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文學作品裡是如何表達快樂,開心,喜悅這一類積極情緒的?

寫景,寫物,寫事,自我感覺表達悲傷,悲觀的情緒比較容易。快樂該怎麼表達呢?除了段子


段譽但覺她一隻柔膩軟滑的手掌款款握著自己的手,霎時之間,只覺便是天塌下來也顧不得了,歡喜之情,充滿胸臆,心想她這麼待我,別說要我娶西夏公主,便是大宋公主、遼國公主、吐蕃公主、高麗公主一起娶了,卻又如何?


黃易虎軀一震
金庸心中一盪
古龍嚶嚀一聲
梁羽生獲得了生命的大和諧
費玉清看完後嘿嘿嘿冷笑三聲


「最最喜歡你,綠子。」
  「什麼程度?」
  「像喜歡春天的熊一樣。」
  「春天的熊?」綠子再次揚起頭,「什麼春天的熊?」
  「春天的原野里,你一個人正走著,對面走來一隻可愛的小熊,渾身的毛活像天鵝絨,眼睛圓鼓鼓的。它這麼對你說道:『你好,小姐,和我一塊兒打滾玩好么?』接著,你就和小熊抱在一起,順著長滿三葉草的山坡咕嚕咕嚕滾下去,整整玩了一大天。你說棒不棒?」
  「太棒了。」
  「我就這麼喜歡你。」
————挪威的森林


「想不到我任盈盈,竟也終身和一隻大馬猴鎖在一起,再也不分開了。」


范進不看便罷,看了一遍,又念一遍,自己把兩手拍了一下,笑了一聲,道:「噫!好了!我中了!」說著,往後一交跌倒,牙關咬緊,不省人事。老太太慌了,慌將幾口開水灌了過來。他爬將起來,又拍著手大笑道:「噫!好!我中了!」笑著,不由分說,就往門外飛跑,把報錄人和鄰居都嚇了一跳。走出大門不多路,一腳踹在塘里,掙起來,頭髮都跌散了,兩手黃泥,淋淋漓漓一身的水。眾人拉他不住,拍著笑著,一直走到集上去了。
——《范進中舉》


靜下來想你,覺得一切都美好得不可思議。以前我不知道愛情這麼美好。愛到深處這麼美好。真不想讓任何人來管我們。誰也管不著,和誰都無關。告訴你,一想到你,我這張醜臉上就泛起微笑。

來自
永遠的
王小波


上面都說的是經典文學的,我補充個網路小說的一般套路:主角淡淡一笑,露出了一絲笑容/眼神里流露出喜悅之情/眼神里漏出難以置信的喜悅之情/心中不勝歡喜。。。
反派:披頭散髮,仰天大笑,然後被主角反殺/得意的離開,然後主角撿漏,得到了更好的,或者在之後又重新得到手,然後就參照上文。
反正網路小說我真的沒有見過描寫的好的。湊合著看吧。


我每次撒完尿後都是抖三次的

你答應的那天,我抖了五次。


仰天大笑出門去,蛤蛤蛤蛤蛤蛤蛤!
正經答題了:
團圓時的喜悅以哭為主:
1、「你不是鬼魂,你確卻切切是我的娃兒!你到底還有沒有死!你到底回到娘身邊了!……」
母子倆抱在一起,哭得都說不出一句話來。大嫂去拉菊生,同時勸母親說:「娘,你的病還沒好,別太傷心了!」但這句話剛剛出口,她自己也忍不住,靠在立柜上,用雙手蒙住眼抽噎起來。——姚雪垠《長夜》
2、「你怎麼老不開口,什麼也不對我說?」她控制著顫抖的雙唇,若無其事地說。
我跪下,抱住她的雙腿。隔著裙子穩著,流下淚來。她捧著我的頭我又感覺到了她那為我熟悉的無比甜蜜的嘴唇。我們的心幸福地緊縮起來,似乎停止了跳動。——布寧《莉卡》

他把胳膊從她腰間抽出來,兩人轉過身子,恰好面對著面,站得那麼貼近,個人臉上都可以感到對方的呼吸了;他們彼此眼對著眼,相互凝視。這種凝固的、銳利的,能穿透一切的目光,彷彿兩個人的靈魂都已融化在一起了。……在這悠長兒不可分解地融合在一起的結婚生活中,個人能給對方的是歡樂?是幸福?還是幻滅呢?他們兩個人都覺得彼此彷彿還是第一次見面。——莫泊桑《一生》

手打好累,不打了。


《最後的常春藤葉》:希望和喜悅

我是一個壞女孩兒,蘇艾,」瓊珊說,「天意讓那片最後的藤葉留在那裡,證明我曾經有多麼壞。想死是有罪的。你現在就給我拿點雞湯來,再拿點摻葡萄酒的牛奶來,再---不,先給我一面小鏡子,再把枕頭墊墊高,我要坐起來看你做飯。」過了一個鐘頭,她說道:「蘇艾,我希望有一天能去畫那不勒斯的海灣。」-

《警察和讚美詩》:振奮和積極

一剎那間,新的意境醍醐灌頂似地激蕩著他。一股強烈迅速的衝動激勵著他去向坎坷的命運奮鬥。他要把自己拉出泥坑,他要重新做一個好樣兒的人。他要征服那已經控制了他的罪惡。時間還不晚,他還算年輕,他要重新振作當年的雄心壯志,堅定不移地把它實現。管風琴莊嚴而甜美的音調使他內心起了一場革命。明天他要到熙熙攘攘的商業區去找事做。有個皮貨進口商曾經讓他去趕車。他明天就去找那商人,把這差使接下來。他要做個烜赫一時的人。他要—

《卡薩布蘭卡》台詞

世上有那麼多的城鎮,每個城鎮有那麼多的酒館,她卻走進了我的。

《物質生活》:快樂

其實我們和春天都已經打過二十來個照面了當然是一見如故那還用說嗎海風熱乎啦地迎接了我們明眸伴著春光浮游白色紗巾也飄起來了陽光隨樹影一起躁動天空湛藍湛藍跟海的顏色差不多——真美麗

儘管沿著蛇形公路蜿蜒著走反正迷路是不可能的既然周遭都是海我們的影子投在前面氣勢洶洶卻又洒脫得不行我們快活得要死便回過頭去放肆地盯著太陽看於是眼淚流下來了真想唱支歌拉破嗓子唱走過春天走過四季然後像歌那樣亢奮地走過自己——真不錯

不知為什麼路旁的那些樹榦嗎還是那麼乾巴巴的不綠不見一點青春的才氣真讓海風笑話上面那些枯黃的葉子一定掛了整整一冬了幹嗎還不甩掉呢要綠就快點綠吧瘋狂地綠吧就像我們的激情我們的生活我們的年齡這條路真是長得可以彎彎曲曲曲曲彎彎好像要耗盡一個春季還是坐下來休息休息吧拾起一塊紅色磚頭在青色濱海公路上用力寫下那句歪歪扭扭的詩句——也許道路從來平坦而腳步本來崎嶇——真浪漫

這故事終究拉得遙遠又遙遠但回憶必須努力放輕放輕再放輕去年春天去哪了幹什麼來著想不起來了遊絲般地侵擾折斷了安詳的日子生活啊生活你這迷人的傢伙我雙眼噙著淚水請求你永遠和我好永遠別把我遺棄大家都說我今天有些異樣有些發神經於是我沖著海發出了一聲粗聲粗氣的嘆息——哎,真膚淺

今天走了太多的路極累極累就像做了太多的夢那樣太陽搖搖晃晃躲到山那邊去了接著黃昏開始變得厚重該回去了挽著一個快樂的春日回去吧讓我們同海風握別並對她說還是要來的只要春天在假如有一天我們都老了(那也是可能的)我們就會越過青春越過歲月越過礁石越過密林凝視這海這路這港這灣和這一天明朗的遊玩然後把這首詩讀給那些年輕且漂亮的人聽並冷峻而深沉地告訴他們時間過得真快——真無情


「啪」,佩姬狠狠煽了他一耳光,指甲戳進皮肉,划出深深的傷痕,她的雙眸像飄浮在滿室幽暗中的游火,充盈著狂氣的憤怒和濕濡的慾望。

她騎乘在男人地身軀上,裸露大腿的肌肉綳得緊緊,一綹綹濕發覆蓋於額前頸後。興奮的潮紅遍布柔嫩肌膚。像在潔白的紙上潑滿紅顏料。

「你這隻賤猴子,操得爽么?得意不?你幹了別人的妻子,上了拜倫的王妃。我知道,公猴子的腦漿里,都是這種骯髒的東西。」她扯住他襯衫的翻領,額頭貼著額頭,直視著他同樣洋溢著仇憤和狂熱的眼,喘息著大聲吼道,粉紅舌尖與小白碎牙出現在微啟地唇角。

「啪」,福蘭回了姑娘一巴掌,讓她地牙齒磕破唇瓣,滲出血。他用力翻身,重新將女人按貼在地上,汗水不停順著臉頰流淌,在下顧積聚,然後滴落。

「瘋狂的婊子,歹毒的蛇蠍。」他反罵,「你毀了我地一切,我便毀了你的,這都是你教會我的手段。」

大小姐在他的身下狂野地扭動著。彈力十足的腰肢彷彿有永遠使用不完的力氣,「我應該在上面。」她尖叫著抗議,又冷笑,「學得倒挺快,瞧瞧,猴子只會模仿人類,你就算再死上十次,復活十次,也只是猴子。」

破舊地板在兩具肉體翻滾的碾揮下哐嘟作響,起初灰塵四揚,但很快,便被濕塔塔的汗液混合成團團污穢的粘泥,白灰灰的木牆有節奏地微微搖晃。

刺痛和快意帶來的雙重感受,終於讓佩姬的眸子朦朧恍惚,感官世界陷入一陣混沌,她曲著腰,臀部朝上抬,從喉腔低吟出絲絲嚶嚀,良久,才咬牙切齒地嚷嚷,「別太得意,福蘭·弗萊爾,別以為我被你征服了,別以為佩姬喜歡上了猴子,別誤會老娘輸了。」

「你已經輸了,佩姬·唐·萊因施曼,」福蘭的手指揪住姑娘的肩頭,他望著她,「你這個失敗的可憐蟲。」

佩姬用手肘撐起身體,鼻尖頂著他的下巴,「直說吧,別掩蓋自個,那點卑微的小心思。」她眉尖眼角帶著嫵媚的笑,和驕傲地勝利感,「你喜歡我,早就臣服在我的鞋尖旁,愛與恨,只隔著張薄紙,其實就是一碼事。」

「自欺欺人,只能讓你躲藏在現實的慘淡後,贏得點虛幻的慰藉」,福蘭回答,「可憐的賤人。」

他們互相辱罵著,彼此間滿懷著忿忿不平的怨恨,又來了一次。

——《聖徒》

讀過此書的人,大概會理解這裡雙方的「喜悅」。有時候,愛和恨,喜和愁,真的相隔不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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