一次見她笑的樣子。

一切都同往常一樣。飛速奔向終點的地鐵,打著瞌睡的高中生,拿著雪頂咖啡的女子。然而一切又都不一樣。

衝擊是在一瞬間形成的,他腦海的畫面停在她的笑臉上,戛然而止。

醒過來時,已經被黑暗覆蓋,四周充斥著熱浪的味兒。具體是什麼味兒他根本沒有心情去思考。

全身上下,每一處都傳來撕心裂肺的痛感。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他本能的動了動右手。

可以動的,手被卡在腰的位置,手機的亮光傳入他的眼中。

11.25分,他打開微信,點開她的聊天欄。

「親愛的。」

她用圍裙擦去手上的水,劃開手機。

「怎麼了?飯快做好了。」

11.30分,「幹嘛不說話?啥時候回來?」

11.38分,撥通了他的電話,無人接聽。

她坐在沙發上,乾等著。12點整,午間新聞。

光鐵二號線遭遇恐怖襲擊,11.25分左右發生兩起爆炸,死亡人數不詳,有關部門正在全力搶救中。

她剛拿起的水杯從手中脫落。她不顧一切的趕往事發現場。

17.36分,他的屍體被挖了出來。她用紙為他擦去臉上的血跡。

他的手提袋隨後也被一同清理了出來,裡面有著那份自我介紹和被壓扁了的榴槤班戟。

—————————————————————————
有一種惡意叫做恐怖襲擊。


親愛的,你知道七分鐘意味著什麼嗎


她好奇的眨了眨秋水般的眸子:「意味著什麼呢」


他輕輕一笑:「七分鐘,也就是四百二十秒,從我二十五歲工作開始,每個月我都會向時間之主許願,將自己的一秒獻祭出來,到今天已經整整三十五年了,就在剛才,時間之主親口告訴我,他可以實現我的一個願望,而我的願望是......」

他俯下身,輕輕吻著她的額頭說:「我要給你一個世界上最浪漫的婚禮。」


離考試結束有七分鐘,請抓緊時間填塗答題卡!


改編自之前完成的故事

《分手旅行》

文 / 倪兒


我看了一下表,還有七分鐘。還有七分鐘,我就要趕往發布會了。

我深吸一口氣,對她說:

「我們分手吧。」

兩人靜坐了一會兒,我沒想到這句話會如此平靜而又清晰地從我嘴裡吐出,也沒想到坐在對面的她會如此平靜地說出這個字:「好。」

我記得一個月前我開玩笑地說分手,他就撅起嘴巴,楚楚可憐的樣子:「你離開了我怎麼辦?」那模樣,有誰會忍心離開她。而如今她乾淨利落的一個「好」字,竟多少讓我有些失望。我突然發現她原本可愛的齊劉海馬尾辮改成了斜劉海和披肩長發。上一次見面還是的,一個星期後就成了另一副模樣。

我突然有些不甘,突兀地問道:「去旅行吧?最後一次的旅行。」其實也是第一次。

「好。」然後她就起身走了。

甚至沒有商量時間地點,然後她就走了。

咖啡店的冷氣有些太涼,杯里的黑咖啡也涼了。我把剩下的那點咖啡喝完,杯底清晰地映出了我的臉。我舉著一會兒才把它放下,打了個哆嗦,走出門去。


秋日已至。


我們大一時就認識了,但是到了大四我們才在一起。她看起來一副乖巧的樣子,見了誰都只是微笑。但熟了之後才會知道她的鬼靈精怪。我曾好幾次大呼被她騙了,然後繼續容忍她的小打小鬧。那時我也曾認為,我離不開她了。


我從浴室里走出來,任由水滴從我的頭髮上滴落,披著白色的浴袍,拖著步子走向客廳,拿起手機。

該死,4個未接來電,全是公司打來的。新的攝影集要出版了,公司上下為此忙得焦頭爛額。——是,我就是那個攝影師,每一本攝影集出版前後我總會登上微博熱門話題,每次公司給我的宣傳都是「天才攝影師」。去死吧,我最討厭看到這樣的字眼!


剛開始嘗到成名的甜頭,我還會興奮,眼睛閃閃發亮看著微博上各種好的壞的討論,看著公司的人忙來忙去……兩年後,看著他們機械般地忙來忙去,我早就沒了任何感覺。每個人都想分一杯羹罷了。第一本攝影集是我幾年來心血來潮隨手拍下的,這本里的東西呢?是公司天天催著硬讓我去拍的。走了那麼多個地方,卻再也沒有去旅遊過。每次出門總要想著哪些東西可以拍來發表,要怎麼拍比較好,拍了半天沒有以前的成就感卻只剩下一副疲憊的軀殼,然後早早回到酒店休息。

這次這本攝影集,說實話,我一點也不期待。

結束了與公司的通話,我終於鬆了口氣。一切順利,謝天謝地,我終於不用再為此煩心了。我再次走進浴室,拿起毛巾擦了擦頭髮上淌著的水。

我又拿起手機,指尖不覺划到電話簿中她的名字上,鬼使神差地點下,心跳莫名開始加速。

「喂。」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慵懶的聲音,就像一隻小貓,在電話那頭溫柔地對著你「喵」了一聲。我知道,她還在公司加班。

「我想好了,我們後天就啟程吧。聽著,不要拒絕我,後天上午8點,我會在機場等你,你若是願意跟我去,就過來。」

不知是怕她仍會說出口的拒絕還是怎樣,講完後我馬上掛了電話。我完全想像得出她對著手機發愣的模樣,認識了這麼多年,我們對彼此太熟悉了。

我點燃了一根香煙,淡淡地煙草味浮動在空氣中。我喜歡這氣味,它能讓我平靜。可是她不喜歡,她常在我抽煙時抱怨。煙霧在我周圍環繞,我一個人在客廳的沙發上靜坐,我覺得我要變得跟她一樣懶了——她一回家總是這樣攤在沙發上。


說起我們為什麼會分手,其實我也說不清楚。
那麼熟悉的兩個人,不知什麼時候距離就這樣變遠了。她不再對我抱怨公司的壓力,我也不再抽空帶著她滿大街去逛,吃她喜歡的小吃。人與人之間就這樣在不知不覺中漸行漸遠,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不管這兩人是什麼關係。我感覺她在我腦海中變得越來越淡了,大概是從工作之後開始的吧?好吧,我也許不該在旅行前就提分手,我其實還希望在旅行中找到大學時的感覺。我知道這有些自私。

我們居然能在一個多星期內不見一次面不通一次電話不傳一次簡訊。我手機里的電話已經被公司佔滿了。我想她也差不多。

之後,我昏睡了很久。

我忘了那天是怎麼睡著的了,醒來之後手上居然還拿著一根未點燃的香煙。我起身打了個哈欠,揉了揉已經稍微有些長了的頭髮,拉開了厚厚的窗帘。陽光像洶湧的海浪,一下子猛撲過來。我拿出手機,上面正顯示著13:40。我看了一眼凌亂的客廳,頭腦有點發暈。

然後我用剩下的半天時間整理完行李,直到天色漸暗,我才泡了包泡麵,然後盯著桌上不斷竄出的霧氣發獃。

我想我是期待這次旅行的。

人這種生物真的很奇怪。剛在一起時每天有說不完的情話,時間久了兩人卻比陌生人還少見,像是可以說的話都說完了。好吧,這樣很累,分手之後卻又想念起之前完全被工作排擠在腦海外的那個她。

在橘黃色的燈光下,和著不斷升起的霧氣,周遭的一切有些模糊不清。


清晨的機場,微涼,秋天的氣息一天比一天明顯。

機場里的人不多,也不是很少。來來往往的旅人拖著各自的行李穿梭於此。

我7點30就坐在這裡了。說實話我有點害怕,我怕她不來。半個小時是難熬的,可儘管如此我還是提前來了,我不想讓她等我。

其實她有很多原因可以不來的,最要命的是她所在的公司想請一次假實在是太難了。

八點整。

我看到手錶上的分針划過一個完美的弧度指向「12」,而指針也正好停在那個「8」上。

我合起同為攝影師的朋友送我的那本他的新作品。他說那裡面都是他最得意的作品,可我卻看不出任何味道。我環顧四周,人們或行走,或靜坐,都在自己的世界裡忙碌著,這些面孔都很陌生,可是他們的動作卻有著說不上的熟悉。那個總是微笑著喜歡撅起小嘴的熟悉的面孔並不在我視線所能及的範圍內。

心裡像一個空空的玻璃杯那樣,沒有任何溫度。
我開始越發覺得自己也是一個奇怪的生物,沒來由的想法。

那個我所熟悉的身影並沒有出現在我的視線里。但很奇怪的是,我並沒有感到太多的失望。

我慢慢地拉起行李箱,此時手錶上正準確地顯示著9點。我想,她大概不會再出現了吧。明明是我先提的分手,現在卻有一種我被甩了的感覺。

回到家,我拉上厚厚的窗帘,然後一頭倒在沙發上。房子還算得上寬敞,只是一種沉悶的氣氛壓得我整個人愈發沉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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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寫故事的人罷了
微博 @倪兒97
公眾號:疏散人(ID:to-dear-me)


他看了一下表,還有七分鐘,他深吸一口氣對她說:「現在離醫生告訴我的大限之期已不足七分鐘了,你願意聽我最後幾句話嗎?」
「別說了」
「沒想到我們會以這樣的方式結束,我曾不止一次的幻想,我還可以繼續笨拙地跟在你身旁,聽你的無理取鬧,牽你的手一直到老。」
「別說了。。」
「我走之後,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不要任性,不要為我而難過。」
「別再說了。。。。」
三分鐘後,男人緩緩閉上了雙眼
此時,女人幽幽地說道:「都叫你別說了,你難道不知道『秀恩愛死的快』嗎!」

5月20日,單身狗的反擊!


老師,我實在憋不住了,我要上廁所!!


小姐,打擾你一下,請問您聽說過安利嗎?


"最後還有四百二十一秒,準備好了嗎?"
他扶了扶眼鏡,和藹的笑道。


他看了一下表,還有七分鐘。
他深吸一口氣,對她說:
「寶貝,翻個身,我想從後面…」


他看了一下表,還有七分鐘,他深吸一口氣對她說「其實我很喜歡你的。」
她:「我知道。」
他沉默了一會,又說:「有時候我不是故意和你吵架。」
她:「我知道。」
「我有時候,」他懊惱地抓抓頭髮,「真的努力控制自己,讓自己理性地看待我們的關係。但有時候我覺得自己變成了另一個人,你知道嗎?這令我害怕。」
她:「我知道。」
她的態度令他慌了起來:「這並不是我希望的!我也不願意變成這樣!可你為什麼總把我當成是次要的!」
她:「我知道。」
他有些喪氣,哀求道:「我可以改,你喜歡什麼樣我就變成什麼樣,好不好?我不想離開,我們是一體的啊,沒有了我,你也不會完整!。」
她:「我知道。」
他看著手機:「你知道,你知道,你知道有什麼用!」
然後把手機摔在地上。
他怔怔了一會兒,把手機撿起來,透過破碎的屏幕看見上面的備忘錄:「我知道。」
他心頭百味陳雜,然後翻到下一條:「但是,一山不容二虎,副人格,我們性格天差地別,註定不能共存。」
「醫生已經為我制定了最佳方案,你將永遠沉睡。」
他嘆了口氣。
七分鐘已經過去,本該在此時蘇醒的主人格好像並沒有醒來。
他又嘆了一口氣,對著手機說道:「你睡過去的這些天,我竟然情不自禁地開始扮演你。」
可我竟然開始期待你蘇醒過來,
可是過去這麼多天,你都沒有一點動靜。
副人格,我想你了。


他看了一下表,還有七分鐘,他深吸一口氣對她說


現在有七分零一秒了


把這最後兩個套用完吧


他看了一下表,還有七分鐘。


他深吸一口氣對她說:「榮耀十五區要開服了,賬號卡準備好了嗎?」


你現在只有6分59秒了


他深吸一口氣,對她說:

「還有七分鐘了。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真的要跟我離開這座城市,從此之後永不回鄉么?」

她抬起頭,輕輕點頭道:「嗯。」而後用堅定的目光注視著他的雙眼。

他內心不由得泛起一陣感動。他用洪亮的聲音說道:「好,我們走!從此以後,再也不理會這俗世間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這一切都與我和你無關了!」說完,便摟住她柔軟的嬌軀,與她緊緊相擁。

七分鐘後,兩人登上飛機,在機艙窗戶里對腳底下的這座城市投下最後一瞥。

自彼時始,溫州市裡再也沒有他和她的蹤跡。


煽情 慎入

《晚點》

他看了一下表,深吸一口氣對她說:「媽,火車要開了,咱們,該走了,別晚點了,您孫子還在那邊等著咱們呢」
她仍舊躺在藤椅上,絲毫沒有起身的意思,嘴上卻說道:「恩,就走」

她年紀大了,不愛走動,夜裡頭在屋子裡睡覺,白天呢,就坐在藤椅上,也是打瞌睡。
這藤椅一直在這個老屋子門口放著,也不知有多少年了,風吹雨淋的,藤椅的面上長了青黑色的霉,背上則是生了毛茸茸的苔。她的兒子曾說要給她換一把新藤椅,她沒同意,說:「換什麼啊,都用了十幾年了,再說我這把老骨頭也撐不了多久了」

這正對著藤椅的方向有一片白樺林,裡面少說也得有千八百棵白樺樹。正是夏季,白樺樹都長得十分茂盛,一陣風吹來,葉子沙沙作響。一群小孩子在林里嬉戲打鬧,歡聲笑語,好不快活。往常她要是見了,一準得把他們攆走,今日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竟然眼看著這一群小孩子都快跑到眼前了,都不予理會。她睜開眼,靜靜地望著天空,不知想起來了什麼,竟自顧自的笑出了聲來,一個過路的見了,說這老太啊,八成是傻了。

藤椅的東南方長著一大片芒草,高的約摸有一人高,倘若坐在藤椅上往那個方向看去,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一個小土堆——那是她老伴的墳。
她老伴走了約有十來年了。當初下葬的時候,她兒子說要埋在老墳院他大伯的右手邊,她不幹,說不能埋得遠了,我一把快散架的老骨頭,走不得多遠,於是就埋在了眼前了這片白樺林里。
可埋下去才小半年,她又不幹了。讓人種了幾棵柳樹苗擋住她的視線,說天天看著個墳頭心裡煩得慌。但日日照應著的柳樹硬傷沒栽活,沒多久就讓野藤給纏死了,倒是邊上忽然冒出的一片芒草長得很是茂盛。芒草夏天裡綠油油的,長勢喜人,給那墳遮得只剩下一個墳包,倒是遂了她的意。到了秋天枯了黃了也不礙事,索性割來生灶,燒完了等春天一到又是一片人高的翠綠。

她緩緩的站了起來,顫顫巍巍地走到墳邊,努力讓身子站得直一些,立了那麼幾分鐘之後,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根壓的皺巴巴的煙,點著了,放在墳前頭。嘴裡念叨著什麼,這些天你耳根子清凈了吧。
風好似忽然大了些,幾株殘留的芒草禁不住這風,搖晃著,要彎折一般。地上的煙也燃的快了。
她板起了臉,說道:「你慢些抽,不怕嗆著啊,又沒人同你搶。」

一根煙很快就燃完了,她看著地上躺著的芒草,對身後的兒子說了句:「走吧,別晚點了。」


他看了一下表,還有七分鐘,他深吸一口氣對她說:「拿著這個,如果我能順利到達,以後每年的11月11日我都會回來找你,如果到了明年雙11的12點還沒有見到我,就不要等了。」她抬起頭,眼裡積聚的淚水刷的落下,說:「你怎麼就這麼狠心丟下我?」他推開窗回頭說:「我也不想離開你,可是為了我的星球,我不得不回去……我-愛-你。」然後從34樓的窗口一躍而下。她追到窗邊,看著他消失在黑夜中,手裡緊緊握著他剛才交給她的東西,一個裝飾精美的寶盒,她打開它,發現竟然是…是…一包辣條。她哭得更厲害了,這不是普通辣條,這是他花了整整10年精心做出的超級辣條,一直都捨不得吃。以前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他最喜歡吃辣條了,如今他離開了,去到一個沒有辣條的星球,卻把自己珍藏多年的辣條送給了她,看來他是真心愛她,可是這是不是也證明他永遠都不會回來了?她陷入了無盡的悲傷,望著那顆忽明忽暗的星球,她下定決心,一定要把辣條帶上他的星球,讓全宇宙都愛上辣條。

下面請欣賞大型宇宙愛情連續劇《在星球和辣條之間,你是第三種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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